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重生綠袍 作者:太元仙尊 (全書完)

 
V123210 2017-3-4 21:57: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7 124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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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綠袍 第四百六十九章 諸仙齊現,佛道高人起殺機;預佈仙陣,兩儀微塵煉綠袍

    極樂真人這邊發生的事物不過片刻之間,另一邊玄真子原本就對這些忽然出現的陌生仙人頗有顧忌,他本就對這些人來歷有所懷疑,此時聽到極樂真人喝問,心中頓時恍然。手中劍光不由緩了一緩。

    綠袍看到玄真子劍光一緩,立刻把手中九天元陽尺一晃,紫氣金花騰空而起,把玄真子劍光刷偏,綠袍縱身一躍,飛到半空。

    正在此時,四周忽然出現苦行頭陀,妙一真人齊漱溟,醉道人,髯仙李元化,妙一夫人荀蘭因,白雲大師元敬,許元通,萬里飛虹佟元奇,餐霞老尼,洞庭湖嚴瑛姆……

    這些人方自現身,齊發仙光,朝綠袍當頭罩落。當時下面早有佈置。

    原來峨眉掌教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從法寶囊內取出六粒其紅如火、有茶杯大小的寶珠和十二根旗門,分給餐霞老尼、苦行頭陀與妙一夫人荀蘭因,醉道人,李元化每人一粒寶珠、兩根旗門。

    齊漱溟自己也取了一套。幾人分立六方,各自立定,只待將綠袍困住,便將珠、旗祭起,布下兩儀微塵大陣。

    周圍數十里上空,俱是祥雲瑞靄籠罩,紅豔豔一片金霞異彩,更看不清絲毫景物。只見仙雲瀰漫,彩光耀目,變幻不定,諸人俱都讚歎仙家妙用。

    綠袍也是看得分明,心中猛地一驚:「想不到他們已設下兩儀微塵陣。這陣法乃是長眉真人當年除魔聖法,非同小可,如不見機退出,勢必會消滅在內。」

    這兩儀微塵大陣乃是峨眉派的鎮山至寶,乃是長眉真人用混元一氣太清神符化成。此陣共分生、死、晦、明、幻、滅六門,入陣的人只要不落幻、滅兩門,生死繫於一念。要入此陣,非從死門入內不可。若要破去此陣,連綠袍也有四五分把我而已。

    上面有諸仙各發仙光罩定,朝自己當頭壓落,下面有兩儀微塵大陣兜著,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此時情勢緊急,再不脫身,恐怕要陷了劫數。

    綠袍大喝一聲,忽然揚手打出一顆栲栳大小的圓球,那圓球兩儀糾纏,五彩照耀。

    圓球打出,忽然猛地一閃,那圓球猛然炸開。圓球炸開後,虛空忽然崩塌,地水火風狂湧,那眾仙仙光俱被擊破。諸仙俱被噴湧不息的地水火風弄得手忙腳亂,一時間也顧不得旁的,只紛紛祭起法寶護身。

    倏忽中,一線青光自地水火風中遁出,直往外面遁去。

    「阿彌陀佛!」正在此時,忽然虛空湧現一片燦爛金霞,一聲禪唱傳來,金霞中湧現無數羅漢珈藍,金剛護法,菩薩比丘,虛空禪唱響徹。金霞把青光去路阻住,逼得青光顯現出身形,正是從諸仙圍堵中脫身而出的綠袍。

    金霞中顯現出天蒙禪師,尊勝禪師,白眉大師,心如神尼,芬陀神尼,優曇神尼幾個佛門高僧神尼。

    「想不到你們這些佛門的禿僧賊尼也來攪擾!」綠袍指著幾個佛門高僧神尼,哈哈大笑。

    「休逞口舌之利!」當中芬陀神尼冷哼一聲,「今日便是你這老鬼的死期!」說罷,眾僧尼也不言語,當空把佛光一震,一股茫茫大力壓落,將綠袍重新壓入兩儀微塵大陣。

    齊漱溟,玄真子,苦行頭陀三個東海三仙見此,俱都微微一笑:「此獠合該今日伏誅!」說罷,發雷一震,那兩儀微塵大陣開始運轉。

    綠袍被眾人聯手迫入兩儀微塵大陣,只把眉頭緊鎖,往上下四方一看,先前金光閃過幾閃之後,已經了無蹤影,只覺到處都是祥雲隱隱,青濛濛上不見天、下不見地,別的並無異兆。知道適才雷聲,陣勢業已發動,危機頃刻。

    綠袍暗暗思忖:「此陣死門在東北,生門在西南,幻門在中央,滅門在極東,晦門在極南,明門在西北。」

    又自環顧一番:「死門難入,易於求生;生門易入,容易被困;滅門是破陣的樞紐,此時尚談不到;幻門變化無窮,容易迷途,陷窒真靈;晦門黑暗如漆,恐非尋常所能應付;只有西北明門可以開通。」

    不過想到主持陣法的都是修為頗高的散仙地仙,而且陣法有人主持發動,與無人主持發動截然不同。那六和旗門各自變化,必定入死陣那般方位固定。想要破陣,需得參透陣法玄妙。

    綠袍試著略略走動,四週一片空空朦朦,飄飄蕩蕩如墜入雲端,天地之間一片的雪白,灰濛蒙的天空就在頭頂好像要壓將下來,充滿了寂靜,空曠,幽深的感覺。綠袍看了看,就知道這兩儀微塵陣就號稱可以使微塵之地化為宇宙洪荒。被困在陣中,就有如身處一個世界之中,任你有通天的手段,也無能為力。

    幸虧這不是用混元一氣太清神符鎮壓的大陣,否則真正在微塵之地演化宇宙洪荒,綠袍能否脫身也未可知。

    陣法外,四外雷聲如戰鼓密集一般,往中央聚攏,又是震天一個大霹靂響過,主陣眾人各在本門方位上盤膝坐定,運用玄功,放起純陽真火,手揚處便是一個震天大霹靂,帶著一團火雲,直往陣中寶光透射處打去。四外雷聲一個接著一個,只震得山搖地動,石破天驚。

    陣外地動天搖,響動甚為巨大,而陣法內一片寂靜朦朧。身處兩儀微塵大陣中,綠袍忽見整個天地突然的變幻,原本白茫的一片立馬消失,山川河流,飛禽走獸,天高雲淡,晴朗一片。下一瞬,兩儀微塵大陣變幻成烏黑一片,混沌未開的情景。接著又是大放光明,一片素白。

    陣法妙用輪番上演,陣中無端生出一股純陽真火,混入虛實變換中,無聲無息朝綠袍裹去。

    綠袍立在陣中,忽然感到心驚肉跳,顯然他們已經發動陣法。忙將額頭一抹,顯出一片慶雲,托著一尊玄牝之門。玄牝之門綻放靈光,將綠袍罩在下面,那融入陣法無形變化的純陽真火也自無用,分毫奈何不得他。

    此陣分生、死、幻、滅、晦、明六門,有無窮的奧妙,演先天妙道,盡顯宇宙玄機。除掌教妙一真人夫婦和玄真子受過長眉真人遺命,能夠運用外,連其餘峨眉諸長老,俱都不敢輕易進陣,綠袍如今陷入其中,真正的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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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綠袍 第四百七十章 兩儀微塵,幻生幻滅同泡影;轉明轉滅,空寂茫茫察玄妙

    綠袍頂上高懸玄牝之門,這由兩儀六和旗門組成的兩儀微塵大陣,並非原版的大陣,何況少了混元一氣太清神符鎮壓陣眼,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原書中曾說綠袍老祖就是被這兩儀微塵大陣給煉死的,這次的兩儀微塵大陣雖說厲害,於他而言只是如此而已。哪怕這兩儀微塵大陣是由諸多地仙天仙高手主持,威力莫大。此時綠袍用玄牝之門護持自身,也足夠他安然無恙待在陣中。

    綠袍頭上頂著玄牝之門,玄牝之門垂下一片清光將他罩定,任大陣如何變換,哪怕峨眉諸仙在陣外催動陣法變幻,同時運用純陽雷火也傷不到他分毫。

    抬頭環顧四周,綠袍看到陣中天色黯淡,天宇甚是低矮,顯然一不小心,這天宇就要塌下來。四周此時沒有什麼,一片空空濛蒙,顯得寂靜悠遠。四周還有不知名的氣流充斥虛空,一點點侵佔四周空間,似乎要將綠袍凍結成琥珀。

    綠袍扯著嘴角冷笑一聲:「想不到我方才讓師妹把那些界外群仙困入九曲黃河陣中,自己竟然也嘗到了峨眉派的兩儀微塵大陣的伺候,讓他們峨眉派來說的話,真是一報還一報!」

    他倒是毫不擔憂,兩儀微塵大陣雖然厲害,不過也就這樣了。何況他也有心一探兩儀微塵大陣的奧妙,趁此機會推演出大陣玄妙,免得日後被人像今日這般打得措手不及。

    想了一陣,綠袍抬腳便跨。還未待他腳步落下,面前忽然一變,顯出一片風和日麗的景象,天高雲淡,飛鳥翔集,花開蝶舞,柳綠鶯啼。

    「果然不可思議!」眼前陣法幻化的事物顯得如此真實,天上飛翔的小鳥發出清脆的鳴叫,清風吹過臉龐,還可以聞到淡淡的花香和樹木野草的芬芳。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根本看不出與平常泥土有何區別。

