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鹹魚翻身的正確姿勢 作者:二寶天使 (連載中)

 
mk2258 2017-3-2 21:47: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0 570632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1 09:49
第1130章 武俠篇:江山疑雲(十一)

     但是在當時,那件事情卻成為了一件懸案。

    而就是因為這件事作為起因,才成為了武林正道糾集在一起圍攻逍遙山莊的導火索。

    因為就在幾年以後,血冥教應該十分聰明的將一些若有似無的線索牽引到了逍遙山莊的身上。

    從而引起了整個江湖正道教派的同仇敵愾。

    否則,依照逍遙山莊的底蘊,就算是前面那幾樁小打小鬧的滅門慘案真的是顧崢做的,這些事不關己的教派們也不會傾全派之力與逍遙山莊直接對起來的。

    所以,上一輩子的委托人因為又一次的受到了刺殺,身負重傷而錯過了這一次的武林大會。

    而這一輩子的顧崢,卻是毫發無損,他自然要去會一會這個從幕後已經被揪到了前台的血冥教的教主了。

    顧崢不但要親斷恩怨,他還要面對面的問問那個素昧蒙面的教主,為什麼要下得如此的黑手,竟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打算的很好的顧崢將他的想法跟手下的莊眾們這麼一說,整個議事廳內竟是安靜到了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見的地步了。

    那些平日間悍勇不已的漢子們,現如今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這位一出關就發瘋的莊主,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的信心由何而來。

    他要挑戰的是血冥教啊!

    那個號稱黑道魁首,獨霸黑道高手榜第一位近十年的血冥教教主啊。

    那個獨身一人對抗白道十二名一流高手最後全身而退的傳奇之人啊。

    而他們的莊主,這位只有十四歲……習武不過六年的毛頭小子現在在說什麼?

    要在武林大會上與血冥教教主血無情一較高下?

    開玩笑啊,若是真的知道了血冥教會出現的確切消息,他們當然要通知所有的正道同人,一起商量一下怎麼將這個江湖之中的大毒瘤給一句鏟滅了啊。

    明知不可力敵,他們的莊主卻要以一己之力行生死之鬥,這不是送死的不智之舉嗎?

    所以,當顧崢將他已經辦完的事兒給說出來了,大家也震驚的差不多的時候,這偌大的議事廳之中就炸了窩了。

    「我們應該通知此次大會的舉辦方正一教,讓諸多武林教派們做好准備。」

    「是啊莊主,既然事情已經到了此種的地步,為了莊主的安危著想,也應該聯合更多的力量,護得教主的安危啊。」

    「只不過教主,你可有這血冥教此次行動的切實證據?速速交於我等,也好在正一教分說之時,引起對方足夠的重視啊。」

    端坐在廳內正中央的顧崢,卻是半分焦躁也無,他干脆利落的按壓了一下手掌,就說出了一句令眾人無語的話語:「本莊主什麼證據也無。」

    「但是我知道,就算此次武林大會,血無情他原本不會親身參與,但是他在見到了本莊主的親筆書信之後,也一定會依照我們之間的約定,准時出現在我們秘約之地的。」

    見到顧崢如此的篤定,隨著顧崢一起去過的憑君笑的顧忠就不再言語。

    他不知道顧崢的信心來自於何處,也不清楚莊主的消息來源又是從哪而來。

    但是他永遠記得老莊主的一句話,那就是:永遠要聽命於每一任的莊主,哪怕對方做出的決斷是錯誤的。

    所以,在顧忠保持了沉默,莊眾們又覺得莊主所得的消息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了之後……

    山莊關於武林大會的碰頭就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之中結束了。

    待到眾人全部退散,顧崢才輕笑了一下。

    不管如何,他想要散出去的消息,應該已經被那些有心人給知曉了吧。

    只要大會之中的人,有了一個他與血冥教不共戴天的印像,後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最起碼,不會像是上輩子一般的無從申辯了。

    定下了行程的逍遙山莊再一次的恢復到了有條不紊的准備期。

    與之相反的,在接到了顧崢的挑戰書之後,血冥教的教主卻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血無情不知道這輩子他到底在何時露出了馬腳,讓逍遙山莊在這麼早的時間內就將目標鎖在了他的身上。

    回想上輩子,那個站在了整個江湖最頂端的身影,血無情的心中就是一陣的痛恨。

    對方是踩在了整個血冥教徒的屍山血海之中奠定了他在武林之中的地位。

    那個比他血無情更加毒辣的男人,更是用他血無情的腦袋踏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

    上一輩子的那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當他正梏於玄陽毒功那每個月都要發作一次的蝕骨之毒的疼痛之時,這位仿佛對於他習練的功法擁有著相當的了解的逍遙莊主,就在這個時刻率領著整個武林正道門派攻入到了他血冥教的總壇。

    那一天的對決,就算是他已經重生回來了足有兩年的時間,也無法從噩夢之中忘卻。

    因為對方的那一招仙人望月,竟是破開了他身上最引以為傲的毒霧的環繞,只憑借一招劍式,就取下了自己的項上人頭。

    也因為於此,讓血無情知道了,他所修煉的玄陰毒功並不是如同秘籍上所說的那般是戰無不勝的。

    他甚至在臨死前最為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因為圖它的速成而修煉了此種神功。

    畢竟在自己年幼的時候,老教主也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曾經親自取來兩本截然不同的武學功法,讓他自己來進行選擇。

    而那時候的他,卻是毫不猶豫的選取了這本毒功。

    那個時候的他是怎麼想的呢?

    血冥教本就是黑道第一大教派,他這個今後要統領整個武林的教主,又怎麼能修煉一種一聽起來就十分孱弱且沒有威勢的功法呢?

    玄陰毒功,一聽就特備符合血冥教教主的身份。

    他自然是要修煉此種功法了啊。

    而在當時,被他拋卻的那一種功法,又叫什麼名字呢?

    坐在寶座之上的教主,輕輕的撫摸著一旁案幾上有些卷了角兒的秘籍封頁。

    那上邊用漂亮的行書書寫了一行大字:太上感應經。

    ……

    這竟然是顧崢在年幼時所修習過的功法。

    只不過,這一次,擁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血無情與穿越而來的顧崢卻是有了極其相似的改變。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將自己原本所修習的功法給替換成了對方曾經修習的那一種類。

    只不過,對於顧崢來說,熟悉毒理的他,修習玄陰毒功之時是事半功倍,進展飛速。

    而回歸時間太晚,年歲已經定型的血無情,就算在第一時間內將身上剛開始產生不適反應的毒功給盡數散去,並用最快的速度去補修太上感應經了之後,他也只將將將感應經的第一層給修煉完畢。

    整個血冥教的上下,沒有一個人知曉,他們的教主早已經不是那個被黑道譽為年輕一輩之中功力最深厚的那個風發之人了。

    現在的血無情,是連江湖上三流的高手都無法戰勝的……弱逼

    想到這裡的血無情,拿著顧崢的拜帖就是一陣的顫抖……

    這個上輩子的宿命之敵,在這一輩子竟然在這麼早的時間內就與他對立了起來。

    而現在的他,更加的孱弱與無力,比上一輩子的他更加好對付了。

    難道說,他血無情就擺脫不了被顧崢虐殺的命運嗎?

    不!

    血無情的臉上瞬間就猙獰了起來,他一把就將顧崢的挑戰書給捏成了一團,之後,就朝著門外屬於他的天聾地啞的所在做了一個手勢:「通知下去,計劃仍然依照原計劃進行。」

    「只不過,這個逍遙莊主的挑戰,我們怕是要另有應對了啊。你們如此……這般……」

    在聽到了最後的安排了之後,天聾與地啞垂手稱是。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教主為何對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的挑戰如此的重視,但是早已經習慣了聽從指揮的二人,卻是不發一言的退了下去。

    先前做了大半的計劃,因為一個人而全盤改變,但是這是他們最鐵血無情的教主的命令,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了。

    對於血冥教之中發生的事情,顧崢自然是無從所知。

    現在他正利用大會開始前的這近月余的時間,一邊修習玄陰神功的第四層,一邊在他的煉毒密室之中制造他此次武林大會之中所要使用到的奇毒。

    在報名方面,若是顧崢被稱為全武林的第二,那麼位於第一的位置一定會是常年空缺的。

    而隨著時間越來越逼近,整個江湖都為這個盛典歡騰了起來。

    距離正一教所在的江南甚遠的幫派,早早就開始動身,而就算是居於南域附近的教派,也因為這來往不斷的陌生教派而提早進入到了出發時刻。

    至於逍遙山莊這所安靜的小莊子,他們不近不遠,不疾不徐,恰到好處的隨著大多數的派別一起,湧到了武林大會接待區的所在。

    在對方安排的一處中等派別的居住區內,特別安靜的落下腳來。

    只可惜,在顧崢眼中的低調行事,瞧在了旁的幫主的眼裡卻是太過於特立獨行了。

    旁的不說,就說說顧崢那特別獨特的出行方式吧,就引來了他所居住的區域內過半數的人的側目。

    而當這些本就不拘小節的幫主教主們……旁敲側擊的與替顧崢對外行走的顧忠處打聽顧崢為何如此行事的時候。

    這位很是懂得為自家的莊主博取好感的胖管家,就為大家描述了一個少年人的坎坷成才之路。

    身負大火的灼燒,所以才以面具遮掩。

    又因火毒攻心之故,只能修習旁人無法想像的霸道毒功。

    就算是這樣,逍遙山莊的莊主也是樂觀向上積極生活,參與到每一次與武林有關的大會之中,來豐富他的江湖閱歷,順便來瞻仰一下老一輩江湖人的風姿。

    這話說的漂亮,捧高了在場的幫主們的地位,又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系。

    顧崢本就年紀頗輕,叫場內這群人一聲叔叔伯伯,本也不是什麼吃虧的事情。

    於是,逍遙山莊的謙遜有禮很上道的名聲,就這樣的傳了出去。

    大家在知曉了他們莊主為何會如此神秘的裝扮自己的原因了之後,也特別寬容的包容了下來。

    不但如此,這位話不多的莊主,在與人交談的時候,還讓人特別的舒服。

    不過兩三日的工夫,顧崢所居住的那一層樓中的近五名教派的幫主長老的就與其有了往來。

    在武林大會正是開始的當天,竟是紛紛的邀請顧崢一同前往。

    他們這一層樓內的派別,竟隱隱形成了一個抱團之勢。

    誰也不曾想到,在這個小群體之中,竟是由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小莊主在背後發音。

    而那些勇盲的只喜歡用拳頭說話的老子們,還特別的享受這種不費腦子的感覺。

    當他在某一天打算突然覺醒之時,才會展露其應有的猙獰。

    只可惜,現在的顧崢依然是那個藏在袍子後的略帶靦腆的無名莊主。

    而他來此次武林大會上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今日大會結束之後,與血冥教的教主於此次大會的會場側的小樹林之中的會面。

    顧崢不想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的環境之中。

    當他確認了那個造成他現況的某後黑手的所在的時候,他只有一種解決方式。

    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滅殺。

    夜,來的很快。

    安靜的讓人有幾分心慌。

    一旁的大會會場之中是燈火通明,與之相對的,更顯出了這個樹林的荒涼。

    就像是挑戰書中所說的那般,顧崢孤身一人站在了這個黑漆漆的林內,等待著今天晚上另外一位主角的出現。

    隨著月上枝頭,群星隱匿,時間也終於走到了最後的節點。

    『嘩啦啦』

    『劈啪』

    那個與顧崢相約的血無情在最後的那一刻裡出現在了這個黑暗的小樹林中。

    「呵呵,本莊主以為血教主今日之中是不會來赴我的約了。」

    「沒想到教主不但姍姍來遲,還用了如此大的陣仗來迎接你我之間的對決。」

    「教主不覺得有些隆重了嗎?」

    顧崢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因為此時的血無情竟是帶來了足足兩隊的人馬,將這個不大的小樹林的內外都團團的圍住。

    而這群人在進入到了林間之後,還特別自覺的熄滅了手中燃燒著的火把。

    林內再一次的轉為黑暗,兩個人的中間,再一次的只剩下了瑩白色的月光。

    只可惜如此美麗的夜景,血無情無心欣賞。

    他連顧崢的話都不曾接一句的……就朝身後的教眾比出了一個手勢。

    而當這個手勢驟然落下之時,那二三十名放在江湖上足可以獨當一面的一流高手,就朝著顧崢的所在直奔而去。

    血冥教之所以會被稱之為魔教,蓋是因為他們教中的一套十分有特點的功法所致。

    這一套功法是以鮮血為引,將血氣之中的能量,轉移成教眾身體內的功力的獨特的修煉秘籍。

    簡單點說,與吸血鬼的通過吸取血液來壯大自身頗為的相同。

    而這種功法與顧崢的玄陰毒功相比有著異曲同工之效,那就是速成。

    雖然有一些比較恐怖的後遺症吧,但是血冥教卻是憑借著此種功法訓練出來了一大批武功不低的教眾,足可以在江湖之中傲視群雄,讓整個正道門派不敢對其輕舉妄動了。

    這一次,在樹林之中的這二十余人,具是修習了血功大法的教眾。

    此時,他們臉上已經自動的浮現出了條條的血紋,盆口大張的朝著顧崢的身上撲咬了過去。

    瞧著這個模樣是打算就在這個林子當中,將其給吸食成為一個人干。

    這幾十個人一起上的所帶出來的腥風都染上了血液的味道,讓這個林間小徑之中都蒙上了紅彤彤的一片血霧。

    隨著教眾距離顧崢越來越近,而對方卻像是被這一突發情況給嚇傻了不曾動彈分毫時,見到此情此景的血無情,臉上的笑則是越來越大。

    對,就是這樣,將他上輩子的夢魘,就解決在此處,吸其血肉,挫其骨髓,終解他的心頭大患。

    只可惜,當血無情笑到了最肆意的狀態之時,站在四面八方的攻勢之中的顧崢,卻是輕輕的彈了一下他的小手指。

    一股無味無形的黑煙就在他的身側湧起,讓上輩子對於玄陰毒功無比熟悉的血無情瞬間就驚叫了起來。

    「玄陰毒功!!」

    「怎麼可能!你不是自小修習的乃是中正平和卻又威力極大的太上感應經嗎!」

    「你怎麼會我教派的獨門神功!!」

    嗯?

    血無情竟然也知曉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功法?

