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 最強武者 作者:西襄子(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33: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3 259307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6 09:02
第九十二章 揣測武功 探問究竟

    說起林旭的武功,黃宗文對此卻也是頗有些奇怪。他曾多次暗中觀察過林旭的練武情況,林旭的那些外功招式如彈腿等,看起來都像是他自己練的,並沒有師父的指點。有一次,他甚至見林旭在剛開始練三路華拳時,還是手裡拿著書,在看著書地一招一式比劃。而且他學的這些彈腿、太祖長拳、華拳等,看起來也是有些雜,並不是系統性的階段式進度學習。從這些看來,他的武功明顯是就沒人教,完全屬於照著書本自學的。

    可若說沒人教,林旭卻是一開始就練的更加高深可直接修煉出內力的內功,而且還給他練成了。內功的修煉,可比外力境的樁功更加深奧難練,尤其入門上手方面,更是要難出許多。除了本身的資質要求外,對個人的理解力、領悟力等也要求很高,有些人甚至練幾年乃至十幾年,都未必入得了門。由此,便可見其艱難與深奧。

    像這樣的內功,若說沒人指點,林旭就能自己照著書本地練成,黃宗文可就非常不信了。更別說像這種專門的內功練法,都屬各門派之秘,即便是在當前這個年代與現今的社會環境,怕也是不會有人公開出版發行售賣的。所以真正的內功秘笈,絕非市面上就可輕易買到。

    當然,如果林旭家裡祖上出過什麼武功高手,或是因其他原因偶然所得地家中留傳下了這麼一本秘笈,那也不是沒可能。可即便林旭家裡真有這種秘笈,要靠著他自己看書就能練成,那也是非常艱難地難上加難。所以,黃宗文還是更傾向於林旭得了某位高人指點,有個隱秘的師父。只是現在看來,林旭的這位隱秘高人師父,好像就只是教了他內功,而別的一概沒教,所以外功招術還得靠林旭自學。

    但像這種教法的話,卻又顯得很不正常了,所以黃宗文才覺著很奇怪。難道是林旭的這位師父,有什麼很緊要的事,只是在偶然路過關村時瞧出了林旭的上好資質,臨時收徒地指點了他入門的內功訣要,然後來不及教別的就匆匆走了。還是像小說裡的無崖子那般,只臨死傳功力給了虛竹,而後別的武功又叫虛竹去跟別人學。

    又或者林旭真的是屬於那種天姿絕世,只靠自己看書就能從之前的半點不懂,而一下領悟練成高深內功的?武林中故老相傳,也不是沒出過這種真正天姿絕世、驚才絕豔之輩。甚至有的只靠自己看些道家煉氣之類典籍,就能從中自悟並自創出內功的,由此開創一脈。

    但這些就像是先天高手一般,只屬於傳說,歷來只聽人說過而沒人見過。即便是像他這種出身名門大派,所接觸、見識與瞭解到的比尋常武者更多,對於這種傳說中的人物,也是一向只聞未見。所以對於這種猜測,黃宗文便也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此時轉瞬間心裡轉過了這些想法,黃宗文略作沉吟,開口問道:「林旭,我能冒昧問一下嗎?你的武功,到底是何人教的?」

    林旭一聽,便知道黃宗文也是誤會他的武功是有某位神秘高人指點了。想了下後,便也就順著他話地沒照實說,裝神秘道:「師父不讓說。而且,他本來也就沒告訴我名字。」

    黃宗文聞言下略皺了皺眉頭,不過這卻也並沒太出他意料之外。一些高人,確實是有些脾氣怪異。教人武功而不告知名字,這卻也不算什麼,他以前闖蕩江湖時也曾做過這種事。不過那倒並不是正式收徒,只是順便指點了幾下。還有些武林門派的師徒傳承規矩,本來也就搞的比較神秘。指點林旭的這位高人既不讓林旭說,也不曾透露名諱,那顯然是有些什麼隱秘。他無意探究別人私密,便也就沒再追問。只是點了下頭後,又問道:「你這個師父,是不是只教了你內功,沒教過你別的?」

    林旭聽黃宗文這麼問,覺著他顯然是從自己的武功看出了點兒什麼問題,便就仍是順著他道:「嗯,是只教了內功。」頓了下,又瞎編地道:「而且他沒教我多久,就有什麼急事走了,臨走前只叮囑我好好練功。但他這一走,卻再沒回來,而且一點兒消息沒有,我到現在也不知他的去向。」

    這個回答,卻倒是跟黃宗文所猜測的某個答案相符。他一聽覺著自己猜對了,更是對此沒什麼起疑,只是聽罷點頭道:「果然如此,我就說你武功練得有點兒奇怪嗎,明明身具上乘內功,顯然得有高人指點,但外功招式這些卻偏偏又照著外面賣的那些武術書自學?」

    頓了下,又道:「你的輕功,是燕子門的那個李飛燕教的吧?這燕子門源自清朝被滅門的神偷門,而神偷門上溯及唐,據說是得傳自當時的天下第一神偷空空兒,果然輕功高妙,有獨到之處。我以前也曾會過一位燕子門中的好手,只是沒想到他們門中的輕功以內力摧運後,更見高明。」

    林旭聞言,見黃宗文連李飛燕的真實身份都知道了,不禁心下一驚。只是對他的輕功傳承,黃宗文卻誤會了。他學的乃是空空兒正宗留傳的《浮光掠影》,可不是燕子門那幾經迭代,不少已經失傳的弱化版。不過兩者本來也就一脈相承,燕子門現今所傳的輕功,與空空兒的原版在某些方面,也還是有著些相似處。再加上他之前在桃林中施展輕功時,黃宗文也並沒怎麼完全看清,有這種誤會倒也不奇怪。

    不過既被誤會,他便也沒解釋。只是聽了黃宗文的這番話,又回味細思了下後,他不禁問道:「黃老師,你是不是暗裡偷看過我和李飛燕練武?」

    黃宗文卻是沒想自己一時說漏了嘴,不過現在他的真實身份被林旭知道,這些本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當下便只是略作不好意思地笑笑,大方承認道:「確實是暗中窺探過你們幾次,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我這裡先給你們倆道歉賠個罪了!不過這裡是我的隱居之地,有練武之人闖到了這裡,我難免是要探個究竟弄明白的,甄別是否為我而來,以免我的身份暴露。另外,我也是關心下你的情況。」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09:41
第九十三章 略有不滿 被誰洩露

    被人暗中窺探,林旭心裡多少有些不滿,即便黃宗文是學校裡與他關係最近的老師也不行。他這人最講究個人的獨立性與隱私性,哪怕是親如父母侵犯到他的隱私他也會有些不高興,更別說黃宗文這關係遠的了。舉個最典型與普遍的例子,比如父母偷看子女日記,這便屬於父母侵犯子女的隱私。從情理上來講,任誰處在子女的位置上,也都是會不高興。

    林旭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也不愛記日記。他是個有什麼事都喜歡藏在心裡的人,向來不愛向人傾吐,也不會獨自傾訴在筆端。他很注重保護自己的個人隱私,不過他父母卻也有做過些類似的事。藉口也是關心他,與黃宗文的一樣。

    關心是沒錯,但也要有起碼的尊重與界線,不能太過界了。連國家都明文尊重個人,今年的政治課上可剛學了,個人的隱私權是受法律保護的,任何人都不能隨意侵犯。哪怕事實上並不盡然,但起碼有法律條文白紙黑字地明確規定。

    黃宗文對他所做的,同樣侵犯到了他的隱私。不過同父母一樣,他哪怕再生氣與不高興,也總不能跟父母鬧翻臉,最多只能是獨自生番悶氣。黃宗文雖然比不上他父母,但與他之間的關係卻也是頗為親近。他心中雖不滿,卻也還不至於為這點事就跟黃宗文翻臉,何況黃宗文這時已是開口道歉了。而且黃宗文的解釋,最後那個「關心他」的不提,前面的理由卻也是合情合理。

    武鄉中學作為黃宗文的隱居之地,有練武之人到了這塊地盤上,他自然是要查探一番弄明白對方目的,以免是針對他而來,暴露了他隱藏的身份。從這點上來說,他這種措施,也同樣是在保護自己的個人隱私免受侵犯。

    理同此理,那也沒什麼好太過指摘的了。而且林旭仔細回想了下自己在學校時練武的情形,好像除了練武外,也並沒暴露過太多的隱秘。而且作為最重要的內功,單從表面上看,那也是暴露不出去的。

    不過想到黃宗文此前有多次暗中窺探過自己,林旭便覺著剛才沒把自己練武的真實情況照實說是對的了,而且還騙得有點心安理得。正所謂「逢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他跟黃宗文的關係是挺親近,但那是在以前。現在黃宗文的真實身份暴露,身份不同了,那兩人以前建立起來的關係,自然也會有所變化。