    睜開法眼仔細掃視,仍舊看不出環境破綻所在,顯然這兩儀微塵大陣本身幻化之能,足以媲美開闢真實世界。

    不過正所謂天道有缺,無暇必毀。沒有完美的世界,哪怕是外界的世界,在綠袍看來,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可是這個陣法幻化出來的事物,就算是在他法眼關照之下,毫無缺憾,完美無瑕。

    正所謂無暇必毀,天地間何曾有完美的事物?恰恰是這完美無瑕的事物,才是兩儀微塵大陣的破綻所在。

    想到這裡,看著眼前景象,綠袍心中念頭一動,眼前春光明媚頓時成了炎炎夏日,蟬鳴習習。再一轉念頭,又成了層林盡染,姹紫嫣紅,滿植烏柏楓葉之類,經霜凌寒,深染丹霞。念頭再轉,四周景象頓成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四季變化,流轉不定。這是生死晦明幻滅六門中,幻門的妙用。

    綠袍把手輕輕一劃,玄牝之門微微開啟,門後浮現出一個陣法,這陣法如同一團混混沌沌的氣團。經他催動之後,四周景象流轉變化更加快速,那先天無極太乙天遁陰陽劫運大陣運轉起來,竭力推算幻門玄妙。

    無數玄妙流淌心中,兩儀微塵大陣六分之一的玄妙,也就是幻門的玄妙盡數被他窺探清楚。

    站在不斷流轉變化的幻門中,忽然把手一指,一道青氣刺啦一聲,如裂帛之聲,撕開一道口子。綠袍身形一轉,剎那間從幻門脫離出來。

    四周仍舊是空蕩蕩的世界,四週一片空空朦朦,天地之間一片的雪白,灰濛蒙的天空就在頭頂好像要壓將下來,充滿了寂靜,空曠,幽深的感覺。仔細看去,那天宇似乎更加低矮。

    還未等他辨別仔細,面前忽然一變,眼前一片昏暗,彷彿來到天地未開之前的混沌。綠袍感覺五感俱都失靈,不論是眼耳鼻舌四感,還是五蘊五塵,凡是能夠窺探大陣的感覺皆被屏蔽。

    綠袍略略沉思一番,先天無極太乙天遁陰陽劫運大陣猛然一運,無數玄機流淌心間。綠袍目光微微一動,伸手掐訣往虛空似乎摸索什麼事物,過了片刻,似乎摸到察覺道什麼事物,伸手猛地一扯。面前昏暗世界忽然撕裂開來,眼前頓時大放光明,成了一片光明世界。將手略一細看,似乎來到一個完全由光組成的世界。整個世界純白素淨,不知是怎麼形成。

    綠袍只推算一下,就知道自己來到六門中的明門。所謂明門,自然一片光明,但是也正是這一片光明,其中才暗藏殺機。他雖然不知殺機暗藏何處,卻也不想在此久留。心念一動,那藏在玄牝之門後的先天無極太乙天遁陰陽劫運大陣還未停止運轉,細細推算明門奧秘。

    他還未及將明門奧妙推算出來,忽然感覺渾身似乎都要融化,仔細看了看四周,原來是明門中的光明不斷流轉,要將他整個人變成一團光質,徹底化入明門的光明中。

    「原來殺機藏在此處!」綠袍見此情形,心下恍然。他神色不慌不忙,把玄牝之門一指,門戶無聲無息洞開,陣法中的光明往門內傾瀉而去。不過片刻,明門的光明開始黯淡。

    此時,陣外主持兩儀微塵大陣的妙一夫人忽然叫道:「不好,我這邊明門開始削弱了,那老魔似乎要困不住了!」

    齊漱溟身處滅門,乃是操控全陣的樞紐所在,綠袍在兩儀微塵陣中的情形,他也是知之甚詳。他看到綠袍老祖轉過幻門,進入晦門,而後又轉入明門,三門都奈何不得他。而且還被綠袍窺探到一些兩儀微塵陣的玄妙,若是再放任,恐怕連明門都要被他窺探清楚。

    妙一真人齊漱溟忙一手掐訣一指,另一手搖動旗門旗旛,開始催動整個陣法變動。剎那間,陣法變幻。

    陣內,被困明門的綠袍忽然感覺光明頓消,四周再次顯現出空寂悠茫世界,這次天宇更加低矮,那天宇低得彷彿觸手可及。一次次看到天宇比上次更加低矮,他心下恍然:「這天比一次次更加低矮,顯然這天宇一旦落下,最後兩儀微塵陣中一切事物都將被我泯滅。

    還未待他回過神來,眼前又開始變化。綠袍抓住變陣的一瞬間,忽然把玄牝之門祭起,當空一震。

    咔嚓咔嚓——

    四周虛空突然出現無數裂紋,然後宛如打破的鏡子,一塊一塊掉落。
V123210 發表於 2017-7-4 07:14
重生綠袍 第四百七十一章 玄牝撼世,兩兩鬥法無奈何;太清神符,微塵大地衍洪荒

    玄牝之門震破虛空,顯出方才的世界。仍舊是那低矮天宇,四周空空茫茫,無遠弗屆。看著這個世界,綠袍方才才推算出這個世界才是全陣核心,也是全陣最強所在,處在六門包圍之中。

    頂著玄牝之門護身,綠袍忽然把手一指,頂上飛出一片雲光,雲光纏繞在玄牝之門上,萬丈寶光冉冉升起。玄牝之門微微一搖,整個世界開始搖顫。

    「不好,快穩住!」兩儀六和旗門中運轉大陣的妙一真人齊漱溟感到大陣搖顫,急忙高聲呼道。同時站起身來,揚手灑出一片太清仙光,竭力穩定大陣。其餘五門的荀蘭因,李元化,醉道人等人急忙施展全力,穩定大陣。

    陣外眾位佛道兩家的高人看到,兩儀微塵大陣當中一團晶亮光芒,在陣中冉冉升騰,似乎要衝破大陣束縛。

    「綠袍這廝竟然如此厲害,我看這兩儀微塵大陣恐怕束縛不住他!」嚴瑛姆神色肅穆,同身邊的嵩山二老追雲叟白谷逸與賽仙朔朱梅二人說道。

    「難道天下就沒有能治他的人麼?」朱梅看著陣中情形,感覺不可思議。兩儀微塵陣的玄妙他可是略知一二,連兩儀微塵大陣都奈何不得他,天下能治他的人恐怕屈指可數。

    「那倒未必!」一邊的天蒙神僧說道,「正所謂天生一物降一物,天道唯衡,現在沒有制他的人,未來未必沒有制他的辦法!」

    「說的也是!」眾人都對此言甚為贊同。

    且說兩儀微塵大陣中,玄牝之門微微一晃,飛出六道晶亮光芒。那晶芒飛將出去,正對著兩儀微塵大陣的六個門戶所在。

    晶芒炸開,頓時把四周宛若雲霞般的氣流炸開,顯現出六個旗門來,每個旗門各有兩個旗子,旗門上高懸這一粒通紅如火的寶珠。

    主陣的幾人看到六門被炸開,顯現出真實的景象,頓時吃了一驚,六人急忙把手一指,鎮壓旗門的六粒寶珠頓時寶光綻放。

    轉眼之間,旗門上又是祥雲圍繞,無數五彩瑞光裹著金霞四面奔湧,宛如潮水一般。

    玄真子,苦行頭陀,妙一真人齊漱溟,荀蘭因,醉道人,李元化六人忽然把手一指,六粒寶珠忽然射出六點通紅晶芒,朝綠袍攢射而去。

    綠袍不慌不忙,哈哈一笑,屈指一彈,頭上玄牝之門清光湧動,門戶中飛出六點碗大地晶芒,正對六點通紅晶光迎去。兩兩一撞,噼裡啪啦一聲爆開,散成點點散碎星屑。

    主陣六人又把手一揚,仍舊飛出六點晶芒,朝綠袍打去。綠袍仍舊如法炮製,打散射來的晶芒。

    主陣的六人站在陣位上相視一眼,因為六人都在旗門中,綠袍看不到他們的動作。齊漱溟對玄真子與苦行頭陀說道:「看來真是奈何不得這老魔,我等還需出殺手鐧!」

    「阿彌陀佛!」苦行頭陀長宣一聲佛號,低眉垂目。玄真子看了看被困在陣法中的綠袍,默然不語。

    妙一真人齊漱溟看到兩位師兄並不反對,當下從懷中取出一團清亮如水的光芒。

    兩儀微塵大陣中,太玄隱在玄牝之門後,借助法寶玄妙,看到齊漱溟手中清光中裹著一道似方似圓的符籙,那符籙上面混混濛濛,好似沒有畫一道痕跡。舉目望去,那符籙盡皆是灰濛蒙一片,仿若混沌之初一般,只是帶有青白微光,混混沌沌,讓人看不真切。