    聽到了這句話的顧崢,瞬間就眯起了眼睛。

    一下子就朝著血無情的咽喉,手腕以及足膝之處看了過去。

    雖然血無情已經改修了太上感應經,原本的功法具已消散殆盡。

    但是他曾經修煉過毒功的痕跡,卻將如影相隨的伴隨著他一輩子。

    因為此種毒功若是修煉不當,當會有殘存的毒素淤積於體內,隨著功法的逐漸加深,毒素的殘存也會逐漸的增多。

    終有一日,身體會承受不住毒功的腐蝕,最終成為一個無知無欲的活死人。

    而據顧崢這幾眼所瞧,對面的血無情曾經最少將此毒功修煉至了三層以上,怕是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妥,又在匆忙之間將毒功盡數的散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1 09:49
第1131章 武俠篇:江山疑雲(十二)(江南vs神話加更32)

     但是,血無情他散去了功力,卻無法散去其內的毒素,若是顧崢推測不錯的話,哪怕這時候的他未曾與血無情主動的對上,怕是不出十年,血冥教的血無情,也會因此毒功變成一個真正的廢人了。

    因為此時的血無情,身上的毒氣已經直逼經脈,隨著一年近乎於一寸的逼近心髒,他的死期怕是不遠了啊。

    若依照顧崢所見,這位一直對著他下黑手的男人,根本也不知曉他現在的身體的真正的狀況。

    而這種情況,就太有意思了。

    腦海中轉出了無數種念頭的顧崢,在血無情道破了他的功法之後,就朝著對方也回敬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血教主果真是見多識廣,竟然道破了本莊主身負的功法。」

    「那血教主一定也對此種功法有所涉獵了?」

    「那麼,你可知毒入無聲這一招被使出來了之後,你的教眾接下來又會如何呢?」

    聽到顧崢如此說,血無情那是睚眥欲裂,他難以置信的朝著顧崢大喝到:「不可能!!」

    「毒入無聲這一招式,乃是毒功記載的同歸於盡之功法,使用此招數者,本身也會受五髒俱焚之痛,非常人能夠忍受!!」

    「看你的年紀,最多不過練此毒功三至四層之間,你根本不可能抗的過如此巨大的痛楚的!!」

    只可惜,對面的顧崢依然是微笑以對,就好像在對風賞月,對酒當歌一般的輕松。

    但是隨著兩人的對話之音落下之時,那幾十名已經撲至了顧崢面前的教眾們,卻是撲通,撲通,從半空之中摔落,一個接一個的癱倒在了林間之地。

    而他們臉上的血紋……此時正在與一抹烏青之色做著抗爭,隨著兩種顏色的爭鬥愈烈,癱倒在地上的人的痛楚則越深。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些癱倒在地上的人已經忍受不住血功與毒功的碰撞,身形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啊!!」

    「啊!!」

    凄慘的嘶鳴在靜謐的夜晚之中分外的明顯,也讓站在林間唯一能夠站立的血無情焦急不已。

    「顧莊主!你這是何意!」

    「你可知這是何處!你就不怕這些人的叫嚷,將武林大會中的正派人士給招惹過來嗎!!」

    聽到了這話的顧崢卻是十分的奇怪。

    他一挑眉毛回到:「我逍遙山莊本就是名門正派,與你血冥教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本莊主在大會舉行之時,偶然間發現血冥教教徒企圖行破壞之事,故而路見不平拔刀相相。」

    「最終不負眾望,毒殺血冥教教眾長老二十余人。」

    「莫說是這些一流的高手了,就是你這個教主,今日也要留下命來了!」

    「只不過在要你的性命之前,本莊主仍有許多的疑問想要問個分明。」

    「血教主若是想要求一個痛快的速死,我勸你,在被我擒獲之後,還是將一切都說個分明吧。」

    「否則……噬腦腐骨毒的滋味,顧某怕是就要請血教主親身的體驗一番了啊。」

    在聽到了顧崢這句話了之後,血無情才真正的凌然了起來。

    他知曉,今日怕是難將這個難搞的小子給當場拿下了,現在的他只能暫時退避,容到後來,再做打算了。

    這血無情當真是一個無情之人,他將手臂一招,就從他身後冒出自己最為信任的天聾與地啞,兩人的手中具拿著一條如同鉤鎖一般的裝備,朝著血無情那鮮紅色的背袍上一鉤,就縱起輕功朝著林外飛馳而去。

    因著這二人的配合無間,那血無情竟像是在草上飛舞起來一般的也跟著快速的後退了起來,誰成想,在這血教主馬上就要飛出樹林之時,突然就被一旁冒出來的幾把鉤鐮槍一般的武器給橫梗在了他的眼前,一鉤一拉之間,竟然將天聾地啞的衝勢……給就此減緩了下來。

    『嘩啦啦』

    金屬鎖鏈的碰撞之音就此響起,在樹林的外側,不知何時竟是出現了另外一波人馬,他們全著漆黑短打的裝備,手中所執武器,更是各有特色。

    而當中為首之人,竟是雙臂殘缺,只憑借一雙肉腳,就將那被拉扯下來的鎖鏈給踩在了腳下,任憑天聾本人怎樣的拉扯都不動分毫。

    「你!!」

    三個身有殘缺之人相互對視著,這還是他們三個在離開死域之後的第一次相見。

    因為幼年時期的友人不多的緣故,在地缺現身之後,就立刻想要救助血無情的天聾地啞給認了出來。

    「阿巴,阿巴!」

    略顯激動的天聾將手中的鏈鎖交遞到了地啞的手中,朝著地缺的方向比比劃劃了起來。

    只不過這地缺卻是半分敘舊的念頭也無,他反倒是趁著天聾這一放松的時機,一個趟腿,將腳底下的鎖鏈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扯一撩一卷,就把這鎖鏈原本行進的方向給轉了一個大彎,速度飛快的……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扯動了起來。

    待到天聾地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背後掛扯著鎖鏈的血無情已經高速的朝著地缺的所在飛了過去!!

    「阿巴!啊啊啊!」

    兩個人見狀不妙,也顧不得多想,只是趕緊將手中依存的鏈鎖另外一端給緊緊的拽住,又朝著自己的方向拉拽了回去。

    這屬於人的應激反應,他們三個人所做的措施無一人不對。

    只是可憐了那個背後掛鎖的血教主了。

    此時的他,就像是被最堅固的線給拽住的風箏,底下的扯線之人,願意怎麼玩鬧就怎麼玩鬧了。

    當血教主被兩方的人馬就過來扯過去的時候,站在他對面的顧崢又怎會閑著?

    這位不曾苦練過輕功的山莊之主,此時是用悠悠哉哉的步速走到血教主的面前的。

    一雙蒼白之手朝著被懸掛在正中雙腳離地的血無情的臉上扣了過去,然後在天聾地啞脫手鎖鏈准備衝將過來拯救他們的主人的時候,就涼涼的說了一句:「晚了,血教主,你可知道,你派來的人為何會這麼容易就中了我的毒功了嗎?」

    「因為,這個我也是第一次來的小樹林之中,早已經在我來到之時就已經布滿了腐心蝕骨之毒。」

    「而你又可聽過,玄陰毒功每一層都有未曾標明的融會貫通的境界。」

    「按照此境界上所述,每一層可用之毒素都可以憑借神功大成之人的一個念頭而收放自如?」

    「不才,本莊主就是那個融會貫通之人,而在等待你們這些人出現之前,我就已經將這個樹林變成了我的毒霧花園了啊。」

    「現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吧!」

    說完顧崢也不管天聾地啞兩個人的進攻,只是將血無情的腦袋左右扣住,就像是提溜西瓜一般的給抓到了半空之中,讓這位身量頗高的血教主也不得不腳尖點地才能勉強穩住身形,好不狼狽。

    只可惜聽到了顧崢那一番話的血教主,卻早就顧不上他此時的狀態了,他用盡了身上最後的氣力,朝著馬上就要攻擊過來的天聾地啞大吼道:「不要過來!!」

    「速速後退!!咳咳咳,本教主有話要與顧莊主單獨談談!」

    聽到了血無情如此說,天聾地啞竟然一改剛才的焦躁,瞬間就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兩三個倒退的,反倒是縱躍出了這個小樹林。

    而顧崢這一方……完美的組織了這一次埋伏的地缺,也將頭朝著莊主的所在一低之後,也一並的朝著黑暗之中隱退了下去。

    不過瞬間的功夫,這個林子依然變成了原來的模樣,若是不看腳底下那二十余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血冥教的死屍的話,這裡依然是那個靜謐的賞月之地。

    待到這人全部的散開了之後,到底還是血無情率先開了口。

    他就這樣狼狽的被顧崢提起,只有眼睛不受影響的咕嚕嚕的轉向了顧崢那個帶著面具的臉上。

    「呵呵,再來一次,本教主依然是要死在你的手上。」

    「這一次的我已經搶盡了先機,最起碼在兩年前,你是絕對不知曉我這個敵人的存在的。」

    「你到底是從何時知曉了本教主的存在,你又為何如會改變的如此之大呢?」

    「不!絕對不會是本教主的改變所造成現如今的一切的!!」

    就在血無情要走到極盡崩潰的邊緣之處時,顧崢的一句話又將他給拉了回來。

    「我不管你口中瘋瘋癲癲的兩輩子的荒謬之言,本莊主只想知道,你血冥教為何三番兩次的偷襲與我。」

    「而你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何!!」

    說完顧崢就死死的盯住對方的眼睛,企圖從血無情的一舉一動之中瞧處一些端倪。

    而聽到了顧崢如此問了之後,這血教主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未曾得到我的奇遇!上天還是多偏向我血無情一些的!」

    就算顧崢的脾氣再好,也被這血無情的屢次挑釁給弄得氣血上湧。

    他見這位已經是甕中之鱉的教主,到了這種地步還敢如此的猖狂,就毫不客氣的揭開了對方最受不了的傷疤。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2 09:41
第1132章 武俠篇:江山疑雲(十三)

     「是,本莊主是未曾有任何的奇遇,甚至許多事情都被埋在心中,但是聽血教主這幾番言語我也不難得出,血教主怕是位活了足有兩世之人。」

    「而這兩世,無論你如何的掙扎,到了最後還是要死在我顧崢的手中!」

    「與血教主相比,本莊主之前所受到的那點點小小的磨難,怕是也算不得什麼了啊。」

    說到這裡的顧崢嘴角不自覺的就上挑了起來。

    現在的他自可以從字裡行間之中推測出他手中捏著的血無情乃是重生回歸之人。

    只不過他所經過的上一輩子的委托人……不像是顧崢接手的這一輩子這般的凄慘。

    在上一輩子之中,委托人應該是在與血無情的爭鋒之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而顧崢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也有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答案。

    因為上輩子失敗的血無情重生了,依照重生之後的有仇報仇的定律,他一定是總結了上一輩子失敗的經驗,然後提早將他的大敵,委托人,給扼殺在了成長的過程之中。

    在屢次的意外事件裡,這一輩子的委托人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就算是身後依托著金錢幫的資助,到了最後,也被早知曉了事件走向的血無情給坑了一個屍骨無存。

    再然後,就是顧崢被委托人那凝結不散的衝天的怨氣所吸引,來到了這個血無情重生而來的世界。

    陰差陽錯的將委托人應該遭受的各種劫難又從根源上給杜絕了。

    在與重生者的對決之中,竟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大概的脈絡無非是委托人與血冥教之間的恩怨情仇罷了。

    只不過,這兩個幫派之間的到底是因何結仇的?

    這件事兒顧崢還是要仔細的問問的。

    畢竟現在的顧崢揪著血教主的腦袋已經有了一些時候了。

    而對方的面容竟是與這具身體的長相有著六七分的相像。

    從錢益多的一分相似,到莫輕愁的三分相仿,再到血無情的幾近相同的面容,不難確認了……他們這些已經聚集到一起的陌生人們關於彼此間身份的猜測。

    但是,上一輩子的逍遙山莊與血冥教對上去的時間要比現在晚了足足有十年。

    這十年的光陰,還不足以讓彼此之間都明了了他們的身份嗎?

    還是說,有什麼事情是要比血脈的牽絆更為重要和致命的。

    才讓這兩個分屬黑白,本就不容易碰到一起的人最終成為了生死大敵。

    而這個答案,只有現在的血無情能夠給出。

    只是不知道顧崢剛才的有意刺激,能不能逼迫他說出最終的實話了。

    大概是又一次確認了自己失敗的命運,此時的血無情在瘋狂過後,竟回歸到了平靜。

    這個時候的他終於顯露出了一個大教派教主的雄人之姿。

    再一次變成了第一個世界裡雖然失敗了卻也敗的轟轟烈烈的江湖傳奇。

    他看著眼前依然稚嫩年輕的顧崢,用平靜的口吻說出了對方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果然是不同的。」

    「兩輩子了,也只有本教主依然被困在了重生的枷鎖之中。」

    「本教主終究是忘記了,人心最為善變,就算是再過一遍一成不變的人生,同樣的一個人所走出來的路又怎麼會是分毫不差呢?」

    「顧莊主終究是我錯了。」

    「只是我也不明白,上一輩子的顧莊主為何要將我血冥教上下一千三百二十二人,一個不留的全都斬盡殺絕了呢?」

    「本教主到底與你有何深仇大恨呢?」

    聽到這裡的顧崢驚楞在了當場。

    等等,等等……

    因果關系竟然是這樣的嗎?

    那委托人這一輩子被人報復回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可冤枉的啊。

    但是,現在的顧崢對於為何要與血冥教敵對的記憶是一點也無啊。

    因為他拿到的可是血無情最終取得了成功,委托人年紀輕輕的就被血無情給搞死的劇本啊。

    至於上一輩子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啊!!

    一時間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顧崢,就與血無情大眼瞪起了小眼。

    待到這小樹林子外邊,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之音,站在樹林外負責放風和策應的地缺就衝進林內提醒顧崢……武林大會的舉辦者正一教的教眾聽到這裡有響動,馬上就要過來查探的消息。

    聽到了稟報的顧崢竟是在這個時候將血無情給放到了地上,他並沒有將血教主給放開,反倒是將右手扣在了對方的脖頸後方,湊過頭去,低聲的朝著這位比他大了將近十歲的教主詢問到:「這大會中人可有曾見到你真容的人存在?」

    聽到這裡的血無情卻是十分篤定的搖了搖頭。

    重生一世的他可是小心謹慎了許多,正道中人對於他,可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

    而聽到了血無情如此表現,顧崢就安下了心,他的手依然沒有從血無情的身上撤回,顧崢只不過稍微的轉換了一個姿態,就將他與血無情對峙的姿勢給換了一個模樣。

    一下子從劍拔弩張轉換成為了其樂融融。

    現在的顧崢將手朝著血無情的脖子一搭,就像是受到了重傷一般的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血教主的身上,待到聞聲而至的人進入到了小樹林之後,就看到了此種情景。

    逍遙山莊的莊主此時正虛弱的靠在他的莊眾的身上,而他的腳底則是躺了一片的屍身。

    見到於此的正一教幫眾們是大驚失色,其中為首的一位長老趕緊上前探查情況,順便問詢起了這場內的幸存之人。

    而當顧崢將這些屍體的身份與對方分說了之後,這位正一教的長老的臉上就浮現出了慶幸的表情。

    「多謝莊主的見義勇為,為我正一教解決了此種隱患。」

    「我一定會與教主原原本本的將此地的情況給分說清楚,正一教一定會給逍遙山莊一個說法的。」

    「今日天色已晚,我見幫主也需要休息療傷,事情再怎麼緊急,咱們還是放到明日再說吧。」

    聽到這裡的顧崢自然是從善如流,他與對方道謝過後,就率領著林外的逍遙山莊的莊眾一起……回歸到了屬於他們駐扎的樓內區域。

    而被他環著的血無情以及他身後的天聾地啞二人,自然也不得不步履蹣跚的隨著顧崢一起,被挾持進了顧錚所在的臨時的居所。

    當房間的大門再一次的被關閉了之後,顧崢就目光灼灼的再一次的望向了血無情的所在,開口詢到:「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此打住,本莊主現在只想知道,上一輩子的我是如何行事的。」

    「血教主若是方便,還勞煩與我細細的分說一下吧。」

    說完,顧崢就輕輕的捏了捏血無情脖子上的血管,露出了最為純良的微笑。

    無計可施的血教主,在顧崢替他在正道中人的面前遮掩身份了之後,就已經認命了。

    再一次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血無情,就將上一輩子的恩怨給顧崢娓娓的道來。

    待到血無情將他所知曉的事情給樁樁件件的分說完畢了之後,坐在他對面的顧崢,一時間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要是他是血無情,重生回來的第一件事兒也是要搞死這個委托人的。

