【兩宋元明】與南宋同行 作者:小樣有型 (連載中)

 
mk2258 2017-2-12 20:21: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3 49289
mk2258 發表於 2018-3-5 19:16
第一百四十章買了一堆的女子
    沈千千看著這個身材長大,而且年輕的後生現在是滿臉的笑容,她馬上說:“少年郎的師傅,你買些鹵貨吧,這是今天第二鍋,味道正是最好的時候。”

    張國安說:“好啊,你這一籃子的滷貨我都包下了------”

    沈千千漂亮的眼睛一轉,想,他是那兩個少年郎的師傅?

    “你可以抽竹籤子,若是從這十二根竹籤中,抽三根數加起來大過二十有三,便可以白得鹵貨!”

    張國安此時閒得無聊,在趙家人的地盤上,他就得守趙家人的規矩,乖乖等著人家走回宮裡。

    張國安問道:“我們賭整個籃子裡的滷貨嗎?”

    沈千千咽了口唾沫,少年郎的師傅果然是有錢鈔的人。

    她咬咬牙同意了。

    張國安哈著腰看著那個竹筒裡的竹籤,想了一下,隨手抽出三根來。

    沈千千一見,眼淚差點出來了,她的一籃子鹵貨都沒有了!

    那三根分別是拾、捌、陸,加起來正好二十四。

    張國安看著她的表情好笑,便故意說:“哈哈,真是好運氣!我贏了一籃子鹵貨------”

    沈千千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出來,心裡說,算甚!你的兩個徒弟先前輸我好多好多!

    她說:“某沒有說把籃子也給你------”

    啊哎,還想用這個辦法難為我。

    張國安身材高大,他一指不遠處的一家商舖說:“呵,那裡正有一家賣竹編的小舖!正好呢!”

    這個時空的大宋商人有用旗幌子的,也有用實物的。

    如藥店診所,在門前掛個葫蘆,寓意“懸壺”濟世;賣兒童玩具和食品的,就用木頭刻一個饞嘴的孩子站在門口,鞋鋪門前高高掛著一雙鞋子,等等。

    更為有趣的是,臨安城裡有個專賣羊肉的店鋪。在門口專闢了一塊地方置活羊數只,每隻羊穿戴紅馬甲,煞是好看。

    沈千千把嘴唇咬得生痛,這一條御街上的商舖。她無一不熟,卻哪裡知道人家隨便一望就能看到,身子甚是長大!

    趙家人的皇駕快要過去了,他沒有心情逗弄這個小女孩子了,她最多能有十三歲?

    人小鬼大的。比那些半大小子們小了一些,卻能贏光了那兩個小子錢。

    張國安摸著下巴,裝作思考了一下,說:“這樣吧,現在我有其他事情,你要是能把這籃子鹵貨送到東青門外的尚家村,打聽劉錢行首的家,把這個交與僕人,你就說是我要你千千送的,他就會給你錢鈔。你願意嗎?”

    沈千千差點要跳起來了,東青門外的尚家村,她知道的!

    這臨安城的周圍,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張國安看她的臉色瞬間發亮,馬上滿臉都是笑意了,說:“去吧,以後隔幾天就送一些,你家的滷貨有味道。”

    沈千千一時間忸怩著沒有走,說:“客官,你是如何挑出的------”

    張國安笑著說:“只要是賭博。你也許先前總贏,但是一定會有輸的那一天,以後不要玩得太大!”

    沈千千連忙點頭走了,這身材長大的客官倒好像是私塾裡的教授呢。

    張國安看著她一跳一跳地走遠了。那背影完全表現了出一個女孩子的快樂。

    大宋人真是好賭。

    這一次,張國安完全是靠著運氣來的。

    他今天約見了日本代理商三原小井,原因是他要向買女人,日本女人,高麗女人都可以,至於代價嘛。可以用鹽來結算,或者用皮子。

    這個時空的日本同樣是用鐵鍋煎鹽,費用也很高。

    他們也同樣需求皮子,皮子對這個時空來說,就是那面世界的橡膠了。

    果然,提到的鹽和皮子,三原小井的眼睛都亮了。

    他說:“張大商,這兩樣貨,在下大大的需要!”

    張國安點頭說:“可以,但是我需要的呢?”

    日本代理商三原小井馬上說:“沒有問題的!”

    張國安認真地說: “記住,我可不要你們搶來的!”

    日本代理商三原小井馬上低下了頭說:“不知張大商為何關心此事?”

    張國安無比認真地說:“搶,永遠不是最好的辦法,我要的是能安下心來的人,不是懷著仇恨的人。”

    日本代理商三原小井的頭低的更低了,說:“一切仇恨都是可以忘記的,特別是女人---- ---”

    張國安淡淡地說:“如果讓我發現,有一個是搶來的,我就取消和你合作。”

    日本代理商三原小井馬上同意了。

    張國安這時笑了,說:“我又不是要你一下子買到多少女人,這是一個長期的生意------”

    是的,張國安絕沒有想一下子弄到多少女人,對於大宋的女人,他也得要買啊。

    他也去臨安的人市,找了一些人牙子,讓他替自己找尋一些女人。

    前文說過,大宋時期,人口買賣是合法的,但是嚴禁略買,不自願是不行的。當年王安石的老妻就給他買了一個小妾。

    那小妾的丈夫就是一員武將,因為工作的重大失誤而賠償不起,便將自己妻子賣了,被王安石的老妻花了九十貫錢買下了。

    王安石知道後,感嘆不已,馬上又給了她一筆錢財,讓她與丈夫團圓。

    所以張國安一直認為,這個大宋還是一個有人性味道的國家,而且,有時候幫助別人也是幫助自己。

    當然,這不是祭祀時常用的詞語,奉獻,他一定會要交換的,目前看,大宋還基本上是這樣做的。

    那人牙子說:“不知大商要多大年紀的女子?”

    張國安翻著眼睛想了想,說:“十歲到四十歲都行!”

    那人牙子愣了一下,自己世家做人牙子,沒有見過這樣買女子的。

    要么你買使女,十歲左右可用;要么你選年輕貌美之女,當個服侍;或者你買個粗使女,歲數大點也無妨,但是全包是何用意?

    他說:“大商,這年紀、相貌和會的手藝不同,價線相差甚多!”

    張國安點點頭表示理解,人家確實是這樣分等級的。

    張國安問道:“你那裡有多少女人?”

    那人牙子驕傲地說:“某手下足有三十個,整個人市上全部才不過五十個!”

    “還有我要的半大小子們呢?”

    “這個倒是少了些,某有十二個。”

    張國安心想,這還是太少了,不過慢慢來吧。

    他說:“好,我們談一談價錢吧。”

    張國安現在真心不差錢了,他分開賣的手錶和錶帶,在臨安城裡賣出了天價,一時間名聲遠揚。

    但是,該講價還是要講價的。(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3-5 19:16

第一百四十一章那是趙家人的鷹
    張國安穿著灰色黑邊的直裰,帶著黑色四方巾,大步走在大宋的時空下,確實有違和感了。

    因為他雖然是大宋士紳的打扮,但是卻沒有人家那種優雅,這廝走路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不能不快,因為他要為建立一個屬於自己兩口子的家園而忙碌。

    這一次他一下子拿出三塊手錶,而且還把錶帶拆下來了,指南針另賣。

    這些貨色把劉錢行首驚呆了,這才是真正的珍寶啊!

    一時間連劉錢行首都不敢問價了,他無法估計這到底值多少錢。

    他想起來了,有傳言說官家有一塊可以在任意時刻都能準確知道時間的手錶,聽聞還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平章賈似道也有一塊,聽聞是人稱“賈帶錶”------

    如今,他竟然也能看到了!

    當時劉錢行首忙問:“張大商,此物和官家與平章所有之物是否一樣?”

    張國安搖頭說:“不一樣------”

    劉錢行首點點頭,看來沒有任何忌諱了。

    他小心地看了半天那三塊手錶,也試了一下那三個精巧的指南針。

    劉錢行首低聲問道:“張大商此物你要如何開價?”

    張國安事先就算了一下自己起步階段的人工費用和基本花銷,他報了價,說:“那表就十萬貫,那個指南針就五萬貫吧!”

    劉錢行首不同意了,說:“那指南針同樣重要,這都不能僅看成珍寶之物了,它們在海商中更有用,所以,十萬貫也是要的!”