    及至反覆定睛注視,那符籙甚是異樣。一會兒,青白二光立時分開,青光上升,白光下降,再隔一會,上段便現出無數日月星辰、風雲雷雨的天象,下半截便現出山川湖海、飛潛動植之形。

    裡面包藏若許無量事物,按說絕難看真。誰知不然,竟是無論看哪樣,都是大小恰如其分,營營往來,休養生息,各適其適,位置勻稱已極。用盡目力,也難分出它的種類。再一看出了神,更是彷彿身入其中,神遊物內,所見皆真,轉覺自身就如置身其中,漸覺渺小。

    太玄看到這般景象,頓時喃喃說道:「原來這就是混元一氣太清神符!與當初得自九疑鼎中的先天一氣元胎極為相似。」

    綠袍與太玄一體同人,自然能透過太玄雙目看到齊漱溟手中的事物。看到那熟悉的事物,綠袍不由若有所思。

    「混元一氣太清神符真是了不得!」陣外諸仙大德看到齊漱溟手中的神符,俱都讚歎不已。天蒙禪師說道:「每次見到太清神符,都感覺與上次見到不同,上次在凝碧崖上看到神符就是神妙無方,這次看到又與上次不同,真不知神符是如何煉就!」

    齊漱溟手捧混元一氣太清神符,口中喃喃念動真言,忽然揚手一拋,太清神符脫手而出,飛入兩儀微塵大陣中。只聽一聲輕響,陣中都蒙上了一股清氣,眼前一片朦朧,任是怎麼看都看不分明。

    綠袍冷眼看著混元一氣太清神符飛入兩儀微塵大陣,也不去阻攔。他知道這神符玄妙,自己受困陣中,絕無法阻攔神符歸入陣眼。

    混元一氣太清神符歸位,陣中頓時生出變化。只見陣中清光濛濛,他看到世界無限衍生,把他完全困在其中。

    只見四周清光濛濛,天地無限延伸,彷彿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除了天宇略微低矮一些,其餘的與正常的世界全無二致。四周甚至還有花草樹木,鳥獸蟲魚,天上有日月星斗,地上有山川河流。

    這還不算完,兩儀微塵大陣可是號稱生死幻滅同泡影,兩界等微塵。可以在彈指之間,把微塵之地轉化為宇宙洪荒。

    他看見,四周天地中全部都是密密麻麻漂浮的灰塵,每一粒灰塵,其實都是擁有微塵納洪荒的玄妙。

    這兩儀微塵大陣有了太清神符地鎮壓,以微塵之地演化宇宙洪荒,一進其中,除非佈陣之人解救,或是尋到陣眼,破去神符,否則莫想出來。

    綠袍看著眼前完整的兩儀微塵大陣,長嘆一口氣,喃喃說道:「如若爾等不如此相逼,本座也舍不得狠下心來,既然你等如此相逼,本座需留不得手了!」

    太玄自綠袍頂上飄身落下,憂心對本尊說道:「真要如此做麼?」

    「不得不為!」綠袍看著迷濛的天地,深吸了口氣說道。太玄也不言語,只是點點頭,飛身重新融入玄牝之門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7-7-4 07:14
第四百七十二章 微塵洪荒,太清仙火煉世界;混元大滅,借法煉道成至寶

    太玄飛身進入玄牝之門內,融入門內消失不見。玄牝之門緩緩降落,綠袍盤膝端坐門戶跟前。

    六和旗門的六個峨眉派長老與掌教妙一真人齊漱溟,冷眼看著綠袍的動作。陣中的一切事物雖然不能盡知,但是陣中情形卻能看到。有了混元一氣太清神符鎮壓兩儀微塵大陣,陣法中頓時無限延展開去。

    主陣的六人看到,兩儀微塵大陣中一片清光濛濛,太清仙光充斥大陣中。茫茫太清仙光中,漂浮這許多微塵,微塵中一個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幻生幻滅,流轉不定。陣中全部都是密密麻麻漂浮的微塵,每一粒微塵都是微塵一片世界。

    六人手掐法訣,發雷一震,兩儀微塵大陣頓時運轉開來。無數微塵世界忽然無端燃起一股清瑩瑩的火焰。兩儀微塵陣中,整個天地都充斥著清瑩瑩的太清仙火。

    尤其是綠袍與玄牝之門所在之處,那清亮的火焰更是猛烈,火焰中變化出無數火龍火虎,火蛇火馬,火雀火鴉。這些火靈四處奔跑,跑到哪裡,哪裡便被清焰沾到,那裡就開始燃燒太清仙火。

    綠袍緩緩睜開雙目,淡淡地看著眼前一片清光火海。無數世界在燃燒,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火世界。整個世界中,唯有玄牝之門所出之地,一片清亮光華籠罩,毫無火焰燃燒。

    他能感覺到,這兩儀微塵大陣中的太清仙火並不灼熱,看似毫無害處,但是仙火中卻有一股瓦解萬物,混煉世界的玄妙。

    只看那太清仙火燃燒起來,天地轟然瓦解,天宇化成一股青氣,大地化為一股白氣。青白二氣相互糾纏,青氣下降,白氣上升,兩氣當中,唯有玄牝之門巍峨聳立。

    綠袍端坐玄牝之門門戶之前,看著青白二氣即將合攏,天地彷彿磨盤,他的面上分毫不動。雙目微闔,似乎在神遊天外,身形巋然不動。

    恰在此時,綠袍的袖袍無風自動,衣袂飄飄蕩蕩,身後玄牝之門騰起一道道靈光,靈光貫徹天地。二十七道靈光相互糾纏,門上浮現一道道玄秘的花紋,彷彿一個個天然的符籙圖紋,聯結成一個個玄妙的圖案。

    靈光飛騰,玄牝之門愈發偉岸高達,整個門戶頂天立地聳立天地間,門楣抵住下落的青氣,門柱鎮住升騰的白氣。

    轟隆——

    整個天地一顫,糾纏一起的青白二氣被玄牝之門定住。原本正往兩儀混元逆轉的天地,被玄牝之門定住,青白二氣外部糾纏一起,變成一片青白混元的混沌之形。只有當中的玄牝之門哪裡,青白二氣升降不得。

    好像一個人,吃下一個難以消化的事物,既消化不得,也吐不出來,卡在那裡不上不下。

    主陣的諸人不曾想到,綠袍的法寶竟然能夠定住大陣變化,那法寶靈光飛騰,古樸玄妙,不知道是哪裡得來的珍寶,連兩儀微塵大陣也能暫時定住。

    荀蘭因朝妙一真人齊漱溟問道:「夫君,那寶物似乎比之天府奇珍還要玄妙,難道真能護住那老魔麼?」

    齊漱溟看著陣中情形,沉聲道:「那寶物雖然玄妙,卻比不得我峨眉派的混元一氣太清神符,向來也只能堅持一段時間。那老魔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吾等何必在意?只需一意催動兩儀微塵大陣即可!」

    「若是毀了那件寶物真是可惜,若是能夠拿來,必是一件無上至寶!」醉道人看著陣中情形,想到那頂天立地的門戶,若是將這件奇珍毀了,深覺極為可惜。

    「不毀珍寶,如何能夠滅殺這老魔?」玄真子淡漠說道,「哪怕是毀掉珍寶也在所不惜,誅殺此獠乃是師父法旨,我等豈能違背?」

    玄真子對齊漱溟說道:「師弟快快催動太清仙符,我等齊心催動兩儀微塵陣,徹底煉化這廝!」

    齊漱溟手掐發覺,口中念動太清真言,遙遙伸手一指,陣中騰起一股清亮仙光。仙光略微一擺,天地旋轉,日月運行,兩儀分化,青白分開,青白二氣立時分開,青氣上升,白氣下降,上段現出無數日月星辰、風雲雷雨的天象,下半截便現出山川湖海、飛潛動植之形。

    「運陣!」齊漱溟猛地雙目怒睜,一聲大喝。

    運起太清仙法,主陣諸人齊齊運起太清仙法,催動陣法。太清仙光結成一畝雷雲,落下無數太清仙雷。

    雷光落在天地間,頓時把整個世界炸成一片漿糊,世界轟然崩塌。無數毀滅之氣四面肆虐,虛空中到處都是毀滅洪流。

    綠袍雙臂一震,忽然騰空而起,飛身上了玄牝之門頂上。門戶幽幽洞開,無數毀滅洪流流入玄牝之門。

    門中浮現出無數翠綠光芒,毀滅之氣滾滾如天河傾瀉,流往玄牝之門。而玄牝之門則來者不拒,一切元氣都吸納入門戶之後的世界中,彷彿玄牝之門的後面有一個無窮廣大的世界,任何事物納入其中便消失不見。