    這般想了一番後,林旭便也就原諒了黃宗文,不過嘴上還是稍微有些不滿地道:「黃老師你這樣也太不地道了。從那次你跟宋永華在校門口外碰到,宋永華失口叫了你,好像認識你時,我也就開始對你的身份起疑了。可我後來也就是一直對你多加留意觀察,可並沒有偷偷跑去窺探你。」

    事實上他有這樣想過,只是基於多方面考慮,沒有這樣做。不過犯沒犯錯,本也就是從行為上判斷。只是心裡想想的話,並不算。就比如違法的念頭人人都起過,像是錢不夠花時去搶銀行之類的想法怕是不少人都想過,可沒真正實施,就不能說他們有罪,法律上也不能依此去判刑。

    黃宗文聞言又歉意地笑笑,道:「好好,是我的錯。」頓了下,他略帶補償地說明了跟宋永華的關係道:「我跟那個宋永華確實打過交道,不止是他,還有他的那個老闆岳向陽。那是三年前我有次去平陽看容容,然後在街面上因為些小事跟他們起了點兒衝突。那岳向陽身為平陽地下的話事人,平日行事確實稍微霸道過份了些,不過人還不算太壞,做事還是講些理的。最後我跟他們之間的衝突,也是化解開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林旭想事情的經過,一定並不是這麼簡單。他也是跟岳向陽打過交道的,知道岳向陽這人不會輕易服軟。黃宗文所謂的把事情化解,肯定是動過手的。而三年前的經歷,還能在三年後的那次暗裡威脅,讓宋永華一直不敢把事情透露,可見他三年前對宋永華造成的打擊是很深刻與巨大的。

    黃宗文說完之後,卻是忽然暗自皺眉琢磨,他卻是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被宋永華給透露的出去。雖然三年前的那次,他並沒向宋永華透露過自己的名字,但自上次在校門口撞見宋永華,宋永華卻也是知道他的這個化名了。再加上宋永華見識過他的武功,很可能無意中洩露出去,而被什麼有心人聽見注意到了。從時間上算來,魏長江找上門來,也確實是在他撞見宋永華後並不太久。在魏長江剛找上門來時,他也有問過魏長江是怎麼找到的他,但魏長江卻並沒說。

    林旭也不知道黃宗文在想什麼,但聽黃宗文提起了宋永華和岳向陽,他接下來一嘆,道:「我昨天剛從平陽回來,你可能還不知道,岳向陽被人殺了。」

    黃宗文聞言不禁一驚地連忙問道:「被殺了?被誰殺了?」

    他卻是想到岳向陽被殺,是不是因為魏長江找到了宋永華和岳向陽,然後去逼問兩人,為了威脅宋永華而殺雞敬猴看地殺了岳向陽。

    林旭雖然有些奇怪黃宗文稍微緊張的態度,但還是照實答道:「是被一個叫劉保魁的殺的,據說是岳向陽當年殺了他弟弟,他是回來尋仇殺死的岳向陽。」

    「你確定嗎?」黃宗文聞言有些失望,但還是確認地問了一句。

    林旭點頭道:「確定,我當時算是有參與了這件事。我昨天去平陽,剛好碰見了岳向陽的女兒岳纖雲。岳向陽被殺後,岳纖雲逃了出來找我,我幫她一起解決了追殺她的人。那個劉保魁,是市局刑警隊的隊長秦天明確認跟岳向陽有仇的,我當時也在現場,聽到他親口說的。」

    「那個宋永華呢,以他的武功,應該能保護得了岳向陽性命的?」黃宗文疑問道。

    林旭道:「宋永華當時不在,岳纖雲說,他是有事回老家了。那些人是剛好趁著宋永華不在,才殺上門的。」

    黃宗文沉思地點點頭,這樣看來,岳向陽確實不是被魏長江所殺了。而宋永華跟洩露自己身份這件事,應該也是沒什麼關係了。不過具體到底如何,還是應該找到宋永華仔細問一問,確認了才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09:41
第九十四章 行止 未殺 破功

    「黃老師,你坐吧!」

    兩人說了這麼會兒話,卻是還一直站在門口處。這時林旭反應過來,連忙讓開身旁的書桌,指向書桌前所放的凳子,請黃宗文入座。

    「好。」黃宗文點了下頭,也並不客氣,過去坐在了凳子上,並順手把自己的劍也放在書桌上。

    林旭等黃宗文坐下,又拿起桌旁的暖水瓶,另拿了個沒用過的杯子,為黃宗文倒了杯已涼的白開水。倒完水放下暖水瓶後,他退後幾步,坐到後面床上的床頭處,與黃宗文面對面而坐。

    見林旭倒了杯水,黃宗文便也就拿起喝了半杯。論起今晚的戰鬥消耗,他可比林旭大了許多。雖然他功力是比林旭更深厚,但這時卻也是不免有些口渴。不過他卻也不像林旭那樣口乾舌燥,只是喝了半杯便解了渴意。

    喝了半杯水放下杯子後,見林旭這時也已坐到了對面的床頭處。黃宗文瞧著他,清咳了下,問道:「警察那邊怎麼樣?你照我說的做的那番證有沒有人起疑?」

    林旭聞言搖頭道:「沒有,基本上全都信了,沒有人提出質疑,至少當時沒人提出。而且學校與飯店裡的人,今天確實全都沒留意到你,就連你那邊晚上有亮燈都沒人注意到。」

    頓了下,他接道:「不過,警察說要想辦法聯繫上你,告訴你家裡出的事。我說你現在可能在火車上,也沒有呼機,聯繫不上。黃容的聯繫方式我也裝不知道,沒告訴他們。不過他們要真想聯繫上你的話,怕還是會想法打聽到黃容的聯繫方式。等天亮了,你最好還是跟黃容聯繫下,先提前打個招呼。免得警察先聯繫到黃容後,兩邊說辭對不上。」

    黃宗文聽罷後,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用聯繫。現在這種情況,我是一時不能在家裡及附近露面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真的去首都看容容就是了。反正我也確實想她了,另外也有些擔心她,怕我師兄有可能會派人去找她。至於警察先聯繫到她,她不知道情況的話,我完了就說是打算給他個驚喜,所以在動身之前並沒有提前通知她。」

    見提起了黃容,林旭接著便問道:「黃容對你的真實身份與情況,也是一點兒不知情嗎?你連她也瞞著?」

    黃宗文聞言嘆了口氣地點頭道:「是。我早已厭倦了江湖紛爭,只想終老田園,過平靜無爭的普通生活。我也不想自己的女兒捲入江湖,所以連她也瞞著。」

    「那現在呢?」林旭問。

    「現在嗎!」黃宗文又嘆了口氣,「能瞞還是接著瞞吧,實在瞞不過了,我再告訴她。」說到這裡,看向林旭道:「所以也還要請你再幫我保密,暫時不要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容容。」

    「我會的。」林旭點了下頭答應後,又接著不由疑問道:「那你的武功也是半點沒教過黃容嗎?萬一她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話,也總有個防身之術吧?」

    黃宗文聞言略帶神秘地笑了下,道:「並不算沒教過,只時她並不知情,暫時也還體會不到、運用不了。但終有一天,她會得到這份兒成果的。」

    林旭聽罷不禁皺了皺眉思考,對於這種解釋,他實在是理解不了黃宗文到底教了黃容什麼。不過看黃宗文的樣子,明顯不打算多說。所以他想了想後,便也沒再追問,接下來轉口道:「我明天正打算要去平陽,既然你真的準備去首都看黃容,那明天我開車帶你到平陽火車站吧!」

    黃宗文聞言笑道:「這正好。明天你帶我到平陽後,就帶我先去見下那個宋永華,我有些事要問問他。岳向陽被殺,我想他一定會盡快趕回平陽的。」

    「他已經趕回平陽了。」林旭知道宋永華已經趕回平陽的事,給了他個確定的答案。頓了下,問道:「你找宋永華,是打算問他你身份是不是他洩露的吧?」他心思敏銳,卻是猜到了黃宗文要找宋永華是為何事。

    黃宗文點了下頭,道:「從你說岳向陽被殺是另有其人做的後,我已經不是很懷疑他了,不過還是要再確認問一下。他畢竟是形意門的弟子,太極、形意、八卦這三大內家拳各流派之間的關係很密切,互相間的交往聯絡也很深,他有可能是無心之過下在哪裡說漏了嘴,然後被有心人注意到。」

    「你沒問過魏長江是怎麼找到你的嗎?還有黃容那邊,也沒問他到底有沒有往首都派過人?」林旭從中看出疑點地問道。

    黃宗文道:「我問過了,他不肯說。容容那邊,他則是一口咬定有派人去首都抓容容,並以此威脅我不能殺他。但他根本並不知道容容的具體信息,這話很可能是故意誆我,想以此拖延活命。所以我才需要去首都,確認下容容的情況。不過以我來看,他這話是假的可能極大,但我也還需見過了容容才放心。」

