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血龍 作者:枕上雨 (已完成)

 
li60830 2017-2-16 16:57: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4 46687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35
第六十章 釋懷
一股衝動,在敖凡的心中湧起!

此時,九劍門所有人都醉倒了,對他完全不設防,他是不是可以立即出殺手,將眼前所有人殺死。畢竟,九劍門可是他的死仇所在門派。

然而,想起雲醉月問他借酒的事,敖凡突然歎了一聲,放棄了心中驀然滋生的打算。

他雖敵視九劍門,卻不會仇視九劍門中的所有人。正如龍族有好有壞一般,人類亦是如此,其中有良知的人並不少。

如今敖凡心底想通了,隻要是曾進入龍域撕殺的南域三門之人,他見了必不留情。反之,他不會濫殺任何一人。

夜深人靜,皓月完全被浮雲籠罩,連一絲陰影都未露出,世間顯現出了最黑暗的時刻。

荒野中,那原本正在慢慢燃燒的火堆,因長時間無人添柴,陡然滅去。如此一來,唯一照亮四周的光芒消失,荒野暗得伸手難見五指。

敖凡沒有醉倒,他最後喝了一口酒,便安安穩穩地修行起來,直至天明!

天明地亮,溫和的陽光照灑下來,落在荒野中的幾人身上,使幾人不約而同地醒來。

凡境修為的九劍門弟子醒來後,便開始整理此地,將有用的東西帶在身上,無用的棄之荒野。看他們麻利的動作,此事必定做過不少了。

步驚心醒來後,走到一旁的空地上習劍。一劍一劍的威勢,均是快如閃電,厲若寒霜,令人見了心驚膽顫。那些凡境修為的九劍門弟子,在整理事物之餘,亦是看著步驚心練劍。

雲醉月醒來後,眼中恢複自然,沒有了昨日突如其來的哀傷。她運轉元氣,將衣裳上的酒漬蒸發弄幹,最後戴上了白色麵紗。

她嫋嫋走來,站在剛剛起身的敖凡身旁,眼角含笑,道:“昨夜醉酒,做了許多丟人之事,讓你見笑了。”

敖凡搖搖頭,道:“無妨,昨夜有誰是清醒的呢,大家都醉了。”

聞言,雲醉月暗想也是,複又說道:“謝謝你昨夜給的酒了,如果不是你的酒,我還無法喝個痛快呢。能有如此一件事物就是好,做許多事都方便了許多。”

看著敖凡腰間的紅葫蘆,雲醉月微微羨慕。敖凡見此,一手輕抓紅葫蘆,有些懷念地道:“這是我族中長輩送於我的。如今我已離開許久,不知他過得如何?”

說完,敖凡先暗自失笑。幾月的時間,在他看來是極多的。但在血峰長老那等存在的眼中,也許不過彈指而已吧。

“你的長輩對你還真不錯。”雲醉月淡笑道。

“他的確對我很好……但,也是僅有的幾個對我好的人。”敖凡歎聲道,眼底深處和自己關係好的龍族一一閃過,卻屈指可數。

無聲感歎,敖凡又一陣訝然。為何自己會願意將這些事情告訴眼前的少女呢?隻因昨夜的借酒醉酒嗎?

“原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雲醉月幽幽地道。

她在說明什麽,是在告訴敖凡,她自己也有不為人知的故事麽?

敖凡苦笑道:“世上無數的人們,誰人內心沒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呢?”

“說的也是。”雲醉月點點頭道。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風兒徐徐傳播著,吹拂而來,眾人即將再次上路。

“對了!”敖凡突然一頓,目光閃動,問道:“聽說前段日子南域三門紛紛向龍域展開攻擊,兩方還各死去不少生命。卻不知那麽熱鬧的事情中,你是否也參與了呢?”

問話的同時,敖凡內心竟是微微緊張!

他在緊張什麽?是害怕對方說出他不願聽到的答案麽?

“這件事情早已傳得路人皆知,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雲醉月一拂秀發,道:“我雲劍一脈的道主天性善良,不願加入那次的征伐大軍中。而雲劍一脈的其餘弟子也無一人參與那件事中。”

“竟是如此。”敖凡頗為詫異。

“沒錯。”雲醉月點點頭,道:“除了我雲劍一脈,其他八脈或多或少有人參與那次征討,隻是未曾想到損失會那麽大,連道主都隕落了兩名,天劍道主雖然活著,卻也是重傷。”

敖凡心底冷笑,口中答道:“這能怨誰呢?兩方若是不開戰,哪會有那麽多人的死去。”

雲醉月一歎,道:“事發之前,本脈道主曾找過其他八脈道主,勸阻他們不要參與此事,可結果顯然是徒然的,那八脈道主哪會聽從本脈道主的話。”

對雲劍道主,敖凡心中有了一絲謝意,感謝對方並未趁那時攻擊龍域,否則龍域的損失將會更多。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內幕。”敖凡悠悠道。

雲醉月笑道:“此事知道的人可不多,原本僅是本門內部的消息。不過此事也沒必要隱藏,所以你問起來我就告訴你了。”

敖凡笑笑無言,同時一旁的九劍門凡境弟子將一切事物都打理完畢,步驚心亦是練劍歸來。

眾人再度啟程,去往距離此處最近的天青城,據說那裏為青墟門所占領的城池。

聽到青墟門,敖凡眼中光芒閃動!

這個修道門派,同樣也是他的仇敵門派。南域三門入侵之際,此門派雖未殺死過他的親戚朋友,卻殺過不少他的同族,龍宮大部分建築亦是此門派所破壞。若是讓他知道哪位青墟門人進入過龍域殘殺,他勢必要斬去那人,絕不姑息。

接著一路上,也不知是何緣故,雲醉月頻頻前來與敖凡說話,引得諸人中的男子無不羨慕。尤其是步驚心,還從未讓雲醉月這般對待過,心底甚至起了一絲嫉妒。

步驚心認識雲醉月已有十餘年,兩人又是同門,表麵上雖沒有太多表現,實則在他心底,卻對雲醉月愛慕已久。在雲醉月接到門派任務出來行事時,他都會跟在一旁,從未落下,此次亦是如此。

他卻未想到,相識十餘年,雲醉月對他不冷不淡,卻對一名剛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這般熱情。

這究竟是為何?

他在心底嘶叫著!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36
第六十一章 驚夜
“轟!”

雷聲滾滾,從渾厚的黑暗雲層中傳出。隻見閃電驚鴻一現,伴隨著龐大的風雨,大地上樹搖草晃。一時間,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雷雨之聲。空氣中傳遞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一行人在大雨中快速走來,雖無任何遮擋之物,身上卻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阻擋了水流的進入。身在瓢潑大雨中,衣裳卻幹燥未濕。

他們正是敖凡一行人!

“雨下這麽大,我們不如先停下來休息吧。”步驚心抬頭看著天色,又轉過來說道。

雨的確很大,但風更大,在他們極目所望的範圍之內,已有數棵樹木承受不了狂風的拉扯之力而被帶出地麵,緊接著被重重地甩在一邊,滾了幾圈又停止下來。

雲醉月眺望地平極限,但眼中除了因雨產生的蒙蒙細霧,實在無法看得太遠,可依然說道:“此地距離天青城應該不會有多少距離了,我們奮力趕過去,在天黑之際有可能趕到吧。”

“難說。”步驚心微微皺眉,道:“此刻雖未到天黑之時,但雷雲連天,與天黑無異,且有傾盆大雨,道路泥濘難走,還是休息一晚得好,我們等明早雨歇再上路吧。”

雲醉月略感奇怪,麵向步驚心,道:“步師兄,雨是下得大了些,道路也非常泥淖,可這種情況讓凡人行走困難還說得過去,卻無法難到我們修道者吧?”