    門內充斥無數混沌之氣,玄牝之門不住吞吐混沌元氣,玄牝之門的內部蘊育出無邊無際,無形無相,包涵太虛無極,隱現森羅萬象,玄牝之門最深處傳遞出諸天萬象之萬物萬靈,無窮無盡之造化玄機。

    二十七道靈光如龍如蛇,纏繞玄牝之門身上。玄牝者,先天之道母,萬物之生發。玄牝之門孕育萬物,天地之根造演生機。

    無數毀滅之氣流入玄牝之門,將玄牝之門所缺補足圓滿。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玄牝之門造化生機是足夠了,可是造化死氣卻不足。造化生滅,原本就是缺一不可,可是缺了毀滅死氣,玄牝之門就不得圓滿。

    借助兩儀微塵大陣之力,兩儀微塵大陣本身運轉生滅,玄牝之門才能借此圓滿,孕育出第二十八道寶禁。

    綠袍把手一抓,無數毀滅洪流旋轉,奔騰玄牝之門靈光明滅,無數混沌之湧動,毀滅死氣、造化生機同混沌之氣混合,玄牝之門二十七道靈光之外,又誕生出一道靈光。

    轟咔——

    咔嚓——

    正在此時,天地一聲轟然震鳴,無數毀滅洪流匯聚起來,化成一股滅絕神雷,黑漆漆的神雷轟破玄牝之門靈光。

    綠袍抬眼看到一顆灰濛蒙的圓球落了下來,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全身。還未待他反應過來,毀滅神雷落在身上,剎那間把他震為齏粉,整個人化成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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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預佈先機,陣困群仙置身外;難臨分飛,倒翻水眼走金船

    且不說綠袍在陣中如何,兩儀微塵陣陣外,下面元江江面上。兩儀微塵大陣還未完全展開的時候,初鳳就隱約感覺道有些不對。

    原來峨眉派等正教諸人,都借太清有無形劍氣遮掩身形,悄悄布下兩儀微塵陣,初時只是隱而不發,待到綠袍忽然飛空而起,正好落入他們包圍中。待到她看著半空上忽然出現一片金霞幻彩的光華,初鳳才知道,原來那是峨眉派鎮派根本的兩儀微塵大陣。

    峨眉派連兩儀微塵大陣都搬出來了,她自然極為擔憂夫君的安危,只是這九曲黃河陣離不得人鎮壓,若是自己離開大陣,恐怕那大陣運轉就會出現空隙,被那一群界外仙人逃脫出來。

    初鳳略一思索,想到夫君讓自己布下九曲黃河陣,將那一群界外來客困入其中。原本還當是夫君對這些人有什麼心思,但是此時看來,應該是夫君早有預見,知道自己將被困入兩儀微塵大陣。

    事先讓自己將群仙困住,同時脫不出身來。更因為自己將界外來客困住,使得峨眉派有些顧忌。沒有把自己姊妹三人也捲入兩儀微塵大陣中,免得亂了峨眉派等正教的算計。

    除了這些原因之外,初鳳卻還未想到原因,就是因為極樂真人李靜虛進入九曲黃河陣,所以峨眉派頗有些顧忌,才沒有把初鳳姊妹三人也捲入兩儀微塵大陣。

    初鳳抬頭望瞭望四周,原本天上還在爭搶寶物的人,此時除了那些峨眉派還有與峨眉派交好的一些人之外。那些異類精靈,還有前來搶奪寶物的異派妖邪都早已散光了。

    峨眉派連兩儀微塵大陣都擺出來了,他們如何沒有聽過這門大陣威名?

    這些異派左道邪魔更怕峨眉派不管不顧,把他們一網打盡,所以早在兩儀微塵大陣顯形的時候,就忙不迭逃命去了。哪敢在此逗留?

    也幸虧那兩儀微塵大陣乃是專為綠袍而來,那些異派妖邪並未放在峨眉派等正教的眼中,仍舊是放任離去。

    只是因為正教人多勢眾,那一眾妖邪也未搶到多少寶物,約莫四分之三的寶物都落在了峨眉等一眾正教手中。另外四分之一的寶物才被五台派眾人蒐羅。

    千餘件寶物光峨眉等正教弟子就得到不下八百餘間,五台派累死累活也不過得到二百餘件,剩餘的百來件珍寶被一些異教妖邪與異類精靈趁亂奪走。還有零零散散十幾件寶物破空飛去。

    五台派諸多長老修士得到寶物之後,看到峨眉派等正教自半空現身,同時在半空布下兩儀微塵大陣,曉月禪師可是知道這陣法的厲害之處,頓時對諸長老說道:「不好,是兩儀微塵大陣,快走!」

    他們也顧不得綠袍與初鳳一行人了,趕緊駕馭遁光飛速離去。到底是旁門的人物,怎麼肯為瞭解救綠袍而捨生忘死?

    五台派一眾人中,只有許飛娘猶豫再三,方才一跺腳,駕馭遁光飛離元江。不過許飛娘雖然駕遁光離開元江江面上,但是她並未不管不顧直接飛走,而是飛到元江江邊的山中暗藏起來,暗暗窺探元江上情形。

    那些五台派的長老離得更加遙遠,躲在元江江邊山中,暗暗窺探元江上情形。

    他們看到峨眉派施展兩儀微塵大陣,將綠袍圍堵。上有峨眉諸仙,想下面有兩儀微塵大陣堵路,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綠袍老祖能得峨眉派如此慎重對待,可謂是獨一無二了。」

    曉月禪師皺眉看著峨眉派的行為,心中隱約感覺綠袍絕不會如此輕易就被峨眉派逼入兩儀微塵大陣中:「你們可莫要小覷綠袍,他手段繁多,十幾年前就逍遙自在,修成神秘莫測的手段,現在十幾年過去了,未必不能掙脫兩儀微塵大陣的束縛!」

    曉月禪師身邊的長老聞言,詫異說道:「莫非那綠袍老祖還有什麼手段不成?」

    曉月禪師搖頭說道:「這卻不知?」他對綠袍也是頗為忌憚,手段神秘莫測不說,整個人行事高深莫測,完全猜不透他的用意。

    眾人看著元江上空那互相對峙的兩方,果不其然,裡差點就成功脫身了。但是後面那些佛門的高僧大德現身,將綠袍重新逼入陣法中,五台派的長老都嘆道,綠袍老祖是活不成了!

    許飛娘悄悄隱去身形,站在一處山石後面,看著江面上的情形,下面是一道滾滾黃河,將一段元江江面完全覆蓋,上面半空是一片五彩雲霞,霞光中顯出一個個流光瑞彩的身影,將綠袍團團圍住,顯然是不想放過綠袍。

    許飛娘暗暗擔憂,看著半空中的綠袍與那群仙鬥法。後面看到群仙圍困,心也提了起來。直到後面綠袍炸破包圍,差點衝了出來,後面又被忽然現身的一群佛門禿驢給逼了回去,許飛娘氣得暗罵:「你們這群禿驢真是攪屎棍,哪裡都有你們攪屎的身影?」

    許飛娘只能暗暗看著綠袍被逼了回去,落入兩儀微塵大陣中。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她也知道峨眉派兩儀微塵大陣的厲害,更不用說這大陣還有人主持,自己陷入其中後,不要說脫身,能夠不死也算是謝天謝地了。

    許飛娘正自觀望,忽然眼尖看到一個身形,悄悄自另外一頭潛入江水中。正是方才與自己鬥法的妖屍谷辰。

    此番鬥法,因為被自己纏住手腳,許飛娘與妖屍谷辰二人並未得到多少寶物,許飛娘之順手撈了兩件從身邊飛過的法寶,妖屍谷辰更是被自己打斷,只可憐兮兮地收到一件法寶。

    她不知道妖屍谷辰為何要冒險下水,不過想也知道沒有好事。想了想,彈出一道信符,朝船上發了一條訊息。

    江面上寶船上早已沒有幾人,船上只剩下地元子與金須奴還有慧珠三個。早在峨眉扯出兩儀微塵大陣的時候,金須奴與慧珠本來能夠離開,不過念及三鳳姊妹三人還在九曲黃河陣中,他們並未離去。

    慧珠接到信符,展開一看,對地元子與金須奴說道:「是萬妙仙姑許飛娘發來信符,說妖屍谷辰潛入江水下面,不知意欲何為?」

    地元子看了看江面,默默一算,原來妖屍谷辰意欲直穿水底,倒翻地肺,將元磁真氣點燃,把全江化為火海。

    不過此舉倒是正中下懷,地元子與金蛛兒傳音說了兩句,金蛛兒立刻咬斷蛛絲,飛身而起,身外裹著一團五彩奇光,飛身上了寶船。金蛛兒縮小身形,化成一個金衣童子,站在地元子身邊。

    寶物都已飛走,鎮船的寶物與金盆都失去。那金船去了鎮壓,網船蛛絲又斷,無所羈絆,兀自望空飛去。江面上還不怎樣,江波下面深處立起異嘯。上面各派門下見狀,俱都慌了手腳,各用劍光、法寶待要往空追截。

