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道闢九霄 作者:太上真君 (全書完)

 
V123210 2017-3-5 20:03:2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3 762188
V123210 發表於 2018-4-17 07:13
道辟九霄 第八百一十九章八神之丘,純陽之蓮

    姬飛晨回歸人間,他並沒有走鬼門關這條正道,而是選擇另一條隱秘通道昔年黑聖宗天夜澤。

    如今天夜澤由黑天教執掌,是彭少宇的領地。當然,名義上歸屬黑天魔神,是魔道中的異類。既不跟元道門閥聯絡,也不和玄門敵對。默默在人間發展,成為黑暗中的獨行者。

    魔龍身回歸人間,正處於天夜澤中。上空展開的黑幕籠罩方圓五百里,隔絕任何地仙的窺探。整個天夜澤化入永恆的黑夜,神教門徒以靈覺在黑暗中行走,祭祀黑天魔主。

    打量那些門徒,姬飛晨笑道:「彭少宇還行啊,居然費心費力收留這些殘疾人。」

    沒錯,彭少宇的信徒並非正常人,多以瞎子、聾子為主。魔主傳授五感秘法,讓他們以靈覺行走在黑暗,不需要耳目的聽覺和視覺。

    「這樣一來,非但保全這些殘疾人的生活,讓黑天教博得一個好名聲。還能讓老彭不跟天母娘娘等人間神祇起衝突。」

    看罷,姬飛晨準備離開。這時,黑夜中升起八道神光,照亮天夜澤中央的一座沙丘。那沙丘處於一片黑水中央,細碎的金沙泛起光澤,上面生長著一朵純陽道蓮。

    蓮花香氣習習,明光萬道。週遭站著四位蛇頭神和四位蛙頭神護法。這八神是彭少宇培養的眷屬,黑天教的護法神。他們秉承彭少宇的意志,在人間收攏純光,滋潤純陽道蓮。

    姬飛晨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道蓮:「奇怪。我竟然在這裡感覺到一股奇妙的生命韻律。彭少宇那傢伙也在造物嗎?」

    跟自己創造龍蛋,培養玄冥龍族相似,彭少宇這朵純陽道蓮也在創造生命。而且是孕育先天純陽大道的神聖。

    「他一個黑天之主,培養純陽至聖幹嘛?」姬飛晨瞬間聯想到彭少宇當年吞下的那顆牛頭。

    莫非是那人返生?但老彭幫他做什麼?

    想不明白,姬飛晨搖了搖頭,離開天夜澤回返烏金山。

    天夜澤距烏金山不遠,以魔龍身的龍翼本當迅速趕到。可半路有陣陣白霧升起,路經虎離山時,上空有一張榜文刷下,攜帶九道金霞纏住姬飛晨。

    魔龍身後面的龍翼輕輕一震,風雲作刃斬碎金霞。他仰天一笑:「我說,你閒著沒事擋我幹嘛?」

    「試試你的斤兩,看看你怎麼從太霄宮逃出來的。」白衣少年站在雲端,持著萬妖金榜打量姬飛晨:「那鎮魔塔比你我當年去更加嚴密,你居然能從那裡面出來?」

    「有人相救,自然便出來了。」姬飛晨沒說李靜洵相救的事,而是問涂山:「你不好好在妖族聖地待著,專門來找我的?」

    「聽聞你脫困,給你送東西來了。」涂山知道姬飛晨雙身隱秘,但並不像彭少宇那樣瞭解諸多隱秘。他只是根據姬飛晨的脾氣,隱約猜測姬飛晨另有後路,肯定有化身躲在外面逍遙自在。如今魔龍身脫困,涂山二話不說便取來一件真器給他。

    少年屈指一彈,火光落入姬飛晨手中。

    感覺手中的熱量以及陣陣龍吟聲,姬飛晨大喜:「我的火龍鏢?你怎麼拿回來的?」

    「自然是想辦法弄出來的。」涂山笑眯眯說:「天大地大,還沒我得不到的東西。這不,聽你脫困,便送來給你道賀。」

    妖族之主,憑藉曾經的不死藥和妖族氣運,穩穩跨入地境,成就七尾天狐。的確,玄正洲如今那些沒有洞天庇護的上門,攔不住他的蹤跡。

    「謝了。」姬飛晨低頭摩挲掌中的火龍鏢。這火精之寶傳來陣陣暖意,讓他大為開懷。只是看到涂山得意洋洋的笑臉,姬飛晨起了念頭,故意擠兌:「然而聽人說,你在蠻王殿吃了暗虧?被彤管和韋清琛攆出來了?」

    「切,就憑他們?」提及這件事,涂山就炸毛:「要不是他們依仗蠻王殿中的那個三十三天雛形,怎麼可能擋住我?就憑韋清琛傻大個?我讓他一隻手,能發現我的蹤跡,算我輸!」

    「這麼說,是彤管?」

    涂沒有吭聲。

    天魔秘法的確玄妙,涂山的無相真法獨步天下,但在潛入蠻王殿的時候仍然被彤管警覺。然後韋清琛以三十三魔域之力將少年逼走。

    「說到韋清琛,我倒想起一件事。貌似那傢伙也幫你拿回一件真器,好像是覆海輪?」

    「覆海輪也拿回來了?」姬飛晨笑道:「看樣子,我果然有天命在。不用自己費心,寶貝便一一歸來。」

    覆海輪,火龍鏢,加上自己的魔龍鐧,一下子便回歸三件真器。

    二人隨後又就著妖族如今的生活聊了一陣子。

    「多虧你們天寶食肆相助,如今妖族初步擺脫食人的習慣,勉強能跟仙人和睦相處。」

    「但妖族內部門閥眾多,不比魔道簡單。你這妖主恐怕不好弄吧?」

    「還成。有龍族暗中幫襯,我將妖族劃分海陸空三系,目前加上和玄門的聯合,已經形成最初的人妖合流。至於那些犯事的妖族,直接扔去煉妖塔,最省事不過。唯一可惜的是,玄門那些人門第之見太重,仍不肯讓我妖族子弟真正拜師。」

    人妖兩族合流,摒棄所有成見。這是涂山的理想,他想打造一個泰和安寧的太平盛世。

    「玄門仙道招收妖族子弟,此後玄門傳承在人妖兩族大昌,超脫種族之外,形成萬古不滅的道統體系,難道不好嗎?」涂山很不理解玄門的想法。自己明明已經讓了一大步,願意讓妖族子弟修行仙道,可玄門仍不敢跨出這一步。

    「他們當然不敢。現在時候未到。」姬飛晨感悟天機,明白那些道君玄聖們的想法。仙道真正的大興,的確不應當局限所謂的「人妖之爭」,而是將「仙道」這個概念傳承到每一個種族。

    百族修仙,萬界證道。這才是太元道尊的理想。

    但這一步跨出的步伐太大,牽扯各大勢力,道尊都需要慎之又慎,更別說在人間的三宮道統。

    驀地,姬飛晨想起一件事,一拍腦門說:「對了,太霄道尊合道,日後為保持公正,會前往妖族培養仙獸靈獸傳承太霄雷道。你若有意,不妨多做準備。」

    「太霄宮?」涂山露出思索之色,點頭道:「我曉得了。不過難為你不記恨太霄宮關押你的仇,居然還打算幫他們傳道?」

    「我跟太霄宮不和,不代表你要跟他們翻臉。」姬飛晨淡淡道:「你終究有你的立場。玄門、魔道、地府、龍宮、人間王朝,平衡各大勢力,維護你的妖族,才是你這聖主的使命。再者,我跟太霄宮的私怨亦不會牽扯太多。」

    幫天罡教復興,必然跟太霄宮對立。但這並不阻礙姬飛晨欣賞太霄宮的理念。一個維持公正秩序的勢力,總比各大門派混戰要強。

    而且,君子可欺之以方。太霄宮的風氣越正,越不會耍下作手段,才適合自己暗中操作。

    至於讓太霄宮傳道妖族,傳道妖族必然花費莫大心力,和妖族的守舊勢力衝突。屆時太霄宮難以他顧,自然而然露出破綻,讓天罡教趁機崛起。

    「切你莫不是被太霄宮嚇得不敢報仇」涂山抬頭看了看天:「傻大個來了,我先撤了。」

    說完,涂山化作白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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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故人西來

    天空雲氣匯聚,巨大的魔獅乘風吐霧,瞬間遮蔽萬頃晴天,尖銳的利爪對姬飛晨狠狠刷下。

    姬飛晨露出無奈之色,心中開罵:「這些混賬來找我,非要先過一招,試探試探我嗎?」一邊抱怨,一邊姬飛晨的眼睛變作純金龍瞳。盯著獅王看了一會兒,龍瞳破妄之力窺見魔獅的破綻。

    只見他指尖微震,玄冥神雷凝作黑蛇閃電甩出,蜿蜒蛇鞭抽擊獅爪,然後迅速纏繞在魔獅身上將他困住。

    「走起!」姬飛晨抓著蛇尾,以神龍之力狠狠一甩,魔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姬飛晨砸到旁邊的一條渠溝。

    轟

    大地土石飛濺,塵埃漫天,姬飛晨腳下隱隱晃動,似乎有一場地震向四周蔓延。

    「定!」他再一跺腳,鎮住虎離山地脈,確保二人交手的餘波不會蔓延。

    很快,從地下深坑爬出來一個魁梧男子:「我說,不過是打招呼而已,至於這麼狠嗎?」

    「我也是在跟你打招呼啊。好久不見,想要試試你的斤兩。結果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姬飛晨站在坑邊,笑眯眯俯身往下看。

    黑漆漆的大坑深不可測,韋清琛變回人身,灰頭土臉往上爬。於是,姬飛晨伸手準備去拉他。

    「好好,打招呼。」韋清琛剛伸出手準備上去。突然面色一變,抓住姬飛晨的衣襟將他摔入深坑:「那你也好好嘗嘗!」

    人掉下去,「姬飛晨」在坑底啪嘰一聲摔得粉碎。看到那一塊塊土石碎片,韋清琛臉色一變:「糟糕,是替身!」

    沒等韋清琛反應過來,眼前突然一黑,魔龍身在坑邊狠狠一下腳,又將韋清琛踹下去。

    「就憑你,還想折騰我?老實下去吧」

    姬飛晨何等通透的人?