步驚心搖頭道:“不然,這種情形看似對我們修道者毫無阻礙,實則卻對凡境修道者有不少影響,他們無法飛行,踩在泥濘的道路上難免會有些不便。如此一來,等我們到達天青城時,早已是深夜了,到時候再打擾到青墟門的諸位同道便顏麵無光了。反正我們在此大雨天氣中也不會有大礙,便先休息一夜吧。”

聞言,雲醉月看了看那五名凡境同門弟子,略一點頭,道:“師兄說的也有道理,我們便先停下吧。不知敖凡你意下如何?”

一開始便隻是聽著對話,而未插話的敖凡此刻看著漫天大雨,隨意道:“我一介流浪之人去往何處都是一樣,對此並沒有意見。”

風雨不知為何,變得更大了!

在那五名九劍門凡境弟子身上,帶著所有能用到的起居之物。因此,此地片刻後便搭起了五處烏黑色的帳篷。其中九劍門凡境弟子中男女各一處,而雲醉月等道境修為的人則單獨擁有一處。

五間帳篷頂著風雨,微微搖晃,一副將倒未倒的樣子。五名九劍門凡境弟子費了不少勁,好不容易才徹底將五間帳篷穩固下來。

天色漸漸黑下,除了雨聲和滾滾雷聲,再也聽不到多餘的聲音。

敖凡他們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亦是沒有心情多談,僅僅說了幾句,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帳篷內靜坐修行了。

時間很快地過去,直至真正的夜晚來臨。

黑夜中,天幕濃厚的烏雲仍舊沒有散開,紛紛聚集成一堆,猶如倒置半空的黑色海洋,幾乎成為實質,翻滾間似能壓到大地上一般。黑雲內,偶爾還有雷光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是如同巨獸咆哮般的雷鳴聲,震懾得地麵樹木亦是瑟瑟發抖。

狂風暴雨之下,五間帳篷顯得是那般單薄,仿佛下一刻便會被吹翻倒塌。然而事實上,這五間帳篷任由風吹雨打,獵獵作響,卻再也沒有將要倒下的樣子。

一間靠東的帳篷內,敖凡正安靜地坐著。沒有多餘動作,沒有修行,隻是怔怔地出神。

這場大雨,驅散了多餘的喧鬧,帶給他的是久違的寧靜。依稀記得,年幼之時,也有過如此大的一場雨。那天,發生了不一般的事,如今仍然被他深記心底,永難相忘。

苦笑一聲,敖凡低聲自語道:“我何時變得這般多愁善感,還是一向如此?”

這一夜,他沒有修行,隻是坐在帳篷內,陷入深深的回憶中。往事如風,此時卻再次席卷到他麵前,讓他對一些事情看得更加透徹了。

外麵的風雨越來越大,摧殘著大地上的生靈,其間還不時有雷電夾雜,連樹木都被劈焦好幾棵,隻是因在大雨中才未被引燃。

突然,一抹寒光如驚蟄般接近敖凡所在的帳篷,但卻沒有人知道。

帳篷的簾子被緩緩掀起,無聲無息,就像是被大風隨意吹起一般,顯現出其中正在出神的敖凡。隨即,寒芒掠入,卻又忽地一頓,仿佛也在詫異此刻敖凡為何不在修煉,而是坐著出神。但寒鋒也僅是微微一頓,便閃到了敖凡身後,刺向他的勃頸。

一抹殺意,在此時騰起,繚繞在帳篷內;一股危機,瞬間在敖凡內心滋生,讓他毛骨悚然!

他無神的目光當即明亮,果斷前衝,在千均一發間避開了那抹寒芒。隨即他迅速轉身,想要看清凶手的模樣。

然而,他轉過身後,看到的卻是一縷極為鋒銳的寒光刺向自己,直指雙眼!

他立刻向後一仰,避開攻擊的同時也見到了刺向自己雙眼的事物。隻可惜那件兵器被一塊黑布遮擋,仿佛其主人不願將兵器的樣子透露而出。

敖凡一個旋身,側向一旁閃出,又疾快地轉回身來,看也不看,直接單掌虛劈,一抹血光頓時飛出。

“砰!”一聲撞擊之響,原本繼續刺向敖凡的寒光被擊倒了回去。同時,敖凡眸綻冷電,向偷襲自己的人看去。

“呼呼!”幾聲響動,一件黑色長披風出現在偷襲之人身前,那正是原本包裹偷襲之人兵器的黑布,此刻卻被他拿來用作遮擋,避開了敖凡的視線。

來犯者動作極快,自知無法擊殺敖凡,便猛然後躍,破開帳篷,奪路而逃。

敖凡連忙上前,卻隻能在帳篷的破洞旁看著偷襲之人極速遠去,消失在風雨交加的夜中,再也不見身影。

不是他不能追,而是他明白自己的長處並非速度,即便追出也未必能追上逃跑之人,便幹脆不追。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37
第六十二章 天青城
雷聲依舊滾滾轟鳴,不時有閃電帶起一抹白芒刹那照亮大地。

狂風混雜著雨水,呼嘯著從帳篷破洞口進入,眼看便要打在敖凡身上。隻見他隨意揮揮手,一絲龍元引動天地元氣形成一陣風,將雨水重新吹出帳篷之外。

“嗒嗒嗒!”大雨之中,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接近著敖凡所在的帳篷。

他轉過身,掀開帳簾,雲醉月正好進入,快語道:“發生了什麽事,為何我原本在修行時,感受到了此處有劇烈的元氣波動,如同兩人交手一般。”

話畢之際,她亦看見了帳篷上顯眼的破洞,不由走上前去細心地觀察起來。

五名九劍門凡境弟子因修為的差距,不敢隨意進入敖凡的帳篷,便站在帳篷外抵擋著風雨,同時疑惑四顧。

“敖凡兄,怎麽了?”步驚心的聲音傳來,隨即亦是從帳篷外走入,麵帶疑慮之色。

敖凡笑笑,目光深遠地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道:“適才有一人闖入此處,欲將我斬殺,隻是奈何我不得,且可能知道你們會因元氣波動異常而來,故破開帳篷逃離了。”

“竟有此事!”雲醉月大驚,轉身回來,上下打量了敖凡一眼,又問道:“那人是誰,你可認識嗎?”

敖凡搖搖頭,無奈地道:“那人從頭到尾一直未將麵貌顯露,我連他一麵都沒見到,自然無法認出他是誰。他甚至將兵器都包裹了起來,連讓我從物品上推測來人的身份都不可能。”

這時步驚心插話道:“那敖凡兄有什麽仇敵,可以想想這些仇敵中有誰的攻擊方式與適才攻擊你的神秘人一樣,也許可以推測出來犯之人呢。”

敖凡目光閃動,道:“可我自從踏入塵世,還未與誰結仇,也不知那凶手從何而來。”

離開龍域後,敖凡一路西下,走過極長的路程,的確未與什麽人結仇。因此,那前來偷襲他的人是誰,也讓他猜不著。

他的仇敵,如果真要說出一些,那唯有龍域中的騰氏一族了,可騰氏一族有可能知道他離開龍域,又來到此處麽?而且,騰氏一族即便知道,也未必會派龍族來對付他。

“照敖凡兄如此說來,這還真是一件奇事了。”步驚心低頭思考道。

敖凡淡笑道:“既然我並沒有什麽事,你們便先回去吧,想來那神秘人今夜未必會再次前來。而且他縱使再來,我也有了準備,有極大的可能將其擒下。”

雲醉月和步驚心相視一眼,由雲醉月道:“你自己都如此說了,我們便先回去,但你記得要小心一些,莫大意著了道。”

“你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敖凡笑笑道。

雲醉月和步驚心隨即退出帳外,回了各自所在的帳篷,而那一直在帳外等待的五名凡境跟隨者,自然也是各自回去。

眼見諸人都已回去,敖凡看了眼帳篷上破開的大洞,眼神從其中透出,延伸至無盡的虛空,目光內光芒陣陣閃爍。

隨即他靜坐下來,安然地修行!