    林旭聞言不禁略皺眉地道:「這麼說,你還沒殺他們三個?」

    若以魏長江三人永遠別尋回來找他算賬為前提的話,那最好與最穩妥徹底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殺了魏長江三人,這樣最為乾淨,能夠永除後患。

    他到現在為止,一直都還沒問黃宗文對魏長江三人的處置結果,本是相信黃宗文一定不會做出讓他處於危險中的處置決定。可現在看來,黃宗文似乎並沒殺這三人。這就不免讓他對黃宗文的處置結果,很有些擔心了,心裡對黃宗文一時也難免有些腹誹。

    看起來,在涉及到女兒與他這個學生的性命安危時,黃宗文明顯還是先傾向於確保女兒的安危,哪怕那很可能只是魏長江為了活命而編出來的謊話。不過黃容畢竟是黃宗文的親生女兒,與他相比,到底親疏不同,這本也就是人之常情。可是涉及到自身的安危保障,林旭卻也是難免對此有些生怨了。

    「是還沒殺。」黃宗文卻也明白林旭的擔心,答了這句後,又立即解釋地保證道:「不過你放心,我向你保證,他們永遠不會有再能夠為難你的機會,我已經先廢去了他們的一身功力。」

    林旭聽到這句,才算面色放緩地鬆了口氣。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09:41
第九十五章 雲夢之名 門中之秘

    既然黃宗文說已經把魏長江三人廢去了功力,林旭便沒再就此多問。不然顯得他好像非要迫著讓黃宗文殺了魏長江三人不可,畢竟他不是黃宗文,並不清楚黃宗文與魏長江三人之間到底有多深厚的關係與糾葛。雖然他們看起來已是反目成仇、刀劍相向、打生打死,但究竟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並不清楚,也無權替黃宗文做決定,更無權要求黃宗文非殺死三人不可。如何處理,是黃宗文自己的事,他最多只能提點兒意見。

    黃宗文返身從桌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看著林旭沉吟了好一會兒後,問道:「我的事,你瞭解了多少?」

    林旭道:「我從魏長江的弟子韓鵬那裡聽說了些,他說您真名叫楚黃河,是隱仙派的。而隱仙派是武當派的一脈分支,聽他說,還是武當祖師張三丰所傳下的。另外,您跟那個魏長江是師兄弟,其餘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黃宗文聞言點了點頭,帶著些感嘆地道:「他說的這些都沒錯,我本名確是叫楚黃河。不過這名字也是我師父當年收養我後為我取的,我本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原本的名字究竟叫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現在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以後也不會再改了,你就還像以前一樣,當我是你的黃老師就是。楚黃河嗎,就當二十多年前早就已經死於江湖了吧!」

    林旭聞言,卻沒多說什麼。他在學校倒是也有聽人說過,黃宗文一家確實是在二十多年前才自外地搬遷而來的。至於具體二十幾年,他卻不是很清楚了。黃宗文的妻子是在黃容十歲時過世的,那年林旭才六歲,剛上村裡的小學學前班,自是沒見過這位「師母」。不過他見過照片,知道很漂亮,並且還知道其名字,是叫張雲夢。黃宗文家裡自是有其靈位牌,並且黃容也跟他說起過。

    這名字林旭以前並不覺著有什麼,只覺著人如其名,這位師母人長得漂亮,名字也好聽。但現在知道了魏長江與楚黃河的名字,把這張雲夢放到一起一對比,他感覺這三個名字是一個系列的,想來應該是同一人所取。

    長江、黃河,這是最有名的兩條江河的名字。雲夢這名字,初看並不是江河之名。但林旭以前看小說,卻是知道古代有一個叫雲夢澤的大湖,據說還是當時的第一大湖泊。知道了這個,再把三人的名字放在一起看,那就顯得是一個系列了,都屬江河湖泊,而且還分別都是個中的翹楚、第一。長江是第一大江,黃河是第一大河,雲楚澤則是第一大湖。

    想到了三人名字的規律與所含寓意,林旭試探著向黃宗文問道:「黃老師,您妻子跟你們是不是也是師兄妹?」

    黃宗文聞言微微一訝後,隨即笑道:「你倒真是聰明,是從我們名字看出來的吧?」頓了下,不等林旭說話,便接著點頭肯定地道:「沒錯,雲夢確是我們師妹,也是我們師父的女兒。當年我和師兄都很喜歡她,但她最後選擇了我。師兄跟我反目成仇,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此。」說罷,不禁慨然一聲長嘆。

    又是這種很典型的兩個師兄一個師妹的三角戀,林旭從黃宗文一點頭後就猜到了。這種類似的情節在他看過的武俠小說裡有很多,所以對黃宗文後面的話,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倒是黃宗文退隱時改了姓名,而張雲夢則並沒改。可能是楚黃河這個名字在當年的江湖上確實很有名,再加上這名字也比較顯眼特殊一些,他怕被人注意到,所以才改的。

    「以前的陳年舊事也不必多提了,我們師兄弟之間的恩怨糾葛實在太多。不過我們之間最主要的兩個矛盾,一是師妹,二便是掌門之爭。想必你在旁邊,也是有聽我們提到了。」在沉默了片刻後,黃宗文又自接口說道。說到最後一句時,則是看向林旭。

    林旭見狀點了下頭,道:「韓鵬也有跟我提起。」

    「這小子倒是知道的不少。」黃宗文道了句,問道:「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隱仙派的掌門之位及掌門信物又到底有多重要?」

    林旭搖頭道:「這他沒說,應該也不知道。就連你們師兄弟的掌門之爭,他也並不是很清楚詳情,有部分還是他自己的猜測。」

    黃宗文點頭道:「我就說嗎,我這師兄可不是那麼事機不密,哪能全盤跟這弟子說了?」說罷頓了下,他看著林旭道:「你雖沒拜入過隱仙派門下,但既是我的學生,也勉強算得我半個弟子了。何況今晚這事還因為我連累到了你,總要教你知道些原委,所以這事我便不妨跟你說說。」

    林旭聞言,端正了下姿態,做出副洗耳恭聽之勢。他知道黃宗文肯對他說,是出於對他的信任,這畢竟是其隱仙派的門中之秘。

    黃宗文看了他一眼,道:「隱仙派是武當的一脈分支,這你是知道的了。但你卻不知道,隱仙與武當,實則是分而未離。兩派歷代的關係都很秘切,而隱仙派的歷代掌門,還都同時兼任著武當派的首席長老之位。雖然這位置並不具體任事,但身份卻非常尊貴,可說只在掌門之下。而且即便不具體任事,也有權調用武當門下的弟子及許多資源。」

    林旭聽罷,不由心中一驚,暗道:「難怪那個魏長江這般奮力爭奪,不惜為此大動干戈,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這只要搶奪到了隱仙派的掌門之位,也等於同時搶到了武當派的首席長老之位,立即就能擁有一個武林大派的很多資源。這不止事關名份,也涉及到了很大的利益。」

    黃宗文頓了下,又接道:「不止如此。我們隱仙派還另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責任,那就是負責收錄保護武當派的歷代珍貴典籍。凡武當有的,隱仙派中也必要另行收錄一份。以防有朝一日武當遭遇大難時,這些典籍能另有保存,可作為日後恢復武當的種子。武當隱仙,隱而不宣。隱仙派,也是同時兼任著若武當被毀後,重建武當的重任。」

    林旭聞言,不禁又是一驚,想不到還有這種隱秘。這時也終於明白黃宗文之前說起過的隱仙派代代相傳掌管守護之物,事關武當一脈的傳承絕續之重是什麼意思了。

    守護著武當派另行保存的一份珍貴武學典籍,這不是傳承絕續之重還是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09:41
第九十六章 守口如瓶 秘笈為謝

    別看今晚的事談必提及隱仙派,一眾參與者都知道,連韓鵬這小輩也知道,並輕易告訴了林旭,但實際上隱仙派在江湖上卻是非常隱秘的存在,知之者甚少。 就連武當派中,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屬於武當的這個派中之派。像一些尋常弟子,根本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隱仙派在武當本就屬於隱秘的存在了,而隱仙派的具體職責及作用,那就更是秘中之秘。黃宗文肯和盤托出相告,可見對林旭的信任。不過他說完之後,還是向林旭叮囑道:「這些事你自己知道即可,萬勿再向他人提起。」

    林旭忙點頭答應道:「放心,除非得你同意,我絕不會再跟任何人說的。就連黃容,不得你同意,我也不會跟她說的。」

    黃宗文知道他的性子,本就不愛說話,最是能守住秘密。當下點頭一笑,並沒什麼不放心的。

    林旭其實不太能理解黃宗文為什麼還打算繼續瞞著黃容,但這是他們父女倆的事,既然是黃宗文的決定,他卻也沒多說什麼。黃宗文要瞞,他幫著保密就是了。

    「你明天打算幾點動身去平陽?」黃宗文頓了下轉過話題問道。

    既然明天要順帶送黃宗文,林旭想了下,以商量地語氣道:「咱們一早就走,八點怎麼樣?」

    「行。」黃宗文並無異議,點頭答應。應過之後,他站起身道:「我回去收拾些東西,你明天早上出門後,別走正對的那條路,從學校前的那條路左拐走。到時候,我在路北約一百米遠的那塊玉米地裡等你。」