    拉韋清琛的時候,就猜到這傢伙肯定不服輸,一定會將自己拉入坑底。索性以土石為替身,自己躲在一邊看戲。

    果不其然,韋清琛這「禍害」打算坑自己。於是,姬飛晨再度上前將他踹下去。

    而這次,韋清琛學精了。他準備施展土遁,從旁邊繞出去。可剛動身,忽然察覺坑壁元氣穩固,根本無法施展任何遁法。

    他猛然醒悟,對上方喊道:「等等,你對大地做了什麼?」

    「做什麼?我能做什麼?明明是你把大地撞出來一個坑。」上面遙遙傳來姬飛晨悠閒的聲音:「我這好心人,看大地不穩固,就施展法術『指地成鋼』,防止你進一步破壞。」

    指地成鋼,仙魔常用法術之一,但原理涉及物質轉換,可克制一應土遁秘法。

    土遁是韋清琛的長項,他的龜息秘術便涉及大地靈相,如今被姬飛晨困在地下,只得老老實實往上爬。

    然而剛準備上去,便看到姬飛晨將魔龍鐧變長,如同一根竹竿不斷往下戳。

    「嘿……我說你還沒完了?」

    「想上來?那就拿人事來!」

    「人事?」

    「覆海輪。把覆海輪給我,我拉你上來。」

    「……」

    「怎麼,不願意?」

    「你怎麼知道我帶著覆海輪過來?」

    「我當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坑底,韋清琛將寶輪扔上來,語氣無奈:「現在能上去了嗎?」

    「早這麼自覺多好,省得我浪費法力施展『指地成鋼』。上來吧!」魔龍鐧一挑,將韋清琛從坑底拉上來。

    韋清琛拍拍土,盤膝坐在坑邊抱怨:「你夠可以的,我大老遠跑來給你送東西,結果被你一通戲弄。」

    姬飛晨微微一笑,厚著臉皮說:「咱倆多年不見,我怕你見我之後氣氛尷尬。所以故意用這種方式迎接你,緩和咱倆的生分。看我多貼心。」

    「敢情,我還要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我這麼大肚的人,不會跟一個笨蛋計較的。」

    韋清琛嘴角抽搐,但他深深明白自己說不過姬飛晨,索性直接岔開話題:「你怎麼逃出來的?我曾經去譫山台探路,然而數次無功而返。」

    「山人自有妙計。先不說我,你這邊怎麼樣。元道勢力掌控幾分了?除卻蠻宗之外,四方教有多少人聽你的?」姬飛晨起身,拉著韋清琛返還烏金山,二人邊走邊說。

    韋清琛回道:「這才幾年啊,我能安撫蠻宗那些老不死,順利穩固自己的地位就不錯了。不過有當年留下的三十三天雛形,未來開闢洞天世界並不難。四方教的其他三脈各自為政,不過如果出現危機,會主動投靠過來。」

    當初韋清琛和彤管找玄門簽訂協議,可沒將三方魔教算進去。等玄門攻擊這三大魔教後,不愁他們不投靠蠻宗。

    「屆時我們依仗三十三天開闢我等元道的天界,氣運自然無憂。」

    韋清琛詳細說了目前局勢,姬飛晨聽聞三十三魔域,暗暗皺眉:這三十三天雛形,可以說是未來魔教的大本營。只是這樣一來,我那少離徒兒的西方洞天就不好建立了。四方教的威脅之大,需要想辦法遏制。要不要通過涂山拉攏一下楊飛,在四方教內跟韋清琛打擂台?

    姬飛晨腦中閃現一個個詭計,但明面上仍是一臉笑眯眯,裝作仔細聆聽的模樣。

    「你回來後,陰冥宗這邊不用多慮。彤管師妹操持天心魔宗。唯獨黑天和血海兩脈難纏。天夜澤現在封閉,外人根本進不去。血海那邊據說跟外域同門聯絡,準備重振旗鼓。我打算將他們留在最後,先把陰冥宗拿下再說。你這邊陰冥宗怎麼樣,有把握壓下鄭瓊嗎?要不要幫忙?」

    不遠處便是烏金山,姬飛晨盯著九陰峰方向瞧了瞧,對韋清琛道:「鄭瓊不好說,我剛剛回來,還是先把黑脈穩住。你瞧,現在便有人開始找我麻煩。」

    姬飛晨脫逃的消息通過太霄宮傳開,黑源和黑冥自然也已得知。他們聯想到姬飛晨歸來後會對自己二人不利,當即先下手為強,準備將石野等姬飛晨派系的餘孽連同元溪一系連根拔除。

    韋清琛扭頭看到姬飛晨露出的殺意,試探問:「要不要幫忙?」

    「不用。你若出面,那就是外人插手,會引來陰冥宗全體門人的反彈。這二人便可跟鄭瓊等人聯手壓制我,對我執掌陰冥宗不利。你在外頭乖乖等著,不用一天時間,我便把他們倆鎮壓了。」姬飛晨輕描淡寫,彷彿喫茶喝水一般,乘雲返還九陰峰找二人算賬。
V123210 發表於 2018-4-19 23:49
道辟九霄 第八百二十二章你們被我一個人包圍了

    九陰峰,濃郁的黑煞玄冥之力瀰漫在九個山頭。山野間有兩尊百丈高的白骨神魔圍攻其中一座山頭。

    石野、郭衍、汪凱文、元溪等人,帶著兩脈弟子正苦苦支撐防禦屏障。外頭,黑冥上人的笑聲傳來:「元溪師弟,你還不速速帶著你們的人投降?莫非真打算跟為兄拼一個魚死網破?」

    元溪暗暗叫苦,心中早已把太霄宮罵上千百遍:「該死的太霄宮,你們晚一點捅出師弟歸來的消息,我哪裡需要跟這倆煞星對上?」

    為了防止姬飛晨回來奪權,黑冥和黑源聯手率兩脈弟子殺向姬飛晨執掌的那幾座府邸。幸虧石野、郭衍反應快,早早跑到元溪這邊避難。眾人一起合力抵抗,勉強支撐著洞府禁法。

    元溪看著外面的兩尊地境白骨神魔,苦惱道:「眼下師弟還沒歸來,崇法閣以及寒電門的人也沒趕到,不好做啊。目前我們只能再維繫一個時辰,如果師弟再沒有轉機,只能先投降了。」

    左側那尊白骨魔神看禁法仍在勉力支撐,對黑冥道:「別拖了,趕緊破了禁法衝進去抓人。不然等姬飛晨回來,咱們都麻煩。」

    姬飛晨或許還沒真正寄託道果,但魔龍真身憑藉那些魔兵神器,足以比得上一位真正的地仙。而且,他手中可能還有坎冥殿主遺留的一些東西。畢竟外人眼中,坎冥殿主可是很喜歡這個小弟子的。而且坎冥殿主失蹤後,護身八龍神消失不見,極有可能在姬飛晨手中。

    「也好。」黑冥點了點頭,兩個新晉地境真魔攜手催動道果之力。自九陰峰抽取玄冥黑煞,轟向禁法之下的仙府。

    「噗」元溪被兩位真魔之力重創,整個人從法壇上跌落下去。

    失去他的主持,府邸週遭的禁法一一失效,眼看便被外人攻破。

    「你們讓開!」石野心一橫,拿出姬飛晨的噬魂槍,對面前的大地狠狠一刺。霎時間,陰雲湧動,無邊惡鬼從槍身飛出。

    「一切靠你了!」

    王玄書淡淡的魂靈附著在石野身邊,幫他一起催動噬魂槍的力量。

    黑色魔氣形成新的屏障抵抗兩位白骨魔神。成千上萬的怨靈魔雲遮蔽魔神視野,讓黑冥、黑源驚愕不已。

    「雖然早知道姬飛晨這小子殺人多。但培養這柄噬魂槍到底殺了多少人?」

    多少人?

    一個沒有。

    這噬魂槍中的怨靈,大多都是王玄書用天心魔宗的秘法所培養心魔。經過地府和惡鬼的廝殺,漸漸具備鬼靈之力。

    王玄書暫時擋住二人,對石野說:「我支撐不了多久,你最好趕緊找人。」

    「我明白。」石野已經開始跟姬飛晨等龍淵同伴聯絡。如果姬飛晨趕不回來,元初平就會出面救人。只不過元初平只能救下石野自己,其他人就不成了。

    「如果能夠多一個真器護身就好了。」石野看著黑冥,有了一個主意。他拿出姬飛晨的離龍鎖,做出攻擊的姿態。

    果不其然,看到石野祭起的離龍鎖,黑冥手一指,身邊也飛出一道離龍鎖。那鎖搖身一變,變成面無表情的魔修。

    「去,將他們都抓了!」

    天成子被祭煉為器靈,如今靈智悉數被黑冥鎮壓,乖乖飛去抓石野等人。

    石野趁此機會,再度拿出邪龍叉輕輕一震:「師兄,還不醒來!」

    邪龍叉傳來清亮的魔音,瞬間讓天成子身子一晃,面露掙扎之色,似乎本我意志準備甦醒。

    黑冥臉色一變,立刻念動魔咒,再度鎮住天成子的意志。

    就在此刻,另一道魔音響起。黑源拿出另一把邪龍叉輕輕一晃,真器級別的音波在山間瀰漫,天成子的神智在魔音中昏迷,讓黑冥重新控制真器。

    「黑冥,你這離龍鎖還沒煉成,還是別拿出來了。萬一天成子反噬,你我可吃不消。」

    黑冥面皮一紅,上前收回離龍鎖:「那你有什麼辦法?」

    黑源微微一笑,再度催發邪龍叉的魔音。「只要一點魔音就夠了。」

    魔音灌耳,一重重音波迴蕩在天地間,石野等人雙耳流血,一個個倒地不起。連帶元溪府邸的禁法悉數破碎。

    「魔音是小術,一般不被人看重。但作為偷襲,當立奇功。」

    見敵人失去行動力,黑冥立刻派人去擒拿眾人。

    眼看有人去碰邪龍叉,黑源連忙阻攔:「等等」他手中的三頭邪龍誅神叉衝著石野一點,石野手中的邪龍叉立刻脫手飛走,被黑源收去。

    「這是元景師弟的邪龍叉?品質不錯,可惜他沒有空陰邪石,無法將他的邪龍叉晉陞為真器。」說著,黑源將手中兩把邪龍叉一碰。自己手中的邪龍叉在空陰邪石的力量下,變作一條猙獰的三頭邪龍,開始吞噬另外一條三頭邪龍,壯大自己的本源。

    親眼看到法寶融合,黑冥的目光默默落在石野身邊的離龍鎖:「我的離龍鎖跟他的離龍鎖也是同源,應該可能進行融合吧?」

    「的確可以。師兄乖乖將離龍鎖給我,我來融合就好。」突然,一個聲音插入黑冥和黑源之間。

    兩人心中一驚,他二人以法相佇立天地間,根本沒感覺到還有別人存在!

