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瘋騎士的宇宙時代 作者：憤怒的松鼠（連載中）

第二百三十三章決戰

　　現代的戰爭機器和機械化軍團是極其強大的，在武裝完畢的機械化軍團面前，冷兵器時代的軍團只有慘遭屠殺的地步，甚至有可能打出零戰損的碾壓級戰績。

　　但如果被高強度的EMP洗地後，機械化軍團的汽車坦克變成了廢鐵，飛機直接連人帶機器掉下來，大概只有火器依舊抱有一定的優勢，而如果科技水平達到了熱兵器電器化，比如說雷射槍、自動瞄準機關槍什麼的，那恐怕連火器都報銷了。

　　而據說如果原子彈之類的戰略核武器在大氣層內引爆，甚至可以造成城市規模的斷電和EMP風暴，那就是真正的絕望了。

　　那個時候，一面碾壓的，就是那些披著獸皮騎著馬匹的『原始人』了。

　　「……人造雷擊石自動碎裂了？怎麼可能！」

　　天空上的黑褐色戰艦不斷反射出幽影般的灰暗光澤，奇異電磁風暴充斥了這片空間。

　　在肉眼不可視的風暴之中，西摩人的戰艦搖搖欲墜。

　　爆裂、分解、墜落，那些彷若神話中走出來的威武戰艦，就如脆弱的玩具一般直接分崩解體。

　　原因？當一艘戰艦的主動力引擎熄火，鏈接各部位的電磁組件突然啞火，所有的機械系統、傳導設備瞬間報廢，那些昂貴而凶悍的戰爭機器，和脆弱的玩具又有什麼區別。

　　「原理？我不是很懂啊，專家說就是類似兩個磁力源靠的太近造成的相互消磁現象，我們的雷擊石比對面的質量高，他們又沒有做好防護，相互碰撞自然是他們的人造雷擊石變成了廢石頭。」

　　作為臨時指揮官，伊莎貝拉也很是驚訝這『秘密武器』的特性。

　　原本採用雷擊石作為主材料建設這艘母艦，還是考慮到高材質帶來的高性能，這設計理論上秘密武器，大概只能算是根據技術原理推斷出來的可能性。

　　「……從理論上，他應該能夠瓦解人造雷擊石的魔導設備……」

　　就是工程師和設計者，也對這『秘密武器』完全沒有自信。

　　而現在，這艘能量指數爆棚的母艦，只要聚集能量指數的方向，戰艦就瞬間自動解體。

　　這就如EMP面前的機械化部隊，或是第一次遭遇電子戰的半現代化軍團，克制性的武器，讓西摩人的戰艦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戰鬥？已經是一面倒的碾壓了。

　　針對性武器的第一次亮相，是最容易取得效果的。

　　就是那些艦載魔鎧想從戰艦上起飛，那體積更小的飛翔魔鎧更是採用了大量的人造雷擊石和相關技術，失去了戰艦的庇護，解體的更快。

　　越是小型的船艦、個體，在這武器面前越是脆弱，只要繼續下去，這個突襲艦隊的全滅只是時間問題。

　　而此時，就是已經半瘋狂的邪神信徒，也只能露出絕望的神情。

　　「……怎麼可能有這麼離譜的東西，果然，這些入侵者從來都把我們視作假想敵，他們想毀滅我們的國家和文明！」

　　雖然有些偏激，但這話的確沒有說錯，『天然雷擊石磁性震蕩波』，這已經不是針對一系列兵器、設備的武器了，這針對的，是一個文明，一個建設在人造雷擊石上的偏駁文明。

　　「攻擊，既然來了，一個都不要想走。」

　　看著這不斷解體的戰艦群，還有戰場下已經滿是傷員的城市廢墟，雙瞳中閃爍著血光，血族艦長下達了必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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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原之中，一個小隊對一個軍團的戰爭依舊在繼續。

　　「好累…」

　　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哀嚎，作為箭頭和核心，羅夏透支的早就不是體力和魔力了。

　　高負荷運轉的機器會縮短自己的使用壽命，充電過頭、高壓運轉的電器零件是被使用者當消耗品來使用，而羅夏現在過度消耗的，卻是凡人所不能觸及的領域——神力。

　　神力，雖然聽起來很高大上，卻也是能量的一種，不管羅麗和羅夏的契合度又多高，他現在依舊是凡人。

　　屬於神祗的力量，又怎麼會對凡人的軀體沒有壓力。

　　金髮逐漸變的銀白，高大俊秀的黃金精靈居然長出了鬍渣，就是傻子也能夠看出，羅夏正在失去生命力。

　　神力源自信仰，信仰源自生命，這反覆提煉後的高質量生命力，卻對凡人的生命造成過大的負擔。

　　「羅夏……」

　　林恩帶著關切的低沉的心靈之音突然響起，羅夏卻默默的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縮的可能了。

