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一十：王庭賞罰
姜國，王都，王庭大殿，百官雲集分列兩排，年少的姜王坐在王座上，正在和群臣討論幾天後的新元佳節慶祝活動，每年新元佳節，王都都會由王庭主持舉辦大型的慶祝活動，這也是王都最熱鬧的一天。
慶祝活動的內容商討完畢，剛要退朝，年邁的老丞相顫巍巍舉起朝笏（古代上朝官員手中拿的東西，多以玉、象牙或者竹為材料）躬身道：「大王，老臣有事起奏。」
「哼。」劉御史不咸不淡哼了一聲，百官之中雖然丞相最大，但實際卻是他稱霸，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背後有美食世家劉家，腰桿硬站得直，連太尉都懼他三分，在朝中可謂呼風喚雨隻手遮天。
同時，劉御史和老丞相不和，這就導致百官分成了三個派系，一派以劉御史為首，人數最多權力最大，一派以太尉為首，主要都是掌管軍權的官員，最後一派以老丞相為首，人數較少權力也弱，幸好老丞相還在，不然早就被瓦解了，不過老丞相身體堪憂未來不妙。
「請問大王，本月的《食經》您看了嗎？」老丞相此言一出，群臣立刻低聲議論起來，劉御史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他一系的官員也都面露尷尬低聲咳嗽，至於老丞相和太尉一系的官員，則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未曾，本王又不是大食，看那些做什麼？」姜王畢竟年少，興趣多在吃喝玩樂，有一幫子大食給他做好吃的。不可能與興趣去看《食經》這種高端學術強的書籍。
老丞相儘量拔高聲音：「大王。本月《食經》不可不看。因為這本《食經》讓我姜國在十三國大漲臉面啊！」
「哦？如何大漲臉面？」姜王立刻來了興趣，姜國受妖魔侵略自古極弱，他雖然年少，卻也重視自己的國家，如果姜國稍微抬頭，他豈不也跟著漲臉？
「十三國無數大食數百年懸而未決的溫度改革難題終於得到解決，而解決之策就出自我姜國人之手。」老丞相語氣高昂中帶了幾分顫抖，似乎也頗為激動。
「溫度改革。本王好像聽過，是劉家的千易食帝完成的嗎？」姜王立刻想到了劉千易，畢竟當年劉千易的溫度改革很出名，可惜最後沒有通過。
劉御史臉色更臭，甚至有點鐵青，他覺得老丞相這種說話方式就是在故意諷刺他。
「回稟大王，不是千易食帝，而是出自食院一位束髮少年之手。」老丞相斜睨了劉御史一眼，他這樣說話的確是故意的。
三系官員表情各異，眼中卻都有不可思議。他們顯然都看過本月的《食經》，知道老丞相所指的束髮少年是誰。更知道第二署名是大名鼎鼎的練食尊。
這讓他們更加好奇驚異，這位名叫秦羽的少年到底是何來歷，竟然能讓練食尊甘居其後。
另外，眾官員都知道劉千易也在撰寫溫度改革文章，而且成就不凡距離成功僅一步之遙，現在卻被束髮少年搶先，等於數年辛苦功虧一簣，兩相對比已非尷尬所能形容，嚴重點甚至會導致劉千易淪為笑柄。
「束髮少年？快拿《食經》給本王看，快！」姜王著急了，坐在王座上動來動去。
魏公公一抖淨鞭快步取來《食經》，恭恭敬敬彎著腰遞到姜王面前，掐著細細的嗓音道：「請大王過目。」
姜王迫不及待立刻翻開食經封面，首頁赫然就是溫度改革文章，他身為大王，當然也知道三聖留白的說法，知道登上前三頁是很罕見的事情，首頁更是百年聞所未聞。
「好厲害，居然在首頁，真的好厲害，只要他是姜國人，這篇文章就代表姜國代表本王，本王這回可算揚眉吐氣了，哈哈。」
年少的姜王好面子，所以顯得很開心，沒有看內容，反正也看不懂，而是直接翻到了署名，並且念出了第一署名。
「秦羽？」姜王念出之後蹙了蹙眉，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奇怪，這個名字是不是在哪聽過？」
魏公公弓著腰用餘光看了劉御史一眼恭聲道：「回稟大王，上次涉險偷學劉家千旋百折手的少年，就叫秦羽。」
姜王想了想一拍腿恍然道：「本王想起來了，上次本王派你去處理此事，結果如何？」
魏公公恭聲道：「回稟大王，他說他施展的並非千旋百折手，而是三旋飛仙手。」
「三旋飛仙手？」姜王愣了愣，「是九大禁手嗎？本王怎麼沒聽過？」
「胡說八道，根本就是狡辯而已，魏公公你怎麼就相信了呢？」劉御史重重拂袖似乎很不快。
魏公公朝劉御史微微行禮道：「那秦羽坦言三旋飛仙手乃他師父所傳，他師父與霍聖相識，雜家事務纏身無暇前往食宮，所以還請劉御史代為求證。」
這話輕輕巧巧就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順帶將燙手的山芋拋給劉御史，他身為宦官，只用對姜王表忠心就行，別人嘛若即若離是最好的。
「你！」劉御史瞪了魏公公一眼，朝姜王道：「大王，臣以為秦羽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狐假虎威，認準無人肯去食宮求證所以胡說八道而已。所以此次登上《食經》的文章也必然有假！」
「哦？怎會有假？」姜王偏向劉御史，但若說《食經》首頁的文章有假，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劉御史怒哼一聲道：「我劉家千易食帝天賦奇高，乃最年輕的食帝之一，研究溫度改革超過五年都未能徹底解決，他秦羽區區少年連食靈都不是，怎麼可能解決？」
「是有些不可思議，但練食尊位居第二署名，難道這也有假？」姜王道。
「那可不一定，興許練食尊也糟了矇騙，臣以為秦羽的這片文章來路不正，尤其許多地方和千易的研究極其相似……」話未說完，便被老丞相打斷。
「劉御史，你什麼意思？秦羽以此文章登上《食經》首頁，為我姜國增光，為大王增光，本該大大嘉獎，可你居然公然詆毀，到底是何居心！」老丞相鬍鬚顫顫瞠目喝道。
劉御史冷笑一聲，突然撩起下襬單膝跪地舉起朝笏洪聲道：「臣以為秦羽文章來路不正，若其罪屬實，實乃姜國之恥，乃天下之恥，臣願親自徹查此事，請大王應允！」
「請大王應允！」劉御史身後一派的官員紛紛下跪高呼。
「大王不可，臣以為應該重賞以樹楷模，莫要寒了我國大食之心啊！」老丞相顫巍巍跪下。
「請大王重賞！」老丞相身後一系官員紛紛跪下。
年少的姜王左右為難，完全失了方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