這一夜,風雨未歇,雷鳴未停,一直在世間顯現著自己的威勢。不少寒風冷雨,還穿過帳篷的漏洞,吹拂在敖凡身上。每當此時,敖凡身上便會有光芒微閃,風雨盡消。

直至天明,風歇雨停,雷消電散,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走出帳篷,所見的是朗朗晴空,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溫暖著身心。大地剛剛被雨水淋過,泥土十分潤濕,此刻顯現出一種晶瑩的色澤。在陽光的折射下,一道亮麗的彩虹從天邊架起,散發著絢麗的光芒。

雲醉月和步驚心出來後,都分別對敖凡慰問了幾句,說的無非是昨天半夜來襲的神秘人。敖凡笑著應對,時間眨眼即過。

一切事物收拾完畢,眾人再次啟程,目標是青墟門管轄的天青城!

沒有了狂風大雨,眾人的行程速度頓時增快,原本隻是打算今天到達天青城,結果居然在午時便看到了一座佇立視線內的龐大城池。

天青城十分廣闊,南北兩方是一大片樹林。此城城如其名,滿城的牆壁皆被砌成青色,還有藤條纏繞,遠遠看去就如同半顆巨樹建成,春意綿綿,一派清新。

越是接近天青城,路上來往的人也就越多。其中有修道者,亦有凡人,均是從其他城池來往天青城的,也有從天青城內走出,去往其他城池的。

走進城內,如其他城池一般,此城也非常熱鬧,隨處都能看見人群。

“我們如今是去往何處?”敖凡環顧四周一遍,開口問道。

“去青墟門在此城的駐地。”步驚心出言回答,隨即一想又詳細地解說道:“一般的城池,歸哪個門派所有,其中便隻能有那一個門派的駐地,其餘門派如若入駐其中,便是視為挑釁。”

“原來如此。”敖凡點點頭。

雲醉月接口道:“我們南域三門關係向來不錯,所以進了此城隻需去往青墟門駐地便可,若是其他門派來此,隻能找個地方暫時住下。”

幾人說著,已經來到了城南。據說青墟門駐地的位置在城西,距離此處並不是太遠,再繼續走一會便能到達。

正走著,前方突然有喧嘩之聲傳來,人群頓時散亂,不時有人意外相撞。

敖凡一行心中生疑,快步走了上去。

隻見前方三人晃蕩著走來,所過之處,人們無論是凡人抑或修道者,均是慌張地讓開道路,尤其是其中一些女子,更是害怕,跑得比誰都快。

隻因這三人中,當先一位麵色蒼白,神情浮浪,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帶著壞笑走過時,充滿邪意的眼神每每看到年輕女子,便會不知廉恥地伸手去抓,占著一點小便宜。

另外二人雖無這般動作,卻也是笑看當先之人,沒有一絲阻止之意。他們三人的修為均是一轉道境,難怪敢如此有恃無恐,隻是他們在青墟門的地盤上如此做法,就不怕青墟門降罪?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39
第六十三章 街戰
敖凡一行內心剛剛滋生一絲疑惑,道路前方便因人群散離,使得那三名道境修為的人發現了他們一行。

當先性情浮浪的男子一眼便看到了蒙麵輕立的雲醉月,眸子中明顯地一亮。雖然雲醉月蒙上麵紗,難見真容,但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眼前少女定然是個美麗女子。

隨即,這名男子傲笑著上前,習慣性將手伸向了雲醉月,竟是想以手揭去雲醉月的麵紗!

對此,與這名男子同行的另兩名男子沒有任何反應,一臉毫不在乎之色。而敖凡一行人中,無論誰的心中都產生了一絲怒意。

雲醉月眉頭微皺,輕輕退後幾步,避開那名男子伸來的手,眼中盡是冰冷。與此同時,敖凡與步驚心亦是上前一步,攔下了那名男子接下來的動作。

這麵男子毫無退縮之意,又輕笑道:“你躲什麽?在這天青城中,我黃鎮要碰的女人,還少有碰不到的。”

名為黃鎮的男子說著竟是再次向前,欲突破敖凡與步驚心的封鎖去輕薄雲醉月。在他動身之際,他身後的另外兩人亦是快步衝了上來,顯然是要幫黃鎮對付敖凡等人。

那兩人都是青年外表,其中一人麵色陰狠,眼中時常閃過冷光,他身穿青袍,無風自飄,獵獵作響,徑直對著敖凡衝來。

另外一人穿著藍衫,皮膚黝黑,身形顯得瘦弱,一雙眼睛卻十分有神,熠熠生輝。他衝向了步驚心,人未動便先施展出了招法。

步驚心所站的位置下,大地陡然崩裂開一絲,其中還有土刺鑽出,急速地向他刺去。他心中一驚,立刻旋身避開,同時拔出長劍與敵對抗。

在其身旁不遠處,那名青袍男子亦是施展出了招法。道道狂風被他引來,轉化為一種極為鋒銳的風刃,切割著空氣劃向敖凡。

在兩方四人動手的同時,那名為黃鎮的男子便邪笑著穿過敖凡和步驚心兩人原本的封鎖,來到了雲醉月前方。

跟隨雲醉月和步驚心而來的五名九劍門弟子見此,立即躍眾而出,擋在黃鎮的前方。他們眼泛冷光,絲毫不懼,陣陣元氣波動在他們周身滾動,似乎馬上就能對黃鎮展開攻擊。

但對此,黃鎮隻是不屑地笑了笑!

凡境和道境,兩種境界,一字之差,卻猶如天涯相隔。凡境既然名為凡境,帶著一個凡字,自然說明還沒有脫離凡人的範疇,除了能夠修行,比之凡人好不了哪裏。

而道境卻是不同!

從人類們修行之後統稱為修道者,便可看出道境的地位。一個道字,栓釋了許多道理。從此之後,修道者將與凡人處在兩片天地,幾乎沒有了任何的相連。

一名全盛時期的道境修道者,無論麵對多少名凡境修道者,至少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故此,見到五名凡境修道者在身前,黃鎮卻隻是看一眼便移開目光,轉而落在雲醉月身上。

“你們退下。”雲醉月好聽地聲音說道,五名凡境修道者立即退移到後方。

“你終於想通了麽?”黃鎮自得笑著,緩步上前,同時又伸出了那隻手,揭向雲醉月的麵紗。

雲醉月目光越來越冷,在黃鎮的手距離她隻剩下一尺的時候,右手一抖,瞬間從袖中拿出了那把碧藍色短劍。人還未動,碧藍色短劍便帶著蒙蒙雲氣閃電般刺出,險些刺中黃鎮伸出的手腕。

險而險之地避開,黃鎮大吃一驚。他雖早已知道雲醉月是一轉道境的修道者,實力不可忽視,但在伸出手來,看似輕薄的動作中,已加倍防範,卻未想到還是差點著了道。他心中的警惕立即上升,施展招法與雲醉月鬥了起來。

一條大街,兩端站著一大片還未離去,看著熱鬧的人。其中有凡人,有修道者,還有跟隨雲醉月的五名九劍門弟子。而在中間,則是三處戰鬥之所。

雲醉月和黃鎮的戰鬥最為吸引人們的注意,不是因為他們的戰鬥激烈,而是因為雲醉月即便在戰鬥之際,身形依舊婀娜多姿,揮劍之時朦朧霧氣繞於周遭,如同雲中仙子,令見者不但感受不到惡鬥的場麵,反而感覺賞心悅目。

而論戰鬥最為激烈之處,便是步驚心與其對手的戰鬥。他們的戰鬥與其說最激烈,還不如說是破壞最大的。那名藍衫男子揮手間地裂牆塌,猶如地震一般,而步驚心亦不愧為驚劍一脈弟子,道道劍芒如虹一般,有著不遜於藍衫男子的破壞力。兩人實力相當,難分勝負,隻能一直僵持。

敖凡與其對手的戰鬥是最為不引人注目的,但卻也是實力懸殊最大的!

