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玄符錄 作者:塵墨 (已完成)

 
li60830 2017-2-20 11:23:0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0 149136
li60830 發表於 2017-2-22 11:59
第四百四十七章、馨兒的離去
一連三招,每一招都超出了煉虛境修士能夠達到的極限。扶風知道,別說三招,隻要有一招落到自己的身上,他今天就隻有死亡一途。

對生的渴望讓得扶風完全超常發揮,眼看著金黃色的三足金烏連帶著三十六道鐮光飛快地向著自己攻來,扶風一麵催動麵前的青色圓珠打出一片純綠色旋風,同時傾盡全力,一揮手中的五色羽扇。

轟!

一道強光閃過,雲思雨眯了眯眼睛,不清楚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感覺到自己的破滅一劍應該是攻擊到扶風的身子了,隻不過對方到底有沒有死亡,他卻是拿不準。

“剛才那最後一擊,我從中感覺到了驚人的五行靈氣,且與自己的五靈之體隱隱有一種相似之感,十有八九是與那把五色羽扇有關。不過那股力量似乎並沒有完全解開,否則剛才那一扇,說不得就要了我的性命。”

“看來那應該是五行屬性的至寶,品階似乎比戮仙矛還要高,隻不過扶風沒有五靈之體,看不穿這五色羽扇的本質,也用不出這件成道聖寶的真正威力。這件至寶終究要落到我的手中。”

等到一切恢複了正常後,原本扶風所站立的位置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此人身披一身藍色長袍,臉上永遠是一副淡然的微笑,這不是先前和扶風一起的男子嗎?

雲思雨皺了皺眉,對方出現在此地,那扶風死亡的可能性就要大大降低了,而且洞穴內的情況也必定十分不妙。倒不是說雲思雨會擔心馨兒的安危,論實力馨兒並不弱於自己,再加上她是組織中的高層之女,對方不可能對她下死手,所以馨兒重傷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雲思雨擔心的是秦羽,看對方臉上的輕鬆表情,很顯然任務並沒有出現紕漏,那秦羽的境況就十分不妙了。

當雲思雨還在那思前想後的時候,那個藍衣男子終於開口說話了:“你很強,在連續渡過三道天劫的情況下都能將扶風打成這樣,這次他若是僥幸不死的話,估計能夠吸取一些教訓了。”

“你是誰?”

藍衣男子輕拍了一下額頭,笑道:“瞧我的這記性,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麟雨,相信馨兒之前應該和你介紹過我了。”

雲思雨看了對方一眼,原來此人就是麟雨。雖然馨兒的確曾經向自己介紹過此人,但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個人到底是怎麽樣的實力和水平必須要切實的接觸才能有起碼的認知。此人很強,這種強不單單是指實力上的強,從心性上麵雲思雨就能看出此人絕對比扶風強了不止一籌,與這種人戰鬥,自己不被對方設計已經是很不錯的事了,更別說去影響對方。

總的來說,即便是全盛狀態的自己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若是以五靈之體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話,估計能有一到兩成的勝率。想到這裏,雲思雨不禁慶幸自己能沉得住氣,沒有將所有底牌都打出來。

老二麟雨都已經那麽強了,那老大呢,那個炎鳳又是怎樣的怪物?

“你似乎很忌憚我。”麟雨盯著雲思雨,嘴角處露出了一絲微笑。

雲思雨搖頭道:“這不叫忌憚,而叫重視!”

“那你覺得和我比,你是強還是弱呢?”麟雨繼續追問道。

雲思雨不卑不亢地回道:“不強不弱,勢均力敵!但我相信將來的自己絕對會在你之上。”

麟雨搖頭笑道:“沒想到我的對手竟然是一個自以為是之人,連自己的實力都看不清楚,馨兒竟然會選擇這樣的人作為終生伴侶,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聽了這話,雲思雨反倒笑了起來:“自己的實力隻有自己才清楚,外人又如何分辨得清?某些人自以為一眼看透了本質,然後就將這個所謂的‘本質’強加在他人的頭上,到頭來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以為是之人。”

看到對方微微有些動容,雲思雨接著道:“而且我看你從一開始就在用實力標榜一切,似乎馨兒隻有跟著最為強大之人才是幸福的,這不禁讓我想起了自然界中牛羊等動物的擇偶方式。動物以武力擇偶,但人不是,人之所以高於動物就是因為有情感,你用那種愛情就等同於實力的思維模式來想問題不覺得很可笑嗎?”

“但愛情終究隻是愛情,沒有武力去維係,最終的結果就隻會是悲劇。”麟雨笑了笑,道,“就比如現在,馨兒在我的武力之下,隻能乖乖跟著我回到組織之中,但你卻絲毫阻止不了。”

聽到這話,雲思雨的神情終於變了,“你對馨兒做了什麽?”

“我答應過馨兒的要求,今天就放你一馬,下次就沒那麽好運了,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來找死!”話音一落,麟雨的身子瞬間化成了一片水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等!”雲思雨猛地踏前,但那麟雨卻是一點氣息都沒有,顯然不知道借助了什麽手段離開了自己的神識覆蓋的範圍。

“該死的!”雲思雨暗罵了一句,隨後腳下連閃,不過數息之間,他就回到了那個洞穴之中,此時的洞穴內浮屍遍地,所見之處皆是血紅之色。洞內除了這些死屍以外,馨兒和那個秦羽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會的,馨兒實力那麽強,那個麟雨怎麽可能擒得住她?”雲思雨喃喃自語道,腦中不斷閃現著種種可怕的後果。

“思雨你冷靜點,就算馨兒真的被擒住了你也不用著急。百年前馨兒母親的實力你不記得了,我卻是曆曆在目,那絕對是合道期以上的實力,這樣的存在怎麽可能任由他人傷害自己的女兒。關心則亂,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再說。”

聽到玉清的安慰,雲思雨隨便找了一塊岩石就坐了下來,他的手不斷地按著額頭,努力地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六百年了,雲思雨已經和馨兒一起生活了六百年,當初因為心中一直有隔閡,不願意麵對她。但當他真正接受了馨兒之後,才發現對方早已融進了自己的生命之中,每天早起第一眼看到她的麵容幾乎已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習慣是一種十分可怕的東西,當一種早已融入骨髓的習慣突然改變了,渾身不自在已經算輕的了。雲思雨從沒想到過,馨兒在自己的生命中竟然扮演了那麽重要的角色。

不斷地克服著心中的焦慮,一個時辰之後,雲思雨才勉強恢複了冷靜。

“代天組織勢力強大,要想從他們手中搶回馨兒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們難道不怕馨兒想不開而自殘嗎?”雲思雨煩躁地捏著頭發,過了半晌又自言自語道,“是了,隻要我不出事,馨兒就絕對不會做什麽傻事,他們是用我在要挾她,一定是這樣!”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真的如麟雨說的那樣嗎?我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保護馨兒,擁有馨兒嗎?”

玉清連忙安慰道:“思雨,你不要亂想,在修真界擁有道侶的又不是隻有一個,他們的實力一個個都不如你,難道就不用成親生子了嗎?這種邏輯根本就是笑話!”

“是啊!可是……”說道這裏,雲思雨突然緊緊皺起了眉頭,腦中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到了麟雨臉上的一絲笑容,“他在破我的道心,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因為他不自信,他知道在馨兒的身上競爭不過自己……”

“呼!”雲思雨再三地深呼吸,企圖讓自己更加冷靜。就在這時,他突然神情一變,身子飛快地向著洞穴內部飛奔而去。

進入了那個獨立空間之內,雲思雨首先第一句話就是,“怎麽回事?”

秦媚兒看到雲思雨竟然會那麽及時地趕回來,心中也是有些詫異,此時她很想問一下外麵的情況,不過看到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的蘇妍,她還是將疑惑吞了下去,然後開口道:“半盞茶之前她就說身子很熱,之後就臉色變得越來越紅,看樣子就好像……好像……”

“服了春藥一樣……”雲思雨接口道。這種事看一眼就清楚,此時的蘇妍滿臉通紅,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撕扯了一半,雙眼之中充滿了情.欲。不過可以看出的是,她尚還有理智,並沒有完全被情.欲所吞噬,不過雲思雨不知道這種情況能夠持續多久。

怪不得鶴半仙提醒自己要將蘇妍帶在身邊,這要是將她隨便扔在哪個客棧裏,又隨便來了一個男人,那後果雲思雨都不敢去想。

“唐彩依這個女人可真夠惡毒的!”雲思雨不知道這毒藥到底有什麽壞處,但想來不可能僅僅就激起人的欲望那麽簡單,之後肯定還有別的副作用。

“思雨,怎麽辦?”秦媚兒的這話接口的成分大於詢問,因為眼前這事除了唯一那條路,根本毫無辦法。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雲思雨因為馨兒被擒,如今心中煩躁無比,哪有心情來幹這種事,可是現在事情擺在麵前,根本由不得他不幹!

條件反射般的將玉清收入乾坤鐲之中,雲思雨深呼一口氣,然後撲向了麵前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蘇妍。緊接著,兩人身上的衣服不斷被他撕裂開來,沒一會兒就赤裸相對了。

站在一旁的秦媚兒看到此景臉上不由得一紅,原本她還想欣賞一下“大戰”的過程的,但如今看來自己的臉皮遠比她想象得要薄得多。

一個時辰之後,雲思雨平躺在地上想事情,蘇妍則趴在他的懷裏沉沉地睡著。或許是之前心情不好,以至於動作有些粗暴,如今回想起來還滿腦子苦笑。人家畢竟是第一次,自己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低頭看了蘇妍一眼,看著她那吹彈可破的嬌顏,雲思雨不由得輕皺了下眉頭。要說這次發作之後的變化,那就是蘇妍變年輕了。沒錯就是變年輕了,原本因為定顏丹的關係,蘇妍的麵貌一直都維持在十七歲。可是現在雲思雨低頭看去,蘇妍的麵貌已經變成了十五六歲,甚至連身體都出現了相當程度的縮小。

這才是第一次,若是這毒藥發作第二次、第三次,蘇妍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雲思雨躺在地麵上,他隻感覺頭腦裏轟隆隆作響,金月怡、蘇妍、馨兒、秦媚兒、孫櫻,她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等著自己去解決。那麽多年來,雲思雨第一次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你想這樣光著身子躺到什麽時候。”雲思雨不用睜眼也知道是誰在開口說話。

沉默了片刻,雲思雨在身旁的地麵上拍了拍,然後說道:“媚兒,躺下。我和你說個事!”

秦媚兒心裏咯噔了一下,在看到隻有雲思雨一個人回來的時候,秦媚兒的心裏就已經有了猜測。可是雖然心中不安,但看到雲思雨的狀態,她卻隻能強忍著,想等一切“結束”後,再找雲思雨詢問。現在機會來了,她反倒有些怕了。

像雲思雨一樣平躺在地麵上,秦媚兒不等雲思雨說話,開口直接問道:“我秦家完了,是不是?”

雲思雨頓了一下,許久後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早有預料,但秦媚兒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來,這是雲思雨第一次看到她哭。一直以來,她對於秦家,對於她哥哥總有種淡淡的怨恨,怨恨他們隻把她當做家族的籌碼,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可是再怎麽怨恨,秦家都是她的家,秦化玄始終都是她的哥哥,血濃於水的親情是永遠改變不了的。所以當她再次見到雲思雨後,雖然內心之中激動不已,但為了家族她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情感,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家族得罪不起九華山,她無論多麽不願意,最後終究還會是段飛的女人。可是現在,她的家沒了,精神寄托也沒了。

雲思雨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話說雲思雨也是被滅過族的人,相同的經曆應該讓他很容易理解秦媚兒才是。可是他現在真的是心煩意亂,雖然有心去安慰她,但最後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所能做的隻是抓住她的手,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關心著她。
li60830 發表於 2017-2-22 12:00
第四百四十八章、馨兒的信
秦媚兒是個堅強的女孩,這一點雲思雨從未否認過。她痛哭的時間雖然長,但哭過之後她就勇敢地接受了事實,不像其他女孩子在哭過還在“我不信”“我不信”的不斷糾纏。

從乾坤鐲中拿出了兩件衣服,一件自己套上,一件則給蘇妍套上。醒來的蘇妍還十分羞澀,因為剛被破了身的緣故,行動不是很方便,雲思雨就把她留在了獨立空間之中,自己則留下一具分神用來保護她。

帶著秦媚兒回到了洞穴之內,因為有了雲思雨的事先提醒,看到那副慘象的秦媚兒才沒有太過失控。一個九劫的煉虛境修士即便隻是輕微的跺跺腳,也將秦家修士屠殺了個七七八八了,剩餘的一些也不知道逃到了什麽地方,或者最後還是逃不出代天組織的毒手。

跟著秦媚兒飛回了泰和城,秦家的宅院早已化成了一片廢墟,周圍圍了不少的泰和城百姓在那指指點點,有的驚奇,有的感歎,有的幸災樂禍,至於到底說些什麽,兩人也沒有那個心思去聽。

“走吧!”藏在人堆裏的秦媚兒不再多看,轉身便走,不過看她那緊拽著的雙拳就知道仇恨的種子已經深埋在了她的內心之中。秦媚兒的經曆和自己相似,不同的是,自己還有報仇的希望,而她卻十分渺茫。

重新回到了那個獨立空間之中,秦媚兒抱著膝在那想事情,雲思雨則摟著蘇妍在那發呆。現在擺在他麵前最為緊要的事情就是幫蘇妍解毒,所以他在那向著各種可行的方法。

就在這時,秦媚兒突然想到了什麽,從身上拿出了一封書信交給了雲思雨,看到後者疑惑的表情,她開口道:“是馨兒在你渡劫的時候交給我的。”說著,就不再多話,再次抱膝發起呆來。

馨兒?信?