    他們馬上回頭,只見姬飛晨一步一台階,緩緩走上九陰峰坎冥殿。

    「多謝兩位師兄,為我煉成邪龍叉和離龍鎖。」姬飛晨目光在天成子身上稍作停留,微微搖頭後再度對二人說:「此刻兩位師兄和你們的門徒被我一個人包圍,還是早點投降吧。」

    看到姬飛晨孤身一人,二人心中不斷犯嘀咕。

    「一個人包圍我們上百人,是你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雖然二人認為姬飛晨另有依仗,但不認為他一個人孤身前來,能擋下自己二人。

    黑源眼珠子一轉,直接勸降:「師弟,你終究不是我坎冥殿的正統傳承人。這殿主之位怎麼也輪到你。你若肯助師兄,到時候給你一個副殿主的位置。天成子所化的離龍鎖,也交給你處置。」

    暗中,他也跟黑冥傳音:「幫我演戲,然後咱們倆一起弄死他!」

    二人鬥了多年,黑冥立刻明白黑源的意思,跳起來大罵:「好你個混賬,說好咱們倆一起瓜分他的勢力。結果你卻要聯合他打我?師弟,別聽他的。你如果跟我聯手,坎冥殿的庫藏你我平分!」

    姬飛晨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靜靜看著二人演戲。

    若是早些年的自己,說不定便答應了這個提議。可如今眼界越發高遠,想要把整個陰冥宗掌控在手,根本不屑跟黑源二人談條件。

    龍吟聲此起彼伏,忽遠忽近,漸漸九陰峰上空被墨色雲海覆蓋。

    「我說了,我一個人就足以對付你們兩脈。兩位師兄如果再不投降,稍後連魂魄都保不住。」

    看到兩脈門人打算抓石野等人,姬飛晨心念一動,墨色雲海中劈下雷霆將那幾個門徒轟殺:「還有,別讓你們的人亂動。不然,我的魔龍可不長眼。」

    「魔龍?」黑冥猛然抬頭看向雲海,依稀看到雲海中遊走的黑龍。而且那魔龍遊走的軌跡很熟悉,恍惚看到自家師尊在世時候的光景。他聲音有些顫抖:「八荒魔龍?」

    「不,不是八荒魔龍。確切來說,這是四龍鬧海。」

    姬飛晨的真器大多不在身邊,目前只有魔龍鐧、溟龍舟、覆海輪、火龍鏢,根本無法佈置真正的八荒魔龍。因此,他用自己創造的簡易版魔龍合擊四龍鬧海。這個秘陣在北海時和諸位龍王交流,亦是一個不錯的諸海殺陣。

    粘稠的弱水潺潺綿綿,徹底將九陰峰籠罩在姬飛晨的世界。黑冥和黑源看到一條條冥河從雲海流淌而下,逐漸在九陰峰下積蓄為汪洋。

    弱水漸漸匯攏,九陰峰中的其他旁觀者漸漸坐不住了。

    姬飛晨走到坎冥殿前,站在橋上對眾人喝道:「諸位長老,爾等各自謹守洞府,不得外出。至於不出來,保你們無恙。至於這兩位師兄,剛才讓你們投降你們不樂意,那就一併上路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8-4-19 23:49
道辟九霄 第八百二十三章真器到手

    他攤開手,雲海中的四條魔龍攜諸海之力衝下。

    「快,聯手!」黑源和黑冥連忙催動白骨魔神真身,各自拿出邪龍叉和離龍鎖防禦。

    魔音和天成子凝聚魔光,抵住空中的四條魔龍。可那四龍週遭的九條冥河一一活過來,姬飛晨以九龍之力演化九大冥河魔龍,同樣開始攻擊白骨魔神。

    「姬飛晨,手下留情!」九陰峰外,浩瀚冥河激盪而至,撞得整個冥水世界隆隆作響。

    姬飛晨抬頭一看,發現鄭瓊帶著另外兩位陰冥宗地仙趕來勸架。

    「你們三個,去攔住他們。」姬飛晨冷冷一笑,背後飛出三道魔光,三口魔劍錚鳴呼嘯,衝出九陰峰對上鄭瓊三人。

    這三道魔光,是當年在千羽聖地收服的三道天人魔魂。如今姬飛晨選擇三口仙劍給他們寄託魔魂,每一道魔魂都媲美地仙,足以攔下外頭的鄭瓊等人。

    「不過鄭瓊他們過來,還是要早點解決啊。」姬飛晨抬頭看向黑源和黑冥,手指微微一動。

    轟

    黑源餘光看到,身邊的另一尊白骨魔神支離破碎,只有一枚白骨元丹被姬飛晨召在手中把玩。

    「怎麼可能!」黑冥滿臉難以置信,魔神之體消失後,整個人失去法力,體內空落落的,宛如凡體。隨後便從空中直接跌落,在地上摔成肉泥。

    魔修法力和肉體結合,但如今肉身摔成肉泥,顯然法力精元全部被姬飛晨收走。

    怎麼會這樣?連出手都看不清,黑冥是怎麼死的?沒等黑源想明白,自己體內的道果也突然失控,脊樑骨一涼,白骨元丹自動飛離,落入姬飛晨手中。

    「很簡單,因為你們修煉《玄冥黑魔典》啊。」

    玄冥黑魔典?難道是那老鬼留下後手?黑源以疑惑的目光看向姬飛晨,但姬飛晨懶得解釋,又一聲響,黑源同樣摔在地上,砸成肉泥。

    《玄冥黑魔典》顧名思義,其最高理念是陰冥大道,天仙之後昇華玄冥大道。無疑契合姬飛晨自身的根本大道。所以,姬飛晨只需憑藉自己對道的理解,暗暗撬動兩人道基,直接就可以剝奪他們的道果。

    兩顆白骨元丹在手中如同手球一樣滾動,姬飛晨喃喃道:「要怪,就怪你們修煉玄冥之道吧。」

    在此道大家面前,擺明是班門弄斧。

    不過二人死後,魂魄消失,並沒有前往地府。

    「應該是去了玄冥秘境?怎麼,兩個失敗者還妄圖爭奪玄冥大道嗎?」姬飛晨不以為然,再度看了看外頭的鄭瓊三人:「你們先等著。回頭等我繼承坎冥殿再說。」

    手一招,三寶劍回到荒古道圖。

    一道魔魂歸去前,提醒告誡:「大人,請小心。此人手中有重寶,可重創巔峰地仙,甚至擊傷天仙。」

    「哦?」姬飛晨看了看鄭瓊,鄭瓊手持一根骨杖,頭頂懸著一把黑尺,正是陰冥宗的兩件鎮宗之寶。

    姬飛晨暗暗動用玄冥之力想要收走二寶,不過這二寶之上有魔祖法印,姬飛晨根本拿不走。

    「看來,還是要小心點了。」姬飛晨可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天門門主」。他對自己目前的實力概念很清楚。

    發下地仙大誓後,他哪怕道行再高,於世界而言僅僅是地仙。旁人是突破這個層次,向著高處進發。姬飛晨卻只能原地踏步,不斷在地仙這個境界擴容。一個法力是別人數倍、數十倍,乃至數百倍的地仙。最終,當姬飛晨修成十二萬地仙化身後,那就是等同一般地仙十二萬倍法力。

    姬飛晨動動手指就能碾殺地仙。法力上,他不怕任何人。但他自己也是地仙,面對天仙級別的打擊或者某些無上存在遺留的寶物時,必須慎之又慎。

    畢竟這個世界存在毒殺地仙的秘藥。對自己而言,劇毒或許無法殺死本體,但卻可以擊殺化身。

    「魔龍身將將處於地仙初境。實力上勉強能跟地仙第二重媲美。還是要把八荒魔龍湊齊,才能抗衡鄭瓊手中的兩件鎮宗之寶。」

    那兩件寶物,一個融合天目珠,乃上古重器。一個是陰冥宗的傳承之寶,遺留魔祖道印。不管是哪一個,都有可能引發自己身上的雜念怨氣,再來一次魔墮。

    姬飛晨若有所思看向鄭瓊。鄭瓊也遙遙望著姬飛晨,心中複雜不已:「這傢伙終於回來了。」

    姬飛晨歸來,意味著陰冥宗勢力壯大。哪怕擊殺兩個地境長老,他一個人所帶來的戰力,足以彌補損失。但是對鄭瓊而言,姬飛晨歸來後,自己的地位明顯受到衝擊。他的本意是拉攏一位坎冥殿長老打壓姬飛晨,只給姬飛晨一個副殿主的位置。沒想到姬飛晨下手快,根本不會自己機會。

    「黑脈果然是最大的麻煩啊!」鄭瓊嘆了口氣,帶著兩位長老先行離去:「稍後,我等再來恭賀殿主歸位。」

    姬飛晨聳聳肩,扭頭推開坎冥殿大門。

    「坎冥殿所屬長老,立刻帶人境以上門徒前來坎冥殿。一炷香之後,如果看不到人,就去陪黑源和黑冥吧!」

    姬飛晨怎麼殺死兩位地境長老,眾人根本沒看出來。但他們知道一點,姬飛晨贏了,意味元景和元溪這兩脈大獲全勝。

    黑冥和黑源兩脈弟子站在石野等人身邊,他們本來已經擒拿了不少人。可被姬飛晨威脅後,不敢繼續動手,呆呆站在那裡。直到親眼看到自家兩位大佬死亡後,才總算回過神。

    「不好,快走!」

    眾人反應過來,連滾帶爬準備開溜。不然等姬飛晨清算,他們誰都逃不了!

    往主脈跑,去找鄭瓊,還有一線生機!