　　鋼鐵的巨像是突擊的主力，一個個鋼鐵巨獸虛空出現，在被拆掉前亡命攻擊。

　　在這種突擊的戰鬥之中，新生亡靈脆弱混亂的習性是擺在面前的弱點，而最要命的，卻還是低階、新生亡靈緩慢的移動速度。

　　眼前的邪神造物和魔化怪物數量無法統計，用降臨者肉搏戰損是極其可怕的，在這種情況下羅夏的鋼鐵大軍是唯一的砲灰選擇。

　　「……快了，堅持住！」

　　在羅夏目光所及之處，那些被岩漿逼出來的高級邪神信徒和怪物已經在不遠處，而對於現在的羅夏來說，不管正在結陣的他們打算做什麼，都不會讓他們成功。

第二百三十四章尾聲

　　新冬妮婭城的空港戰爭已經進入了尾聲，第一次亮場就取得震撼性戰果的針對性武器，很輕易的完成了收割工作。

　　一個個人造雷擊石在它面前被『消磁』，然後戰艦變成了沉重的大鐵塊，以各種姿勢墜落於地。

　　被邪神忽悠的角城炮灰們，這次是真的成為了炮灰，只不過他們大概沒有完成主人的任務，既沒有吸引足夠新冬妮婭城主力的注意力，也沒有造成對這座城市不可遏制的傷口。

　　而就算沒有被直接摔死或炸死，地面上那些新冬妮婭城居民，也終於可以好好發洩了一下。

　　新冬妮婭城的西摩人，可沒有弱不禁風的普通人，他們的家園被侵略被焚燒，卻根本無能為力，早就一肚子火了。

　　一艘船，僅僅只是一艘船，就全滅了一個艦隊加上一個軍團，此時依舊在地下奮戰的各教會大佬，都感覺自己是在聽神話。

　　「你扯淡啊，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還是你又嗨過了？」

　　「遊戲教會的那一艘寶貝母艦？那不是一艘B級的運輸艦嗎？對手是一個整編艦隊！」

　　「……你是不是又中了邪神的幻術？或許，你需要一個休假。」

　　「什麼？全天然雷擊石艦身？你告訴我一個金礦飄在天上我怎麼信你？這麼有錢還混什麼社會。」

　　在反覆確定了探子們不是喝多了/吸多了/中了幻術/逗你開心/臨終關懷……至少不會所有的眼線都同時出錯，就算得到的信息再荒誕，也是可信的。

　　諸位大佬相對一笑，總算有一個好信息了，至少不用擔心打著打著老家被人偷了，基地變成了一片廢墟，然後對敵人下手更狠了，現在可沒有停下來交流的時間。

　　「……遊戲教會嗎……」

　　同時，所有人都要重新評估這個小教會的能力了。

　　只擅長傳媒、娛樂產業的功能性教會？弱小的準三級教會？有幾個明星種子卻沒有骨幹中層的空架子？恐怕現在再沒有把這些評價當真了。

　　「恐怕又要重新排董事會的席位了。」

　　「……這才幾年，都到了這種地步……後生可畏啊。」

　　「或許，兩位大佬的教會之外，也有了其他的選擇…… 」

　　「聽說遊戲教會已經把神體搬過來了，也就是說他們的根已經在新冬妮婭城了，或許，我們可以和其加強聯絡。」

　　戰爭，是生死的考驗，對國家來說是綜合國力的較量，對教會來說更是最直接的驗證。

　　你有多強，底蘊多狠，拿出來打一場比做個十年的廣告都實在。

　　在很多區域，新的國際秩序還有大國地位都是世界大戰後才確定的，每次戰爭都可以稱得上是政治、軍事、經濟上的全面洗牌。

　　在這個世界，每個教會越是發展，就越是國家化，現在大家都在一個戰壕中，表現出的戰場實力、撈到的戰果，就決定你之後的地位。

　　這種地位，即使你之後衰敗了，也是依舊存在的（雖然肯定會打折）。

　　而如果在這種場合表現不好，當了逃兵、選了敗方、躺贏兼拖後腿，就是你之後強大了，別人還是會把你當外人。

　　這是新城聯盟第一次遭遇大型戰爭，卻也是一次考驗和機會，地位什麼的、未來神系的位置什麼，只有一刀一槍打出來。

　　所以，羅夏不敢逃避，也必須做點事出來。

　　所以，懶惰的伊莎貝拉也必須站出來，硬著頭皮一艘船打一個艦隊。

　　而現在，既然打贏了，其他教會和大勢力也自然要重新正視遊戲教會了。

　　「先是察覺邪神的秘密，揭曉邪神的陰謀，還在危機中救援同僚……現在能夠拿出這種秘密武器，再把遊戲教會當做後輩就很不適合了。」

　　「回去之後就聯盟/加強聯繫/半夜上門吧。」

　　類似的想法，大概是各大教會大佬們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攻堅吧。

　　地下世界的戰場，已經徹底白熱化了。

　　由於羅夏等人的活躍，不少躲在礦坑的邪神信徒被爆發的岩漿一鍋端了，邪神的威懾雖然前一段時間內突然減弱，但現在卻差不多恢復如初了。

　　已經有部分意志投影過來的邪神，更是把爪牙、衍生物都丟了出來，拚命的鞏固戰線維持形勢。

　　誰都知道，現在才是關鍵時刻，只要讓邪神的分身成功降臨了，外來者就是贏了最後的戰局，恐怕也輸了。

　　「可不能讓年輕人小瞧了。」

　　終於，各大教會聯合下定了決心，接下來要到戰場的一線的，恐怕已經是各地區主教的的狠手和王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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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下迷宮的血肉絞肉機越發殘酷的同時，野外的戰場也接近了最後的尾聲。

　　突然的火山爆發斷掉了邪神信徒們的後路，那些躲在邪神造物和魔物後瑟瑟發抖的生者只有面對自己的命運。

　　最高階的信徒『九眼者』已經死在不知那個角落，現在主持的，是高階邪神信徒瑟萊爾。

　　他是九眼者的徒弟，也是現在倖存者的主心骨。

　　不是每一個邪神信徒都是瘋子，至少從入迷到徹底瘋狂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過程，他們選擇這條道路的原因有諸多不同，但渴求力量、權勢、金錢、女人、長壽是最常見的目標………而這種欲望強烈的人，普遍渴求生命。

　　「殉教？不，絕不，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要成為一城之主，我要成為高階大主教，我要成為不朽者！」

　　青年的無眼者雙瞳中滿是鮮血，而他面前那無頭的屍體，卻是不久前還在讚美殉教和死亡的癲狂三目信徒。

　　瑟萊爾的釘頭錘上還滿是鮮血和碎裂的腦漿，週遭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以下犯上的青年人。

　　「……阻礙沒有了，繼續儀式吧。為了我們的未來！考慮那麼遠做什麼，不消滅這眼前的威脅，我們都要死！」

　　在短暫的停滯後，再度響起的吟唱聲，在整個事件徘徊。

　　在作為逼近的『威脅』，羅夏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也差不多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家，有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

　　【這個時候你還吊胃口，真不怕被人打死嗎？一起說吧，注意考慮一下現在的戰況，如果影響士氣的，就繼續閉嘴吧。】

　　羅夏沉默了，然後整理了一下語言，這應該算是鼓勵士氣的好消息吧。

　　「其實那只是一個消息，好的一面，是新冬妮婭城的邪神化身是注定不完整了，我們的城市倖存的可能性大增………」

　　羅夏的話語，讓眾人發出喜悅的驚呼。

　　到了這個地步，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蘇娜娜的臉色卻越是難看了，夜視出色的她不僅也看到了發生了什麼，也瞭解羅夏大概從來都沒有什麼幽默感和好消息。

　　「……壞的一面是什麼？」

　　羅夏又沉默了，似乎，從眼前的高邪能反應來看，也不用說了。

　　「咳，就是那個傢伙，兩百多米高的那個醜八怪，邪神不完整的部分輪到我們面對了……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要面對現實啊，少年。」

第二百三十五章早產兒

　　或許，很多人對邪神的概念還很是模糊，那是因為這種存在本身就超出了語言能夠描述的範圍。

　　但至少大部分人都知道，能夠在星間遨遊的邪神基本不能看做一個單獨的個體。

　　邪神降臨一個世界，並不代表他真的進來了，就如汪洋大海是無法完全進入一個浴缸的，他只能將身體、存在的一部分丟進來。

　　那一部分肢體，也可以叫做化身，是要被本世界的規則改變和重新界定的，就如浴缸的水也有了自己的水平面和形狀，它會被瓶子、浴缸之類的容器定型。

　　但這倒入的過程，是需要渠道的，而大部分世界只要不傻，都會毫不猶豫的給邪神拒簽(拒絕簽證)，即使處於本能的自動防禦。

　　這個時候，就需要道標指引了……嗯，就是那些邪神信徒，他們所舉行的祭祀儀式，最初就像是給邪神點亮了燈塔，讓其對目標點注入更多的『邪神』。

　　而隨著儀式的定型，這種腐蝕逐漸加強，道標的作用就變成了腐蝕本地規則的柴火，最終實現規則的改寫……簡單的說，還是邪神信徒的數量和邪神之力的極限，決定了邪神能夠投入多少力量，邪神信徒始終是邪神的道標。

　　當初，傑克通過那個倒霉的銀精靈戰神的靈魂之橋進入了索爾，然後將這個三階神整個變成了道標，結果就是差點整座城市直接玩完，這還是艾希的主神們反應迅速的結果，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了安索雷恩，那就基本沒救了。

　　而現在，智慧之眼已經在這片荒原上深耕了幾十年了，都不知道發展了多少信徒，現在一個個道標被點燃，情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恐怕，現在在安索雷恩的外沿，真正的智慧之眼正狂笑著把觸手伸進這個美麗的世界，辛苦播種準備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收割的時刻。

　　而一旦它的降臨足夠強大，強大到了污染現實構成領域，那麼，恐怕整片荒原就徹底淪陷了，接下來就是有大佬組織狩獵隊驅逐、狩獵邪神化身，這片土地也算是廢掉了，而邪神智慧之眼已經在這過程中撈回所有的成本……雖然大部分人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計算收支的必要，百萬富翁有必要計算三位數的投資成敗嗎？或許對他們來說，侵略、腐蝕其他世界本身就是一種娛樂而已。

　　但下一刻，如扭曲黑洞般的智慧之眼，卻發現情況不對，似乎，自己的化身降臨有些不對勁。

　　「………怎麼有兩個降臨點？！」

　　邪神是無法欺騙的，因為每個邪神信徒都是他們的道標點，也是他們肢體的觸手，稍微感知一下，它就知道發生的一切。

　　「凡人！愚蠢的廢肉，居然為了自己渺小的生命破壞我的計畫！他們難道………」

　　是的，原因就是這麼簡單，邪神也低估了生命在絕望之際的下限，性命都沒了，還考慮之後做什麼。

　　那些被從礦洞中逼出來的邪神信徒們，階位並不算最高的（最高的都在地下區域拚命），也很自然的被邪神腐蝕度並不高……就是缺乏忠誠心。

　　這種半吊子，任何一個明智的上級都不會將其放在一線，很自然的丟在了相對二線的礦坑。

　　瑟萊爾這樣的『半吊子』，已經被逼入了絕境，被禁咒和岩漿嚇破了膽子的他們，面對來勢洶洶的羅夏一行，是一點活下去的自信都沒有的。

　　他們也知道，就是求饒對面也不可能放過他們………突擊小隊就是捨棄性命來剷除道標的數量和質量，每個邪神信徒道標都是不可能放過的。

　　別說，雖然是半吊子，但瑟萊爾絞盡腦汁，還是找出了那唯一的謀生之路。

　　「我們不就是缺乏戰力嗎？降臨的邪神化身不就是最強的戰力嗎？點燃道標的材料我們這裡多得是啊………」

　　於是，他用部分同僚和邪神造物點燃了第二個指引道標。

　　就如剛才說的，邪神降臨，就如順著管道向下倒水，如果水流著流著管道出現一個分叉，現在水已經被倒下去了……好了，大家都知道了，邪神的化身提前降臨了，原本計畫中足夠侵蝕世界規則的完整體，硬生生的被分裂出了一個早產兒。