    張國安馬上明白劉錢行首的意思了,笑了笑,點頭同意了。

    他看這個劉錢行首很有誠意,就把後世的一些拍賣技巧講給了他聽。

    劉錢行首聽到了後,眼睛骨碌碌亂轉了一陣子。馬上想到了其中的奧妙!

    他還能抓住關鍵呢,說:“某還可以安排一些自己人趁機抬價------當然,也不能抬太高------”

    張國安頓時大服,服了。這人要是有點機會,都會耍小心眼!

    這個可真不分古今中外。

    劉錢行首活學活用,馬上開始四處發請柬,他當然都是有針對性的發放,整個臨安城裡。誰有能力購買,他心裡有數。

    他在自己家裡的花園裡用鮮花搭了一個花棚,擺放了若干的茶桌,還在茶桌上擺放了小牌子,以便讓買家舉牌加價。

    這一天的下午,諸多大商都到了那個遮陽的花棚裡,這個時空,大家不可能都準時到,總有先來的,總有遲到的。

    先來的也不著急。花棚裡還設了一個舞台,正有一支女伎散樂隊在表演。

    此時正是樂器紛呈,舞姿蹁躚之時。

    她們是由一個吹觱篥女伎,一個吹簫女伎,二個拍細鼓女伎,一個舞蹈女伎組成,而那舞蹈女伎正是瓦肆間裡最有名氣的舞伎張真奴。

    只見她柳腰如曼,身形如浪,引了先來的大商們的興趣,隨著完成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那些大商叫好聲不斷,他們把打賞錢隨手就丟了上去。

    這些散樂隊表演完後,舞台上又上來了兩個說書藝人。

    一個藝人扮演官員,另一個藝人扮演書生。

    官員問書生是哪一年出生的。書生回答說俺乃是丙子生人,那個官員一拍桌子說把這個人關進大理寺。

    書生莫名奇妙斗膽詢問,為什麼呢?

    官員說昨天餛飩生的人都關進去了,你餅子(丙子)生和餛飩生同罪。

    花棚裡的人都笑了,這是一個只有大宋人才知道的笑話。

    話說在宋高宗當朝時,有一次吃的時候就遇上了夾生的餛飩。高宗一生氣就下令將做餛飩廚師關進了大理寺等待審查。

    所以就留下因“餛飩生”而入獄的段子。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那打賞錢紛紛扔上台,許多大商高叫,莫要停,再來幾段。

    這兩個說書藝人也是瓦肆中有名氣的李鐵嘴和他的徒弟。

    這時李鐵嘴衝著台下的大商們一拱手道:“小藝不足掛齒,但能搏得諸君一笑,也好掙上幾個酒錢!”

    大商們中有人叫道:“但講無妨,莫說酒錢,掙上一間酒家也有可能!”

    李鐵嘴滿臉帶笑地說:“那小老兒就和徒兒說說大宋乾德年間的黨進了!”

    他倆人都幕後轉了一圈後,出來時,已經變了裝扮。

    李鐵嘴帶了一個紙糊的武將頭盔,又在鼻樑處塗了白面,手裡拿個棍子充當大刀,怪模怪樣的。

    這一下子把全場的人又都逗樂了。

    黨進是契丹人,是一名武將,掌管京師禁軍長達十多年,除了拱衛皇上之外還要在當時的開封城巡街維護社會治安。

    但是黨進不識字,所以搞出很多趣事。

    李鐵嘴扮上了黨進狀,他的徒弟扮了一個說書的藝人。

    李鐵嘴大喝道:“你在說什麼?!”

    他的徒弟說:“說韓信!”

    李鐵嘴大喝道:“汝對我說韓信,見韓信既當說我,此三面兩頭之人,來人啊,棍棒伺候!”

    他的徒弟委屈地叫道:“將軍,某如何能和一個漢人交談?!冤枉啊!!”

    李鐵嘴大喝道:“汝在諷刺我是契丹人嘛,狠狠打!”

    這個小段子讓大商們樂翻了,打賞錢如雨點般投上舞台了。

    兩人連連拱手感謝,接著又上演第二段。

    黨進喜歡鷹鷂,見不得有人架著鷹鷂行走。

    他的徒弟現在把一根繩子綁在胳膊上,裝成架著鷹鷂的樣子。

    李鐵嘴大喝道:“呔,放開那鷹!你們有錢買了肉不去孝敬父母,反倒拿來餵養禽鳥,真是太不像話!”

    他的徒弟不情願地解開繩子,做了放了的樣子。

    接著,他的徒弟又到幕後轉了一圈,用了一個綢緞包頭,又做架著鷹鷂的樣子。

    李鐵嘴又大喝道:“呔,放開那鷹!你們有錢買了肉不去孝敬父母,反倒拿來餵養禽鳥,真是太不像話!”

    他的徒弟這時不緊不慢地說:“這可是晉王的鷹,咱現在就回去報告有人要把鷹放了。”

    李鐵嘴馬上彎下了腰,一臉諂笑地說:“小哥小哥,別報告啊,這鷹你可一定要保護好,千萬別讓貓呀狗呀這些畜生給傷害了,我這有十兩銀子,去割點好肉給鷹吃。”

    他的徒弟這時大搖大擺地走了。

    後台傳來旁白聲:咦,為何都是一樣的鷹,對待有高低?

    李鐵嘴滿不在乎地說:“鷹是一樣的鷹,但那是趙家人的鷹!”

    台下的大商們有的都把上好的茶湯噴了!

    大宋乾德年間的晉王是誰?就是太祖趙匡胤的弟弟趙光義,不知道韓信是誰並不要緊,誰是晉王可是一定要知道的!(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3-5 19:18
第一百四十二章讓人失望的拍賣會
    張國安沒有想到過劉錢行首能把一場拍賣會搞成這個大宋樣式的,而且聽聞了那些段子後,也沒有想到這個大宋藝人還真敢諷刺大宋皇帝和官員啊。

    說書的竟然還敢嘲諷?!

    他有些後悔沒有去看了,而卻是去了人市和人牙子打交道。

    當然,這也沒有辦法,現在對他來說,人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不得不親自參與這件事情。

    劉錢行首看到主要巨商和大商都來了,而且都是在極其輕鬆地笑著,這就好,處於快活中的人是大方的。

    接著,他讓人往舞台上搬了張桌子,弄了個木槌,站在台上對著大商們把規矩講了。

    這一次還是一樣,這個大宋民族主義者沒有邀請任何蕃商或是倭商,好物件,他們也佩有?!

    他講完後,下面的大商們開始擺弄著那茶桌上的牌子,這物件舉一下就是一千貫啊。

    劉錢行首在台上拱手道:“各位大商,某在請柬裡說的沒有絲毫差異,有請諸位觀看實物。”

    這時,三個妙齡少女捧著三個托盤出來了,那白色的絹綢上分別躺著用漆盒裝著的手錶和指南針,以供眾人細看。

    場面頓時又熱鬧起來。

    劉錢行首在台上捋著鬍子高興地看著這些正在一一細看的大商們。

    他沒有採用張國安說的什麼事先交費,以防止亂喊的辦法。

    他太了解這些大商了,他們到了商談場合時,無一不是出口成諾,因為這些人都是他挑選出來的,名聲不好的,根本不找。

    開始報價了。

    劉錢行首看到大家大多對手錶感興趣,便決定先從手錶著手。

    他在台上這時正色說道:“手錶一塊,底價十萬貫!有請諸位報價------”

    這個時候,場面一下子亂了。幾乎人人舉牌!

    劉錢行道不慌不忙地說:“諸位,現在改變一下,底價二十萬貫!”

    這一下子舉牌子的人少了。

    二十萬貫錢,相當於臨安城內二百戶中等人家的資產總和了。

    劉錢行首看了看人數。又報出了三十萬貫錢的底價。

    這時場面不熱鬧了,大家都冷靜了。

    一個大鹽商舉起了牌子說:“某來也!”

    劉錢行首舉起了木槌子,口中喊道:“三十萬貫第一次,三十萬貫第二次---- --”

    DUANG!這第一塊手錶屬於他了。

    那個大鹽商確實是有錢人,屬於千萬貫級別的巨商。想是別人不敢和他拼搶。

    但是,這不是劉錢行首想要的熱鬧。

    劉錢行首本來想安排內應來抬價錢的,但是由於這個數額巨大,更為關鍵的是,他所請的巨商、大商們都是互相熟悉,貿然出現一個內應抬價,這太假了。

    抬價,只能是在小事務上。

    第二塊,他直接把底價定在了三十萬貫錢上了。

    結果是一個茶商給買走了。

    劉錢行首恍然大悟,原來。他請的這些巨商大商們是互相謙和啊!