    元溪等人回過神,石野立刻跳起來,指著逃走的眾人喊道:「來人,抓住他們!將他們拿去坎冥殿,讓師兄發落!」

    伴隨姬飛晨連殺兩位地境高手,元景一系大勢已成。石野等人揚眉吐氣,開始收拾善後,並且召集眾人前往坎冥殿。

    ……

    坎冥殿,姬飛晨收走離龍鎖、邪龍叉以及自己的噬魂槍。

    邪龍叉上的那枚空陰邪石熠熠生輝,邪靈之力不斷溢出,似乎要污染姬飛晨的意識。

    姬飛晨皺起眉頭,擔心邪龍叉引動自己體內的「魔怨之力」,便出手將邪龍叉封印,扔入荒古道圖暫時鎮壓。

    然後他屈指一彈,解開離龍鎖的咒法,釋放天成子。

    天成子回過神,想起這段日子的遭遇,露出哀戚之色。

    「師兄,待會再說,我先祭煉一件真器。」姬飛晨拿起噬魂槍,對王玄書囑咐:「你小心點,我要晉陞噬魂槍了!」

    噬魂槍有段時間落在彭少宇手中。王玄書在少宇身邊效力,吞噬眾多惡鬼,本就達到晉陞真器的臨界。只可惜姬飛晨一直沒時間祭煉突破。如今姬飛晨想要重聚八荒魔龍對付鄭瓊,馬上開始升級噬魂槍。

    很快,寶槍蛻變,王玄書靈性大漲,具備地仙級別的陽神,而在坎冥殿外也湧動著真器劫雲。

    「大人這……」王玄書察覺劫數,連忙向姬飛晨求救。

    「你老老實實祭煉噬魂槍,劫數不用你管。」姬飛晨攤開手,玄冥雷霆匯聚一點,形成黑色雷球對上空一拋。直接從坎冥殿衝出,將外頭的劫雲沖散。

    天成子眉頭一挑,震動不已:黑冥那老賊幫我過真器劫,直接引爆三件極品寶器才勉強度過。沒想到師弟居然這麼強,一個人隨便抗真器劫?

    「師兄,現在的你作為離龍鎖器靈,不知日後準備怎麼辦?」姬飛晨忙活完王玄書的事,回過神垂問天成子。

    天成子苦澀一笑,立刻俯身:「一切全憑殿主做主。」

    成為離龍鎖的器靈,而且融合姬飛晨的一件魔龍神兵,未來如何還需要多說嗎?看看旁邊的王玄書便知道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4-19 23:49
道辟九霄 第八百二十四章左道真法,三才殺劍開仙路


    坎冥殿,姬飛晨坐在殿主寶座上,靜靜看著下面不斷走進來的魔門弟子。

    新人新氣象,自姬飛晨執掌坎冥殿後,直接將那把自己膩歪很久的白骨魔座撤掉。取代而之,是以整塊墨玉雕琢的九龍玄冥御座。椅背周邊有九條黑龍糾纏在一起,不斷從九陰之穴抽取玄冥黑煞之氣,轉化為姬飛晨的法力。

    這座椅出自萬寶童子手筆,是早先便準備討好自家老爺的禮物。雖然不如真器,但也是一件頂級寶器,聚攏玄冥黑煞。

    下方,八位坎冥殿的長老默默站在右側。左側是元溪、石野這些人。眾人站在這裡,感覺和曾經老殿主在世時大不相同。比老殿主當年,殿內溫度要暖和些,採光也要強一些。

    坎冥老殿主當年將坎冥殿視作陰宅,一切結構全部按照死人居所來安排。別說姬飛晨,絕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如今姬飛晨撤了陰宅,重新排列,反而有中正平和的玄冥之氣瀰漫開來。

    那些長老偷偷打量姬飛晨,只見他穿著滄海墨雲裳,大搖大擺坐在龍椅上。兩側各自站立一位侍者。

    天成子和王玄書,兩位真器器靈,境界力壓眾人。而且從製作的手法上,他們倆明顯是魔門血煉,以人為器的方式。雖然殿內溫度上升,但諸位長老心中發毛,越發冰涼。

    「這位小師弟,可把師尊的習慣學得十成十。而且他有十二件魔龍神兵,萬一打算全部以人煉器……」在場長老們相互看看,就算他們所有人都填進去,恐怕也不夠吧?

    姬飛晨津津有味盯著這些長老。以人煉寶,他現在真沒這想法。纖雲回返天人道果,已經從溟龍舟離開。剩下魔龍神兵中唯有張煌、天成子以及王玄書三人。按照姬飛晨的想法,這些人在未來恢複本來面目,會逐漸脫離魔龍神兵,回歸自由。而十二件魔龍神兵在最終進行組合,會成為一件全新的天仙至寶。

    所以,本著不生事的態度,姬飛晨懶得拘這些長老們的魔魂。

    等石野關上大門後,姬飛晨環視一週,包括元溪在內,只有九位黑脈長老。而人仙級別的門人只有三十一人。

    「人都到齊了?」

    「都到了。」元溪出列回稟:「殺劫之後,我陰冥宗損傷慘重。又有不少附屬勢力叛亂,鎮壓他們折去不少人。」

    姬飛晨默默點頭,盯著元溪九人道:「既然如此,便如此吧。」

    他手一招,從後殿飛來一個玉盤,上面放著坎冥殿幾件傳承之物。

    「師尊隕落殺劫之中,如今我執掌師尊衣缽,繼承坎冥殿,諸位可有異議?」

    眼下,姬飛晨是黑脈唯一一位地境高手。雖然並非修行《玄冥黑魔典》出身,但魔門一向實力為尊。大家雖然心中不甘,但並沒有開口。再者說了,姬飛晨修煉魔龍經,跟他們衝突不大。未來也不用拿他們練功,安全上多了一重保證。

    諸位長老紛紛搖頭,認可姬飛晨執掌坎冥殿。

    但執掌坎冥殿後,他會怎麼做呢?

    眾人心中打鼓,默默將目光投向元溪。

    元溪感受背上針刺一樣的目光,只得上前:「師弟不,殿主。不知我等接下來如何行動?是否要把十八長老補全?」

    「元溪師兄無需多禮,稱呼師弟即可。」

    「不敢,禮不可廢。」元溪一臉謙恭,擺正自己的態度。姬飛晨那麼說,是展現自己的仁慈,他當真就傻了。再說,自己既然爭不過姬飛晨,那麼就老老實實爭奪姬飛晨之下的二把手。早日突破地境才是正道。

    「坎冥殿十八位長老,無非是師尊煉就一重殺陣,需要十八位弟子幫忙鎮守。」姬飛晨和彭少宇、暗日鬼王擊殺坎冥殿主後,從殿主處取得冥書,發現一座「十八摩羅噬神陣」,想來便跟十八位長老有關。

    但姬飛晨以九為尊,煉就九大冥河法力,想用另一個「九重閻羅陣」。

    「你們九人正好,將十八長老的職務梳理後,由你們九人負責。順帶每人挑選一個副手,幫你們主持。」

    姬飛晨沉吟一下:「九大長老定為外交、內務、刑律、傳經、藏寶、御守、後勤、情報、武戰。」

    「其中傳經長老兼併禮法,御守長老負責演武,煉丹、製器、畫符、豢獸全部算入後勤……」

    聽見姬飛晨這般劃分,眾長老紛紛色變,尤其是現如今的後勤長老。本來他這一脈負責雜物,但被姬飛晨這一弄,完全兼併了四位長老的權能啊!

    天上落下大餡餅,直接將他砸懵。

    而外交、內務、刑律這三位長老雖然職責沒有增長,但本來便是諸位長老中權利最大的幾人,利益並無折損。

    可接下來,幾位長老便露出苦色。姬飛晨重定九人權職,彼此權利彷彿,相互制衡。然後重新打亂彼此之間的權職。將負責內務的元溪調入情報,專門負責「幽溪」對外蒐集情報。將石野安插在內務長老名下,負責監視。把負責後勤的黑磊長老調入外交,負責管理附屬勢力以及對外交際。

    粗略安排一番,姬飛晨忽然皺起眉頭,往外頭看了一眼,吩咐天成子和王玄書:「寒電門和崇法閣的兩位前輩到了,你二人代我去迎接。」

    兩位地仙接到元溪的求援,本著遲疑的態度趕來陰冥宗。如今坎冥殿主不在,他們有心洗白轉正投入玄門。只不過苦於沒有門路,只能先應付元溪,假意過來幫忙,卻又刻意放緩腳步。

    然而當二人到來後,立刻察覺烏金山中此起彼伏的幾道地仙氣柱。尤其是九陰峰中那一道黑色氣柱,潺潺黑水化作天柱貫通霄漢,讓二人觸目心驚。

    「陰冥宗的勢力這麼快便恢復了?」

    雖然不如巔峰時刻的七位地仙,也沒那些老牌真魔的底蘊,但四位地境高手坐鎮,已經足以自保。

    「這麼看,黑脈歸屬已經塵埃落定?那麼咱們倆還要不要去?」

    二人猶豫時,王玄書和天成子過來迎接。

    「兩位前輩,我們家殿主有請。」天成子遙遙行禮,身後一根根鎖鏈探入虛空,封鎖二人的退路。

    王玄書微微一笑,腳下也冒出無邊凶惡戾氣,時刻準備出手。

    「兩件真器?」二人對視一眼,不得已前往九陰峰參見姬飛晨。

    剛走入坎冥殿,二人便感覺一股澎湃氣勢壓向二人。

    恍惚間,崇法閣主看到上空飛舞的九條黑龍。

    寒電門主一聲低吼,身後紫電噴湧,在頭頂化作一道道雷蛇抵擋黑龍。但是在龍威壓制下,他隱隱有顯出原形的跡象。

    崇法閣主不敢怠慢,立刻出手符咒相助寒電門主,二人聯手之力方才擋住姬飛晨的氣勢。

    一開始二人還有些不滿,但察覺姬飛晨此刻的境界後,對視一眼,默默將嘴邊的話嚥下去。

    地仙二重!

    自從姬飛晨執掌坎冥殿後,九陰峰之下的靈脈力量立刻湧入姬飛晨體內,水到渠成將他推入地仙二重。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人爭奪殿主之位的緣由。執掌五脈殿主,走上地仙巔峰幾乎板上釘釘。

    現如今,姬飛晨境界不遜色老牌地仙,且執掌九幽弱水這個大殺器,還有魔龍神兵護身,不好對付啊。

    「今朝我執掌坎冥殿,兩位前輩是代表我黑脈附屬勢力過來道賀的嗎?」

    姬飛晨話音一落,諸位長老看向兩位門主。

    附屬勢力?

