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玄符錄 作者:塵墨 (已完成)

 
li60830 2017-2-20 11:23:0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0 149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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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大仇得報(二)
“嗯?”雲思雨沒想到張端明會那麽果決,要知道二劫修士對於空間法則的感悟並不深刻,平日裏用來趕路還行,但用於戰鬥的話,對於自身的負擔是很重的,即便是雲思雨這種五劫修士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去強行催動空間法則禦敵。

不過消耗雖然大,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所有冰雪風霜全部被掃到了一旁,而張端明的三龍九鳳卻是齊鳴一聲,帶著洶湧的火焰向著雲思雨覆蓋而去。

夾穀湛藍的時機也是抓得甚妙,在雲思雨疏於防備的時候打出自己的陰靈針。這三根陰靈雖然僅僅是霊寶,但在天元霊榜上麵也排到了一千一百多名,威力不見得比玄寶差到哪去。

僅僅這些還不算,更為陰險的是,在這三根陰靈針之後還有一道虛無的陰影緊跟而上。這道陰影名叫無影神針,排名比陰靈針還要靠後一些,但效果卻是出奇的好,能夠無視真元靈罩的防禦,直接攻擊肉體和神識。

眼看著兩邊攻擊同時到來,雲思雨大手一揮,身邊雷魂劍和玉星劍立馬齊齊飛出。雷魂劍通體一扭化成一條雷龍向著三龍九鳳咬去,玉星劍則衍化出九顆星辰,排成陣勢向著張端明碾壓而去。

而對於夾穀湛藍的攻擊,雲思雨竟然連正眼都沒有看過,隻是撐著金鍾罩穩穩地站在虛空之中。看到此幕,夾穀湛藍頓時大喜,雲思雨越是輕敵,他們的獲勝的幾率才能越大。

轟!

三枚陰靈針飛快地撞擊在金鍾罩之上,讓得整個金鍾罩散發出了如烈日般奪目的光輝。可是光芒散去後,雲思雨除了退後兩步,金鍾罩稍顯暗淡以外,竟是毫發無傷。

就在這時,一道無形的陰影打在了金鍾罩之上,竟然發出了一聲啵的輕響,整根無影神針就這樣通過了金鍾罩的防禦然後轟擊在雲思雨的肉體之上。

夾穀湛藍看到此幕,頓時大喜:“哈哈,雲思雨,我讓你輕……呃!”

話還未說完,夾穀湛藍的嘴巴就閉不下來了,眼睛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原來就在無影神針打得雲思雨身體上時,他的肉體驟然間轉換成了暗金之色,那無影神針打在上麵就好像敲擊在金鐵之上,被硬生生地彈開了。

“這是什麽肉體?”夾穀湛藍驚叫了一聲後,哪還敢停留,立馬轉身向著遠處逃命而去。他現在就期望張端明能夠多拖住雲思雨一段時間,讓他遠離了這戰場中心,能夠順利打開空間通道逃走。(空間通道的建立需要有穩定的空間架構,煉虛境修士戰鬥的地點空間架構極不穩定,甚至連空間都會被撕裂。若是強行建立空間通道很可能會將修士打入虛空亂流之中,然後困死在其中,這是極度危險的,所以修士在戰鬥時,隻能通過遁術飛行離開。)

“想跑?給我定!”雲思雨哈哈一笑,右手往前一點,身體內立馬飛出了一張藍色的符籙。那符籙迎風一擺,在雲思雨的頭頂之上化出了七顆星星,將陽光明媚的天空都化成了漆黑如墨的黑夜,隨後這七顆星星一閃間便印在了夾穀湛藍的身體之上。

說時遲那時快,夾穀湛藍剛剛擺出了逃跑的動作,身體就動不了了。他以為是雲思雨凍結了空間,鎖住了自己的身體,可是當他想要利用自己的空間法則破開空間的時候,卻是意外的發現自己身周的空間一切正常,並沒有凍結封鎖的跡象。

七星定虛符,這一張符籙是雲思雨在養符訣晉升到第六重時才化入體內的。它的能力隻有一個,那就是封,封鎖修士的身體,真元,神識,法則操控。隻不過現在雲思雨對於此符的溫養不夠,隻能封鎖住對方的身體和減緩真元的流動速度。此符每天使用的次數與養符訣的境界成正比,第六重的養符訣,此符每天就能使用六次。

定住了夾穀湛藍,雲思雨冷哼了一聲,催動九轉無量金身向著張端明手中的三龍九鳳火尖槍抓去。

張端明原本就被雷魂、玉星兩劍壓的有些吃力,此時雲思雨一把抓來哪躲得開?隻見雲思雨右手如鋼鉗一般緊緊地抓在火尖槍槍杆上,隨後張端明便感覺有一股莫大的巨力硬扯著自己向前撞去。

“好了,這把槍我就收下了。”雲思雨微微一笑,隨後腿出如影,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張端明的小腹之上,對方宛如流星一般砸進了地底之中。

雲思雨回頭瞟了夾穀湛藍一眼,右臂肌肉紋起,手中的火尖槍化作一道殘影,刺入了夾穀湛藍的身體之中。隻聽見一聲慘叫,一個煉虛境大能就這樣死在了雲思雨的手中。

從地底中爬出來的張端明看到夾穀湛藍死不瞑目的眼神,輕輕一歎,道:“殺了我吧,我不是你的對手。”

“想要培養出一個煉虛境修士需要花費無數的資源和心力。老實說,我並不想殺你們!”雲思雨慢慢走到張端明的麵前,俯視著他說道,“我想要知道,你為何甘願加入組織,為其賣命,做得卻是殘害自己同胞的事情。”

“要殺就殺,何來這些廢話?”張端明冷哼了一聲,轉過頭看都不看雲思雨一眼。

“看來是為了仇,而且這個仇還很大,單靠你一個人還報不了是嗎?”

張端明神色一緊,但還是一聲不吭。

“為了一己私欲,置中洲萬千百姓於不顧,你可知越州鬼靈踏入中洲,有多少百姓被他們所害嗎?你看到那麽多百姓化為屍骨,那麽多家庭破滅,妻離子散,心中就沒有一點愧疚之感?”

“我可從未動手殺過一個百姓!”張端明辯道。

雲思雨哈哈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笑話!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助紂為虐的道理還用我來教你?”

看到張端明若有所思的神色,雲思雨嘴角一勾,語出驚人道:“我放你一條生路,你走吧!”

“什麽?”張端明驚訝道,“你真打算放我走?”

“怎麽?你不願意?那便留下好了。”看到張端明連忙搖頭,雲思雨笑著說道,“不過我放你回去,有一個條件。在一個月之內你不得接觸任何人,不能與人提起我,說出我的實力。你要將自己藏得好好的,遮蔽了自己的因果,一個月之後就隨你了。”

“好,我答應你。”張端明連忙道。

“不行,要發誓才行!”

張端明指天發了個誓,隨後深深地看了雲思雨一眼,道:“多謝!不殺之恩來日再報!”說完,他架起遁光飛快的向著遠處而去。

看著張端明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雲思雨一把將三龍九鳳火尖槍收入乾坤鐲之中,然後向著西洛城飛去。

“思雨,你就這樣把他放走了,豈不是放虎歸山?”玉清突然開口道。

“虎?他有做虎的資格嗎?”雲思雨笑道。

玉清又道:“就算他再差也是一名煉虛境的修士,而且你說了一堆大道理,卻獨獨沒有招攬他,我覺得你相當不值。”

“招攬?他的人品、性格我絲毫不知,招攬他幹什麽?你敢用嗎?”頓了頓,雲思雨又道,“更何況這些組織對下屬的控製都是極嚴的,他的身體中有禁製,就算被我勸服了,又有何用?”

“可是他這樣一回去,將你的實力一說,豈不是對你相當不利?”

“我巴不得他去說呢,我之前展現出來的實力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們能看出來什麽?而且你想想,他們若是得知我將敵人放了,你覺得他們會怎麽看我?”

“婦人之仁。”

“很好的一個評價。”雲思雨笑了笑,幾句話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西洛城之中。按下遁光,雲思雨步行著來到了成威鏢局之中,就看到院子裏站著衛元和淩婭兩人,馨兒卻是不見了蹤影。

雲思雨還未開口詢問,就聽到衛元叫道:“雲伯伯,馨兒姐姐到地底下去了。”

雲思雨聽著那麽亂七八糟的稱謂,實在有些無語。不過女孩子嘛,哪一個希望別人叫她阿姨?輩分當然是越小越好。

施展土遁術遁入了先前那個房間之中,便發現房內布滿了綠色的毒氣。那三個五輪秘境的修士和剩下兩個黑袍修士全都橫躺在地,全身的皮膚大部分都腐蝕了,屍體上散發著難聞的臭味。

雲思雨皺了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馨兒指了指躺在一邊的陳老七,道:“都是他搞的鬼。我進來時看到他正打算用一個法器破開空間逃跑,被我攔了下來,隨後他便對我發動攻擊,噴了這滿屋子的毒氣。”

“破開空間?這四周被我用九樸化晶土改變了泥土質地,連空間都擾亂了,他怎麽破開空間?”

馨兒聽後,遞了一個銀色的圓珠給他。雲思雨抓在手中看了看,然後引動真元將它激發了出來,隨後隻見一道銀光閃過,周圍被擾亂的空間竟然奇跡般的平穩了起來,而這顆小圓珠內的能量竟能夠維持三十息的時間。

雲思雨一臉大喜道:“好東西,雖然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但要是用得好的話,將會有奇效。你身上還有嗎?”

馨兒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了三顆略帶體溫的銀色小珠,“我從陳老七那拿到了五顆,我試驗用了一顆,你用了一顆,還有三顆。”

雲思雨取了一顆,剩餘的全推給了馨兒,她也不回絕,微微一笑後又重新放回了身上。

雲思雨嗅了嗅鼻子,有些奇怪道:“這些毒氣的強度相當大啊,若是一個不好估計連煉虛境的修士都要著了道。”說著,雲思雨上下打量起了陳老七,發現他確實隻有分神期,並沒有隱藏修為。

“要是疑惑,可以去檢查一下哦。”

雲思雨回頭看了馨兒一眼,就見她嘻嘻直笑,倒是把他的好奇心給勾了出來。

來到陳老七身前,就看到他拿著一雙惡狠狠地眼睛瞪著自己,雲思雨冷笑了一聲,說道:“陳老七,你當初滅了那麽多家族,以至於仇敵滿天下,可曾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

“我呸!”陳老七惡狠狠地說道,“老子是後悔,後悔當初沒宰了孫風那垃圾,斬草除根的道理都不懂,竟讓你留了一條狗命。”

“哈哈哈哈!你當真冥頑不靈,你就算殺了我雲思雨又如何,天下還有李思雨、王思雨,張思雨,你殺的盡嗎?你終究逃不過一死。”

“那又怎樣,老子再怎樣也不過是一條命罷了,有你們那麽多人陪我一起死,終究是我賺了!”說著,陳老七哈哈大笑了起來。

“是啊,終究是賺了!所以我不打算那麽輕易就讓你死!”說著,雲思雨一隻手按在陳老七的胸口處,讓得他不斷地痙攣,嘴中慘叫聲不絕於耳。

過了半晌,陳老七的皮膚之中滲出了更多的綠色毒氣,連皮膚都變成的慘綠色。雲思雨皺了皺,真元在他的體內掃了一圈,竟是在他的丹田中發現了一顆綠色的晶體。

“先天毒體?”雲思雨驚了一下,隨後便是大喜了起來,“哈哈,陳老七啊陳老七,你說是你賺了,卻沒想到真正的贏家是我才對。”

“我說那代天組織為什麽要如此保護你,原來是這般原因。若是讓你成長起來踏入空冥境,凝結了毒係本源道種,那揮手間就是生靈塗炭,天下鮮有人能夠製得住你,到時候才是九州的大不幸。”

“雖然現在就取了你的毒晶有些可惜,但總比你將來危害蒼生要好。”話音剛落,雲思雨的手中頓時湧現出一股橘黃色的火焰。這可不是普通的靈火,而是雲思雨第二道火係靈元——琉璃炎,此火一出,煉虛境強者都要頃刻間焚燒殆盡,雲思雨是刻意壓製了威能,為的是最大限度的提煉出毒晶。

被琉璃炎包裹,陳老七的慘叫聲更大了,他身上的毒氣被琉璃炎不斷地炙烤煉化,濃度變得越來越高。

時間漸漸流淌而去,轉瞬間就過了四天。在這四天內,陳老七不斷被火焰炙烤折磨,嗓子早就啞了,或許在這個時候他才懂的後悔兩個字應該怎麽寫吧。

當陳老七被活活燒成灰燼後,他身體內的所有毒氣都凝結到了一起,化成了一顆翠綠色晶體,看到這一顆晶體,雲思雨的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li60830 發表於 2017-2-22 11:09
第四百一十八章、梵音寺
“馨兒,太好了!有了這顆毒晶,隻要再收集兩道毒源,我們就可以練成五絕毒焰,那我們第二道木屬性靈元就有著落了。”雲思雨嘻嘻哈哈地將青玉木碗拿了出來,然後將麵前這顆毒晶放入其中。