    因為從血無情這方面看,那也是一頭的霧水,滿臉的迷茫啊。

    上輩子人家魔教的教主當得好好的,卻莫名其妙的被逍遙山莊的人組織了大批的同道給圍剿了。

    這血無情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得罪過顧崢。

    而聽到了這種出乎意料的答案,顧崢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血教主,你說本莊主攻打你教派之時乃是十年之後?」

    「是的!」血無情這一點記得非常的清楚,因為那也是他上輩子的身死之時。

    而這個時間點,顧崢唯一能夠想到的相同點就是,若是他一直修煉的是太上感應經的話,怕是在他二十四歲那一年,正好就是他突破這種功法的小乘境界,正式的感受到了此種功法的奧妙之處。

    那麼他的神功初成了之後,又是因為什麼契機才讓他與血無情對上了呢。

    這其中,一定有一個點是他們兩個人都疏漏掉了的。

    只可惜委托人因為血無情重生的緣故,他的太上感應經一直沒有修煉到小成的境地,否則就可以知道,在此功法小成了之後會產生什麼化學反應了。

    想到這裡的顧崢,突然一拍大腿,轉身就對著胖管家問詢到:「我平日間長翻看的書籍都帶來了嗎?」

    這顧忠回答的也特別的迅速:「都帶過來了,莊主你需要翻閱嗎?我這就遣人將書全數拿來。」

    「不用!」顧崢揮手打斷了顧忠的提議,他只是拎著血無情的脖子拖著這個當事人一起走到了他的內室的所在。

    然後在那一本存放書籍的箱子之中,抽出了那本他翻看過無數遍的《太上感應經》,在血無情的注視之下,竟是將手上的毒功毒素注入到了太上感應經的書頁之中。

    而這本書在快速的變黑的同時,竟然在書頁的底封之中浮現出了一行行的小字。

    這些字體所書的竟是一個逍遙山莊與血冥教之間的驚天之秘。

    上邊所述,太上感應經的最終完成之篇還存放在血冥教的教主的手中。

    若是逍遙山莊的莊主能夠剿滅魔教,拿到最後一層的功法,將這部功法湊齊,那麼獲得了這部完整版功法的莊主將會從中得到一張神秘無比的藏寶圖。

    至於那其中的寶藏,這書頁的最後是這麼說的:其中的財富可以使任何人心想事成,獲得此藏之人,終會是這天下真正之主。

    這句話,對於一個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

    早已經感受到了上玄感應經的威力的上輩子的顧崢,他又怎麼會不想得到這最後一層的功法呢?

    所以,這功法的底頁之中的幾句話,終究成了兩個幫派之間你死我活的導火索。

    在見到了這幾句話了之後,顧崢差不多就明白了一個大概了。

    想到這裡的顧崢,轉頭就看向了血無情的方向:「你手中的玄陰毒功秘籍可曾帶在身上?」

    聽到顧崢如此問,血無情也不是哥蠢的,他當然能夠想到顧崢想要看的到底是什麼。

    說來也巧,大概是因為上一輩子對於自己所修煉的毒功的怨念太深,這一輩子的血無情無論是走到哪裡都會把手中的這一正一邪的功法給帶在身上。

    等到血無情點了點頭,從貼身的褻衣口袋裡將這兩本秘籍給撕扯出來了之後,一旁一直盯著血教主的顧崢,那是一把就將屬於血無情的兩本密集給拽了過來,嘩啦啦的翻到了最後一封,朝著其中就輸入了毒功。

    但是這本玄陰毒功的書頁雖然也如同顧崢手中的太上感應經一般的變得烏漆墨黑,但是上邊卻是半分筆墨也不曾顯現。

    「這是為何?」

    顧崢只不過輕輕的一愣就反應了過來。

    他的太上感應經由毒功激發,那血無情的玄陰毒功就應該由太上感應經的功法來激活了。

    想到這裡的顧崢轉手又將這本秘籍遞到了血無情的手中,十分干脆的命令到:「你是改修了太上感應經了吧,用的你功法激發一下這本書的底頁。」

    隨後顧崢就目不轉睛的盯著這書頁隨後的變化了。

    而站在顧崢對面的血教主也辦的干脆,雖然他現在的太上感應經修習的時間不長,但是基礎的氣感還在,所以那本書的封底雖然沒有顧崢觸發的如此的輕松,可上邊的字體也是隱隱綽綽的浮現了出來。

    待到顧崢與血無情將其中的字一字一句的看完了之後,他們就知道了其中的內容竟是驚人的相似。

    這本毒功的後續也給血無情留下了找尋最後一層的提示。

    而這最後一層的所指,也直接指向了逍遙山莊的所在。

    那就意味著,上一輩子的血無情以及顧崢,無論是哪一個人,只要是率先將手中的功法給修煉到了倒數第二層,那麼這個人就取得了最終的先機。

    若當初的血無情不是因為修煉的功法並不得當,依照著玄陰毒功的速成特點,怕是最先發現這個秘密的應該是他血教主才是。

    誰成想,血無情拿了一手必勝的好牌,到了最後,反倒是被人給後來居上的給翻了盤了。

    你說憋不憋屈。

    而在見到了這一行行的字幕之後,血無情再也不能用自己的秘籍中是沒有字的這種理由……來安慰自己。

    敢情上輩子的自己到最後的慘死,竟然是一點都不冤枉的。

    他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爹,留給了他跟顧崢同樣的機會。

    而他自己還比顧崢年長了足有八歲。

    他上一輩子竟然還比不過比他小了八歲的便宜的弟弟的成就。

    活該被人給搞死。

    因為想明白了,現在的血無情只想一掌拍死自己,那是半分再要報仇雪恨的想法也無了。

    但是此時的血無情卻並不想離開,作為同樣被蒙在鼓中的一員,他現在就想知道,他們兩個人共同的爹為何要留下這個致命的提示呢?

    畢竟上一輩子,直到他凄慘的死去之時,也沒有知曉逍遙山莊的莊主與他之間的真正關系。

    卻是這一輩子他重生回來的所作所為,誤打誤撞的就讓顧崢產生了懷疑,最終找到了兩個幫派之間最為隱秘的聯系。

    只可惜,最關鍵的線索已經被他們給掌握了,卻沒有一個人明白其中的緣由。

    明明是一脈相承的同父兄弟,又哪裡來的天大的緣由讓他們手足相殘呢?

    一時間都沒想明白的兩個人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而他們這一坐竟是直接就對坐到了天明。

    若不是門外的顧忠將房間的內門給敲的當當作響,說是正一教的長老因為昨日顧崢發現了血冥教的余孽的事情特意前來道謝,順便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況的話,怕是這兩個人依然會保持著這種狀態直到他們自己回神為止。

    見到彼此之間是真的沒有頭緒了,顧崢也不打算再留這個有著殺身之仇的敵人。

    因為血無情與委托人之間的爛賬,放在任何一本書中都無法整理清楚。

    他顧崢與血無情之間,首先要解決的問題……也不是你死我活這種小事情了。

    在這個詭異的陰謀的背後,連他們兩個人的一人,一世,一活,一死,的事情都成為了小事兒了。

    所以現在的顧崢,就朝著血無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對面那個已經快要魔怔了的血教主卻是半分想要走的意思也無。

    「不成!本教主不能不明不白的離開!」

    「那你待如何?要不這樣吧……」顧崢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個大麻煩送給能夠妥善處理的人去接待,說不定換一個人換一種思路,他們還能從這事件之中看出不一樣的東西呢。

    所以顧崢毫不客氣的就將金錢幫的錢益多給賣了。

    「你去找金錢幫的錢益多,逍遙山莊與血冥教之間的聯系,可不僅僅只有這兩本秘籍這麼簡單呢。」

    「你先於那個錢益多彙合到一處,待到本莊主將這大會之中的事宜處理完畢了之後,再過去尋你。」

    聽到了顧崢如此說,血無情又知曉了他們血冥教總是有花不完的銀錢可以供他們無限擴張的幕後推手竟然是金錢幫了之後,在顧崢屋子內的他也坐不下去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2 09:41
第1133章 武俠篇:江山疑雲(十四)(江南vs神話加更33)

     若不是顧忠攔住的及時,怕是這位肆意妄為慣了的血教主,會不管不顧的在正一教的長老還在的情況下……直接衝出房門,直奔著邊梁城郊而去了呢。

    而這種性格,怕就是他上輩子以及這輩子,連續失敗的罪魁禍首。

    邪性魯莽,只信奉用拳頭說話。

    他不失敗誰失敗呢?

    對著屋子裡的人搖了搖頭的顧崢,轉過頭就將身上的黑袍給遮掩了上去,與屋外的正一教的長老寒暄了幾句之後,就與他一起朝著武林大會的會場之中走了過去。

    待到他再次返回到這裡了之後,屋子裡的那個麻煩,想必已經十分識趣的離開了吧。

    而當顧崢終於解決了那血冥教所遺留下來的麻煩,並且在整個大會之中揚名了一把之後,就做出了即刻回返的決定。

    他要與錢益多,血無情,與莫輕愁四個人再碰一次頭,因為在剛才的武林大會之上,正一教的教主在會中所提到的一個消息,對於顧崢是頗有一些啟發的。

    這是歷屆武林大會的慣例了,在每一次會議舉行到了過半的進程的時候,那一屆的承辦教派,就要將大乾朝朝廷關於整個江湖的最新策略與規矩,拿出來跟大家說一說。

    一般在這個時候,就變成了一個集體聲討的大會。

    若是這個武林大會能夠敞開它那個並不怎麼寬闊的胸膛去容納一下黑道巨擘的存在的話,怕是會形成一場黑白兩道的大哥們搬著馬扎集體朝著邊梁城的方向罵娘的稀罕景像。

    因為整個江湖對於朝廷都是十分不友好的。

    無怪乎武林人士會有這種反應,因為在朝廷的眼中,他們這種人是無分正邪,都是一丘之貉。

    都是破壞社會安定團結的重要隱患。

    都是大乾朝中最不被需要的那種群體。

    可是又因為這個江湖之中,傳奇又是那般的多,軍隊之中的排兵布陣,人海戰術對於這些來無影去無蹤的真正的高手又是無用的。

    所以,就算是對於現在的江湖有著頗多的怨言,目前的朝廷也不敢對其輕舉妄動的。

    於是乎,對立的兩方就形成了詭異的平衡之勢。

    而江湖之中派別眾多,正邪敵對,就算是有通天只能,也如一盤散沙,互相制約。

    每一個高手的身後都有兩三個扯後腿的敵人,哪怕他真的想要做些什麼,也因為顧忌諸多也變得束手束腳了。

    對於江湖的現狀,朝廷一方自然是十分的滿意。

    而就是因為知曉這些武林中人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每一屆的舞林盛典之時,他們總是要派出與江湖唯一有瓜葛的六扇門眾,來到屬於江湖人士的大會上耀武揚威一番,將朝廷對於他們這群不務正業的人的體恤給下達下來,方方面面的,給這些不守規矩的野馬們套上籠頭。

    在惡心這些人的同時,也給大家們提個醒,現在的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

    等到爾等松懈下來,大乾國風調雨順,出得一個頂尖兒的皇家高手供奉之時,就是你們這些土雞瓦狗的覆滅之日。

    可是就是這種讓人不舒服的行為,卻讓坐在了會場之上的顧崢的腦海之中一閃了靈光。

    若是他將上一輩子的行為反向的推測一下的話。

    當他率領武林同道剿滅了黑道勢力最大的血冥教了之後,他所在的逍遙山莊毋庸置疑的……將會成為整個正道聲勢最大的幫派之一。

    而沒有了黑道的掣肘之後,白道中人也將不再有後顧之憂的進行幫派之間的資源掠奪。

    在這個江湖經歷過了優勝劣汰大浪淘沙之後,所剩下的那幾個幫派將會形成極其恐怖的規模。

    若是再大膽的進行推測,依照著逍遙山莊上輩子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軌跡發展下去,怕是整個白道武林,將會盡數的掌握在那個年輕的莊主的手中。

    而這個年輕人,將會擁有了一支令朝廷都忌憚不已的力量。

    這股力量想要覆滅一個國家,推翻一個政權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但是這股力量若是被有能力覆滅爭取或是能夠在朝廷之中興風作浪的人給掌控在手中之時,那又會怎樣呢?

    想到這裡的顧崢,就將眼皮一抬,閃爍出了一道了然的光芒。

    看來,這一屆的大會他怕是無法參與到最後了。

    現在的他需要提前離場,感到邊梁城內,將憑君笑的無憂仙子給招到諸人的面前,好好問問這個有可能的知情人,她到底還隱藏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未曾跟他們這些哥哥弟弟們明說。

    確認了行程的顧崢自然走的十分的瀟灑,他用百試不爽的兩年前的大火之傷作為借口,在諸位同道同情的眼神之中,『虛弱』的退走了。

    而作為整個山莊的副幫主,可以替他做出決定的顧忠,就被顧崢給順勢留了下來。

    代表他們逍遙山莊將會把武林大會給參與完全,更表達了逍遙山莊對於此次會議的重視。

    顧崢的這個要求並沒有任何的不妥,給了舉辦方正一教很大的面子,同時也將自己守禮懂規矩的一面展現在了眾人面前,為今後他的所行打下了一個不錯的基礎之後,這位沒有了後顧之憂的莊主……就直奔著大乾朝的都城邊梁而去了。

    作為江湖派別之中的邊緣群體,金錢幫與憑君笑兩個名聲不小的幫派,卻並未曾派代表參與到此次的武林大會之中。

    對於金錢幫來說,有這個大家湊一起瞎**的功夫,還不如多做幾筆生意多摟幾次的錢來得重要。

    而憑君笑純屬它所經營的產業之故,讓本就是老古董的正一教……根本連邀請函都不曾發給憑君笑的樓主。

    在正一教眼中,憑君笑只不過是一個掛著幫派的名號,行青樓之事的下九流罷了。

    那些風騷入骨的姑娘們,自然很容易就從那群管不住褲腰帶的漢子們的口中,得到她們想要的任何消息。

    但是這些只不過是這些青樓女子的謀生手段罷了,她們哪裡可以稱之為一個教派。

    若是勉強真的將憑君笑劃分一下的話,怕是也要歸屬於黑道之中,與他們正道何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3 09:44
第1134章 武俠篇:江山疑雲(十五)

     正義凌然的正一教自動的忽視了憑君笑這個幫派,而憑君笑的樓主莫輕愁更是不屑於上杆子……將自己的熱臉去貼上旁人冷屁股。

    一來一往,兩者相安無事,正好便宜了顧崢現如今的行事。

    趕到了邊梁城的顧崢,在金錢幫的幫主內院之中就看到了等得心急如焚的血無情以及自從血無情突然出現了之後……就嚇得快要尿褲子的錢益多了。

    其實人家血教主壓根也沒有對錢益多做些什麼,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錢益多反倒是逍遙山莊和血冥教的大錢罐,大財主,本應當被這兩個人給捧在手心上奉承才是。

    但是架不住顧崢跟血無情這兩個人……一個賽著一個的厲害,前者是用事實告訴了他錢益多什麼叫做年輕有為,而後一個,則是用一個教派來教會了錢益多什麼叫做魔教的操守與形式准則。

    總之,沒有一個是他金錢幫能夠惹得起的。

    所以,在無人幫襯的情況之下,就算是坐在自己的地盤之中,錢益多那也是瑟瑟發抖,不能自持。

    而當外邊的人通報他,逍遙山莊的莊主如約來訪的時候,錢益多那是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快快快!快請!顧崢那可是我的大弟弟!」