　　「太好了，我們成功了………」

　　瑟萊爾滿臉興奮，這種高難度的祭祀都成功了，簡直是奇蹟，果然自己不能成為高階神眼者，都是那些老傢伙妒忌自己的才能。

　　但還沒有等他來得及從決定求生的喜悅中冷靜下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情況有些不對。

　　「……身體……融化……」

　　不僅是他，這裡的邪神信徒，已經一個個變成了正在融化的爛肉。

　　他們就不想想，邪神信徒都已經是邪神的財產了，這個時候壞了邪神的事情，就是把邪神化身拉過來擋了災，邪神又怎麼會放過這些叛徒。

　　智慧之眼化身的早產，對邪神來說已經注定是一場災難，道標的數量決定了『水』的數量，現在有一部分水流到了其他地方成為了早產兒，那麼，足以侵蝕世界規則的完整體化身的降臨將變成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降臨的瞬間，就處死了所有的叛徒的智慧之眼化身，蠕動著讓人作嘔的龐大巨大黑色身軀，把無數雙眼睛瞄向了那些入侵者。

　　就是他們，導致自己的化身被分裂成兩個！導致自己準備了百年的計畫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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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神的敵意，足以扭曲空間，面對這吞噬一切的威勢，羅夏也很不好受。

　　「……任務好像已經完成了，但現在該怎麼辦，貌似求生的任務已經注定失敗了。」

　　本來，發動反衝鋒攻擊對方的老巢，就是想著多殺點邪神信徒，可以破壞道標，減少新冬妮婭城的壓力。

　　現在，這首要任務完成了1000%，在某些人的幫助下，這邪神分裂早產兒的誕生，可比少上幾個百年道標有用多的。

　　但現在，面對暴怒的邪神化身，即使是一個早產兒，即使只是一個分裂體……

　　「……有人會弒神嗎？在線等，很急！！！」

　　是的，不管有多少不利因素，眼前依舊是一個神祇，一個真正的、不打折的原始邪神，一個理論上凡人不可能對付的存在。

第二百三十六章 智慧之眼

　　很少有資料會具體描述邪神的容貌，那是因為這本就是一個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同時也是一個禁忌，是被降臨者操作手冊明令禁止的行為。

　　現在，羅夏總算知道這個禁忌的原因了。

　　腐敗、惡臭的焦原在擴散，目光所及之處，空氣被扭曲，大地和天空在……死亡。

　　「救救我。」

　　羅夏甚至可以感覺到這世界本能的求救，從外面來的『污染物』正在殺死這片世界。

　　「這樣的存在，根本無法記錄吧。」

　　龐大的腐肉混雜在一起，那是當年被追捕的邪神的百倍的體積，整個個體就如無數腐肉碎肉的集合。

　　在其中，卻有無數的金色眼珠，它們串聯、組織著這龐大的肉球，就如龐大肉體中的骨架和血管。

　　似乎，那才是智慧之眼的本體，那些眼珠，正在散發……神聖的光輝。

　　是的，沒有錯，羅夏的驚訝的發現，這居然是一種貼近聖光的正向能量。

　　【智慧之眼，在很多星域，是被當做帶來智慧和知識的正神的，如果是完整降臨的話，應該是更加神聖的姿態。】

　　在自己的專業範疇之內，羅麗還是很努力的，至少對潛在敵人的資料，已經查的很清楚了。

　　「……就憑挖自己眼珠祭祀神祇的標準邪教徒行徑？」

　　羅夏卻滿是嘲諷和不信，這種玩意能當正神？

　　【這算不了什麼，宇宙很大，生命種類很多，在某些智慧生命眼中，我們的日常膳食都是罪大惡極的，挖一兩個眼球只是日常生活。】

　　「您就繼續扯吧。」

　　羅夏聳聳肩，放鬆了一些，和妹妹胡扯一下也很有意思，這也算是死戰前的最後調整了。

　　【這還真不是胡扯，我怎麼都認真讀過宇宙外形態接觸辭典的。在植物型智慧生命眼中，我們吃蔬菜的行為可以直接導致戰爭，而在有的星域，器官本就是可以拆卸的部件，根據天氣和今天的工作任務選擇功能合適的眼球、肢體只是一種生活的智慧，智慧之眼就是那個星域的原住民。】

　　羅夏一愣，這已經超出了閒扯放鬆的範圍，自己妹妹可不是關鍵時刻會說廢話的類型，這是話中有話？

　　【邪神的信息，即使只是流於表面的描述，依舊是對凡人有毒的特級污染物，只在神祇中傳播、有限定的保管，在必要的時候解密。現在既然已經遇到了這種麻煩的東西，對敵人一無所知，就是讓你們送死了。】

　　羅麗言下之意，這些邪神的知識，也只有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才會被解密，而現在，就是這個『必要』的時候了。

　　羅夏默默的點頭，面對那正在展開的邪神虛指食指，在他的背後，一個龐大的金屬高塔正在逐漸拔地而起。

　　雙手輕輕抬起，不遠處的正前方，卻出現了金屬的海平線。

　　一米、兩米、三米，金屬的阻礙物不斷的升高，陷馬坑、絆馬索、矮樁、最終成型的屏障，卻是金屬的城牆。

　　海量的神力被支出，既然已經確定了要面對的死敵，也沒有繼續衝擊的必要，一個防禦陣地是必要的。

　　【……生命的形態是沒有規律可言的，任何一個想要在多元世界尋找生命規則的研究者最後都瘋了，生命的誕生和進化受當地環境、自然因素、還有偶然因素的影響太大了，但有些路線卻是高機率重合的……】

　　邪神的知識在耳邊徘徊，禁忌的知識讓羅夏越發理解眼前的怪物到底是何等犯規的存在。

　　【……眼睛，或者是感光器官，在有光的世界是進化的必須，能夠感光的生命，在這種環境上能夠感知更遠的區域，不管在收割獵物還是規避危險上優勢極大，一旦進化出了感光組織的生命很有可能在自然淘汰下活下去……】

　　「交給你們了，艾莉兒！五月雨！」

　　羅夏並沒有停下來，背後那原地拔起的高塔已經全面展開，但恐怕誰都不會將其當做無害的燈塔，那數十個鋼鐵炮管完全是多炮塔教義的畸形產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艾莉兒和她的五月雨的加入，補足了遊戲教會的短板——重火力炮火組合。

　　隨著五月戰團的施法者靈魂逐漸入駐，那重火力炮塔隨時準備開火。

　　【……智慧，實際上只是生活/生存的經驗，既然有別人沒有的眼睛，看的比別人遠，感覺比其他生命敏銳，自然有更高的存活率。智慧之眼，實際上是『擁有最多的感光組織、看的最遠的生存最古老的存在者』的含義………】

　　每個詞彙都蘊含著邪神的知識，隨著羅麗的闡述，那邪神化身卻也不斷的咆哮，似乎在和什麼搏鬥。

　　看到眼前的一幕，關於邪神的知識在羅夏腦海中徘徊，他瞬間懂得了正在發生什麼。

　　邪神正在被定義，正在被這個世界描述、規則化，正在從不可知、不可名狀的恐懼，變成某種能夠被描述、被感知的個體，變得……有可能被消滅！

　　新神和邪神是死敵，眼前的一幕解釋了這死敵關係的由來。

　　普通人只能看到正在扭曲盤旋的智慧之眼，在羅夏的眼中，在羅麗對其『定義』之後，無數的規則之線正在和它搏鬥，將不可知的黑洞變成可知、可觸及。

　　【……智慧之眼，即使『所見之經驗（智慧）』、『所見之方式（眼）』兩個概念的集合，『所見』的概念眼是它的本體，它的優點，它的弱點……】

　　而同時，神力儲備卻突然少了一大截。

　　【……剩下的，交給你了哥哥……】

　　聞言，羅夏卻只能苦笑了，其他的都好說，神力儲備沒了怎麼辦。

　　但下一刻，一股溫暖的感覺在羅夏體內流轉，本來已經枯竭的體力、生命力，居然在高速的恢復，連神力都被很詭異的正在恢復。

　　滿是驚訝的回頭，羅夏看到的是正在轟隆開火的魔導重炮，但在更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正在幫助自己一行。