    癲仙見此大喊:「那船禁它不得,快隨我鎮壓水眼。」隨即手一指江心,陷出一個極大的空穴,就要飛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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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心起貪念,欲追金船遭阻攔;地動山搖,元江水府鎮水眼

    廣成金船落入元江水眼中,除了金船本身之外,另還有金船鎮物與金盆鎮壓。這次取寶,金船鎮物與金盆都離開金船,那鎮物也不知是被綠袍收走,還是被別的人得到,這卻暫時不得而知。

    少了鎮物與金盆,金船本身就輕了些許。妖屍谷辰潛入水底,倒翻地肺,將元磁真氣點燃,把全江化為火海,順帶連吸住金船的元磁真氣都被斬斷。

    金船去了鎮壓,網船蛛絲又斷,本身無所羈絆,就會望空飛去。這時的江面上還不怎樣,江波下面深處立起異嘯。是那水眼失去金船鎮壓,原本被壓制千年的水眼就要開始噴發,把整個元江都要化成火海。

    癲仙正自注意下面,看到金船飛空,頓時知道不好,那水眼離了金船鎮壓,非得用另一物鎮住,原本還有金盆可以替代,可是金盆早被綠袍取走,現在綠袍被困兩儀微塵大陣,這水眼就需另尋辦法來鎮壓,否則水眼噴發之下,整個元江都要被煮沸。

    且不說鄭癲仙這邊如何,妖屍谷辰如此舉動,卻是看上金船,原本他來此,就為了歸化神音,順便在奪取一些寶物,若是不能,也要掀翻地肺,把金船打入更深處,使得再也不能出世。

    誰成想,這次金船不但出世,歸化神音未曾得到毀去,連寶物也只得到一件,妖屍谷辰自然是不甘心就此離去,想到金船也是廣成子所煉,本身也是一件至寶,更是一件不遜色於天府奇珍的寶物。

    心中頓時起了心念,暗暗謀算,欲將金船奪來。

    故此他悄悄潛入水底,來到水眼處,運轉玄功變化,破開元磁真氣進入地肺中,攻穿水眼,將元磁真氣截斷,使得金船脫去元磁束縛,他才好將金船奪取。

    不過金船離了真磁,那水眼失去金船鎮壓,頓時開始暴動起來,妖屍谷辰哪管它死活,直接破水飛出,往金船直追而去。

    金船飛空遁走,癲仙正把水路打開,忽然從下面飛出一團黑雲,黑雲中裹著一個怪模怪樣的人影,正要朝金船去處追去。鄭癲仙下意識將手一揚,手揚處,一道靈符往下一擲,一聲震天霹靂,萬道金光夾著千重雷火直打下去,下面妖屍立時現出形來。

    當中凌雲鳳聞得雷聲,正瞥見妖屍飛舞而來。一時情急,不及施展飛劍,順手將神禹令往上一指,跟著發動牌上妙用,數十丈青濛濛的光華飛射上去。那麼神通廣大獰惡非常的妖屍,驟出不意,幾為所傷。

    谷辰因是一心想去追金船奪取寶物,想不到會有這等厲害法寶阻路,口中怒嘯連聲。因是心急金船去向,妖屍乘機在空中一個翻折,就勢朝上飛去。癲仙迎頭便遇妖屍。

    這時雲鳳身劍合一,神禹令發出百丈青濛濛的淡光,隨後追來。顛仙知道妖屍長於玄功變化,所有飛劍、法寶均不能傷。手上雖有新得數十件寶器仙兵,又多半未明用法。沒奈何,只得運用玄功,將本身純陽真火先發出來,抵擋一陣,再打主意。

    妖屍見金船快要不見蹤影,甚為暴怒,一眼瞥見鄭顛仙滿身霞光點點,心中驕敵,自恃太甚,以為可仗玄功搶奪。抱著必得之念,毫不尋思,加緊前撲。不料顛仙拼摜真元,竟將先天太乙純陽丹劈面噴出。

    此乃修道人的本命純陽真火,沒有數百年功力,不能煉成。煉成以後,珍逾性命,除了抵禦自身天災,不到萬分危急,決不輕用,比太乙神雷還要厲害得多。

    妖屍全仗陰煞之氣凝煉修成,此火正是對頭剋星,任多神通也難禁受。驟出不意,撞個正著,護身綠火紫焰先消滅了一半,臉、胸等處也被燒焦受了重創,不由又驚又怒。

    惟恐敵人還噴此火,急忙行使妖法防護。停得一停,身後雲鳳的飛劍、神禹令也已飛到。妖屍不畏飛劍,那神禹令卻有無窮奧妙,不敢硬敵。

    看到天上金光即將散去,再過幾個呼吸,就要尋不到金船蹤跡,急忙搖動玄陰聚獸幡,一道黑雲裹了身子,拼著受了一劍,電射飛去。

    上頭眾仙長輩都在關顧兩儀微塵大陣,嵩山二老飛身下來,與一眾小輩欲助癲仙鎮壓水眼暴動。妖屍谷辰追著金船破空飛去,誰也沒有追去,此時眼前水眼事務要緊,誰還去管他!

    正在此時,寶船上的地元子忽然朝江心丟了個東西,原本正欲暴動的水眼忽然止歇。

    癲仙與一眾小輩還有嵩山二老看到水眼忽然止住暴動,嵩山二老中,矮叟朱梅朝地元子喝問道:「你這廝,丟了什麼東西進去?」

    地元子看也不看他,看著江面淡淡說道:「沒什麼!」

    矮叟朱梅狐疑地看了看地元子,只是到底這人鎮住了水眼爆發,他也不好指摘什麼。

    地元子看著水面,下面就是水眼所在。忽然伸手朝江面輕輕一挑,整個元江忽然翻滾,霎時間地動山搖。寶船穩穩停在江面上,分毫不受風浪影響。

    矮叟朱梅原本就不滿地元子態度,見此情景,頓時驚怒非常:「好你個潑賤,竟敢如此作弄!」

    說著,手中一指,一道劍光朝地元子斬來。一眾小輩也都隨朱梅發出飛劍法寶,朝地元子打來。

    地元子理也不理他,將手一搓,發出一片青光,將那劍光與法寶擋了一擋,一團青光裹著寶船倏忽間射入水中。

    嵩山二老與癲仙還有峨眉派小輩,分開水路追了下來。遠遠看見一團青光,裹著一艘寶船,朝面前一團湧動的金光電射而去。

    一眾人朝前追去,忽然看到一片燦爛金霞中,冉冉擴展開一片小小世界。那世界中一片光明燦爛,外面裹著一層金光燦燦的晶幕,晶幕中無數精美的亭台樓閣,花草樹木。晶幕上嵌著一座牌坊,牌坊上寫著「元江水府」四個奇形篆字。

    青光裹著寶船電射進入牌坊內,那牌坊門上一層金光毫無阻攔。嵩山二老等人追到牌坊前,正待追入,忽然一道金色霹靂迎頭打來。

    眾人急忙停住身形,相視一眼,朱梅把手一指,飛出劍光朝那門戶上斬去。劍光斬到金光上,卻只打出一點點漣漪,根本奈何不得那一層金光。

    凌雲鳳見此,飛出劍光朝牌坊四周的晶幕斬去。旁邊的晶幕也是這般,門上還能打出點點漣漪,那晶幕根本無法撼動,劍光斬到晶幕上,那晶幕絲毫不為所動。

    追雲叟白谷逸在旁仔細觀看,他看到晶幕連接水眼,無數元磁真氣注入晶幕中,那晶幕越來越厚,同時那晶幕內裡的景象更加廣大,顯然這「元江水府」是鎮壓水眼所用。

    想到最近廣為流傳的洞天福地開闢法門,白谷逸忽然明白這人為何會如此作為。元江水眼直通地肺,本身有無數地氣滋潤,只要能開闢成洞天福地,就能化作一方洞天福地,比起別的地方要更甚數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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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殿宇重重,元江水府凝神詔;神雷絕殺,人與至寶同入滅

    這些人在水府外面圍了一陣,見到奈何不得水府的,都自紛紛離開。上面的事物要緊,這水府暫且放在一邊。嵩山二老、癲仙、與峨眉一眾小輩分開水路,離開水府。

    且說青光裹著地元子座下寶船,直接從牌坊門戶遁入元江水府中。金須奴與慧珠二人進入水府中後,看著四周景象,口中不由嘖嘖稱嘆。他們二人也是知道洞天開闢法門的,他們看到地元子朝水中丟了個事物,片刻間就開闢成一座水府福地,不得不感嘆地元子的手段。

    他們卻不知道,這是地元子預先準備的好的,地元子早早備好水府,只待將金船收走,再把水府安置在元江水眼中,借助水眼靈氣展開水府。方才地動山搖,也是因為水府接洽水眼真磁,加上要鎮壓元江水脈,故此才會有偌大的動靜。