雲思雨愣了一下,連忙把信拆開,入眼所見的是馨兒那獨有的娟秀筆跡。

“思雨:

當你看到這一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你而去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因為我實在沒有勇氣和你說那些道別的話。

六百年的相處,讓我真正的愛上了你,不是因為情石,不是因為那飄渺無跡的命中注定。我愛的是你,是你雲思雨。”

看到這裏,雲思雨的雙手都在顫抖,但還是努力克製住了自己的情感,耐心地看下去。

“你知道當你在鶴半仙麵前將我抱住的那一霎那我有多開心嗎?我曾經以為我們會像書裏寫的那般,海枯石爛矢誌不渝,因為我們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嗎?不是應當會有這樣的結局嗎?可是為什麽上天要給了我希望,又狠狠地撕扯我的心,讓我體會那沒有未來的絕望呢?”

雲思雨心中一頓,一種不安的情緒緩緩上浮。

“曾經我羨慕和憧憬著爹娘之間的愛情,它是那麽美好和堅貞,但終究在一把長槍之下支離破碎了,我永遠都忘不了當初的那一幕,忘不了爹的不舍和娘的悲傷。我曾經發誓我要過得幸福,我的愛情是誰也擊不到的。”

“我太天真,我和我娘一樣倒在了同一把長槍之下,我無力反抗,因為我不舍得傷害你,所以隻能離你而去……”

“落款:愛你的馨兒。”

看到這裏,雲思雨完全是雲裏霧裏,他將信反複翻轉了一下,卻找不到任何答案。他又將信封往下傾倒,隨後從中掉下了一張小紙片,紙片上隻寫著三個字:“雲皓麟”。

“雲皓麟,雲皓麟!”雲思雨反複念叨著,腦中卻像是放電影一般回憶著過往的種種。

“雲皓麟是我的父親,這個消息是從智嗔大師的嘴中得知的,當時馨兒也在場。父親、馨兒、長槍!”

“等等!”

雲思雨重新翻開那張書信,“曾經我羨慕和憧憬著爹娘之間的愛情,它是那麽美好和堅貞,但終究在一把長槍之下支離破碎。”

“我太天真,我和我娘一樣倒在了同一把長槍之下,我無力反抗,因為我不舍得傷害你,所以隻能離你而去……”

看到這裏,雲思雨失神地一連退出了三步,一個不願相信的事實出現在他的腦中,“馨兒,你想說的是,我的父親是你的殺父仇人嗎?”

“怪不得,怪不得從那以後你就變得沉默,怪不得你會向我討要禮物,可笑我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異常。”

“你選這個時候離開是認為蘇妍和媚兒可以替代你照顧我是不是?你從始至終都在為我著想,真的好傻,好傻……”

嘭!

雲思雨猛的跪在地上,原本一直以為就算馨兒待在代天組織之中,自己也有搶她回來的可能的,可是現在呢?“殺父仇人”四個字讓這一切的可能全都煙消雲散了。馨兒不是被麟雨擒走的,是她自己要離開的。

自己可以自私地讓她放棄仇恨嗎?能嗎?馨兒始終都在為自己著想,自己做得出讓她傷心的事情嗎?

這一切都怪誰呢?

“死老天!”

嘭!

雲思雨全身充滿了怒氣和怨念,他隻想找個人好好打一架。於是他衝進了空間的深處,將自己所有的實力全都爆發了出來。

靈虛幻滅劍、九化劍氣、三頭六臂不動金身、九轉無量金身、五行靈元……

在雲思雨發了狂、拚了命的攻擊之下,整個空間不斷地發出不支的顫動聲,雲思雨的實力有多強?看著那幾乎快要被打穿的獨立空間就能看得出來了。

秦媚兒和蘇妍縮在角落裏,看著雲思雨像發瘋一樣的呐喊,心中微微有些畏懼。秦媚兒小心地將書信和紙片拿到自己的手中,等她將所有內容全部觀看了一遍後,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

就在這時,整個空間開始不支地崩潰了,雲思雨似乎也在這個時候清醒了過來,腳下九色蓮花閃過,一把抄起還在愣神的秦媚兒和蘇妍然後飛也似的通過了空間的入口。緊接著整個空間倒塌,隨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

“好些了嗎?”秦媚兒沒有責怪雲思雨的意思,反而開口就是安慰之語。

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信紙,雲思雨眼中閃過了一絲黯然:“你都知道了?”

秦媚兒沒有正麵回答的意思,“這個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你不要太悲觀了。”

雲思雨歎了口氣,然後強笑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蘇妍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思雨,原來這個房間內還有洞穴。”聽到這話,雲思雨連忙循著蘇妍的手指的方向向前看去。果然,原本應該是獨立空間的房間內竟然還有個石室,這不禁讓雲思雨猜測,符帝布置了那個獨立空間,除了方便自己施展劫奪之術外,是不是還有隱藏此地的目的在其中呢?

想到此處,雲思雨勉強壓製住心中的那一絲悲傷,重新帶著秦媚兒和蘇妍踏入了這間石室之中。

“你們跟緊我,符帝搞得那麽神神秘秘的,說不得就會有什麽陷阱。”蘇妍和秦媚兒齊齊點頭,表示了解。

這個石室的麵積很大,其中的石壁也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一切似乎都是天然鑄就而成的。雲思雨皺了皺眉頭,左右看了看發現前方有一條小道直通內裏。

既然有路,那自然沒有不走的道理。這個小道顯得十分狹窄,側著身隻能勉強讓一個人通過。當雲思雨從小道之中走出來時,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張石台,石台兩邊分別坐著兩個穿著奇裝異服的老者。

這四個人顯然都已經死了,不過他們的右手卻還是按在了石台之上,樣子顯得十分詭異。而在四人的旁邊,還豎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碑,雲思雨湊近一看,石碑上的字早已被人劃掉,但從僅剩的數十個字上可以猜測出,這石碑上的所述的應該就是符帝的養符經。

“符帝的養符經是從此處得到的?這四個老者人雖已死,但屍體栩栩如生,與我當年在獵魔塔見到的情景一般無二。當初推測那兩個老人是遠古時期的人物,莫非這四個也是?若真是如此的話,養符經被這四人如此珍而重之地雕刻在石碑之上,那價值絕對不小。”

想到此處,雲思雨又重新將目光投注到那張石台之上,這石台無甚神奇之處,唯一惹眼的就是石台正中的一個凹槽。此時在這凹槽之中,被塞了一個正正方方的玉印,玉印底麵朝上,一個“元”字被雕刻在上麵。

“這個有什麽用?”雲思雨疑惑之下就要伸手去拿,想了想後,還是恭敬地對著四位老前輩鞠了三個躬,然後才伸手去觸碰那個玉印。

“啊呀!”雲思雨驚呼一聲,連忙往後退了四五步。他抬手一看發現自己的食指之上被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其中的鮮血不斷的往外流。這著實讓雲思雨驚訝不小,他此時的肉體強度比這頂階霊寶都要勝上不知多少倍,那玉印之上又沒什麽鋒利之處,何以會刮破自己的手指?

雲思雨連忙一看,隻見玉印上還殘留了一些自己的血液,隻不過這些血液眨眼間就被玉印吞吸了進去。

緊接著,一道金光從玉印上冒出……
li60830 發表於 2017-2-22 12:00
第四百四十九章、所謂末日和未知的通道
玉清一直以來都在感歎雲思雨“洪福齊天”,這“洪福齊天”四個字聽在雲思雨耳中一般來說會有兩個步驟,第一個步驟就是走哪都麻煩不斷,如今細細回想起來,還真是如此。從百年前成威鏢局被滅之後,除了在玉仙界之中的修煉,隻要踏上九州的大地上他就從沒消停過,一樁事連著一樁事,就算是再簡單的一個舉動都可能拉出許許多多的“隱秘”。而在麻煩來臨之後,他卻總能轉危為安,然後得到一些諸如仙緣蓮心、九節仙根等等寶物。

你看,馨兒這才剛走,上天就來彌補自己了。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發著金光的玉印到底是什麽,但單單看那兩邊的四個老者以及映照得整個石室通亮的金光,雲思雨就不敢等閑視之。

雖然知道自己氣運不錯,但雲思雨不是傻子,不會真以為自己隻要王八之氣一放,誅邪就會避讓。有些危險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所以人們在行動之前就需要好好思量。

這塊玉印放在此處的年限必定已經很久了,除了自己以外,符帝曾經肯定是進入過此地的,好吧,這句話的確是一句廢話,但在這句廢話之中卻有一個疑惑:符帝為什麽不拿走這塊玉印?

他是不敢拿?拿不了?還是不能拿?

若是不敢拿,那就是說這塊玉印上有著什麽致命的危險,他忌憚之下根本不敢帶走。拿不了,說明這塊玉印本身是有很大價值的,隻不過符帝因為欠缺了什麽條件,帶不走這塊玉印。而此時的雲思雨與符帝相比,除了修為略高外,就是養符經的境界比他要高,聯想到那塊石碑,怕後者的成分居多。至於不能拿,是指拿了這塊玉印會有什麽不好的後果,這個後果不單單隻針對符帝本人,或許是對整個中洲也不一定。

雲思雨思緒在三,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個獨立空間。若是真如他之前預想的那樣,符帝設置獨立空間是為了掩蓋某些東西,那也就是說他對這個洞穴內的某樣東西有欲望。

如今在這個洞穴內,除了那塊石碑,就隻有四個死了多年的老者,一張石台和一塊玉印,雲思雨即便再傻也能猜出符帝在保護什麽。那結果就呼之欲出了,符帝不是不敢拿、不能拿,而是實實在在的拿不了,他用獨立空間封堵洞穴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等自己實力足夠了,再回來取這塊玉印。

想到此處,雲思雨不再猶豫,上前兩步就將那個印刻了“元”字的玉印抓在了手中。緊接著雲思雨便感覺一股電流從玉印之中傳出,讓他通體一震,在那一刻,雲思雨還以為自己的推測失誤,要自食惡果了。

隨後,他的意識就被電流牽引,一陣迷蒙之後,眼前的場景從洞穴石室變成了浩渺的星空。站在星空之中,看著周圍一閃一閃的明亮星辰,雲思雨除了感覺美麗、神秘以外還有一絲孤寂,這一絲孤寂不是他自己身上的,而是從周圍的星辰之中感覺到的。星辰會有情感嗎?雲思雨搖了搖頭,所以在那一刻,他都感覺自己是不是被電傻了。

星空之中除了星辰之外,還有一顆巨大的球體。那個球體的體積之大,雲思雨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形容,總之在這個球體的麵前,自己的渺小實在難以言喻。

雲思雨控製著身體緩緩向下飛去,就這樣飛了也不知道有多長的時間,他漸漸能夠看清那球體到底是什麽東西了。它上麵有水,有大陸,就跟自己生活的九州差不多,隻不過九州分成了三塊,而這個球體上卻有著數不清的細小的陸地。

不對!