    不少人露出輕蔑之色。

    雖然是一等附屬勢力,但在黑脈長老眼中,奴才就是奴才。地仙,不過是價值更高一些的工具罷了。

    兩位門主察覺長老們的異樣神色,但在姬飛晨的強勢下不敢反駁。

    和曾經的坎冥殿主不同。老殿主天仙道行,本身威懾力無窮。他放手不管,靜坐坎冥殿安心等人伺候,也不怕有人暗中動手腳。可姬飛晨不行,他必須搶先壓下所有反對勢力,將黑脈整合之後才能跟鄭瓊爭鋒。

    寒電門主看到姬飛晨目前的桀驁態度,再想到曾經姬飛晨拜見自己時的謙恭有禮,心中頗不是滋味。當年自己還能倚老賣老,但是現在嘛……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我二人的確是前來恭賀殿主了。」崇法閣主搶先一步開口,並且拿出一塊千載玉魄作為賀禮。

    這玉魄可用來畫符煉寶,是一件不錯的真器材料,本來是閣主自己準備用的東西。但此刻,只能老老實實獻給姬飛晨。

    寒電門主反應過來,也拿出來一塊千年黃精作為賀禮。

    姬飛晨不置可否,對黑磊說:「不日各附屬勢力前來朝賀,你且將他們倆的賀禮記上。兩位前輩,既然來了,便在九陰峰多住幾天。回頭參加我的繼位大典吧。石野,你帶兩位前輩下去歇息。」

    隨後,姬飛晨交代幾句,便命眾人散去。自己關上門,默默思索坎冥殿的情況。

    管理一個門派的確不容易,但到坎冥殿主這個層次,根本不需要操心。

    陰冥宗有自己獨特的體系,層層壓迫的剝削制度。就算姬飛晨不發話,九大長老作為既得利益者,也會拚命剝削底下人,並且將絕大部分利益供給姬飛晨。

    「但這樣一來,我跟魔門真正的大佬又有什麼區別?」

    於是,姬飛晨放出話,讓天成子督查幾位長老。在黑脈元氣沒有恢復之前,不容許他們隨便拿底下的弟子開刀。

    本來,黑脈的法規中便有同門不可隨意殘殺這條。只不過大家繞開這一條,找外人暗殺,亦或者直接喂仙丹靈藥,逼迫對方爆體。再或者推入懸崖,讓野獸弄死等等。

    如今姬飛晨把這些灰色方式全部杜絕,完全禁止黑脈弟子的內部殘殺。

    索性現在黑脈百廢待興,又有黑冥和黑源遺留的利益供大家爭奪。幾位長老沒心思對手底下人動腦筋。一個個瓜分黑源等人的財產,填飽自己和手下人的胃口。一時間,黑脈其樂融融,反而讓姬飛晨稍微得到些許人氣。

    「王玄書,你暗中派心魔去監察這些長老。必要時候,准許你用心魔探子。」姬飛晨再度將王玄書遣派出去,自己獨自前往坎冥殿的寶庫。

    不得不說,老殿主為坎冥殿留下不少東西,其中最讓姬飛晨喜歡的,是一座化龍池。

    當然,和龍族真正的化龍池不能相提並論。這座化龍池是溫養魔龍神兵的場所。在這裡,能加快提升魔龍神兵的品質。

    龍池凌波泛起金光,姬飛晨低頭端詳一會兒,暗忖:「如今我的十二魔龍神兵還差最後一根陰陽棍。既然我那根陰陽棍被玄門收走,不如自己重練一根?」

    這東西需要先天陰陽之氣。對曾經修行雲霄閣法門的姬飛晨,完全沒有問題。而寶庫中材料充足,足以煉製好幾件真器。

    甚至在這裡,姬飛晨看到不少重塑肉身用的仙道靈藥。

    想了想,姬飛晨從荒古道圖中將三魔魂放出。

    「我助你們重塑道身,恢復天人道果。就如同纖雲一般,日後逍遙自在,但你們怎麼報答我?」

    三道魔魂一聽這話,露出喜色:「我等三人願為大人座下護法,護持您重證大道。」

    在這三人眼中,姬飛晨分明是上界大能轉生。對這種存在,衛道護法至關重要。所以,他們打定主意「借東風」,隨姬飛晨成就大道。

    重證大道?姬飛晨露出複雜之色。

    唔,大能轉世身這個說法也沒錯。的的確確是玄聖分靈。但自己並不是重證大道,而是走出另一條道路。

    不過這種話不用跟他們三人說,姬飛晨取來三滴「定魂玉露」,灑在三把魔劍上:「你們現以寶劍寄託魔魂。等寶劍化作頂級真器時,我再用替代手法,將你們三人挪移出來。」

    「挪移?」三魔魂也是人精,想到姬飛晨身邊的王玄書和天成子,恍然大悟:「大人是打算讓他們日後執掌三才殺劍?」

    「有這個想法。」按照姬飛晨的設想,要把三道魔魂寄託的寶劍煉成三口能屠殺天仙的殺劍。等三魔魂脫身後,命天成子、張煌以及王玄書寄託殺劍。然後十二魔龍神兵歸一,成就都天至寶。而等天成子三人突破天仙,從殺劍中離開後,再度擇三人入劍煉法。接著再度離開,擇三人執掌殺劍……反覆如此,三把殺劍非但是殺敵利器,更是一種度人證道的捷徑。只要以元神寄託殺劍,必然成就地仙道果。在自己的地仙寶籙上,可以通過這一條門路多出不少人數。

    「畢竟說到底,度地仙歸位才是我的首要目標。一切行動,都要圍繞這一點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4-19 23:50
第八百二十五章顛倒黑白一張嘴


    青山濃霧,煙氣縹緲。

    韋清琛在烏金山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丘打發時間。他嘴裡叼著一根雞骨頭,滿臉無奈躺在草坪上看雲彩。

    本來跟姬飛晨一起來陰冥宗,但姬飛晨似乎忘了他似得,直接把他扔在陰冥宗門口。若非每日四喪車過來送吃食和溫酒,他早找上門去了。

    「這小子忙什麼呢。」每日都能看到那些附屬勢力的頭目前來陰冥宗朝見,顯然都是黑脈眷屬,朝見新任坎冥殿主。然而姬飛晨忙著接見黑脈眷屬,卻沒工夫來見自己?

    韋清琛心中憋著一肚子不滿。但顧忌陰冥宗中地仙實力強橫,不敢輕易闖門。

    這天,韋清琛剛把姬飛晨送來的陳釀飲盡,使勁一摔酒罈:「不等了,直接上門去!難不成陰冥宗還真能把我吃了?」

    趁著酒勁,韋清琛晃晃悠悠飛向烏金山。

    四喪車旁,負責送酒席的王玄書一臉苦笑。但他可不敢阻攔韋清琛這位年輕的蠻宗宗主,一方面對姬飛晨報信,另一方面追上陪同,免得在陰冥宗打起來。

    可就在二人準備前往陰冥宗時,忽然陰冥宗內又有兩道地仙氣柱升起。

    「又有二人證道?」韋清琛的酒醒了大半,抬頭望去。一側是冥月高照當空,吸收日月精光,演化純黑之夜。另一側是青火焚天,形成魔火邪神的法相。

    陰森森,黑沉沉,兩股迥異卻又同源的魔威交織在烏金山上方,引得那些前來坎冥殿的附屬勢力紛紛色變,根本不敢久留。

    「冥月鬼火,是陰冥宗的白脈以及青脈?」又多兩位地仙,韋清琛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陰冥宗到底底蘊雄厚,想想自己蠻宗,至今才只有自己一個人挑大樑。

    「這等門派拉攏結盟,到時候不知是我們蠻宗主導,還是陰冥宗主導?」雖然韋清琛跟姬飛晨關係好,但看到陰冥宗的強勢,不得不泛起嘀咕。

    轟——

    驀地,天穹震怒,一道道赤色神雷撕碎「無光之夜」,在兩道地仙氣柱上各自形成劫雲。

    「天劫到了。」王玄書後退幾步,他剛剛晉陞真器,還是姬飛晨幫忙度過雷劫,根本不敢靠近那充斥天雷的大空。

    「我元道現在的劫數,果然又增強了。」盯著雷劫看了一會兒,韋清琛發出一聲感慨。

    曾經,魔道修士的劫數比玄門仙人重三到五倍。如今在道尊歸位後,明顯更加嚴苛。幾乎是不給魔門修士生路,欲要將所有魔門弟子絕殺在天劫之下!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渡劫成功的人,明顯會比玄門仙人的實力強橫。歷經種種磨難,逆天證道。喊出一聲「我命由我不由天」,跳出太霄道尊的掌控,順利成就天魔至道。這種魔道巨擘,是真正可以大興魔道,扭轉當今局勢的天之驕子。因此,玄門絕對不容許這等人存在。

    盯著天劫,韋清琛暗暗搖頭,不對二人渡劫報以希望。

    玄門有四九重劫,而在魔道之中卻是九九大劫,八十一道雷霆依次落下,最後一道雷霆幾乎比得上天仙的三成法力。眼下,雷劫僅僅預演至三十一道,兩位證道者便有些支撐不住。

    最後,空中冥月崩碎,伴隨著一聲慘叫,魔女跌入烏金山。

    就在這時,呵斥聲響徹天地:「鄭瓊,你不念及我等同門一場出手相助也就算了。竟然還落井下石,暗中偷襲?」九陰峰上,一片黑光宣洩而下,覆海輪和火龍鏢同時飛出,在幽羅殿上空化作雙龍,護持渡劫之中的青脈同道。

    至於白脈蒼月殿,姬飛晨則以弱水鋪成冥河,擋住天空中的雷劫。但即便如此,白脈之中那位魔女仍然渡劫失敗。自身昏迷不醒,只能倉促將法力灌頂給旁人,一道魔魂墜入輪迴,消失不見。

    「你胡說什麼!」鄭瓊面色發黑,連忙從掌門大殿走出來。看到周圍那些門人弟子看自己的異樣眼神,他大怒道:「姬飛晨,本宗主什麼時候暗算他們二人?你不要瞎說!」

    「哼,你不過是擔心我和青白兩脈聯手,讓你宗主一脈難以掌控大局罷了。」姬飛晨坐在坎冥殿內,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回嘴:「你明知我助兩脈長老渡劫,故意暗中下手偷襲,避免兩脈坐大,只能依附在你名下。如果我不回來,我那兩位師兄也會在鬥法間被你暗算吧!」