他身為超階變異神獸血龍,其實力果然不是同階修道者可以比擬的。那名青袍男子不斷施展出的風刃攻擊,他都隻是輕描淡寫地一拳擊碎,絲毫沒有費勁的樣子。

對此,青袍男子額頭微微生汗,卻未停下攻擊,反而施展出更為強大的招法。

他雙手結印,兩手周邊有青光閃耀,迅速形成一道龍形模樣,遊走間似乎還有咆哮聲傳來。麵對敖凡,他一掌擊出,手上的風龍頓時迎風而漲,轉化為一條五丈長的青色巨龍,凶神惡煞地撲出。

此招一出,動靜極大,連一旁正在緊張戰鬥的步驚心都看了過來,隨即驚呼道:“風龍印!”

敖凡並不知道什麽是風龍印,也不想知道。他看著向自己衝過來的風龍,麵上冷笑連連。

這種假龍,對上真正的龍族,能有幾分效果?

敖凡暗笑,徑直伸手抓出,在周遭人們的驚訝聲中抓住了風龍的腦袋。隨即,他重重地捏下,風龍立時被破,化為無形的風消散於空。

見此,青袍男子麵色蒼白,眼裏透露著慌亂之色,哪裏還有先前那副凶狠樣子,根本不敢繼續待著,連忙轉身就想逃離。

“留下吧。”敖凡淡淡地說了一聲,慢慢地向青袍男子走去。

他看似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青袍男子卻是突然感覺自己陷入了無邊海浪之中,整個身軀被肆意拉扯著,連動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噗哧!”拉扯之力下,他身上的青袍紛紛化為碎片,身上隻剩下條條青絲,模樣極為狼狽。

他的臉漲得通紅,他這輩子還未遇上如此丟人的事,不免對敖凡十分痛恨。而就在此時,敖凡來到他的麵前,使他頓時驚惶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40
第六十四章 青墟
敖凡會對他做出什麽?

他不知道,眼中帶著懼怕之色,想要出言以身份威脅敖凡一番。結果卻因身在血海式中,不但無法動彈,甚至連一句話語都無法說出。

敖凡來到他的身前,一拳擊出,拳風破空,轟在他的胸膛之上!

隻聽“哢嚓”幾聲,此人胸膛頓時下陷一片,也不知骨折了多少根骨頭,同時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摔落在周旁觀戰的人群前方。

沒有人去扶他,盡管是舉手之勞,卻因為他平日內的惡行太多,已惹怒了群眾,使大家完全不願去幫助他。

他便倒在地麵,大吐著鮮血,難以站起!

這時,敖凡轉過了身,向著雲醉月戰鬥的所在位置走去。那裏雲醉月正與黃鎮你來我往地戰鬥著,誰也攻不下誰。不過若是仔細地看,可以看出雲醉月正略占上風,隻要時間久些還是能擊敗黃鎮的。

但已不需要再花時間了,因為敖凡已然上前!

發覺敖凡的到來,黃鎮大驚,連忙轉過身子,竟如他先前的同伴一樣想要逃離。敖凡見之冷笑,幾步衝上,加上雲醉月的阻攔,來到了黃鎮身旁。

他一拳轟出,黃鎮集結了全身所有力量才堪堪擋住,不由汗流滿麵,心中顫栗,對敖凡有了一絲陰影。

同時,他因抵擋敖凡之威,竟忘記了一旁的雲醉月。雲醉月毫不客氣,一劍殺來,使他反應過來想要躲避時,已來不及,被刺穿肩膀,頓時鮮血流出。

敖凡再度揮出一拳,勢大力沉地砸向黃鎮胸膛。黃鎮麵色大變,他的同伴被敖凡砸中一拳後是什麽下場,他可看得明明白白,絕對不想步其後塵。

“等等,我是……”黃鎮張口大喊,想要抬出背後勢力迫敖凡停手。

然而,敖凡哪會將這情況放在眼裏。他冷笑著加快速度,繼續一拳擊出,拳頭重重地轟在黃鎮的胸口上。

“轟!”猶如平地一聲雷鳴,這一拳敖凡的力量全部湧出,如潮水般席卷到黃鎮身上。

黃鎮當即胸骨碎裂,胸前還有大量鮮血湧出。他被擊得遠遠飛出,身在半空依舊不止地吐著血,幾乎灑滿整條街道。當他落地後,已完全失去意識。

於是,敖凡和雲醉月都將目光移到了與步驚心對戰的那人身上!

他們的情況,一直被這人關注著。此刻見到他們望來,這人大駭,連忙在閃過步驚心的攻擊後,大聲喊道:“住手,住手,我們是青墟門的弟子!”

聞言,敖凡與雲醉月停下腳步,步驚心亦是停止攻擊,道:“看到青墟門獨有的風龍印出現,我便有此猜測了,隻是未曾想到果真如此。”

雲醉月冷笑道:“身為青墟門人,在自己占據的城池中竟然隨意欺辱其他女子,實在太過囂張。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實屬活該。”

“是,是。”唯一站著的男子唯唯諾諾地應答道,頭上冒著冷汗。

在他們的戰鬥開始之際,便已有人前去青墟門駐地告訴那裏的駐地首領。此刻,隻見城池上空幾道色澤不一的光芒劃過,落下了五人。

當先一人渾身上下青芒閃閃,籠罩了整個身體,難見真容,盡顯神秘,依稀間能看到他穿著青色衣袍。一股深沉的氣勢,從此人身上散發而出,令在場諸人都感到了壓力。

敖凡目光閃動,暗自驚訝,此人竟是二轉道境以上的修道者!

在此人的光輝籠罩下,周圍另外四人都顯得不重要了。他一落下來,目視全場,隨後低沉地道:“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見此,雲醉月當先上前,道:“我們是九劍門弟子,出門完成任務後回歸,路經此城,卻見這三人在街道上隨意輕薄所見女子,甚至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了。我們本不知他們為青墟門弟子,故下手並未留情。如今他們盡皆重傷,也是天意使然。”

聞言,二轉道境的青墟門弟子沉默了一會,心中也不知在思量什麽,隨後又道:“事情經過,我已知曉,當真是怠慢各位了。如今就請你們幾位跟隨我來,去本派駐地休息一陣吧,我也好聊表歉意。”

“我們正有此意。”雲醉月答應道。

接下來,敖凡他們一行便跟隨著這名青墟門弟子向青墟門的駐地走去。而倒在地上重傷的兩人,也被青墟門人給抬了下去。至於他們是否會受到懲罰,又會受到怎麽的懲罰,便不是敖凡他們能知道了。

青墟門駐地位於天青城城西位置,距離適才的打鬥之處並沒有多少距離。敖凡他們僅僅走了片刻,便來到了目的地。

隻見前方的街道上,突然便得肅靜了許多。盡管來往之人依舊不少,卻不同其餘街道那般喧嘩,幾乎隻有腳步聲和呼吸聲。

街道兩旁種著一些樹木,在西北麵的位置上便是青墟門的駐地了!