    說這話的時候,錢益多還故意的多瞧了一眼血無情的所在,唯恐這個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認為他過於柔弱可欺。

    而在錢益多這裡完全沒有問出一個頭緒的血教主,對於顧崢的提前來訪也是感到分外的開心。

    正所謂群策群力,作為上一輩子一起被人陰過的難兄難弟,自從知曉了事情的某些真相了之後,這位血教主的情感天平就十分詭異的往親近那一處偏移了。

    在他看來,他與顧崢應該是同仇敵愾的,是一對特別可憐的難兄難弟。

    當然了,在血無情來到了錢益多的所在,知曉了這個長得稍微有點對不起觀眾的方臉漢子,每一個月要為他們兩個幫派付出了多少錢財的時候,他的倒霉兄弟的名單上……又新增加了一位錢姓的成員。

    於是,在見到了顧崢的到來之後,這位血教主也難得的熱情了一把,他將自己的尊臀從椅子上微微的抬起來一分,全了顧崢一個面子之後又施施然的落了下去,再然後他們就看著這個被錢益多給迎進來的顧莊主,在進到了屋內之後,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連一貫都不怎麼走心的錢益多都感覺到了不對,強忍著對於血無情的懼怕湊過去多問了一句:「顧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這一屆的武林大會進行的不順?」

    依然保持著完美儀態的顧崢卻是陰沉著臉坐在本應該屬於錢益多的正中央的案椅之上,陰測測的碾了幾下手指之後,就朝著他身後與他一同進來的地缺的方向吩咐了一句。

    「去,跟這兩位教主講講,你這兩年都查到了什麼!」

    「還有,錢幫主……不,你的人不行,還是麻煩血教主吧,麻煩血教主派出兩個得力的手下,去憑君笑之中走上一趟,將咱們的好姐妹無憂仙子給一並帶過來才是啊。」

    說完了這句話,顧崢就將眼睛一閉,靠在了椅背之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看起來怕是人不到齊了,他是不會將這個最後的謎底給揭開的。

    心急的血無情現在還真不能拿顧崢如何,於是,他派去憑君笑樓中請莫輕愁移步的手下們……辦事的效率就高了幾分。

    待到血冥教的人一來一回的將人給帶過來的時候,這位在武林大會之後才正式回歸到了山莊的地缺,在眾人面前,才將他這兩年所查到的東西給說到一半兒呢。

    而當大門『吱呀呀』的被打開,那個鬢發散亂,早已經沒有了平日間的精致的莫輕愁被血冥教的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給扔進屋內的時候,顧崢才按了一下手掌,將地缺後邊要說的話給叫了停。

    「地缺,你暫且退到一邊,既然無憂樓主大駕光臨了,那麼剩下的事兒,你只需配合即可!」

    「是!」

    經受了兩年雪霜風雨的地缺,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瞧了一眼莫輕愁的所在了之後,就十分安靜的……又退回到了顧崢的身後。

    待到場內安靜下來,剩下的三個大男人,就將目光齊刷刷的都盯向了撲到在地的莫輕愁的所在。

    現在的莫輕愁,香肩半露,粉紗輕覆,只是一個背影就給人以無限的柔弱凄苦之感。

    憑哪個英雄豪傑見到於此都只有氣短的份兒。

    但是莫輕愁錯就錯在,她的示弱用錯了地方,在身份都被戳破的現在,三大老爺們對於自家的親姐妹們,還真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所以,莫輕愁的這一份嬌弱,落在了顧崢的眼中,就是矯揉造作了。

    他也懶得跟對方廢話,直接就將話題給挑了出來。

    「無憂仙子,當著大家伙的面,來與我們說說,那第五個人到底是何種的身份吧!?」

    聽到了顧崢如是說的莫輕愁則是驚的……一下子就抬起了腦袋,連身上那楚楚可憐之姿都忘記了偽裝,反倒是銅鈴驚瞪的失聲道:「你,你是如何知曉……」

    知曉了這第五個人是誰?

    可惜,當她看到了顧崢臉上的戲謔,錢益多面上的難以置信,以及血無情的怒發衝冠了之後,她就知道,今日間,她怕是搪塞不過去了。

    現在的她,莫名就陷入到了悔恨之中。

    若是在見到顧崢的第一日中就與這個不簡單的兄弟將所有的事情都分說個明白的話,是不是現如今就不會落入到如此的田地。

    而她在這三位兄弟之中的地位也不會像是這般的……抬不起頭來。

    想到這裡的莫輕愁苦笑了一下,輕聲的說道:「是啊,你那般的聰明敏銳,憑借著一己之力就找到了我與錢益多的存在,若想要找到那個隱藏在我們每一個人身後的第五人,怕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只是我未曾想到,你竟是如此早的就找到了端倪,並尋到了我的頭上……」

    「顧莊主,我何時曾露出過馬腳嗎?」

    聽到這裡的顧崢只是輕搖了搖頭,朝著地缺的方向比了一個手勢。

    然後,他身後這個頗有能力的護衛的彙報之語就在眾人間清清楚楚的響了起來。

    「小的順著啞娘的線索找到憑君笑的時候,就特意在樓外留下了人手。」

    「根據現在已經混成了小管事的莊眾的彙報,每個月的逢三之日,憑君笑的樓主都會將自己的會賓閣給暫時的封存幾個時辰。」

    「在這一段時間裡,莫樓主所在的閣樓四個方位的大門之中並沒有任何陌生或是可疑的人進出。」

    「在看到了這條消息了之後,小的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憑君笑的樓主會不會像是曾經武林之中最有名的紅杏出牆的馮夫人一般,都是通過下路來與諸多的情郎私會的呢?」

    「想到這裡,地缺就趁某日莫樓主不在的時候,利用小管事的掩護進到了主閣樓中一探。」

    「果然,就被我發現了一處十分隱蔽的暗道。」

    「而順著暗道的走向,地缺還發現了,暗道的另一處所通向的竟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洛陽王府中的二管家……所置辦的私產院落之中。」

    「見到於此,地缺立刻察覺其中的詭異,用了足足有大半年的時間去盯梢,才見到了那最後一處要被我找尋到的死域之人的藏身之所。」

    「原來,地缺在江湖上想要找的最後一組護衛,他們現如今的職責已經完全的改變了。」

    「這第五人身旁的死域二人,因為身份特殊,特點又過於明顯的緣故,竟然被安插在了王府內十分不起眼的職位之上。」

    「不巧,這二管家,也就是負責替王府打理私產的管家,他的身旁正好有這麼一個用來處理陰私之事的打手。」

    「在他出門滅掉了邊梁城外驛站處一位回京述職順便朝上告狀的小官了之後,地缺才發現了這位同伴的存在。」

    「現在,這位仁兄已經在我逍遙山莊的地牢之中吃上了咱們的牢飯。」

    「托這個一直郁郁不得志從而沒有了幾分忠心的兄弟福,地缺就得到了一些比較有趣的消息。」

    「原來,莫樓主一直與洛陽王府之中的四公子有著緊密的聯系。」

    「而這位四公子的心思以前可從未曾放在王府和朝廷之中,他反倒是十分向往江湖的瀟灑,恨不得能夠甩開身份的枷鎖,享受一把轟轟烈烈的江湖之行呢。」

    「所以,憑君笑就成為了這位公子唯一能夠接觸到江湖人的所在……至於剩下的,莫樓主,還需我再多言嗎?」

    說道這裡的地缺,就停下了他的復述,反倒是安靜的垂手,再一次的退回到了黑暗之中。

    隨著地缺話音的落下,一種名為苦澀的笑容就在莫輕愁的臉上浮現了出來,她有些自嘲的喃喃自語到:「一個喜愛江湖,向往肆意的公子哥,怎麼又會引起你們的懷疑呢?」

    但是聽到這裡的顧崢,卻是輕笑了一下:「是啊,若是他真的是真的無欲無求的話,就應該做出一個紈绔應有的姿態。」

    「他若是敢大搖大擺的進出你的憑君笑,我還能贊他一句……聰明的緊。」

    「但若是那位遮遮掩掩不想讓旁人知曉你與他的關系的話,那就由不得我們這些有心人……要多想上幾分了。」

    「無憂仙子,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就莫要與我說什麼,這位四公子乃是你的心儀之人這種謊話了吧。」

    「仙子還是仔細的跟我們講講,此人到底與我們是何種的關系吧!」

    「是不是如同本莊主想像中的一般,咱們這是又多出來了一位好兄弟呢?」

    說到這裡的顧崢,都有點想笑了。

    他突然對自己的這位印像不深的老爹,充滿了由衷的敬佩。

    這才是睡遍江湖獨一人,收攏江山靠女人的……絕頂人才。

    種馬文中的那種勵志的男主角,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個渣渣一般的不堪一擊。

    因為那些倒霉的男主們必須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來贏取更高的地位,之後,才會有更上一層樓的女人發現他身上那不凡的閃光之點。

    而自己的老爹呢?

    無論是美的,醜的,有錢的,還是有權的,全都拜倒在了他的褻褲之下,憑借著超人的睡功,硬是睡出了半壁江山。

    等等,江山……

    想到這裡的顧崢,還未曾等到莫輕愁再言,他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然後有些莫測的朝著身後的地缺所在回望了過去:「地缺,你在監視憑君笑的時候,可曾親眼見過洛陽王家的四公子,長得是何種的容貌?」

    陰影中的地缺微微一愣,十分干脆的回到:「不曾,這位四公子因為向往江湖的生活,所以在他打馬游街之時,都做了江湖人之中的打扮。」

    「而他的臉上也如同莊主一般,帶著一張十分誇張的江湖大俠的臉譜,在與我們這些江湖人過往之時,竟是也不曾摘下過此張面具。」

    「至於其他的時候,因為小的剛探查到這條線索的時間並不算長,所以還沒有合適的機會去見一見這位四公子的真容。」

    「所以說……」顧崢轉頭又看向了莫輕愁的方向,然後竟是頭也不回的直奔著這所密室的大門處走去:「怕是只有無憂仙子見過此人的容貌,而作為見到了對方真容的交換,仙子自然要死心塌地的為這位四公子鞍前馬後了。」

    「地缺,人我放在這裡,剩下的事情你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本莊主現在有一件事情需要去親自確認一番,若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那麼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啊。」

    說罷,顧崢竟是『嘎吱』一把就將房門給推了開來,縱出了他在人前從不曾顯露過輕功,直奔著洛陽王府邸的方向疾馳而去。

    至於屋內的人,聽得是不明覺厲也罷,是心有所感也好,待到他顧崢去看看那位四公子了之後,讓大家來一場面對面的面談,就什麼都清楚了。

    只可惜,眾人再一次的錯誤估計了顧崢的肆無忌憚。

    他是趁著夜色,孤身一人就混進了洛陽王府一趟,並且十分順利的進入到了王府家眷的棲居之所,但是他率先去瞧得人……卻並不是王府之中的四公子,而是位居王府主居的洛陽王的所在。

    因為這位在兩年前順利接管了整個王府的王爺,做出了一個讓世人都很難理解的決定。

    父母在不分家,在他爹老王爺死後,竟仍然被他給貫徹執行了下去。

    偌大的王府,兄弟姐妹七八個的大家庭,湊在一起生過,也沒有因此而分了家。

    整個洛陽王府就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的一般,該干嘛干嘛。

    所以,現在的顧崢想要去瞧一瞧,這個洛陽王府之中現如今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吱呀呀……』

    這一道聲音微不可查,就好像是晚風吹拂的樹葉,深夜奏起的蟲鳴那般的不起眼。

    而這一道小小的縫隙也足夠顧崢見到此間房屋內的真容了。

    這是洛陽王最寵愛的小妾的偏室,顧崢順著興師動眾的燭火之光以及成群結隊的丫鬟領路,特別輕松的就找尋到的地點。

    掛在房屋側檐上的顧崢,甚至都不用……用最隱蔽的姿態去偷窺對方,洛陽王的真容就在燈籠的映照之下,現出了真容。

    那是一個面帶威嚴,年逾三十的男子,光憑借著面貌輪廓上來看,只是與顧崢有著依稀的幾分相似罷了。

    不是顧崢心中所想的那個……他以為的……未曾死去的便宜老爹。

    那麼,他心中最大的懷疑人,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可這個王府中的四公子卻又為何對他特別的在意呢?

    想到這裡的顧崢輕輕的從房檐上翻上了屋梁,在這個月涼如水的夜晚中,仗著曾經當過刺客的無敵輕功,在王府之中一座座星羅密布的房屋之上,快速的奔跑了起來。

    他下一個要查探的目標所在,就是這個王府之中同為嫡出的四公子的院落。

    顧崢想,若是他再見一見這位四公子的真容,怕是他的另外一種懷疑,就會被徹底的給確定了。

    只不過,這一次的顧崢著實是碰到了一點點的麻煩,因為他發現,這位四公子院落之外的護衛措施,竟然比那位真正的洛陽王,還要嚴密上三分。

    在顧崢闖入到這個小院落的外圍的時候,他就差不多碰到了多達三波的巡邏衛隊了。

    而當他用手臂鉤掛在了這個小院的那棵衝天的大樹樹枝之上,打算從上路往院內窺探之時,卻是看到了另一位讓他無比熟悉之人。

    那是死域的護衛。

    在顧崢得到的消息中,洛陽王府本應該將其閑置了的死域人,為何會在這位四公子的門前以守衛之姿做夜間的巡邏呢?

    靈光一閃之間,顧崢就想起了莫輕愁身旁的那個……一點殘缺都沒有的護衛。

    應該是他偽裝成了死域中人,頂替了他這個便宜姐姐身邊本應該屬於死域殘缺之人的位置。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4 09:48
第1135章 武俠篇:江山疑雲(十六)(江南vs神話加更34)

     也許,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如同顧崢先前所猜測的那般,莫輕愁身旁的那個護衛,傷的是第五肢,而是她身旁的這個護衛,本就是四公子手底下最為貼心之人,特意被其給派過去,行聯絡之事也罷,做監控警示也好,總之,現如今在這位四公子的手下,實際上是擁有三名來自於死域的護衛了。

    那麼,他想要見見對方的真容之事,怕是就要有些波折了。

    ……

    也多虧他這一次去參加武林大會,與血無情來了一次順帶手的對決,否則,現在的顧崢見到這種情況,怕是就有些束手無策的。

    但是現在,不怕啊,多麼嚴防死守都抵不過他拿到了最後一層毒功的功法之後,在武林大會回程的途中……就煉制出來的終極毒藥啊。

    一眠入夢。

    這個無色無味,迎風飛化的毒藥,所需要的只不過是一陣清風罷了。

    正好,這院落之中的槐花香飄得正濃,就讓這醉人的香甜伴隨著無味的一眠,送這一院子的人一場好夢吧。

    想到這裡的顧崢,將自己很少摘下的面具旁用作掛扣的垂穗給摘了下來,那上邊有一個制作的特別精致的小小的銅管……也被顧崢一並給解了開來。

    順著他那一雙蒼白纖細的手指的動作,一簇說不出何種顏色的粉末,就這樣在一陣微風之中消散了開來。

    一眠這種毒藥的範圍,不多不少,釋放時,方圓十米距離內的一切活的牲物,全都會被放倒在地。

    而此種毒卻是對這些活物半分傷害也無,只是讓它們仿佛是做了一場夢一般的無知無覺。

    但是若是講到這場夢的時間?