這些大陸不是原本就這樣的,雲思雨湊近了看分明感覺到大陸在崩解。在陸地之上,到處都在發生著各種災難,地震、海嘯、火山爆發、山洪等等等等,這是一場末日,無數長得和九州大陸上的人類十分相近的生物在四處逃難,哭喊聲、慘叫聲充斥了整個空間,但他們能逃到哪去呢?整個世界都在崩解,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雲思雨是個旁觀者,正是因為是個旁觀者,他把所有的災難都看在眼裏,所以他的心神在震顫,若是這種末日般的災難發生在九州,他該怎麽辦?他能怎麽辦?在這種天災麵前,他那一直引以自傲的修為簡直就是笑話。

就在雲思雨思緒萬千的時候,他腳下的世界崩解的速度更快了,他往後退去,似乎能夠看到整個球體出現了裂痕,而且這些裂痕越來越大,以至於到了最後,那龐大的球體整個開始解體,一聲聲轟隆隆的爆炸聲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傳出。

“完了!”雲思雨喃喃自語道。的確,整個世界完了,可是事情卻沒有完。

在球體飛快崩解的時候,一道金光突然從球體之中飛了出來。起初,雲思雨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和整個世界的山洪海嘯相比,那一點金光根本不足為道。可是它飛出來了,那道金光竟然向著雲思雨這個方向飛過來了。

當那道金光向著自己飛來的時候,他竟然有種身處末日之中的感覺。他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築基期,然後重新站在了冰髓天元殿外的禁製之前。不,還遠遠不止這些,或許他需要將自己比作螻蟻,那樣可能更加貼切一點。

那金光越來越近,而他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重,隱約間他似乎看到那金光之中包裹了一張圖錄,隨後他就暈了過去……

“思雨!思雨!你不要嚇我!”

聽到呼喊聲,雲思雨猛地清醒了過來,然後從地上蹦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全身濕透了,看樣子應該是自己流了不少的汗。

“思雨,你到底怎麽了?”

雲思雨回頭看了蘇妍和秦媚兒一眼,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答。說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了世界在崩潰,然後一件不知道是什麽的寶物從中飛了出來?

等等!

這是夢嗎?若是夢的話為什麽感覺那麽真實?雲思雨低頭向著手中的玉印看去,想從中找出什麽隱秘,但自從他醒來以後,這個玉印就變得平凡無奇,連光澤都黯淡了不少。

無奈得歎了口氣,雲思雨小心地將這個玉印收好,無論怎樣,這其中總是藏著一個隱秘,或許將來會用到。

看到雲思雨似乎恢複了正常,秦媚兒眼中一閃,顯然剛才在雲思雨的身上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而蘇妍卻隻是單純得替雲思雨擔心,雖然她愛吃醋,偶爾還喜歡耍小姐脾氣,不過心思還是挺單純的,或許段英濠也正是喜歡她這一點。

“咦?這石台怎麽碎了?”雲思雨轉過頭去,立馬發現洞穴內與之前不一樣了。首先整個石台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碎成了數塊,還有那四個老者的屍體也摔在了地上,原本栩栩如生宛若真人的形象不再,竟變得枯槁了下去,樣子十分駭人。

“怎麽回事?”雲思雨向著兩位當事人詢問,得到的結果卻是一致的搖頭。

“在你暈過去之後,這石台就碎了,至於為什麽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那石台中有一根白玉骨杖,我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所以沒碰。”

在秦媚兒敘述的時候,雲思雨也看到了石台中的一個白玉骨杖。想想自己也不可能再碰到比剛才更離奇的事情了。雲思雨咬了咬牙,上前一把抓起了那根骨杖。可誰知道,離奇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一股大力突然從骨杖之中傳遞出來,隨後骨杖強行拉著雲思雨的手向著石室的一邊指去。

強行奪取了雲思雨體內的真元,再經過骨杖的轉換,一道慘白色的光芒突然從骨杖的一頭飆射出去,然後打在了石室的石壁之上。

轟!

這一次的炸響震得人耳鳴,接近著一個兩人高的大洞出現在了雲思雨三人的麵前。而在大洞之中,一個由光組成的漩渦緩緩在其中旋轉,這種情形雲思雨曾經看到過,所以也清楚這個漩渦到底是個什麽作用。

“這是個空間通道。”雲思雨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骨杖,苦笑道,“又一個未知的領域向我們展開了,隻不過我還沒準備好接受。”

雲思雨看了那漩渦一眼,拉了一把蘇妍,然後對著秦媚兒說道:“走吧,我們先離開這。”

秦媚兒卻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想進去看一看。”

雲思雨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了她,而後者卻是毫不回避,也直視著他。

“我要報仇,思雨!你應該知道若是我隻是老老實實的修煉,永遠都報不了仇。這個通道之後可能有危險,但同樣有機遇,若是我……”

雲思雨揮手打斷道:“好了,我明白的。不過我不會任由你胡來的,想要提升實力也不急於一時。等我將中洲的事情全部擺平後,就帶你一起進去。這下你滿意了吧!”

聽到這話,秦媚兒頓時大喜,情不自禁之下,上前在雲思雨臉上吻了一口。

“被你這麽一攪,我倒是發現還有件事沒做,糊塗了,糊塗了,大不敬啊!”雲思雨拍頭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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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九華山的忌憚
俗話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當我們抱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心思占盡便宜的時候,也應該抽空好好感謝一下那些栽樹之人。就比如雲思雨此時所作的那些,挖四個土坑,將四位老前輩的屍身掩埋了,然後再恭恭敬敬地鞠幾個躬。這些事做著並不麻煩,與那些老前輩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地創造功法,澤披後世相比較,這實在有些微不足道了。但實際上,又有幾個人會想到去做這些“小事”,或者願意去做這些“小事”呢?

雲思雨不會去理會別人的想法,他要做的隻不過是自己罷了。

重新回到符帝洞府,這次換雲思雨創造獨立空間來掩蓋這個洞穴了。雖然他已經有了八劫的實力了,但隻要沒有凝結道種,運用任何法則對於煉虛境修士來說都有著很大的負擔。在這一方麵,倒是妖獸和神獸明顯占著很大的優勢。

當雲思雨一口氣構建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穩定空間後,已經把他差點累趴下了。當初,符帝為了構建那麽大的獨立空間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雲思雨想要一口氣吃成一個大胖子,明顯要自食惡果的。

接下來四天,雲思雨除了繼續擴大空間的規模外,剩餘的時間都用來療傷恢複實力和督促兩女修煉。有了雲思雨這個煉虛境八劫的大高手在旁邊,一些修煉的關隘隻需要稍稍提點一下,就能夠讓她們受益匪淺了。

秦媚兒兩女除了修煉以外,還抽空打掃了一下戰場。秦家死去之人的數量相當大,雖然對於兩個化嬰期的修士來說,打掃戰場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但數量一旦上去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麻煩的。畢竟當時扶風的攻擊威能不小,洞穴內到處都是殘肢敗體,光光匹配起來就要花不少的時間。

總之四天之後,當空間擴大到了一定規模後,雲思雨身上的一些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於是三人就準備離開此地,去幫蘇妍找尋解毒的方法。

一行三人剛剛飛出洞府,就看到有八個修士鬼鬼祟祟地向著洞府的方向飛來。雲思雨定睛一看,竟然是九華山那一夥人,為首的那一個正是當初打算霸王硬上弓,卻被秦媚兒用幻陣硬耍了一通的四少爺段飛,雲思雨估計此人現在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為得逞了呢。

那段飛修為不高,不過眼力倒是不錯,老遠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媳婦秦媚兒,這一下,原本猥瑣的動作頓時變得昂首挺胸,意氣風發了。

飛得近了,段飛哈哈一笑道:“媚兒,沒想到你竟然沒死,我是專程來此處等救你的?”

看到對方,秦媚兒還好,早已習慣了對方的惡心樣子,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平淡,而蘇妍卻是看不過去了,擺出一臉的嫌惡之色,冷笑道:“為夫什麽啊?就你那腦滿腸肥的樣子,看著就惡心,還想做媚兒的丈夫?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那段飛雖然腦子不怎麽好使,但好話壞話還是分得清的,一聽有人罵自己,臉上頓時擺出了一副惱怒的樣子。可是回頭一看,哇靠,這又是哪裏蹦出來的青春美少女?

蘇妍自從體內毒藥發作,被雲思雨破了身後,樣貌就發生了一些改變。身子變小變年輕了不說,皮膚也變得更水靈了,很有種青春的朝氣,而偏偏就是這種女孩子最能打動段飛。

此時在段飛的眼裏,蘇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羊羔,剛才那些什麽辱罵不屑統統被他扔到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在他想來,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和女人慪氣算什麽樣子。

清了清嗓子,段飛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柔聲問道:“這位小妹妹,你也是媚兒的朋友嗎?我看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是媚兒的丈夫,九華山掌教至尊的四兒子,結丹期的修為……”

“停!我女人對你什麽身份,什麽修為一點興趣都沒有,好狗不擋道,我們還要趕路呢!”

“你女人?”段飛話就聽一半,特別是那“我女人”三個字狠狠地觸動了他的神經。

而站在段飛身後的九華山弟子就聽見了“好狗不擋道”五個字,這狗指的是誰,想來也不用解釋了。

“臭小子,你找死!連我們九華山你也敢得罪,你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那些神海期修士紛紛拿出法寶,大有要幹上一架的態勢。

雲思雨嗤笑了一聲,然後拉著蘇妍和媚兒就從一邊繞了過去。雖然他和九華山有仇,但也不會見到九華山的修士就亂殺一通。對付九華山,等解完蘇妍的毒後,他自然會付諸行動。

“等等!誰讓你們走了?媚兒是我妻子,秦家剛剛滅門,怎可讓她一個人留在外麵?在這個中洲,也隻有我們九華山才足夠安全。還有那個小姑娘,你也要跟我走,這個小子實力太弱,你和他一起我不放心!”

雲思雨回頭看了秦媚兒一眼,笑道:“媚兒,你願意和他一起走嗎?”

秦媚兒搖了搖頭,卻是把段飛惹怒了,破口大罵道:“秦媚兒,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背著我勾引男人!”

啪!

雲思雨反手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一下子就將他上下兩排牙齒全部扇飛了出去。隨後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對方狠狠地砸進了泥土之中,鮮血不斷地從口中噴射出來。

“你要是再給我嘴裏不幹不淨的,我就讓你永遠說不了話!”

“啊!四少爺被打了!”

“殺了那個小子!”

可是還沒等他們動手,一股大力就降臨他們身上,壓得他們趴伏在地上,全身骨骼吱嘎吱嘎作響。隻要雲思雨再多用一點氣勢,這群人都要下去見閻王。

“九華山的四少爺是吧?你給我聽好了。”雲思雨拍了拍段飛那張肥嘟嘟的臉,說道,“秦媚兒是我的妻子,跟你九華山沒一點關係。還有,告訴你一個秘密,媚兒現在還是處子呢,你那天是中了她的幻術,自己和自己搞了一炷香的時間。你看,長得跟豬一樣別去說他,腦子也跟豬一樣笨,被別人耍了還在那洋洋得意,我實在搞不清你這種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那段飛被雲思雨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此時連尿都被嚇出來了,也不知道雲思雨的話他到底聽進去幾句。

雲思雨看到他那副慫樣,頓時覺得十分沒意思,正打算把他放了,突然有一聲大喝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住手!”

雲思雨愣了一下,回頭就看到正有一大批修士從遠處趕來,為首的一個是一個老者,雲思雨隱隱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那種法則波動,很顯然,這是一個煉虛境修士。

雲思雨站起了身子,然後隨手將手中的段飛扔給了那個老者,至於剩餘的九華山修士在雲思雨解開壓製後就連滾帶爬地衝回了自己那方修士之中。

“太師祖!他們想要殺我!秦媚兒那個賤女人……”

段飛話還沒說完,雲思雨隔空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為首的那個老者眼中精光一閃,抬手打出一掌就要攔截,卻不知雲思雨的修為高了他不知凡幾,如何是他攔得下來的?

隻見那老者的掌印被打出了一個孔洞,緊接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中回蕩開去。那老者回頭看見段飛臉上紅紅的手印,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閣下是何人?”

“他是代天組織的人!”段飛看向雲思雨眼神之中滿是惡毒,或許是再怕自己被打,此時他學乖了,整個人都躲到了那名煉虛境修士之後,這樣有了老者的守護,雲思雨再想扇他巴掌也不是那麽容易之事了。

可能是自以為安全了,段飛嘴巴再次變得惡毒了起來,“秦媚兒那個賤人賣身給代天組織的人,把自己族中的同胞都害死了,我剛才就是撞破了他們的醜事,他們才要殺我。她這個賤人不知廉恥,不守婦道,簡直是秦家的恥辱!”

原本秦媚兒對於段飛“賤女人”“賤女人”的罵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而且無論怎麽說,自己曾經都是他的妻子,如今就這樣跟別人跑了,心裏多多少少感覺有點對不起他。

可是沒想到對方的嘴竟然那麽毒,竟然栽贓陷害她勾結外人,屠殺自己家人。這頓時氣得秦媚兒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

雲思雨眼中寒光一閃,看到對方那洋洋得意的樣子,眼中似乎在說:“來打我啊!打我啊!有太師祖為我撐腰,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我實在搞不懂!”雲思雨突然笑著搖了搖頭,“這世界上有著許許多多的選擇,但有的人為什麽偏偏想要找死?”