這裏的駐地並沒有人看守,直到敖凡他們走進駐地之內,才發現一些來往的修道者。由此可見,青墟門對自己的實力多麽有信心,亦能顯現出他們不俗的實力。

駐地內的修道者們見到領頭的二轉道境修道者,紛紛露出恭敬的神態站在一邊讓路,等他和敖凡一行人走出極遠的距離,才恢複常態立直身軀。從此處便能看出,此人在天青城中多麽令人敬仰。

行走的同時,此人還和來自九劍門的雲醉月他們談話。從他們的話中,可以知道此人名為洛風,乃是青墟門的精英弟子,特被派往此城看護城池。

到了內院,洛風散去了圍繞在周身的青色光芒,使眾人都看見了他的真正麵目。

他外表呈現青年模樣,事實上卻已有百餘歲的年齡,隻是因修行的緣故使自己青春長駐,未曾老去。

事實上,在整個天地中,凡是修道者大多都是青年模樣,唯有如血峰長老那般不在意麵貌的存在方會將麵貌呈現在老年狀態。還有如同龍皇要坐鎮龍族一般,表現出的麵貌是最具威嚴的中年模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41
第六十五章 殺意
午後過去,天色陰了下來,縷縷浮雲自遙遠的天際飄來,懸浮在天青城的上端。隨之而來的還有徐徐清風,吹拂得下方樹枝搖曳。

青墟門駐地最裏麵的內院中,栽在四周的樹木隨著風兒輕輕地搖晃,枝與葉的摩擦產生了沙沙沙的聲音。

除此之外,花木清新,岩石四立。院中還有四張石桌,十餘張石凳,隨意放在院子四處。

就在這間院子內,一行人相繼坐著下!

坐在最靠東麵的那人,自然是此地修為最強,同時是青墟門駐地首領的洛風。他劍眉星目,身材頎長,一身青雲般的長袍穿在身上,襯托出他的不凡。

他僅僅是坐在那兒,一動未動,卻給人難以琢磨的感覺,如同一團時聚時散的雲霧,看得到卻碰不著。如此情形,讓人見了不由內心低沉,產生一種無力抵抗的情緒。

由此可見,其修為的高深!

道境的修道者,修為增加一轉,萬分困難,但成功後,實力便如天差地別,幾乎無法相抗。即便一名剛入二轉道境的修道者,也至少可以獨自麵對十名一轉道境顛峰的修道者,且無性命之憂。

洛風也不知進入二轉道境有多少時光了,但可以肯定時間絕對不短。至少從表麵來看,以他的修為對付在場的諸人,簡直輕而易舉。

來到這間院落時,原本跟隨洛風的四名修道者都離開了。而跟隨雲醉月和步驚心的五名九劍門凡境弟子亦是去了他處。修為的差距,讓凡境修為的人根本無法和道境修為的人同處一地。

此刻,院落中僅有三人一龍族!

大家隨意地坐在石凳上,開始談起話來。麵對敖凡他們,洛風顯得極為莫測,淡淡地笑著問道:“想來幾位都是九劍門的弟子吧?”

步驚心聞言失笑搖頭,道:“不,隻有我和雲師妹是九劍門弟子,敖凡道友是我們在雲城碰上的。當時他幫了我們一個忙,且無事可做,便和我們同來了。”

“哦,竟是如此。”洛風微微點頭道,目光閃動,也不知內心在想些什麽。隨即,洛風又說道:“以我的目光看來,這為雲姓師妹應當是九劍門雲劍一脈弟子,而你是驚劍一脈的弟子。”

“正是如此。”步驚心點點頭,同時將自己與雲醉月的名字相告。

對他來說,南域三門本為一家,其中的弟子當多多交流,相識之人越多越好。尤其是對於洛風這般修為高過他的人,他更是要好好奉承。

“聽說洛道兄在幾月之前,曾隨青墟門長輩前往龍域和那裏的龍族撕殺,想來斬殺了不少的妖龍吧。”步驚心微笑著道。

對於他們的談話,敖凡本是沒有心情去關注的,若非是怕漏過一些用的消息,他更是不願待在這裏。

此時,步驚心一席話突然說出,讓敖凡心驚的同時,亦有絲絲怒火,隱藏在眼中的光芒不時閃動。

終於知道一名入侵過龍域的人類,他是否可以進行報複?

雖說洛風實力在二轉道境,而他僅是一轉道境,相差了整整一轉,如同一條萬丈懸崖橫在中間,難以渡過。但敖凡卻絲毫不懼,隻因他是一隻血龍!

普通神獸之身,便可獨戰數名同階修道者而不敗,更遑論是超階變異神獸之身。對他來說,對付同階修道者,是極為簡單的,隻要對方沒有瑰寶般的事物在身。他雖不敢說定然能戰勝高過自己一個境界的修道者,卻也敢挑戰一番。

不過,他不會莽撞到立即動手,而是心緒閃動間,繼續靜坐著。

洛風一副深沉的模樣,嘴角掛著淡然的笑容,道:“我的確是進入過龍域,亦在那時斬殺了不少龍族,不過這並沒有什麽好炫耀的。”

步驚心聽後立即出言道:“龍族之內,全部皆為神獸,實力遠超同階修道者。洛道兄能在那日斬殺多名龍族,便已表現出自己超絕的實力了。”

“哪裏,哪裏。”洛風雖是客氣地說著,嘴角上的笑容卻更深了。

他們對話的同時,敖凡與雲醉月都未出言插話。敖凡是想從兩人口中聽到更多的消息,故不出言,卻不知雲醉月為何也沉默下來,一言不發。

“不知洛道兄是否願意將當日的豐功偉績說出來讓我等瞻仰一下?”步驚心又緩緩開口道,句句話語看似是他的問題,實則正好說中了洛風喜歡的一麵。

斬殺神獸,還不止一隻,無論誰都想說出來炫耀一下,洛風亦是如此。但他總不能逢人便說,否則就顯得他太自傲了。如今,步驚心正好對他胃口將其說出,讓洛風立即暢所欲言。

“記得打到龍城下時,龍族們還妄想抵抗,結果卻被摧枯拉巧般擊敗,死傷無數。在那時,我便從城牆一邊進入,直接衝入一處龍族宅中將其中還未反應過來的龍族殺死……”洛風說得極為詳細,幾乎每一個動作都未落下,且他所做的事跡在他口中說出來均是襯托他自己如何如何厲害。

“洛道兄果然強大,獨自便輕鬆殺死數名神獸,以後即便繼承青墟門傳統也無不可能。”步驚心讚歎地所道。

“哪裏,那些都隻是凡境修為的龍族,雖是神獸卻不足為俱,我殺他們的事算不了什麽。”洛風謙虛地道,話語雖是如此,卻還有絲絲自得隱隱透出。

他們可知道,在他們如此興奮討論的那一刻,敖凡是何心情?

他們可明白,在他們出言如何殺龍族之際,敖凡心中的殺意越來越盛?

他們可懂得,在他們肆意妄論生命時,不止一人對他們心懷不滿。

他們並無玲瓏之心,無法通竅他人內心的想法,依舊如故地談論下去。卻不知,此時敖凡內心的怒火已然大盛,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的殺意在醞釀,卻未散出體外,沒有被其餘人發現,他可以日後找個好時機動手。但他卻快要掩飾不住心中的騰騰殺氣了,仿佛要在此時此刻就動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43
第六十六章 深夜
隱藏在血液深處,那久久未見天日,一直沉寂著的血瀧槍,此時蠢蠢欲動,在敖凡的血液中顫抖著,仿佛下一瞬間便要現入世間,噬殺一切敵人。

敖凡低著頭,任誰都無法看見他的表情,他卻知道自己的神情此刻定然十分猙獰。隻因他聽著洛風和步驚心的句句話語,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將要承受不住。為了不被人看出不對之處,他唯有低著頭。

但誰也說不準他何時會忍受不住當場動手!

洛風和步驚心越談越歡快,絲毫沒有料到別人內心的想法。看他們的樣子,縱是再過一天時間,也未必能將要談的話語說完。

敖凡有可能再忍受一天麽?