    他又學到了一點,下一次最好請一些互相不認識的,最好還是彼此有仇的人參加,那樣才能讓場面好看,

    第三塊的結果也是如此,劉錢行首對此更是加深了認識。

    指南針竟然流拍了!

    劉錢行首大吃一驚,難道自己這個行家里手,竟然也看走了眼!

    一個海商說:“劉行首,此物大有用處,但是那些船長、舟師手中也有類似之物。也可用,若是花上十萬貫來買,太不值當了。”

    真正的大商,特別是正道得來的錢鈔。不會任性灑出去的。

    又一個海商說:“但是某以為若是一萬貫錢,還是值了!”

    劉錢行首看了看那精美的指南針,說:“不可,那物主的底價可比這個高多了-- ----”

    事後,他對張國安說:“初識殷地安國珍寶,老夫心裡也是無數的。耽誤了張大商的生意,見諒,見諒。

    這手續費用,某是不要的----- -”

    張國安心裡明白,若是不是由於人家能準確的進行顧客定位式找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掙不上這些錢鈔的,更別說人家先期還花費了一些呢。

    百分之五,半成的手續費還是要的,別壞了規矩。

    劉錢行首推卻不過只得收下,說:“好,老夫正好可以用此錢來辦置開礦用具。

    張國安笑笑想,最好多去一些。

    他最近這一段時日收穫也是不小的,買下了一百多人不算什麼,總數不過萬貫。

    關鍵是他招募了工匠品種較全。

    這裡面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造船工匠。

    他們先前在雜役廂兵中所用的木匠,打製小船可以,比如刀魚船。

    但是對大海船,他們也就是能修補的水平,想要造出更大的,都沒有經驗。

    這也就是為什麼,萬士達在臨走時,只能把大型帆船的資料留給張國安,而無法先期建起真正的造船廠的原因,只能弄個小小的干塢船位,聊以**了。

    所以,他這次來還是以招募造船工匠為主。

    他們先前就想弄出車船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萬士達他們就離開了這面的世界。

    早在南宋楊麼造/反的時期,他們在洞庭湖里與官府對抗,雙方都用大力製造車船。

    那車船用翼輪激水行駛,每一雙翼輪貫軸一根,謂之一“車”,軸上設踏板,供人踩踏。

    當時還出現了三四十車的大船。

    車船航行快速,雖然不能用於航海,但是在八道河,甚至其它河裡需要啊,若是有了它,在河面上運輸那會有多麼方便。

    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們又發展了車槳並用,又可隨時裝卸的新技術。

    張國安現在手裡沒有圖紙,也問過工匠,都說見過,但是不會打造。

    現在最大的造船廠是在泉州和廣州、明州,但是臨安城也有,規模也不小。

    張國安不想找官辦的造船廠,他傾向購買一個完整的中小型造船廠,然後整體搬遷到八道河基地。

    這個時空,造一條海船竟然需要幾百種材料,張國安根本記不住那麼多,他也不想記,買一個造船廠就妥了,讓造船工匠或是誰的自己去買,他只要有錢鈔就可以了。

    這個時空,大宋民間造船廠的技術是不差的,先前連抗金明將李綱也認為官方船廠打造的海船尚不如私人打造的精緻,可見這時候私人造船廠已經成了規模。

    流求大島的海商從海外歸來的事情,很快就在臨安城里傳遍了。

    最吸引人們眼球的是他們帶回的皮子。

    南宋政府規定皮子是十種禁榷物之一,民間不許私下買賣的,全都供為軍用。

    但是,民間對這個也有需求,只能以少量的交易存在。

    這一支海船隊回來後竟有水手說那海上有鯨魚,其一隻便可頂上幾十頭牛所出皮子,甚至,那皮子還可以分層剝離!

    這一些,不能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3-5 19:18
第一百四十三章送大宋回回炮
    張國安他們原先在臨安城的那個牙郎也主動跑上門服務了,原因無他,他們給的勞務費用高。

    張國安便讓他去跑腿,看看能不能買下一個民間造船廠,特別要注意的是,一定要有大工匠。

    那個牙郎高興地去了,這樣的大活兒勞務費給的多。

    他知道去哪裡找,直接奔向了東南候潮門城外。

    北宋時期的山東密州,就是那面世界的諸城,也是一處大宋的造船所在。

    早在1083年,高麗王徽卒。

    訃聞,宋神宗遣楊景略、王舜封祭奠使,錢勰、宋球吊慰,同時,宋神宗還命人速在密州官方船場造幾艘出使之船。

    當時,還有不少船匠依靠當地山林木材資源從事民間造船和修船業,官船場造的船僅供當地水軍和官府用,多為中小型簡陋海船和內河槽船。

    民間造船場造出的船反而質量較高,常常造出十丈以上長的大海船,型深可達三丈,船艙往往是三層,可搭載四百人,所帶的補給可供行駛一年。

    他們往往利用當地山區所產的黃梨木來充當龍骨木,使船型更加結實。

    但是,這一切都隨著金人的入侵而煙銷雲散了。

    當時,許多造船廠都搬遷到了南方,其中就有搬到臨安城外的。

    他們一百多年來已經慢慢融入當地的生活了,但是在造船業這一行業,他們無法成為本地造船業的競爭對手,最後都淪落為以修補船為主。

    他們現在在候潮門城外已經有了固定住處。

    那個牙郎有信心能招到合適的船匠甚至買下一個造船廠。

    這件事情很重要,本來張國安還想和那個牙郎一起去,但是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法可卻又跑來了,而且這一次他拎了幾包果子來了。

    張國安看著那些果子直想笑,這小子把付出代價當成送禮了?而且就送這個?

    但是,這也是一個鳳凰男的改變。

    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法可眼睛亮晶晶地說:“張大商,你送來的那些硝和硫磺極其好用,藥力十足!”

    張國安淡淡地說:“你有沒有引導你官家設計出八段輪射之法?”

    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法可眼睛亮晶晶地說:“那黑火/藥的藥力竟可以使射程增加兩成!”

    張國安淡淡地說:“你一般不去平章賈似道那裡匯報工作情況嗎?”

    “------”

    御前指揮使法可發現自己的想法和張國安大商是在兩個道路上。不搭邊。

    張國安淡淡地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法可說:“某用心引導過,但是官家沒有說出來;某整日訓練火繩槍營,關心軍器所,一時無閒暇時間匯報------”

    張國安淡淡地說:“那為什麼有時間來我這裡?”

    “------為黑火/藥之事。”

    “那請你要記住。現在是你的做法不重要,領導的看法最重要;你做成了什麼事情不重要,而是領導認為你能做成什麼事最重要!”

    “領---導?”

    “我說錯了,是平章------你看,這幾天賈平章為何要操辦皇莊種糧事情。鬧得這樣沸沸揚揚?”

    “良種出,天下足啊!”

    張國安一時無語,他和那面世界的年輕人還真差不多呢,缺少透過現像看本質的能力。

    張國安說:“這叫突出官家------突出官家就是突出自己,因為這是趙家人的地方。我最後再問一遍,你現在還會不會如何引導官家把八段輪射之法說出來了?”

    “------會了。”

    張國安感到滿意,這是一個聰明的年輕人。

    “黑火/藥之事,你不必再說了,以後,我會定期給你們提供硝和硫磺的。”

    “聽說------流求大島北部有硫磺礦------ -”

    “怎麼?你想開礦?我可以允許你上我的島上去開礦!”