此時在青玉木碗之中已經有了三道光團,這三道光團分別是青色、黑色和綠色,當雲思雨將毒晶放入其中後,青玉木碗立刻散發出淡淡的光暈,那三道光團也向著中間的毒晶靠去。

看到此景,雲思雨再次嘿嘿一笑,將青玉木碗重新放入乾坤鐲之中。

“若是我們能夠每係集齊五種靈元,配合起來不知道會強到什麽程度,估計遠古的那些仙皇都比不上我們吧。”

馨兒搖了搖頭,笑道:“遠古仙皇們的靈元都是進階到了極致的,又豈是光靠數量就能比得上的。”

“馨兒說的對,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雲思雨心情大好,拉起馨兒就向著成威鏢局之上鑽去。

來到鏢局內部,就看到衛元抱著淩婭坐在牆角說著體己話,雲思雨和馨兒的聽覺都十分靈敏,隔了老遠就全部聽在了耳中。

雲思雨嘿嘿一笑,湊到馨兒耳邊說了兩句什麽,立馬惹了她一個大紅臉。

“咳咳!”雲思雨帶著馨兒走到兩人麵前輕咳了一聲,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衛元,考慮地怎麽樣了?現在五天的時間已經過了。”

“我……”衛元原本說情話說得極順溜的嘴,此時卻是支吾了起來。

“我的實力你已經看到了,兩個煉虛境強者我毫不費力地就解決了,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嗎?”雲思雨皺了皺眉道。

“是啊,雲伯伯連那麽強大的煉虛境強者都打敗了,還一下兩個,說不定真能將娘親救出苦海!”想到這裏,衛元終於打定了注意,抬頭說道,“我娘和爹藏在梵音寺之中,那裏有一個老前輩和我祖父是舊識,他可以保護我父母。”

“梵音寺?”雲思雨喃喃自語道。對於這個門派,雲思雨的印象不錯,當初在侯馬城遺跡之中,教了他地藏王輪轉咒和步步生蓮的妙圓和尚就是梵音寺的外門弟子。還有當初被東方鳴追殺,那個智嗔和尚似乎也是梵音寺的。如此看來,這梵音寺和自己還真有不解之緣啊。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去一趟梵音寺。”

……………………

半天後,雲思雨四人來到了礁慧縣,此地雖然隻是一個小縣城,但論規模比之一般的小城都猶有過之。因為臨近梵音寺的緣故,此地大多的民眾都信佛,家家戶戶的客廳之中都要擺上一個小佛像,每天早上晚上都要拜上一拜。

雲思雨雖然本身並不信神或者佛,但卻並不排斥他們。在他認為,對於普通的凡人來說,有信仰絕對是好事。因為一個人有了信仰,他就會懂敬畏,有標榜,會形成自己的行為準則,信仰會驅使人們共同去應對不幸和災難。總的來說,擁有一個崇高的信仰對於人的一生來說,是有積極作用的。

雲思雨記得小的時候,趙紫靈就經常會帶著他去廟裏燒香,當時看著她那虔誠而平靜的側臉,總會覺得很溫暖。

“這裏的秩序真好,街上總是井井有條的。”看到周圍連一點垃圾都沒有的街道,每個人都謙和有禮,淩婭由衷地感歎道。

“礁慧縣是離梵音寺最近的小縣城,所以梵音寺對此地的影響是最大的。自古以來,梵音寺的和尚幫著周圍的百姓解決了許許多多的麻煩,所以生活在此地的百姓都自覺地遵守著此地的規則,萬不得已都不會去破壞它。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了。嗬嗬,現在的礁慧縣幾乎成了桃源聖地的代名詞了。”

在衛元的解釋下,雲思雨等人走出了礁慧縣,來到了一條極長的石梯之前。雲思雨目光一掃,立馬就看出這石梯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層,抬頭望去,這石梯的盡頭竟已經在山頂處了。

雲思雨轉頭問道:“這石梯盡頭處就是梵音寺?”

衛元點頭道:“不錯,盡頭就是梵音寺。”

“那尋常百姓要燒香拜佛莫不會也要爬這長長的階梯吧?這也太難為人了。”

“這個自然不會!”就在這時,四人的身後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個身披灰色僧衣的小和尚,這小和尚滿臉的謙和笑容,很容易給人以好感。

“大師有禮了!”

小和尚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小僧如何稱得起大師之名。小僧法號謹閑,幾位施主若是不嫌棄,喊小僧法號即可。”

看到雲思雨四人點頭,謹閑的臉上再次綻放出了笑容,“這功德階是我們梵音寺用來挑選後輩弟子所用的,也是其他門派道友所要走的正門。尋常百姓是不需要從此處過的。”

“在此山的側麵有一條小道,那裏通向我梵音寺的廟堂,那裏才是專門為百姓們燒香祈福之用。”

雲思雨四人恍然:“原來如此!受教了。”

“不敢。”謹閑雙手合十,問道,“四位施主此來我梵音寺不知所為何事?”

“我等此來乃是有事找尋智嗔大師,還望小師傅能予以通報一下。”雲思雨微笑道。

“智嗔師祖?”謹閑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幾位施主竟是來找師祖的。不敢怠慢,謹閑連忙幫著引路,帶著雲思雨四人向著功德階走去。

這功德階雖然長,但對於雲思雨幾人來說走起來絲毫不吃力,隻不過這一步步走頗為耗時罷了。不過,既然來到了別人的地盤,自然要照著別人的規矩做,否則很容易引起誤解。

一群人緩緩走著,小和尚謹閑則不停和四人訴說著周圍的風土人情,總的來說,氣氛十分融洽。

就在這時,功德階下方突然衝上來一個身穿黑甲、手中持著一杆長槍的英俊男子,此人的行進速度很快,幾乎每一步都要跨上二十階的距離。不一會兒,他就從雲思雨五人的身邊衝了過去,直向著梵音寺大門跑去。

“這是何人?怎麽如此無禮?”衛元驚奇道,心裏還有一些淡淡的不爽。

“沒想到此人又來了,這二十來日,他幾乎天天都要來梵音寺鬧上一回。”總是保持謙和笑容的謹閑此時也不淡定了,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這人是鐵淵段家的少主,實力很強,這二十來日,天天都要來寺裏與智嗔師祖打鬥一番。”

“與智嗔大師打鬥?這又是為何?”雲思雨奇怪道。

“不清楚,不過似乎是為了一個女人……”

“女人?”雲思雨等人麵麵相覷,腦中開始出現“一個破戒和尚與女人不得不說的故事。”

謹閑一開始還沒想到什麽,可是當他看到四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立馬知道自己的話讓人誤會了。

就在他想要解釋的時候,梵音寺的大門口立馬傳來了一聲怒喝:“智嗔!我段英濠又來了!”

“竟然敢公然在梵音寺大門前叫囂?”雲思雨對這位兄弟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吵什麽吵?要打老地方!”說著,一個大和尚托著一串佛珠大踏步地從大門內走了出來,隨後架起一道遁光向著北方而去。那叫段英濠的男人也是腳下一踩,化成一道黑光跟了上去。

“走,我們去看看!”雲思雨又轉頭對謹閑道:“多謝這位小師傅引路,我等前去看個熱鬧,待會再來叨嘮。”

說著,雲思雨和馨兒一人帶著一個,也架起遁光疾飛而去。

看著短短瞬間,一群人就走的沒影了,小和尚謹閑歎了口氣,自語道:“能飛真是好啊,哎。師傅說隻要勤讀佛經多多參悟其中奧妙,總有一日能夠修煉有成的,到時候我也可以和他們一樣飛天遁地。阿彌陀佛,回去讀佛經去,不能再偷懶了。”

……………………

另一邊,雲思雨四人來到戰場時,兩人已經打了起來。這百年時間不見,智嗔和尚的修為也是精進不少,看樣子過不了多久也要嚐試渡劫,跨入煉虛境了。不過這道劫擋了無數個修士,也不知道智嗔和尚能不能跨過去。

那段英濠的實力也是不錯,有分神前期的修為,但和智嗔和尚比起來還是相差不少。不過此人招招淩厲,隻攻不防,倒是給智嗔和尚帶來了不少麻煩。

“我說你這個瘋子有完沒完,和你說了十萬八千遍了,憑你的實力根本贏不了我,你怎麽就不聽?”智嗔和尚似乎和這段英濠認識,雖然對方招招淩厲,他卻招招相讓,但即便如此依然將對方壓在了下風。

“打不贏你,我就和你一起死!”

“奶奶的,抓你女人的又不是老子,你找我發什麽瘋。”智嗔看上去十分鬱悶,“老子攔你是不想讓你去送死,還白白送了別人的性命。難道你老婆是人,別人的老婆就不是人了?”

“這事都是金月怡搞出來的,和蘇妍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現在連累蘇妍出事,我不找她找誰?”

原本雲思雨隻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可聽到最後一句,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2-22 11:10
第四百一十九章、始末
眼看著兩人還要繼續打下去,雲思雨立刻走了出來,閃到了兩人的中間。以雲思雨如今的實力,攔下兩位分神期修士的攻擊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不過智嗔和尚向來脾氣火爆,看到突然有人出來攪局,立馬怒喝了一聲:“是誰?敢來攪老子的局?活得不耐煩了?”

雲思雨手中勁力一推,再次將兩人推出了十丈遠,同時嘴中笑道:“智嗔大師,別來無恙否?”

“嗯?你是雲思雨?”智嗔上下打量了雲思雨一下,有些驚訝地叫道,“你怎麽跑我這來了?”

雲思雨回頭看了段英濠一眼,道:“和這位段兄一般,也是為了救蘇妍而來。”

原本段英濠看向雲思雨的眼神總帶有一點敵意,但聽到後半句,他臉上的敵意盡消,轉而變得大喜了起來。畢竟通過剛才那一手,他能夠看出雲思雨的實力比他高了不少,若是雲思雨也來幫他的話,那救出蘇妍豈不是有希望了?

不過智嗔卻是臉色一沉,不悅道:“原來你也和這個段小子一般,是來搶小月怡的?滾滾滾,現在都給我滾!”智嗔也不傻,知道自己不是雲思雨的對手,連打架都不說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智嗔大師別急,我先帶你見一個人!”說著,雲思雨對著遠處的衛元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見到衛元,智嗔的臉色頓時大變,“你這小子怎麽來了?若是讓唐彩依知道你與月怡的關係,你會有大危險的。”

“大師,唐彩依已經知道了,當時她抓了淩婭想要殺了我們,是雲伯伯救了我們。”衛元看到雲思雨對自己點了點頭,又道,“我帶他們來,就是見我娘的。”

智嗔臉上神色不定,雲思雨抓緊又道:“大師先別急,我們是不是先坐下來談談,月怡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想了半晌,智嗔終是點了點頭,然後化為一道遁光向著梵音寺中飛去。雲思雨等人也是緊隨其後,小半盞茶過後就來到了寺廟之中。

智嗔也不多言,徑直將雲思雨五人帶到了自己的廂房。走進廂房之內,雲思雨發現房中擺設家具都十分簡單,唯一惹人注目的就是床邊牆壁上一個大大的“靜”字,看來這智嗔和尚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太過火爆,寫上這個靜字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控製脾氣。

智嗔、雲思雨等人分賓主坐好。前者掃了眾人一圈,道:“我知道因為月怡的事牽扯到他人不好,但大家都知道唐彩依就是一個瘋子,若是帶了月怡前去萬花穀,哪還有命回來?和尚我向來幫親不幫理,蘇妍與我不熟,她死活與我無關。”

“你!”段英濠正要發作,卻是被雲思雨按了下來。

“大師,月怡與我亦是朋友,我自不可能去害她。這件事的始末我尚還不知,可否勞您述說一番,也讓我等有個了解。”

聽到雲思雨的話,智嗔眼睛一瞪,道:“這事情你都沒搞清楚,就跑來要月怡?”

“大師,我……我也不清楚。”衛元支吾道。

“你那是月怡特意囑咐的。算了,事情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智嗔歎了一聲,回憶道,“此事說來也怪不得別人,金月怡和唐彩依都是受害者。”

智嗔抬頭看了眼雲思雨,說道:“此事要說的話,得從百年前的萬花穀說起,想必對於萬花穀,你們都有所認識吧。說白了,那地方就是個尼姑庵,奶奶的,要是個尋常尼姑庵也就罷了,偏偏萬花穀的女子個個貌美如花,整日裏穿的花枝招展的,還研究那勞什子的定顏丹。你說你一個女人,打扮的那麽漂亮能不招惹男人嗎?”

“呃~”雲思雨五人隻感覺額頭冒汗,這智嗔大師的吐槽能力當真不俗,話說這些大家都知道,說話能不能挑重點,重點啊!