    學校前那條橫向的沙石路,繼續往東延伸的話,卻也是斜著連通向柏油馬路的,只不過比起校門口正對著的那條路,卻是要多走幾百米才能上了柏油馬路。所以出學校上公路的話,一般都是照直走,直走也更順,林旭也是向來如此,很少出門往左拐的。

    黃宗文要求他明天出門往左拐,林旭稍微一想,便明白黃宗文應是怕在直走那條路上等的話,有可能會被學校裡的人看見。畢竟這條路是正對著校門口的,而學校大門又是通透的柵欄式,只要在學校的中軸大路上往外一望,就能直望向校門口所對的這條路上。黃宗文這般要求,卻也是以求小心無大錯。左拐走學校前那條沙石路的話,起碼就不會被學校裡的人看見了。

    對於暑假期間留守學校的教職工來說,學校內的活動空間已是足夠大。晨跑鍛鍊的話,後面有操場,娛樂活動除了看書、看電視等室內的外,室外也有籃球場、足球場、乒乓球檯等各種設施。所以這些教職工沒什麼其他事的話,平常也是很少出學校。這也是學校裡這些人,為何昨天一整天都沒人留意到黃宗文的原因,他們壓根都沒出學校,哪能知道斜對面的桃園裡黃宗文到底在不在。

    林旭想明白後,自是點頭答應,並無異議。然後跟著站起身,準備送黃宗文。

    黃宗文轉過身,低頭看向書桌上放著的自己佩劍,卻並沒伸手去拿,而是向林旭道:「這把劍就暫時留在你這裡吧,我出門不方便帶,留在自己家也怕丟。」說到這裡一頓,笑道:「這回倒是真要你幫忙照看屋子了,尤其現在被警察封成了犯罪現場,我門都不能鎖。」

    林旭跟著笑道:「我會的。不過您回去收拾東西的話,也最好把方便帶的貴重財物隨身帶上。不方便帶的,也找地方藏好。」

    黃宗文背著他點點頭,然後瞧到書桌上林旭自己買的那把劍旁,還正放著他下午照著練過的那本《乙組劍術圖解》,便順手拿起。翻看了幾頁後,他轉過身向林旭問道:「你現在就是正在練這本書上的劍法嗎?」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林旭當即點頭道:「是。」

    黃宗文又翻看了幾頁後,道:「你既然剛開始練劍,用來入門熟手的話,這套劍法倒也是夠了。不過若是用來對敵的話,這套劍法可就真稱不上有什麼高明之處了。」

    他乃是用劍的大行家,只隨便翻看幾頁,便一眼看出了這套《乙組劍術圖解》的優劣之處。不過林旭在自己練過之後,卻也是體會到了,當下道:「就是先用來入門練手的,等練熟了後,再找一套更高深的練。」

    「那你下一套要練什麼,有選擇了嗎?」黃宗文問。

    林旭道:「暫時還沒有,我手頭只有這本。」他其實有空空兒所留傳的那套《猿公劍法》,不過得了空空兒遺刻的這秘密他暫不打算向黃宗文透露,這時自是說沒有。

    黃宗文道:「既然沒有,那不妨我給你找一套吧?你今天幫了我大忙,我還沒好生謝過你,這便算是謝禮吧!」

    林旭聞言,不禁心下一喜,也沒推辭,笑道:「那我就先多謝老師厚贈了!」

    雖然他已有空空兒的《猿公劍法》,但所謂技多不壓身,能夠再多得一套劍法,他還是很高興的。而且《乙組劍術圖解》與《猿公劍法》相比起來,未免一個太過低淺,另一個則太過高深,中間卻是沒有中端一些過渡性的。若得了黃宗文送的劍法,那卻是正好填補上中間段的這個空白。黃宗文送的劍法,按他所想,便應該是屬於這種,反正他認為再怎麼樣也都該是比不上《猿公劍法》的。既然不及《猿公劍法》,那自然就是屬於兩者中間的了。

    黃宗文合上手裡的《乙組劍術圖解》放回桌上,笑著道:「算不上什麼厚贈,只是薄禮一件。我的謝禮,可不止這麼點兒!」說罷一頓,不等林旭接話,便又道:「你師父既然至今一去未返,外功招式等無人指點,那不妨便由我指點你好了。你既是我的學生,也可算作我半個弟子。只是你沒正式拜入我門下,我不好直接教你。另外沒得你師父允許,我也不好太過僭越。所以我的辦法是,我直接給你武功秘笈,讓你自學,反正我看你自學能力也很強。不過中間你有什麼不懂的,卻也可以來問我。但這裡有個條件,你卻得先答應。」

    林旭聞言之下,已是不由心中大喜。這一刻都想乾脆如實相告,去他那個瞎編的什麼鬼師父,立即翻身拜黃宗文為師了。反正兩人本來也就是師生,再進一步成為師徒也不算什麼,黃宗文的為人性子等他也都是很喜歡的。更別說黃宗文已是內力境絕頂的大高手,兼且還身負著武當派所保存的另一份歷代武學典籍。

    雖然武當派沒有像少林一樣,有什麼傳出來的七十二絕技那麼多,但作為與少林並執武林牛耳的大派,傳承久遠之下,歷代高手或自創或收集的武學秘笈也定然不少。若是拜了黃宗文為師,這些豈不是也對他開放,能夠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了。哪裡像現在這麼捉襟見肘的,只有手頭那幾本,以及空空兒所留傳下的那四門。雖然現在市面上是有不少公開發行售賣的武學書籍,但這之中卻是假的居多。即便是真的,也多是花拳繡腿之類,或是刪減了許多沒什麼威力的,哪能跟武當派的收藏相比。

    林旭在之前知道隱仙派的門中之秘後還沒怎麼多想,但現在這一想,立覺便是很大的誘惑。只是他在思忖一番後,終還是深吸了口氣地壓下了這衝動,並未向黃宗文翻身拜師,只是開口問他的那個條件地道:「黃老師你請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09:41
第九十七章 條件 錯過的師徒緣

    林旭沒有選擇拜師,一是覺著自己之前才說了有師父,現在又忽然改口說沒師父,短短時間內就轉換說辭,未免顯得太過反覆無常了些。 而這種反覆的做法,他本身就不喜歡。且謊話揭破後,自是不免要把實言相告。可有些事,他卻並不想說,也不想為此大費番口舌。

    二是自己在剛聽黃宗文說完隱仙派之秘,知道了他擁有武當派的歷代典籍後,就想要拜其為師,也未免顯得太過功利性了些,明擺著就是一副為了這些秘笈的樣子。這種行徑,卻也是他本身所不喜。

    三則拜師之後,可就多了個師父管束,不免就要失去一部分自由性,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自由隨性了。拜師一成,他跟黃宗文之間的關係可就不再一樣,自是也不能再維持像現在這樣的相處之道了。誰知道拜完師後,黃宗文是否會態度大變地要嚴加管教他呢?

    單是為了自由這一項,他就不想拜師。他現在才體會到了一些自己獨處的自由性與快樂,可不想再讓自己頭上多加個管束者。而且這師父還是個強力管束者,武功比他高強,真要管他可是完全管得住。

    另外,拜師之後,黃宗文不免會對他現在的武功做一個深入的瞭解。在這種瞭解下,他所學的空空兒武功,很可能會暴露。雖然這也並不算多麼隱秘不可告人之事,像李飛燕就知道,但在目前階段他還是想保密,也不想自己身上的秘密全部暴露出去。

    而現在不必拜師,黃宗文也肯指點他武功,並且還會交給他一些武功秘笈讓他自學,那豈不是比拜師更好。當然,在這之前,他必須得先答應黃宗文的一個條件。對這個條件,他當下自是洗耳恭聽,看黃宗文會說出個什麼條件來。

    黃宗文看著他微微一笑,道:「這條件其實很簡單,就是我交給你的秘笈,你不得另行抄錄,留存副本;在你學完之後,也必須把秘笈還給我,並且在此期間不得造成任何損毀遺失。另外不得我允許,也不能把你學會的這些武功隨意轉授他人。這些,你可能答應?」

    「我答應!」林旭聞言,自是連忙點頭答應,這條件確實是很簡單了,簡直就只是些基本的要求。

    黃宗文點頭道:「那就沒問題了,我明天會先找一套劍法給你。」說罷稍頓,接道:「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話落,便轉身出門。

    林旭隨後跟著送了出去。

    到得門外,黃宗文又轉過身看向林旭,然後帶著些遺憾地嘆了一聲,「我早前其實也有動過收你為徒之念,只可惜為時已晚,遲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也怪我有些眼力不夠,沒看出來你在練武方面竟有這麼出人意料的天分。窺一班而知全豹,由此來看,我遠不如你那位不知名字的師父啊!」