    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法可笑了一下說:“某聽聞有官員建議去找礦------”

    “可以啊。與我分成就可以了,硫磺又不是你們的禁榷物。”

    大宋規定了十種貨物為禁榷物,即玳瑁、象牙、犀角、賓鐵、皮子、珊瑚、瑪瑙、乳香、紫礦、黃銅,全部由市舶機構收購。

    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法可心裡想了想,分成於你?怕不會這樣簡單吧------但是他又不說了。

    這一次回來,張國安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把回回炮拿出來給大宋。

    襄樊城之戰,大宋主要輸在了回回炮這個武器上。

    在後來的《元史》中有記載:“十年,從國兵攻襄陽未下,亦思馬因相地勢。置炮於城東南隅,重一百五十斤,機發,聲震天地。所擊無不摧陷,入地七尺。宋安撫呂文煥懼,以城降。”

    張國安先前看過所謂的回回炮圖紙,不過就是一個大型的平衡配重拋石器罷了,而且這種拋石機不過是在古代拋石機的基礎上改良、改進、創新,使它變得更加先進。威力更加巨大。

    但是對數學和物理都不發達的大宋來說,此物算是這個時空的超級武器。

    如果歷史不改變,在1274年,最關鍵的一年裡,韃靼大軍渡江,宋兵陳於江南岸,擁舟師迎戰。

    亦思馬因之子佈伯於北岸豎回回砲擊之,宋舟全部沉沒。

    所以,張國安在沒有完全解決火砲的問題時,先把這個給大宋。

    此物能發射一百五十公斤圓石,飛行距離為四百米。

    張國安先在桌子上用鉛筆示範,講了一下槓桿的原理------這小子是聰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但是,他瞪著亮晶晶的眼睛很奇怪,為何講這件事?

    張國安說:“下面,我給你看看我設計的石炮,你呢,一會就去賈平章家裡,把此圖獻給他,就說是你想出的,請他指導。

    怎麼,你不願意?”

    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法可瞪著亮晶晶的眼睛說:“為何要說謊?”

    張國安心裡想,我想讓你快一點升官------但是,他說:“這不是說謊,是為了讓它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你一個人不行的,看圖!”

    他認真地看了起來,忽然又問道:“張大商你在那裡寫的配重能重幾何?”

    張國安按照這個時空的重量單位說:“十石!”

    他說:“竟要如此之重!------這要配上多少砲手-------”

    張國安說:“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們再談談定動滑輪組的問題。”(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3-5 19:18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宋的盜版與正版
    在世界的歷史上,滑輪最早是出現在一幅西元前八世紀的亞述浮雕上,這就是滑輪組的前身。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滑輪組也得到了很好的演變,早在西元前400年,古希臘人就已經知道如何使用複式滑輪了,並得到很好的應用。

    大約在西元前的330年就有人編著了關於滑輪組的著作。並深刻研究了此設備的應用於其設備的原理。

    而中國是在公元前388年由墨子與其弟子進行的著作《魔經》中有所提到,但是,只是有所提到,沒有發明出實物來。

    張國安在白紙上用鉛筆劃了一系列的定動滑輪組,一一講給了他聽,這讓法可頭痛不已。

    好在他事先在這些海商那裡看到過滑輪,不算是紙上談兵,滑輪會改變用力的方向,定動滑輪組會省力的概念,到底是強行灌進腦袋裡去了。

    張國安不管,一水兒地強灌,最終還是給他設計了一種最省力的組合,並且把中學物理中的關於定動滑輪組的口訣寫了出來:

    奇動偶定,一動配一定,偶數減一定,變向加一定。

    好了,你拿去背吧,趕緊去賈平章那裡匯報工作!

    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法可乖乖地走了。

    張國安給他上了這兩堂課後,感覺很舒服,一是他一直有一種想給人上課的**,二是這個小子還是算有禮貌,沒有所謂的官威。

    這樣的年輕人好教育。

    張國安一家幾乎把臨安城內各家藥舖裡的水銀和膽礬,也就是汞和硫酸銅,全都買下來了,回一起足有二百多公斤。

    這個不用他操心,手下傭人就做了。

    他要做的事情是編寫一份數學教材,這個是必須要有的,朋友們走了,他和安靜兩個忙不過來教學的事情,所以必須要那二十個半大小子們幫忙。

    語文好說,先識字再說了。

    數學不行,沒有教材,他怕那二十個半大小子不會講了。

    由於事先想到過,再結合教育那幫子半大小子們的經驗和教訓,所以幾天功夫,他也就寫出來了,定名為《小學算術》和《小學幾何》。

    張國安事先就知道,這個時空下,出版書籍就有了審察制度。

    大宋1146年詔令:“自今民間書坊刊行文籍,先經所屬看詳,又委教官討論,擇其可者,許之鏤板”。

    這相當於宋政府成立了出版前審查機制,書籍出版必須由“選官詳定,有益於學者,方許鏤版,候印訖送秘書省,如詳定不當取勘施行,諸戲褻之文,不得雕印”。

    不過,大宋時代民間出版業的管制事實上並不很嚴密,所以當時“違法”出版的書籍層出不窮。

    比如根本無法禁止了的“小報”生意,經常可見有小販沿街叫賣。

    比如大宋禁止販賣地圖,他們就改成旅遊圖賣。

    好在大宋從沒有搞過嚴打,也沒有大量的“朝陽群眾”,所以也就是說說罷了。

    大宋在南宋時期,還沒有因此而判過刑的案例。

    另一個就是明文禁止一些書籍。

    就是禁印議毀時政得失之書,禁印刑法敕令式諸書,禁印本朝史籍,禁印撰造的佛說和妖教之書,禁私印天文書籍,禁印士兵操練之書,禁印供科場剽竊用的“語錄”及“不根經術本源”等偽學之書。

    但是,也造成了一個弊端,大宋政府也明文反對盜版,但是又對盜版無可奈何。

    比如宋代程舍人在其刻印的《東都事略》目錄後有長方牌記云:“眉山程舍人宅刊行。已申上司,不許覆板”。

    這就說明該書原出版商已向官府提出申請禁止他人翻印其著作。

    但是,大宋沒有為版權立法,各地地方官員也沒有認真執行,或許有零星出版商能夠得到官府的保護,可這只是極個別的現象。

    這個時空,隨著印刷術的出現,作品的載體,圖書的生產成本降低且可以成為商品,從而為印刷商或作者帶來收益,大量的複制與傳播,使得印刷者或作者無法像控製手抄本那樣管領自己的無形財產權,從而產生法律給予特別保護的需要。

    便捷的印刷技術與快速的流通途徑同時也便利了書商盜印他人作品以牟利。早在唐代雕版印刷運用不久就出現了盜版現象。

    如唐元稹曰:“白氏《長慶集》者,太原人白居易之所作。……而樂天《秦中吟》、《賀雨》、《諷諭》等篇,時人罕能知者。然而二十年間禁省觀寺,郵侯牆壁之上無不書,王公妾婦、牛童馬走之口無不道。……其甚者有至於盜竊名姓,苟求是售,雜亂間廁,無可奈何。”

    到了宋代這種盜版的現象更是嚴重了。

    大宋朝廷曾經下令要求刻印《九經》監本的人必須先請求國子監批准。

    這實質上是保護國子監對《九經》監本的印刷出版的一種專有權,它比歐洲的這類出版特權早出現近五百年。

    但是,宋出版商刻印《九經》需向國子監申請,但並不繳納類似於版權轉讓的費用。

    大宋朝官府“校正”典籍的目的在於使正統思想正確傳播。

    所以這個官府的行為與既與營利無關,也與版權沒有聯繫。

    而英國在中世紀時則是直接把出版特權賜予出版商,出版商由此獲得了出版某些書籍的獨占權利,並在國家法律與訴訟制度的支持下擁有排斥其它人出版該書的權利。

    這種出版特權對於出版商而言明顯具有獲取經濟利益的意味。

    因此,從國家層面而言,宋代出版管制法令確實反映了國家“控制思想傳播的努力”。

    從實踐上看,宋代出版商只要其未曾違反國家的政治利益,如出版“反動言論”的書籍,或所出版的科舉應試書籍中出現錯字影響士子升遷等,其盜版行為並不會受到國家懲處。

    也因此,宋代的版權形態僅僅表現為某些營利出版商的版權利益主張與個別地方官府偶爾、零散的行政庇護的結合。

    張國安當然不怕什麼盜版了,他也不能靠這個生存,就隨便找了一家書坊來要求刻印。

    那個掌櫃的當時,認真翻了翻那《小學算術》,又看了看前章裡那種怪字和大宋數字的對照表,感覺很有意思。

    又看了看那《小學幾何》對各種圖形的面積計算,更感興趣了,便說:“客官,印完所要之數後,可否准許小的加印一些,雕印的費用,可以少算些。”

    張國安心想,你就是不告訴我,我也沒有辦法監督你。

    他笑著同意了,說:“好吧,你想印多少都可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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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造船工匠張老實
    張國安接著又忙了幾天后,日子就鬆散下來了。

    去紅水溪工業區的僕人很快回來了,他帶回來了在那裡田地上種的煙草和辣椒。

    張國安看看那辣椒,果然都被曬乾了,看來那兩個村婦還是很聽話的。

    他又看了看那葉子,果然是黃綠色的,看來他很聽話,去的時候是坐四輪/大驢車,回來時,是坐了順流而下的河舟。

    大宋人真是聰明,很快那些在城外拉腳的人都學著用這個了。

    張國安問他:“你是如何採摘菸葉的?”