　　同樣獲得幫助的，還有同行的突擊者。

　　傷口迅速恢復，枯竭魔力的不僅回復，甚至超出了上限，眼前的奇蹟一幕，讓人驚訝，卻也讓人喜悅。

　　但已經不是喜悅的時候了，那隻扭曲的邪神已經在撕裂金屬構成的防線。

第二百三十七章援兵

　　「智慧之眼？這哪有一絲智慧的模樣？」

　　眼前的邪神，與其說是神祇，不如說是來自深淵的巨怪，與其說是單獨的個體，不如說腐爛的海洋。

　　堆滿了地平線的，是詭異扭曲的腐肉和黑色煙霧，而其中那無數閃耀著神聖金光的眼球，只會讓這隻怪物更加扭曲可怕。

　　降臨後的邪神，就如爆發性的瘟疫天災，直接污染、擴散週遭的世界。

　　「這真是不完整的邪神嗎？」

　　「如果是完整的化身，現在這片區域已經邪神化，我們已經全滅。以邪神為對手的戰爭，現在只能算是小場面。」

　　『林恩』的話語，讓所有人一驚。

　　這話的意思，是大哥……大姐你還見過更多的場面，這都只能算小場面？

　　週遭的目光聚焦在『亡靈騎士』身上，她卻沒有回答。

　　「轟隆！」

　　微微踏前一步，大地卻在顫抖，下一刻，那個『渺小』的身影卻出現在了邪神的面前。

　　那是螞蟻對巨獸的戰爭，但先出手的，卻是怎麼看都不可能有勝算的螻蟻。

　　林恩的雙手虛張，隨著轟隆的地震聲，白潔如玉的白骨森林出現在了這片戰場。

　　一株株的白骨之刺，刺穿著智慧之眼的腐肉之軀。

　　而上面的黯淡光輝，正在不斷侵蝕邪神的血肉，顯然不是單純的物理攻擊。

　　「…….真不愧是君主級亡靈。」

　　從成功降臨之後，她就一直保持沉默，蘇娜娜她們甚至有些不解，但羅夏知道，林恩只是在全力適應自己的新身體，盡快的恢復戰力。

　　是的，即使是現在，林恩不僅有戰力，還是這個臨時突擊隊的最強戰力。

　　「亡靈，沒有這麼脆弱，我們本來就只有靈魂……」

　　正常的生命，從小到大從幼到老從弱到強，在安索雷恩獲得新的肉體，也就等於洗白了。

　　雖然新的肉體基本都是資質變態的極品，過去的經驗和閱歷讓降臨者如重生者般瘋狂的開掛，特定的珍寶、藥物還能加快身體的發育、資質的補缺，安索雷恩的元素海洋更是新人成長的大補品。

　　最後的結果，肯定是降臨者的肉體比原版的強，但這是需要過程，一個最短兩三年，最長幾十年的過程。

　　剛剛降臨，基本就是嬰兒級戰力，或者用網遊的說法，就是被洗白的一級號，是沒有戰力的。

　　但有些情況，是例外，比如那些從一開始就不怎麼依靠肉體的特例。

　　這個的代表，就是亡靈了，在主位面的不少亡靈的肉體就是沒有生命氣息的死肉、枯骨，那些幽魂、靈體甚至肉體都沒有，肉身的進化就如工具的改造，真正進步、進階的始終只有靈魂。

　　在很多位面，亡靈就是靈魂之道的代名詞，越是強大的亡靈，在靈魂之道上走的更遠。

　　而也正是因此，亡靈生物就是要來安索雷恩，大多也會選擇偷渡而不是降臨，由於靈魂的強大，他們的偷渡成功率極高，中低階亡靈生命還需要依靠肉體，就是成了降臨者，經歷由死到生的轉換，也就真的要重頭再來了，搞不好還會變的更弱。

　　而高階亡靈生物已經發掘靈魂本質到一定程度，可以說是完全依靠靈魂戰鬥，轉生之後甚至能夠彌補過去的短板再進一步，不過想要降臨高階亡靈生物，難度也實在有些太大了。

　　一路上，林恩除了出場的那個自帶的被動亡靈天災領域力量，一直沒有出手，就是為了盡快的適應新的肉體，形成戰力。

　　而現在，才是她展示自己那驚人『票價』的價值的時刻。

　　「真的是君主級的亡靈，居然是領域級的力量。」

　　不斷有銀色的骨之柱拔地而起，刺穿那黑色的巨獸。

　　羅夏還注意到了，林恩在邪神身側高速移動的同時，每一次攻擊，都瞄準一個金色的眼球，而只要眼球被擊碎了，週遭區域的一片腐肉就會消散。

　　而對手似乎也拿這個靈活的亡靈君王沒有什麼辦法，巨獸面對螞蟻的一個最大現實弱點，就是根本沒有發力的位置。

　　當螻蟻有了巨獸的氣力的時候，吃虧的絕對是龐大體型的巨獸。

　　金色的光線漫天飛舞，卻總是慢上了那麼一瞬，似乎總是差那麼一點。

　　但羅夏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就是那些邪眼放射的速度再翻上十倍，那差距依舊不會變化，結果還是那始終差一點的距離。

　　「戰鬥經驗嗎……」

　　低階亡靈靠莽，高階亡靈領主卻都狡猾而善戰，走過無數戰場的亡靈君王，就是資質再差，也都是戰鬥技巧的大師。

　　作為近戰為主的無頭騎士領主，以最低的消耗進行躲閃，只是已經銘刻進靈魂的戰鬥本能。

　　「調整，校準，發射！」

　　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在羅夏的命令下，背後的魔導塔炮火重新調整了，看似龐大的身軀炸起來爽，但林恩的所做已經證明了之前的攻擊都是無用功。

　　邪神的肉體打的再碎也只是多再生一會，只有那些眼球才是本體。

　　火焰、寒冰、雷電這種不方便控制攻擊範圍的術法都停了，一發一發的奧術飛彈準確了眼球，雖然命中率依舊始終無法突破30%，但的確有效的降低了林恩的壓力。

　　突擊隊的其他人現在只能丟點遠程攻擊了，躍躍欲試的蘇娜娜被羅夏攔住了，下一刻，少年向她展示他的理由。

　　鋼鐵和磚石的大金剛拔地而起，格鬥大師的靈魂駕馭著跨越障礙，但卻在與邪神肉搏數秒後，只捏碎了一個眼球，就變成了那漆黑一團的肉體一部分。

　　邪神連世界都能夠污染，更不要提鋼鐵、石塊這種無機體，更加脆弱的肉體大概剛剛靠近就被腐化了。

　　「林恩怎麼沒事？」

　　「她強。」

　　萬能而最具說服力的答案，這理由拿出來，也不需要多解釋了。

　　你不懂她怎麼做到的？當然，她比你強。

　　「趁機撤退吧。」

　　在眼前的林恩大發神威的同時，羅夏的耳邊卻聽到了異樣的話語。

　　「撤退？」

　　「消耗。」

　　同樣簡單而很有說服力的答案，當戰場打到彼此消耗的僵持階段的時候，誰輸誰贏有的時候只是一個四則運算的數學題。

　　林恩的意思，就是在自己力量消耗完畢時無法消滅邪神的力量，那麼，繼續堅持下去，自然是自己這邊被全滅的結果。

　　但到了這個地步，羅夏卻真的不想放棄了。

　　邪神污染是會逐步擴散、劇烈增幅的，現在只是一個不完成降臨體都這麼難對付，給它一點時間，搞不好真的進化成了完全體。

　　自己一行人在這片荒原上可沒有能夠大掃除的主神級大佬，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之後，也就等於放棄了這片領地。

　　「不，我們還可以堅持，我們……還有援兵。」

　　援兵？羅夏的話語讓週遭的人都愣住了，這個時候怎麼會還有援兵，新冬妮婭城應付自己的降臨儀式都頭痛了，那邊的邪神降臨體一旦出世，肯定比這邊的要厲害數倍。

　　但羅夏整理了一下思路，反而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是的，我們有援兵，而且就在這裡…………傑克！你不再出來，我們就真的跑路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值得信任的援軍