當雲思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位“太師祖”就全身繃緊了,想要提防雲思雨的攻擊。可是正如扶風當初所說,三劫四劫的修士他反手間即可斬殺,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普通的煉虛境大能又何嚐不是一隻螻蟻?

咻!

碎宇心劍劃破長空,直接斬殺在段飛的腦中,而那位“太師祖”才剛剛抬起了手臂。隻聽見嘭的一聲,站在“太師祖”身後的段飛整個炸裂成了數塊。他臨死前,臉上還掛著自得的笑容。

“這……”

這突然的變故讓得在場所有九華山修士大驚,沒想到在那位煉虛境修士的庇護下,這位四少爺還是沒有逃過死亡的命運,這不禁讓得所有九華山修士全部往後退出了一步。

那位煉虛境大能早已被氣瘋了:“你……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麵,殺我九華山修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雲思雨放聲大笑道,“當著你的麵又如何?你回去讓段宇泓(九華山掌教至尊)和段天從(九華山掌教大公子)擦幹淨脖子等著,過不了多久,我會親自上九華山取他們的狗命!”

那位煉虛境修士心中一驚,對方竟然真的和九華山有仇!

“你到底是何人?”

雲思雨笑了笑,道:“或許在場的有些人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叫雲思雨!”說著,雲思雨拉起秦媚兒和蘇妍就向著遠處飛去,而九華山的修士卻是無一人敢於攔截,反而炸開了鍋,瘋狂地議論了起來。

“是他!百年前的那個殺神!”

“啊,是那個以結丹期修為耍得三大派團團轉的天才?”

“死了,這個瘋子百年前就那麽強大,如今看上去似乎進入煉虛境了,這天不是要塌了?”

“他是怎麽修煉的?一百年的時間啊,竟然就達到了這種程度,這還是人嗎?”

聽到身後那些年輕修士的驚歎聲,這個閉關出來沒多久的老怪物不由得驚駭不已,一百年的時間從結丹期跨越到煉虛境,這在他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的事,掌教他們怎麽會惹上這種怪物的。

就在這時,一個修士突然叫了起來:“我知道了,我曾經聽說當年被我們追殺的孫櫻似乎就是雲思雨的道侶,那雲思雨很顯然出關後知道了此事。道侶生死不知,把我們九華山記恨上了。不行,以後打死我也不出山了,隻有躲在我們大須彌正反九宮劍陣之中才能安全。”

“沒錯,我們的護派劍陣乃是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任那雲思雨再厲害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聽到“太師祖”發怒了,所有修士立馬閉嘴,空中頓時噤若寒蟬。

“連老那個家夥死在了此處,原本我還以為必定是代天組織所為,如今看來還有一半可能是死在這個姓雲的小子手中!”那老者皺了皺眉,心中十分得不安,“對方兩次出手,我無一能夠阻攔下來,第一次還可托說我沒動用全力,第二次卻是全力以赴了,卻根本攔不下對方的攻擊。若是那一擊的目標是我的話,今日怕是要栽在這裏了。”想到這裏,此人不禁一陣後怕。

“不行,必須要把這個消息傳回去!”說著,這老者立刻開始分配眾修士的任務,然後獨自一人向著九華山飛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2-22 12:02
第四百五十一章、再見青帝
“思雨……”

“嗯?”雲思雨心不在焉地接口道。

“你真的打算單槍匹馬去對抗九華山嗎?”秦媚兒一臉的擔憂。自從秦家被滅之後,秦媚兒就變得患得患失了起來,以前的那種自信略帶頑皮的笑顏幾乎就沒有再出現過了。看到雲思雨沒有接口,秦媚兒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即便九華山上下並沒有能夠對抗你的存在,但人家的護派大陣大須彌正反九宮劍陣號稱不破的劍陣,你這樣直接過去,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而且你剛才那樣威脅震懾他們,九華山為了自保,很可能向其他門派借強援,若是六大主宰肯派修士前來的話,事情就更複雜了。”

雲思雨轉過頭來說道:“不破是相對的,九華山除了千年前有過一個六劫的煉虛境修士與他們對抗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修士敢於挑釁他們了。哼!一個六劫的修士就能逼得他們閉門不戰了,我實在看不到他們有什麽能夠給我造成威脅的。”

若是有九華山的煉虛境修士聽到雲思雨的話,估計會當場氣得鮮血直噴,撞牆而死。自古以來,像雲思雨、扶風、麟雨這種程度的修士能有幾個?在萬年之前,這種有大毅力、大氣運,本身資質又逆天的修士數千上萬年才出一個,如今之所以井噴式地出現也是有特殊原因的。

而大多數修士,在渡了一次兩次大天劫之後就不敢再渡了,因為他們知道即便渡了也是找死。所以,在中洲的修仙門派中,煉虛境修士多是二劫或者三劫,若是能夠出一兩個四劫、五劫的修士,那是祖上積德,整個門派都要把這種修士供起來。特別是五劫修士,若是將來讓他一走運來個頓悟,破入了五劫空冥境,那門派實力將會以突飛猛進的速度增長。

所以說,一個六劫的修士真的已經是極為強悍了,也隻有雲思雨才不把人家當回事。

當然,對於這些,雲思雨知道得較少,所以才會說出那種話。

頓了一下,雲思雨又道:“至於支援,這也沒什麽!我這一戰的目的除了為孫櫻報仇外,也是給整個中洲的修仙門派敲一次警鍾,最好能夠將他們全部震懾住。畢竟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代天組織,若是在我全心對付他們的時候,中洲的那些門派還在給我敲悶棍的話,雖然也不怕他們,但也夠煩的。”

雲思雨之前在九華山眾修士麵前的囂張和傲慢實際上多數是裝出來的。目的也就是一個,那就是讓九華山的那位煉虛境修士忌憚,因為忌憚了才會去求援,求援了才會將事情鬧大。

在整個中洲,隻要六大主宰不出麵對付他,就一切好說。不過想想當初越州鬼靈都打下了四成的中洲了,那玄侑天尊才出麵敲警鍾,自己那一點點小事,人家哪有心思管?所以雲思雨一點都不擔心。

秦媚兒看著雲思雨,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陌生,如今的雲思雨已經不是百年前的雲思雨了,這突然的改變讓秦媚兒有些無所適從和慌亂了起來,而這一切雲思雨卻是沒有發現。

過了許久,當雲思雨三人從空間通道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當初遇到鶴半仙的韓當城。當初雲思雨給了鶴半仙那一錠赤金除了支付之前的酬勞外,最為關鍵的目的就是為了牽製住他。就像之前鶴半仙自己說的那樣,那一錠赤金都足夠他在聞香居待上半個月了。雲思雨去一趟秦家辦事,肯定用不了半個月,那麽下次再來的話,就依然可以找得到他。

當然,此事的成功率不會超過兩成,那個鶴半仙精明得很,若是能夠那麽簡簡單單就被算計,他也不是鶴半仙了。

帶著蘇妍、秦媚兒兩女在街上轉悠了兩圈,雲思雨的神識早已覆蓋了全城,找尋了數遍了,不過可惜的是,老天並沒有給他奇跡,那個猥瑣的算命人果然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下麻煩了,沒有他的指點,我去哪尋找藥聖和丹聖?”雲思雨喃喃自語著,然後抬起右手簡單得掐算了兩下,“章依還在北邊,我要不要帶著蘇妍去見見她呢?還是先回一趟梵音寺,看看張平他們有沒有到?”

就在雲思雨暗自猶豫的時候,他突然心有所感,抬頭向著上方看去。此時在他的斜上方,迎鶴樓的雅座之中,竟然坐著一個他認識的人,這倒是讓他吃驚不小。

“媚兒、妍兒,我們上去坐坐!”說著,雲思雨小跑著進入了身邊的迎鶴樓。在小二引領下,雲思雨很快出現在了那間雅間之前。

“對不起,客官,這個雅間之中已經有人,我看您還是換一間吧。”小二連忙賠笑道。

雲思雨揮了揮手,笑道:“不用,我和此中的主人是朋友,相信他會邀請我進去的,我說的對嗎,前輩?”

小二愣了一下,過了半晌,房間之中果然傳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

“小兄弟若不嫌棄的話,可以進來一敘。”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笑著,雲思雨拉著秦媚兒和蘇妍推門進入了雅間之內。在這雅間之內,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對於此人秦媚兒和蘇妍自然是不認識,不過雲思雨卻是記得一清二楚,這就是當初在獵魔塔三層給了他萬獸魂源的柳樹之靈——青帝。

三個人坐定,青帝饒有興致地向著兩女掃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道:“當年我就看出小兄弟你是個豔福不淺之人,沒想到這才不到百年的時間,你就又換了兩個,當真是佩服,佩服啊!”

雲思雨哈哈一笑,拱手道:“能夠在此再見青帝前輩,也是我倆的緣分。來!我雲思雨敬前輩一杯。”說著,雲思雨拿起麵前的酒杯就一飲而盡。

那青帝也不扭捏,也拿起一個杯子,一飲而盡。

“這種小杯子喝著不痛快,你我換大碗如何?”

“客隨主便!”雲思雨也是許久沒有大口喝過酒了,今日有這等機會自然不會拒絕。

“好!小二,給我換兩個大碗來,再給我們拿二十斤水酒!來,小兄弟,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兩人就這樣你一碗我一碗不停地喝著,期間也聊了一些百年間發生的事。不過青帝所述的多是民間的一些見聞,對於修真界的事情說得倒是甚少。

等到二十斤水酒下肚,兩人也算是盡興了,不過要想讓他們真醉,這凡間水酒喝的再多也沒用。

沉默了一下,青帝突然看向了蘇妍,開口道:“你看這位小姑娘膚色紅潤地有些過了頭,似是體內有些不妥啊。”

雲思雨眼中精光一閃,暗歎陪他喝了那麽多酒果然不冤。原來當時雲思雨在街道上看到青帝之時,就覺得甚是奇怪,因為百年前的青帝明明隻有結丹期的修為,怎麽這次一看,卻是雲煙霧繞看不真切呢?這說明了什麽?一是對方身上有遮蔽修為的寶物,不過能夠對自己起作用的寶物,那價值可不一般啊,二就是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雲思雨雖然不願意相信,但結合以前遇到青帝的經曆來看,是後者的成分居多,甚至能有七八成的概率。說他這是在一百年間的修煉成果,打死雲思雨都不會相信,那就隻能說,以前那個結丹期的修為有水分。

不過不管怎樣,雲思雨的目的隻是看看對方有沒有轍救治蘇妍,能成最好,不能成也無妨。此時他既然主動問出了這句話,那也算是省了自己不少的心思。

“前輩不愧是高人,妍兒她是中了他人的毒了,我現在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帶著她滿中洲地求醫,不知道前輩醫術如何,可有救治她的良方。”

聽到雲思雨的話,青帝臉色不變,然後示意蘇妍將手遞給他看看。

半晌之後,青帝皺了皺眉頭,放開了蘇妍的手腕,半晌都沒有言語。雲思雨自然也不會打擾,靜靜等著對方的答案。

果然,過了不久後,青帝開口道:“那毒的成分很怪,似是催情之藥,不過對方似乎在藥中加入了一種奇特的東西。我思考良久,總感覺那像是一種術法能量。”

“不錯!”雲思雨大喜道,“前輩可有解決的辦法?”

“那毒藥的藥性不是很強,隻要醫術不錯的丹師都能夠解,關鍵在於那調和的術法能量,若是不先把它解決的話,一切都是枉然。”頓了頓,青帝突然皺眉道,“我看那手法,似乎很像是遠古仙尊隱的獨門秘技啊。”

雲思雨眉頭一挑,道:“不錯,正是隱的手法!”

青帝皺眉道:“那就不好辦了,隱那個家夥手法向來奇詭,不是他本人的話,他人幾乎不可能破得了。”

雲思雨和蘇妍臉色俱是一白,前者連忙又道:“我聽說仙尊言可以克製隱,難道連言都不行嗎?”