    那僕人說:“小的聽家主的話,先摘上層和中層中變黃綠的,採摘時小心,莫要傷了草莖,然後就快快回來了。”

    “那你告訴那兩個村婦煙草以後開花要人工授粉了?”

    “告訴了,讓她們拿著毛筆,每朵花都反复輕輕捅一下------”

    張國安想了想那場面,這是簡單而粗暴的人工授粉------但是概率上,肯定能有效。

    只要成功一次,一株煙授粉後可掛果160個左右,每個煙果內大概有3000粒種子,這樣每株煙可產種子320000粒以上,關鍵是他在流求大島那裡還有種植,煙草必會在這個大陸上提前出現。

    張國安又想起他的朋友了,心裡有些疼,你們在那面的世界還好嗎?

    他讓那個僕人找來個炭盆,生上炭火,手把手的教他慢慢進行初烤。

    劉錢行首曾經苦苦追問張國安還有沒有那種香煙了,急得不行了,還有那個胡鐵匠,差不多天天都蹲在菸葉園子裡看一會兒。

    這一些烤完了,估計能有十幾斤原菸了,再复烤一次,就成了。

    那個牙郎也回來了,他還領著一個懷兜里鼓鼓的老工匠來了。

    先不用說話。張國安看那個老工匠的雙手就知道,他一定是乾了一輩子粗活,雙手粗大,似乎全是繭子。那手指像是松樹根一樣了,他的臉上是如刀刻一樣的皺紋,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那個牙郎說了一下這個老工匠的事情。

    原來,他的老家是山東密州人。在他的爺爺那一輩兒時,他們家族南下逃到了臨安城,開始開辦了一家小型造船廠,一直在維持中,後來變成了修船廠,接一些當地大船廠看不上的活計,替人家修修補補,聽聞有大商有意招募造船的大工匠,便來試一試。

    張國安聽了後,心裡有些皺眉。這個老工匠看來沒有實際造過船啊。

    他客氣地問道:“這位大工匠,造大海船可會嗎?”

    這個老工匠憨憨地說:“小老兒在那些大船廠人手缺的時候,時常被請去幫忙,會的,會的!”

    然後他慢慢說起來,原來,他爺爺那一輩時,根本沒有現在像現在這樣流行用圖紙或船模,一切造船的數據都要心中有數,一個造船的大工匠便能把一整條船的用料記下來。

    往往是等造好船後。事先準備的木料基本能用完,最多只剩下幾塊大木板,幾根大木柱!

    張國安心裡感嘆了一聲,這只能是常年在造船一線工作中奮戰的人。才能積攢下的經驗!

    張國安問道:“一條十丈大海船------一般要用多少種材料?”

    這個老工匠憨憨地說:“不算木料和鐵釘種類的話,要有三百一十二種------”

    張國安點了點頭,這是自己需要的大工匠。

    他又問道:“現在你還不用圖紙和船模嗎?”

    這個老工匠憨憨地說:“用的。”

    他隨手從懷兜里掏出了一個船模,遞給了張國安看。

    他介紹說:“這是現在明州最常用的船型。聽說有一次因船工降帆不及時,一艘這樣的船被卡在了幾處礁石間,幾個時辰後藉著漲潮。方才退了出來。

    因其木料優良並且結構堅固,雖經海浪和暗湧長時間拍擊,但並未發現有漏水之現象,那船底上也僅是在兩側不緊要的幾處底板杪木讓礁石磨花了,其他構件全無損害,外板的拈縫也無裂縫漏水,由此這種船型揚名了。

    小老兒多次上了這種船上查看,便製成了這模型---- --”

    張國安反複擺弄著這個船模,一邊看一邊想。

    他看見它的船底是V字形,這是用利於遠洋航行;它的船頭為尖型,這樣的形狀可能有利於劈開海浪;船尾為方型,上面還建了三層樓艙,這樣的船尾可以具有較大使用空間。

    而且方艉結構確保大多船板不變形,木板的使用壽命可能因此增長,因為大多弧線型船板經彎曲處理,木質變脆,造船大工匠雖然有辦法使木板不斷裂,但無法確保木質纖維不受損害,弧型船板抗力會大幅減弱。

    張國安又問道:“那你對使用的木料有什麼看法?”

    這個老工匠憨憨地說:

    “此船橫向內部兩側的抱梁肋骨材料全部要用樟木,船體其他木板用杉木和樟木,少數不緊要處可用松木。

    應粗則粗,應薄則薄,船體橫向邊縫全部用子母口榫合法連接,然後塗抹上桐油、石灰和麻絲等製成的捻料,如此便可防水了。”

    這是一個合格的造船大工匠!

    張國安當即給他開出了一年一千貫的高薪水。

    這個老工匠一下子呆住了,最好的工匠一年不過四百貫------

    張國安又說:“流求大島現在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艱苦,當然也遠遠比不上臨安城舒適,所以工錢高一些不算啥,你的那個小廠子也折錢賣我吧,跟我走,我保證你有田地,有大房,有錢鈔!”

    這個老工匠連連揖手道:“工錢太高了,小老承受不起!”

    那個牙郎紅著眼睛說:“張老實,主家的脾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你就承受了吧。”

    這樣,他才忐忑地接受了。

    張國安現在讓他去著手準備購買造船所需要的料材,再多招募一些工匠。

    這個老工匠憨憨地說:“不知道主家要準備幾艘大海船的料材?一年要打造幾艘?”

    張國安想了一下,說:“先買夠五艘用的吧--- ---”

    他覺得等到了流求大島也一定會找到一些替代品,不用什麼都靠著臨安城。

    張國安解決了這一個任務後,感覺輕鬆了。

    至於說弄些茶種子的事情就簡單了。

    大宋的名茶大多產於高山大川。

    “高山出好茶”的根據除了高山多雲霧外,因溫差大,漫射光多,日照時間短,濕度大,芽葉持嫩性較強,有利於提高茶葉香氣,有好的滋味和嫩度。

    流求大島的山區裡,坡度不大於三十度的山坡有的是,完全可以找到適合的地方。

    張國安有些意淫的想,弄不好,以後全大宋會流行起喝流求青茶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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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體制內的法可統領
    張國安想,事實上,流求大島上紅壤、黃壤、沙壤土、棕色森林土都有,而且均適宜茶樹生長,只要這土壤結構保水性好,通水性良好都能種。

    如果自己在有機化肥和有機農藥上下點功夫,將來茶葉的產出一定會很大的。

    大宋人只會用原始級別的肥料。

    他正想輕閑幾天,慢慢等著他的兩本教材印好後,就準備回去了。

    雖然流求大島上的二十個半大小子絕對讓他放心,但是第一次出島,時間還是不能過長。

    張國安讓牙郎去找一些好的茶種子後,自己正盤算著怎麼解決造紙的問題。

    這個時空很怪,大宋文人喜歡日本的紙,日本文人喜歡大宋的紙,兩方面的商人就開始玩互換式運輸。

    張國安正盤算著呢,御前火繩槍營統領法可又跑來了!

    說是請自己去觀看試炮!

    張國安想,一個破配重平衡拋石器,有什麼看頭?!於是便出言拒絕。

    御前火繩槍營統領法可長揖一躬,急著說:“官家親手放炮,某擔心若有狀況,不會應對了!”

    張國安笑了,說:“你之前試過沒有?”

    “試過諸多次了------”

    “所以,什麼時候放炮的人會有危險了?”

    御前火繩槍營統領法可急了,說:“幫人幫到底,就請張大商去一趟又能如何!”

    好吧,這小子還是比較聽話的,那一天,他確實去平章賈似道那裡匯報工作了,也老老實實地說是自己發明了這種石炮,甚至還說了,官家經常去他們那裡看他們射擊表演,有一次說了一句話,提醒了自己,所以他想出了一個陣法。起名為八段輪射法!

    他略一解釋,平章賈似道也是帶過兵打仗的人,如何能不明白?!

    法可說完這些話時,臉上都紅了。

    好在這時候。他腦子裡迴響著張國安的話。

    “不傷害任何人的謊話,你說一說怕什麼!”