智嗔大師意猶未盡,繼續道:“這唐彩依從小就生長在這個萬花穀之中。中洲有句話說的好,萬花穀的女人個個都是變態,性格極端偏激,所以唐彩依也是個變態。想想也是,從小周圍都是女人,連個男人都沒有,陰陽失調有違天道啊。”

“大師,重點,講重點……”末了,雲思雨在心裏還補充了一句,你梵音寺裏全是男人,沒有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也陰陽失調,催生了一群變態。

“急什麽急?這不都是重點嗎?”智嗔似乎都沒注意到自己話裏的漏洞,揮了揮手示意雲思雨耐心一點,“啊,說到哪了?”

眾人:“……”

看到眾人表情有異,智嗔一拍光溜溜的腦袋,叫道:“哦,想起來了,說到唐彩依是個變態。啊,這個變態……唐彩依長到十八歲時,萬花穀安排她外出曆練,在這次曆練中認識了一個散修,名叫獨孤鬱。唐彩依的姿容你們也都清楚,絕對當得上美女二字,所以兩人一見麵獨孤鬱就對她一見傾心,開始瘋狂的追求。可是唐彩依是個很尊師重道的的人,一開始別未對他假以顏色,一直按於律己。”

“這其中的過程我就不細說了,反正結果就是獨孤鬱的水準不錯,唐彩依被他追到了手,並且還死心塌地地愛上了她。”

說到這裏,智嗔突然歎了口氣,“論對愛情的堅定,女人通常要勝過男人許多,當年蘇家家主蘇旭雅不也是為了一個男人,脫離了萬花穀,最後落了個那般下場。”

馨兒似有所感,抬頭看了雲思雨一眼,雲思雨尷尬一笑,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柔荑抓在了手中。

“那獨孤鬱與唐彩依之間的感情倒是堅定,不過老天似是故意要折磨他倆。獨孤鬱為了幫唐彩依製作七彩綾,進了瀾州洪山尋找材料,卻是不慎被其中妖靈打成了重傷,還中了溴清伽羅的毒。此毒的毒性雖然不甚劇烈,但對於當時的獨孤鬱來說卻是消受不起,單憑唐彩依也根本解不了。”

“萬花穀執法大典的第一條就是,萬花穀弟子絕不可與男子相戀,違者重則誅殺,輕則逐出師門。若是唐彩依將獨孤鬱的消息告知宗門,獨孤鬱不但不能得救,相反還要被同門所殺,自己也要受到重罰。前思後想的唐彩依想到了試煉,她想要去試煉中兌換可以解獨孤鬱身上劇毒的解藥。”

“怪不得。”雲思雨腦中回憶,記得當初與她相談的時候,她隻說是為了救人,卻未說要救什麽人。想要是怕消息泄露,連累到獨孤鬱。

“這試煉我也不多說了,你們也十分清楚。唐彩依兌換的解藥隻能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對溴清伽羅進行壓製,解毒過程中可能會有一些意外發生,有些不保險。所幸在試煉中,她認識了金家兄妹。”

“金家兄妹是洛山界金家的人,擅長雷係術法,若是由他們出麵以雷係術法對毒性進行調和,將大大減少意外的發生。所以唐彩依就請了關係較好的金月怡過去幫忙。”

“難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意外?”雲思雨開口道。

智嗔點了點頭,“哎,月怡也是一番好心,沒想到卻是害了自己。”

“唐彩依安置獨孤鬱的地方是萬花穀南麵的一個小山洞之中,此處極為偏僻,人跡罕至。再加上此地離萬花穀又近,方便唐彩依過來照顧獨孤鬱,的確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當時兩人來到此地,看到數月不見,獨孤鬱的病情又有惡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唐彩依頓時大急,立馬催促金月怡替他療傷解毒。這個時候意外出現了,平日裏人跡罕至的偏僻角落這日竟是好巧不巧來了五個萬花穀弟子。更巧的是,這五個弟子與唐彩依本就不太對付,如今看到此處藏了一個男人,就立馬栽贓說她在外麵有情郎,怪不得經常出穀,原來是私會男人去了。”

聽到這裏,雲思雨幾人都緊張了起來。

“唐彩依無法,隻能將其中的四人引走,剩餘一個則用來對付金月怡和獨孤鬱。當時金月怡和獨孤鬱正是療傷到了緊要關頭,突然打斷本就受創不小,之後金月怡又力拚那位萬花穀弟子,雖然將其打得重傷逃遁,但自己也是受了重傷。”

頓了一下,智嗔抬頭看了衛元一眼,隻見他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似乎猜到了什麽。

“獨孤鬱被毒傷折磨甚久,再加上療傷被打斷,最終神智不清,獸性大發,將月怡給……”聽到這裏,衛元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原來正如唐彩依所言,他真是個孽種。

“當時月怡早已有了心上人……”智嗔抬頭看了眼雲思雨,繼續道,“醒來得知自己被玷汙,痛不欲生,手起刀落就將獨孤鬱給殺了。”

“另一邊,唐彩依獨戰四名萬花穀弟子,終是敵不過,被四人所擒帶回了萬花穀。之後,唐彩依看到獨孤鬱的屍體,以為是萬花穀弟子所為,悲憤之下打傷打死了六七名同門,最後被擒下,丟入了牢房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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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九州五境
“唐彩依發狂殺了同門師妹,犯了修真界第一大忌。原本萬花穀掌門還想將其重罰一頓後逐出師門,如今卻是沒這個打算了。”

雲思雨歎了一聲,道:“看來唐彩依在萬花穀中沒少受折磨,怪不得她如此仇恨萬花穀,竟引得鬼靈滅了其滿門。”

“是啊,不過這女人也激靈的很,沒幾個月就被她從萬花穀中逃了出來。”智嗔頓了一下,又道,“若單單如此也就罷了,沒想到三十多年後,被唐彩依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可想而知,當唐彩依得知殺死獨孤鬱的真正凶手是金月怡的時候,她的怨恨該有多大。”

“哎,這件事隻能說是天意弄人,金月怡也是在四十年前剛剛解開心結,答應嫁與衛慶雲的,十年後,金月怡才解開了衛元的封印,讓他順利成長。這麽多年來,若不是衛慶雲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金月怡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雲思雨點了點頭,從始至終,金月怡都是受害者。她的好心沒有換來好報,反而得到了一生的傷痛,連家族也因此遭受了滅頂之災。若是她也如唐彩依那般偏激的話,怕是事情會更複雜。

“怎麽樣,段小子?聽了金月怡的故事你還打算擒她去送死嗎?”智嗔瞪著坐在一旁悶聲不響的段英濠,扯著大嗓門叫道。

段英濠臉上浮現出一絲掙紮,半晌後道:“正如之前說的,我幫親不幫理,蘇妍是我的妻子,我若不救她,她就死定了。”

“她終究還是成親了!”雲思雨聽到“妻子”二字,臉上微微有些黯然,這一幕卻是被細心的馨兒捕捉到了,眼中閃過一絲異芒。

智嗔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好了,我懶得和你說。思雨,你說說你的看法吧?月怡是你朋友,蘇妍也是你的朋友,你說你想怎麽辦?”

看著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雲思雨直接開口道:“我都救!”

“都救?”智嗔疑惑道:“怎麽個都救法?你莫不是與和尚我開玩笑吧?”

“月怡和蘇妍我都不想讓她們死。至於唐彩依,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若是可以的話,我想盡力挽回她……若實在不行,便隻能殺了。”

聽到雲思雨煞有其事地說著,智嗔愣了半天,隨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思雨,你的腦袋不會被門擠了吧?我承認你很強,奶奶的,這才一百多年,你就踏入煉虛境了,可是萬花穀是越州鬼靈的據點之一啊,其中的煉虛境鬼靈豈會少了?莫不是你想以一敵十,以一敵二十?你以為你是天尊啊!”

雲思雨認真道:“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萬花穀中的煉虛境強者雖然多,但隻要沒有鬼王出現,我應該都應付得了。我之所以要帶著月怡,為的就是讓唐彩依帶出蘇妍,隻要蘇妍出現在我的麵前,一切就好辦了。”

看到雲思雨一臉的認真,智嗔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你真的那麽自信?那可是十多位煉虛境強者啊,其中超過五劫的鬼靈估計都有好幾個。”

雲思雨再次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見慧覺師伯。”

聽到這話,雲思雨和馨兒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段英濠則是一臉的大喜,他知道蘇妍這次是真的有救了。

梵音寺內的殿宇殿堂很多,有好些殿宇的麵積都大的出奇,其中擺放地多大是各式各樣的佛像。雲思雨聞著寺內濃濃的煙香味,內心寧靜的同時,又覺得自己這個不合格的佛家弟子實在有些愧對佛祖,似乎自己至今為止都沒有跪拜過他們,反倒從他們那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心中想著什麽時候應該過來盡盡佛門弟子應有的責任,一群人已經來到了梵音寺的後門處。走出後門,入眼所見的是一片樹林,在樹林中有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智嗔熟門熟路地帶著眾人轉過樹林,出現在了一件破舊的茅草屋之前。

智嗔來到草屋前,恭敬地說道:“慧覺師伯,智嗔求見。”

屋內沉默了片刻,一個聽上去親切而穩重的聲音從內傳了出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智嗔賢侄,你讓他們進來吧。”

“是!”說完,智嗔向著雲思雨幾人使了個眼色,無非是讓他們待會恭敬一點,不要出洋相,然後自己當先推門走了進去。

進了屋,雲思雨發現內部的家具擺設簡直簡單到了極點,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就沒有別的東西了。而在那張簡單破舊的床鋪上,一個身材佝僂,身上就披了一件灰布僧衣的老和尚盤膝坐在上麵。他那布滿了褶皺的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目光雖然隨意,但卻讓每個人都有一種“他在看我”的感覺。

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屋內簡陋,還望諸位施主勿要見怪。”

“不敢!”雲思雨等人齊聲道。

“諸位的來意,我已知曉。唐彩依為了一己私仇,已經開始不擇手段,連與此事不相幹的旁人都牽連了進來。方才我已想通,今日若不救蘇妍,他日亦會有張妍、李妍遭遇不測,這非我所願,亦非月怡所願。”

智嗔呼了聲佛號,說道:“師伯英明。隻不過單靠思雨一人,或力有不逮……我看可否將寺中師叔師伯們找出,由他們陪同以壯聲勢?”

雲思雨回頭看了智嗔一眼,怎麽一到此地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連說話都文鄒鄒的。

慧覺大師搖頭道:“阿彌陀佛,人多非是好事,若是對方投鼠忌器,不將蘇妍帶出,我等努力豈不白費?我看這次就由我陪同雲施主前去,也好將此事好好了結一下。”

智嗔驚道:“師伯您……”

“無妨,我這一把老骨頭多年未動,此次也算是為中洲做一點貢獻。”頓了一下,慧覺大師看向了雲思雨,道,“雲施主,不知唐彩依給你的時限是到何日?”

雲思雨連忙道:“當日說是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今已然過了六日。”

“六日嗎?時間尚還充裕。這段時間慶雲和月怡都不在寺中,你等可以留在寺中休息數日,等到他們回來後再做準備。”

一聽這話,段英濠頓時不淡定了,連忙急道:“他們竟然不在寺中?他們去了何地?何時回來?”

智嗔對著段英濠一瞪,示意他說話小聲點。

慧覺大師嗬嗬笑道:“這位施主莫急,前幾日衛慶雲突感天劫即將臨身,故去了一個隱秘之地渡劫去了,天劫要五天後才會出現,若是一切順利的話,應該再有十三四天就能夠回來了。”

“十三四天?還是順利?這……”

智嗔不耐煩地揮手道:“好了,好了,事情也說完了,你們就別留在這裏影響我師伯休息,走吧走吧。”

“不是……”

智嗔上前拉著段英濠就向外走去,同時還附在他耳邊說道:“不是什麽不是,你小子再廢話小心我抽你!”

雲思雨一陣苦笑,對著慧覺大師躬了躬身,也準備離開。就在這時,慧覺大師突然開口道:“雲施主,還請你留一下,貧僧有話要與你說。”

雲思雨愣了一下,對著馨兒幾人點了下頭,然後獨自留了下來。

“施主,請坐!”慧覺大師指了指那唯一的椅子,說道。

雲思雨坐下後,問道:“不知前輩獨留我一人在此,有何吩咐?”

“這應該問你啊。”慧覺大師笑道,“我先前看你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對我說,不知是何事?”