就在他血液沸騰,目光中寒芒乍現,幾乎要不顧一切動手之際,在他身旁不遠處先有一道嫋嫋的身影站起,帶著一股芳香氣息,盡管隔著一些距離,芳香似乎也傳到了他的口鼻之內,讓他暫時熄下怒火。

雲醉月站了起來,她雖然依舊蒙著麵紗,卻像是有股獨特的魅力,令四周一切景物失色,世界宛如隻剩下翩翩的她。

洛風和步驚心都停下了話語,向她望來。

雲醉月麵無表情,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想著什麽。她輕啟朱唇,幽幽地道:“我身體略有不適,先行離去,便不打擾你們談話了。”

洛風和步驚心聞言,都是一怔。身為修道者,哪裏還會有身體不舒服的事情,雲醉月很顯然是不想待在這裏,才找的借口。

但他們二人又沒有理由反對,洛風便點頭道:“如此也好,雲道友便去好好休息吧。”

見此,敖凡亦是站起身來。

此時,他麵色平淡,眼光如水般深遠。一切已恢複了正常,沒有適才低頭時那般駭人的樣子了。隻不過,他的血液依舊沸騰著,他擔心自己繼續待在這裏,會當真忍受不住動手,所以也打算離開了。

否則得話,當場戰鬥起來,不說洛風二轉道境的修為不容小視,單單是步驚心也不會坐視不理,有極大可能同時對他動手。甚至是雲醉月,也有動手的可能。

尤其是如若因此暴露出龍族的身份,他定會被全城修道者攻擊,而且若是被得知身為皇子,更會有無數修道者將從四麵八方湧來,想要擒殺他這個龍族皇子。

到時,即便殺了眼前之敵,又有何用?

敖凡雖是憤怒,卻也保持著理智。當洛風一聽他也要離開,並沒有多加阻攔,同樣一口答應,且讓駐地的其餘修道者將他和雲醉月領到早已準備好的客房內。

敖凡和雲醉月走後,洛風和步驚心又繼續談話。

步驚心微微一笑道:“洛道兄的事跡果然令人震撼。其實,我在當日亦是進入過龍域對付龍族,隻可惜戰果完全無道兄這般輝煌。”

此時,敖凡早已離去。若是他未走,便會知道,原來步驚心也是他的敵人之一!

然而,他卻不在!

對這間院落的事情,他已不知道,他被洛風的手下們帶到了西北麵位置一處客房。

這裏,原是一個大院子,院中草木皆有,花開繽紛,不時有飛燕禽鳥飛過此處,清脆鳴叫,一派悠然景象。

院中有十處房間,完全能夠住得下九劍門一行和敖凡!

選擇了最靠牆的一處房間,敖凡推門而入。而雲醉月不知為何,選擇了敖凡隔壁的房間。

房間內,相當清簡,一張木桌木椅放於中間,一扇窗戶下有一個蒲團,顯然是讓人靜坐修行之用。除此以外,便隻有四壁之上的山河之圖。綿延無盡的山脈,隨波逐流的河水,盡在這一副圖畫中。

敖凡走進來,坐在蒲團上先是使自己寧靜,忘卻因適才之事在心中產生的怒火,接著便開始修行起來。

而在與他僅有一牆之隔的房間內,雲醉月做著相同的事。

敖凡是因有人在他麵前談論如何殘殺他同族之事,方會怒火連連,難以靜心。可雲醉月為何也這般心不在焉,她又在想些什麽?

時間漸漸流逝,黑夜瞬間到來。

漆黑的夜空,點點星辰閃爍,皓月在群星襯托下,如同明亮的鏡子為黑夜帶來光彩。明月在縷縷飄來的浮雲間,半遮半掩,更顯得美輪美奐。

蒙蒙月光下,院子中恍若被遮上了一層輕紗,一切都看不清晰。

突然傳來推門聲,敖凡走出了房間。而同樣在此時,雲醉月亦是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他們出來得是那般巧合,以至於他們自己都有些意外。

四目相對間,他們又是一怔,隨即不約而同地道:“你也無法靜心修行麽?”

說完後,他們又是一陣詫異,隨後相視笑笑,走進了院中。

院牆旁,有一張石桌,兩張石椅。他們便來到了石桌旁,坐在石椅上,任由清風拂身,輕聲地交談著。

此時,雲醉月並未戴著麵紗,絕世的容顏顯露世間,一切在此麵前,都是那般黯然失色,沒有了光彩。

敖凡看著這副容顏,雖不會迷失其中,卻也感到賞心悅目,心底怒火不由全消。

他們談到深夜時,步驚心終於從洛風處歸來,他們果然暢談了一天。回來之時,步驚心還是有著極好的心情,畢竟他和洛風相熟,對他以後辦事都方便許多。然而,當他走入院子看到在一旁相對聊天的敖凡和雲醉月,麵上的笑容便十分勉強了。

步驚心看到了敖凡和雲醉月,他們兩人自然也看到了步驚心,微微點頭算打個招呼。

“沒想到夜這般深了,你們還在外麵談事呢。”步驚心深吸一口氣道。

敖凡與雲醉月翕然點頭,卻未多說。步驚心見此,隻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沒人發現他走路時腳步是那般沉重,甚至是他自己。

步驚心走後,敖凡與雲醉月繼續談著話。他們也不知哪來那麽多的話題,一直談到天明,仍然談得興致勃勃,沒有停止的樣子。

而在一邊房間內的步驚心,雖然早早入了房間,卻未修行。因為他根本靜不下心,遂一直關注著院外的情形。看到敖凡他們談了一夜,步驚心內心冰涼,雙眼複雜,也不知在如何作想。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44
第六十七章 暫留
相談了一天,步驚心與此地的洛風顯得相當熟絡。於是在次日清晨,他並沒有離去的意向,打算繼續在青墟門駐地待上幾日,好進一步加深與洛風之間的友誼。

對此,洛風並未反對,甚至顯得很熱情!

而雲醉月等人見此,自然不能扔下步驚心自顧離開,便同樣暫居了下來。同時還未離去的有敖凡,他想一直混在九劍門的隊伍中,是絕對不能率先離去的。

而且,他一介流浪之人,即便離開也無處可去,還不如待在此地,尋找機會對付洛風。對於曾經殘殺過自己同族的洛風,敖凡報著必殺的心態,隻是為了預防此事泄露,才未立即動手。

停留在天青城的這段日子,敖凡白天除了修行,閑暇之際便逛逛城中各處。到了晚間,他則會與雲醉月相談院落中,總有說不完的話語。

而步驚心亦是早出晚歸,無非是去找洛風談話,談的也多為是與龍族有關的話語,這也是他們有的共同語言。每次晚歸,他都能看到敖凡與雲醉月在院中談話,初始對此他還稍稍不高興,隨後幾次卻變得十分自然,也不知道心裏有什麽想法。

對於步驚心會有什麽想法,敖凡不知道,也不想明白。他隻是每日修行、休息間,尋找合適的機會對洛風下手。

他曾在無人之時去過洛風所在的院落,結果卻發現那裏除了一名二轉道境修為的洛風外,周圍十來間房間內,還有相同數量的一轉道境修道者。

發覺此事,本就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洛風動手的敖凡,便更不願妄動了。他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洛風單獨在外的時機。

隻可惜,這個機會並不好找。洛風每日都將自己鎖在房間內,偶爾會出來院子,卻絕對不會踏出院子一步。他除了與步驚心的談話,便隻剩下修行,明顯十分刻苦。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作為。

機會難尋,敖凡唯有等待。在等待的枯燥日子中,每天深夜與雲醉月相談,則成為了他最感興趣的事情。

話語談論間,敖凡知曉雲醉月的心底其實極為善良。她從未濫殺過誰,即便是對付雲城外的那隻妖蛇,也是因為那隻妖蛇殺戮過多,不值得她同情。

前段日子,初來天青城時。步驚心與洛風說著如何殘殺龍族之事的那一刻,雲醉月一直在沉默,不是為了別的,正是因為她不忍心將步驚心他們的話語聽下去,龍族亦是世間生靈,與人類同等,並非野獸,自然會讓她心有戚戚。她後來假借身體不適之由離去,亦是如此

越是了解雲醉月,敖凡越是想更深入地了解她。然而,無論敖凡如何去了解對方,總會感覺雲醉月身上似乎有層霧似的,遮住了內心深出,表現出來的僅僅是表麵。正如從未見過雲醉月飲酒之際情形的人,哪會想到平素看上去微微俏皮的她,竟會有那般動作!