    駕馭寶船進入水府,寶船停駐在水府旁邊一個空地上。地元子從船上下來,金須奴與慧珠二人隨地元子下了寶船,進入水府中。

    這水府與一般的仙家府邸不同,整個都是精金美玉,大殿前是一片白玉鋪就的廣場,大殿台基比廣場略高,大殿門前一道美玉鋪就的台階,直通大殿門前。大殿飛簷斗栱,上覆金瓦,殿門上是鏤空花窗,鑲著透明水晶,殿中情形隱約可透過水晶花窗看見。大殿兩旁左右對稱,建有兩個小配殿。若從上空俯瞰,三個前面主殿殿宇呈品字形排列。

    過了主殿後面,是個庭院,庭院兩旁豎著建造兩座殿宇,這兩個殿宇門戶相對。穿過庭院,後面正對這前面主殿也是一個大殿,這後面大殿比前面主殿根基要略高一些。

    整片水府宮闕呈回字形排列,回字形中央是一口直通水眼的深井,井中都是元磁真氣與地肺真火。

    三人進入前面主殿中,主殿與外邊不同,主殿地面彷彿使用水晶鋪就,透過透明水晶地面,殿宇下面似乎是一個水池,水池中波光粼粼,頗有一些魚蝦在水池中,悠遊自在的游動。大殿中央處,立著一尊一人高的大鼎,大鼎上密密麻麻都是玄妙的符籙。

    地元子逕自上了主座坐定,渾身上下湧起層層金光,層層疊疊金光彷彿無窮無盡,擴散到整個水府,更是從水府中擴散開去,融入元江水中。慧珠與金須奴二人不敢打擾,自去了後面的殿宇。

    這一坐,地元子就坐了整整一日時間,金光忽然在他頭頂匯聚,變化成一道金光閃閃的神位符詔。伸手一招,神位符詔落在手中。

    捏著符詔,地元子正有所覺,抬頭朝天上看去。地元子的目光透過水府,看到元江半空上面。一片濛濛清光籠罩,清光中隱約顯現出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

    地元子看到這般情景,面色忽然一變,喃喃自語道:「峨眉竟然把鎮山至寶的混元一氣太清神符也搬來,真是生了必殺之心!」

    地元子感覺到本尊綠袍傳達來的心念,面上神色微變。透過本尊目光,看到兩儀微塵大陣中的情形。

    先是六門變化,接著太清仙火熔煉世界,最後奈何不得本尊的時候,竟然發動太清神符,變化出太清仙雷,震破世界,直接毀滅世界,要世界毀滅之力連同玄牝之門一同毀滅。

    反被綠袍借助毀滅之氣圓滿玄牝之門,玄牝之門更進一步,演化出第二十八道寶禁。

    雖說是富貴險中求,但是實在太過冒險。

    果不其然,兩儀微塵陣中充斥的無數毀滅洪流匯聚起來,化成一道滅絕神雷,黑漆漆的神雷轟破玄牝之門靈光。滅絕神雷落在本尊身上,剎那間把他震為齏粉,整個人化成灰灰。地元子身上氣息忽然消失,整個人僵坐原地,似乎元神消滅。

    地元子聲息俱滅的視乎,恰是滅絕神雷落到綠袍身上之後。滅絕神雷瞬間把綠袍本尊擊殺,同時整個人都被震為齏粉,連綠袍的元神都沒有逃出來,被滅絕神雷一團消滅。擊殺綠袍本尊之後,那滅絕神雷瞬間炸開,龐大的毀滅之力凝聚起來,將玄牝之門團團包裹,要把玄牝之門一同毀滅。

    恰在此時,萬丈靈光暴漲,玄牝之門上二十八道靈光相互糾纏,整個門戶愈加龐大,門戶頂天立地,高聳在毀滅風暴中。

    玄牝之門聳立中央,無數毀滅之氣環繞門戶,門戶幽幽洞開,彷彿無底深淵,無數毀滅之氣衝入玄牝之門後,彷彿泥牛入海,瞬間消失不見。

    門戶中,一片無光無色,無經無緯,無空無色,無生無滅,茫茫寂寂的虛無世界。無數混沌在此盤旋凝結,孕育變化。

    剎那間,玄牝之門靈光橫掃,將四周奔流不息的毀滅之氣一掃而空。似乎是承受不住毀滅之氣,玄牝之門寸寸崩潰,向內塌縮,不過眨眼的功夫,整個玄牝之門消失不見。

    兩儀微塵大陣借助混元一氣太清神符,演化出一片幾乎完整的天地。其實兩儀微塵大陣真正核心乃是混元一氣太清神符,兩儀微塵大陣不過是神符的催化劑罷了。神符中的世界就是靠兩儀微塵大陣來催動,外放展現在眾人面前。

    峨眉派等諸人催動混元一氣太清神符威力,用來破滅世界。猶如人顛倒先天一氣元胎,先天一氣元胎中的世界立刻崩滅。兩儀微塵大陣不過是催動混元一氣太清神符展開世界罷了。便是世界毀滅,也無礙兩儀微塵大陣,世界毀滅不過是大陣一個陣法變化罷了。

    看到玄牝之門連同綠袍一起毀滅,峨眉派眾人長舒一口氣。正在此時,齊漱溟等人忽然僵住。

    玄牝之門將毀滅之氣一掃而空,整個天地大破滅似乎已經過去了,天地之間一片鴻蒙和混沌。兩儀微塵陣中,許多元氣紛紛的沉澱下來,空空茫茫的虛空中充斥著一股清新氣息,兩儀微塵大陣中似乎發生了新的變化。

    突然之間,一股精純的元氣,從虛空深處散發了出來,整個空寂的虛空中,再度產生了無數的世界,慢慢凝聚成了各種各樣的空間。

    一股靈光自莫名之處迸發出來,推動世界元氣變化,誕生出花草樹木,飛鳥魚蟲,走獸鱗甲等物。整個兩儀微塵大陣所化的世界更是生機勃勃,與真實的世界一般無二。

    旗門中,齊漱溟面色鐵青地看著兩儀微塵大陣的變化,心中簡直要氣得吐血。玄真子與苦行頭陀二人更是面色陰沉,其餘主陣的人也有所感應,想到方才一番變故,更是感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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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心灰意冷,功行有缺五衰至;功德化孽,峨眉滿門德運消

    九曲黃河陣中,綠袍連地元子氣息消失,元神入滅的時候,初鳳忽然淚流滿面,一股哀傷湧上心頭。

    心中哀傷無窮,面上淚流不盡。初鳳心中忽然清明,虛空世界再也不存在綠袍這個人,連緣份都消失的一乾二淨。甚至久遠劫來,無數次轉生輪迴的因果緣份都消散一空。

    看到初鳳面上淚流不止,二鳳三鳳關切地看著大姊初鳳,向她問道:「大姊,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竟然淚流不止?」

    「師兄死了!」初鳳恍若未聞,喃喃說道,「我連他的因果緣份都感覺不到了,是徹底的形神俱滅!」

    「怎會如此?」二鳳三鳳聞言,駭然失色。「哪怕是元神消滅,可是緣份也不該消散啊?」

    佛說人身誕生乃是不可思議因緣匯聚而來,一個人存在世間,無論是過去做過什麼事情,都會在世間留下痕跡,這個痕跡就是業緣。過去的事情不會消失,譬如昨天殺了人,到了今天不會變成沒殺,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就是殺業,哪怕經過幾萬億年,輪迴多少世,也還是殺過這個人。

    蘇文來到這個世界,替代綠袍老祖,甚至連綠袍老祖過去的因緣業力,劫數因果也都一併接下。這就導致蘇文把替代成為綠袍之後,連同綠袍老祖的命數劫運也都接下。

    今日蘇文在元江這一場劫數,甚至身隕入滅,也都是果報現前。原本綠袍老祖就該身隕於兩儀微塵大陣,此時不過是應了劫數。

    回轉百蠻山的諸多弟子,心中忽然空落落的,彷彿失去了什麼。那些原本匯聚在綠袍身上的氣運功德,也並非隨綠袍消失而消散,而是分散開來,落在一眾門徒的頭上。綠袍幾個親傳弟子功德氣運分得最多,何巨等長老也分得一份,剩餘百分之一的功德,才分到那些外門弟子身上。

    諸位親傳弟子中,有那心思清明的,頓時想到師父可能身隕,甚至形神俱滅,否則這功德氣運不會分散開來,落到自己等人頭上。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頓時百蠻山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外門弟子,原本綠袍還在的時候,憑藉無上威望,能夠鎮壓住這些原綠袍老祖遺下的弟子。此時綠袍神滅形消,這些歌弟子立刻起了別樣心思。

    只是唐石與李雲娘到底厲害,二人功行都達連勝還虛的散仙境地,這些弟子連散仙都不是,功行淺薄,如何是他二人的對手?不過片刻就被鎮壓。

    且不說百蠻山上下如何,初鳳感覺道綠袍神滅形消之後,心中似乎萬念俱灰。面上雖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是身上死氣沉沉。初鳳與綠袍雙修的時候,早把情絲姻緣寄託纏繞。