    說罷,又是帶著些落寞地一嘆。然後不等林旭接話,便已是腳下一點,輕身飄然而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回到自己桃園的家中後,黃宗文卻是並沒開始收拾東西,而是立即在自己床上盤膝而坐,打坐恢復消耗的功力。今晚連番大戰,他的功力損耗,可謂是極大,比林旭要大過了許多倍。而且不止是消耗,他的一部分功力更已是永久損毀,修為往後倒退了一部分,再恢復也恢復不過來,只能靠重新修煉。這是他為了對付魏長江,施展了那門自己近年來精研自創,卻尚不完善的大威力武功,所付出的代價。

    他今晚連番大戰,先是斗魏長江,再是大戰彭家兄弟,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怎麼受傷,看起來是他武功更勝一籌,大發神威,但實際上他所付出的代價卻也是極大。

    他已是內力境巔峰層次的修為,而且已是非常接近下一境界的真氣境,距離突破可謂只有一步之遙。但現在修為大損,功力倒退,突破真氣境的契機,恐怕會再被拖延後數年乃至十數年。甚至於,有可能會因為這次的修為倒退大損,損傷根基,而至此生再不能突破到真氣境。這種損失與代價,實是不可謂不大。

    「他竟然早就有想過要收我為徒嗎?」

    目送著黃宗文飄然遠去的身影,林旭不禁心下暗道。不過既然現在自己已同樣踏入了練武之途,對於錯失過了這樣的機會,他倒也並沒什麼可惜的。況便如前所言,現在讓他拜師,他也是不會拜了。

    略作感嘆地輕籲一口氣,看著黃宗文的身影已消失在黑暗中,林旭便也不再多留地返身回房。黃宗文已經來過,這麼晚是絕不會再有人來了。他回房之後,便返身關好房門,然後上床繼續盤膝而坐,恢復消耗的功力。待得功力盡復後,便開始了正式的修煉。

    這一修煉,又復是到了早上七點。準時收功後,他又出門到宿舍外的空地上照例練了紅砂手與旋轉乾坤掌。這兩套功夫的修煉,他早已是能控制在半個小時內完成。練完後,回宿舍洗漱一番,然後重新換過身衣服後,便拿了鑰匙鎖好門出門。

    昨晚與韓鵬的那一場大戰,他早已是出了一身汗。而後來又算是經歷了番摸爬滾打,一身衣服早髒了。這時既要出門,自是換過。

    出門到得李飛燕的那排宿舍,走到車旁時,他抬腕看了下表,但見已是七點四十七分。當下開門上車,發動之後,往校門口開去。到得校門口處停下,又是先到門房向柴大爺要了鑰匙開中大門,然後開車出去,再返回把門鎖好,交還鑰匙。

    這一番下來,等到他左拐往東開到距學校邊牆處約一百米遠的路北那塊玉米地旁邊時,正好是八點左右。

    剎車停下,前後望瞭望路上沒人後,林旭便轉頭往玉米地裡瞧去。一瞧過去,就見黃宗文背著個旅行包,戴了頂鴨舌帽,從玉米地的深處鑽出來,向他揮了揮手,看樣子是早已提前等著了。

    林旭同樣揮手招呼了下,然後便轉身探臂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黃宗文見得車門打開,從玉米地旁一個閃身,便已是竄了過來地鑽入了後座坐好。然後伸手一拉,關上車門,向林旭道:「走吧!」

    林旭點下頭,開車前行,行快便提起速度地一路絕塵而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19:54
第九十八章 清風劍法 明月刀法

    車行五百米左右後,到了沙石路的盡頭。盡頭處所連接的,便是同一條柏油馬路。

    這條沙石路的東邊盡頭處,便已是鄉政府所在的武村村界,中間只隔了一條柏油馬路,過了馬路沿路再走幾十米,便可到武村。

    林旭所在的關村,是在這條馬路的路北邊,而且村子主建築群距離馬路還有著幾百米的路程。而武村則是位於馬路的路南邊,並且是緊鄰著馬路。

    其實原本的武村距離馬路也是有著些距離的,雖不像關村離得那麼遠,卻也有著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但自從這條馬路建好通車後,武村村民們新蓋的房子便開始不斷向這條馬路挺進,更有的直接一開始就蓋在了馬路邊。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到現在,武村便已是成了緊鄰著路邊。而且不止村子主體的路南邊,連路北邊也是沿路興蓋了不少。

    武村村民們頗有經濟頭腦,這些沿路興蓋的房屋,多是建成了臨街鋪面。建好後或用以出租,或是自家弄些營生經營。到現在,這些馬路兩邊的沿街鋪面也算得頗興旺,有飯店、商店、賣農藥化肥、種子、木材、建材的等等。現在夏季水果大量上市,還有不少村民在路邊擺攤賣水果的。擺得最多的,是夏季最熱銷的西瓜。

    武村除了村子裡的集市外,便算得這沿路兩邊的商舖最繁華。而村子裡的集市,不逢著趕集的日子時,其實也頗冷清,還比不得這邊的生意好,終究是佔了個交通便利過往人流量多的好。

    做為鄉政府所在地,武村便已是武鄉最大的村子,所以這一處地段,也可算得是全鄉最繁華的所在。

    關村做為與武村相鄰的村子,眼見得武村沿路商舖發展的好,近些年也有人開始效仿地緊鄰著馬路邊蓋起了房子。只是關村終究只是個小村子,也比不得武村已有十幾年發展的底蘊。所以,有沿路開設的飯店等,總是遠不如武村的生意好。就連關村本村的人請客吃飯,也是會不嫌麻煩地跑遠些,到武村的飯店去。畢竟人家開得早,招牌亮。而且請客的也多有些虛榮心,總覺著鄉里的飯店上些檔次。

    武鄉派出所自是也駐在武村,若只以距離來論,武村確實離學校不遠,開車幾分鐘便可到。但武鄉派出所可並不是建在村外的柏油馬路邊,而是在村子裡面。村中的胡同巷子彎彎繞繞加起來,這路程可就差不多加遠了一倍。而且村子里路窄彎多,也提不起來速度。再加上昨天晚上又是半夜接到的報警,除了值班的都睡了,這單是把人叫醒召集起來,也需要些時間。所以昨晚派出所的出警,才到的慢了。

    林旭這時路過武村,自是不會多留,反而因怕有可能會遇到派出所的警察,特地加快速度地開快了。雖然現在時間還早,路上所見的車跟人都不多,但武村畢竟是鄉派出所的大本營,難保路過時有可能會偶遇地撞見哪個。

    好在略提著小心地一路疾馳而過後,並未有遇到這種太過偶然的意外。而且不止沒碰到派出所的警察,路上所見到的行人中,連半個臉熟的也都沒遇見。這卻也正好,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武村算是挺大的一個村子,比起關村來,大了兩倍都要多。不過這也就是跟附近的村子相比來論,再怎麼大,也畢竟只是個村子,延伸到馬路邊的這些建築距離,從頭到尾連起來也就最多一千米左右。林旭腳踩油門加快速度,很快就開了過去,將其遠遠甩到後視鏡中。

    在路過武村時,黃宗文也是一直低著頭,避免有可能被村中認識他的人從車窗裡瞧見地認出來。直到車開過去,從後視鏡裡看見武村已變成了一個小點後,他這才重新抬頭地略鬆口氣。以現在這距離,是絕不擔心還會有人能看見了。

    望了眼窗外景色,黃宗文打開放在自己旁邊的旅行包,從中取出一本裝在透明文件袋裡的書,探手過去遞向前面的林旭道:「這是我為你選好的劍法,適合練熟了你那本《乙組劍術圖解》後,作更進一步的練習。」

    林旭聞言側臉一瞧後,便先伸手接過。然後拿到身前一看,但見這透明文件袋裡的書,卻是本藍底封皮的線裝古書。而且看起來,也顯得頗陳舊了。那書皮的藍色,看著都有些褪色了。

    「這才是有秘笈的樣子嗎!」一瞧這本古書的樣子,林旭便是不禁先心下一喜地感嘆道。

    可能是他太受看過的武俠小說及影視劇的影響,總覺著這種線裝古書才像是武功秘笈,而他手頭那幾本現代出版印刷體的,即便裡面也記錄著武功,拿在手裡卻感覺不像那麼回事。尤其那兩本《氣功》雜誌,前後的封頁及裡面扉頁上還有打的廣告,更是有種濃濃的違和感與破壞代入感。唯一有點兒秘笈樣兒的,也就是那本豎排版繁體字的《拳經》了。

    不過話說回來,像《拳經》這種古體式的書,以他這種習慣了現代式的閱讀習慣,讀起來卻也是費事。他當初為了翻譯整本《拳經》,把豎排改為橫排,繁體字轉為簡體字,再加抄寫的過程加標點分句,可也著實是費了番不小的功夫。