在青墟門駐地的日子,便如此緩緩流逝。彈指間又是幾日過去,直至一天深夜。

這一夜,雲醉月並未前來與敖凡相談,她也不知為了何事出門,至今還未回來。步驚心則和往日一般,在洛風處談話未歸。如此一來,敖凡便獨自一人待在房間內,靜靜地修行。

山河圖覆蓋四壁的房間,在其中看來如同身在真正的荒野山脈上,令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修行之際還可以使自己感受大自然風情,從而更加安寧。

一抹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內,灑在地上,如霜雪一般。

敖凡神情微動,睜開了眼眸,深遠地透過窗外看去。僅僅一眼,他又閉上眼睛,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一道清幽的光芒,自院子中亮了起來,甚至連一旁的樹木,似乎都感受到了寒意繚身,搖晃的動作不禁更大了。

幽幽寒光接近著敖凡所在的房間,在距離房間大門還有一寸距離時,頓了下來,轉而移動到房間的窗戶邊。

皎潔的月光下,那一抹寒鋒散發著極冷的氣息,仿佛這春日夜風也變成了冬雪寒風,不停地灌入窗戶內。

房間內,幽暗漆黑,隻有月色的光華。敖凡便在窗戶之下,淡淡地修行著,宛如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已沉入了深沉的修行狀態內。

寒光乍現,從窗外亮起,猶如一道飛馳中的閃電,刹那間衝到敖凡的頭頂,眼看便要擊中他的頭顱,將他一招斬殺。

“果然又來了!”敖凡猛然睜開雙眼,眼底深處似乎有淡淡的光輝。他突地一低頭,閃過掠來的寒芒。同時,他轉過身子,向窗戶外看去。

隻見一條被黑布纏繞的兵器,橫在他的頭頂上方,其中隱隱有銳利的冷光閃爍,令距離二尺的敖凡甚至都能感覺皮膚微微生疼。

他未多想,猝然立身,一拳向窗外擊出的同時睜大眼睛看去,想明白到底是誰這般恨自己,屢次前來動手暗殺。

經過上一次在荒野雨夜的襲殺,敖凡明白來犯者對自己有必殺之心,絕對不是一次失敗便甘願放棄的,極有可能還會再度席卷而來。

故此,他每日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未放下過警惕心,一直在防備著四周一切。縱然在修煉之際,他亦沒有完全沉入其中。哪怕他來到了青墟門駐地,這處理應極為安全的地方,還是如故。

今夜,仍是如此!

他在修行之餘,依然分心關注著外界情形,且其謹慎心態比之往日更甚。概因今日雲醉月被無故喚走,仍然未回,給了他極為強烈的不安全感。不是擔憂雲醉月出事,而是擔心自己。

他懷疑,是有人故意支走雲醉月,好能專心對付自己。所以,他與其說在一邊修行一邊關注四周,還不如說是擺出修行的樣子,實則一直防備著周遭諸般情況。

果其不然,他的猜測並未出錯,那日在荒郊野外曾對他動手的人,當真再次前來了。這從他那件被黑布裹起的兵器,便能看出。
li60830 發表於 2017-2-16 18:45
第六十八章 沸騰血槍
黑布的包裹下,那件兵器完全看不出是什麽類型,隻有其中點點鋒利寒光,如同無形的刀子四溢著,讓敖凡肌膚微疼。

他一拳擊出,破了窗戶,徑直攻向窗外的隱藏之人,手段不可謂不迅疾,犀利。

然而,那窗外的暗殺之人,仿佛也早有了準備。他閃電般抽回自己的兵器,避開敖凡的一拳,轉身便走。

上一次,暗殺之人因為想將敖凡殺死,強攻了好幾招,結果雖然失敗,卻也成功破帳逃離了。但是那次,敖凡沒有任何準備,被攻了個措手不及,最後方會讓他逃離的。

如今,敖凡已經有了準備,可以說暗殺之人隻要多攻擊一招,浪費刹那的逃遁時間,便會被敖凡以強大的手腕力量抓住。隻不過,暗殺之人亦是精明之人,知道自己的暗殺計劃再度失敗,想都未想便直接逃離。

今夜,敖凡若是無法抓住此人。那麽在隨後的日子內,絕對會再次遭到此人的暗殺。他不是仙,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此次雖然再度避開危險,他卻不敢說自己下次是否也能再避開暗殺。

故此,他必須要將此人留下,以絕後患!

可惜此人反應極快,轉身間已躍出數丈,眼看便要跳出斑斕的圍牆逃之夭夭。到時,敖凡如何能尋他?

眸子中,冰冷幽深的寒光冒出,幾乎凝成實質。敖凡突然感覺血液沸騰得如同油鍋內的熱水,是那般熊烈,讓他感受深刻。

原本深埋在血液深處的血瀧槍,如同複活了一般,在敖凡的血液中快速遊動,眨眼間便出現在他的體外,變為七尺血色長槍。

此槍通體血色,如同血紅色的水晶澆注而成,不時有淡淡瑩光流轉,像是一件絕美的裝飾品。然而,卻有一股久遠的血腥殺氣自槍上溢散而出,震懾得草木皆是顫栗。

手持長槍,敖凡躍出房間,向前看去。卻見暗殺之人早已將黑色布塊化為黑暗披風,擋在身後遮住了他的視線,使他根本無法看出一絲線索。

“既然來了,何必要走?”敖凡冷冷地道,聲音如刀霜冰劍般。

他緊握著血瀧槍,目光幽冷,猛烈地向前一刺。在那一瞬間,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像是隻剩下血瀧槍刺出的那一個點,凝聚了不一般的力量。

恍惚間,天地黯然失色,無形的旋渦出現在血瀧槍周圍,快速地吸收著周圍天地元氣,將這些天地元氣全部借來凝聚在血瀧槍那本就鋒銳無匹的槍尖上。

槍尖,此刻極為血紅!

“噗!”那件黑色披風,完全無力阻擋血瀧槍的入侵。盡管那件披風看起來也是一件寶物,卻如同一張紙般被輕易戳破。血瀧槍刺穿黑暗披風,一頓未頓,速度不變,繼續前刺。

這時,那暗殺之人似乎也感應到了身後的情況。他揮舞著未知的兵器後擋,本身則繼續逃離,很顯然對自己的兵器信心極大。

然而,隻聽“喀嚓”一聲,那把未知兵器當即斷成兩截,而血瀧槍卻隻是微微一頓,便繼續前刺下去。

暗殺之人完全預料不到,自己的得意兵器在此時竟是派不上用場,被瞬間擊斷。他因先前太過自負,以為自己兵器能將敖凡的攻勢抵擋,故自身並未躲閃。

此時,槍芒掠過,僅看到一絲紅線亮起,暗殺之人登時慘叫了起來,也不知被傷到何處。

血瀧槍的威勢散去,敖凡剛想補上一槍,便見那塊已然破敗的黑色披風竟似充了氣,迎風暴漲起來。隨後居然猝地分裂,化為道道一指粗的黑色小布塊,刷刷地向敖凡撲來。

敖凡目光一凝,兩手握槍,放在身前高速地旋轉起來。整把槍成了他的屏障,如同飛輪一般轉動,為他擋下了所有黑布的襲擊。

當黑色布塊盡皆散落在地,威脅已去後。敖凡收槍站立,望著院牆之上,麵色未帶絲毫表情。

他雖將暗殺之人擊傷,卻未將對方留下。對方的披風寶物在最後發揮出了驚人的攻擊力,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身來抵擋。