青帝搖頭道:“克製是克製,並不是他就能解得開他的手法。畢竟隱再怎麽不濟也是仙尊啊,遠古那時,除了有數的幾人,其他人可是見到他就頭疼,難纏得很。”

聽到這話,雲思雨的心又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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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回梵音寺
與青帝的一席話讓得雲思雨了解了這樣兩件事:第一、那顆毒藥的本身並不難解,關鍵在於唐彩依融進丹藥之中的術法能量,若不將術法解開,一切都是枉然。第二、唐彩依繼承了隱的傳承,她的手段除了唐彩依本身以外無人能解。也就是說,即便他現在找到了藥聖和丹聖,那兩位老前輩也是愛莫能助,因為這種手段已經脫離了丹藥的範疇了。

“讓唐彩依親自幫蘇妍解毒?”雲思雨苦笑了一聲。這種可能並非沒有,但條件也不是雲思雨給得出來的。而且那個女人是個瘋子,鬼知道到時她有沒有新的惡毒計謀。

頭疼啊,到底該怎麽辦呢?

雲思雨回頭看了蘇妍一眼,發現她臉上的蒼白之色還沒有退去,顯然是覺得自己求生無望了。雲思雨心疼地將她摟緊懷中,輕聲道:“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把她揪出來的!相信我,好嗎?”

蘇妍點了點頭,有了雲思雨的安危和懷抱,蒼白的臉色略微有些回轉。

離開青帝之後,雲思雨帶著蘇妍和秦媚兒徑直向著梵音寺飛去。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把唐彩依揪出來,然後逼迫她救治蘇妍,那麽如何設計,如何實施就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首先必須要有一個能夠克製她能力的人,那麽張琳心或者張平就顯得十分重要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必須要兩人得到了言的傳承方可。

當雲思雨帶著蘇妍和秦媚兒回到梵音寺的時候,發現原本十分清靜的佛門聖地竟然蒙上一層焦躁和緊張,寺廟四周到處都有留著光頭的僧人在巡邏,似乎正在提防著什麽。

雲思雨和兩女對視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安。

踏上功德階,雲思雨三人還未走出幾步,兩邊就有三個和尚迎了上來。這幾個和尚竟然都有著凝身前期(結丹期)的修為,其中有一人的皮膚呈現黃銅色,很明顯是一個煉體修士。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請留步,梵音寺近日不方便留客,三位施主若是有事可以過段時日再來。阿彌陀佛!”

雖然雲思雨很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看著對方眼中略帶的一絲戒備便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既如此,還不如表明了身份,進去詢問慧覺大師來得更好一些。

雲思雨也雙手合十,呼了一聲佛號,道:“這位大師,本人雲思雨,來梵音寺乃是有要事,決不可耽誤了。若是大師確定不了我的身份,可以讓智嗔大師前來,他一看便知。”

那三位和尚對視了一眼,為首那人說道:“智嗔師叔重傷未愈,怕是很難出來辨認了。”

“什麽?智嗔重傷?”雲思雨心中一驚,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唐彩依攻擊了梵音寺。

“那慧覺大師呢?”

“慧覺師祖倒是安好,不過……”那和尚有些為難,站在其身後的兩人卻是戒備心更重。很顯然,平日裏他們這種身份的弟子哪有資格去見煉虛境的慧覺?所以讓慧覺大師前麵辨認雲思雨三人的身份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對方別的人不提,偏偏提一個重傷的和一個身份奇高的,這不是擺明了想蒙混過關嗎?

雲思雨苦笑了一聲,他在梵音寺就沒呆過幾天,除了這兩個人就還認識一個小和尚謹閑,其他人一個都不認識。那小和尚明顯剛剛進入梵音寺沒多久,修為不高,地位又低,說話能有什麽分量?

這麽看來,今天這門是很難進得去了,除非強闖。

就在雲思雨為此發愁的時候,遠處突然飛過來一個人,那人開口就喊道:“雲大哥!”

咦?這聲音怎麽聽著那麽熟悉?

雲思雨循著聲源看去,隨後驚喜地叫道:“張平,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哈哈哈!好久不見啊!”一邊說著,張平就上前給雲思雨一個熊抱,隨後又上前輕輕虛抱了一下秦媚兒和蘇妍,笑道:“媚兒姐姐、蘇妍,數十年不見,兩位可是越發得漂亮了啊,哈哈!”

“就你嘴甜!”秦媚兒笑道。

這一下,那三位和尚卻是窘迫了起來,這位張前輩他們可是認識的,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煉虛境大能啊,能被他稱為大哥的人……想到這裏,三人的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一層汗珠。不過三人也是修行多年之人,除了有些局促外,倒也沒露什麽醜。

“既然我的身份能夠確定了,三位應該可以放行了吧!”

“這個自然!”三位和尚連忙道。

雲思雨笑道:“你們也是盡忠職守,不需要緊張,梵音寺正是需要有三位大師這樣的修士才能真正繁盛下去。”說著雲思雨從身上取出了三瓶丹藥交給了他們,把對方激動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想要推辭。不過雲思雨一句長者賜不可辭,讓他們把所有話全部吞進了肚子中。可以料想到,這三人今日的巡邏必定會像打了雞血一樣認真。

待三人走後,張平嗬嗬笑道:“雲大哥不錯嘛,如今很懂得馭下之道啊。”

雲思雨擺了擺手,道:“什麽馭下之道,我可不是那塊料。好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聊聊,唐彩依的事情不解決,我總感覺心中有根刺,難受得緊。”

聽到這話,張平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進了梵音寺,雲思雨先去智嗔的房間看了下他的情況。智嗔的臉色雖然蒼白,不過尚無生命危險,雲思雨心中有了底,就跟著張平來到了他的房間。

剛一坐定,雲思雨就開口說道:“到底怎麽回事?還有你是什麽時候來的?琳心呢?”

“你一口氣問了那麽多問題,讓我怎麽回答?”張平笑道,“琳心現在呆在蘇家那邊,保護著他們的安全。”

聽到蘇家,蘇妍頓時一震,“我爹爹他們來了?”

“沒錯!”張平打斷了蘇妍的追問,道,“其實事情也並不複雜,就是我和琳心收到了你們傳出去的消息,然後迅速來到了梵音寺。那個時候,智嗔大師已經去了蘇家,要將蘇妍的家人統統接來梵音寺周圍保護起來。”

“看來是路上出了事故!被唐彩依偷襲了?”雲思雨抓過蘇妍的手,示意她冷靜。

張平點了點頭,道:“沒錯,所幸琳心事先有預感,帶著我一起前去幫忙,這才將智嗔大師和蘇家的人救了下來。不過我們和唐彩依的打鬥還是波及了不少人,智嗔大師受了傷,蘇家的人也死了一半多。”

聽到這裏,,蘇妍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向著屋外走去,雲思雨也急忙跟了過去。

蘇家的人被安排在距離梵音寺不遠的一處平地上。這裏原本是一片森林,是蘇家的人特意砍伐了樹木製造出來的平地。如今幾乎所有的蘇家人都在忙上忙下,建造棲身之所,許多人的臉上還尤帶著幾分沉痛,也隻有這不斷地忙碌工作才能夠麻痹一下自己。

當蘇妍來到此處時,蘇家的族人都抬頭看向了她,他們的眼神之中除了傷痛以外,還有的就是仇恨和怨憤,在他們想來,蘇家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遭遇全都是拜蘇妍所賜。

蘇妍此時滿心地想找出自己的父母兄弟,對於眾人的眼神並沒有多加關注。

淩空掃視了一眼,過了半晌,她終於在一個角落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爹爹!你們……你們怎麽樣了?”

啪!

蘇妍剛剛來到父親麵前,就被蘇斌反手一個巴掌打趴在地上。蘇妍抬頭看去,就發現自己的父親正一臉憤怒和仇視地盯著自己。

“臭丫頭,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蘇家何以會被逼到如此地步?我現在真恨不得……恨不得一刀劈死你!”蘇斌氣得全身不斷顫抖,說著說著竟然真抓起身邊的一把長刀就向著蘇妍砍去,周圍的蘇家人看到這一幕竟是無一人上前阻止,唯有蘇妍的母親和她的弟弟拚命攔著蘇斌,不讓他做傻事。

“姐!你還愣著幹什麽?快走啊!”

蘇斌大叫道:“走?你今天要是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當年我讓你好英濠成親你就是不肯,洞房那日還以死相逼,若不是這樣,何以會惹來今日那麽多麻煩?”

“我蘇家墳頭上的那麽多亡魂都是因你而死,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臉皮夠厚,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聽到自己的父親說出了那麽絕情的話,蘇妍不由得淚如雨下。

雲思雨上前一把將蘇妍攙扶起來,然後向蘇斌鞠了三個躬,卻是惹來了蘇斌一聲冷笑。

雲思雨柔聲道:“走吧,你父親現在還在氣頭上,等過幾日我們再來!”

“滾吧!永遠不要回來了!敗家玩意!”

雲思雨腳步一停,心中怒火熊熊燃燒。雖然他知道對方是蘇妍的父親,自己理應保持恭敬,可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辱罵蘇妍,讓得雲思雨實在有些按耐不住了。

蘇妍一把拉住雲思雨,搖了搖頭:“思雨,我們走吧!”

“哼!”雲思雨心中冷哼一聲,帶著蘇妍化為一道光芒重新飛回了梵音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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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金月楠的底牌
蘇妍因為段英濠的關係已經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了,對方對她的好她自然清楚,所以當初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也不像百年前那般堅決,心中著實躊躇了許久。之後又因為毒藥的關係,搞得她身心俱疲。沒想到現在蘇家族人的死也都要怪在她的頭上,特別是那句“我蘇家墳頭上的那麽多亡魂都是因你而死”著實刺痛了她的心。

將蘇妍帶回梵音寺後,雲思雨抱著她回到了當初馨兒的房間。在雲思雨的安慰和刻意的催眠下,蘇妍終於沉沉睡了過去。看著她眼角尤帶著的淚珠,雲思雨的心中越發的心疼了起來。

將蘇妍安置好,然後為她蓋好被子,這才離開了房間。

在那個房間中待得越久,雲思雨就越會想起馨兒,心也跟著一陣發疼。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條件反射般得住進了那個房間,這種矛盾的心理不知道誰可以解釋得清楚。

接下來的一個月,雲思雨除了去了一次慧覺大師的茅草屋,剩下的時間就是用來陪伴蘇妍以及和張平、張琳心商討對策,期間還陪蘇妍去蘇家吃了兩次閉門羹。除此以外,在外人的眼中,雲思雨就是整日聊聊天,喝喝茶,似乎無所事事的樣子。

在第二十五日的時候,蘇妍又發了一次病,過後她的身子又小了一截,變成隻有十三左右的樣子,這樣的變化反倒讓蘇妍平靜了下來,沒有再過多的自責。或許在她看來,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可以為蘇家死去的人贖罪了。

一個月後,雲思雨再次出現在慧覺大師的茅草屋之中,這次,兩人的麵前多出了一個金色的缽。

慧覺大師首先開口道:“養魂缽的功效已經被我開到最大了,這麽長的時間,金月楠的靈魂雖然還沒有強大到抵禦陽間罡風的程度,但打開一絲縫隙與你進行交流應該是沒問題的。”

雲思雨點了點頭,道:“那就勞煩大師了。”

慧覺大師微微一笑,嘴中念出了一段經文,隨後就見他手往養魂缽上一按,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慢慢延伸直到將養魂缽整個包裹在內。

“開!”

隨著慧覺一聲大喝,養魂缽上立馬出現了一張金月楠的臉。

對此,雲思雨並沒有露出任何驚奇之色,“月楠,我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對話能夠簡潔一點。”

金月楠點了點頭,雲思雨繼續說道:“蘇妍因為你妹妹的緣故,被唐彩依擒住下了毒。那個毒藥的效果就像是春藥一樣,每次發作之後還會將蘇妍的樣貌縮小兩歲,如今蘇妍已經變成了十三歲的樣子,我不知道何時會危及到她的生命,我還剩下多少時間,你知道嗎?”

上一次來此,雲思雨從金月楠口中得知,當初真正得到隱的傳承的人是他,隻不過當時他愛唐彩依愛的甚深,才將這唯一的一次機會讓了對方。說完這個後,金月楠就因為陰魂之力不夠的緣故又沉寂了下去。這段時間雲思雨反複思考,既然金月楠才是真正的傳承者,那他能不能解開蘇妍身中的劇毒呢?還有,他能不能找到對付唐彩依的方法呢?正是因為如此,雲思雨又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溫養靈魂,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得到答案。

“傳承被唐彩依得到了,要想解毒必須找到唐彩依。蘇妍的症狀有些類似九命破法,此法會將被施術者的樣貌成比例縮小,一共會有四次。”

“四次?那就是說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想要找出唐彩依都艱難無比,更不用說逼迫她為蘇妍解毒了!”雲思雨腦中飛快地思索著,心中頓時變得急躁了起來。

“除了尋找唐彩依,還有別的方法嗎?”