    姬飛晨滿肚子黑水,他幫青脈和白脈培養地仙,但眼看白脈的投資打水漂,立刻想出另一個法子撈本。隨手抹黑鄭瓊,將鄭瓊斥為一個坐視同門遭難,甚至暗中下手的小人。

    白脈證道之人被暗算,其他人會怎麼想鄭瓊?白脈跟鄭瓊離心離德,反而自己拚命保護這兩個證道者,自然可以給自己拉攏一些人氣。

    「我親自用玄冥之力洗練兩個師兄的白骨元丹,幫他們兩脈長老渡劫。不過白脈這位師姐的確有點廢。既然如此,那就廢物利用吧!」

    姬飛晨心疼那一枚足以締造地仙的元丹。但如果能用一位白脈長老的死,順勢抹黑鄭瓊,也算不虧本。

    鄭瓊很快便想明白,嘴角抽搐:「這混賬東西果然奸詐,這時候還不忘沾點便宜。」

    魔門本就疑心重,如今出了這件事,大家心中疑神疑鬼,根本不會聽鄭瓊的解釋。

    「罷了,只能用行動表明態度了。」於是,鄭瓊不得不按照姬飛晨的劇本。真身出面,展現自己的立場。

    鄭瓊拿出九幽陰溟尺,在虛空輕輕一劃,太虛之界湧出無邊澎湃元氣落在烏金山上。然後他以冥河大道轉化為九幽鬼火散佈在幽羅殿。

    「羅叔,我來助你!」

    青脈渡劫之人姓羅,乃羅青衣之父。得姬飛晨贈送的白骨元丹嘗試修煉至尊鬼火,如今又有鄭瓊幫忙,無形中分擔姬飛晨的壓力,讓羅長老順利度過劫數。

    三個時辰後,風停雷歇,一道仙影自穹空消失不見。

    姬飛晨眯眼暗道:「看上去有點眼熟?莫不是曾經太霄宮的流微道人。果然是九霄雷府命天仙刑劫,這是打算要掘魔門的根啊。」

    曾經魔門天仙證道之時會被九天雷府的天仙親自誅殺,斷絕魔門復興的可能。而現在,伴隨太霄道尊證道後,壓制進一步擴大。開始針對魔門地仙,打算從地仙層次削弱魔門的頂樑柱。

    而再下一步,便是人仙。最後徹底從三十三州抹去魔道的痕跡。

    韋清琛作為魔祖傳人,同樣明白玄門高層的作法,不絕露出幾分憂慮。

    這時,王玄書接到姬飛晨的囑咐,對韋清琛說:「大人,我家老爺請您上山。」

    「上山?現在?」

    「正是。」

    「也好,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韋清琛和王玄書進入烏金山,只見姬飛晨負手在墨湖畔觀水。

    他身邊跟著石野,正對石野囑咐:「回頭讓人把墨湖圈起來,成天在這裡面廝混,像什麼話?回頭我要在這裡養龍,如果吃了誰,本殿主可不負責。」

    姬飛晨面帶疲色,似乎這段時間很是操勞。

    韋清琛過來,本來一肚子火要發,但最後還是忍下來,盯著姬飛晨看了看:「你沒事吧?」

    「沒事。」姬飛晨擺擺手:「強行推出兩個新晉地境長老,損傷了精元道基。而且,還失敗了一個人。」他揪起頭上的幾縷白髮:「可憐我這幾根頭髮,鄭瓊暗中偷襲張師姐,白白浪費了我的苦心。」

    「這麼說,剛才那異像是你弄得?」

    「嗯,可惜白脈還是失敗了。」姬飛晨心有不甘。兩枚白骨元丹啊!那可是黑源和黑冥的畢生精華。姬飛晨以玄冥之力調和後,製作類似玄冥不死丹的奇妙神藥。一顆給了青脈,一顆給了白脈。本意是推動兩脈各自誕生一位地仙,輔佐自己跟鄭瓊爭權。然而現在只有一人,自己仍然落入被動。

    「算了,不說這些。我先帶你去陰冥宗找鄭瓊他們,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說。」姬飛晨屏退王玄書和石野,親自帶韋清琛上主峰。
V123210 發表於 2018-4-21 00:11
道辟九霄 第八百二十六章人渣

    路上,韋、姬二人閒聊:「聽說你跟妖星打了一場,他實力如何?」

    「還成吧,但不如我。」

    「哦?這麼自信?」

    韋清琛得意一笑:「那廝擅長幻術,只要能防住這一點,我的三十三天神魔可不怕它的萬妖金榜。」

    姬飛晨心中默道:然而涂山也說不怕你,折騰你跟玩似得。

    不過見韋清琛和涂山各自信心滿滿,姬飛晨自然歇了插手的念頭:「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不管了。坐看你哪天將他的狐狸皮扒掉。」

    「成。記得它跟你哥關係不錯?」韋清琛沉吟說:「這樣,改天將它扒皮抽筋,回頭給你作一身皮裘,穿去天心龍山祭拜你哥?」

    姬飛晨眼皮一跳。祭拜我哥?自己祭拜自己,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更別說有涂山的狐皮,到時候那小子還不找我拚命?

    可想到因被扒皮拔毛而抓狂的涂山,姬飛晨忍俊不禁:「好啊,回頭你把他的狐狸皮扒下來,我送你兩件真器。」

    暗中姬飛晨將消息傳給涂山:「韋清琛說『區區涂山不足掛齒,當日我能打得它落花流水,改天就將它狐皮扒下來做衣服』。」接著,添油加醋說了幾句。

    涂山作為妖族之主,正在宮殿中處理公務,隨手翻看姬飛晨的傳訊打發時間。這一看,少年頓時炸了:「區區一個傻大個,居然想要對我出手?」

    身後,少年七尾飛舞,只聽涂山氣極反笑:「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一個自持蠻力的傻子,怎麼擒下我。」

    他立刻對姬飛晨回覆:「不怕,到時候我將他挑斷手筋腳筋送去太霄宮,讓玄門弄死他。」

    天心龍山中,地仙之祖看到兩方弄出火氣,眨眨眼,默默又把消息捅給彭少宇。

    彭少宇此刻正在黑天教中培養純陽道蓮。接到消息後不以為然:「這倆傢伙旗鼓相當,誰能弄死誰?如果涂山能殺死韋清琛,當年就不會從蠻王殿離開。而韋清琛如果能留住涂山,也不會讓他跑掉。聖地傳人這個級別的人,大家實力相當,誰沒幾道保命手段?」

    姬飛晨暗暗點頭:不錯,所以自己根本不擔心涂山和韋清琛會鬧出什麼亂子。

    「不過他們倆打架,是妖魔兩脈的當家決鬥,應該挺有意思。」彭少宇隨後回覆道:「打起來,打起來,快讓他們打起來!這場戲我要看。等等,算了,還是我來吧。回頭我找機會引誘他們倆打一場!」

    正所謂近墨者黑,彭少宇這些年跟姬飛晨待的時間長了,也多了點「唯恐天下不亂」的習氣。對這一場妖魔之戰很感興趣。

    妖魔之戰?姬飛晨馬上想到自己在玄門一個看不順眼的人:「我說你要是有手段,最好把杜越拉進來。」

    仙門杜越、妖星涂山,魔道韋清琛,應該說是當今僅存的幾個聖地傳人級天驕。至於無名……直接排除在外。

    「不過除卻仙魔妖三方勢力,如果讓地府插一手的話……」姬飛晨本來打算在彭少宇坑了三人後,直接把彭少宇的計畫全盤托出,讓三人追著彭少宇打,看看四大勢力彼此年輕一輩領頭人的實力。但仔細一想,彭少宇已經成為天神道果,打涂山三人不是完虐嗎?

    算了,三方混戰也挺有意思的,暫且就這樣吧。

    「我總覺得,你剛才是不是暗中在算計我?」彭少宇心血來朝,一陣天人感應,隱約察覺到什麼。

    姬飛晨矢口否認:「哪有,你別多想。還是琢磨琢磨,怎麼引涂山和韋清琛打架吧。」

    地仙之祖不斷在各方間挑撥,魔龍身已經將韋清琛帶入大殿。

    主峰神殿傳說是幽微子祖師當年的修行之所,至今還有一幅畫像掛在大殿上。

    鄭瓊坐在宗主之位,兩側擺放五脈殿主的寶座。

    姬飛晨看了看,大搖大擺坐在五脈之首的位置上,而韋清琛添為客座。

    二人剛坐下,很快便有人發難。赤脈的東方展揚道:「坎冥殿主,這是我陰冥宗內部的廷議,就算韋清琛跟你關係再好,在理法上也不適合來這裡吧!」

    韋清琛抬頭看向東方展揚。

    東方展揚是赤脈少有的精英,在赤脈丹若殿主跌入地獄後,他搶先一步獲取赤脈的本源魔火,在鄭瓊的幫助下順利證道,作為殿主之位。

    不過這傢伙當年在萬聖大會上不過如此,韋清琛正要開口,突然看到姬飛晨的眼色,便默默坐在椅子上喝茶。

    姬飛晨笑道:「東方師侄,你既然說到禮法,那是不是要先對我和羅師兄說點什麼?不單單是你,鄭瓊師侄是不是也要說點什麼?」

    在他下首的羅長老露出苦笑。雖然知道白骨元丹不好拿,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參與派系之爭。

    「不過青脈和黑脈的聯盟是兩位老殿主定下的。既然如此,便站在他這一方。」羅長老思罷,也擺明立場:「我剛剛證道,兩位師侄一點說法都沒有。即便是宋師兄,也看不過去吧。」

    宋任,黃脈誕生的地仙。乃豐山殿主的三弟子,煉黃泉沙證道。不過背後或多或少有鄭瓊的影子。

    身穿黃袍的老者看看姬飛晨二人,再看看鄭瓊二人,搖頭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讓外人看笑話?師弟證道,青脈殿主歸位,我等自然歡喜。至於賀禮,回頭會命人送去。」他目光掃視鄭瓊和東方展揚。

    二人點了點頭:「我們兩脈的禮物,已經派人送去幽羅殿。」

    「只是可嘆師姐渡劫失敗,不然我們五脈六支便算齊了。」這時,姬飛晨又不陰不陽提了一句,目光有意無意讓鄭瓊處看。

    鄭瓊想到自己被他誣陷,繃著臉道:「長老好手筆。」

    「別那麼見外,叫師叔就成。」姬飛晨笑眯眯說:「我比你大一輩,叫法親近些。我稱呼你小鄭吧。」

    師叔?鄭瓊嘴角抽搐。但姬飛晨說的沒錯,拜入坎冥老殿主門下,姬飛晨的輩分的確高。只有青脈的羅長老和黃脈的宋任在他之上。而且魔門實力為尊,姬飛晨戰力卓絕,如果較真起來,自己還真要叫這聲「師叔」。

    「哎師弟。鄭瓊師侄到底是掌門,我們要給他留幾分面子。」羅長老接過話茬:「只不過師侄年紀輕輕執掌宗主之位,沒有經過五脈合議,難免惹人非議。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還是要等蒼月殿主歸位後才能解決。」

    鄭瓊臉色一變,羅長老這話看似幫自己解圍,但實則給自己挖陷阱。等五脈聯名推舉?那時候還輪得到自己嗎?