剛才雲思雨的確想要將長青島的事說與慧覺聽,隻不過這秘密實在牽扯太大,雲思雨不想讓太多人知曉,所以被他又強行壓了下來,想要找個單獨的時間與慧覺溝通,沒想到這麽一點小小的猶豫竟然就被慧覺大師看出來了。

既然慧覺主動問詢,那雲思雨自然也不推辭,一五一十地將在長青島所見之事說了出來。

聽完雲思雨的敘述,慧覺大師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過了半晌,他才開口道:“此事牽扯太大,不過洪崖境乃是我們人族修真者的源地,理應屬於我們人族,那代天組織和越州鬼靈想要奪取,我中洲修士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和其他幾個宗門的老家夥商量一下,然後聯名修書於玄侑天尊,此事隻有他們六大主宰出麵才有可能探查清楚。”

頓了一下,慧覺大師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雲施主,無論這次能否成功阻止他們的陰謀,整個中洲都會記得你的功勞。我也會在書信上寫明,這個消息是由你探查到的。”

“嗬嗬,大師言重了,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如今整個中洲遭受鬼靈荼毒,我梵音寺數位煉虛境修士都折於黑魔空間,如今我們這些老家夥隻能守在宗門之中,實在是有愧於喪身的凡人百姓啊。施主,這中洲萬千百姓的生死安危怕是要寄托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手中了。”

“晚輩自當盡力就是。”雲思雨突然想到了什麽,從納虛戒中取出了兩件黃色布褂,“前輩,不知道你可認識這兩件寶物。”

“這……這兩件東西怎麽會在你的手中?”慧覺大師驚道。

雲思雨慢慢說道:“晚輩曾經在侯馬城遺跡試煉,僥幸遇見了妙圓前輩的死後靈魂。得蒙前輩不棄,指點了晚輩修煉,傳授了步步生蓮、千乘蓮印和地藏王輪轉咒數套訣法。我曾聽前輩說其授業恩師乃是梵音寺的高僧,故而才拿出此件物品詢問一下,沒想到大師您真認得此物。”

慧覺大師歎道:“妙圓的師傅正是貧僧啊,沒想到他真的已經先我而去了。此子天賦極高,隻不過受不得管束,原本想待他在中洲磨練一番,再將其接入梵音寺內,沒想到這一去卻成了永別。”

“不知妙圓是何人所殺,如今靈魂可入了輪回轉世?”

雲思雨點頭道:“晚輩以利用地藏王輪轉咒助其轉世。至於殺前輩的凶手乃是三眼道人,不知前輩可有此人的消息。”

慧覺大師看了雲思雨一眼,擺手道:“三眼道人已突破煉虛境,七十年前去了黑魔空間就未曾歸來,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當真報應不爽。”

“黑魔空間?”雲思雨皺了皺眉,道:“恕晚輩冒昧,不知這黑魔空間到底是什麽地方?怎會有如此多的煉虛境修士熱衷於此?”

“這也非是什麽秘密,隻要修為到了煉虛境的修士都有資格知道。”慧覺大師解釋道,“在遠古時期,仙神共同對抗魔族,起初的戰場是在九州,但隨著各方大能的參戰,強大的威能使得九州大陸出現大麵積崩壞,原本連在一起的九個州竟是硬生生被打成了三部分。”

“仙神兩方的大能不忍九州被毀,故共同開啟了四個大空間戰場,這四個戰場的開啟使得仙神兩族元氣大耗,雖然最後還是擋下了魔族的進攻,但仙神兩族的頂尖大能也幾乎隕落殆盡。”

“原來如此!”雲思雨原本就覺得遠古時期的仙皇、仙尊實在強得離譜,何以還會被魔族屠殺殆盡?原來其中還有這個隱秘。

“這四個空間連同洪崖境被稱為九州五境,而黑魔空間就是其中一個。雖然這黑魔空間僅僅是一個戰場,但那麽多年來,其中也催生了許多珍寶,再加上有仙魔神大能隕落後留下的寶貝,此空間的確吸引了不少煉虛境大能的注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空間中的好東西大多都被搜集光了,所以最近這數萬年雖然依然有不少煉虛境修士前去,但數量也是極少,一般都是獵魔塔自發組織。”

“而七十年前,獵魔塔的血祖卻是帶回來一條消息,說在其中發現了流光之道的蹤影,或許憑此能夠找出十二萬年前,幸存仙神的去向以及無量量劫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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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終成好事
當雲思雨從慧覺大師那裏離開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對於黑魔空間他也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隱約知道這群修士之所以會消失,多半是那流光之道的緣故。除此以外,雲思雨還向慧覺大師要了衛慶雲渡劫的地址,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他打算前去幫一下忙,畢竟分神進入煉虛境的大劫並不是那麽容易過的,有人幫忙的話,多多少少能有一些輔助效果。

出了門,雲思雨就徑直往後山的深處走去,那裏有一塊區域是專門埋葬佛門修士的,中洲的人都講究入土為安,這些佛門高僧更是如此。

幫妙圓和尚挑了塊風水寶地,然後將他當初的屍骨拿出來,埋入了土中。雖然早就知道對方已經轉世投胎去了,說不得他的下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但這不就是圖個心安嗎?

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雲思雨又了去了一個心願,心情頓時大好。

來到梵音寺中,發現大家都回房去了,智嗔也沒有給自己安排房間,自己不能亂闖不是?於是雲思雨眼珠子一轉,頓時嘿嘿笑著來到一間廂房門前。

也不敲門,雲思雨直接推門而入,誰知道腳還沒跨進去呢,一個黑影就向著自己砸了過來。

“哇,那麽狠?”雲思雨一把接過黑影,低頭一看,竟是一隻木枕。

隨後就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沒好氣的聲音,“誰讓你進來的?門都不敲,我還在換衣服呢!”

雲思雨嘿嘿一笑,翻手把門一帶,一溜煙就鑽進了房內,“智嗔大師沒給我安排廂房,沒辦法,我隻能擠到你這裏來了。”一邊說著,雲思雨向著馨兒看去,發現她果然換了衣服,腰間那一抹嫩白晃得他眼前都有些暈。

“借口!”馨兒白了他一眼,“沒房間你不能和衛元一起住嗎?”

“衛元和淩婭在一起親熱著呢,我不能去破壞小輩們的好事吧?”雲思雨理直氣壯地說道。

馨兒莞爾一笑道:“那段英濠呢?他那可沒女人陪哦。”

聽到馨兒提起他,雲思雨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馨兒以為他不高興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想要提起他的……”

雲思雨坐到她的身邊,將她攬到懷中,柔聲道:“你不需要這樣處處讓著我,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六百多年,我早就看出來你性格之中也有活潑可愛的一麵,但你在我麵前卻很少表現出來。馨兒,做回你自己,我要的是一個愛我的馨兒,不是一個讓著我的馨兒。”

馨兒聽著雲思雨的話語,眼中慢慢泛出了水霧,她把頭靠在雲思雨的肩上,輕聲道:“等了你六百多年了,你突然說你愛我,我一時間調整不過來。”

“覺得很突然嗎?我也覺得是這樣。那一天鶴半仙問我到底是拿起還是放下時,給我的時間並不多。那一瞬間,雖然才短短的幾息時間,但我卻回顧了我們一起度過的六百多年,還有在未遇到你之前的那一段時光。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嗎?”

馨兒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發現我總是在被動的接受,無論感情還是修為。從成威鏢局逃亡出來,梓潼是天成伯伯許配給我的,在獵魔塔中,孫櫻是血祖前輩設計強推給我的。而你,一次次不顧險難拯救我的生命,默默地愛了我六百年……我卻思前想後,猶豫不決。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想通了,我想通的不是該拿起還是放下,我想通的是我該主動去爭取,若是不主動去爭取,去珍惜,等到她不屬於你了,再後悔也沒用了。”

馨兒抬頭笑道:“你是在可惜蘇妍嗎?你是不是也想把她追到手,讓她做你的妻子?”

雲思雨嘿嘿笑道:“你說呢?”

“你是不是覺得可惜,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雲思雨伸手捏了捏她那小巧的鼻子,驚道:“哇,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

馨兒嘻嘻笑道:“我為什麽說不出來,你不是讓我做回自己嗎?我以後不讓你了,我要讓你讓我。”

“好,我讓你!讓你!”雲思雨惡狠狠的伸手撓她的癢癢,在她的一聲驚呼,跑到了門口去了。

“啊!你再撓我,我要叫啦!”

“你叫啊!你叫他們會聽嗎?”雲思雨嘿嘿一笑,一把將馨兒抱在了懷中,隨後將她推到了牆邊。鼻尖縈繞著一股清新淡雅的蘭花香味,雲思雨的心裏莫名湧現出了一股衝動。

感覺到這種姿勢的曖昧,馨兒臉上發紅,心中猶如小鹿直跳,腦中想著:“他現在要是吻我,我該怎麽辦?他要是要我?我……我是半推半就呢,還是……半推半就呢?哎呀,羞死人了……”

腦中想得越多,臉上就越紅,過了半晌,她甚至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雲思雨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前,眼中露出了一絲狡黠之色。突然他身子往後一退,馨兒因為想得全身無力,一下子軟倒在了地上。

“馨兒,你怎麽了?為什麽臉紅成這樣?是不是生病了?”雲思雨明知故問地說道。

被雲思雨那麽一問,馨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瞪了雲思雨一眼,回道:“要你管?哼!”說著,一下子從地上蹦了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向著門口走去,看樣子是想出去吹吹冷風,平複一下心情。

就在這時,雲思雨猛然從後抱住她,然後強行扳過她的身子,俯下頭吻住了她的芳唇。兩片唇瓣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唇齒間滿是馨兒的芬芳之氣。

馨兒突遭襲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雙小手撐著雲思雨的胸口,想要將他推開,卻根本做不到。雲思雨硬推著她,將她壓倒在床上,一隻手不老實地伸入她的衣內,攀附上了胸口的那處高峰。同時,雲思雨的舌頭在她未反應過來之前,伸入了她的嘴中,撬開了她的牙關,纏上了她那條嬌俏滑.嫩的細舌。

“唔~”馨兒感覺到雲思雨的手不斷地在她的腰間、胸口撫摸著,敏感部位傳過來的感覺讓她不禁呻吟了起來。

馨兒情動之下,雙手用力地抱住了雲思雨的脖子,被動的接吻也變得主動了起來,不斷迎合著雲思雨的動作。

而雲思雨也在這一吻中完全迷失了,那潛藏了六百多年的欲.火一下子爆發出來,根本難以抵擋。他一隻手抱著馨兒,另一隻手將馨兒的外衣撕得粉碎,同時她身上的褻衣也被褪下,一對白嫩的玉兔從衣內跳了出來,其上兩顆粉紅的櫻桃悄然挺立。

雲思雨一隻手攀上胸膛,輕輕地握住了馨兒的胸部,入手柔軟舒適,讓得雲思雨全身就像是電擊了一般。

低吼了一聲,雲思雨眼中的欲.火更濃,一隻手移到了馨兒的雙腿之上,想要將馨兒最後的防線褪下。

“思雨……不要……”馨兒輕輕掙紮了一下,眼中恢複了幾分清明,“思雨,這裏是梵音寺的廂房,我們不能在這裏……在這裏那個……”

“那我們去正陽洞天!”雲思雨在馨兒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將她橫抱起來跨入了正陽洞天之內。來到了此處,雲思雨更是肆無忌憚了,直接將馨兒僅存的一件小褻褲脫了下來。女子最隱秘的部分暴露在眼前,讓得雲思雨心中的欲.火滾滾燃燒。

低吼一聲,雲思雨褪去身上最後一件衣物,狠狠地撲了上去。

“輕點。”馨兒雙臂抱在他的胸口,雙腿環在他的腰間,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她的聲音輕而柔,那宛如天籟的音質聽在耳中,更是在火上加了一把油。

“馨兒,你是我的女人了,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永永遠遠,永永遠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到此為止,我雖然很想寫得露骨一點,但頭上有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啊,要屏蔽的!嗚嗚嗚~)

…………………………

就在雲思雨突破了馨兒最後一道防線時,寧州天狐穀中突然閃出了一道粉色的光華,緊接著一個身披雪白色裘袍,豐神綽約、微步輕盈的女子從穀中走了出來。此女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玲瓏膩鼻,膚若白雪,朱唇一點更似雪中一點紅梅孤傲妖冶,簡直活脫脫一個從錦畫中走出的人間仙子。

“下雪了呢,我天狐穀多少年沒下雪了。”此女抬起如雪皓腕,任由雪花飄落掌心,臉上始終帶著一抹連日月都為之失色的笑容。

“妖兒,虧你還笑得出來,你天狐一族又出了一個與人族結合的不肖子弟,你看你待會如何與辰龍交代。”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從穀外淩空走來,幾步之下就來到了那絕美女子的麵前。

“需要交代嗎?”妖兒故作驚訝道,“他難道不知道,我天狐一族的真命天子都是由天定的嗎?情石牽連著一段姻緣,千萬裏追尋著你,你不覺得這很浪漫嗎?”