“有!”金月楠那透明的臉在空中微微擺動,“當年我在一處隱秘之地留了後招,那裏有隱所修的《殘隕三魂經》以及遏製唐彩依的手段。若是蘇妍能夠轉修隱的功法,或許就可以自己解毒了。”

雲思雨點了點頭,蘇妍如今的實力是化嬰中期,要完全轉修成功最多隻要兩天的時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就算蘇妍的實力不會出現倒退,單單化嬰中期的實力能不能夠解開體內的術法。

雲思雨不是沒想過讓煉虛境的修士去轉修功法,以對方煉虛境的實力,要解開唐彩依所設置的術法,成功率必定會提高很多。可是關鍵是沒有哪一個煉虛境修士會願意做這種事的。

煉虛境修士的真元之中都暗含法則之力,若是轉修功法,這些法則之力全部會被破去不說,修為更是會大減。如一個四劫的煉虛境修士,若是轉修的不是蘊含同一法則的功法,修為就可能直接跌落到分神大圓滿,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保持初入煉虛的樣子。

所以說,煉虛境修士若不是逼不得已是不會想去轉換功法的,就算要換也要選擇同屬性功法。比如水屬性功法之間、火屬性功法之間的轉換率就比較高。

“矮,我們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月楠我再給你半個月的養魂時間,半個月後,我們就去你所說的地方取功法,如何?”

“好!”說完金月楠不再多言,直接鑽入了養魂缽之中。

慧覺大師將養魂缽收好,然後笑著對雲思雨說道,“我看你的樣子,可是想到了對付唐彩依的方法了?”

“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雲思雨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再回去想想吧!”

走出慧覺大師的茅屋,雲思雨的眼中綻放出了一絲異彩……

……………………

愛與恨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人們永恒不變的話題。

無論是出於傷害與被傷害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理,總之一句話,愛之深恨之切。那麽我們來看看金月楠和唐彩依之間的愛與恨到底又是怎樣的關係呢?

唐彩依認為金月楠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對她的愛隻不過是在利用她,想通過他們之間的愛來消除唐彩依與金月怡之間的仇怨。我們先不去說金月楠是不是真如唐彩依想得那樣,從唐彩依的角度出發,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正是因為她愛著他,所以恨他這種功利性的行為。

那麽金月楠又是怎樣呢?他當初愛過唐彩依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誰會把那麽關鍵的傳承交給一個不愛的人。不過,金月楠的愛是理智的,或者他一直都在防患於未然,他知道唐彩依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扭曲了,所以這才留下了克製對方的手段。可惜的是,這個手段一直沒被用上,最後導致整個金家被唐彩依所滅,也就是這個時候,金月楠對唐彩依的愛轉化成了恨。

或許我們可以說,金月楠對唐彩依的恨,在某種程度上是在恨自己,恨自己沒有挽回女友,恨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唐彩依有了傷害自己家人親眷的實力。

不過不管怎樣,從以上來看,金月楠對唐彩依的恨絲毫不輸於唐彩依對他的恨。而心中有恨的人都是十分瘋狂的,或許在金月楠的心中,殺了唐彩依或許才是在幫她解脫。

所以如今魂力足夠的金月楠,一路之上都在催促雲思雨快點,不知道是不是報仇心切的緣故。

沒過多久,雲思雨和蘇妍兩人就出現在了一座山林之中。

“你說的洞口在哪了?”

“看到前麵那棵大樹了嗎,在樹根之下有一個小按鈕,那是機關的開關。”

聽到金月楠的話語,雲思雨連忙跑到大樹之前,然後伸手在樹根附近摸索了一通,果然摸到了一個小的凸起。在他一拉一按之下,數百米外的一片藤蔓之中突然傳出了轟隆隆的響動。

“沒想到你還會設置機關這種土辦法。”

“越土越管用,禁製法陣之內的東西會有法力波動,很容易被敏感的修士發現異常,反倒是機關不容易被人發現。”

雲思雨點了點頭,然後招呼了蘇妍一聲,飛快地來到藤蔓之前。伸手將那些密密麻麻的綠色植物全部撥開,好不容易才鑽入其中。在藤蔓之後,原本應該是石壁的山體竟然露出了一口大洞,看來這就是那機關的作用了。

“這裏麵還有機關嗎?”蘇妍開口問道。

“沒有了,若是門口的機關被人發覺,這裏麵就算設置再多機關也是無用,所以我就索性不設了。”頓了一下,金月楠又道,“就在裏麵,轉個彎就行!”

金月楠話音剛落,雲思雨就帶著蘇妍來到了那個獨立的小房間之中,房間之中隻有一個簡單的石桌,桌子上擺著三卷玉簡和一根笛子。看來正如金月楠所說,這裏麵的布置十分簡單。

“那三卷玉簡就是《殘隕三魂經》,那根笛子就是克製唐彩依的法寶,隻要一吹……”

金月楠的話還未說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團黑霧,然後徑直卷向了石桌上的玉簡和笛子。

“唐彩依,你……”

雲思雨的動作可比金月楠的聲音快多了,幾乎就在黑霧出現的一刹那,他手中的七星定虛符就向著前方打去,與此同時,雲思雨化出金色掌印向前一抓,目標直指石桌上的玉簡和笛子。

七星定虛符威能強大,但那黑霧不過是一招術法,剛被定住,從中又分出了一條黑霧向著笛子卷去。不過這樣一來,黑霧的速度明顯被耽擱了一些,雲思雨後來居上了。

隻聽見轟的一聲爆響,石桌在兩人的爭搶中被打成了齏粉,而三卷玉簡被雲思雨搶在了手中,那個笛子卻被唐彩依抓在了手裏。

看到此景,雲思雨眼中精光一閃,事情的發展全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就在笛子即將被唐彩依搶在手中的刹那,石洞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此女身穿綠衣,長發及腰,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倒是個活脫脫的美人兒。隻見她一露麵,也不去搶半空中的笛子,隻是抬手一揮,一張黑色的符籙從其體內飛出,當空飛舞。

“厄魘禁空符!禁!”

此言一出,整個空間頓時被壓製住了。不光是蘇妍,連雲思雨都感覺行動困難,原本走上一步的力氣,如今卻是要花上數萬倍。

這一張符籙一出手,那女子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隻見一張黑白相間的類似八卦圖的陣盤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隨後纖纖細手往前一點,一個“顯”字如雷音一般說出了口。

“宙光元錄圖!你是那個得到仙尊言傳承的女孩!”唐彩依被張琳心一個“顯”字逼出了身形,緊接著一個“封”字又將她的後路給切斷了。一直都說仙尊言是隱的克星,如今看來這話果真不假。

看到自己的計劃終於完成了前半部分,雲思雨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現在可以和對方好好談談了。

“唐彩依,許久不見啊!最近過的可還安好?”

麵對雲思雨那輕鬆的笑容,唐彩依可輕鬆不下來,憋了半天,她終於冷冷地說道:“你早猜出我會來奪《殘隕三魂經》和這根笛子是不是?”

“這個當然!這其實很好猜的。”雲思雨笑了笑,然後指了指一臉錯愕的金月楠,“我是從你對金月楠的恨意上揣摩的。我知道你恨他,所以你才會用魂火折磨了他數十年,對於這樣一個人,你會心甘情願把他交到我們手中,任由我們超度?”

雲思雨自問自答道:“不會的!你在蘇妍的身上設置了禁製,金月楠的身上同樣也設置了禁製。但是耐人尋味的是,你沒有引動它,而是任由馨兒將它解開了。我當時沒有想到這個,但之後回憶時卻越想越不對勁。”

看到唐彩依張嘴欲言,雲思雨又笑著接口道:“你不要和我說你當時急於逃命,把這一切都忘了,你覺得這種謊話能騙得了誰?”

“這又怎樣?”

“這又怎樣?哈哈,你留著金月楠幹什麽?若是他沒有價值,你怎麽會留他?直到那天金月楠說他有克製你的手段,我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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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鬥智
聽到雲思雨的話,唐彩依咬了咬唇,說道:“所以你就將計就計,逼我現身,然後將我圍困住?可是我當時明明看到張琳心留在了蘇家的宅院內……不對!”

說到這裏,唐彩依突然臉色一變。唐彩依早在蘇家安下了監視的手段,她剛才查看了蘇家的動向,竟發現張琳心還坐在蘇家鎮守,可麵前的綠衣女子明明施展了言的術法,是貨真價實的張琳心。那麽這樣說來,在蘇家留守的那個就是假的張琳心了。

可是在蘇家的那個張琳心無論是樣貌、舉止、氣息都跟真的一般無二,就差在腦門上貼一張“如假包換”的帖子了,這怎麽可能有假?

“你們是如何做到的?”唐彩依臉色陰沉地說道。

雲思雨笑而不語。

有人施展了潛靈訣?自然不是!潛靈訣的效果與施術者的修為有關,要想瞞過唐彩依,施術者的修為至少要有煉虛境才行。而在梵音寺內,能有煉虛境修為的除了張平以外,就隻有那些和尚了。

張琳心是女的,張平等人是男的,就算他們再刻意模仿總會露出破綻的,一旦被唐彩依發現,對方必定會有所準備,那就比較麻煩了。

雲思雨想到的辦法倒是簡單,就是讓張平修煉養符經。這套功法雖然難練,但對於煉虛境修士來說,第一重還是十分容易的。隨後雲思雨就將一張名叫千虛留影符的符籙交給張平。

這張符籙是一張純輔助的符籙,效果隻有一個,那就是複製。它可以以某人為樣板,然後複製出一個形體,這個形體除了不能幫助戰鬥外,樣貌形態、氣息威勢都是一模一樣,張平甚至可以用此符去複製一個合道期的大能,然後利用威勢嚇人。說到底,這張符籙就是用來唬人的,而且一唬一個準。

除了讓張平修煉了養符經外,雲思雨也讓張琳心修煉了此套功法,之前她打出來的那張厄魘禁空符就是養符經中的符籙之一,效果是禁空,困人!

當然,此戰一過,兩人必須要將修煉過的養符經廢除掉,否則雲思雨這輩子都不可能將此套功法修煉到第九重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唐彩依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雲思雨開口道。

“你想讓我幫蘇妍解毒?”唐彩依嗤笑道,“你認為有這個可能嗎?”

“為什麽不可能?”雲思雨奇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隻是我們缺少了讓之變成可能的方法而已。比如,我說我會放你離開,你願意幫蘇妍解毒嗎?”

唐彩依聽到了雲思雨的話,頓時變得目瞪口呆了起來。

“他會放了我?他就不怕我離開後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傷害?”

當一個人絕望的時候又出現了一絲希望,他就會死命抓著這絲希望不放,通俗點講我們叫它為救命稻草。

唐彩依原本以為自己是死定了,所以她說什麽都不會妥協,大不了和蘇妍一起死罷了。可是當雲思雨給了她一個逃脫的可能,她反倒要考慮一下暫時的合作是不是能夠成為可能。

有了這一絲猶豫,那就足夠了。

雲思雨微微一笑道:“你覺得和蘇妍拚命有意義嗎?蘇妍從頭到尾就沒有傷害過你,反倒是百年前的試煉中還幫過你的忙,你沒有報答人家也就算了,還如此傷害她?”

唐彩依冷笑了一聲,不說話。

“既然你和蘇妍無冤無仇,還不如放她一條生路。反倒是你,你若是死了,獨孤鬱可就沒人替他報仇了,你努力了近百年,最後卻功虧一簣,你願意嗎?你甘心嗎?”

聽到雲思雨的話,金月楠的眼睛頓時冒出了熊熊烈火,他這是幹什麽?要害月怡不成?好不容易有擊殺唐彩依的機會,怎麽能夠把這個惡魔重新放出去?他很想開口大罵一通,但雲思雨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死死地將他壓製在了養魂缽之中。

而唐彩依卻是被雲思雨這幾句話說動心了,是啊,蘇妍又沒有得罪我,我和她較什麽勁?當時抓捕她也不過是為了方便對付金月怡罷了。

一切以對付金月怡為主,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計。

想了許久,唐彩依終於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幫她解毒,把她交給我吧。”

聽到唐彩依平靜的聲音,雲思雨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光說我可不放心,若是我把蘇妍交給你,你反手將她當做人質,那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唐彩依眼中光芒一閃,說實話,她剛才就是那樣想的。雲思雨、蘇妍雖然與她無仇,但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作對,而且蘇家之人因為她的緣故死了一半多,他們的仇早已經建立起來了(雲思雨那麽說不過是找個借口罷了)。既然是敵人那就根本不需要手軟,隻不過這個想法才剛剛出來就被雲思雨識破了。

“那你要我怎樣?”唐彩依冷冷看著雲思雨,說道。

“你說呢?這個世界上能夠限製煉虛境修士的隻有誓言了。隻要你對著自己的心魔起誓,我就將蘇妍交給你治療!”