　　「傑克，現在的形勢擺在面前，你再不出力，我們就真的跑路了！」

　　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擴音器，羅夏說著同伴會將其視作瘋狂的胡話。

　　但羅夏，是不會撒謊的，他說真的要跑，就是肯定要跑……打不過還不跑，等著送人頭嗎？

　　智慧之眼分裂體的出現，已經遠超預期了，這代表著智慧之眼百年的計畫成為笑話，完整體降臨並徹底侵蝕這片荒原的計畫化作泡影。

　　這個戰績不僅僅是向二十人董事會交代的程度，是足夠被事後授勳、獲得董事會公開獎勵、表揚的功勛。

　　「傑克？那個邪神在這？」

　　蘇娜娜當然記得那個人，差點把索爾化作了邪神領域，把整個遊戲教會坑死的死敵。

　　「是的，要不，我們憑什麼做到這個地步。」

　　功勛？也要有命來拿。

　　一直都覺得有些地方太不正常，越發冷靜下來的羅夏，越發發覺有些地方情況的不對勁。

　　羅夏的回答，在一頓讓人窒息（難堪）的沉默之後，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我們先撤退，離開十分鐘後，林恩自行處理，沒有問題吧……」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羅夏緩緩後退，周圍的人雖然不解，但也是跟上。

　　而在突擊隊決定撤退的下一刻，從魔怪群的屍骸裡面跑出來一個小魔怪，銀白色的身軀幼小潔白，面容是熟悉的俊秀，看起來就像是三四十歲的精靈幼童。

　　它緩緩的飄在面前，面容上無驚無喜，越發是非人的感覺。

　　「傑克……」

　　突擊隊警惕的看著眼前的擋路者，羅夏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小魔怪開口了，還是那熟悉的聲音。

　　「怎麼發現的？」

　　「太巧了。」

　　「喔？」

　　「我的書是被你附身的魔怪搶走的，而偏偏被送到的敵人老巢，對手的智商不僅低，而且行動效率還很高。若僅僅只是一個不合情的還能夠用巧合來解釋……」

　　「成功率極低的臨時降臨儀式成功拉下分身，的確是太過牽強的巧合……嗯，是我誘惑那個傻瓜做的，就他這低劣的儀式水平，沒有我的幫助他別說把神明的力量拉下來，只會激怒那個大眼球，然後被神罰隨手弄死自己。」

　　羅夏默默的點頭，其實更多的他是從結果推出緣由，從收益者推出策劃者。

　　現在這個局面，邪神降臨的半成功最大的受益者是誰？新冬妮婭城根本不想看到降臨成功的現實，只有這個對其他邪神的力量虎視眈眈的新邪神，才渴望一個較弱的降臨化身出現。

　　那麼，他就有吞噬的機會。

　　以這個為前提反思的話，傑克肯定在某個邪神化身邊上等著在，要不他不就白忙活一場了，不管是邪神還是傑克，可都不是活雷鋒。

　　而考慮到他現在的強度的話，自己這邊的機率更高。

　　所以，羅夏就很簡單的出言試試了。

　　「……就憑這個判斷我在這附近，有些不靠譜吧。」

　　聞言，羅夏聳了聳肩，這種「有罪推斷」、「誰受益誰是凶手」的邏輯推斷聽起來很唬人，但用起來當然不靠譜，簡直是冤案的專業製造邏輯。

　　只是在這個環境下，試試是沒錯的。

　　如果傑克不出現或真的不在？不在就不在，打不過還沒援軍，自然開溜就是，就是那時候場景大概滿是難堪的空氣，但羅夏貌似也習慣了。

　　只要不涉及到新冬妮婭城傾覆的危機，作為一個高級打工仔的羅夏，就沒有賭命的可能。

　　戰場還在繼續，過去的死敵在共同敵人面前卻可以停下來多談談了。

　　而羅夏即使一言不語，這沉默的態度，表示的態度卻很明確。

　　在傑克虎視眈眈的當下，他不出手對付邪神智慧之眼，自己一行人憑什麼出頭，那不等著事後被人一鍋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傑克的出現反而對和智慧之眼戰鬥不是好事，因為羅夏一行是肯定要預留力量防備它。

　　而只要有機會，雙方都會毫不猶豫的弄死對手。

　　但羅夏的沉默，卻還有一層不為人知的秘密。

　　「……援軍應該快到了吧，真正可靠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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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很難停止，尤其是下水道類型的液體運動。

　　在荒原上的邪神化身降臨成功後的10分鐘內，另外一個出口就已經決堤了。

　　換個角度來說，已經注定無法完整降臨的智慧之眼，也沒有必要再拖慢儀式的必要了。

　　第一個邪神降臨後的11分7秒，第二個邪神降臨完成了……據說，那一刻，新冬妮婭城所有的魔力測試儀式全部爆表了。

　　保守估計，這個邪神的能量強度是荒原那邊的五十倍以上………幸運的是，這邊艾希人的戰力至少是那邊的百倍以上。

　　但即使如此，戰場依舊殘酷而血腥。

　　不斷有戰士隕落，在邪神面前，教會的高層又比普通的戰士強不了多少。

　　但幸運的是，這裡是各大教會的本部，為了準備可能的災難和敵人，各類軍火、戰爭儲備不知道有多少。

　　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是留手和考慮成本的時候了，丟掉了新冬妮婭城，大家這幾年都白弄了。

　　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戰爭機器被拿出來了，智慧之眼龐大的身軀從陰影中鑽了出來的時候，等著他的是成體系的戰爭集團。

　　而有人，卻發現似乎少了什麼。

　　「遊戲教會那艘船呢？不是聽說很厲害嗎？」

　　「………幹掉角城人的那些破船就離開了，他們說自己的人在荒原上成功逼的邪神分裂化身，現在去討伐另外一個化身去了。」

　　比謠言傳播的更快的，大概是聽起來很像謠言的實話，這話引起了很多人的質疑和不信。

　　自己這麼多人搞不定一個化身，他們獨自一個教會面對另外一個化身……大部分人，大概只將其當做笑話或藉口。

　　但事實上，現在這艘正在全力趕路的戰艦，成了荒原的戰士最後的希望。

第二百三十九章機遇和挑戰

　　真正的戰爭和戰場應該是什麼樣子？

　　在來到這魔幻和科技並存的奇異世界的時候，羅夏能夠接觸到戰爭預想，大概只有遊戲、電影中的產物。

　　在他過去的印象之中，戰場大概讓人激動、熱血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奇幻遊戲中大冒險，那史詩般的戰鬥場景，總是讓人不知不覺的投入其中。

　　很多東西，都只是看著美好而已，真的接近了戰場，卻發現史詩都是騙人的，那只是殘酷的狩獵場，不是獵人就是獵物。

　　「只是更加殘酷的生存鬥爭而已。」

　　但隨著自己真的習慣了戰場的硝煙，卻發現過去的想法又太過簡單。

　　「對於遊俠來說，戰場就是狩獵場，利用工具、陷阱削弱、試探對手，找出弱點，然後致命一擊，一開始，我把戰鬥當做生存鬥爭，只是蘇娜娜作為遊俠導師太過盡責，讓我把遊俠的戰鬥方式視作了全部。」

　　對於大師這樣的強力武僧，戰場就是生死之間的修煉場，每一次呼吸、行動都是生和死的抉擇，每一次潛伏、出擊都是對自己生命的磨礪。

　　而那讓人刺激的近身肉搏，是生死間的搏擊，或許武僧的敵人只有一兩秒的應對時間，但武僧們冷靜至極的內心和磨礪如磐石的體魄，卻讓其有數倍、數十倍的體感、反應時間。

　　挖掘生命的極限，才是武僧強大的根本，而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武僧招牌的神速反應。