    「現在便這樣吧。」羅長老倚老賣老,對宋任說:「師侄年紀輕,不懂事。還是要你、我和元景師弟在旁看著。免得出亂子。」

    宋任聽羅長老的話,露出思索之色。

    羅長老話中暗示,他當然明白。自己三人憑藉輩分外加實力碾壓,逼迫鄭瓊對自己三脈讓步,成為自己三人的傀儡。

    「豐山殿主,還請您記著你的身份。」鄭瓊陰惻惻的目光掃過去,宋任心中一凜,默默低下頭。

    到底是鄭瓊幫忙證道,早已經在祖師面前發下血誓,體內還有魔門誓願之力糾纏,難以反抗鄭瓊的命令。

    場中情景被姬飛晨收入眼簾,露出沉思之色:看起來,黃脈、赤脈以及宗主一系的聯盟也不穩固,可以設法拉攏。歸根究底,鄭瓊到底是小輩,誰也不願意讓他壓一頭啊。

    思量之後,姬飛晨深深看了一眼身邊的羅長老: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一句話便把局勢順理妥當,找出可結盟的對象,看來我拉攏羅長老這一步的確沒走錯。

    羅長老察覺姬飛晨的目光,精神一震,信心十足,朗聲道:「行了,大家開始說說我陰冥宗的未來命數吧。總壇那邊的建議,以及要不要推動元道一統,便趁此機會議論議論吧!」

    韋清琛本來一直低頭喝茶,冷不丁聽到什麼總壇,馬上抬起頭。

    總壇,陰冥宗還有什麼總壇嗎?

    他看向陰冥宗五人,不論是鄭瓊也好,姬飛晨也罷,眾人神色都嚴肅起來,東方展揚目光亂瞄,似乎在忌諱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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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辟九霄 第八百二十七章冥河源流

    陰冥宗總壇!

    在成為殿主後,姬飛晨等人自然而然從殿中傳承得知陰冥宗的真正情況。

    東方展揚神色一緩,不再跟姬飛晨敵對,而是說起正事:「宗主前幾日跟我提過。門中那朵蓮花因為久久不開,所以總壇已經察覺我們這邊的情況。或許會派人來接管。」

    接管?

    姬飛晨眯著眼,總壇多少年無法插手玄正洲,這次想要直接伸手過來?怎麼可能讓他們成功?

    羅長老問:「鄭瓊,你曾經去過總壇,那邊實力如何?」

    「地境高手兩位數。人境弟子不可計數,當初我的實力自問不遜色三宮傳人。但是在陰冥宗總壇,仍然有人的實力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姬飛晨眉頭一皺。這怕不是要比上神羅天洲的水平了?

    宋任:「你可知道,總壇在哪裡?」

    「不知道。但據我打探的情報,總壇中的門徒並非來自一處,好像各方神州皆有人士在總壇修行。」鄭瓊回憶說:「我記得總壇所在是一條浩瀚無際的冥河。僅僅寬度就有三千里,長度更是無可計量。」

    「寬三千里?」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一千五百公里,一百五十萬米。而這僅僅是冥河兩岸的寬度?

    羅長老說:「這種地界,不像是人間。我沒聽說過哪個大洲有這麼寬的河。」

    「是啊。」宋任等人點頭,人間的冥河最長不過幾十丈,怎麼會用「裡」來計算?

    不是人間,那麼地點只有一處。

    鄭瓊:「岸邊是黑漆漆的土石。對了,和冥土環境類似。」

    「果然在地界。」姬飛晨說:「這麼說,總壇那邊有天人?」傳聞,魔門潛逃的天魔都在地界。

    「有,而且不止一位。」

    瞬間,氣氛沉默下來。

    就算添上已經不在的坎冥殿主,烏金山一系才只有一位天人。

    韋清琛聽到陰冥宗總壇這個消息,神色陰晴不定,不知想到哪裡去了。

    「不久之前,玄門道尊合道。人間元道地境之上的高手全部遭殃。那幾位天人恐怕也難倖免。」羅長老看氣氛不對,連忙給眾人打氣:「再說,兩位數的地仙又如何?當年血海氣焰何等囂張,可現在呢?」

    鄭瓊繼續搖頭:「長老,陰冥宗的宗旨和血海不同。咱們陰冥宗一向精益求精,以萬人供養一人。那些地境高手全都是幾位老殿主的層次。」

    以一挑十的精英地仙。當年五位殿主的實力,一個人就可覆滅一個仙門!

    這等存在有數十位?

    宋任變了變臉,忙問:「總壇那邊,都是這種地境高手?」

    「不錯。」

    「不可能吧?五位老殿主都是刀山火海中殺出來的道路。如果總壇在地界,他們去哪裡磨礪?難道跟地府打?」

    姬飛晨聽到這話,隱約明白幾分。怕不是陰冥宗的對手,是地界深處的黃泉之國?這麼看來,陰冥宗總壇能存在這麼久,說不定還是天域大佬們故意縱容,讓他們抵擋黃泉國的屏障?

    「不過這也是一個跨洲大勢力,這麼強盛也在情理之中。」

    跨洲大勢力,這才是人間爭鬥的主導力量。別看姬飛晨現在領悟一點道君的皮毛。可對這些大勢力而言,仍然有幾十種辦法弄死他。

    太上宮號稱人間第一大派,當今神羅大師兄直接便是太上聖境的道君轉世。或者說,每一代大師兄都是天上下來的人物。姬飛晨此刻面對神羅,恐怕仍不足以抗衡神羅解封之後的「天人形態」。

    太元宮不用說,那「三元合擊」是最麻煩的手段。當初姬飛晨吃了一記大虧,要不是韋清琛相救,魔龍身死定了。試想,如果神羅天洲中的三位天仙親臨,施展合擊之力會怎麼樣?

    太霄宮引動九天雷府的力量,目前道尊又已經合道。隨便出來幾個能施展神霄雷法的存在,姬飛晨就要繞道跑。

    至於血海,魔門祖庭當然也有隱藏底牌。姬飛晨暗搓搓懷疑,魔祖在人間還有其他化身。

    從陰冥總壇管中窺豹,姬飛晨暗忖:「太極界畢竟是宇宙核心,水太深了。指不定哪裡就藏著一位道君大聖。」

    有些玄聖道統仙門只在神羅天洲傳道,看不上其他仙洲。有些跨洲大勢力無法遍佈三十三州,僅在一部分仙洲傳道。這兩種發展模式下的仙門教統次於「三宮一海」,是人間勢力的第二階梯。每一個勢力都有不遜色陰冥總壇的力量。

    在這些跨洲大勢力之下的第三階梯,才是玄正洲道德宗這等門派。直達青冥天域,擁有自己的天仙傳承,但勢力侷限在一隅,無法向大洲之外擴展。

    姬飛晨想著各大跨洲勢力,韋清琛則想到了自家四方教。

    「陰冥宗在海外還有勢力?我四方教雖然分有四脈,但加起來也不過在玄正洲發展,如何壓下陰冥宗和血海?」這時候,韋清琛隱約明白,為什麼當初血海肯容忍陰冥宗成為聖地。不單單是陰冥宗烏金山這一支的強橫,更是海外陰冥宗總壇的震懾力。

    鄭瓊:「總而言之,總壇那邊的勢力很強。你們說,我們要怎麼面對他們?」

    姬飛晨嘆息道:「可惜張師姐被奸人所害,不然的話她一歸位,我們五脈六宗齊全,就算總壇派人過來,也能給擋回去。」

    烏金山當年在坎冥老殿主等人手中經營,跟總壇立下規矩。只要人數圓滿,總壇不得過問烏金山一脈的發展。而五脈六宗有一種合計之力,足以發揮天人層次的戰力,也讓總壇那邊頗為忌諱,不敢過分逼迫。

    可現在人數殘缺,無法發動合擊手段。而且烏金山這尊神人洞天經過殺劫破損嚴重,能不能用還成問題。

    一聽姬飛晨再度說到這件事,鄭瓊神情不耐:「我說過,我根本沒有出手暗算她!」

    「呵呵……」姬飛晨一臉「你說是就是」的表情,點頭道:「行了,行了,我也沒追究什麼。幸好羅師兄順利渡劫,不是嗎?」

    羅長老聽到有人在自己渡劫時暗中偷襲,內心也是一陣後怕。萬一那人得手,自己的遭遇……

    鄭瓊碰了一根軟釘子,心中膩味,索性劃破手指,直接施展血誓:「我以祖師名義起誓,剛才絕對沒有偷襲同門!」

    姬飛晨同樣發下大誓:「我以祖師名義起誓,剛才絕對有人出手偷襲張師姐。」姬飛晨一臉嚴肅:「如果沒有人出手,師姐有我提前借出的真器,不可能連反應都沒有,直接被暗算昏迷,然後隕落天劫之下!」

    真有人?

    看姬飛晨嚴肅的表情,鄭瓊一怔。本以為是姬飛晨坑自己的話,但連血誓都發了。

    韋清琛細細感應雙方的魔祖血誓,點頭道:「兩位的誓言都是真的,做不得假。」

    連第三位魔祖眷屬都這麼說了,眾人心中忍不住琢磨開了。不是鄭瓊,那這是誰做的?

    姬飛晨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宋任以及東方展揚:「如果不是小鄭,那麼……嘿嘿……」

    看到姬飛晨警惕甚至懷疑的目光,鄭瓊下意識看向身邊二人。而身邊兩人同樣看向彼此,三人驚疑不定,本來初步成型的聯盟正開始走向破滅。

    若是熟悉姬飛晨底細的人在,恐怕又會感嘆姬飛晨睜眼說瞎話的水平更勝一籌了。

    對魔祖起誓?旁人怕魔祖,姬飛晨可不怕。如今魔祖自身難保,還能管得了他?

    「行了,這種事回頭再查,或許是外人偷襲呢。要知道,最不希望五脈六宗歸位的,當是總壇那些人。」羅長老打圓場,重新扯回正題:「總壇壓力大,咱們到底要議出一個章程。師弟請來韋宗主,想必是打算借助玄正洲的元道勢力,抗衡總壇的壓力?」

    「有這個意思。」

    從三十三仙洲的修行水平看,玄正洲勢力超絕,傲視群雄。但這個所謂的勢力,包含玄門、魔道、妖族、地府、龍宮、靈界等各方勢力。細細一分,很多領頭羊都是跨洲大勢力的分支。

    三宮一海外加龍族、陰冥,全都是跨海存在的龐然大物。

    姬飛晨:「想要對付總壇那邊的壓力,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依託本土,促成元道進一步融合,從而擋住總壇架空我們的意圖。」

    「哼!總壇架空我們?那麼元道呢?韋宗主所謂的『元道大融合』,我之前也聽說過。以元祖為教統源流,立教主、聖子、聖女等諸多職位,效仿上古四方教的體系重立教統。那時候,我們陰冥宗的地位何在?難道韋宗主肯讓出教主之位?」東方展揚說話尖銳,但直指問題核心。

    陰冥宗烏金山這一支獨立多年,不肯回歸總壇治下,成為冥河總壇在外面的分支。那麼元道呢,難道他們甘心將烏金山作為元道教統的一個分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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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辟九霄 第八百二十八章碧波酒


    是靠攏陰冥宗總壇,還是依仗元道教統?