唐彩依笑道:“既如此,你們自然也要發誓,否則我幫蘇妍解了毒,你們翻臉不認人,那我都沒地方哭去。”

“好,我們也不要耍那些沒用的小心機了,雙方都發誓!”

“我雲思雨對心魔起誓,隻要唐彩依能夠治好蘇妍的毒傷,並不再暗中耍小手段傷害蘇妍,我便放其安全離開,一天內不得追殺,如違此誓天誅地滅!”說完,一道黑色的紋路突然從天而降,印刻在雲思雨的額頭之上。

做完這些,雲思雨補充道:“剛才聽到我的誓言了吧,你治療歸治療,絕不可再暗中耍小手段,我希望在你的誓言之中能夠說得明白一些。”

聽到雲思雨的話,唐彩依不禁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斤斤計較!”話雖如此說,唐彩依心中還是對雲思雨升起了濃濃的忌憚之心。

當張琳心也緊跟著雲思雨發完誓言後,唐彩依終於開始發話:“我唐彩依對心魔起誓,願意為蘇妍解除體內毒性,並不再暗施手段對其進行傷害,如違此誓,天誅地滅!”話音一落,空中同樣降下來一道黑紋印刻在她的額頭之上。

“過來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說著,雲思雨主動讓開了一個空位,讓唐彩依為蘇妍解毒。解毒的過程異常簡單,前後不過數十息的時間。等他雲思雨檢查完畢確實無礙之後,唐彩依發話道:“好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雖然有誓言約束,不過唐彩依還是緊緊地盯著雲思雨,怕他突然暴起傷人。

“好了,琳心解開言咒,放她走吧!”

一聽這話,唐彩依臉上頓時一鬆,然後轉身向著洞外飛去。就在這時雲思雨突然對著唐彩依遙遙一指,大喊道:“定!”

七星定虛符化成七顆星辰打在了唐彩依的身上,頓時讓她的身子穩穩地定在虛空之上,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見到此幕,唐彩依頓時大驚失色,尖叫道:“雲思雨,你竟然敢違背誓言,你就不怕天誅地滅嗎?”

“我沒有違背誓言,放你安全離開,可沒說怎麽放你離開。我拿走一些東西應該不算過分吧!”雲思雨笑著將唐彩依身上的納虛戒和乾坤鐲取了下來,然後將其中的那一根笛子拿了出來。雖說有主的納虛戒和乾坤鐲一般是打不開來的,但那是針對低階修士而言,對於雲思雨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解個納虛戒那自然是輕鬆至極的事情。

看著雲思雨將笛子收進了自己的乾坤鐲之中,唐彩依不由咬牙切齒地說道:“雲思雨,你夠狠,我記住你了!”

雲思雨嗬嗬笑道:“記住我好啊,我就怕將來死了之後沒人記得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謝謝啊!”

聽到這話,張琳心和蘇妍同時笑出了聲來,但唐彩依卻是氣得直咬牙。

雲思雨一揮手,七顆星辰重新化成一張符籙飛回了他的體內,沒了七星定虛符的禁錮,唐彩依頓時恢複了自由。隻見她猛地回過頭來,身上一下子打出了六根黑色霧氣向著雲思雨攻去,但反觀雲思雨卻是往後猛地一跳,全身也在同時轉化成了暗金之色。

就在黑色霧氣即將撞上雲思雨的時候,唐彩依卻是大手一揮,將霧氣收了回來。她站在原地冷冷地瞪著雲思雨,過了半晌,一字一句地憋著說道:“雲思雨,你果然狠毒!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著,唐彩依身子一動,整個人化成了一片黑霧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等到唐彩依走後,雲思雨收起九轉無量金身,皺著眉說道:“功虧一簣啊!她還是足夠冷靜,並沒有進我圈套。”

原來剛才雲思雨之所以那樣就是為了激怒唐彩依,因為雲思雨所發的誓言是放唐彩依安全離開,但若是唐彩依主動攻擊他的話,那就是對方破壞了雲思雨的誓言,就算雲思雨事後把她殺了也是正當防衛,不算違背誓言了。可惜唐彩依足夠冷靜,並沒有上雲思雨的當,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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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以天道為名
“你還是在她身上留了點什麽吧?”當金月楠被放出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了這個。

“哈!你不明白隔牆有耳的意思?”雲思雨揮了揮手笑著,不過看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被唐彩依聽到。

“有你和張琳心在這,她還敢在這裏留手段不成?”金月楠說道。

“怎麽不可能?就是因為有你這種心思,唐彩依才會鑽空子。”說著,雲思雨將那《殘隕三魂經》交給了蘇妍,道,“蘇妍,這功法我就交給你了,你若想修煉的話,可以等我們解決了唐彩依之後再轉修此功法。”

這《殘隕三魂經》雖然隻是一部絕世功法而非通天聖法,但其中有些關隘比之通天聖法還要厲害。在中洲,幾乎所有的通天聖法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主人的唯一性。比如雲思雨的大道如天玄妙真經就隻能他一個人修煉,若是有人和他修煉了一樣的功法,那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不死不休,否則誰也達不到功法的頂峰。正因為如此,雲思雨才會說等到解決了唐彩依再讓蘇妍轉修功法。

總的來說,這次的目標算是完成了一大半,雖然最後還是被唐彩依跑了,但克製對方的手段還抓在自己的手中。聽金月楠說,隻要當著唐彩依的麵吹響那笛子,對方的真元就會反噬,實力會跌落到分神期的層次,這樣的唐彩依無疑要好對付多了。

解決了此間的事,雲思雨讓張琳心帶著蘇妍回梵音寺,自己則一路北上。這次可是將唐彩依得罪慘了,之後對方做起事來必定會更加肆無忌憚,隻要與雲思雨有一絲關係的都有可能遭到唐彩依最猛烈的報複。章依一人在外,若是為唐彩依所擒,那蘇妍的事就又得重演了。

“哎,後患無窮啊,我總不能將所有與我有關的人全部綁在自己的身邊吧?那我就什麽都不用幹了,做全職的保鏢護衛得了。”雖然嘴中在抱怨,但他的腦中還是細細想著有誰被自己遺漏了,“除了章依以外,如今能夠掐指推算到的就隻有諸葛玉和俞赫,不過他們與我不過是點頭之交,唐彩依對此自然是清清楚楚,她會瘋狂到此種程度,連他們都傷害嗎?”

下一刻,雲思雨自己苦笑了起來,瘋子的想法豈可用常理去揣度?

走出空間通道,雲思雨俯視著下方的縣城,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自從當年雲軒閣一別,和章依也已經分別了百年了,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如他人一般,改變了許多呢?

“沒想到竟然隻有你一個人,哎,又要讓我們跑兩次,真是麻煩!”這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雲思雨的耳邊,讓得雲思雨心中一驚之下,連忙運起了九轉無量金身和金鍾罩,同時向著身旁看去。

隻見此時在雲思雨右側百丈處,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三男一女四道人影,為首的一名男子留著火紅色的長發,身材修長,但臉上煞氣隱含,看上去脾氣似乎不怎麽好。在此人的右側,是一位穿著水藍色長裙的美麗女孩,雲思雨初一見此女就感覺朦朦朧朧看不真切,雖然明知道此女很美,但腦中就是感覺不到她的樣貌,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得雲思雨十分難受。

剩下兩位男子倒是正常,一個穿了件白衫,另一個穿了件藍衫,他們的頭發與衣服的顏色一模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如此。

就在雲思雨打量著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他,那留著火紅色長發的男子在看了雲思雨一眼後,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眼中似乎在說,此人也不過如此。

“神獸一族,幾位應該不是與我來聊天的吧?”雲思雨首先開口道。

“我叫應尤,這三位分別叫燭融、虯戰、幻嬋,我們是執法隊的!”那留著藍色頭發傳了藍衫的男子笑了笑,然後依次指著紅發男子、白發男子和最後一位美女向雲思雨介紹道,“我們是來和你聊天的,不過不是在這裏,而是請你跟我們回殤州一趟,到了那裏自然會有很多人願意和你聊天。”

“若是我說我不願意,你們就要用強了吧!”雲思雨笑道。

應尤聳了聳肩,很顯然是承認了。

“那你們等我一下,我先下去見一個朋友,之後你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現在似乎由不得你了吧?老子哪有時間陪你浪費!”燭融上前一步,大叫道。

雲思雨理都不理他,冷冷道:“這裏是中洲,不是你神獸一族的殤州,若是你們分不清主客,不明白禮儀為何物,可以滾回你們的殤州慢慢學習。”

“你!”燭融還要說話,卻是被其身後的那個女子拉了一下,搖頭道:“融哥,由他去吧,反正我們也不缺這個時間。”那女子的聲音很輕很柔,聽在耳中就好像一縷輕風微微拂過,十分舒服。

“哼!什麽玩意,不過是一些賤種罷了!在我們這些高貴的龍族麵前,也敢談什麽禮儀?”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燭融還是站在原地,並沒有去阻止雲思雨。

一盞茶之後,雲思雨重新來到了天空之中。

“好了,找個地方開打吧,打完之後我還有事要做呢。”雲思雨不耐煩地說了那麽一句,然後轉身朝著遠處飛去。煉虛境修士之間的戰鬥總能打得天崩地裂,此處有個小縣城,雲思雨可不想波及無辜。

“很囂張啊!我看你打完之後是否還囂張得起來。”

眾人飛到了一處偏僻之地才停了下來,雲思雨穩穩地站在空中,說道:“我有個疑惑想要詢問一下,不知道你們可願於我解惑。”

“你的廢話還真夠多的,有話快說!”燭融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

對於對方的態度,雲思雨也不以為意,繼續道:“我和馨兒的事,整個中洲都沒有幾人知曉,你們神獸一族遠在殤、瀚、寧三洲,怎麽可能那麽迅速就地得到消息?”

燭融還未開口,那位叫做幻嬋的女子接下了雲思雨的疑問,“我們神獸一族有一塊天道之石,隻要有神獸與人族發生關係了,上麵自會有顯現。也就是說,神獸與人之間的愛情是為天道所不容的,我們神獸一族秉承天道,自然要替天行道。”

雲思雨嗤笑了一聲,眼中盡是不屑。秉承天道?替天行道?整個人族修煉都是在逆天行事,神獸一族自稱秉承天道怎麽不將人族連根拔起?拿得下來的就叫替天行道,拿不下來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發展。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要依靠實力,實力強了,所有規則全都是放屁,一文不值。

不過這些話雲思雨是不會說出來的。

沉吟了一下,雲思雨又道:“那要是我被你們所擒,會有什麽結果?殺了我?若是我死了的話,你們還會對付馨兒嗎?”

對麵幾人對視了一眼,一直未開過口的虯戰說道:“若是你死了,我們會給你的道侶一個機會,當然前提是她沒有懷你的孩子。”

“明白了!”雲思雨點了點頭,“那麽,開始吧……”

話音一落,雲思雨瞬間消失,緊接著九轉無量金身和三頭六臂不動金身同時開啟,全身氣血蒸騰起來連空氣都出現了扭曲。

嘭嘭嘭!

一出手就是上百拳的雷霆攻擊,每一拳之中都暗含山嶽星辰之力,那般氣勢、速度、力量讓以肉身見長的龍族都不由得驚駭不已。不過可惜的是,當那上百拳打在了四人身上之時,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著力之感,就好像全部打在了空氣之上。

“不好!”雲思雨心中一驚,知道不妙連忙想要撤身。可是對方設了一個陷阱自然不可能會讓雲思雨安然脫逃。

轟!