如此一來,暗殺之人便成功逃離了,也不知何時會再次席卷回來。

敖凡心底微微擔憂,心思百轉間,突然一動,上前幾步,撥開地麵草叢中的黑色布塊,仔細地看了起來。最後,他又失望地站了起來。

他本想看看,暗殺之人的斷裂兵器是否有丟落在此。若是有,他便能夠以兵器判斷來犯之敵是誰了。畢竟,他不認為無緣無故會有人來對付自己,這暗殺之人多半是他所熟悉的。

隻可惜,暗殺之人果然心細如發,竟然未曾留下絲毫的線索。那斷裂兵器,已被其逃離之際拿回。至於這黑色布塊破碎前的黑暗披風,敖凡不知其原本為何人所有,自然也無從判斷。

“實在失策,竟還是讓他逃了。不過他若是再敢來犯,我定然讓他有來無回。”敖凡輕聲地自語道,目光閃動,殺意一閃而過。

他收回血瀧槍,回到屋子內靜靜地修行,仿佛今夜的事情未曾發生過。但他的心底,始終保持著一絲警惕性,不敢有分毫鬆懈。

一夜到天亮,暗殺之人並未去而複返,想必也是知道即便再來,也於事無補,反而可能陷入敖凡的手中。此人修為並非高深無比,心機卻無比深沉,令敖凡也微感頭痛。

清晨溫和的陽光灑進屋子,片片光華刺眼奪目。

敖凡起了身,走出屋外,恰好見到一人進入院落,赫然便是昨夜未回的雲醉月。

“昨天發生何事了?你走得那般匆忙。”敖凡平靜地問道。

雲醉月搖頭無奈道:“昨日有個陌生人跟我說,在城外的森林中有一名疑似九劍門的重傷之人,我以為出了什麽事,便跑去一看,看看能否幫助同門。結果在城外森林轉了一天,都沒發現有這人,也不知那人為何騙我。”

“原來如此。”敖凡微微點頭,心裏更加肯定,昨日的暗殺之人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隻是,誰和他有這般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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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耳傷
雲醉月見敖凡如此說道,以為敖凡隻是隨口問問,並不知道昨夜在此還有一場戰鬥發生。直到她不經意間走到屋子一旁,發現地麵片片碎裂的黑布時,才驚覺不對。

“這是怎麽回事?”雲醉月微微詫異道,她從地麵的破壞痕跡上,明白此處不久前有一場戰鬥發生,且十分激烈。

敖凡見此,知道隱瞞不住,也沒有瞞下去的打算,便實言道:“昨天夜裏,他又來了。”

“他?哪個他?”雲醉月聞言怔了一怔,眼裏帶著迷惑,但隨即便恢複清明,驚訝地道:“你是說我們未到天青城時,在城外的夜中遇上的那個神秘的暗殺者麽?”

敖凡點點頭,道:“沒錯,正是他。”

雲醉月麵色微變,眼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心底深處一陣掙紮,也不知何故。她竭力地掩飾自己的不對,看著敖凡關心道:“沒想到那人居然又來了,你沒有被傷到吧。”

敖凡隨意笑笑道:“無事,對這人我早有準備,怎會遭其加害呢。而且我以將他打傷,隻是可惜依然讓他逃離了。”

“如此說來,我被支去城外森林內,亦是此人的做法,不過是為了更方便地對付你。”雲醉月自語著道,隨即又睜大著眼睛問道:“你這次有看清他的麵容嗎?”

敖凡遺憾地搖搖頭,道:“此人甚為精明,從始至終,都未讓自己的麵貌被我看見。即便是他的兵器被我打斷兩截,他在逃離時依舊不忘撿走,沒給我留下任何線索。”

雲醉月眉頭輕皺,道:“如此一來,他日有機會此人定會重新席卷而來。”

雲醉月亦是一個聰明之人,敖凡所能想到的我問題,她多半也能想到,內心不禁微微擔憂。

敖凡道:“沒錯,隻不過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也隻能等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但願他不會再來動手吧。”雲醉月幽幽一歎道。

敖凡聞言失笑搖頭道:“這不太可能,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產生這個敵人,但從他屢次前來下暗手殺招的手段上來看,對我是必殺不可的,自然會再次前來。”

雲醉月聽後擔憂更甚,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

“而且我覺得,此人應當是我認識的人。”敖凡突地說道。

雲醉雲心頭頓時一跳,出言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敖凡目光閃動,緩緩地道:“從他千方百計隱藏本身麵容的情況來看,他便是我所熟悉的人。否則,他為何不敢讓我一見,無非是不想讓我認出來。”

“你如此說來也有道理。”雲醉月點頭道。

今日清晨雲開霧散,日出天際,伴隨徐徐清風,幽幽花香,還有鳥叫蟲鳴之聲,此處一片靜逸。唯有輕輕的談話聲傳出院牆,隨風漸漸消散。

敖凡和雲醉月正交談著,院來突然走來兩人。其中一人乃是步驚心,他的到來並不奇怪,每日清晨他歸來時都是這個時間。而另一人的出現,則讓敖凡不得不好奇了。

另一人,正是洛風!

他此時此刻,不是應該在安心修行麽,為何會來此處?

他與步驚心並肩走來,進入了院子內。原本他們的麵色還帶著嚴肅,但一看到敖凡和雲醉月,尤其是敖凡眼中的疑惑之色時,他們立即轉為一臉淡淡笑容。

“未曾想到洛道兄也有閑暇時間來此。”雲醉月清聲說道。

洛風微微輕笑,自有一股獨特的氣質,極為引人注目。他雙手背負,淡然笑道:“我今日正好也要出來散散心,便來此處看看你們如何。而步道友則是陪同我一起前來,同樣也是回來休息的。”

雲醉月聞言一怔,隨後道:“原來如此,步師兄當真有不小的麵子,竟讓洛道兄親自相送。”

步驚心聽後麵色一陣尷尬,道:“隻是同路而已,我哪承受得起洛道兄親自相送。”

洛風卻不介意,淡笑著道:“步道友每日陪我暢談一夜,令我得到了不少消息,可謂幫助不小。就算是我親自相送道友歸來,又有何妨?”

“哪裏,當真是抬舉我了。”步驚心謙虛道。

他們如此說著,敖凡並未插話,隻是靜靜聽著。然而,當他目光流轉間落在步驚心的左耳上,突然又頓了下來。

步驚心的左耳頂端,有一道細微的傷口存在,雖已結疤,但卻可看出這道傷口是剛出現不久。敖凡看著這道傷口,恍若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而當他凝神仔細看去時,卻又什麽也無法感覺到,先前的感受仿佛是錯覺。

敖凡的注視,讓步驚心看了過來,疑惑地問道:“敖凡兄,不知你在看些什麽?”

敖凡聞言驚醒,最後看了一眼結疤傷口,隨即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不知步兄耳朵上的這道傷口是何時產生的,記得昨日相見時,步兄還是沒有這道傷口的。”

他的問話,看似是隨意的關心之用語,實則是他內心隱隱有了一絲猜測,卻不敢肯定,故開口問問。

步驚心一聽,摸了摸耳部的傷口,麵露苦笑之色,道:“這是我不久前才意外傷到而產生的,倒是讓你們笑話了。”

“哦?不知是何意外呢?”敖凡繼續問道。

步驚心剛要繼續開口解說,洛風便從他的身後上前,道:“敖凡道友無須多問了。昨夜,我的修為略有增長,便和步道友切磋了一番,結果一時不慎,便將步道友傷到了,說來慚愧。”

“原來如此。”敖凡點點頭,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實則在他心底,到底如何作想便知道他自己知道了。

他們在院中又繼續談了一段時間,便相互做自己的事去了。洛風回了他的院落,而敖凡他們則不知想著什麽心事,全部進入屋內修行。

日子在平淡中度過,也不知是世道變得安定了,抑或風雨前的寧靜。轉眼又過去幾天,一切看似都沒有改變,但在某一天,敖凡突然下了一個決定,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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