    不過費事雖費事,但他感覺上還是覺著這種書有秘笈范兒。而且在經過了前面解讀《拳經》的那番磨練後,他現在看這種書也並不算怎麼費事了。

    看了樣子他就先心中一喜後,再翻到正面封皮一看書名,但見得是「清風劍法」四字,不由又是一喜。這卻也是巧,他昨天才給自己買的那把劍取名叫清風劍,不意今天黃宗文就替他選了套《清風劍法》來,可真是太契合了。

    「清風劍法。」口中念了一遍,林旭忍不住問:「黃老師,不知道可有『明月刀法』嗎?」

    黃宗文聞言有些驚疑地看著林旭,最終還是點頭道:「倒確實有這麼套刀法。」

    「哈,這可真夠巧!」林旭聞言一笑地道:「我昨天才給自己買的劍和刀分別取名了清風劍與明月刀,不想竟然就有相應的劍法與刀法。黃老師,這套《明月刀法》我也一定要學,還請你成全。」

    黃宗文聽罷,一笑釋然地道:「這倒確實是巧。」頓了下,道:「不過清風明月這兩個名,卻也是屬於慣常用名,用的人很多,你用重了倒也不意外。說來這《清風劍法》與《明月刀法》,便是分別由叫清風與明月的兩位武林前輩所創。」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19:55
第九十九章 清風無關明月 抵達

    聽黃宗文說的又是這麼巧,林旭本以為他接下來要講一段關於這兩位前輩的武林典故。清風、明月這兩人或是一男一女的一對戀人,又或是師兄妹或兄妹,又或同門師兄弟之類。但不承想,黃宗文只是簡單說了兩人的名字,倒確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齊清風,創下了《清風劍法》;女的叫高明月,創下了《明月刀法》。

    只是這兩人,除了剛好合了清風明月之外,卻是並沒有什麼關係。這兩人根本都不是同一時代的人物,而是分別在兩個年代,中間差了有一百多年,都根本沒見過。還是高明月早生了一百多年,世上先有的《明月刀法》,都不是照清風明月這順序的。

    不過林旭聽罷後,再仔細一想卻也是,這天下事,又哪來的那麼多巧合。雖然清風明月這兩個詞是經常一起出現,但不是叫了清風與明月的,就必須是一對,之間又必須有關係。誰又規定哪個不能單獨出現了?

    黃宗文最後,倒也是答應了會讓林旭參詳《明月刀法》的刀譜。像《清風劍法》與《明月刀法》這兩門武功,雖也是屬於武當派的典藏武學,但卻並不是武當派的本派中人所創,不屬於武當派的核心功法,而是歷代門人弟子自江湖上收集而來。再加上這兩門武功也並不是多麼高深精妙的那種,所以黃宗文卻也是答應的爽快。

    並不是所有的武林前輩都是高人,他們之所以是前輩,只不過是比今人早生了些年。因此,也並不是所有傳承久遠的武功,都是高深精妙的厲害武功。就像林旭所學的那門華拳,其創始之人的年代比空空兒還要久遠,是在唐朝中葉。但華拳的威力與精妙,比起空空兒所留傳下的武功,卻可是大大不如了。

    林旭正在手把方向盤地開著車,而那本《清風劍法》還裝在文件袋裡,所以他這時也並沒有拿出來翻看。只是在謝過黃宗文後,將其暫時放在一旁收起來。等從平陽回來後,不妨再去細看地開始學習。

    過了武村後,車再行二十來分鐘,便趕到了縣城。兩人是要去市裡平陽,自是不會進縣城,只是路過。不過路過時,再瞧到路邊一家賣早點的小店後,林旭放慢車速向黃宗文道:「黃老師,我們不如下去吃點早飯吧?」

    兩人之前在路上有閒聊說起,都是還並沒吃早飯。情況其實也是大同小異,兩人都是練功到早上七點才收功。林旭收功之後的經歷不必再細說,反正一番忙碌下來,到開車出來,便已差不多到了八點。

    黃宗文則是七點收功後,這才著手開始收拾出行的衣物、財物等東西。一番收拾完後,也是不早了,便趁著沒人注意時,提前趕到那片玉米地裡等著林旭。

    這時聽得林旭此言,黃宗文便點頭道:「好。」頓了下,笑道:「不過一定要我請。」這時早已是離得武村遠了,而在縣城他並沒什麼熟人,自是不用再怕被什麼人見到地給認出來。

    「當然是您請!」林旭跟著笑了句,也不跟黃宗文客氣。說罷話後,便打方向盤地將車拐到了那家小店旁停下。然後打開車門與黃宗文一起下車,兩人向小店走去。

    這家小店賣的早點也沒什麼太出奇的,都是他們這邊早點攤上常見的豆腐腦、胡辣湯、油條、小籠包、茶葉蛋之類。兩人進店之後,便隨意各點了些。

    內力的修煉是一個不斷煉精化氣的過程,而人體內的精大多是通過日常進食來攝取到的。所以練武的,通常飯量都很大。不止是內力境,外力境的修煉,日常體能消耗同樣很大,也是需要大量的食物進補。所以不論內力外力,凡是練武,都是個體力活。

    也只有到了真氣境,據說那時打通任督二脈後,可以吸收煉化到一些天地間的元氣來補益自身,那時對於食物的依賴上便會減小。甚至於能做到短時間內的辟榖,十天半月不吃不喝都完全不算什麼。

    事實上,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以林旭現在也可以做得到。他練武之後,體質已是得到很大的改善。在必要的情況下,也可以做到減少自身各方面的消耗。只不過,這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他也就是能夠做到堅持而已,對他本身還是大有影響的。而真氣境的武者,則就能做到基本上沒影響。十天半月不吃不喝,照樣生龍活虎,甚至功力的發揮上都不會減少多少。到得這種地步,才能做到那種真正閉關。完全不用吃喝,坐下一閉就是幾月上年的。

    對林旭影響極大的那篇《氣功》雜誌上摘抄的《抱朴子‧別旨》中也有提到這點,言「今既修氣術,則谷氣自除,縱一日九餐,亦不能成患,終歲不食,亦不能羸困。」

    這就是說,只要功力到了,一天吃九頓飯乃至更多,也完全沒事;而一整年不吃,也能夠做到不羸弱睏乏。

    對這個境界,林旭現在自是遠遠不及了。就算是黃宗文的修為,也做不到。估計他現在也就能做到前半個,就是一天吃九頓飯沒事。

    兩人平常的飯量都已是很大了,更別說昨晚又都還各自出手大戰過,消耗不小。但這個時候,黃宗文在進店前卻是提醒了林旭一句,讓他點的不要太多,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卻是他過於小心了點,未離開本地前,不想引人注意。飯量大的,平常人中也有,但如果大的太過尋常,一個人就要吃三、四人份的,就未免顯得太過異常,要惹人注意了。

    林旭聽了他的提醒後,雖覺他太過小心了,但再一想,終究小心無大錯,卻也沒必要為頓飯過於糾結。所以還是聽了他的,兩人進店後都只是點了比常人稍多些的量,並未太過超常。

    兩人都是話不多的,吃飯也不閒聊什麼,只各自低頭大口吃飯。很快便風捲殘雲般,各自消滅了自己的早餐。然後等黃宗文結賬後,便出門繼續上路。

    接著一路上再未停留,一路順利地抵達市裡平陽。

    林旭昨天晚上有跟岳纖雲通過電話,知道她跟宋永華現在都暫時住在向陽大酒店。這地方他上次陪岳纖雲去見其父親岳向陽時去過,自是知道怎麼走。進城後便照著上次記憶裡的路,直趨向陽大酒店。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19:55
第一百章 當年舊事 送別

    到了向陽大酒店後,林旭抬頭一看這熟悉的地方,心下也不禁略有些感嘆。他上次就是在這裡見的岳向陽,不想那也是唯一的一次,上次一別,就是永別。雖然他跟岳向陽談不上有什麼關係與感情,但思及岳向陽的遭遇,卻也是不禁生起了些命運無常之感。

    「我三年前,也是在這裡見到的宋永華和岳向陽。」黃宗文下車之後,抬頭看著眼前的酒店,語氣也是略有些感嘆地道。

    這向陽大酒店,其實算是岳向陽平日裡的辦公地點,這裡常設有他的一間辦公室。他平日無論是處理明面上的事務,還是暗底下的事情,多是在此。

    黃宗文所言的三年前那次到市裡看女兒,跟岳向陽在街面上所起的些衝突,其實並不是直接跟岳向陽遭遇所發生的。那次,他是先跟岳向陽的某個手下起的衝突。然後衝突升級,他一路打到眼前的這座向陽大酒店,再當面碾壓式地打敗宋永華後,逼迫的岳向陽服軟。