    那就要看看入夢之人想要讓你做多久,下多少分量了。

    所以,當樹枝上金黃色的桂花顫顫的抖動之時,原本就靜謐寧和的小院落,此時竟是半分聲音也無,竟如同鬼蜮一般靜的令人心驚了。

    憑著對自己的毒的自信,藝高人膽大的顧崢,竟是一個飄飄悠悠的下落,旁若無人的……落在了這個院落的最中央。

    『刷拉,刷拉』

    他的腳步邁的很穩,顧錚只在經過那個歪靠在大門邊的死域護衛之時,才輕輕的抬起腳尖……踢了提踢對方那軟軟的垂在肩膀之上的腦袋,在看到因為他腳尖兒的收力,那腦袋又無助的耷拉回去的時候,顧崢就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像是對待什麼漫不經心的貨物一般,一個跨步,就從死域護衛的身上給跨了過去,吱呀呀一下……就將這所小院的房門給推了開來。

    這位四少爺的房屋內,此時只在外廳點了一根小小的火燭,以便旁邊的大丫鬟守夜之用。

    因這房內主人早已經熟睡之故,四少爺的床榻床榻周圍,還是漆黑一片的。

    見到於此的顧崢,特別干脆的將手邊的火燭給拔了下來,捏在指尖,朝著床榻的所在緩緩的移去。

    這個燭火的黃色的光暈終是落在了床上之人的面頰之上,讓見到了四少爺的真容的顧崢,拿著燭火的手……都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無怪平日裡鎮定異常的顧崢會有這種反應。

    因為顧崢,竟是在那個床榻之上見到了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之人。

    這位四少爺就這樣安詳的睡著,嘴角上還掛著一絲不知道何故的笑容。

    而他的兩頰飽滿,面色紅潤,一看就是被將養的相當精心的貴公子的模樣。與在江湖之中風雨飄搖,什麼都只能靠自己的顧崢相比,看起來要好的太多了。

    看到於此的顧崢,就輕笑了一下。

    這個不屑的笑聲,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屋之中飄散了許久之後……才慢慢的歸於沉寂。

    而當屋內的一切都回歸到了最終的安靜之後,那一根曾經被顧崢拿走的火燭,此時卻早已經回插到了它原本的燭台之上。

    「啊……」

    房屋內的大丫鬟,有些朦朧的從一旁守夜的矮凳上爬了起來,在她看看私下無人,並沒有什麼異常了之後,就帶著點忐忑的,輕手輕腳的挪到了四少爺的床前。

    床上的人依然睡的很沉,平放在兩側的手隨著胸口的起伏也跟著輕輕的起落著。

    ……

    沒有任何的問題。

    ……

    終於放下心來的大丫鬟,輕輕的拍了拍她發育的著實不錯的胸脯,又轉過頭去,帶著點難以言明的小心思,朝著門外那個一直戳在門口處守衛的大傻子的方向瞧了過去。

    那個在旁人看來,智商有些低弱的大傻子,此時正憨乎乎的搖晃著他並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大腦袋,有些奇怪,今日中的他明明已經睡了一個白天了,為何在剛才還會打了一個小小的盹。

    不過,沒事兒,只不過是一朵花綻放的時間罷了。

    這位憨憨的大漢,隨手就將他盯了許久的那朵金桂從低矮的枝杈上摘了下來,轉過頭去,朝著房間外廳的門框細廊之中細細的瞧著。

    待到他看到了那一雙讓他的心會怦怦直跳的大眼睛了之後,就露出了一個最憨傻的笑容,將自己的嘴巴咧的跟這朵桂花一般的盛放了。

    「傻子……嘻……」

    羞紅了臉的大丫鬟一下子就將頭埋進了自己的雙手之中,見到了外邊的人無事的她……就趕緊將自家少爺的窗戶給輕輕的扣合在了一起。

    這個院落之中的所有人,都不曾發現有任何的不對。

    只有那個蹲在外院的樹杈之上的顧崢,將另外一側的含著解藥的垂扣又給擰上了他面具的兩側。

    這就是一眠入夢的解藥的神奇。

    見風就化,隨風解毒。

    而它的範圍,就像是它的毒藥那般,不偏不差的十米。

    讓第一次嘗試此種毒藥的顧崢,對其表現那是相當的滿意。

    今天,他所行的最終目的,就此達成。

    兩輩子都企圖將逍遙山莊給當成猴子耍弄的罪魁禍首,終究是被他顧崢給找尋了出來。

    看來,這個死不瞑目的委托人的最終心願,馬上就要被他給達成了。

    ……

    說實在的,來到了這個世界的顧崢,對於這個已經消散的靈魂體,還是心懷感激的。

    感謝這位仁兄讓他見識了武功之詭,更是見識到了江湖之深。

    不知道,那個成功了的世界之中,這個委托人最終的下場會如何,但是在這一本應該凄慘的死去的世界中,他顧崢,將送給逍遙山莊一場屬於他自己的勝利。

    想到這裡的顧崢,輕輕的順了一下垂在他兩鬢的掛穗,將腦後的鬥篷朝著身上一扣,就一個飛梭渡江,徹底的從洛陽王府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錚再一次回到了錢益多的院落之中,只剩下了三個男人的密室之中,就進行了一場只屬於他們這些蒙蔽者的密談。

    至於他們的便宜姐姐還是暫時軟禁起來的好。

    而當第二日的陽光灑落在了這個十分隱蔽的院落之中的時候,這三個人才將將的從房門之中走出。

    再然後,這三位本來還有些別扭的男人,卻在分別的最後一刻裡互相的擁抱在了一起。

    沒有人能夠聽到,在這最後的時刻中,顧崢湊在其他兩個的耳旁說了些什麼。

    但是光看他們在分別之後臉上那既興奮又愉悅的表情……也不難猜出,這三個人一定是有了一個驚天的計劃。

    在他們正式的分別之後,這個江湖,就開始了屬於三個人的風起雲湧。

    比如說,逍遙山莊一改以往的籍籍無名,依托整個山莊所盤踞的這一片山脈與良田,就在這個距離京畿與運河的繁華之地站穩了腳跟。

    再比如說,山莊之中越來越嚴苛的人手的盤查,竟是從山莊之中零零星星的找尋出了七八名心懷異心的幫眾。

    而這些曾經的背叛者,都被燒傷後復出,只帶著半張面具,永遠身披黑色鬥篷的少莊主……給抓進了山莊之中最新修建的水牢之中。

    據說,在水牢之中的行刑之人,具是莊主所培養出來的刑訊高手,每每有僕役雜役的從那個偏遠的山莊一角路過時,那種凄厲的慘叫,如同鬼泣一般的隱隱綽綽,久驅不散。

    最後的一條,也是逍遙山莊在整個江湖奠定了亦正亦邪不好招惹的印像的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他們的莊主顧崢,雙管齊下,以十五歲的年齡拳打運河漕幫,腳踢深山巨匪。

    不但將逍遙山莊所在的冀東平原給霸占不算,竟然還將這區域內的大大小小的所謂的正道門派……都給齊刷刷的趕出了他的山莊勢力所能影響到的區域之外。

    在將整個冀東平原的武俠勢力一肅而空了之後,回歸山莊的顧崢,就發出了一個讓整個武俠都為之震驚的聲明。

    那就是:這個王朝只需要一個江湖。

    無論是名門正派還是歪門邪道,都不是逍遙山莊所需要的。

    若是想要組建門派?

    可以,老老實實的依照逍遙山莊的規矩辦事兒。

    若是被逍遙山莊知曉了,誰又仗著武功高強就為非作歹或者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去行俠仗義了?

    那麼好,他們年輕的莊主,將會好好的給他們上一課,什麼叫做滅門慘案的課程。

    至於你們說憑什麼逍遙山莊就能堂而皇之的行執法之責?

    因為我們逍遙山莊的莊主武功高強,一統江湖,莫敢不從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4 09:48
第1136章 1141武俠篇:江山疑雲(十七)

     我們的莊主都要一統江湖了,提前給大家定定規矩還有什麼不對的嗎?

    這真是神一般的解釋。

    而這種解釋拋給了冀東平原上曾經最大的正道幫派青龍幫的幫主,那個幫會一夜之間被顧崢派人連根拔起,幫眾們抱著鋪蓋卷委委屈屈的被趕出冀東地界的憤怒的老人之後……這位馳騁冀東三十余載,無人能並肩起左右的幫主,終於被逍遙山莊那恬不知恥的歪理邪說給徹底的激怒了。

    「豎子!巧言令色!吾不與你做口舌之爭!看刀!」

    咱們刀劍之下見真招吧!

    怎麼都說不過顧崢的趙雄飛那是瞬間暴起,拔刀直劈顧崢而去。

    而這位重新修煉毒功不過一年有余的年輕人,卻是半分的懼色也無,他一點避讓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將雙手一展,徑直朝著趙雄飛的所在回攻了過去。

    『刷拉』

    兩人分身相錯,一刀劃破了顧崢的臂膀,另一掌則拍在了收勢不及的趙幫主的背後。

    待到這二人互相立定,穩住身形,對面相覷的時候,一招得手自覺無礙的趙雄飛,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顧莊主,看來還是趙某人更勝一籌,要知道,老夫剛才那一招卻是手下留情,若是顧莊主還如以往那般的咄咄逼人的話,下一招,可要莫怪老夫下手無情了。」

    「顧莊主大好年華,前程似錦,莫要被我青龍幫的狂龍刀給抹了脖子才是。」

    這個時候的顧崢,聽到了這一番話也不惱怒,反倒是按著左臂上不大傷口不屑的嘖了一句:「笑話,就算你這匹夫打得過我,也不敢拿本莊主如何。因為你們青龍幫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數百號人就這樣被我灰溜溜的趕走。」

    「你是不敢取我的性命的。」

    「更何況,趙幫主本也不是我的對手,若是此時的你誠信歸順於我,將你青龍幫一百一十八人盡數劃歸到我山莊的手下,本莊主說不得心中一喜,就饒了你這老狗的性命了。」

    聽到顧崢這滿嘴的胡說八道,趙雄飛笑的那叫一個不能自已。

    但是樂極生悲的他只不過仰面大笑了三聲過後,竟是如同岔氣一般的只覺得後心就是一疼,原本蓄勢待發,隨時准備出手所提的氣,竟這樣……一下子就全部的散了開來。

    「你!」

    「噗!」

    一口黑血就從趙雄飛的口中噴出,讓下意識一抹血跡的趙幫主見到了自己吐出來的這口鮮血,竟是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你……下毒……卑鄙……」

    扶著刀柄,勉強支撐的趙雄飛,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時中的招數,他自打來到了逍遙山莊了之後,就是滴水未進,寸座未沾。

    只有剛才顧崢的那一巴掌……

    想到這裡的趙雄飛,刺啦一下就將自己後背那一處的衣襟給撕扯了下來,讓他睚眥欲裂的是,他這一身用十分結實的布料所裁制出來的衣衫,在此時竟是被他輕輕的一扯,就從當中碎裂了開來。

    那顧崢手掌拍過來的位置,就好像被什麼濃酸腐蝕了一般的……化作了一陣腥風齏粉,半空之中飄飄灑灑……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此時的趙雄飛,他也無需再續查看了,因為一條極其明顯的黑線,正從他的後心處朝著他的手臂兩端,緩緩的蔓延。

    怕是不及時控制,此毒布滿全身之後,就是他趙雄飛身死之時。

    見到於此的趙雄飛苦笑了:「呵呵,原來與此,我說顧莊主為何有此底氣,敢與冀東三十六派,水陸十八幫諸多弟兄皇而叫板,原來顧莊主竟然練成了一門了不得的武功。」

    「恕老夫多問一句:逍遙山莊百十裡外黑雲寨八十八巨匪一夜全殲,可是你的手筆?」

    「正是」顧崢沒有自謙,特別干脆的就承認了。

    「那麼運河大小漕幫六處,現如今全部整合到一起,也是你山莊的作為了?」

    「沒錯。」

    回答到這裡的顧崢是理直氣壯,他輕描淡寫的朝著他還在滴淌著鮮血的傷口上輕輕的抹了一把,隨後,這血液竟像是凝固了一般的再也不見半滴血跡湧現出來,然後顧崢才對著趙雄飛燦然一笑,繼續問道:

    「所以說,趙幫主,你可曾想好了,是順還是不順?」

    現如今此種情況,縱橫江湖三十余載的趙雄飛他也只能認栽了。

    趙幫主原以為逍遙山莊是趁他人不在冀東之時……行得偷襲之事呢,可誰成想,在見到了顧崢這一手了之後,他就知道,這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他趙雄飛怕也不是這位顧莊主的對手。

    事已至此,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江湖人的規矩就是這麼痛快,技不如人,自當拜服。

    想到這裡的趙雄飛,也沒有什麼面子裡子過不去了,反倒是盡顯梟雄本色,舉起手中的大刀,朝著顧崢一稽首到:「鄙人趙雄飛,參見逍遙山莊莊主。」

    「從今往後,青龍幫幫眾上上下下,將唯逍遙山莊馬首是瞻。」

    「顧莊主,年少有為,假以時日,必將一統江湖,莫敢不從!!」

    「哈哈啊哈哈!」聽到這裡的顧崢放肆的大笑了起來,他將身上的黑袍一揮,十分誠心的接納了這位老者的投誠。

    一個青玉制成的藥瓶朝著趙雄飛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在對方啪的一下接住之後,離去的顧崢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話語:「瓶中藥丸,口服即可。」

    「一時三刻,毒藥盡除。」

    「趙幫主,莫要起旁的心思,我逍遙山莊,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這天下奇毒了啊!」

    「哈哈哈!」

    顧崢那沙啞之笑,就算是從很遠之處傳來,也讓此時的趙雄飛打了一個冷顫。

    當下,趙幫主也不敢再猶豫,拔開藥塞就將其中一粒不過黃豆般大小的藥丸給吞入到了腹中。

    而那個讓他渾身開始冰冷的毒素,卻像是冰遇朝陽一般的,瞬間就退卻了下去。

    真還就只有三刻的功夫,趙幫主的身上就原恢復成了以往的模樣。

    「呼,這逍遙山莊著實邪性!」

    「不過,我青龍幫背靠這個山莊,總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已經不年輕的趙幫主,沒有心氣兒再在旁處重新來過了,在冀東之中,認下一個共主,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下一點面子的事情罷了。

    只要不影響他青龍幫的走鏢生意,就算讓他認一個娃娃做主人,也是要得的。

    只不過這逍遙山莊的主人,野心未免膨脹的有些過大了,須知,這個江湖,厲害的並不是他們這些一盤散沙的正派人士,而是已經隱隱的擰成了一股繩的魔教中人啊。

    逍遙山莊的制霸武林之夢,怕是要在對上了等同於整個魔教的血冥教了之後,才能檢驗出其中的真偽。

    到了那個時候,他青龍幫必然是旁岸觀火,以自保為上啊。

    這逍遙山莊的主人到底是太年輕了,就算將他們這些本就不曾有半分真心的幫派歸攏在山莊旗下又有何用呢?