    這時候另一半消失不見,連因果緣份都斷了,情絲姻緣無所寄託,功行更是缺了一半。

    功行有缺,初鳳的修業頓時出了問題。她此時萬念俱灰,這灰心喪氣的神志,更是引發出情劫。

    一股股嫣紅的紅光從她身上噴發出來,纏繞在她的天一元神,同本命元神上。那紅光好似火焰,其中包含萬種情緒,似乎天底下的感情,都凝聚在其中。

    同時一點灰氣出現在初鳳的身上,隨著灰氣蔓延。原本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變成一股臭穢之氣,光潔的皮膚開始出現點點老人斑與皺紋……

    初鳳身上的情劫竟然引發了天人五衰。二鳳三鳳就與初鳳主持大陣,看到初鳳身上的變化,頓時驚得駭然失色。

    三鳳急忙把忘情真水發出,裹在初鳳身上,那號稱能忘情的真水,也消滅不了初鳳身上的情劫,只能暫時壓制下去,那天人五衰雖然停住了,但是一旦將黃泉真水撤去,五衰之劫復又蔓延。

    這邊二鳳三鳳急得團團轉,卻無法幫到初鳳,只能盡力拖延劫數蔓延。免得初鳳被劫數拖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此時天上一眾峨眉等正教老輩的人,面色都不好看。

    雖然消滅了綠袍,可是他們也是損失慘重。雖然沒有人身隕,可是他們的功德氣運折損嚴重。

    峨眉派全體上下,哪怕是已經飛身的前輩,身上的善功功業都消散一空。更不用說還留在人間的峨眉門人,個個功德消散,業力纏身,整個峨眉派的氣運都被削減了九成。若非還有一個混元一氣太清神符鎮壓氣運,恐怕連那一成氣運都不會留下。

    峨眉派眾人當中,峨眉派掌教妙一真人齊漱溟更是氣得幾乎吐血,面上青白紫紅輪番上陣,又如調色盤一般。

    「千載苦工,都做流水!」有人喃喃念叨。

    上空旁觀的佛門高僧神尼都感覺促不忍賭,連他們也未想到,誅殺一個綠袍老祖,竟然惹下這等冤孽。

    峨眉派自長眉真人立派以來,從未有過這般慘重的損失,雖然不是實質損失,但是氣運功德這等無形之物,更是大教根本。

    綠袍神滅形消的時候,把身上五千萬功德瞬間化作業力詛咒,生生把峨眉派滿門上下,所有有門派因果緣份聯繫的人,都捲入業力詛咒。直接把峨眉派千年積累的功德善功,生生消耗一空。更是因為功德不夠,連氣運都被削減。

    哪怕是破門出教的曉月禪師也不例外,業力冤孽把他身上天道功德抵消一空,若非他建立洞天,更是把妙法廣傳天下,他的功德若是不足,連氣運都要被削減。

    峨眉派建立已逾過千年,道統傳承更是超越三千年,初代的樗散子,二代的長眉真人,三代的玄真子齊漱溟這一代,四代一眾諸如三英二雲等峨眉小輩。長眉乃是晉時修道,宋初得道,明代中葉飛昇。他本身積修功德不少,足有數百萬之多,更有門下弟子,苦積善功,但是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千萬善功功德而已。

    綠袍這一下,身上一半善功功德把峨眉派的善功功德抵消一空,氣運削減九成,餘下的還化作業力,纏繞在峨眉派諸多門人身上。

    也是因為綠袍刻意遮掩,身上的功德靈光被遮蔽,妙一真人齊漱溟等人才沒有發現,否則他們如何敢行此等大事?惹下這等滔天冤孽,把個門派都幾乎葬送。

    綠袍這一下真是把峨眉派滿門上下都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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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眾人圍觀,尊勝初道大陣秘;靈光湧動,綠袍老祖可未亡?

    四周原本親近峨眉的諸多正教人士,多是高僧神尼。不說天蒙神僧與尊勝禪師,便是心如神尼也是修成羅漢果位的神僧神尼,諸多佛門大能慧眼如炬,能看到峨眉上下功德削減,氣運衰弱。

    三英二雲看著還好一些,其餘的人,便是身為峨眉掌教的齊漱溟也是業力纏身,日後別說飛昇靈空仙界,便是不遭遇天誅,就算是極好的了。

    諸多禪師神尼心中都覺奇怪,為何峨眉竟然會突然間功德削減,業力纏身。尊勝禪師心中感覺古怪,必定是峨眉發生了什麼事,故此才會導致這番情形。想到此處,便欲入定查看一番。

    禪師禪功高深,能夠任運入定,他只略一入定查看,便知端得。原來是峨眉派誅殺綠袍,綠袍身上無窮功德靈光化成一股冤孽,不但消去峨眉派上下善功功德,還把峨眉派:「想不到這綠袍老祖竟然積修有這麼多功德!」

    天蒙神僧得尊勝禪師道破奧秘,也自入定查看。他借助宿命通,察知過去發生的事物。

    出定後,天蒙禪師面色古怪地說道:「按照峨眉派兩儀微塵大陣而言,有混元一氣太清神符鎮壓的兩儀微塵大陣,其中的世界原本該是與我等世界分隔兩界,便是綠袍隕落在其中,也不該能影響到這邊的世界?」

    尊勝禪師低眉垂目,手中撥動念珠,良久之後才說道:「混元一氣太清神符乃是先天一氣元胎煉成,兩儀微塵大陣正是借此,才能將世界演化出來。陣中世界破滅之相,乃是兩儀微塵大陣樞紐滅門最強之變化,天地破滅既是陣法最強之相,也是最弱之變化,若是生死晦明幻五門倒也無妨,陣法世界獨立世外,猶如另外一個宇宙,任那綠袍老祖怎麼折騰,都是那一個宇宙的事情。可是正因為天地破滅,運轉終極毀滅之道,兩儀微塵大陣才有了破綻!」

    尊勝禪師雖然話語未竟,天蒙與其他旁觀的高手卻都心下瞭然。正是因為天地破滅,宇宙有了疏漏,那綠袍行事才能成功。

    芬陀神尼長嘆一聲,對幾位神僧神尼傳音說道:「可惜不能渡化綠袍老祖入我佛門,否則憑他如此多功德,足以大漲我佛門氣數!」尊勝禪師只是搖搖頭,也不說話。

    眾僧尼與正教諸仙談論,恰在此時,兩儀微塵陣中,毀滅過後元氣沉澱下來,空空茫茫的虛空中充斥著一股清新氣息,兩儀微塵大陣中似乎發生了新的變化一股精純的元氣從虛空深處散發了出來,整個空寂的虛空中,兩儀清濁之氣分化,再度產生了無數的世界,慢慢凝聚成了各種各樣的空間。

    一股靈光自莫名之處迸發出來,推動世界元氣變化,誕生出花草樹木,飛鳥魚蟲,走獸鱗甲等物。整個兩儀微塵大陣所化的世界更是生機勃勃,與真實的世界一般無二。靈光無形無相,無真無幻,無光無色,彷彿是最自然的造化,默默推動世界造化。

    「這是……?」齊漱溟、玄真子等人看到元氣變化,心下暗自疑惑,他們並未催動陣法變化,可是陣中無故變化。他們六人也未發現,有一股無形靈光正在推動世界變化。

    主陣六人看到兩儀微塵大陣中再度誕生無數世界,一個個微塵世界栩栩如生。

    苦行頭陀伸手遙遙往陣中一抓,攝來一縷元氣,仔細觀看元氣。這一縷元氣呈現鴻蒙之態,彷彿天地之前的混沌之氣。苦行頭陀略一思索,方才遲疑說道:「想必這是混元一氣太清神符中世界毀滅後,再度自行演化的情景!」

    「師弟仔細搜尋大陣,那老魔莫非未曾形神俱滅麼?」玄真子對師弟齊漱溟囑咐道。

    齊漱溟仔細掃視大陣中,所有微塵世界都找不見綠袍蹤影。遂對眾人說道:「我已仔細掃視大陣,那老魔連因果,緣份也消散,想來他已經真正形神俱滅!」

    聞聽掌教所言,眾人方才放下心來。他們知道綠袍已經消滅,以為這情形陣法變化乃是自然形成。既然綠袍已經消滅,兩儀微塵大陣就沒有必要再維持下去。

    齊漱溟默默念動真言,揚手一招,陣中世界在一片清光中縮小,變成一道清光瑩瑩的符籙。他恭恭敬敬對混元一氣太清神符行了個禮,而後招手將神符收回,揮手撤去兩儀微塵大陣。

    半天上霞光祥雲都消散開來,現出六粒寶珠與十二桿旗子構成的旗門陣。揮手拆開六粒寶珠與十二桿旗子,將寶物重新收回,將幾件寶物重新收回囊中。這時玄真子與苦行頭陀才齊齊上前來,與齊漱溟傳音說道:「掌教師弟,現在我等該如何自處?」

    齊漱溟知道兩位師兄擔憂門派氣運功德,只是這裡不是議事的地方,對他二人搖搖頭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且容後再議!」