    林旭凌晨那會兒雖有聽黃宗文提起過這件事,但並不知道具體的細節,黃宗文也沒跟他說。這時聞言,使只笑道:「那倒也巧,我上次也是在這裡見的岳向陽。」

    說罷後,他沖黃宗文做個請的手勢,兩人一起走向酒店大門。

    進門之後,便是酒店的大堂,林旭先一步上前過去,到前台向名客服小姐問道:「你好,請問岳纖雲是在哪個房間?」

    客服小姐聞言,臉上略顯過驚容,然後抬頭仔細打量了他會兒後,問道:「你是不是叫林旭?」

    聽客服小姐這麼一問,林旭便猜到應該是岳纖雲提前向其打過招呼並描述過他樣貌的,畢竟他昨天在電話裡也有說過今天會來平陽。見被認出,他當即點頭道:「嗯,是我。」

    客服小姐聞言微微一喜地笑道:「小姐提前吩咐過的,我帶你過去吧!」

    「好!」林旭點頭致謝。

    客服小姐叫過旁邊的一名同事,暫時交接了下手頭工作,便從工作台後走了出來。到了林旭身旁,她作個請的手勢,指向大廳另一邊的電梯。

    林旭回頭向黃宗文看了眼,兩人一起隨著客服小姐走向電梯。

    電梯口處一共有四部電梯,不斷的上上下下,不時有人進出。但客服小姐走到這裡後,卻拐了個彎,帶著兩人繞過了這四部電梯。

    林旭見狀,不禁面上有些疑惑。黃宗文看出他的疑惑,在旁輕聲道:「這旁邊還有部隱藏的專用電梯,直接通向岳向陽在頂樓的辦公室,你上次沒用過?」

    客服小姐其實也看出了林旭的疑惑,本正要解釋,不想黃宗文先開口了,聽罷後不禁有些驚訝地瞧著黃宗文道:「這位先生以前來過嗎?」

    岳纖雲昨晚的吩咐,只是提了林旭,並未有提及黃宗文。但這客服小姐見黃宗文是跟著林旭一塊兒的,便也沒有多問。現在黃宗文這話一說,她才知道黃宗文也是來過的,看樣子應該也是認識老闆。

    黃宗文聞言點了下頭,道:「來過一次。」

    「原來如此。」林旭心道了句,向黃宗文道:「我上次只去了旁邊的餐飲部,沒來過這邊。」

    「哦!」黃宗文點點頭,沒有多說。

    兩人接著再隨客服小姐走了幾步後,便到了兩扇對開門前。推開門,裡面是個三平米左右的空間,然後這裡面的右手邊才是一部電梯門。電梯門的上方處,裝有一個監控攝像頭。

    客服小姐領著兩人站到攝像頭下面,抬頭向著上面的攝像頭道:「小姐等的人來了,請開門!」

    說完等了片刻後,就見電梯門一響地向兩旁打開。看起來這電梯是由上方監控處控制著的,而這電梯門旁邊也確實沒見任何按鈕。

    黃宗文三年前就來過一次,對此沒什麼出奇的。林旭卻是第一次來,不免有些好奇的左右打量。這電梯做成這樣的設計,應該是為了防止陌生人亂用。另外也是出於安全考慮,若有對岳向陽不利的,上面監控一看,不給開門,那下面的都沒門路上去。

    黃宗文三年前那次,是直接抓著一個岳向陽的手下過來叫門。當時宋永華也在上面,岳向陽自信有宋永華在就一定沒事,可以對付的了黃宗文,而宋永華隔著個監控畫面也是看不出黃宗文的具體修為功力如何,再加上對自己的自信,所以便輕易開門讓黃宗文上來了。而黃宗文一上去後,他們倆才知道後悔。

    「二位請進!」等到電梯門完全打開,客服小姐做個請的手勢,請兩人進去。等兩人進去後,她在門外低頭微鞠個半躬道:「上去會有人迎接,我就送到這裡了,再見!」

    兩人見狀,也都客氣地衝她點了下頭。

    直到瞧著電梯門關上後,這位客服小姐才轉身離去。到底不愧是目前平陽全市唯一的五星級酒店,服務人員的禮儀很到位。

    電梯門關上後,林旭與黃宗文也不用任何操作,電梯直接開始自動上行。

    因為是專用電梯,沒有別的樓層按動阻礙,所以這部電梯的速度很快,只約摸一兩分鐘後,便是腳下一頓,「叮」地一聲開門,最頂層的二十五樓已經到了。

    電梯門一開,林旭就見岳纖雲和宋永華都正站在門外等著。上面既有監控,他們自是提前一步知曉兩人上來。

    一見林旭,岳纖雲便是高興地笑迎道:「林旭,你來了!」

    而宋永華則是面色肅然帶著些敬畏地先向黃宗文點頭致禮道:「前輩!」

    黃宗文雖然看上去只是四十來歲的樣子,只從樣貌上看,他跟宋永華也相差不大。但所謂達者為先,黃宗文修為既深,宋永華便尊他為前輩。而且他覺著能有黃宗文這般深厚功力的,也必有著一定的年齡打底。只是修為到了內力境,就有著延緩衰老之效,所以無法從外表上準確判斷其年齡。

    黃宗文聞言淡然一點頭,先抬步跨出門去,道:「不用客氣,叫我『黃老師』就行。」

    「黃老師!」旁邊岳纖雲聞言,卻是先客氣地叫了聲。

    「嗯!」黃宗文點頭向岳纖雲笑了下,道:「我跟你父親也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忽遭不幸,你節衰!」

    「嗯!」岳纖雲含笑應了聲,也沒多說什麼。

    黃宗文順口向她安慰了句後,便轉向宋永華道:「你找個地方,我有事要跟你單獨談談。」

    宋永華自是不敢怠慢,連忙做個請的手勢,將他往一旁引去。然後又轉頭看向岳纖雲,示意她招呼好林旭。

    眼前是一條長有十來米的寬闊走廊,走廊兩邊各有幾間房,宋永華領著黃宗文進了一間離得最近的沒人空房間去說話。

    目送著兩人走進了房後,岳纖雲湊過來向林旭問道:「那就是教你武功的師父啊?」

    「嗯!」林旭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解釋,只隨口應了聲地給了個模糊答案,沒準確回答「是」,或者「不是。」

    好在岳纖雲對黃宗文的身份問題也不是很感興趣,問過句後便沒再多問,向他道聲「走吧!」在前面引著他往走廊最頂頭所正對向的那間房門走去。

    「對了,你東西。」跟著走出兩步後,林旭將手裡拿著的岳纖雲昨天落在他車裡的那個背包遞了過去。這包裡裝的,是岳纖雲的那身月蝴蝶的服裝與裝備。

    岳纖雲接過後,道了聲謝,然後猶豫了下,開口問道:「你昨天跟你女朋友真的沒事嗎?」

    「沒事。」林旭淡然道。

    「那她……」

    「我不想談這件事。」岳纖雲還要問,但只說了兩字個,就被林旭制止地開口打斷。

    岳纖雲見狀,有些悻悻地閉了嘴,接下來也沒再多說什麼。走到頂頭的那間房門前,她推開門將林旭往裡讓進,介紹道:「這是我爸的辦公室。」

    其實不用她介紹,林旭也能一眼看得出來,裡面是很明顯的辦公室裝修風格。不過這間辦公室卻是特別大,約摸足有一百平米,對面是整個一面牆的寬大落地窗,視野極好。從窗前望去,所對向的正是那一條流經平陽的河流以及河畔的濱河公園。正值盛夏,草木青綠,鮮花盛開,河水幽幽,波光粼粼,風景特別優美。

    落地窗前,是一間很大的辦公桌。上面既有台式電腦,也還放著個筆記本電腦,其餘是一些擺飾與辦公用品。辦公桌對面放著幾張椅子,門口這邊處則有套真皮沙發,地面上也鋪著柔軟的地毯。其餘電視、空調等也不必一一細述,反正在林旭看來,就是很豪華。

    進門後,岳纖雲請林旭到沙發上落座。不過林旭卻沒坐,而是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遠處的風景欣賞。岳纖雲見狀,便也過來站在旁邊陪著他。

    經歷過了昨天的一場共患難,再加上岳纖雲還正處於喪父之痛,林旭覺著也不好一直幹晾著她不說話,接下來便隨口問了些她父親案子的後續處理。說了沒多大會兒後,就聽見辦公室門響,兩人轉頭望去,便見是宋永華引著黃宗文進來,看來是已談完了話。

    黃宗文站在門口處也沒進去,只是瞧向林旭道:「林旭,我跟宋永華的事情談完了,我們走吧!」

    「好!」林旭點頭應了聲,便抬步走去。

    岳纖雲見狀忙拉住他道:「怎麼這麼快就走,已經快到中午了,等吃了中午飯再走吧?」

    這時已是過了上午十點,離中午確實沒多長時間了。但既然黃宗文要走,林旭自也不會多留。那邊宋永華也是挽留黃宗文好一番了,只是黃宗文問清楚事情與他無關後,便不願再多跟他打交道,自是婉言謝絕地不多留。