    不見得會壯大幾分聲勢,說不得還是拖後腿的存在呢。

    想到這的趙幫主就搖了搖頭,他操這份心兒做什麼,這又不是他搞出來的基業。

    咱們還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為今後的金盆洗手……踏實的做准備吧。

    這個不被各路人馬給看好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為外因所動,他只是有聲有色的進行著他的收攬計劃。

    因為逍遙山莊莊主那防不勝防的高超的武功,一時間,讓他名聲一飛衝天,江湖影響……直逼到了血冥教教主血無情身後。

    一場,王不見王的對決,也終於迎來了雙王碰面的時刻。

    ……

    這一日,成為了江湖萬眾矚目的盛典,也成為了四面八方的武林客的彙聚到邊梁城內的唯一的緣由。

    所有知曉了這一決鬥的江湖人們都只拿到了一個既確切又模糊的地址……那就是邊梁。

    至於終極對決的最終地點?

    這麼多人分散開來尋覓一下線索,總是有人會知曉的吧。

    於是,大量的江湖中人源源不斷的開始湧入大乾朝的都城所在邊梁,而這些形色各異的江湖人,也終於引起了朝廷方面的注意。

    坐在六扇門衙門正廳之中的雷驚雲,愁的連最後一根頭發都掉光了。

    他就這樣摸著自己如同鏡面一般光滑的腦殼兒,嘆一口氣,對著手底下的人吩咐上一句。

    「這群瓜娃子!揍得個甚啊!」

    「你,去城西邊,找京畿守備的那群熊人,借調人手。」

    「東西南北,但凡是寬敞點兒的地方都給我備上人手。」

    「本捕頭還真就不信了邪了。」

    「什麼正道白道,黑道魔教的,只要敢在我六扇門眼皮子底下鬧事兒的,那是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就抓一雙啊!」

    「去,讓兄弟們都裝備整齊,跟俺一同上街去啊!」

    一時間整個六扇門上下就被雷驚雲這個總捕頭的這一番話給鼓動了起來。

    這些在江湖上行走之時受了不少氣的年輕捕快們,那是精神大振啊。

    可算是找到了一個合法動手的機會了。

    也是時候讓他們江湖人見識見識咱們六扇門的厲害了。

    只可惜,他們的這種厲害只不過三秒鐘,就被已經走到了大門口的雷驚雲給親手打破了。

    因為跨出了大門外的雷驚雲此時正朝著與他們衙門口只有一牆之隔的東民巷中……高喊著情話呢:「媳婦啊,你可要帶好了娃娃啊!」

    「俺這就去抓大匪了,若是俺這一次回不來了,你可莫要帶著娃改嫁啊!」

    那可憐勁兒,跟他那大光頭橫肉臉放在一起,別提多不相配了。

    就當這群小捕頭的身子……在一旁民眾那鄙視的小眼神下都開始佝僂的時候,突然,從東民巷最前頭的一個院子之中就衝出來了一個手提花鞭的女人。一襲黃衣似錦緞……卻被她穿出了一派陽剛的味道。

    這個身量頗高的女子,飛眉入鬢,頰帶棱角。

    面容並不秀美艷麗,卻因為這一份獨特的剛性,平添了莫名的魅力。

    而她手中的這條花鞭,乃是由純鋼所煉。

    隨著這名女子順手挽出一個鞭花之後,它竟然像是一條靈蛇一般,輕飄飄的就附在了這名女子的腰上。

    然後,這位女子在六扇門諸多小兄弟的目瞪口呆之中,對著雷驚雲的後腦勺……『啪』的來了一巴掌。

    說出了讓他們所有人都驚掉了眼球的話語。

    「吆喝個啥子呦!老娘的花鞭在,你個死鬼,怕是死不得的嘞。」

    「走!抓的是哪幾個龜孫,給你婆姨指指,我那鍋中還蹲著豬蹄膀呢,咱們早早辦完事兒了,兒子還等著啃呢!」

    說完這話,仿佛是要跟這女子的話配合一般,這小院落的門口處就探出來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光頭。

    他那腦門上的小青皮,也是半分毛不帶見的,聽到了蹄髈兩字時……也只是朝著他爹娘的方向嘿嘿傻笑了一下,擺著他肉呼呼的小手就跟那女子說出了告別的話語。

    「阿娘,早去早回哈,肉的香味要壓不住了!」

    見到了這胖兒子,雷驚雲和他的婆姨是一個表情,那就是轉頭傻笑啊。

    在哄走了娃娃之後,這一公一母的臉上,立馬就跟著嚴肅了起來。

    「婆姨,咱們趕緊走吧?」

    「漢子,自然是越快越好啊!」

    他們旁若無人的領著身後一直沒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的六扇門眾,就在這邊梁城內最繁華的幾條街道上……巡邏了開來。

    在他們看來,這逍遙山莊的莊主與血冥教的教主,無非是想通過這種辦法在江湖之中揚名罷了。

    無論是誰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他們對於江湖的一統也要做到名正言順。

    至於為何會將這決鬥場地選在邊梁城內?

    自然是為了揚名唄。

    據雷驚雲收到的消息稱,這位逍遙山莊的莊主……今年滿打滿算才剛滿十六。

    而那位同樣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血冥教的教主,現年,也不過二十有四。

    在這個年紀裡的年輕人,就算是有著通天的本領,也去不了年輕人們的通病,那就是好名。

    做什麼事情都要講究一個轟轟烈烈,野史有名。

    他們在邊梁的這一戰,怕是還打了一個青史留名的目的吧?

    想到這裡的雷驚雲輕笑了一下,卻是『啪』的一下又被他婆娘的巴掌給拍醒了。

    「我說你這漢子,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是什麼動靜都沒?」

    這大街上,古古怪怪的武林中人是越來越多,但是每一個人都像是他們這些巡邏者一樣,跟沒頭蒼蠅一般的四處游走著,就是等不到消息當中的兩位主角的出現。

    奇怪了?

    在這個躁動不安的邊梁城內,這兩位主角又去了哪裡了呢?

    他們現在就蹲在洛陽王府的四公子的小院牆沿兒之上,湊著頭的看大戲呢。

    那個同樣也派出了自己的人手,嚴密的監控此次對決的王府之中,此時,正在上演一場與這場決鬥有些異曲同工的……爭權奪利的好戲。

    『嘩啦啦』

    ……

    被四公子給請過來的洛陽王……原本端坐在座椅之上的身軀竟是不受控制的朝著他前方的石板地面上撲了過去,猝不及防間,就將他面前的案幾給掀翻在地。

    突然就無法動彈的他,只能用眼神……朝著造成他現在這般模樣的四公子的方向……怒瞪了過去。

    而此時,端坐在院落正中央的四公子,則是因為對方那莫名的憤怒,而笑出了聲來。

    「哈哈,你這是什麼眼神?你竟然還覺得不可思議?」

    「我的好大哥?憑什麼你會認為咱們兩個之間會有兄弟之情呢?」

    「要知道啊,你只不過是我們洛陽顧家的一個庶長子罷了。」

    「憑白的帶個長字兒,終究還是個庶民啊。」

    「更何況,你那個丫頭出身的娘,平白無故的就占了整整八年……王府老夫人的頭銜,這也算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至於你,我的好大哥?」

    「你也只不過是我父王手中的一顆棋子兒罷了。」

    聽到這裡,倒在地上的洛陽王,眼瞳一下子就收縮了一下,在看到對方露出了這種表情,這位唇紅齒白的四公子……則是嘖嘖嘖的……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嘖嘖嘖,怎麼?你是想問我,我是如何知道我不是你那個丫鬟的娘親生的事兒的?」

    「這事兒啊,哈哈哈,還是你最崇拜的那個爹告訴我的呢。」

    「咱們的父王說了,這個王府早晚都是我顧長生的。」

    「你啊,你只不過是我未曾長成之時的王府大管家罷了,而你那個低賤的娘?」

    「她也只不過是王府之中的管事老嬤嬤罷了。」

    「大哥,你莫不是忘記了,這個王府之中真正的王妃是誰?」

    「是曾經名滿大乾的才女,是威震北域的鎮國公的嫡親的妹妹,是我的母親……平寧郡主啊。」

    說到這裡的四公子又輕笑了一下,緩緩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個趴在地上除了眼珠子之外……一動都無法動彈的洛陽王的所在,緩慢的將鞋底子踩在了這個大乾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中年人的臉上,說出了讓對方心理徹底崩潰的話語。

    「你啊,就跟我父王口中所說的一樣,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生的。」

    「若不是當時父王那一場疾病來的太過於突然,又怎麼可能讓你這種東西……暫時接管屬於我的洛陽王府。」

    「若不是看在你年紀足夠大,接管王府之時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話,你連這八年的身份都不會得到。」

    「呵呵,我的好大哥,你在我這院落裡躺了這麼長的時間,竟是連一個前來探查情況的人都不曾出現,大哥,你說,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5 09:46
第1137章 武俠篇:江山疑雲(十八)

     說完,四公子顧長生的腳底一個用力,就將鞋子底下那比他年長了多歲的……曾經的洛陽王的頭蓋骨……給踩得嘎嘎作響。

    「現在,本公子的冠禮已成,王府內外的人員也歸攏完畢。」

    「江湖之中的風雲變幻也在依照我爹爹留下的後手順利的進行著。」

    「那麼,你這種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大哥,又有什麼資格再霸占著洛陽王的寶座呢?」

    「放心,現在坐在上邊的那個小皇帝,只不過是我洛陽王家的傀儡罷了。」

    「更何況啊……」說到這裡的四公子腳底下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還順帶手的從袖袍之中抽出一副卷軸,將它緩緩的打開,之後,就展現在了他大哥的面前:「看,這才是爹爹留下來的手諭,這是他為我這個最愛的兒子鋪設下來的道路呢。」

    隨著顧長生的話音落下,那一卷長長的卷軸就被展了開來,垂在了地上,恰巧能被腳底碾壓著的洛陽王清楚的看到。

    那上邊,一條條一樁樁的都是寫著老王爺與江湖上,商場上,以及諸多類型的女子之間的瓜葛。

    沒有一個人能夠知道竟是有這麼多的兄弟姐妹,還散落在王府之外。

    而這些帶有著血緣關系的人際網絡,竟然構成了整個大乾朝的行業命脈。

    可以說,誰掌控了這個名單,誰就真正的拿下了整個大乾的江山。

    當然,這份名單不屬於他這個名義上的洛陽王的,而是那個千般寵愛,萬分精養的他以為的嫡親的弟弟的私產。

    在這上邊,排在第一位的大傻子,就是他洛陽王,而他身後的身份標注,也被寫的明明白白,他乃是老王爺的一位不受寵的老通房意外得子。

    原來,他是一個本就不受期待的孩子,而他能夠生存下來的唯一的作用,就是為了給他爹的真愛,去擋風遮雨,去承受風霜。

    直至一切塵埃落定,所有的隱患解除,在摘取最誘人的果實之時,才是王府四公子正式出山之刻。

    看到這裡的洛陽王瞳孔擴大又收縮,若是此時的他能夠動彈分毫的話,怕是能立刻跳起來與這位陰毒的如同蛇一般的弟弟,來個同歸於盡了。

    只可惜,在這場兄弟之中裡,只有一個最終的勝利者。

    ……

    『哢嚓』

    ……

    一聲讓屋頂上的兩個人都聽的牙磣的骨骼斷裂之音,就在這個小廳堂之中響了起來。

    這一次,四公子的鞋底子並不曾在對方的臉上用力,他的最後一踏,反倒是用在了人類最脆弱的脖頸之上,洛陽王那個養尊處優了多年的脖子,就這樣被一下子踩成了兩截。

    「嘖嘖,真得是脆弱的很呢,王府中這麼多精細的米糧,就養出來這麼一個沒用的廢物。」

    「地陋,快,把這個礙事兒的家伙處理掉。」

    「順便送我大哥那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一起陪他上路。」

    「也不枉我大哥為我精心勞作了這麼多年,我這個人仁慈,讓他的黃泉路上莫要走的孤單啊。」

    「是!」這名名為地陋的死域之人,對這個手刃大哥的凶手竟是真心的臣服,他毫不猶豫的拖著這位體重不輕的男人,一路滑出了屬於四公子的院落,不過片刻的工夫就消失在了這個已經遣散了眾人……但是外圍卻是防守的更為嚴密的小院之外了。

    現在,整個院落之中就只剩下了顧長生一人,他就像是在欣賞著什麼戰利品一般的,開始朝著他手中的卷中所書的名單看去。

    「無憂仙子自從幾年前被逍遙山莊的顧崢給找出來了之後,我這裡就失去了一顆好棋。」

    「不過無妨,這個女人倒也聰明,一句話都不曾透露,否則我這洛陽王府,怕是三天兩頭就要招上一次賊寇了。」

    「至於這個江湖?怕是今日以後,就要分出一個勝負。」

    「而父王計劃了這麼多年,那個毫無後顧之憂的江湖,也會真正的攥到我的手中……」

    「江湖已定之後,上首做著的那個小子,也就失去了作用了。」

    「也是時候,是我顧家坐得這大乾朝的天下了。」

    想到這裡的顧長生就在這名單之上一路撫摸了下去,只可惜自己是一個只有身份地位,卻無法親臨現場的局外人啊。

    很多事情讓手下的人去做,總沒有親眼見到來的激動人心。

    而就在顧長生又嘆了一口氣之後,突然,他的頭頂上就響起了一個涼涼的聲音。

    「呵呵,原來如此,竟是為了這個。」

    「不過還是要多謝這位仁兄,將這個機會交由到我們兄弟的手中了。」

    「不過,在你臨死之前本莊主還是要多問一句,若是四公子的大事成就之後,又打算怎麼處理你手中的這些江湖勢力呢?」

    聽到了這個聲音,四公子顧長生悚然回頭,卻發現他的身後房檐之上不知道何時竟掛了一黑一紅兩個人影。

    當中那個紅衣男子從一開始就陰著臉一言不發的死命的盯著他瞧,而那個開口說話之人,卻將整張臉都裹在外袍之中讓人看不得分明。

    此時的顧長生知道現在的情況怕是不容樂觀了,但是在王府之中培養出來的氣度涵養,卻讓他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就一挑眉毛反問了回去:「哎呦,沒想到,原以為被護衛的密不透風的王府之中還混進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來來來讓本公子猜猜啊,哦,想必二位一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白兩道的大俠巨擘,顧崢與血無情吧。」

    「真的是久仰久仰。」

    「本王從未曾想過,二位竟然將決鬥的地點,選在了我洛陽王府的府內。」

    「這還真是本王的榮幸呢!用不用本王替二位對外宣傳一番,在決鬥的前夕,替兩位擴大一下影響力呢?」

    說完這番話,這位四公子自覺地好笑的就嘻嘻的輕笑了一下,但是他在聽到了接下來的顧崢與血無情的對話了之後,那張好看的臉卻扭曲成了惡鬼附身的模樣。

    因為旁若無人的顧崢與血無情是這麼說的。

    「喂,血哥,你有沒有發現,下面這個小子,自從見到咱們兩個之後,就特別自然的在對話之中將他自己的稱呼給改變了啊。」

    「他現在竟然稱自己為本王了呢。」

    這血無情平時懶得搭理顧崢,就算是三個人碰頭商量事情的時候,也都用哼哼哈哈的鼻孔出氣給替代了,但是現在,他的氣兒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發泄之處,那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更加的難聽了幾分。