“浪漫有什麽用?最後還得分開。你姐姐就是太執著,最後害死了丈夫,不知道這個小妮子是不是也和你姐姐一般,最後也把自己的丈夫給克死了。”

“這是他們的選擇,相信就算是死了,他們也不會後悔的。”妖兒微微一笑,手中的雪水突然重新化成了雪花,飛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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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身世曝光
雲思雨在梵音寺停留了三天,這期間日日與馨兒纏綿,兩人之間僅剩下的一點隔閡也煙消雲散了。當雲思雨要了馨兒身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以後要走的是一條無比艱辛的道路。

從古到今,妖獸與人之間的結合或許能夠成功,但神獸與人之間卻是注定失敗的,最後的結果不是神獸被擒,就是人類修士被殺。這也是雲思雨一直忌憚,不肯接受馨兒的最大原因。可是如今他想通了,沒有人結合成功不代表不行,他和馨兒要做這曆史上第一對成功者,因為他們獨一無二,是世上唯一一對陰陽五靈之體。

腦中想著這些,雲思雨低頭在馨兒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道:“馨兒,走了,我們在這裏已經呆了三天了,應該去臥龍穀看看衛慶雲和金月怡了。”

馨兒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笑道:“在這之前不去神幽島看看嗎,那裏可是也有你的老相好哦。”

看到馨兒臉上頑皮的笑容,雲思雨有些無奈道:“你就那麽急著給自己找姐妹嗎?你就一點不吃醋?”

“吃啊,我哪會不吃醋呢?”馨兒伸出手環住了雲思雨的脖子,額頭頂著雲思雨的額頭,悠悠道,“可是我知道這都是阻擋不住的,就如你之前所說,無論是梓潼還是孫櫻都是你被動接受的,就算你不主動去爭取,老天依然會給我找許多姐妹。而且……”

“而且什麽?”

馨兒紅著臉說:“你肉體太強了,我晚上一個人吃不消……”

“呃~”雲思雨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又暗自得意。

再次在馨兒的臉上吻了一下,雲思雨的心中被柔情所填滿了。雲思雨不是傻子,知道馨兒這麽說是不想讓自己有心理負擔,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都在為他著想,即便代價是委屈自己。

“這樣漂亮溫柔賢惠的好女孩,我竟然辜負了六百年……”雲思雨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絲自責。

整裝待發好,雲思雨帶著馨兒來和智嗔告別。

智嗔看著麵前的雲思雨和馨兒,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口說道:“思雨,你留意下,我有話對你說。”

馨兒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但卻被雲思雨一把拉住了。

“馨兒,你坐下。”說著,雲思雨看向了智嗔和尚,“大師,我的事沒必要避諱著馨兒,讓她也留下來一起聽吧。”

智嗔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我讓你留下來,是想和你說一下你師傅的事情。”

“師傅?”雲思雨想了想,道:“大師您說的是青玉門的紫覃真人嗎?”

“我知道你對紫覃一直都有怨念,覺得這個師傅不太稱職,從未教過你任何訣法不說,還將你設計丟進了試煉場,害得你和葉梓潼嚐盡相思之苦。”

雲思雨撇了撇嘴,一言不發,他的心中對紫覃確實有些怨意,設計自己不說,當初自己被三大門派追殺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他這個做師傅的卻是一點表示都沒有,若不是自己運氣夠好,找到了木屬性絕地藏身,說不定早就死在東方鳴的手中了。

不過無論怎麽說,對方都是他的師傅,而且進了試煉場後,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得到了無數的好處。若不是那一段日子,他雲思雨肯定不會有如今的成就。所以六百年後的今天,雲思雨已經能夠保持心中平淡如水。

看到雲思雨的樣子,智嗔再次歎了口氣,“你師傅為你付出的一切,你是一直都不知道啊。他設計將你丟入試煉場為的是什麽,你難道不清楚嗎?你現在仔細想想,當初從群仙殿中出來,若不是金華道人及時出現,你們的下場是什麽?皇甫奇可是天柱山有名的狠辣之人。隨後在侯馬城,紫覃得知慧龍尊者要對你不利,日夜兼程趕去救你,他還怕自己趕不及,特意拜托靈雪前去救你,否則你以為一個殿靈憑什麽為你一個小小試煉者得罪分神大圓滿的慧龍尊者?”

“這……”聽到這裏,雲思雨完全驚呆了,原以為自己一直在孤軍奮戰,原來紫覃真人一直都在暗地中幫他。

“可是當初我被三派追殺的時候,師傅為什麽不出來幫我?”

“他當時被封印了,根本抽不出身來幫你,所以那會是我出的手。”智嗔一臉的黯然,道,“還記得當初那個慧龍尊者嗎?他可是中洲有名的強人,分神大圓滿的修士。一身佛法強大無匹不說,還煉有遠古三大寶體之一的天羅珈藍寶體,可以說分神期之內幾乎無一人是他對手。”

聽到三大寶體,雲思雨和馨兒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雲思雨自己就練有三大寶體中的兩種,知道這寶體越練到後期威力就越強大。前些日子,雲思雨催動九轉無量金身到第三重境界,連張端明的三龍九鳳火尖槍都敢硬抓,可見這寶體的強大。

智嗔繼續道:“慧龍當初已經是一千多歲的高壽了,他雖然實力強橫,卻怕死的很,沒有十分把握絕不渡劫。而你的菩提心轉本願真言對慧龍極為重要,隻要參悟了總綱,再練習三頭六臂不動金身,以同修兩大寶體為底,絕對可以以力破法,踏入煉虛境。”

看到雲思雨驚詫的表情,智嗔和尚哈哈笑道:“不用驚訝,或許旁人不清楚,我們這些佛門修士怎麽會不知道?菩提心轉本願真言中一共有九九八十一道神通,排名前三的分別為:三頭六臂不動金身、三癡蓮華經、圓覺無量刃。圓覺無量刃斬人六識,端得逆天無比,我觀你眼中靈光閃爍,怕是此道神通早已練到第三重境界:斬人亦斬己了。三癡蓮華經乃是斬三癡、分善惡的法門,據說此道神通對圓覺無量刃有很強的輔助作用,再配合三頭六臂不動金身的絕強肉身,一旦被近身,鮮有人能夠阻擋。”

“你想想此套功法對慧龍尊者的吸引力會有多大?你覺得他失敗了一次後就會放棄嗎?”

“這……難道說……是師傅幫我擋住了慧龍尊者?”

智嗔點頭道:“紫覃在得知慧龍欲對你不利後,就一直在籌劃著對付他。當初在侯馬城救了你後,他就聯合著青玄、紫胤等七八位分神期修士以婆羅絕印將慧龍尊者強行封印住了,為的就是給你爭取百年的時間。”

聽到這裏,雲思雨腦中終於清晰了起來。為什麽自己被三派修士追殺時紫覃真人並未施救,為什麽紫胤真人將梓潼接入青玉門後就從未管教過她,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可笑的是,自己還一直在埋怨他們。

雲思雨原本輕鬆的心情也因此而變得沉重了。

“婆羅絕印隻能封印修士百年的時光,如今距離我當初離開試煉場已經過去了一百三十年,師傅他們如今應該已經解印了吧。”

智嗔歎了口氣,道:“紫覃已經死了。慧龍當年本就壽元無多,結果竟又平白被封印了上百年的時光,醒來的他自然大怒,出手將紫覃等人打成了重傷,不過他也因此壓製不了劫氣,強行渡了天劫。慧龍尊者的實力果真極強,倉促間應劫,沒想到竟讓他僥幸渡了過去。”

雲思雨臉上殺氣一顯,沉聲道:“師傅是被慧龍殺死的?”

智嗔搖了搖頭:“慧龍雖然渡過了天劫,但因為被封印了百年身子本就虛弱,再加上應劫倉促,所以受了很重的傷勢,如今應該還在養著傷。”

“紫覃和慧龍一般,封印了百年,自身壽元也是無多,五年前強行渡劫沒有成功,已經隕落了。”紫覃和智嗔感情很深,如今重提摯友的死訊,他的臉色也不好看。而雲思雨也是一陣失魂落魄,沒想到當年在西洛城外的一別,竟成了永訣。

“紫覃就葬在青玉門中,若是你有心的話,抽空去看看吧!”

雲思雨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這麽一坐,竟又過了一個時辰,期間智嗔和馨兒都沒有打擾他,任由他一個人靜靜地沉思。待得雲思雨重新清醒過來,準備離開時,馨兒才開口問道:“智嗔大師,請恕我冒昧。紫覃真人當初也不過是見了思雨一麵罷了,就算是弟子也不過是個記名弟子,何以他會為了雲思雨付出那麽多?還有,那些分神修士的壽元都是極為寶貴的,跟著紫覃一起自封百年,幾乎就絕了自己晉升煉虛境的機會,他們為什麽肯付出那麽多?”

在中洲,記名弟子的地位是相當低的,師傅能夠偶爾指點一下,分發幾本基礎訣法和修煉丹藥就已經不錯了。也就是說,若是按照記名弟子的標準來說的話,紫覃真人之前所有的不管不顧都是應該的,反倒是如此大的付出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雲思雨因為是當事人,所以看不清這些,但馨兒作為旁觀者,反倒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事情有詐。不過她對於智嗔大師還是很有好感的,所以隻是提出疑問,而不是質問。

看到雲思雨也略顯疑惑的表情,智嗔歎了口氣,道:“這都是因為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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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神幽島伏擊
“我的父親?”雲思雨愣了一下,心想我的父親不過是西洛城成威鏢局的四當家,一個小小的凡人與這些仙家修士能有什麽交集,竟讓得他們連命都不要了?

起初馨兒也覺得奇怪,但隨著往深裏想,她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的蒼白。

“這……大師,你不會說我父親就是天尊雲皓麟吧?”雲思雨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不過怎麽想都覺得有些扯淡,“若是他父親真的那麽強,怎麽可能還會死?當初成威鏢局也不會因此而滅族了。”

“你的猜測不錯,你的父親就是皓麟天尊,你的母親是清淵閣的上官雪兒,不過他們之間因為一些事情不能見麵,所以將你留在了成威鏢局。”

“你是在開玩笑吧!”雲思雨強笑道。

“這是事實,孩子,就算你想逃避也是逃避不了的。”

雲思雨臉色一白,腦中父親那光輝高大的形象轟然倒塌,“為什麽?我父親既然那麽強,為什麽還要讓鏢局當年的慘劇發生?他不是天尊嗎?他是天尊就可以不顧那些凡人兄弟的死活了?他是天尊就可以連我這個兒子都不顧了?”

“思雨,恩公是有苦衷的。”

“去他媽的苦衷!”雲思雨聽了紫覃的事情後,心情原本就不好,此時得知自己父親的真實身份,壓抑的怒火頓時爆發了出來。

“馨兒,我們走!”也不再多說什麽,雲思雨拉起馨兒就向著屋外走去。

來到屋外,雲思雨被冷風一吹,心中的抑鬱稍稍平複了一些。而馨兒則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不發一眼,先前因為聽到雲皓麟的消息而變得蒼白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看上去還是有一些病態的柔弱。不過,雲思雨此時的心情也不好,所以並沒有看到這一切。

雲思雨搖了搖頭,將有關父親、天尊等等字眼全部甩出大腦,隨後開口道:“馨兒,我們先去青玉門,好嗎?”

“嗯。”淡淡的一聲回答,沒有多餘的言語。

空間通道打開,雲思雨拉著馨兒踏入其中。

…………………………

青玉門坐落在中洲中部,山門建立在齊雲十八峰之中。此地之所以叫做齊雲十八峰,說的就是這齊雲山脈共有十八座高峰,每一座高峰都高聳入雲、巍峨秀美、巧石嶙峋,遠遠望去煙雲環繞,就好像十八根尖柱插入雲端,別有一番風味。故而在當地,百姓們還將齊雲十八峰喚做十八通天柱,意思是這山峰之高已然能直達天際。

對於百姓們來說,這齊雲十八峰是難得的遊獵景地,但對於修仙門派來說,此處又是一座上佳的洞天福地。山中靈氣充沛,奇花異草遍布,還多出各種煉器珍寶。故而青玉門自從占據此地建派立宗後,實力便扶搖直上,如今更是中洲一流大勢力,是僅次於九華山的第二修仙大派。

站在被煙霧雲氣籠罩的青玉門之前,雲思雨久久不能自已,曾幾何時,葉梓潼就是在其中修煉成長。而自己若不是出了那麽多意外,最終也會成為青玉門的弟子吧。

可是人生沒有那麽多的如果,若是有如果,紫覃也不會死了。

“來者何人?”許是雲思雨在山門前在的時間有些久了,終究是驚動了青玉門內的巡查弟子。隻見從青玉門山門中飛出了十道遁光,這些修士個個都是神海期以上的修為,為首的那個修士竟是個結丹修士。

當初在影魂宗、白水宮這種二流勢力中,結丹期修士都已經可以坐上長老的寶座了。而在青玉門,很顯然結丹修士並不算什麽,要想做長老,至少也要有化嬰期的修為。

那群修士看到雲思雨和馨兒淩空而立、氣度不凡,臉上都露出了警惕之色。為首的那名結丹期修士更是眉頭緊皺,因為以他結丹期的神識,竟然根本掃視不到兩人,這兩人就好像空氣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徒兒不孝,無顏麵對您老人家,便在青玉門山門前給您磕頭了,望師傅勿要怪罪!”說著雲思雨大手一揮,將攔住他身前的數位修士扇到一旁,緊接著一股空間威壓直壓而下,將眾人鎮壓在原地不能動彈。