    “極權體制內的官場上,哪一個不是在天天說謊話?!”

    “不傷害別人是底線------”

    好吧,法可的臉越來越平靜了。

    當時,平章賈似道滿面微笑地說:“你是御前火繩槍營指揮使。直隸於官家,以後莫要常來這裡,休讓別人抓了把柄------”

    他的臉又要紅了。

    平章賈似道還是滿面微笑地說:“但是,你這是為了大宋獻上了軍中重器,而且,還能從官家的話中想到新的陣法,足以說明你是青年才俊了,所以老夫心裡有數了,呵呵------”

    這是一個可造之才,與監察御史陳宜中是兩種人!

    平章賈似道頓時心裡有數了。

    年輕的法可可能還是不明白。只要你在領導的心裡留下好印象,你就贏了。

    這才是匯報工作的最大作用。

    然後,大宋軍器所裡的木匠們開始活忙起來了。

    然後,大宋御前火繩槍營得到了官家的親自指導,加練八段輪射法!

    這時,天氣有些熱了,但是三百名火繩槍士兵端端正正站在演兵場上,等候大宋官家趙禥的發令。

    他們每一個人都間距一跬步,也就是半步遠站好。

    他們手裡的火繩都已經點燃了,整支隊伍都在冒著縷縷的青煙。

    在他們的前面。同樣插著一排鐵桿支架,同樣是一跬步的間距。

    他們的目標是四十步遠的一排排的綁在木樁子上的稻草人,也不知道是怎樣想的,還給稻草人戴上了韃靼軍隊士兵的帽子。

    大宋官家趙禥原本臘黃的臉上現在有些紅潤了。他總是出來走動,無形中是一種鍛煉了。

    他驕傲地看著面前這一隊士兵,對著身邊的法可說:“開始吧。”

    指揮使法可高聲喝到:“排列隊型!”

    三百人排成八隊,指揮使法可法可只能安排七隊是四十人,一隊是二十人的隊型。

    他看到自己的士兵排好隊後,發出了命令:“八段輪射。開始!”

    整支隊伍雙手持著火繩槍,整齊地前移了,他們每一排前後間距是一步。

    第一排把火繩槍搭上了槍架,等著命令。

    指揮使法可看到他們做好了準備後,高喊:“廢爾!”

    “嘭!”“嘭!”“嘭!”響起了一排槍聲!

    大宋官家趙禥卻興奮起來了,他嘴唇微動,學著這個詞,廢爾------廢了爾等?甚是有力了!

    指揮使法可觀察了一下子戰果,十中六七,有一個還把那韃靼軍帽打掉了!

    還要練啊------

    大宋官家趙禥高興起來了,大聲喝彩,因為他只看到那軍帽被打飛了。

    他忽然高喊:“擊中兵帽者,御酒一瓶!”

    指揮使法可心裡一緊,完了,這和某平日所練不同。

    平日里,他只是要求打到那稻草人身上就行了,現在自己何苦加上一頂韃靼軍帽?!這目標一小,肯定射不中者居多了。

    果然,第二輪只有兩人將那軍帽打下來。

    大宋官家趙禥哈哈大笑,指揮使法可眉頭緊鎖,這樣可不行啊。

    最後八段輪射陣法連續操練了三個全輪迴後,大宋官家趙禥擺擺手道:“八段輪射陣法,槍聲不絕,彈如雨下,若是在城牆上守城,天下無人可以靠前,都退下吧,天太熱,好生休息。

    指揮使法可心又是一緊,這是要練上五個全輪迴,等槍管發熱,再換一支火繩槍,看看十個全輪迴中,會不會有何不足之處!

    但是,他是大宋官家。

    指揮使法可頓時高喝了一聲,讓全體士兵解散。

    大宋官家趙禥得意揚揚地回了皇宮,真當是自己指揮的了。

    隨後,他派人送來御酒,又壞了指揮使法可不可在軍營內飲酒的條例。

    他只能恨恨地把那些得了御酒的“神槍手”趕出軍營了,讓他們到軍營外面去喝了。

    接著大宋官家趙禥還傳來旨意,令增加五百人,讓指揮使法可親自去禁軍中挑選。

    大宋官家直接把他的官職升為了統領,直接進了一個整級!

    在大宋的體制內,是由吏部負責武官考績、升遷、差遣等事,吏部尚書左選分掌諸司正副使和大使臣武階官的考績銓選,吏部侍郎左選負責小使臣武官和無品階尉勇的考績銓選。

    標準分別是,磨勘轉補、軍功補官和軍功雙轉

    大宋武階官共有三等七級60階,武官的升遷官徑共是48階。

    升武官最高階太尉,還要再加上遙郡官5級、正任官6級,可謂是漫漫之途。

    但是,法可是由官家直接下發特旨,他又是由官家直接指揮,所以升職自然如火箭一樣快了,這是封建專制體制內的特色。

    當御前火繩槍營統領法可對張國安有些抱怨官家胡亂揮時,張國安馬上正色警告他,說:“不要妄議啊,你總不能吃著體制內的肉,然後砸體制的碗吧?

    什麼是體制?體制就是讓你討厭,但是你又離不開的東西。”

    所以,這次軍演事關重大,法可統領無論如何也要把張國安帶到現場。

    這不,第二天,張國安不得不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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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大宋軍演
    張國安第二天去了軍演場,發現外面人山人海,圍觀的人足有上萬了。

    一片喧鬧聲!

    沒有辦法,大宋人就是喜歡看熱鬧,找個快活。

    他好容易擠進去了,把門的士兵還不讓進!

    張國安樂呵呵地轉身就走,這可不怪我了,你的兵不讓我進。

    他剛要走,不遠處有個隊將模樣的人高喊:“來者可張大商?!”

    張國安只好停住了,說我正是。

    那個隊將小跑上來,說:“某家統領說張大商不用派人去請,便讓某在此等候。”

    張國安詫異道:“我們沒有見過面,你是如何能認出我的?”

    那個隊將一拱手,說:“某家統領說張大商身材長大,模樣俊秀,異於常人,一望便知。”

    張國安頓時心情很好,這小子還能升職。

    那個隊將將張國安帶到軍演場,到了一個較為冷偏的地方,安置他坐好,還找了一個輔軍給上了茶湯,在一邊伺候,他則跑去報告法可統領了。

    張國安當然明白,自己也不是趙家的人,能在這裡坐一坐,說實話,都是很大的面子了。

    御前火繩槍營法可統領知道張國安來了後,心里頓時踏實起來,感覺應對這個場面不算難了。

    先前,法可統領確實帶著人到了其它禁軍直接挑人了。

    臨安城內的禁軍雖然不足兩萬人,但是他們本來就要比廂軍高一級,事先都是經過一輪選拔了。

    現在,全大宋禁軍分為上四軍,捧日、天武、龍衛、神衛,各分為左右廂,每廂各設三軍,每軍五指揮;殿前司的神勇、宣武、驍騎,各分為上軍和下軍,每軍十指揮;寧朔和驍勝軍。各有十指揮;虎翼左軍和右軍,各有五軍,每軍十指揮;馬軍司的雲騎和武騎軍,各有十指揮;步軍司的虎翼軍也分為左軍和右軍。也各有五軍,每軍也是十指揮。

    共計四百二十指揮,共中馬軍一百二十指揮,步軍三百指揮。

    像是法可這個先前的“指揮”也稱“營”,是軍隊的基層單位。雖然一個營的通制是步軍五百人,馬軍四百人,實際常少於此數,有時只有三百或二百五十人。

    按前一數字計算,大宋現在禁軍約近二十萬人。

    從禁軍人數上看,已經達不到最輝煌的時期了,宋仁宗那時可能最多,達到禁軍馬步八十二萬六千人。

    但是,人這兩萬人中挑出五百人來,還是足夠了。

    法可統領很快就湊足了五百人日夜苦練,同時他還要關心石炮的修造問題,沒辦法,大宋官家定好了日子,將要帶領百官前來視軍。

    平章賈似道絕對會辦這樣的面子工程,他當即讓工匠做了一個模型。

    這個時期大宋也有拋石器,但是屬於靠皮索的彈力來彈射的,發射力量遠沒有靠重力配重的力量大,要不然,後來也不能讓韃靼大軍的石球砸的那樣慘。

    平章賈似道自己玩了幾天。感覺徹底明白了這裡面的巧妙。

    他又讓人塗了金漆送給了大宋官家趙禥。

    這兩人都是好玩的主兒,一下子就快樂的玩上了。

    大宋官家趙禥無意地說:“此物要是有輪子就好了------”

    其實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人家大宋工匠們早都想到了。

    但是,平章賈似道馬上大力宣揚此事。把所有功勞推到了他的身上,使大宋官家趙禥從軍陣大家,又變成了武備大家,也就是說,大宋官家趙禥在軍事領域上無所不通了。

    大宋官家趙禥樂見其成,謝太后也樂見其成。他們都希望增加官家的聲望。

    但是,這個時候臨安城內的殿前司有些腹誹了。

    殿前司的權力結構是都指揮使、副都指揮使、都虞候各一人,這就是相當於首都警備司令及副職。

    現在殿前司的都指揮使就是范兵,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個御前火繩槍營能歸屬自己管理呢。

    殿前司屬下的步兵官員有御龍直、骨朵子直、弓箭直、弩直,他不介意再來一個火繩槍直。

    火繩槍一出現,他就看中了,這絕對是守城的利器!