    「小雞崽子終於長大了,急不可耐的在鳳凰面前招展羽毛唄。」

    「就這樣的弱者,本教主一個手指就能將其碾壓。」

    聽到這話的顧崢,卻是微微一笑,否決了血無情關於對方弱雞的評價。

    「血教主你可莫要這般說,這小子可是有恃無恐呢,他心中壓根就不認為你會對他真正的動手。」

    「哦?怎麼說?」

    這一次,血無情的疑問還沒等顧崢接茬呢,站在底下的顧長生反倒是笑著回答了:「那是因為,你不敢。」

    「今日中洛陽王府之中的繼承人只要一死,逍遙山莊與血冥教上下千口余人就沒有一個能夠活。」

    「因為就算是現如今大乾朝的皇帝小兒恨不得我洛陽王府都死絕了。」

    「但是在眾人面前,他依然要做出一番體恤朝臣的模樣。」

    「你們今日若是對我下了手,洛陽王府就斷了傳承之人,怕是第二天大乾朝的皇帝就要大張旗鼓的剿滅一切江湖門派了。」

    「從此,大乾朝將不會再有武林,作為造成這一切的你等幾人,將會被整個江湖群起而攻之。為了平息朝廷的怒火,你們的項上人頭更會成為這些高手們的邀功之物。」

    「殺了本王的人,將用全副身家給我洛陽王府賠命。」

    「所以,在明知道後果如何了之後,你們還是會一意孤行的殺掉我嗎?」

    「更何況,若是咱們三個攜手合作了,那定能開創一個盛世的大乾王朝,做出一番千人無所企及的事業啊。」

    「你們說是不是,大哥,三哥?」

    得,這位剛弄死一位大哥,血無情他就順利的上位了。

    這年頭,老大還是不好當的啊。

    顧長生這話說的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但若是單看他的語態,卻怎麼都無法掩蓋其中的高傲之姿,讓從未曾受到過如此待遇的血無情的眉頭就是一皺,下一秒鐘就要當場發飆了。

    只可惜,顧崢還是比他快了一步,他並不曾多言一句,只是緩緩的將自己臉上的面具給卸了下來。

    只是這一個安靜的動作,卻讓原本站在院中的那個洋洋自得自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握的男人,瞬間就因為極大的驚恐而倒退了一步。

    他甚至連他的貴公子的儀態風度都全然不顧了,只是用最為驚恐的聲音不停的大吼著:「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而就是他這一反應,讓顧崢身旁的血無情也十分疑惑的將臉偏轉到了顧崢所在的方向,而當血無情見到顧崢那張與四公子一模一樣的臉了之後,才恍然大悟了……

    「難怪!我就說那一場大火如何會來的這般的蹊蹺。」

    「本教主在重生回來的當天想要對你動的手……可不是一場火勢那般的簡單。」

    「這不是我取你性命,一勞永逸的做法。」

    「這是父親,哦,不對,是那個老狗為他的好兒子安排的最後的退路!」

    「人總說親人相類,但是你與四公子長得未免太相似了一些。」

    「為了盡早解決這一隱患,以免江山有著旁落的危險,那條老狗在臨死之前,就打算將你的容貌給毀去。」

    「只可惜,他畢竟是一個死人了,生前沒有自己下手來確保萬無一失,才是他最大的錯誤之處啊。」

    但是能夠逃脫的了那個人的計劃的顧崢,也是很了不起的吧。

    血無情一下子就陷入到了他對於自家父親詭異行事的思考之中,場內就只剩下了驚慌失措的四公子與跳下房檐之後的顧崢,相互對峙了。

    「你……你想如何?」

    「對了,你是不敢殺我的,你沒有接受過皇家儀態的訓練,更不知道大乾朝的王族族譜以及洛陽王府的關系往來。」

    「你若是一時衝動想取而代之……早晚有一天你會露出馬腳的!!」

    「你只能是一個卑微的影子,只配站在本王這個真正的貴公子的身後!」

    只可惜,四公子說的這番話太過於虛,而顧崢卻又是一個天大的好人。

    他會讓這個年輕人毫無遺憾的離開這個世界的。

    於是,顧崢就在另外兩人的注視之下,做了一套特別標准的皇家覲見禮儀,在顧長生的眼睛越睜越大的同時,顧崢那原本十分蒼白的臉頰上……突兀的就浮現出了健康的紅暈,若不是此時的顧崢身上還穿著逍遙山莊莊主的長袍的話,怕就是那個死鬼老爹從棺材之中爬出來,也認不出來哪一個才是他最愛的兒子了吧。

    「看,就是這麼的簡單,你引以為傲的所有的優勢,我都會,並且說不定做的要比你更好。」

    「所以……」

    顧崢那嘶啞的嗓音竟然恢復成了清清冷冷的少年之音:「這個世界裡只需要一個天下共主,而你,高貴的四公子,又怎麼會理解兄弟姐妹之間的情誼呢?」

    「你說是不是?血大哥?」

    說這話的時候,顧崢那一雙仿佛已經變成了普通人的手掌,就輕輕的撫了依然在震驚之中未曾回轉過來的顧長生的臉頰一下。

    而被顧崢突然問及的血無情,卻因為這個動作,下意識的就打了一個冷顫。

    他知道,這位四公子完了。

    在下一秒鐘……

    「啊!!」

    一聲慘叫劃破天際,就在血無情提高警惕准備將馳援之人全部殺掉的時候,卻發現,整個王府的上下現如今竟是靜悄悄的不見一聲的響動,只有四公子那一陣高過一陣的慘叫……在這個空曠的環境之中分外的分明。

    「你,逍遙山莊的人來王府了?你是不是瘋了,洛陽王府上下幾百口子的人啊,你若是將他們全給殺掉的話,咱們兩個人怕是都跑不了的!」

    但此時,看著顧長生倒在他面前不停的抓臉翻滾的顧崢,卻是緩緩的將自己身上的衣袍給解了開來。

    他漫不經心的來到了四公子的面前,當著血無情的面兒就開始解顧長生的外衣,順便再好心的給這位空有武力卻腦不行的大哥解釋了一番。

    「血教主,難道上一輩子的你,未曾練到毒功的最後一層嗎?」

    「還是說,你壓根就沒發現,毒功內所隱藏的真正珍貴的東西,這天下間最有用的奇毒?」

    說這話的時候,顧崢的眼神就像是瞧著痴呆兒一般的難以置信,讓戳到了痛處的血無情瞬間就惱羞成怒:「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吧!」

    「就沒見過比你還奇怪的人了,大白天的扒一個男人的衣服。」

    聽到這話的顧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用特別包容的口吻對血無情說道:「那是因為我要看看這位四公子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只有親近人才知曉的胎記,並且現在的我總要和這個將死之人換一下衣服吧。」

    「否則,能當家做主的洛陽王和唯一的兄弟四公子在一天齊齊死亡,依然是說不過去的啊。」

    「咱們還需要將這場戲給演下去的啊。」

    說完這話,顧崢就將地下的顧長生身上的暗金衣袍順手這麼一抽,將自己的外衣這麼一卸,就完成了一個完美的換裝,連一旁的血無情也看不出兩人的差別了。

    只不過,地上這個連慘叫之音都快發不出來的男人怎麼辦?

    難道說顧崢要放棄逍遙山莊莊主的身份,為了權勢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正當血無情打算搖頭的時候,轉過身來的顧崢卻是微微一笑,說出了他的計劃:「這一次的巔峰之戰,血無情與顧莊主兩敗俱傷,從此之後,正白兩道暫時陷入到了平安無事的局勢之中。」

    「就在此時,風雲突變,洛陽王府信任的洛陽王,顧長生顧公子一舉拿到了當今聖上的退位讓賢書,成為了大乾國新一任的國王。」

    「他威震五湖,聲霸四方,所到之處,莫敢不從。」

    「因為大乾國的皇帝變成了親近江湖的顧錚了之後……黑白兩道莫敢不從,從此之後,顧長生是我,顧崢也是我,逍遙山莊與血冥教唯大乾國的帝王馬首是瞻,共創盛世!」

    「哦,這個計劃當中……當然少不了錢益多,據說,經過這麼多年的征戰,咱們國庫的錢不多了啊。」

    這便宜兄弟當的,簡直是無恥之尤。

    就當血無情剛想反駁一下為啥不是他當老大的時候,卻看到顧崢只是威脅性的一抬手掌,他那雙恢復成了普通人的手……卻瞬間就變成了漆黑如炭一般的狀態。

    而見到了此種狀態的血無情竟是不曾忍住的又高吼了起來:「毒功最後一層!幻化無形!」

    「從此以後,毒就是你,你就是毒!!」

    「顧崢,你是瘋了!」

    但是瞬間又讓手變白了的顧崢,卻是嘴角微挑,滿不在乎的回到:「無妨,這江湖,只要留下我一個人的傳說就好。」

    「這武俠千百年過後,沒有人再記得你血無情,卻永遠都會有人提及我逍遙莊主。」

    「我顧崢,是永遠的傳奇!」

    對於顧崢的這種想法,血無情只覺得很好很強大……他竟然被此時的他也一並晃花了眼睛。

    哎,也許,做一個無憂無慮的魔教教主才是他最終的歸屬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5 09:46
第1138章 武俠篇(完)世界回放(一)(為fo729和我的第一任老公加更)

     暢游江湖,肆意人生什麼的……

    想比較起來要比顧崢活的瀟灑多了。

    但是,血無情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是,他的這位他陪伴了一輩子的兄弟,其實內芯兒早就換了一個人。

    ……

    再然後,就是顧崢疲累的一睜眼,再一次的回到了他在巴黎歌劇院旁的酒店房間之內。

    點點星光,就像是他在皇宮之中交代完後世,將一坐盛世江山交到繼承人的手中之時一般的閃亮。

    讓他一下子就陷入到了他在那個世界風風雨雨的三十載歲月。

    那時候的他,將洛陽王府後續之事善後,就成功的頂替了四公子的身份,在清除了剩余的死域護衛之後,偌大的一個王府,竟是一個人不曾看出……新晉小王爺被人頂包。

    就算王爺身上的一些小習慣有些改變,人們也總能用兄長的突然去世來為這個年輕的王爺來解釋與推脫。

    畢竟,洛陽王府主院之中因為妻妾相爭而燃燒了整整一個上午的事情不假,那半個王府的建築都在這場大火之中被毀於一旦了。

    碰到了這樣的人間慘事,讓小王爺一夜之間行事穩妥了起來,也是有情可原的嗎。

    更何況,四公子他行雷霆手段,取皇帝而代之,剩下的那些稍有疑慮之人,也因為這一身份的轉換,而徹底的沉寂了下來。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順利。

    只不過若是有心人真的一查,就會發現,曾經讓大乾朝頭疼無比的整個武林,卻在為這個新任的帝王……保駕護航。

    為顧崢開創顧氏家族貢獻了一份難以磨滅的力量。

    若這些都不算什麼的話,那待到顧崢老去之時,他竟是從江湖教派的幾個教主幫主的子嗣之中選取了這個國家的繼承人,就讓這個特立獨行的帝王,站在了大乾朝傳奇歷史之巔。

    因為,他一生無子,也不曾從皇室之中過繼。

    但不少曾經見過帝王選繼承者的朝臣們卻是明確的聲稱,那些備選人,竟然與當時的帝王有著四五分的相像。

    於是,關於這些少年們的各種傳言四起,讓不知情的人不由的感嘆,他們的皇帝果真是最強的男人。

    只是,當那些風流書生,拍馬官吏們將皇帝與他不得不說的五十六個情人以及子嗣的事情編成話本,戲劇,廣為流傳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卻惹得整個血冥教聯手金錢幫對這些胡編亂造之人行使了封殺令。

    據說,從來不屑與普通人一爭長短的血無情,竟然跟一個莽夫一般與幾個戲班子的班主滾做了一團,而那個眼中只有錢的錢幫主,就算是成為了大乾朝首富了之後,依然在他所途徑的小莊子中……與當地的野戲演員互噴對罵。

    仿佛,他們對於顧崢的私生子的說法那是相當的憤慨,搞得那些年輕人就像是他們兒子一樣。

    真是魔怔了。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也間接的表明了,他們與當今的聖上的關系著實不算一般。

    因為,在這位傳奇的帝王將他所要創立的王朝一手完成了之後,竟無波無瀾的來了一次瀟瀟灑灑的退位讓賢。

    再然後,他就重回到了江湖。

    瀟灑的代替了逍遙山莊莊主的位置,與他在江湖上的那兩位古古怪怪的好友,碧波逐浪,青山高歌,玩的好不快樂。

    真正做到了一個帝王所無法做到的不戀權,不貪位,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傳奇之人。

    當旁人以為這不過是野史的杜撰之時,又何曾有人知曉,其實這些都是真的呢?

    ……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的顧崢,看著街角那昏暗的街燈,露出了讓他無懷念的笑容,待到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卻是身心愉悅的主動要求笑忘書將武俠世界再一回放一遍給他瞧瞧。

    對於顧崢的這個做法笑忘書有些不解:「顧爺,這個世界您不是親身的經歷了一世了嗎?」

    「那些在你的人生之中參與過大大小小的事件的兄弟們……若是我推測的時間線沒有出錯的話,現在怕是已經都死光了吧。」

    「你這是打算瞧什麼呢?」

    被問及的顧崢卻是說出了一個連笑忘書都快忘記了的功能:「我記得你的回放功能裡邊有一個點播的選項吧。」

    「在沒有什麼關注點的時候,你的回放鏡頭是這個世界的綜合總結。」

    「但是若是宿主有要求,特意觀察一兩個節點人物的話,你也是可以單獨接選出與這個人物有關的世界事件,作為回放的內容進行播放。」

    是啊,顧錚不提,它自己都忘了。

    「所以,顧爺,您這是打算瞧瞧誰的啊?」

    被問及的顧崢想都沒想的說道:「我想看看武俠世界中的我們那個便宜老爹的世界。」

    「我想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會有著如此狗血的人生。」

    ……

    「好嘞!」聽到了命令的笑忘書回答的也是十分的干脆,對於顧崢這個爹,它也十分的感興趣的好吧。

    這簡直就是一個男人之中的黃瓜啊,啊不對,是戰鬥雞啊。

    真男人的典範。

    就算它笑忘書現在只是一個奔騰一,也是讓它機心生敬仰啊。

    於是,顧崢的手機屏幕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亮了起來,一副屬於江湖的水墨風景……就出現在了顧崢的眼前。

    ……

    這是煙花三月,這是開往江南賞花的南下花船,這是大家小姐與小家碧玉們在煙波江上難得的肆意歲月,是這些嬌弱女子少有的未嫁時的輕松時光。

    她們或是駕著烏篷船,又或是坐著家中豪華的船舫,飲茶垂釣,婉轉高歌,鳥語花香之中一片香氣迷人。

    讓江邊兩岸上的公子書生,糙漢莽夫們具都看花了眼睛,恨不得能夠親自駕船駛入江中,一睹佳人的芳容。

    可是那些男子再如何的抓耳撓腮,卻也不敢貿貿然的闖入佳人船隊。

    因為這大乾朝的規矩是,若有對自己的才華容貌具都自信的男子,才可以以一梭扁舟,自駕江中,或是吟詩作對,或是對江奏樂,須得引得娘子的船隊之中,真正的欣賞者之後,受到其人的邀請,才可以與其小船單獨的碰上一碰。

    若是碰到了心儀女子的船只,那就皆大歡喜,只需各自回家等著媒人上門即可。

    可若是那男子所尋之人未曾對他假以顏色的話,怕是也只能以黯然落幕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4-26 12:56
第1139章 武俠篇回放(二)