這一變故頓時讓得眾修士臉色大變,有數人更是驚呼道:“化嬰期大修士。”

雲思雨對此自然是不理,淩空跪倒對著青玉門磕了九個響頭,這一幕收入那十人眼中,更是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到底演的哪一出戲碼。

“馨兒走吧!”了完一樁心願,雲思雨輕歎了一聲,劃開空間通道,帶著馨兒向著神幽島而去。而這一幕又是讓那些修士目瞪口呆,不明白青玉門中到底有哪一位前輩能夠讓一位煉虛境大能行跪拜禮。

當這個消息在青玉門中傳開後,讓得整個宗門激動莫名。門內修士對宗門愈加狂熱,覺得連煉虛境大能都要跪拜磕頭,宗門內必然藏了不得了的人物,青玉門內的凝聚力也因此提高了數籌。這卻是雲思雨始料不及的了。

離開了青玉門,雲思雨的心情稍稍轉好。因為此去臥龍穀,路途十分遙遠,即便是雲思雨利用空間通道行進也需要一個多時辰,而衛慶雲的渡劫時間還在一天以後,時間上倒也不甚緊急。所以雲思雨考慮了一下,覺得神幽島正巧順路,就打算去那一趟,看看神幽島這麽多年來有沒有什麽變故。

在空中緩緩飛行,雲思雨和馨兒兩人都是心事重重,一言不發,氣氛有些沉悶。過了許久,兩人終於登上神幽島,睜眼掃視了一圈,以前有著小橋流水,花草蟲魚的仙島如今卻是雜草叢生,一片蕭條。

看到此景,雲思雨再次歎了一聲。當初他聽到黑魔空間有變,就知道水無憂必然遭遇了不測,神幽島也必定不保,如今看來果真如此。不過水心怡的去向他卻是探測不出,也不知道受到了何人的庇護。

“走吧,此處已人去島空,沒有再呆的必要了。”說著,雲思雨就要帶馨兒離開。

就在這時,雲思雨突然眼神一凝,對著身側喝道:“誰!還不給我滾出來!”

“哈哈!小子,你的靈覺果然不俗。不過已經晚了,我們陣勢已成,這次你就算是插翅也難飛了。”說著,一個長相魁梧的彪形大漢從虛空中走了出來。此人全身穿著青色的短衫,兩條粗壯的手臂裸露在外,一頭短發根根直豎,顯得十分有精神。除此以外,最為吸引雲思雨目光的是此人胸口處的標記,一座詭異而神秘的小鼎。

“你是代天組織的人!”雲思雨眼睛微眯,冷聲道。

“不錯!”那男子大叫了一聲,臉上盡是傲意,“小子,乖乖束手就擒,說不得我家公子還會饒你一命,否則的話,殺無赦。”

“殺無赦?”雲思雨上前一步,冷笑道,“就憑你?”

聽到雲思雨這個明顯帶有嘲諷意味的回答,那個彪悍男子頓時一臉怒意:“馨兒小姐,請你離得遠些,看我青哞如何教訓這個大言不慚的臭小子。”

“馨兒,你退開些,讓我來!”雲思雨捏了捏馨兒的細手,輕聲道。

“小心!”馨兒柔聲叮囑道,隨後往後飛出了數百丈的距離。

“來吧,我讓你三招,看你能夠把我怎麽樣。”雲思雨臉上冷笑,暗中卻是催動了九轉無量金身。如今雲思雨的九轉無量金身已經修煉到了六重,這個青哞不過是六劫的實力,按理說五重的金身已經完全足夠阻擋對方的攻擊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以及應付藏於暗地裏的高手,他將金身催動到了最強狀態,並暗自提防,隨時啟動三頭六臂不動金身進行護體。

“他奶奶的,老子要你讓?看我三招把你打趴下!”那青哞一對圓眸睜得老大,同時腳下一蹬,連虛空都被踩出了一片裂痕。

“也是一個強化肉體的家夥,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嘭!

那青哞出拳如風,每一拳所過之處都能劃出一片空間碎片,但一連三拳都被雲思雨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雲思雨看了青哞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惹得青哞怒吼連連。

哞!

青哞的嘴中發出一聲牛吼聲,緊接著全身體格大變,頭頂之上更是長出了兩根牛角。這牛角上圍繞著一圈金色的條紋,角尖上露出了滲人的寒光。

變身後的青哞速度大增,這一次雲思雨單靠躲是躲不過去了。身上金鍾罩猛地漲開,猶如一輪烈陽散發著灼熱的光芒,青哞那一連三拳接連打在了金鍾罩之上,發出了嗡嗡嗡地三聲沉悶的鍾鳴聲,而雲思雨卻隻是退了三步,金鍾罩上連一絲裂痕都沒有。

“啊!”一看自己的攻擊又被對手擋住,青哞狂吼了一聲,全身爬滿了青色的條紋,同時頭一低,那閃爍著寒光的牛角向其瘋狂地衝擊而來。

這一次,雲思雨不敢硬抗,右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抓住一根牛角然後順勢一帶,青哞隻感覺一股難以匹敵的巨力從牛角上傳來,硬生生帶著他向前飛出了數十丈遠。

“三招已過,接下來,你接我三招試試!”雲思雨冷哼一聲,眼中精光一閃,緊接著一道虛無的波紋飛快地衝擊在青哞的身體之上。

“啊!”青哞抱著頭,腦中傳出了一陣陣撕裂般的頭痛,就好像有一個人在不斷地用針紮他的腦袋,又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他的腦子。

打出一道碎宇心劍,雲思雨絲毫不停,腳下九色蓮花閃過,同時一隻暗金色的巨拳向著青哞的腦袋打去。青哞雖然腦中疼得死去活來,但一有危險還是本能地抬手進行阻擋,可是當拳手相交時,場中頓時響起了一聲骨骼盡碎的聲音,緊接著一聲比先前還要淒慘的慘叫聲響起。

“這種實力也敢跟我說什麽殺無赦?你配嗎?”雲思雨眼中寒芒一閃,全身暗金色變得愈加深邃,那鬥大的拳頭如疾風般向下砸去。

“住手!”兩聲厲喝,緊接著一風一雷向著雲思雨斬來。雲思雨右手往前一抓,這兩道攻擊盡皆湮滅在他的手中。

“疾風鉤蛇、紫雷鷹皇!果然都是妖獸!但依然是雜碎,你們的主子呢,那什麽狗屁公子不肯出來嗎?既如此,我就先將你們滅了,我看他出不出來。”

說著,雲思雨一拍乾坤鐲,一連九把靈劍從其身上飛出。

“靈虛幻滅劍!”

話音一落,九把靈劍頓時衝天而起,每一道靈劍又化成了九十九道劍氣。就這樣,天空中出現了九個由劍光構成了小圓盤,九個小圓盤又構成了一張大圓盤,而雲思雨站在大圓盤之下,四肢展開,雙手上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托著天地,那般威勢,實在是驚天動地。

“斬!”隨著雲思雨的一聲厲喝,九把靈劍同時寂滅,天空中除了靜寂以外,沒有一絲響動。誰也不知道在那一瞬間,雲思雨到底出了多少道劍,但他所攻擊的地方卻是空間全部碎裂,大片銀光漂浮在虛空之上,竟有種天地重回混沌的荒涼孤寂之感。

“攻擊很強,但……也不過如此!”平靜淡漠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緊接著天空中灑下了一片片桃花花瓣,而花瓣所過之處,碎裂的空間竟是飛快的彌合恢複,最後又重新恢複了原樣。

而青哞三隻妖獸全都受了重傷,也被桃花托起,消失在了空中。按理說,以雲思雨此時的實力施展靈虛幻滅劍,青哞三妖絕無生還的可能,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個神秘的公子出手救了他們。

“此人很強,舉手投足之間就彌合了空間,竟還擋下了我的靈虛幻滅劍,救下了三妖的性命。”雲思雨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隨即又冷哼了一聲,“不過他顯然擋得並不輕鬆,否則那三頭妖獸也不會重傷瀕死了。”

當所有空間修補完成後,一道身影緩緩從虛空中踏出,“大哥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撇除諸位殿主,有資格取馨兒的人隻有我們三兄弟,對此我深以為然。所有企圖染指馨兒的人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馨兒,我說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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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扶風
從虛空中走出來的人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錦袍,一頭長發隨意的披掛在身後,順溜得仿佛一道黑色的瀑布,一張臉蛋異常俊美,鼻子、眼睛、嘴巴無一不媚,看那樣子哪是男人?分明是個女人。

馨兒看到來人走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嘴中卻是喚道:“扶風大哥!”

“大哥?”雲思雨古怪地眼神在這個“大哥”身上轉了一圈,發現他胸口扁平,喉間突起,還真是有男人的特征。可是一個男人長得如此妖異、俊美不覺得怪異嗎?就算長得漂亮不是你的錯,但你穿著女人衣服就是大大不應該了。

“喂,你這樣子和女人躺在一起,人家還以為是……是姐妹呢,話說你那個行不行啊。”

扶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敢再說一遍!?”

“就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也想娶馨兒,你這不是讓人守活寡嗎?”

一聽這話,馨兒頓時滿麵通紅。她輕啐了一聲,罵道:“你個死人,說什麽呢!”

那扶風也是氣得三屍神暴跳,大怒道:“嘴賤我就打爛你那張嘴。”

下一刻,扶風身子微動,虛空之中連續出現了九道虛影。這些虛影並非幻像,而是扶風運動的速度太快,在虛空中留下的殘影。

雲思雨眼中金色光芒閃動,明心靜眸催動到了極致才勉強跟上了扶風的身影,“這家夥明顯是修煉的風之法則,且對於法則的領悟已經到了極致。他的修為在我之上,且還高出了不少,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翻了船。”

“這裏的空間太過脆弱,我來加固一下,否則打起來實在礙手礙腳!”話音剛落,一片銀光撒過,隨即雲思雨便感覺四周的空間頓時厚重了數百上千倍,層層疊疊的空間威能壓在身上,讓他十分得不舒服。

“這家夥的法則感悟太過強大,我看不是九劫的修士,就是已經踏入了空冥境,怪不得會有那麽大的底氣!”

“小心!”馨兒的聲音剛剛傳來,雲思雨就已經做出了反應。金鍾罩主動出擊,閃耀出了烈日般的光華,同時雲思雨全身暗金色光華變成了流動的金質,竟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嘭!

一縷輕風拂過,雲思雨一連被打退了五六步,身周的金鍾罩也被打出了數道裂痕。雲思雨臉上剛露出驚容,虛空中又有一絲輕風緊跟而上,雲思雨再次如遭重擊,一連退出了五六步。

“就這種實力也敢和我們爭搶馨兒?不自量力!”一聲冷漠的嘲笑聲傳來,虛空中再次飄過四五道輕風。這些輕風每一絲之中都蘊含了風之法則,無影無形,捉摸不定,根本難以躲閃,隻能硬抗。這也就是雲思雨肉身強大,換了其他煉虛境強者,估計三兩下後就要身首異處了。

“破日劍!劍破蒼穹!疾!”一聲厲喝,雲思雨身邊的黑色破日劍頓時一閃而逝,劍身四周化出了一輪黑色的光圈,所過之處,所有阻擋盡皆湮滅,連扶風的一具虛影都被打成了虛無。但那虛影不過是道殘影,剛被打破就立即重新組合而成,但這破日劍的威能還是讓扶風微微有些忌憚。

“若你隻有這些手段的話,今天就死在此地吧。”試探結束,扶風頓時打出了狠手,一朵朵桃花花瓣從天而降,隨後雲思雨便感覺金鍾罩之上不斷地遭受著重擊,轉瞬間就已經是裂痕滿布,兩息後,應聲而碎。

“又是這無聲無息的風之法則,看來不使出一點真實實力,他還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呢。”冷哼了一聲,雲思雨運起九轉無量金身硬抗扶風的攻擊,同時嘴中喊出一聲“定!”。

這定字一出口,雲思雨的頭頂上立馬出現了七顆閃耀的星辰,隨後七顆星辰一閃即滅,將那隱於虛空中的扶風找了出來,然後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結束了,扶風!”雲思雨右手往前一抓,空中飛舞的九把靈劍頓時合而為一,再加上玉清劍,合成了一把九色光劍。

“九化劍氣,斬!”

嗡!

一道劍氣一斬而下,以劃破長空之勢打向了被定在空中的扶風,緊接著扶風便被一切為二消散在了虛空之中,中間順利地讓馨兒都皺緊了眉頭。

扶風被殺,但雲思雨的臉上卻是絲毫沒有喜色,他環視了一周,大聲道:“扶風,我知道你沒死,出來吧!”