　　普通對手一刀的時間，高階武僧能夠反擊七、八拳，對手一套連招的準備時間，武僧已經考慮到了數十手之後。

　　菜鳥戰士應對武僧，只能感覺到對手速度很快……然後就不知怎麼就被擊倒了。

　　武僧的標誌絕學是空手接白刃，而前提就是能夠捕捉到那劍刃的軌跡，那躲避魔法、爆炸物的戰鬥本能，也是以神速的反義作為基礎的。

　　「塑模，構型，重新構建，十七羅漢。」

　　高21米，金剛、花崗岩構成，外形如沒有裝飾的人類雕像，自重300kg至500kg，按大師的要求，除了雙拳的鋼鐵密度相當高，還進行了『拳頭附魔』外，沒有任何武裝。

　　在羅夏面前，重現被召喚的萬法之書正在編製無數的法術模型，而隨著第一個鋼鐵武僧的構建完成，雙手一拉，就複製了十七個，正好和最初的原型構成十八羅漢。

　　而這簡陋的戰鬥人偶，純看戰力的話，大概加起來比不上之前羅夏為大師準備的金剛重裝魔鎧（魔偶化），只能看做量產的玩具。

　　但事實上，這一組又一組魔偶，已經取得了最耀眼的戰果。

　　當十八個鋼鐵人形構建完畢，大師的精神灌入其中，直接跳進了邪神的領域。

　　他們在邪神的觸手和射線中舞蹈，以最低的消耗、最簡單的躲避動作，就如約好的表演中在最小的間隙中前進。

　　戰場不是遊戲，沒有什麼「不存在無法通關的遊戲」、「不存在無法打過去的boss」，有的人形展現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躲避動作後，依舊被逼到了絕境，不是被腐肉變成了肉餅，就是直接被射線敲成了碎片。

　　而有的人形，卻成功的逼近了那金色的眼珠，然後輕輕的一拳，輕輕的一撞，將其變成了碎渣。

　　「塑模，構型，十八個………」

　　往往下一刻，剛取得戰果的武僧人形，就直接被報復性的大範圍攻擊變成碎渣。

　　而就算僥倖存活，在邪神的領域待久了，也會被奪取肉體、腐化精神，成為邪神的一部分。

　　而羅夏，就會再度補上消耗掉的人偶人形，而為了避免人形被奪取成為自己的麻煩，也會乾脆的引爆已經戰鬥過一段時間的人形。

　　「這就是武僧嗎……」

　　和降臨者靈魂相連，羅夏的精神也同時灌注在自己的構造物上，在感嘆大師一操十二的高APM(Actions Per Minute每分鐘操作數)和精神力的同時，羅夏也越發的體會到了武僧之道的精妙。

　　外人沒有說錯，神降者狀態的構造物再降臨的確是成長的bug，不僅是降臨者能夠通過真正的生死戰鬥來磨礪提升自己，作為服務器的羅夏，當大師使用人形進行戰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能夠從中學到很多。

　　「之前都錯了啊。」

　　羅夏之前給大師量身打造鋼鐵降臨體的時候，考慮的是破壞力和讓其發揮肉搏能力的體型，結果就是從一個大金剛走向了另一個超金剛，但事實上，這種大體型的戰場凶器，破壞力還遠遠及不上這一組十八個的肉搏人形。

　　「最致命的傷口，甚至微小到無法察覺，只有新人菜鳥才會炫耀自己造成的破壞。」

　　大師之前的教導，羅夏以為自己懂了，現在才發現自己是沒懂裝懂。

　　「塑模，構型，這次……十九個。」

　　這次，構造的人形多了一個，降臨其中的，卻不是大師的精神。

　　羅夏小心翼翼的操控這個和自己體型相差無幾的人形，靠近了邪神的戰場………然後被拍成了碎片。

　　或許人形的質量沒有區別，但一個二、三階的菜鳥武僧就要接近傳奇大師的戰場，即使是大師十八分之一的戰場，依舊有些不自量力。

　　「塑模……」

　　但對羅夏來說，這一份消耗不值一提，下一個人形就在瞬間被構建完畢。

　　「啪！」

　　這次，結果和之前一般無二。

　　再來。

　　「啪。」

　　這次，多堅持了兩秒，躲避了兩次攻擊。

　　「啪！」

　　羅夏有些興奮，結果下一個人偶連第一次攻擊都沒躲下來。

　　但他沒有猶豫，再下一個人形，卻堅持的更長了一點時間。

　　十米兩秒、十二米兩秒、兩米一秒……在不斷反覆之中，羅夏的人形堅持的時間和突擊距離越來越長。

　　戰場，成了生和死的磨礪場，模仿著大師的技巧，在不斷的死亡中進步。

　　終於，當羅夏的人形成功擊碎第一個眼球的時候，就是他也不免的興奮起來。

　　而此時，在他背後，擔任其護衛的蘇娜娜，已經一臉無奈和不爽。

　　「三階以上的武僧了，有gm嗎？這裡有人作弊啊！」

　　而讓她更不爽的，大概就是其他降臨者也在進步，大師剛說了估計這次打完肯定能夠成功進階，而只有肉身在戰場的她，是肯定要錯過這次的經驗大禮包了。

　　而突然，她看到羅夏轉頭，雙瞳中滿是興奮的色彩。

　　「娜娜，或許我能夠讓人發揮更強的戰力。」

第二百四十章戰爭化身

　　戰鬥，是戰士的工作，在走向那無可避免的死亡結局之前，職業戰士的追求大概就是所謂的強大了。

　　為守護而戰？為家園而戰？為國家而戰？為公理正義而戰？為自己的民族而戰？為自己種族的生存空間而戰？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而戰？大概每個人在上戰場上，都能找到一個或一打揮刀的理由。

　　但真正的戰場卻殘酷現實的多，不管是你用的什麼藉口什麼理由什麼大義，強者生弱者死而已，口號再正義、腦袋裡面的信念再堅實，也就是一刀死、兩刀裂的結局。

　　那些精神勝利法的、洗腦洗的自以為刀槍不入的，在戰爭技術還不發達的冷兵器時代，還可以憑著不怕死的勇氣（魯莽）莽上一波，但到了都有人把戰爭當藝術研究的現代，這種被滿腦犧牲和熱血的『勇士』，連當炮灰都不合格，只能作為笑談被人偶然提起。

　　戰場？強者生，弱者死，多麼簡單樸實的現實。

　　在戰場的原點，一道亮光一閃而逝，就如夜空中閃爍的星光。

　　就是以『眼』為概念的邪神，也沒有注意到那遠處的閃光，而下一刻，他的眼碎了。

　　沒有起始，沒有過程，在一條直線之上，三顆邪神之眼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碎了。

　　「錯了，錯了，我一直錯了，我以為我要模擬軍團戰爭才有戰鬥力，實際上我……」

　　【……是戰爭本身。是的，哥哥，你本質就是戰爭，你的能力就是讓你化身戰爭。】

　　有時候，過去所謂的經驗和現實，不僅是進步的階梯，卻也是限制想像力的囚籠。

　　「怎麼做到的？！這把槍是怎麼做到的！？」

　　蘇娜娜的話語中滿是不敢置信的味道，即使這驚人的戰績是她做的，那把擊碎邪神領域防禦的超遠程狙擊槍就在她的肩膀上，她依舊無法理解這之中發生了什麼。

　　三米多長的狙擊槍，重量卻僅僅只有10kg左右，蘇娜娜之前甚至將其視作玩具，現在卻一發三響。

　　「你怎麼做到的？這把槍是什麼回事？它怎麼無視的邪神領域的防禦，怎麼做到的無視重力和空氣的影響，為什麼沒有一點煙火？它怎麼做到的狙擊槍的射程、手槍的反作用力……」

　　羅夏把通訊器拿開耳朵，那一段帶著驚嘆號和專業術語的『十萬個為什麼』震的他耳朵有點痛。

　　但羅夏知道蘇娜娜在問什麼，沉默了半天，他還是擠出了回答。

　　「其實，雖然這把槍是我做出來的，但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

　　「你當我傻子？這種騙小孩的話……好吧，你說是就是吧。」

　　這話如果是其他人說，蘇娜娜大概已經噴他一臉了，但現在她稍微冷靜一下，就清楚羅夏說不知道是什麼原理，那就真的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科學？魔導學？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吧。