     只不過這種開放的花江盛會之中,烏龍太多,冤家不少。

    陰差陽錯成其姻緣者更是數不勝數。

    而這其中怕是不會包括武林第一美人顧飛飛的花船了。

    因為,這第一美人的人,美則美矣,但是她的花船未免太過於個性。

    旁的姑娘都是將各家的花船裝飾的如同花一般的美麗,只有這位美人的船舫卻被她給布置成為了一個演武場。

    旁邊的花船繁花似錦,笛聲悠揚,顧飛飛的花船,刀槍劍戟,火花碰撞。

    每每經過某一姑娘的船身之時,就會驚的那船上的女子驚呼連連,花枝亂顫。

    而見到於此的顧飛飛,卻是雙手叉腰,一雙桃兒一樣的眼睛,不屑的翻上一個白眼,以表對於這種矯揉造作的女子不喜。

    而一旁的那些干巴巴的書生們,在見到了顧飛飛船上的那明晃晃的刀槍以及光著半個膀子的幫派人士了之後,自然是將腳底下的小船劃的飛起,頭也不回的將這一片水域給顧飛飛讓開了出來啊。

    他們這些普通人,小胳膊小腿的,還是不要上去找不痛快了。

    就算是那個船上的姑娘要比其他花船上的娘子們都要美上幾分,他們也是無福消受的啊。

    畢竟,這霸王花,也得有命去摘得啊。

    誰成想,這些不頂事兒的書生們,將這一片水域完全的讓開了之後,一艘黑漆漆霸道無比的虎頭梭就從岸邊如同一根箭一般的朝著顧飛飛的所在衝了過來。

    ……

    這艘船上,只有一人,白衣似雪,頭戴綸巾,本是同樣的書生打扮,卻偏偏在腰間掛了一把明晃晃的寒霜劍,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一下子就將旁邊的書生群體們給比成了渣渣。

    至於站在船上的顧飛飛,卻是內行人看門道的……看出了這個男子的不凡,她那雙又大又水靈的眼睛,就像是小狐狸一般的眯了起來。

    這年輕人是一個少見的高手。

    他足下的梭船只憑借著寸勁就能快速的前進,怕是單論內功的造詣,此子就在他顧飛飛之上。

    想到這裡的顧飛飛好勝心大起,雙手不自覺的就朝著自己的腰間摸了過去。

    那裡有一把鳳蝶扇,乃是顧飛飛最趁手的兵器。

    現在的武林第一美人,早已經躍躍欲試,就等著這名男子選定了哪家小娘子的花船之後,她先來一個橫刀奪愛,與這個羞惱成怒的男子,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才是。

    誰成想,站在那梭小舟之上的男子,竟像是知曉了顧飛飛的想法一般,用最為冷酷的眼神朝著擂台賽舟之上的她回望了過去,滿眼都包含了警告之意。

    要說這一般人見到男子這番的表現,都會心生退意,自覺的退下。

    誰成想就是這種冷冷酷酷不屑一顧的勁頭兒,卻直接就戳進了顧飛飛的心房。

    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江湖中人追捧的顧飛飛,還是第一次見到對她不假辭色的年輕男人,而就是這男子的表現,讓顧飛飛更加確認了,此子非池中俗物。

    她雖心底春心萌動,手下的扇子卻沒有半分的放水,因為她需要確認最後一點,這名男子的武功到底是否與她所想像的那般強悍。

    因為在這個江湖之上,光是只有一副皮囊的二世祖實在是太多太多,不少原本瞧著著實不錯的少俠們,竟然在她顧飛飛的手下走不出十招。

    對於比自己弱的男人,顧飛飛那剛剛產生的微弱的心動,則會立馬就會收回。

    因為自年幼起,顧飛飛就有一個夢想,找一個如同自己父親那般偉岸強大的男子,做一對江湖之中人人稱頌的神仙眷侶,執劍天涯,行俠仗義。

    想到這裡的顧飛飛,嘴角微微挑起,臉上的笑如同芙蓉花開一般璀璨奪目。

    「看招!」

    鳳蝶花扇紛飛,寒霜寶劍齊鳴。

    這一白一青,一男一女,就這樣飛躍在了半空之上,四目相接,遙遙相望。

    ……

    忽的一陣,花江上微風皺起,吹落了迎春,飄散了桃花,驚著了無處可以下腳的半空之中的美人,愁著了站在梭上不得不救的男子。

    「啊!」

    寒霜寶劍的劍尖兒輕輕的一勾一挑,就化解了飛扇的危機,那名男子不但沒有因為顧飛飛的突然襲擊而搞得手忙腳亂,反倒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將所有的攻勢都化解在了方寸之間。

    不過一個招式,船上的男子就將顧飛飛的扇子給挑飛了出去,無驚無險的與這個渾身是刺兒的美人擦身而過。

    只可惜,顧飛飛並不想就這麼放過這名男子,在見到了他的真正實力了之後,又怎麼能夠讓她就這麼遺憾的錯過呢。

    於是,心急的顧飛飛,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名已經背對著她的男子的身後抓了過去,以防止在彼此的錯身之後,就再也沒有交集。

    只可惜,顧飛飛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武功,她忘記了自家的船舫因為個頭頗大,船身笨重,是無法跟上她忽而東忽而西的飛躍的。

    當顧飛飛想要找到一個落腳的地點再借一個力的時候,卻發現她前面卻是洶湧波濤,滾滾江面,而她身後的那名男子卻穩穩的站在船頭即將越行越遠了。

    「啊!」

    這是顧飛飛閉上眼睛時沮喪的尖叫,也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如此的狼狽。

    她就要直挺挺的落入水面,衝散了胭脂,衝花了衣衫,變成一個真正的落湯雞了

    ……

    還是在心儀的人的面前。

    ……

    生無可戀的顧飛飛索性也顧得不形像了,她王八蹬腿的做著最後的掙扎,嗷嗷叫喚著就等著自身的落水了。

    可是誰成想,她這吆喝的嗓子都快啞了,也還沒感受到半分的冰涼濕滑,她反倒是落在了一個寬闊的溫暖的懷抱之中,讓還胡亂著揮舞著手腳的顧飛飛就停止了掙扎。

    一睜眼,就是一個世界。

    她一輩子的良人,第一次完全的映入到了眼中。

    自此之後,我心有你烙下的痕跡,就算是歲月,也無法將其抹除……

    ……

    回放到了第一個階段,就定格在了一梭小船之上,一高大清雋的男子懷抱一朵嬌花,四目凝視不分彼此的場景之上,久久都不曾變換。

    就在顧崢感到奇怪的時候,突然就從這幅場景上飄出來了幾個小字,作為了這個短片的標題。

    顧飛飛,花江偶遇定終身。

    哦,這就是逍遙山莊莊主的娘親的由來了。

    顧崢點了點頭,又接著看了下去。

    此時的屏幕上再一次的轉換了場景,出現在顧崢眼前的再也不是碧波蕩漾的花江之間,而是人頭攢動的邊梁之夜。

    顧崢只是一眼就認出場景之中的那座最高之處,正是現在的憑君笑的原身,如意樓。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的評選之日,這條街也因為這一盛況而變的更加熱鬧了幾分。

    這些來往的行人們,手中皆是握著像征著彩頭一般的花枝,翹首之間,就等著自己中意的姑娘出現。

    要說這些看盡人間百態的女子說是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這可是關乎著她們今後命運的大事兒,更是自己在樓子之中的地位的確立。

    有些人一鳴驚人,千金買笑。

    而有些人自此沉寂,黯然離場。

    這是青樓中人的無奈,也是她們這一輩子中唯一的精彩。

    所以,就算是邊梁城中最大的如意樓中最為力捧的姑娘。

    莫碧君,對於此次的花魁大賽也是珍之又重的。

    此時的她對鏡貼花,側身理鬢,將手邊那一朵她最喜歡的白玉蘭小心翼翼的斜插進她的飛雲髻之後,才十分滿意的將巴掌大的小臉左右側了一側,讓自己整理完的全貌映襯在了梳妝台上的昏黃銅鏡之中。

    「姑娘,好美……」

    身後的黃杏兒見到此時的莫碧君都不由的輕輕贊嘆出聲,她是打小就跟在姑娘身旁的丫頭,卻也不得不被此時的莫碧君給晃的失了神。

    今天晚上,只能是她們家姑娘一人的舞台了。

    這邊梁城,不,是整個大乾朝,就沒有比自家姑娘更漂亮精致的人物了。

    「我的好女兒,你可是備好了?」

    「咱們如意樓所有的人,可都等著你的出場了啊。」

    坐在妝台前的莫碧君輕輕一笑,將她白皙的如同絲綢一般的纖細手指一抬,就放在了黃杏丫頭的手中,就著對方的勁兒,就緩緩的站了起來。

    「好了的,媽媽,莫要催促女兒,今晚上是我的首秀,容我慢慢來吧。」

    待到門口的老鴇媽媽有些焦急的想要接下話來之時,『吱呀呀』一聲,莫碧君的閨房就由裡到外的大打了開來。

    就這一道身影,讓整個如意樓都安靜了下來。

    一身銀裝素裹的莫碧君,薄透的輕紗跗面,卻將她最精致的五官勾勒出來。

    一襲拖地長裙不見半分的累贅,卻盡顯少女妙曼的曲線。

    身後白紗,隨著一陣輕風微吹,迎風起舞,此時的莫碧君,就像是從九天之上誤入凡塵的仙子,滿身靈氣,無法描述。

    她就是這一身霜雪銀花的舞服,卻是讓門口的媽媽笑沒了眼睛。

    因為最了解莫碧君的王媽媽知道,今日間的莫姑娘,必然會在大賽上跳上一曲旁人相見也見不到的雲落霓裳之舞。

    此舞一處,眾美臣服,今日的魁首,必為莫碧君的囊中之物。

    想到這裡的王媽媽,就像是鬥雞一般的揚起了頭顱,帶著無上的霸氣,推開了因為見到了莫姑娘的真容之後就自動的石化掉的這群痴呆男人,為她如意樓最紅的姑娘,讓出了出場的道路。

    ……

    一曲霓裳曲,不見美人愁。

    當那一抹靈動的,輕盈的,柔軟的身姿出現在諸多看客的眼前的時候,台下之人,竟是連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就怕他們的氣兒吹得過大,讓台上的那位仙子受不得力,乘風而去。

    一根銀白色的絲帶,圍繞著台上的莫碧君輕輕飄舞,就像是撓在了這些男人心中的,那一根最癢癢的羽毛一般,抓不住,摸不著,讓人好是心急。

    這些越看越是迷醉的男子們,迫不及待的就將手中的花枝奮力的朝著台上扔去,卻正是為此……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了。

    不知道是誰忘記了花枝另外一端的銳利,這一束大力拋射進場內的花枝,竟然不偏不倚的朝著莫碧君翩翩起舞的方向直射而去。

    待到鼓樂之音一個婉轉頓挫,在此時正要回眸頓首的莫碧君那雙如同仙子一般靈秀的雙眼,正對上了花枝一段的尖銳。

    「啊!!」

    台下的王媽媽驚聲尖叫了起來。

    他們如意樓即將誕生的花魁,就要毀在這一場人為的意外之中了,一個年華大好,風姿卓絕的娘子,若是變成了一個盲娘,怕是一輩子就要就此毀掉了啊。

    台下的人也都因為這一聲驚叫回過了神,只可惜,那花枝距離那個娘子是那般的近,近到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根本就救不下這個可憐的姑娘啊。

    不知道是誰,想起這個卓絕的女子若是盲了雙眼之後的下場,竟感嘆於美人薄命一般,就發出了無能為力的嘆息。

    然而就在這一聲嘆息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從表演場地對面的閣樓之中飛飄了下來,帶著無可匹及的凌厲之勢,直奔著莫碧君的所在衝了過去。

    「啊!」

    又是一陣驚呼,就算是這道身影再快,大家也看出了此時飛身而來的是一個年輕的身姿。

    他的眼神堅定果敢,他身手矯捷快速,他的嘴角微微挑起,滿身心的都是自信飛揚。

    他就在那棵花枝馬上就要觸及莫碧君那一雙漂亮剔透的眼睛的那一瞬間,用一只一看就是慣用劍的手,『啪』的一把就抓住了這個危險的罪魁禍首。

    「姑娘,你沒事兒吧。」

    清清冷冷之音在莫碧君與顧驚天之間響了起來,打斷了莫姑娘因為又驚又嚇而呆愣著一動不動的現場。

    「哦,哦,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說這話的時候,莫碧君的聲音之中帶著點顫,就算是嚇得如何的厲害,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花魁預選,對於旁人的援手,也是應對得當的。

    只是,莫碧君抬眼顫顫巍巍的瞧向那位恩公所在的時候,對方那只有擔心卻不見半分褻瀆的眼神,卻是讓她如同冰封了的那一顆心,微微的一顫。

    這是一位正人君子呢。

    就算是為了救她的性命,也不曾做出任何趁機揩油的行為。

    此時的他站在她的對面,保持著一步的距離,手中的花枝早已經垂下,滿心滿眼的只有對於她的欣賞與垂憐。

    真好。

    碧君有幸見君顏,芳心輕付望垂憐。

    從此,邊梁城中最美的花魁,她的心中就住進去了一個人兒。

    那個她深夜之時,想著,念著,只盼著能遠遠瞧著也好的人。

    ……

    見到於此的顧崢,輕嘆了一口氣,心說道,傻女人啊,扔樹枝的也是他,救得你的也是他,從物理學角度……如此這般的……分析得出,這是一場用心險惡的自導自演啊。

    果不出顧崢所料,就在莫碧君芳心錯付的時候,這個場景又再一次的定格了起來。

    一行關於這個女人的解說字眼,就再一次的漂浮了出來。

    莫碧君:花魁救美付真情。

    就當顧崢翻了一個白眼打算吐槽的時候,突然,場景又是一個轉變。

    這一次依然是那個人來人往的邊梁城中,只不過卻是從西側的花魁樓坊轉變到了東側的商事大街。

    這裡與西側青樓花坊之中是一樣的人來人往,只不過,在這裡經過的卻具都是老實本分的良人。

    三兩個結伴的小媳婦大姑娘,在一座座琳琅滿目的店鋪之中穿梭而往,最終所有人的目標都集中在了東街最前端的百貨樓前。

    若說這百貨樓,就不得不說說這樓子真正的東家,錢滿滿了。

    這位姑娘可是大乾朝諸多富商豪客交口稱贊的商業奇才。

    這位八歲持家,十歲就隨父親南北行走的錢姑娘,可是要比他們這些男子們會掙錢也能掙錢的多了。

    先不說,這位姑娘自己琢磨出來的胭脂水粉,香皂洗衣液什麼的。

    就說她親手打造的這個自主購物的百貨樓吧,就堪稱奇思妙想的一絕。

    她就像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無數個與生意有關的念頭,一會一個的蹦跶出來。

    就像是她那個大乾朝的首富的爹一般的傳奇。

    人們都說,誰要是娶了錢家的那個獨女,誰就是娶到了一輩子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財。

    可是就算是如此,這位錢姑娘現如今已經年逾十八了,卻是依然沒有將自己順利的嫁出去。

    原因無他,錢姑娘眼高,而她的姿容卻並不出眾。

    按理來說,像是她這般的姑娘,身靠錢家,手握財富,本就是不愁嫁的才是。

    但是這位特立獨行的女郎,卻當著許許多多商家的叔伯的面前,說出了她對於自己夫婿的要求。

    疼我,寵我,包含我,讓我,愛我,但待我。

    一生一世一雙人,婚後攜手夫妻店。

    就這一條,一下子就勸退了一大票的追求者。

    這年月,就算是農民家多收了三五鬥的麥,也會夢想著納一房小妾,享受一把齊人之福呢。

    就別說這些跟錢家爹爹來往的巨商們了,誰的家中不是三五個妻妾,一兩個戲班的養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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