“你剛才那是什麽符籙?為什麽不但能夠找出我的真身,還能定住我的肉體和真元?還有,你那道劍氣又叫什麽名字?”一襲粉紅色的身影顯露出來,扶風果真是絲毫無損。

雲思雨嗤笑了一聲,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要不你將你如何逃過我一擊的訣竅說出來,我再告訴你我的招式。”

扶風擺手道:“哈哈,算了算了,反正你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招式什麽的並不重要。”

“這也是我要回敬給你的。”,

扶風轉頭看了馨兒一眼,突然道:“你若是能夠擋住我這一招,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活著離開。”

雲思雨奇怪道:“哦?這倒是稀奇了,你不準備殺我了?”

“你先接下來再說吧!”話音一落,扶風手一抬,他的身周頓時刮起了狂暴的旋風,這一次這些風不再是無影無形了,但威能卻強大得有些恐怖,遠遠的都讓雲思雨感覺有些疼痛感,要知道雲思雨如今可是處在九轉無量金身的加持狀態中。

“呼風!”一聲輕喝,扶風身周的旋風變得更為暴烈,緊接著兩道龍卷風從旋風之中分離出來,帶著鋒銳的切割之力向著雲思雨襲來。

雲思雨臉色微沉,神情凝重,暗想道:“不行!除非動用三頭六臂不動金身,否則絕對抵擋不住。可是這兩大寶體的融合我尚未熟練,而且這道底牌也還不到暴露的時候。既如此……”

想到這裏,雲思雨手中連掐了兩道法訣,隨後一張符籙從其體內飛出,化成了一道黃光將他通體罩住。緊接著一道身穿黃色長袍,威勢無限的虛影淩空站立,此道身影一出現,整個虛空頓時出現了一股凝實感,空氣中的土係靈力似乎變得極為活躍,不斷地向著空中那道虛影匯聚過去。

“遠古地皇!”扶風驚呼了一聲,緊接著就看到兩道龍卷風撞擊在黃色光罩上,發出了一陣陣磨牙般的嗞嗞聲,但黃色光罩卻是紋絲不動。

“好了,換我來攻擊了!”雲思雨手指往前一點,七顆星辰再次飛出,將扶風定在了原地,隨後他大手一揮,玄陽太魂符直飛雲際,隨後一連化出了六顆烈陽,而在六顆烈陽之後則站著一道全身包裹在火紅色法袍中的男子,此人與先前那位地皇一般也有著無上威嚴,不過與地皇的凝實厚重不同,此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暴烈的氣息。

“遠古火皇!”

隻見火皇大手往前一抓,那六顆玄陽竟是飛快的變小,最後融合在一起化成了一點金色的火焰。這一下,原本總表現的風輕雲淡的扶風第一次臉色大變,緊接著全身飄蕩出無數青色絲線,硬生生掙脫了七星定虛符的定身效果。

“去!”

那一點金色火焰在火皇的催使下飛快地來到了扶風的麵前,而此時扶風已經從身上取出了一塊青色玉佩,將它擋在了胸前,同時他身周的旋風也在身前凝成一塊青色的圓盾。

金色的火焰飄飛到青色圓盾之上,絲毫不停留,直接一穿而過,而那麵圓盾也在同時憑空自燃,被燒成了虛無。緊接著那一點金焰又落在了青色玉佩上,卻被一層青光擋在外麵,所有火焰都消散了。

不過那青色玉佩也不是一點損傷都沒有,一道清晰的裂痕從上到下,斜斜地出現在了玉佩之上。

堪堪擋住了攻擊,扶風剛鬆了一口氣。天上的火皇突然搖身一變,化成了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長袍之中,手持巨大鐮刀的神秘人。

這神秘人剛一出現,立馬一揮手中巨鐮,一道黑色的玄光一閃而逝,狠狠地斬在扶風的青色玉佩之上。隻聽見一聲脆響,玉佩應聲破碎,緊跟著扶風的胸口竟是飛快地出現了一片黑色玄冰,且還在向著全身蔓延。

扶風噴出一口鮮血,手中一連掐了十道法訣,隨後就看到他的身體突然化作一片輕風消散掉了,而那片玄冰也掉落在了地上。

“雲思雨,你竟然讓我受傷了!該死的!”重新組合而成的扶風一臉的煞氣,手中頓時出現了一把五色羽扇和一顆青色的圓珠。看到那兩樣東西,馨兒臉色一變,連忙急道:“扶風大哥,不可!”

扶風回頭看了馨兒一眼,哼哼了兩聲,又把兩件寶物收了起來,“雲思雨,這次算你走運,下一次,洗好脖子等著我來殺吧。”

說著,扶風身子一扭,整個人化作一縷輕風,消散得無影無蹤。

待扶風走後,雲思雨頓時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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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再見常宏
雲思雨將漂浮在四周的九劍收好,這才對著馨兒說道:“馨兒,那個扶風到底是什麽來路,我看其對風係法則和空間法則的感悟都已經十分精通,實力至少在九劫之上了。”

“他是神獸飛廉與人類修士生下的孩子,擁有一半飛廉的血統,對風有極強的掌控能力。實際上剛才他並沒有完全發揮出他的實力,隻是被你的玄陽太魂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才會受傷的。以後要想讓其受傷不會那麽容易了。”馨兒上前拉住雲思雨的手,有些歉然地說道,“思雨,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對……”

雲思雨伸出一根手指貼住馨兒的芳唇,道:“我說過了,以後不要再和我說對不起。你是那麽優秀,搶奪你的男子必定會很多,這一點我早就考慮到了。相信我,我會將他們一個個都打趴下,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嗯!”馨兒輕輕應了一聲,然後順勢躺在了雲思雨的懷中。

過了半晌,雲思雨突然開口問道:“馨兒,那個扶風所說的三兄弟是你們組織最強的才俊嗎?”

馨兒點頭道:“嗯!他們三人都是神獸與人的孩子,修煉天賦相當得高。扶風是老三,實力應該是九劫煉虛,因為他們三人的誌向都很高,不可能在三劫或五劫的時候破入空冥境的。”

“老二叫麟雨,是神獸水麒麟和人生的孩子,他的實力要比扶風強上不少,當年我離開組織的時候,他就已經有煉虛九劫的實力了。這一百年來,借用組織內部的小千世界,他必定已經破入九劫空冥了。思雨,若是你對上他,千萬不能再留手了,不動用五靈之體和你剩餘的那幾張符籙,現在的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至於老大,名叫炎鳳,他的體內不光有神獸鳳凰的血脈,還天生帶有三足金烏的太陽金火,是三兄弟裏實力最深不可測的一個。你……”

雲思雨微微一笑道:“不用怕,過段時間我就要嚐試衝擊第六劫了,我知道現在時間緊迫,絕不會懈怠的。”

雲思雨笑了笑,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精芒:“太陽金火嗎?怪不得扶風看到我用六陽凝練出的一縷太陽金火會臉色大變,原來他早已認識。”

“不過你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上也早已有了此火的火種,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我們倆誰的金火更純淨。”

沒了扶風的牽製,馨兒輕而易舉地就解開了圍繞在四周的陣法,隨後雲思雨帶著馨兒慢悠悠地向著臥龍穀飛去。

還別說,雖然突然蹦出來三個情敵讓雲思雨相當不爽,但與扶風的一場戰鬥暢快淋漓,倒是將他心中的抑鬱之情都宣泄出來了。現在也不再去考慮父親和師傅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與馨兒一起遊山玩水……趕路中去。

一日之後,兩人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臥龍穀。這臥龍穀山明水秀,從高空上看下去還真像是一條巨龍橫臥在穀中,十分壯觀。

在空中找尋了一下,發現穀中並未有任何人影,雲思雨猜測估計是衛慶雲生怕自己渡劫暴露了行藏,惹來仇家搗亂,所以還未來到此穀之中,或者他們在穀中布下了什麽隱藏行跡的陣法,故意讓人找尋不到。

對此雲思雨倒也沒有去深究的意思,反正等到渡劫之時,對方終究會出來的。所以考慮了一下後,雲思雨和馨兒在一處森林中紮了個營地,然後出外抓了幾隻野味,自己動手烤著吃,也算是體驗一下凡人們的生活。

雲思雨的燒烤技術還真不怎麽樣,第一隻山雞被他烤得焦黑一片。對此,雲思雨的解釋是數百年沒有動過手,手生了。

馨兒白了他一眼,然後取過了一隻被剝洗幹淨的兔子,放在火上慢慢烤過。看著馨兒嫻熟的動作,以及那慢慢變得金黃的烤兔子,雲思雨尷尬地一笑,道:“家有賢妻,衣食無憂啊!”

馨兒白了他一眼,道:“我這可不是烤給你吃的,我自己吃。”

“啊?”雲思雨誇張地張大了嘴,叫道,“你一個人吃得下嗎?”

“吃不下我就扔了。”馨兒嘻嘻一笑,然後拿起調料又在兔子上撒了一圈。看著那色澤變得越發金黃,散發著誘人香味的兔子,雲思雨苦笑了一聲,道:“馨兒,你這不是折騰人嗎?”

“我就折騰你。”馨兒眼珠子一轉,又道,“想吃也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雲思雨下意識地問道:“條件?什麽條件?”

馨兒想了想,又道:“送我一件東西。”

“送你東西?”雲思雨愣了一下,苦笑道,“你這是玩得哪一出啊,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還要我什麽東西?”頓了一下,雲思雨又道,“要不我們進正陽洞天去,我多給你幾次……”

馨兒臉一紅,嗔道:“去你的,誰要你……”

“那你要什麽?”

馨兒沉吟了一下,道:“一件珍貴的,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雲思雨狐疑地看了馨兒一眼,不明白她這是怎麽了,不過隨後他又想到,自從馨兒跟了他之後,他的確連一件禮物都沒有送給她過。

心中有些愧疚,雲思雨一下子竄入了森林之中,半柱香之後,他又從林中趕了回來。不過此時他的手中竟然多了一個心型的花圈,編製這花圈的花朵至少有二十幾種顏色。

雲思雨將手中的花圈戴到馨兒的頭上,然後手一揮,竟是灑下了一片的種子。

馨兒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花圈,突然看到雲思雨又將九節仙根取了出來,頓時不解道:“你幹嘛?”

“看好了。”雲思雨又灑下了一片種子,隨後就看到九節仙根上落下了一片青色光輝,地上的種子頓時瘋狂的生長了起來。

緊接著,這些花兒和藤蔓不斷交織生長,竟是在眨眼間長成了馨兒的模樣。在“馨兒”的旁邊又有一撥藤蔓瘋狂生長,組成了五個字“馨兒,我愛你!”。

看到此幕,馨兒的眼中頓時留下了淚來。

雲思雨來到馨兒的麵前,右手一攤,掌心中躺著一塊粉紅色的心性玉佩,在這玉佩之中隱隱還能看到兩個小人兒手牽著手,在上下起舞。

雲思雨輕聲道:“馨兒,我幫你帶上好嗎?”

“嗯!”馨兒輕輕點了點頭,任由雲思雨將玉佩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馨兒將玉佩放在手心中,感動道:“謝謝你,思雨,我會一直保留著它,一輩子都不摘下來。”

“我也會一輩子嗬護你,不讓你受委屈。”

雲思雨坐到她的身邊,將她輕輕摟在了懷中。兩人就這樣靠在一起,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就在這時,山林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叫聲,“哇!師傅,這裏有烤肉的味道啊,好香啊!咦?不過好像有點焦了。”

“焦?”雲思雨低頭看著烤兔子看去,發現兔子的下方靠近火焰的一部分果然已經焦黑一片。這下,他頓時苦笑了起來,這第二隻烤味竟然又失敗了。

一把將烤兔子舉了起來,雲思雨將上邊金黃完好的烤兔子撕下來遞給了馨兒,自己則將下方焦黑的部分撕掉,大口地啃了起來。

馨兒一把按住雲思雨,心疼道:“思雨,不要吃了,這都烤焦了,你吃我的好了。”

雲思雨擺了擺手,無所謂地笑道:“你是女孩子,怎麽能吃烤焦的?”

“那我給你重新烤一隻。”

“不要,剛你說了這隻裏有我那一份的,我禮物也送了,你可不能反悔。”雲思雨嘿嘿一笑,又大口地啃了起來。

“師傅,這裏有個傻子在吃烤焦的兔子。”話音剛落,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從草叢中跳了出來。這個小女孩長得十分可愛,臉蛋圓鼓鼓,肉呼呼的,看樣子年齡還不到十歲。

雲思雨被她那一聲“傻子”叫得差點嗆到,隨後心想自己這個六七百歲的老怪物,實在沒必要和小屁孩較勁,所以聽後理都不理,繼續啃他的兔子。

“小槐,不得無禮!”一聲低喝聲響起,緊接著一個中年人從草叢中走了出來。小槐人小膽大,被師傅喝了一聲也不害怕,竟然自來熟地來到了馨兒的旁邊眼巴巴地盯著馨兒手中的烤兔子。

馨兒微微一笑,將一隻後腿撕扯下來遞給小槐,溫聲道:“小姑娘,叫聲姐姐,我就給你吃。”

小槐聽了大喜,連忙道:“姐姐好!謝謝姐姐!”說著接過了馨兒手中的烤兔子腿高興地吃了起來。馨兒看見小槐吃得高興,眼珠子一轉,又問道:“小姑娘,這裏還有一個沒叫呢。”說著還像小槐眨了眨眼。

小槐吃了一嘴的油,然後向著雲思雨揮手道:“老爺爺好!”