    一個好的弓箭手,沒有七八年的訓練那是拿不出手的,一個好弩手雖然好訓練,但是它的威力遠遠比不上火繩槍!

    都指揮使范兵左等右等,也沒有見大宋官家讓御前火繩槍營歸隊,反而越來越擴大了,最後又弄出了一個石砲營!

    還讓法可統領兼管!合著是殿前司出人出錢鈔,然後直屬官家?

    這不公平不說,還是大宋先朝沒有過的事情!

    但是他不敢說,他期望兵部的人來說說,樞密院就別想了,平章賈似道早已經兼任樞密使了。

    殿前司都指揮使范兵不說話,兵部尚書也不說話,整個大宋都是官家的,趙家人的,他們不敢說。

    但是還真有人惦記上這事情了。

    張安國坐著的地方是有點偏,但是還能看見百官,更能看見整個軍演情況。

    大宋的工匠真是多,幾天的功夫造出了大中小三種類型,總共十八架,遠遠地看去很結實的樣子,現在都已經被壓下了,那些配重之物都被高高懸起了。

    張安國看了一下角度,是打向北方,與自己這裡無關。

    它們後面的地上還擺滿了大小石球。

    法可統領的官職升級了,管的人也多了,八百名火繩槍手,他們頭上戴著紅纓范陽大氈帽,穿著青色的緊衣服褲子,排列整齊。

    法可統領站在隊前,拱手向著前面的大宋官家不知道喊著什麼。

    好像他得到了命令,然後他隨手抽出了一面白色的小旗子左右搖動。

    張安國心裡話,就不能選別的顏色?!

    他看見六個持刀的砲手走上前,然後猛然彎腰砍斷繩子!

    那配重之物符合物理常識的自然墜下,聲勢驚人,地面都似乎顫動了。

    那長桿因為槓桿作用也猛然抬起!

    張安國看見大大小小的十八個石球在天空中劃著不同的飛行軌道,那六個個頭最大的石球在天空中飛行的最遠了------張安國站起來看看,沒有看到那六個石球的落點。

    他算了算石炮距離自己的米數,估計那射程肯定是超過四百米了。

    他不由的想到未來的襄樊之戰了,那種聲稱巨石如雨,殺人無數的場面還會出現在城內嗎?

    如果他們能藉助城牆的高度,他們肯定會佔據了更大的優勢了。(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3-5 19:19

第一百四十八章精鹽和海鹽的鬥爭
    這一堆巨大的石球砸出去,張國安不認為是多大的事情,但是卻讓大宋官家和群臣們心驚肉跳。

    因為他們距離更近,那配重的鉛塊、鐵塊,連續砸在地上時,他們感覺地面已經跳了起來。

    要不是大宋官家趙禥經常來這裡觀看火繩槍射擊,都有可能被嚇到。

    他當時得意地看著那些文官們被嚇得面如土色,說:“諸位愛卿,大家以為此物如何?!”

    大宋官家趙禥都是這樣的態度了,大家要是再不會說,那白白經歷官場了。

    一時間各種阿諛奉承的聲音鋪天蓋地地響起來了。

    平章賈似道大聲說:“陛下為大宋的武備日夜操勞,天下萬民皆是知曉,此軍中重器已成,不日將運送到襄樊兩城------”

    左丞相程元鳳說:“不可,此物一出真是地動山搖,大有用處!先安置在臨安城城頭吧,守護行在為先。”

    好吧,這是政治和道德都正確的事情,平章賈似道一時無語。

    不過,他們還可以再打造的,不是難事。

    大宋有抑武揚文的傳統,比較看低武將,也討厭文官與武將走得過近。

    像平章賈似道這樣,總是偏向於呂文德的事情,大家都煩。

    所以,左丞相程元鳳讓他吃這個癟,是文官們喜聞樂見的。

    大宋官家趙禥馬上站立起來,說:“某親手試一試!”

    這個時候,所謂的石炮又一次準備就緒了。

    張國安這一次看到了他們是如何操作的了,只見幾十個人借用定動滑輪組拉動那個長桿,拉下後綁好,然後再往那粗麻網兜里滾入石球。

    張國安想,大宋人會不會想到拋出爆/炸物?他隨即肯定了,因為他們的大宋官家都能想到給它加上輪子,也一定會想到這個辦法。

    因為他們有所謂的霹靂球。

    那麼,他們會不會把石炮的長桿改成可調支點式的?這樣。發射的距離就會有相應的調整了,而且進而誕生了槓桿學,甚至鑽研起重力加速度、飛行軌道什麼的?

    真有可能啊------

    張國安正在為自己的想像著迷時,人家大宋官家趙禥已經手持寶劍。怒斷繩索了。

    這一輪的發射,讓所有人都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雖然聲勢仍是驚人,但是不像是第一次那樣害怕了。

    大家還都欣賞起那石球飛行的樣子了。

    正當群臣興奮時,平章賈似道大聲說:“讓陛下賜名此炮為天子炮!”

    還沒有等大宋官家趙禥說話。左丞相程元鳳又跳出來了,也大聲說:“不可,此物雖是軍中重器,但是,同樣為凶器,如何以天子稱謂?”

    好吧,他又贏了。

    關鍵是左丞相程元鳳還乘勝追擊,他提到了御前火繩槍營和御前石砲營的所屬問題。

    雖然都是趙家人的,但是不能這樣亂搞!

    平章賈似道看見官家有些不捨的樣子,開始反擊了。說:“先前的不算了。今後這兩個營所需軍費,完全可以從內藏庫裡出!”

    大宋官家趙禥樂了一下,但是又不解地看著平章賈似道,師臣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內藏庫裡的數目------

    平章賈似道接著說:“但是先前已經把流求海鹽的經營之利讓給了戶部,那麼還有精鹽一物呢?此必為內藏庫所有!”

    這一次平章賈似道拼了,已經讓你們太多了,若是再逼,老子要翻臉了!

    看不出陛下極喜歡這兩個營嗎?!

    左丞相程元鳳一下子想起了那精鹽,確實味道鮮美。但是聽聞數量極少,流求海鹽是它的幾十倍了。

    他想了想,也不能把對方逼到死角上,於是便同意了。

    平章賈似道這時在心裡奸笑起來了。你個老傢伙,你定是以為那精鹽所出極少是吧?

    嘿嘿,老夫早就問過張大商了,他說不久之後,產出絕不會少於一日千斤,以後只能更多!

    原來。他一直對文官們把海鹽的經營權奪走感到生氣,好好的一份生意讓他們攪黃了。

    那一天他正吃著家裡廚子燉的菜,感覺味道很不錯,忽然就想到了精鹽這一回事,精鹽可不是海鹽吧?關鍵是以後一次能運送多少來,若是像現在這樣,一次十石,那就沒有意思了。

    平章賈似道著人去問那個張大商,結果,他說下次運來,會和海鹽一樣多,都會是千石以上的,這就有意思了------他正在想著如何把這個精鹽經營搶回來呢,結果對手送上門了,你說這事情能不讓人偷著樂嘛?

    但是他的表面仍是一片氣憤及心疼之色,讓大宋官家趙禥看見了都有一些心疼,這真是好師臣啊,處處為某著想。

    後來,程元鳳雖然已經不是左丞相了,但是,他深深後悔自己當初上了大奸臣賈似道的當!

    這天下的流求精鹽,竟然能和流求海鹽一樣多,而且賣得還貴!