    齊漱溟回身對諸位前來幫忙的嵩山二老,嚴瑛姆還有諸位高僧神尼說道:「多謝諸位道友與神僧神尼能來此相助,此時我峨眉發生大事,這元江事務,還請諸位道友收拾殘局,我等且先回峨眉山去了!」

    「道友請自便!」癲仙與嚴瑛姆等人略一回禮。天蒙等神僧神尼也朝齊漱溟等人齊齊施禮。

    齊漱溟招呼一聲,正要招呼眾位小輩弟子一起走。正在此時,靈光滲透層層虛空,天地間忽然被靈光籠罩。那莫名的靈光顯得不可捉摸,不可訴說,眼中雖能見到,卻無法感覺觸摸。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天地間充斥的靈光,這靈光如同大道,混沌模糊,看不清楚,似真似幻,彷彿包容萬物。

    諸多佛道兩家高人,面色肅然看著天地間的靈光。齊漱溟面色嚴肅地看著四周的靈光,神情凝重地說道:「難道那老魔並未消滅?」

    玄真子與苦行頭陀二人搖頭齊聲說道:「不可能!」

    二人相視一眼,玄真子當先開口說道:「我遍觀兩儀微塵大陣,也找不到那綠袍那廝的蹤跡,哪怕是因果緣份也都散去,顯然是形神俱滅,若非如此,因果緣份如何會消散?」

    嵩山二老中矮叟朱梅疑惑問道:「既然如此,這變化是怎麼回事?」

    尊勝禪師深入定境,施展佛眼觀看。但是遍觀十方三世,整個整個世界的因果緣份,都未曾發現綠袍的蹤跡。更是玄妙的是,眼前這靈光在佛眼中根本不曾看到其根源源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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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靈光漫天,寶光重現玄牝門;疑似復生,冷譏熱嘲諷峨眉

    那靈光忽然一陣湧動,射出一點晶芒。晶芒如同流星飛逝,忽然撞入下面九曲黃河陣中。晶芒飛到初鳳頭上,忽然啪的一聲炸散開來,將初鳳當頭罩住。

    初鳳因為情劫,引發自身天人五衰之劫,二鳳三鳳此時正自焦急,看著陷入衰劫的初鳳正無計可施。恰在此時忽然看到天上飛來一丸晶芒,化成清光將初鳳籠罩。

    那靈光將陷入五衰劫的初鳳籠罩,隨即化成一道清光,那清光宛若龍蛇,只盤著初鳳的身子轉了幾轉,彷彿一盆涼水兜頭澆下,那紅光頓時消去。初鳳身上原本臭穢,污濁,與皺紋都消散,恢復天仙美貌。

    那晶芒竟然如此厲害,連初鳳身上的五衰劫頓時消滅,更是連她身上的情劫都被消去。直看得二鳳三鳳二人目瞪口呆。

    情劫與五衰之劫消去,初鳳恰好甦醒過來,看到身上靈光散去,忽然喜極而泣,抬頭朝天上看去,喃喃說道:「師兄,是你麼?」

    二鳳三鳳抬頭朝天上看去,只見天地間到處都是一片靈光充斥。

    過了一個時辰,天地間靈光忽然收縮起來,驟然縮小的靈光,給眾人造成一眾虛空塌陷的感覺,讓所有人都有一種要被吸入其中的感覺。小輩弟子被這種古怪感覺弄得難受無比,幾乎要吐血。

    天蒙神僧長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天蒙禪師身上湧起層層佛光,將一眾小輩弟子籠罩,隔開靈光帶來的反應。

    眾人神色凝重看著眼前的變化,只見靈光如潮如水,不過幾個剎那忽然收縮成一團,而後變化成一尊高聳的門戶。這尊門戶偉岸高聳,古樸無華。門戶上沒有一點裝飾花紋,門戶上面橫著一道門楣,門楣上古樸無華,毫無花紋,上面只有「玄牝之門」四個赤書玉字。

    觀看的佛道兩家雖不認得赤書玉字,但是看到那四個字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尊門戶叫做「玄牝之門」。

    這門戶與方才陣中略有不同,齊漱溟一眼就看了出來。

    玄牝之門顯形後,就靜靜矗立半空,明明看著就在眼前,可是仔細用神念探視,永遠也抓不住門戶究竟身處何處。彷彿是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玄牝之門緩緩打開,從當中走出一個青年來。這青年與綠袍毫無相似之處,面容只是顯得清秀而已,但那青年身上清光繚繞,仙光陣陣,身上只著一件青袍,舉手投足卻自有一股仙風道骨。

    也未看他有什麼動作,青年背後的門戶忽然縮小,落在他的手中。身上的清光都自熄滅,彷彿是個凡人一般。

    齊漱溟凝重地看著青年,完全看不出青年的特異之處,看著這人,彷彿就是一個凡人一般。可是越是這樣,齊漱溟等人愈發不敢大意。

    似他們這等修士,若要飛在半空,需得用遁光或法寶劍光托住自己。除非是捨棄肉身,使用元嬰才能這般飛空。便是天仙飛空,也要真元法力支撐肉身飛空。可是面前這青年,就這麼憑空站立半空,毫無依託。

    青年手縮小的玄牝之門往前走了兩步,高聲唱道:「玄中自有玄中天,生死轉輪兩世間,因緣果報俱消滅,我為玄牝第一仙!」唱罷,青年慢條斯理對眾人打個稽首道:「諸位道友,見禮了!」

    齊漱溟還未開口,嵩山二老中的朱梅開口問道:「你是綠袍老祖?你還沒死?」

    青年微微一笑:「綠袍老祖是貧道,貧道不是綠袍老祖!」

    朱梅喝到:「你卻不要來打機鋒,我且問你,你是如何在兩儀微塵大陣中活下來的?」

    青年只是笑而不語,漫不經心地看著朱梅。目光掃過面上晦暗地齊漱溟等人,青年笑道:「不知貧道送給齊掌教地大禮喜歡不喜歡?」

    齊漱溟聞聽此言,頓時便想到峨眉上下功德全消,氣運削減,冤孽惡業纏身地後果。頓時氣得幾乎要吐血:「你……」

    青年也不理會齊漱溟幾欲擇人而噬地目光,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峨眉若不是這般咄咄逼人,如何會落得這般下場?老祖身上別的不多,偏就功德最多。只可惜只有五千萬功德化作孽力而已,若是真把上億功德全部化為孽力,你們滿門上下都要遭遇天誅了,可惜綠袍老祖心地慈悲,不忍你們遭遇天誅屠戮,才只用了五千萬功德!」

    當然,這話只是說說而已,用了一半功德也足夠他心痛了。怎麼可能會把全部功德都搭進去?

    雖然話語氣人,可是齊漱溟也不能奈何地這人。

    天蒙神僧長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青年只是嘿嘿冷笑一聲:「好一個得饒人處且繞人,你們佛門自己都做不到,何必來指摘別人?」

    「老魔看劍!」後面齊金蟬早已按捺不住,揚手兩道霹靂劍光朝青年斬來。誰知他看也不看,伸手輕輕一夾,兩道劍光顯出原形,被他夾在手中。兩口飛劍兀自掙動不休,卻分毫逃不出他手心。

    天蒙神僧又是唱了一聲佛號,身上湧起層層佛光,佛光中珈藍羅漢,比丘金剛環繞。朝青年當頭罩來。

    青年看也不看,揮手湧起層層清光,清光只一閃,便抵住佛光。他只嘻嘻笑道:「貧道俗家姓蘇,單字一個文。你們可以叫我蘇文,可不要一口一個老魔叫我!大和尚,本座還有許多事務呢,也不與你們掰扯了!」

    話音方落,蘇文就不見了蹤影。下面元江上面漂浮地黃河也嘩啦一聲,消失不見。

    風中裊裊傳來一道話語:「齊掌教,你們峨眉派這般行事,遲早要完,還是收斂一些,苦積功德,起碼要度過下場天劫,再來與我爭持!」話音縹緲無痕,不知是從哪裡傳來。

    夕陽斜照下,元江江水嘩嘩流淌。方才一切恍如一夢,若非兩邊山川一片狼藉,被震落不少山石。恐怕眾人都想不到,這短短兩日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諸多來到元江地佛道高人中,就屬峨眉派最淒慘,雖然得到地寶物也多,但是這些寶物哪能彌補峨眉派損失地氣運與功德?

    恐怕未來幾百年間,峨眉派都沒有人能夠飛昇。何況再過不久就是四九天劫,天劫過後又是千三大劫。

    似峨眉派這般孽力纏身,恐怕要非常辛苦積修善功,才能洗滌身上罪孽,如此才能有望度過天劫與大劫。否則孽力纏身,在劫數之下,就要滿門都成為應劫地犧牲品。

    齊漱溟忙自收拾一番情緒,帶著一眾峨眉派門人匆匆回了峨眉山去。留下一眾佛道友人,也都各自散去。癲仙帶著門下弟子,回到大熊嶺苦竹庵,清點此番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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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