    「我們還有事,黃老師還要趕火車,就不多留了。」林旭解釋了句,將手從岳纖雲手中輕輕抽出。

    「幾點的火車?這麼著急?」岳纖雲問過後,又道:「那你送過黃老師後,也可以再回來嗎!」

    林旭道:「就是中午的。送完黃老師後,我回去也還有事,就不多留了。你要實在有什麼事的話,就再呼我吧,我會給你回電話的。」

    岳纖雲聽罷很是無奈,眼見再挽留也沒用,也只能依依不捨地直送了林旭和黃宗文到酒店樓下後道別,宋永華自是也一起跟著。兩人本還有意再送兩人到車站的,林旭和黃宗文自然也都是一起謝絕了。

    上了車,駛離了向陽大酒店後,黃宗文看了眼還在後面目送他們的岳纖雲,向林旭笑道:「這女孩兒明顯對你生了情意啊!」

    被黃宗文開這種玩笑,林旭不禁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辯解道:「只是經過昨晚的事,她暫時對我有些依賴感,沒別的。」

    黃宗文見狀又笑了笑,沒再多說。

    林旭並沒到過平陽火車站,但黃宗文卻是以前送黃容時到過,在黃宗文的一路指點下,他也並沒怎麼費事地就趕到了平陽火車站。

    平陽直達首都的車次,確實是中午就有一趟,發車時間是十二點三十五分。黃宗文以前送黃容坐過這趟車次,自是瞭解。不過趕到火車站時,時間確也還早,尚沒到十一點。

    在火車站前停好車後,黃宗文向林旭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去買票。買好票後,咱們在旁邊找個飯店,我再接著請你吃飯。早飯因為我,你也沒吃飽,現在就再補你一頓,這回你放心敞開吃。」說罷,笑著開門下車去了。

    等黃宗文買好票回來,確實真就拉著林旭到旁邊飯店裡再吃了一頓。這回沒什麼顧忌,再加上黃宗文還要了個包間,兩人便敞開肚皮大吃了一頓。

    在飯店消磨到了快中午十二點時,黃宗文這才結了賬。接著兩人出門後,林旭便送他進了車站的候車大廳。

    「祝您一路順風!」

    「你也多保重,等我回來時,希望你已經練成了《清風劍法》,那時我就再把《明月刀法》的刀譜交給你。」

    在候車廳前道別了之後,黃宗文便向林旭揮揮手,進入了候車廳檢票。

    林旭目送著他的身影遠去後,這才返身拾級而下,然後上了車,開車回返武鄉中學。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19:55
第一章 錯過的父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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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回程的途中,也是一路順利,並未出現什麼意外狀況。不過他在回到學校門口時,卻是大出意外地驚訝了一番。因為他在通往桃園的那座小橋橋頭處,看見了郭靜的那輛寶馬摩托車。

    郭靜與黃容乃是閨蜜好友,兩人經常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地一起出現。眼下郭靜的摩托車出現在這裡,那自是說明,黃容回來了。而且又是同往常一樣,郭靜送的她回來。

    林旭才剛送了黃宗文到火車站離開,沒想到這一回來,就看見黃容已是回來。而按現在的時間,黃宗文早已是坐上了開往首都的那班列車,父女倆人竟就是這樣生生錯過了。

    黃宗文身上沒唿機,即便有,現在在火車上也是聯繫不上。而這趟從平陽前往首都的列車,要行經十幾個小時,最早能聯繫上黃宗文的時間,也是要到第二天了。而那個時候,黃宗文也已是身在首都了。且他也必須是身在首都,他們才有可能聯繫上。

    因為他是去看女兒,而黃容的學校及宿舍方面都有電話,這樣他到了黃容學校後,他們這邊才有可能聯繫上。不然的話,就只能被動地等著黃宗文聯繫他們了。

    黃容剛開始放假的時候並沒回家,留在了首都打暑期工。按她所說的,是只打一個月,一個月後便會回來。而林旭聽黃宗文提起的黃容最近消息,是說她八月初才會回來,且還並沒確定具體日期。有可能是一號,也可能是二號、三號,甚或是四、五號。

    但是,今天卻還只是七月底,並且才只是七月三十號,明天還有個七月三十一日,七月才會過去。黃容今天就已回來,那是比她說的整整提前了兩天。這還是按最近的八月一號算,要是按晚的算,她就是提前了好幾天。

    可這提前回家,她卻是也並沒有通知過黃宗文。看樣了,她也是打算要給黃宗文來一個驚喜。而黃宗文也沒通知她地就坐上了前往首都的列車,也是打算要給她一個驚喜。

    好嘛,這父女倆也算是心有靈犀,想到了一塊兒地互相給驚喜。可這默契度卻是稍微差了點兒,現在這情況,喜是沒有了,光剩驚著了。在這同一天,一個走了,另一個回來了,剛好錯過了。

    「唉,這可真是非常之不巧了!」林旭在車裡搖頭一嘆地苦笑著自語了句。開門下車,走向郭靜的那個摩托車旁。

    對面桃園的黃宗文家院子裡並不見郭靜與黃容的身影,這時的整個院子,從那邊橋頭處開始,都還整個拉著警戒線地封著。林旭走到郭靜的摩托車旁後,便站在旁邊等著兩人。

    按他所想,兩人就算一時不在,也應該並沒走遠。瞧見自家院子這種情況,黃容這時應是帶著郭靜在學校或是飯店裡向人打聽情況。他也不必去找,等一會兒她們打聽完就自會回來了。

    果然,他等了沒多大會兒後,就見黃容與郭靜兩人從飯店裡挑簾走了出來。見到兩人出來,他向兩人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唿。

    「林旭,你小子跑哪兒去了?我家裡出了這種事,你也不說打我唿機通知我一聲?」黃容一見林旭,卻是有些沒好氣地道。

    「我有事出去了一趟。」既然黃宗文與黃容父女倆已經是成為事實地錯過,他便也絕口不提自己是去市裡送黃宗文到火車站坐車。不然的話,黃宗文今天才走的事被抖露出去,就跟他昨晚為黃宗文作證所說的口供對不上了。到時若被警察知道,他跟黃宗文都有得麻煩。

    隨便敷衍了一句後,他接道:「既然你爸到首都去找你了,我是打算著,等他到了首都找到你後,再打唿機通知你,到時就一塊兒給你們倆說了。反正你們倆在首都也是一時趕不回來,也不急在一時半刻的,我是準備今天晚上給你打的。哪想到你現在就提前回來了,你說你也不提前打聲招唿,這下可好,跟你爸錯過了吧!」

    就算按他給警察說的那個口供,黃宗文是昨天走的,以這時間來推算,兩人也仍是會錯過。而且那時兩人的錯過,很有可能就是在交錯而過的兩列火車上。一列到平陽,一列去首都。

    「我爸真的到首都去找我了?」

    「當然是真的,你剛從飯店裡出來,不也是找人問清楚了嗎!」

    黃容聞言苦笑一聲,無奈地抱怨道:「我哪知道我爸忽然就想著要去看我,我沒通知他地提前回來,本來是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的,現在,唉!」最後又滿是無奈地嘆氣。

    嘆了口氣後,又接著抱怨道:「還有啊,我家怎麼會忽然出這種事的?簡直是莫名其妙,什麼人就哪兒不去地非跑到我家院子裡打架,真是倒霉催的。這簡直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還幸虧我爸不在家,提前走了,不然的話,他好好的在家遇到這種事,很可能會遇到危險呢!」

    趁著她這番抱怨時,旁邊的郭靜向林旭笑了笑,算是回禮打過招唿。然後聽黃容說罷後,她插嘴安慰道:「黃老師這也是托你的福,因為想你才走的。不然的話,晚上就可能會遭遇到這事。你這是無形中保護了爸,可真是顆福星!」

    黃容聞言一點頭,頗有些自得地道:「那是,本小姐那從來都是福星高照、逢凶化吉的,不止護自己,還能護家人朋友。以後別到廟裡燒什麼香拜什麼佛了,拜我就行,我一定會保佑你的。」

    說罷,又是不禁自己笑了笑。但才笑過了片刻,卻又是忽然臉一苦地嘆氣道:「可現在要怎麼辦,我都沒法聯繫上我爸。給咱們宿舍打過電話了,但她們說我爸還沒去到學校找我,我們現在就只能幹等嗎?唉,我爸也是,明明有錢的,也不說給他自己買個唿機。現在可好,一出門都聯繫不上了!還有這裡啊,這要怎麼辦,我家的院子要給封到什麼時候?」

    話落轉眼一瞧郭靜,「咱們就偷偷進去,警察也應該不會知道吧?不弄掉他們的那警戒線就行了。」

    郭靜道:「可要是被警察知道了,未經允許私闖進犯罪現場,那可是屬於犯法的。」

    「啊!」黃容忍不住苦惱地叫了聲,「那咱們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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