　　「原來，之前我一直都走岔了路，我還以為那是很好的能力應用方式，實際上完全走偏了。」

　　之前羅夏是用自己的理解來演繹戰爭的，他仿照現實中的魔導軍團和魔鎧，製造鋼鐵的魔鎧、人偶軍團，讓教會的強者的精神降臨其中，實際上是用一人來演繹現代魔導軍團的戰法。

　　一直以來，他盡可能的給自己的鋼鐵造物找現實模板，學習到的魔導學、科學知識越多，製造的所需要的魔力、神力越少，也就是說自己為『不合理變的合理的』的額外消耗越少。

　　但事實上，在這個過程之中，早就反科學、反魔導學了。

　　羅夏也根本不可能記清每個螺絲的位置和導線，就算硬件能夠瞬間搞定，讓機體運作的軟體也沒法解決。

　　其實，之前早就有專家進行了解釋。

　　珍貴的神力，足以扭曲生死和自然規則，作為『動力』，被羅夏這個泰坦系的施法者使用，發揮泰坦系的『造物』權責，就讓鋼鐵造物們繞過了自己不合理的地方。

　　或許這戰鬥力不明顯，但這絕對是最高位的法則能力，是造物主級的權限。

　　而現在這把槍，就是『鋼鐵造物』的規則的運用。

　　零摩擦力（接近零）的子彈無視空氣阻力的影響，超低的質量還具有高硬度，帶來了可怕的初始速度和動能。

　　絕大部分知識羅夏自己都無法理解，但卻可以授予，他只需要把需要的材質屬性數值調到最高，然後用神力作為代價來忽略掉所有的『不講理』就行了。

　　雖然僅僅只是一把槍和十發子彈，就耗掉了至少四台戰鬥魔鎧的神力，但取得的戰果，卻值這個價。

　　這種沒有後座力和射程遞減的武器，在神射手的手中簡直就是bug，每一次閃光，都有數個眼球爆裂。

　　蘇娜娜已經不滿足一槍三響，在嘗試更多的收穫。

　　而這，卻還僅僅只是開始，最重要的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讓羅夏進一步掌握了自己能力的應用。

　　剛剛甦醒的羅麗，看待兄長的眼神越發奇怪了，那看似過分的讚譽，實際上沒有一點誇張。

　　【……厭惡戰鬥的哥哥居然進階了一個彷若戰爭化身的職業，按過去慣例的評價標準，如果這個職業要重新評級的話，是要七階往上走了。】


ai.wu：動能＝速度*質量，所以不是質量越低越好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邪神的憤怒

　　在諸多邪神之中，智慧之眼絕對是少數派和異類。

　　大部分域外邪神純粹而混亂，隨性而為胡作非為，根本原因是其夠強。

　　巨象怎麼都不會在意螞蟻的反抗，只要這龐然大物走過，抵抗者就很自然的死光光，或者換個更直接的比喻，一個星球的行動軌跡有必要在意另外一個星球上的類人猿的看法嗎？

　　其實，邪神這個概念就是從艾希衍生出來的，星際間的非限定級邪神的標準定義，是「存在規模和影響範圍超出個體星球極限的存在，且該存在明確拒絕遵守智慧文明守望協約的條款。」

　　直白點說，就是夠強，然後不打算遵紀守法的大傢伙，就很自然的為所欲為。

　　安索雷恩的情況不同，由於足夠堅固的位面防護存在，邪神們只能透過間接、低效率的方式干涉這個位面。

　　這是極其罕見的事實，很多邪神都沒有這個應對經驗，安索雷恩降臨和反降臨都是在位面戰爭中打出來的經驗。

　　畢竟，看上了什麼寶貝，大部分情況下邪神都直接莽了，如果有位面防護，就是有主神/造物主神的領地，幹掉這個原主人就是。

　　就像是持槍的強盜入門，連門帶屋主一起幹掉，敢拆屋的自然敢和屋主剛正面，小偷小摸是沒這個膽量的。

　　現在這位面屏障強到可以阻礙邪神的意志投影，只能說明這個主人的強大，能夠製造這種屏障的存在肯定比屏障本身強大數倍，正常情況下普通的邪神是不會找死挑釁的，就像是搶劫犯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打劫警察局。

　　但偏偏這裡的主人不在，屏障還在運作，就異常的反常識，也反襯出了艾希女神的強大……結果也引來了更多試圖入門搶劫闖空門的強盜。

　　「這主人不僅富裕，還經常性家裡沒人，不搶她搶誰，又沒有危險性，搶到多少賺到多少，而且，她家不僅有錢，還有祖傳的稀世珍寶。」

　　大概，就是這種想法，讓邪神們扎堆來訪，讓單獨位面的潛力、戰力評價都極其出色的艾希，反而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

　　比「那裡有價值百萬的藏寶」更加吸引人的，就是「我雖然那裡不知道有多少珍寶，但他祖上出過大官，搞不好有稀世珍寶」的未知，因為有千萬富翁也會心動，懷疑裡面是不是有過億的寶藏。

　　大多數邪神，或者說星球級以上的生物/存在的終極追求實際上都是自我進化，他們在吞噬、位面戰爭中獲取足以讓自己進步、成長、進化的資源，每個存在的進化軌跡不同，適合你的不一定適合我。

　　但安索雷恩這種恰到好處的『未知』，就像是沒有拆開但裡面肯定有寶貝的禮盒，這種誘惑根本無法抵抗。

　　「大佬的家底有差的嗎？就算不適合我，也可以拿出來和其他人換啊。」

　　這樣的想法，不在少數，到底是真的看到了寶貝，還是沉迷『開箱』的刺激，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對他們來說，家主（造物主級的存在）不在，就算入侵失敗，損失也不算什麼，一旦成功，就賺翻了……不少邪神最初就是抱著「每天十塊彩票錢，說不定下個中獎的就是我」的心態『小賭怡情』了一把。

　　「難道這些凡人還真能弄翻星球級的存在？」

　　衝動的邪神直接來了，看到了，征服了，然後跪了……他們太低估艾希兩個女兒關起門種田的狠勁了，也低估了這些『凡人』飽經戰火的程度。

　　當初，艾希人驚喜的發現位面戰爭居然比內戰、聖戰烈度還要低，聽起來很嚇人的星球邪神居然還不如深淵邪神難打……星球邪神們也『驚喜』的發現艾希主神大佬居然都星域級以上，還有幾個踩到了造物主級邊，雙方的心情都很複雜很糾結，然後打起來也很複雜很糾結。

　　「我以為那隻是一個窮鄉僻壤鄉村幹部，我在老家是一個元首級別的大佬，肯定是見面直接秒了，沒想到他比我還高兩級，還有錢十倍以上，把我直接秒了。原來我這個元首，也只是鄉村級的。」

　　那些由史實改編的趣談，至今還在星間傳播。

　　在黎明戰爭位面戰爭之中，邪神肉身隕落的事實最開始是『震驚體新聞』，之後就成了每日戰果播報，隨後幾百年那打打停停的位面戰場，更讓這裡『中古星域第一絞肉機戰場』的美名聞名天下。

　　結果就是別看艾希和安索雷恩就像是第三世界的小國般戰火不斷，實際上能上戰場的戰力真的不差，丟在其他的星球/位面也算是一方強者了，不少艾希出來的大佬，事實上後來也成而來其他地區獨佔一星球的大佬。

　　打著打著，艾希的星騎士的威名也打出來了，就是羅夏這樣之前還不能獨當一面的半熟新人，在一些低魔、低科的偏遠世界也是能夠影響國際局勢的一線戰力。

　　若不是艾希和安索雷恩的確是寶庫，已經有兩位數以上的邪神幸運小子『中了彩票』一夜暴富，恐怕這戰火也早要停了。

　　至少，艾希和外界接壤的幾個主要戰區確處於半休戰期了，而且是靠武力打下來的停火期，安索雷恩卻成了代理戰場的試煉場。

　　智慧之眼，並不是趣談故事中沒有見過世面的『鄉村元首』，他也看不起那些幸運中獎的低智商同類。

　　明明是很強的實力者，明明對這個世界早就動心，他卻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最激烈的『開門』交鋒期，打算等形勢穩定後撈點穩定收益。

　　號稱智慧者，往往多謀而謹慎，其壽命和知識積累更是無極限，對時間的觀念也和短命種完全不同，作為近乎永恆壽命的存在，這麼一『多謀而後動』就後了幾百年過去了……咳，不管怎麼說，他至少還行動了。

　　而他這幾百年，也沒有白浪費的，選擇這片資源並不算豐富的爛開局點，實際上還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謀劃的。