就在雲思雨想要返身而逃時,一條下生四足,頭頂兩角的小龍突然顯現。雲思雨本能地出拳阻擋,誰知道竟然又是一個幻影,緊接著隻聽見轟的一聲,雲思雨後背頓覺一股大力衝擊而來,金鍾罩發出了一片金光後,碎成了無數片碎片。

“咦,好強悍的防禦力!”這聲音飄忽不定,竟是讓雲思雨感覺不到具體的方向。

“幻嬋……你是幻龍一族!”雲思雨全身戒備,眼睛不斷向著四周掃視著。

“沒錯,我是幻龍一族,你應該知道我族在幻術一道上的天賦,你的佛家天眸未開,今日隻有挨打的份。老老實實投降吧,不要白費力氣了。”如沐春風般的聲音飄飄蕩蕩,但雲思雨卻感覺一陣煩躁。

“幻術不是無敵的,想要一直迷惑我的雙目和神識,消耗必定不小!既然如此,我就和她耗,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打定了注意,雲思雨凝神以對,站在中間等待著對方的攻擊。

對方顯然是看破了雲思雨的心思,立馬發動了進攻。四條應龍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進攻,漫天的水珠仿若鋼針一般打來,其中蘊含著濃濃的水之法則,威力絲毫不差於扶風的呼風。但雲思雨知道,這四條應龍之中隻有一條是真的,或者全都是假的,這樣的攻擊接起來就比較麻煩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2-22 12:07
第四百五十六章、殤州的威脅
“一江明月,回首少了誰。一杯濁酒,相逢醉了誰。一年春事,桃花紅了誰。一眼回眸,塵緣遇了誰。”

“一點靈犀,真情贈了誰。一句珍重,天涯送了誰。一番蕭索,魚書寄了誰。一簾幽夢,憑欄念了誰。”

“一夕霜風,雪雨遣了誰。一聲低唱,才情癡了誰。一種相思,閑愁予了誰。”

一座涼亭、一池春水。

馨兒斜靠在石柱上,手中捏著一枚心性的玉佩,雙眼呆呆地看著亭外蒙蒙的細雨,嘴中輕聲低吟著。

過了許久,亭外突然走進了一個人來,她靜靜地來到馨兒身邊,然後湊到馨兒的耳邊,低聲笑道:“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

“姐姐!”聽到聲響,馨兒頓時從發呆的狀態中清醒了出來。

“怎麽?還忘不了他嗎?”來人的樣貌與馨兒長得一般無二,但性子溫和,有種大家閨秀的知書達禮和沉穩氣質,相比而來,馨兒則顯得小家碧玉一些。

這已經第二個與馨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了,若是雲思雨呆在這的話,估計要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馨兒聽到女子的話語,點了點頭,然後又靠在欄杆之上看著外麵的蒙蒙細雨。

過了半晌,馨兒突然說道:“姐姐,我好想他,我發現我根本忘不了他。”

“我明白的,你心中的感情我都感受得到。”女子伸手摸了摸馨兒的長發,柔聲道。

馨兒怔了一下,隨後輕聲道:“姐姐,你恨不恨我?是我搶了你和冰兒姐姐的心上人,我……”

女子捂住了馨兒的嘴,笑道:“你我三人本為一體,即便現在分成了三人,卻依然能夠彼此感知到對方,你的我的又何必分得那麽清呢?更何況他是我們殺父仇人的兒子,就算沒有你,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至於冰兒,別看冰兒平時老是與你作對,用你的身份到處惹是生非,但她還是很疼惜你這個妹妹的。”

聽到這句話,馨兒點了點頭,抬頭道:“姐姐你能夠聯係上冰兒嗎?她進入蓬萊仙境已經那麽長時間了,我真的好擔心她。”

“不用怕,她所繼承的是妖狐之體,其中有一半人類血脈一半神獸血脈,論潛質可是要比純神獸血脈的你和純人族血脈的我厲害多了……”

嗡!

就在這時,馨兒的身上突然有一片熒光閃爍。看到此景,她連忙抓起了腰間的那枚玉佩,隨後連掐了幾道法訣。

下一刻,玉佩突然打出了一片熒光,在兩人的麵前化出了一張大大的光幕,光幕之中所呈現出來的正是雲思雨和幻嬋等幾隻神獸打鬥的情景。不知馨兒在雲思雨身上下了什麽手段,竟然能夠時時刻刻看到他的動向。

“殤州果然派人來了……”馨兒臉色微微有些白,一隻手緊緊抓著身邊女子的衣服,顯然心中十分緊張。

“不用怕,殤州低估雲思雨了,隻是派了幻嬋幾人前來,就是思雨不動用五靈之體應該也挺得過去。”女子雖然嘴上如此說,但也止不住內心之中的緊張。幻嬋四人都是神獸一族的佼佼者,單個的實力並不比扶風差上多少,四人聯手之下,已經有麟雨至少七成的實力了,雲思雨要想戰勝他們並不容易。

“都是我害了他,若不是我勾引他,怎麽會引起天道之石的反應?”馨兒說道這裏,連忙起身向著亭外走去,但卻被女子拉了回來。

“你以為你犧牲自己就有用了?神獸的血脈寶貴,你即便自投羅網他們也不會殺你的!”女子語氣凝重的說道,“而且你懷了他的孩子,這一去,孩子就要沒了。”

聽到這話,馨兒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你什麽都在為他著想,殊不知,這並不是男人想要的。讓他一個人去解決吧,若是他挺不過來,那也不配做我們的男人不是嗎?”女子一字一句地說道。

“有人來了!”聽到這話,馨兒連忙將玉佩收了起來,然後安靜地坐在了長椅之上,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丫鬟來到了亭外說道:“大小姐、三小姐,娘娘讓你們去見她!”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走吧,怕是殤州的事娘親已經知道了。”

……………………

對於馨兒還有一個姐妹,雲思雨是怎麽都猜測不出來的。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去猜,因為他現在很頭疼,真的非常頭疼。

這四個神獸,幻嬋的幻術真假難辨,其他三隻神獸的實力比他也差不到哪去。這樣一來,他是有力無處使,但對方卻是對他一打一個準,隻能防不能攻的日子實在太難過了。

殊不知,雲思雨在煩惱的同時,對方也是頭痛不已。

“這是什麽變態?他的肉身怎麽強成這樣,怎麽打都打不動?”燭融惱怒地叫道。

“那是人族的三大寶體之二,這個小子似乎把兩大寶體給融合到一起了,怪不得威力大了那麽多。”

“我們神獸一族向來以肉身見長,但他的肉身比我們還強大,會吃些虧也是正常的。”

聽到應尤和虯戰兩人的對話,幻嬋第一次皺起了眉頭,“現在可不是佩服對方的時候,這都兩個時辰了,你們若是再不快點解決他的話,我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不要急,這小子不光防禦變態,攻擊也犀利的可怕。剛才要不是我躲得快,那一道九種顏色的劍氣已經把我的一條手臂給打穿了。”燭融氣惱地說道。

“不要抱怨了,這次的任務要是完成不了,回去可沒好果子吃。”應尤抬起了右手,手掌心之中出現了一團藍色的水團,“出絕招吧,若是還拿不下他,我們就回殤州。”

“好!”

“好!”

站在原地的雲思雨雙眸緊閉,他的身周九把靈劍起伏不定,劍身上的劍陣不斷在閃爍跳躍,明滅不定。隻要哪個方向出現了攻擊,劍陣就會瞬間布成,靠著劍陣的感應,他就能清楚哪些攻擊是假的,哪些是真的。

靠著這樣一個簡單的應用,雲思雨以不變應萬變,雖然依然十分難受,但總能堅持下來。

就在這時,雲思雨突然雙眸大睜,全身的真元引導著九座劍陣同時開啟。左邊一條虯龍猛然前衝,同時巨嘴大張,九道凝實的音波化成風暴瘋狂的向著雲思雨衝擊而來。

“果然出絕招了!”雲思雨知道,若是他能夠頂住這輪攻擊,那今日的危險就解除了。若是抵不過,等待他的就是被擒的命運。

嗡嗡嗡!

雲思雨布置在左邊的劍陣抵擋了不到三息時間就轟然破碎。雲思雨神情一緊,連忙將劍陣回收,同時使出了靈虛幻滅劍進行阻擋。

瞬間,九道音波和無數劍光衝擊在一起,爆出了無數團光芒。

“就是現在!”應尤和燭融兩人一看雲思雨全力和虯戰對打,知道機會來了,紛紛使出自己的最強的攻擊。

應尤早將手中的藍色水團凝練成功了,如今在他的控製下,整團水化成了一把藍色的長槍,目標直指雲思雨。雖然這招的外形十分簡單,但雲思雨知道,如果他真的打算用肉體硬抗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肉體被洞穿,然後被長槍中附帶的水之法則腐蝕。

於此同時,燭融化成本體燭龍,緊接著,他雙眸一閉,整個天空都化成了一片黑色。在這片黑夜之中,雲思雨體內的真元竟然有停止流轉的趨勢,一股玄而又玄的威能作用在雲思雨的身上,竟讓得他有種靈魂被拉扯撕裂,然後脫離身體的感覺。

這樣一來,九道音波剩餘的能量也是長驅直入,狠狠地炸在雲思雨的身上。

“好!看他這次還不死!哈哈……”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讓眾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在原本雲思雨的站立之處,一張火紅色的符籙漂浮在空中,應尤、燭融、虯戰三人的攻擊全部打在了符籙之上,而雲思雨卻突然出現在了數丈之外。

“九化劍氣,斬!”雲思雨話音一落,九色劍氣已經打在了虯戰的身上,然後洞穿而過,帶出了一蓬鮮紅的血液。

“虯戰!”看到虯戰被一擊打傷,應尤和燭融同時大驚。不過還是幻嬋的反應夠快,連忙運用幻術將虯戰包裹進去。同時,一道類似於碎宇心劍的精神衝擊打在了雲思雨的識海之中,讓他精神恍惚了一下。等到他反應過來,幻嬋四人早已走得沒影了。

雲思雨並沒有前去追趕的打算,神獸一族對於禁忌之戀向來態度堅決,就算他將四人全部留下也是毫無用處,反倒會惹得殤州大怒,派出相當於人族天尊級別的強者,到時候他哪還有反抗之力?

“強大的敵人一個個出現,再這樣下去,我或許要忍不住使出靈元了。”雲思雨歎了一聲,眉頭間滿是擔憂之色。雖然曾經對馨兒說這一切他能夠解決,但對方可是一個族群啊,他雲思雨再強能夠和一個族群相抗衡嗎?

“用就用吧,單屬性吞靈之體雖然珍貴,但在曆史上並不是沒有出現過,那些大能可能會豔羨你,但也不會有太過激的舉動。不過你一旦決定暴露出某一屬性靈元,就不能再更換了,直到你有實力承擔相對應的風險為止。”

聽著玉清的話,雲思雨點了點頭,五靈之體引天之妒,同樣引人之妒。所以雲思雨和馨兒在擁有強大實力之前,決不可暴露出來。什麽叫做有足夠實力,在玉清看來至少要到天尊級別的實力方可。

不過這天尊也是有強有弱的,懷北天尊以一人之力便可獨戰魔族七十二護法,這並不稀奇,在他實力達到巔峰之時又獨闖過越州,斬殺了七大鬼王。

要知道鬼靈族的鬼王至少都是九劫空冥,最強地都達到合道期了,能將他們斬殺可見懷北天尊之強悍。

而玄侑天尊這種實力卻僅僅比一般的鬼王強上一些,雲思雨猜想最多是半隻腳踏進合道的人。不過雲思雨隻要能夠達到這種程度,那麽憑借五靈之體,硬抗合道期強者也沒有不可能的,這個時候暴露五靈之體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如今他最頭疼的就是如何規避殤州的追殺?

“看來隻能躲上一陣了,躲哪去呢?”雲思雨拍了拍頭,突然想到當初在符帝洞穴之中見到那個通道。就是不知道進了那個地方之後,殤州的神獸還能不能找到自己了。

“不管怎樣總要試上一試!不過在這之前,九華山和唐彩依的事必須要解決掉!”雲思雨眼中殺意一顯,運起五靈之體飛快地吞吸著周圍的靈力。為了節約時間,他不打算回梵音寺了,如今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九華山是不是已經把自己忘了呢?

……………………

九華山,正陽殿中,如今一共聚集了近二十位修士。若是有修士看到眼前的場麵,必定會驚得手足失措。

原因無他,因為坐在這大殿之中的修士,每一個都是跺跺腳,整個中洲震三震的大人物,甚至有許多修士是普通的宗門弟子從來沒有見過的,絕對是老古董中的老古董。

這些修士之中隻有十位老者是身著九華山的宗門法袍,其餘修士都是來自各門各派,比如天柱山、青玉門、劍靈宗。但無論怎樣,每個宗門在此處最多不超過兩人,實際上這兩人也是九華山出了大價錢才請來的,畢竟煉虛境大能已經是中洲宗門頂了天的存在了,哪是那麽容易請的。

“各位前輩!”九華山掌教段宇泓清清嗓子,開口道。這底下的十八位修士,其中有十五位是煉虛境大能,即便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了,他的心中還有微微有些緊張。不過他畢竟當了那麽多年的掌教了,心裏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借著兩次呼吸,他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了起來,掌教的威嚴也微微散發了出來。

“據我九華山弟子的可靠消息,雲思雨帶著他的道侶蘇妍已經離開梵音寺,去向不明。既然去向不明,那麽對方很可能就是衝著我們九華山來的,等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大戰還是不可避免地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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