“噗!”雲思雨一口將嘴中的兔子肉噴了出來,隨後一臉哀怨地看向了馨兒和小槐,話說你們兩個是故意的吧。

“不過,輪年紀,這種小丫頭片子叫我老爺爺也沒什麽問題。”雲思雨惡狠狠地想著,就要說些什麽反擊的話,突然他眼睛一瞥間,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那個中年人。中年人的目光始終注視在小丫頭的身上,臉上一片笑容,直到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才回過神來。

“你是……常宏!”

“思雨!”
li60830 發表於 2017-2-22 11:20
第四百二十六章、孫櫻的消息
“常宏!”雲思雨一見到昔日的夥伴,喜得直接站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你,你這是……哈哈,你也不賴啊,區區一百多年竟然晉升到分神期了。”

常宏嗬嗬笑著,看向雲思雨的眼神卻是有些異樣:“自從在試煉場中遇到你們後,我就感覺自己轉運了,這些年奇遇不斷,竟是給我誤打誤撞晉升到了分神期。我如今才兩百歲,要在剩餘的千年時間內晉升煉虛境,我感覺自己底氣足了不少。”

頓了一下,常宏又道:“不過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三年前我遇到了張平和琳心兩人,他們竟然都已經跨入了煉虛境。現在的張平和以前相比真是變了不少,以前的他膽小懦弱,遇事慌張,如今卻是堅毅果敢、沉穩練達,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看來這百年發生了許多事情啊,當年的大家如今也都成長起來了,但卻依舊是天南地北的分隔著。我當初答應了玉陽師尊要幫他重建雲軒閣的,要不將大家集合起來一起創立宗門?”雲思雨腦中想著建立宗門的念頭,常宏卻是拉著小槐上來給雲思雨見禮。

常宏摸了摸小槐的頭,笑道:“小槐,這是你思雨師叔。”

“師叔好!”說完小槐還對著雲思雨吐了吐舌頭,引得雲思雨一陣大笑。

今天第一次見小輩,總不能兩手空空。想了想,雲思雨從乾坤鐲之中取出了一個深紫色的珠子遞給了小槐,笑道:“這個拿好!”

“謝謝師叔。”小槐好奇地看了一眼這顆珠子,最後在常宏的點頭下,收了起來。

“這是震雷珠,原本隻能煉製到上品靈器,卻是被我硬生生提升到了中階霊寶的層次,就拿來給孩子防身吧。”

看著小槐歡天喜地地琢磨震雷珠去了,雲思雨拉著常宏坐到了馨兒的身邊。看到馨兒在那專心致誌地烤著野味,常宏不由問道:“這位是……”

“我的道侶,馨兒!”雲思雨笑著介紹道,“馨兒,這是我曾經的試煉夥伴,常宏。”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常宏猶豫了一下,對著雲思雨傳音道:“思雨,百年前你和三大派之間的事鬧得整個中洲都沸沸揚揚的,之後卻突然銷聲匿跡了,這百年時間你到底去哪了?”

雲思雨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傳音給自己,但看了馨兒一臉不在意的神色,也傳音回道:“百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我被人打得重傷瀕死,是馨兒曆盡千難萬阻將我救回來的。不過因為我們被困在一處險地之中,脫不開身,前幾天剛剛回來。數十年前中洲與越州之間的戰事以及黑魔空間的厄難也是剛剛才聽說的。”

常宏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說以你的個性,這百年來夥伴們曆經艱難,你不可能不出來幫忙,除非是受到了什麽事的牽製,或者已經……”

“怎麽了?”雲思雨一聽這口氣,心中頓時有些不安。

常宏歎道:“我之所以與你傳音,關鍵就是為了和你說孫櫻的事,我是怕你這位新寵聽了孫櫻以後會不高興。”聽口氣就知道,常宏對雲思雨重新娶了馨兒十分不滿。

“不知道你對孫櫻的情況了解多少。”看到雲思雨搖頭,常宏歎了一聲說道:“你對孫櫻的事真的一概不知嗎?”

雲思雨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既如此,我便從頭講起吧。孫櫻是九華縣孫家的人,光聽這縣城的名字就知道此地位於九華山之下,而孫家作為九華縣的修真家族,自然是歸九華山管束。”

“孫櫻是孫家的旁係子弟,她的母親隻是凡間的一位風塵女子,後來被孫家老三贖回來後,就做了老三的小妾。可想而知,當孫櫻出生後,她在孫家的地位到底有多低。不過,孫櫻的修煉天賦很高,所以雖然孫家的人都不怎麽待見她們母女,但也不敢拿她們怎麽樣。”

聽到此處,雲思雨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絲心痛的神色。怪不得初見孫櫻的時候,她總是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還要裝成一個小男孩。冷漠是為了保護自己,裝成小男孩估計一是可以掩藏住自己的美貌,二是因為男孩的地位要比女孩高,她想找尋一些自尊。

“說下去!”雲思雨沉聲道。

“當孫櫻九歲的時候,九華山少主來孫家遊玩,無意中發現了孫櫻的通靈之體,頓時大喜。隨後九華山便向孫家下了聘禮,打算在孫櫻成人之後就娶她過門。”

“你說什麽?”雲思雨心中一驚,叫道。

“哈哈,孫櫻當初做你的道侶時不過才十三歲,你也真夠厲害的,一個神海期修士就敢跟九華山少主搶媳婦,當初我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當初會那麽怪異。”頓了一下,雲思雨突然想到了什麽,急道:“既然如此,那孫櫻豈不是很危險?”

“你這是後知後覺,事情都過去百年了,你覺得危險還有個屁用!”沒想到一向沉穩的常宏都爆粗口了,“好好聽我說吧。孫櫻被九華山少主看中,就是麻雀一躍成了鳳凰,在孫家的地位節節攀高。不過暗中嫉妒自然大有人在,其中最甚者就是孫家族長之女——孫鳳,此女也是那少主的女人,整個孫家能夠發展到當初那般模樣,此女功不可沒。所以要說在孫家誰的地位最高,自然就是此女了。可誰知道孫櫻異軍突起,身具通靈玄體不說,隨著時間的推移,竟長得越來越標誌……”

“所以她覺得孫櫻威脅太大,就設計將她投進了試煉場中,想要讓她死在裏麵?”雲思雨補充道。

“不愧是雲思雨,竟然一猜就中。那個女人是個蠢貨,以為隻要孫櫻死了,她就沒了威脅。哈哈,她根本不知道通靈玄體對修士的意義有多大,一旦孫櫻出現了意外,整個孫家都不夠賠的。”說著,常宏看了雲思雨一眼,道,“不過,她始料未及的是,孫櫻沒死,但卻便宜了你。”

“好了,風涼話別說了,快說孫櫻她究竟怎麽了?你若是不說,我就算耗盡了精力也要將孫櫻的過去給算出來。”推算一個修士現在的狀況所耗的精力有限,但若是推算過去的事,隨著時間的延伸,所耗的精力都是成倍增長的。孫櫻的事發生在一百多年前,若雲思雨真要強算的話,很有可能被時間法則反噬成重傷,也隻有達到合道期的修士才能隨意地推算過去未來。

“沒想到思雨也晉升煉虛境了。”常宏眼中一黯,隨即又打起精神說道,“孫櫻離開了試煉場之後就回到了孫家,按照原定的計劃,她隻需要再等上幾年就能嫁給九華山少主。不過當時她心裏全是你,自然死也不願意背叛你,所以她找了個機會就將她母親安頓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小山村中,自己就逃離了孫家。”

雲思雨眼神一變,語氣中多了幾分驚慌之色:“她逃不了的,九華山分神期修士無數,想要踏查她的蹤跡是輕而易舉之事,她怎麽可能躲得過?”

“這就多虧了那位血祖前輩了,就跟他當初屏蔽了你的因果一般,他同樣也屏蔽了孫櫻、張平,薑哲寰、唐彩依等人的因果,這樣一來,倒是給了他們很長的一段喘息的時間。”

“不過,七十年前,血祖在黑魔空間一去不返,哲寰、孫櫻幾人的屏蔽失去了效果,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聽過他們的消息了。”

“沒了消息?”雲思雨急道,“是什麽時候沒了消息的?具體時間你知道嗎?”

常宏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雲思雨緊跟著又道:“那你可知九華山是什麽時候開始追捕孫櫻的?”

常宏想了想,道:“似乎是血祖失蹤後三天就開始追捕了。”

“三天,三天!”雲思雨伸出右手不斷的掐算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但他的神情卻是越來越驚恐。

“思雨,你在幹什麽?”馨兒一把扔開手中樹枝,想要阻止,但手伸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雲思雨會突然做那麽瘋狂的舉動,很顯然是遇到了什麽緊急的事情,馨兒雖然擔心他,但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有些事是不能被打擾的。

“噗!”雲思雨一連噴出了三口鮮血,臉上現出了一絲猙獰,“很好,很好!九華山,你給我等著!”

“思雨,你怎麽了?”馨兒上前拉住雲思雨的手,卻是被他一把甩了出去。

“思雨……”馨兒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

雲思雨歎了一聲,道:“馨兒,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

“你和蘭羽馨本為一體,她去救哲寰和孫櫻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馨兒擦了擦眼中的淚水,道:“我們當時身處玉仙界之中,就算我告訴你了,你又能如何?”

“至少我一出玉仙界就能第一時間去救她。”

“你不救蘇妍了嗎?”馨兒抬頭看著雲思雨,委屈道:“而且你知道他們三人在三仙山被吞入了何地嗎?”

原來雲思雨掐算了七十年前孫櫻被追殺,意外看到了蘭羽馨出手相救的情景,當時的蘭羽馨也已經晉升到了分神期,倒是勉強擋住了九華山的追殺,甚至她還在半途中救下了被劍靈宗追殺得幾近身死的薑哲寰。

不過當九華山派出了煉虛境修士之後,三人的境況頓時變得不妙了。最後三人且戰且逃,在一個叫三仙山的地點,蘭羽馨引動了一件法寶,形成了一個黑洞,最後三人被吞入了虛空亂流之中。

若是真的虛空亂流,雲思雨或許不會抱什麽希望了,這三人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不過看情景蘭羽馨是故意打出了黑洞,以此逃命,所以雲思雨才有去救他們一說。

雲思雨想了想道:“蘭羽馨是你的分體,雖然她已經獨立了人格,但你們倆之間應該還有聯係,你知道他們被吞入了何地,是不是?”

馨兒哼了一聲,把頭別到了一邊,就是不理他。

雲思雨擦了嘴角的血跡,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別跟我鬧脾氣了,剛才是我不好,我道歉。”

一看到雲思雨那焦急的模樣,馨兒終究是心軟,開口道:“我隻知道她們進了九州五境中的蓬萊仙境,但一進入其中,我和她的聯係就斷了。不過幸好你當初給了孫櫻那隻宙光龍鼎,否則的話,他們進不了蓬萊仙境就要被中間的空間之力切成碎片了。”

雲思雨喜道:“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平安無事咯?”

馨兒搖頭道:“九州五境之中隻有黑魔空間這一個空間與九州溝通,被找出了空間節點,其他四境都隱沒在虛空亂流之中。除了洪崖境,其他四境都是仙神魔的戰場,其中的危險根本說不清楚,就算是煉虛境的修士也要小心翼翼。不過危險與機遇是並存的,蓬萊仙境因為從未被開發過,其中肯定藏有許多的機緣,若是他們沒死,說不定現在的實力已經在我們之上了。”

雲思雨抓住馨兒的肩膀,問道:“你能帶我進蓬萊仙境嗎?”

“思雨,你冷靜點,若是他們有危險,你就算現在進去也於事無補。”馨兒上前輕輕抱住雲思雨,柔聲道,“我們先把蘇妍救出來再說,等一切結束了,我帶你去找蓬萊仙境的入口,以我對遠古文明的了解,一定可以再找出條通道的。”

被馨兒抱在懷中,雲思雨莫名地感覺到一陣心安。他突然發現雖然他一直在強調要好好照顧幾女,但卻沒有一個是做到的。

雲思雨用力地抱緊了馨兒,眼中露出了滲人的寒光:“實力!以前我沒有實力,一直都身不由己,處處被動。我保護不了梓潼,保護不了孫櫻,一直都讓她們處在危難之中。現在我有實力了,若是還讓那些欺負她們的人活在世上,我如何配稱為她們的男人!”

“九華山,你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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