　　「這片荒原，可是有大秘密的，而只要馴服這些長角的兩眼羊，我就有無數的僕役幫忙挖掘這裡的奧秘……第一次機會的成功率是最高的，我有的是時間，等得起。」

　　和那些毫不遮掩到瞬間暴露的同類不同，也不是抱著買彩票、碰運氣、開箱子的僥倖心態，智慧之眼用百年謀劃十年積累，要求的投資回報也不算高，就等著最後豐收的喜悅……然後瞬間破產。

　　丟掉現在的投資和百年時光對他來說就是不小心睡過頭的損失，但被欺騙和掠奪卻是另外一個一回事，現在的他，如果還有情緒用來思考的話，大概只有憤怒和非常憤怒、極度憤怒之間的選項了。

　　「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吞噬我的規則和血肉！」

　　而面對『本地土著』和『艾希來的土著』的聯軍，兩個身體都在遭到遏制，被針對性的打擊弄得節節敗退，計畫似乎已經注定要破產的時候，最恨的，還不是面前攻擊自己的敵人，而是正隱藏在陰影中，以規則層面對自己進行壓制，甚至在偷偷的吞噬自己化身的同類。

　　「……該死的傑克啊啊啊！果然艾希人不可信，艾希出身的邪神也是騙子和混蛋！我給了你機會和力量，你不僅破壞了我的計畫，居然還想吃下我的血肉！休想！」

　　在羅夏眼中，很讓人費解的一幕發生了。

　　這終於恢復了些許智力的邪神，居然無視了自己一行人就在面前的威脅，而把火力集中了無人區域的陰影。

第二百四十二章挑剔的顧客

　　「傑克？他做了什麼？」

　　在混亂的戰場之上，作為指揮者的羅夏依舊能夠保持冷靜。

　　沸騰的戰場上，他站在高塔之上，鳥瞰全局。

　　邪神傑克履行了他的承若，他的確壓制了智慧之眼的行動，但似乎遭到了反擊……而且從通訊中的呼痛和求援來說，似乎傑克的情況變得很不妙。

　　羅夏有些猶豫，是不是繼續旁觀，放任他們狗咬狗對世界更好。

　　羅夏的戰鬥方式和天賦能力，決定了他天生的戰場指揮官兼後勤兼觀察哨的戰鬥方式……其實作為一個傳奇施法者，站在後方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只是之前的他沒有後排觀眾的待遇。

　　但事實上，現在的羅夏也無暇多顧了，剛剛掌握的能力，讓他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我需要一個榴彈炮，可控爆炸點、爆炸時間、爆炸軌跡的那種，就是我想它什麼時候炸什麼時候炸，那個方向炸開那個方向炸開。」

　　「嗯，然後彈藥應該可以附魔三環以上的奧術吧，優先銳箭術（破甲）、固件加速……你如果能夠幫我完成附魔就更好了，我的魔力消耗差不多了，但魔控能力沒有問題，九環奧術我也能操作的，反而你現在用神力，不用白不用，來個流星爆附魔吧。」

　　如果戰場上有人對著軍需官提出這種要求，被丟進砲管射出去大概是最有可能的結局。

　　畢竟所謂的戰場軍需和後勤，就是對現有資源進行再調配，基本原則就是有什麼用什麼，別說提出量身打造軍需的要求了，能夠制式後勤彈藥給足就很不錯了。

　　「真的上了戰場，只有新兵蛋子才會抱怨睡地面難受、潮濕的麵包難吃，老兵們有個地方躺有東西下肚子都覺得幸福。武器和彈藥？那東西是永遠不夠的，也沒必要追著上級要，他有的話肯定會給你，畢竟要你去賣命。別挑剔、別廢話、別抱怨，永遠不要考慮不可能的事情，是戰場上的鐵律。」

　　星騎院的教學課程之中，也不可避免的包含了對戰場基礎知識的解說，當時給羅夏上課的，就是艾德琳本人，

　　但現在戰場老鳥兼羅夏文科導師的艾德琳，卻不斷的對羅夏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

　　「……能夠幫我刻上掃把魔女的徽記嗎？你之前應該在伊莎貝拉的機體上看過吧，沒有那個我總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有個標記我覺得精神能夠更加集中……笨！我說的是騎著掃把的魔女，不是把掃把插進去的魔女！」

　　「一個簡易的空氣滑板，八個輪子可以用來充當噴射裝置，全部可以隨心調整，不要綠色也不要黑色……你給我塗深紅色？你有沒有常識，這麼鮮豔的塗裝你要我飛上去當靶子？你問我怎麼操作，不能念力控制嗎？沒那個功能？加上去，你不是能把不合理變合理嗎。」

　　「真的做到了啊，我只是隨便說說……咳，讓我試試，你學過空氣動力學和流體設計嗎？嗯，我就知道你不會去選修空戰駕駛課程的，那麼就繼續不合理吧，幫我把空氣阻力去掉吧……不，去掉後我估計很難操作了，現在沒有時間練習了，給我把阻力減少到原來的四之一就行了。」

　　「你說我把你當小叮噹（哆啦A夢）？切，你當我沒看到中古動漫嗎，我兩百年的未成年期可是很閒的啊……你以為我會沒常識到去向小叮噹要軍火？你比小叮噹厲害多了吧。」

　　羅夏沒有見過這麼興奮的艾德琳，在過去這個經常性帶著金絲眼鏡的灰精靈總是慢聲細語，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理性和睿智的學者，現在卻像個拿到新玩具興奮的無法自控的熊孩子。

　　「笨蛋，你以為這能力對我來說是什麼？」

　　「是什麼？」

　　「全部。」

　　羅夏一臉懵逼，他是無法理解灰精靈教師在發什麼瘋，在他影響之中，這個灰精靈法師一直都是二線的後勤/準戰鬥人員，

　　但很快，他就親眼看到這句自信滿滿的『全部』代表著什麼。

　　踩著那一點都『不魔法』的空氣滑板，灰精靈在低空抖了兩下，就筆直的上了天。

　　繪了飛天魔女標誌的引擎還帶出了一道橙紅色的煙火，在半空中繪製出了一道紅痕打了跟頭，就出現了一條被箭穿過的紅星圖案。

　　「……我是不懂為什麼一定要堅持給引擎加上持續發煙功能，之前還在抱怨滑板的塗裝顏色太明顯當靶子，這不是更加明顯嗎？」

　　但現在的艾德琳，就這麼直接穿過了戰場。

　　智慧之眼的眼球注意到她，一道道高能射線、範圍魔法，卻被其輕易的躲過。

　　而那徹底改造過的肩抗鋼鐵榴彈炮，卻很『不科學』的擺脫了地心引力的限制，然後發出很『不魔法』的連發且無重力的重砲，然後炮彈在半空中很不『順應物理法則』的自行解體。

　　一發變成三發，三發變成了九發，九發變成了29發，最終，天空中出現了數百發流星，然後準確的命中了目標，然後擊碎了目標。

　　這次，就是沒有人解釋，羅夏也知道這個『全部』代表著什麼。

　　這一道手持/肩抗的簡易榴彈炮，居然打出了現代化空襲魔鎧的滿天花炮火轟炸，榴彈炮變成了精確制導的導彈。

　　操作每個子母彈的軌跡？這已經超出了羅夏的能力範疇，他只能夠讓自己製造的武器忽略掉不合理，而不是讓麻繩變成毒蛇。

　　「僅僅還是操控爆炸的時間點和方向，就能控制所有的子彈的方向嗎？就算是王牌轟炸機飛行員，這也太誇張了。這一發的戰果，都頂的上蘇娜娜打上十分鐘了。」

　　艾德琳不弱，羅夏一直都知道，要知道伊莎貝拉是遊戲教會明面上的第一強者，而艾德琳一直都是她的上級。

　　軍隊戰團中上下級或許沒有明確的強弱關係，但在一線的王牌戰團，擔任一線指揮官的團長，沒有硬實力怎麼壓的住那些孤傲不遜的王牌們。

　　但一直以來，灰精靈艾德琳都在教會擔任智商擔當/後勤輔助的位置，在安索雷恩只能說是二線人員，幾次出戰也沒有拿出像樣的戰果，在教會內部的一線戰力團中，越來越邊緣化。

　　但現在的戰況讓羅夏知道了，不是艾德琳突然變弱了，而是之前的遊戲教會，根本沒有讓艾德琳發揮戰力的基礎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