    內藏庫甚獲其利------其實平章賈似道也在後悔呢,他哪裡能想到流求海鹽出產如此之多,早知,哪里肯會退讓半步!

    這是真的,那時候,一開始時,官府向煎鹽戶以每斤十四文錢收鹽,轉手賣給鹽商七十文錢,鹽商再賣到一百文錢---- --但是流求海鹽竟然賣給官府四文錢一斤!

    所以,其利暴矣,所以兩個人還都後悔呢。

    話還要說回來。

    雙方的互相答應、遷就或是妥協,這都讓在場的大臣看見了,誰是一心一意為公,誰是一心媚上討好,大家都看明白了。

    最後,這件事情就這樣子平息了,還是很讓大宋官家趙禥高興,他最怕大臣們吵起來。

    接著大家還要看軍演啊。

    在他們爭執的時候,幾百個輔兵早把場面佈置好了。

    這百人一排的齊射效果就出來了,一時間軍演場上青煙股股升起,四十步外的稻草人被打的稻草亂飛。

    法可統領一直在用盡全身的力量,不斷地舉著鋼刀高喊:“廢爾!”

    對場外圍觀的大宋群眾來說,他們對這樣更具有表演性質的軍演喜歡的要命,這時他們還是真心希望大宋國強,絕對害怕韃靼人來統治。

    韃靼大軍奪下城來便屠城,奪了良田便撂荒放馬,在北方,他們還搶奪百姓新婚的**權,這一些都是真實的事情。

    每天都有從北方跑到南方的百姓,他們的講述令人毛骨悚然。

    當然,韃靼人還沒有學會利用五毛黨洗地或是天天唱讚歌,他們沒有那麼高明。

    場外的老百姓一時間歡聲雷動。

    老百姓高興,大宋官家趙禥當然高興,群臣百官當然更高興了。

    這樣的射擊軍演,以後要多搞,所有人都一致同意。(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3-5 19:19
第一百四十九章別喊打喊殺的
    這一場軍演結束後,張國安剛想走,給果大宋官家趙禥也要擺駕回宮,在趙家人的地盤上,他只能等著人家先走了。

    說實話,在這個時空裡,靠著這兩樣武器,再加上大宋的傳統項目,守住一座大城應該沒有問題。

    張國安對剛才百人隊伍的戰線射擊法,說實話,別說是大宋人了,就是他自己也是感到了一些震撼。

    參加的人員數量只要上來了,無論如何都是有氣勢的,何況他們竟然開了十輪槍,而且還會藉用輔兵的幫助。

    由此看來,他們只是不會優化黑火/藥罷了,所以就局限在了突火槍的水平上。

    張國安當然不知道他們大臣之間的爭鬥,還以為他們全是在讚美大宋官家的英明呢。

    這個時空的文人還是保留了一些文人應有的獨立性,原因很簡單,大宋對文人是極為寬待的,就算是辭官不做了,也會有一筆不少的退休金,而且,朝廷絕不在這方面打主意。

    同時,在大宋的政治裡,還有一個常用術語,叫做“國是”,大體相當於現今所說的某一時期的大計方針。

    這個國是一旦確立,短期裡一般不會輕易改動,直到下輪國是再確定。

    所以祖宗家法,實際上是貫穿兩宋的堅決不動搖的基本路線;而國是,則是某個特定時期的方針。

    這個“不殺士大夫和言事上書人”,無疑屬於大宋的祖宗家法,一直同行於歷代的國是裡。

    而且這個時期的文人還可以經商,倒沒有必要完全把自己和官場上捆綁起來。

    生活無憂,安全無憂,出路也有一些,這樣,文人相對來說,獨立性就強了。

    這反映到文官身上,也是有一定的獨立性,敢於抗上,敢於鬥爭,甚至是敢於辭職。

    張國安看著那一眾人等都走了以後,剛要偷偷溜了,現在,這裡根本用不到我嘛。

    誰知道原先那個隊將又跑了過來,說:“某家統領請張大商暫留一下,他速速就來!”

    這又是怎麼了?

    張國安對那個隊將說:“這次軍演可有差錯?”

    那個隊將驕傲地一拱手,說:“絕無差錯!”

    也是,就這點東西了,哪裡能錯?

    不一會,法可統領滿面通紅地來找張國安了,說:“張大商,大功告成,某請張大商到酒樓裡飲酒一番……”

    這時,那個隊將悄然而退,真有眼光。

    張國安笑了,想,很好,這小子開始會搞人際關係了。

    法可銃領換了便裝,兩人到了西湖邊上的一家酒樓。

    法可統領待酒菜上足了時,舉杯敬酒,說:“某明白,這一番事業,都是拜張大商所賜!”

    張國安一口喝盡了這不足三十度的好酒,說: “見到四輪車的人多了,沒有一個如你一般直接來觀察……好奇心是最好的師長。”

    法可統領感嘆道:“我等年紀上相仿,見識上相差太多了… …”

    張國安真心笑了,嗯,年輕真好。

    他說:“見識與年紀有關,也沒有關……我見過四五十歲的人還看不懂時事,也見過二三十歲的人能夠透過現像看本質。你不僅有好奇心,而且,你還肯鑽研。”

    法可統領這時把他請客吃飯的目的說了出來,這小子還是別有用心。

    原來,他又想出來一個陣法來了。

    他設想,可不可以把小型石炮和長槍手,弓、駑箭手混編在一起,可不可以在平原上挑戰韃靼人的騎兵!

    張國安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等著他講完。

    他在酒桌上藉著各種餐具擺佈起來,什麼這配多少火繩槍手,那配多少弓弩箭手和長槍手,韃靼騎兵遠來時進候用小型石炮配以霹靂彈打之,近了用火繩槍和弓、弩箭手打之,若是有再近身一些的騎兵,那麼正好出動長槍兵!

    張國安想了想,其實自己也不太明白,他自己在真實情況下,都沒有看見過騎兵……不便於評論,他怕說出外行話來。

    但是,在大局觀上,他可太有了。

    張國安淡淡地說:“你是想北攻……”

    法可統領一下子激動了,猛然站了起來,說:“雪端平入洛之恥,收復北方失地之願,哪個志士不是有此大志? !”

    這小子還真激動了,他走到窗戶前,扶窗眼望著西湖里美好的景色,雙肩還在不停地顫動著。

    此時正是夏天了,西湖上有不少的遊船畫舫在泛舟,不經意間似乎能聽到歌伎的唱歌聲……這又是一個美好的季節。

    張國安悠悠地說:“好吧,這是你的志向……但是它你大宋官家的志向嗎?它是賈平章的志向嗎?它是大宋百姓的志向嗎?”

    法可統領一下子呆住了。

    大宋實行的僱傭兵制,加上冗官、冗兵之故,最高時,一年的軍費佔全年總收入的百分之八十!

    平常年份,也基本沒有下過百分之五十。

    如果一個國家有這樣高的軍費比例,那妥妥的是軍國主義國家,必須要不斷地擴張才行,但是,他們現在卻只能以偏安一隅來形容……

    為什麼?因為他們遇上的都是強盜集團!

    強盜集團可以就食於敵,他們不能;

    強盜集團徵兵打仗,不給戰士工錢。自己搶到了算,他們不能;

    強盜集團可以驅趕良民來蟻附攻城,他們不能;

    還有就是他們有戰馬這種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

    所以,張國安絕對相信,這個小子要是站在大街上喊著收復北方失地,也就是愣頭青的年輕人能支持他,其他人絕對不可能。

    軍費都佔用了這樣高的水平,才算能守住,你還要主動出戰,失复北方失地?!

    恐怕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大宋百姓……多出的軍費從誰身上出?!就算打贏了,收了北方失地,對我等有何好處?希望大宋強大,那是希望能保住現在,不是希望你多收稅……

    恐怕第二個不答應的就是賈平章……土地上公田法、軍隊裡的打算法還沒有進行到一半,這不是添亂嘛?!

    恐怕第三個不答應的就是大宋官家趙禥……他才剛坐穩幾天?上下關係全仗著賈平章,若是賈平章說不行,誰也不行!

    張國安心想,你再喊打喊殺都有可能被別人弄死……那我們可就白付出這樣多了。

    法可統領是個聰明人,張國安的三個問,一下子就點住了他的要害。

    他不由得不嘆了口氣,又坐回了座位。

    張國安當然也不是想打擊他,一點點對他講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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