    面對兩個選擇,鄭瓊和幾位殿主都不甘心。他們既想要陰冥宗脫離總壇的束縛,但也希望憑藉總壇的力量壓制元道,甚至成為元道最終的領導者。

    於是,這一場會議討論無果,諸人不歡而散。

    姬飛晨和羅長老從大殿出來,邊走邊說:「師兄,青衣和天心靈宗關係如何?」

    「這些年,她一直在那邊幫襯內子,應該和彤管聖女關係不錯。」說著,羅長老看向一旁的韋清琛:「韋宗主應該知道這件事。」

    自從姬飛晨甩出那個提議後,韋清琛一直沒說話。他心中已經明白,想要讓當前的陰冥宗加入元道一統計畫,自己給的利益還不夠。陰冥宗,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聽聞羅長老提及自己,他點了點頭:「嗯,自從彤管師妹復活樂使後,羅青衣經常來蠻王殿探望母親。」

    「那就讓她多走動走動,日後親近點,總歸沒壞處。」

    姬飛晨話語中透著莫名意味,羅長老神色猶豫,看了看旁邊的韋清琛,遲疑起來。

    「我先去坎冥殿等你。」韋清琛見狀,主動要求離開。

    「也好,你在殿中等我,稍後就回去。玄書,你帶他去坎冥殿,順帶溫上酒,準備宴席。」

    「是。」王玄書現身,引韋清琛前往坎冥殿,讓羅長老和姬飛晨單獨說話。

    見四下無人,長老輕聲問:「師弟,關於我陰冥宗未來,你到底怎麼想?難道……難道真打算把我陰冥宗的基業讓給這傢伙?」望著韋清琛離去的背影,羅長老擔憂說:「就算是元祖眷屬,他地位也不見得高過你啊。」

    「師兄,你的目光也只侷限在那兩個選擇裡?」姬飛晨譏諷一笑:「看來,我從青脈扶植你,還真是選錯人了。眼皮子這麼淺,跟鄭瓊那些人一樣,根本不值得我投資。」姬飛晨手指點了點太陽穴:「回去好好想想,看看我陰冥宗是不是還有別的路。」

    說完,姬飛晨轉身就走。

    「別的路?」羅長老站在原地,陷入沉思。既不投靠總壇,又不跟元道聯合,難道陰冥宗烏金山一系還有別的出路嗎?

    韋清琛前腳來到坎冥殿,王玄書剛剛溫酒,姬飛晨便跨入門檻。

    聞著漸漸起來的酒香,姬飛晨笑道:「這次旁聽我們陰冥宗的廷議,是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迷迷糊糊,根本聽不懂。我說,你們陰冥宗到底怎麼回事?總壇,那到底是什麼來歷?」

    「拉你參與廷議,不就是讓你明白我陰冥宗當前的處境?也讓你明白,拉攏陰冥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姬飛晨走到旁邊的書案,拿出黑皮書,翻開其中一頁遞給韋清琛:「你瞧。」

    韋清琛默默閱覽,這上面寫的是陰冥宗的來歷。

    眾所周知,陰冥宗是魔仙幽微子從天外降臨,力壓元道各大門閥後所開闢的冥河道統。但在坎冥殿內記錄,背後涉及陰冥宗總壇的計畫。

    「冥河七支,天人傳法?」韋清琛心中一震:「陰冥宗居然有七脈傳承?且分散各個大洲?」

    「三千年前有七脈,誰知道現在陰冥宗有多少分支?」姬飛晨又翻了一頁,上面詳細記載陰冥宗在玄正洲之上的發展。但在其中一段,模糊提及總壇這個概念。

    「千年前,陰冥宗總壇來過人。但那時烏金山一系已經成長起來。若陰冥宗總壇不派遣地境高手大舉入侵,便不可能壓服幾位老殿主。因此,大家定下協議。只要陰冥宗的五脈六支不缺,總壇不可干涉烏金山一系的傳承。」

    姬飛晨說:「鄭瓊手中有一朵五色並蒂蓮。那蓮花可感應我陰冥宗的氣數,一支在掌門處,另一支供奉在總壇。五殿主齊聚時,花開五色,元氣生化,象徵氣運圓滿。但如果缺了一人,花瓣捲攏,便意味氣運不全。前次殺劫大變,我陰冥宗的並蒂蓮徹底合攏,五位殿主全部打入地獄。想必總壇中的並蒂蓮已經有所預兆。說不定,前來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韋清琛想到不久之前白脈魔女渡劫失敗,凝重說:「難道你那張師姐渡劫失敗,是總壇干的……」

    見韋清琛相信自己的謊話,姬飛晨心中一嘆:到底是老實人啊,坑起來真有點心中愧疚。

    不過,他立刻點頭,面色不改說:「不錯,極有可能是總壇的人埋伏在附近。所以拉你過來,以玄正洲本土元道勢力打幌子,讓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原來是這樣。」韋清琛又想到一件事:「剛才你們說,總壇那邊有天人。如果你們家祖師幽微子還活著?他要你們回歸總壇呢?」

    「不可能的。」姬飛晨搖了搖頭:「他應該已經死了。不然千年前,怎麼會跟總壇鬧翻?」

    陰冥宗的真正情況,是姬飛晨成為坎冥殿主後才有瞭解。和血海、天罡教一樣,陰冥宗也是遍佈各大洲的跨洲大勢力。當年幽微子在陰冥宗總壇,算是道行高深的天人大魔,所以才被魔祖附身,前往玄正洲建立分脈。

    一般來說,山高皇帝遠,跨洲勢力的分脈如果長時間不管理,就會漸漸獨立,和總壇斷開聯絡。故而各大跨洲勢力的分脈宗主,都是總壇指派門人,或者曾經前往總壇進修過,借此聯絡感情。

    類似三宮中的趙神霄,曾經便在神羅天洲待過。杜越、鄭瓊能這麼快突破地仙境界,也是因為去過總壇,才能這麼快修成地仙道果。

    「如果幽微祖師還在,兩脈道統絕對不會鬧翻。根據殿內記錄,大家都懷疑是總壇那邊搞鬼,害死我們這一支的祖師。」

    當然,姬飛晨心中明白,幽微子作為魔祖的附體化身,怎麼可能被人弄死?這無非是老殿主等人找的藉口,為師尊報仇,向總壇報復,從而獨立在總壇之外,避免落人口實。

    「但道尊證道,不是說那些地境以上的存在都被掃落了?你們陰冥宗總壇實力未必有多強……」

    「掃落一批可以再來一批,而且掃落幽冥並非死了,還有逃出來的可能。更別說總壇極大可能在地界,或許陰冥宗總壇的人根本沒出事。」

    這時,王玄書溫好酒水,給二人斟滿。

    「不說那些煩心事。這是碧波酒,我坎冥殿的陳釀。還是我師尊當年留下的東西。」

    碧波酒,傳聞是千載寒潭之水混著八十一味大藥所熬煮的毒酒,乃劇毒之物。可配合坎冥殿特有的秘法,煉毒為藥,反而是一種對地仙都有所補益的靈藥。

    酒水碧綠,在酒杯中輕輕一晃,宛如清波蕩漾,因此而得名。

    韋清琛聞到香氣,和姬飛晨相繼入席。

    姬飛晨道:「我在太霄宮關了這麼些年,正巧趁此機會你給我說說外面的新鮮事。」姬飛晨拉著韋清琛閒聊,讓他暫時拋開陰冥宗總壇的煩憂,主動說起在蠻宗的經歷。

    這些年,韋清琛操持蠻宗,立志拉攏各大門閥重立元道,日子過得同樣不輕鬆。全仰仗彤管出謀劃策,才漸漸有了現在的氣象。

    「彤管師妹說,現在元道百廢待興,不宜同室操戈。所以暫且將蠻宗中不少競爭激烈的養蠱式歷練取消,以恢復蠻王殿元氣為主。」

    「師妹說的不錯。」姬飛晨小酌一杯,靈酒入腹,和魔龍身潛藏的怨念雜氣融合,竟然讓這些難以消融的雜氣,有些微的緩解。

    「我也已經在黑脈下令,暫時對底下人寬容些。畢竟現在招收門徒可不容易。大齊王朝打壓的狠,玄門又在一邊看著。想要收徒,可不容易了。」

    「是啊。這段時間,我們蠻宗一直在極西之地收徒,根本無法從中土擄人。」

    姬飛晨目光一閃:「既然玄正洲被人遏制,你難以繼續發展,有沒有考慮對外擴張?」

    「對外?」

    「不錯,跨洲勢力。難道你不想領著四方教走出去?」姬飛晨一飲而盡,讓王玄書再度給自己斟酒。可王玄書聽到跨洲勢力,手一顫,差點傾灑出來。他連忙收斂心神,小心翼翼跟姬飛晨倒滿。

    跨洲勢力,那可不是容易成功的。大人這是打算將韋清琛送去玄正洲外頭?

    可韋清琛想了想,搖頭道:「祖宗留下的基業,總不能在我這一代荒廢。而且不把三宮壓下去,走出去也不安生。」

    「是嗎?」姬飛晨似乎只是隨便問問,隨後便扯向其他話題。

    很快三壺碧波酒飲盡,韋清琛受不住這千年靈酒的藥效,躺在席塌上呼呼大睡。而姬飛晨握著酒杯,仍一杯杯往下灌。

    「這東西的確不錯,不愧是殿主專供。可惜我體內雜念太多,這幾壺酒水根本不夠用。」因為酒水跟體內雜念怨氣結合,所以姬飛晨根本不會醉。

    品著千年美酒,他漫不經心對王玄書說:「他醉了,體內酒勁藥力需要三日才能化解。你將他送去白脈蒼月殿的溫泉,借助溫泉淨水加快醒酒。然後再回來將這殘席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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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姬飛晨的遠大目標

    王玄書將韋清琛送去溫泉,再度趕回坎冥殿。

    姬飛晨已經換上一襲常衣,坐在九頭龍椅上正津津有味看書。

    「大人……」王玄書上前收拾宴席,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大人是打算幫韋清琛離開玄正洲嗎?」

    姬飛晨抬起頭,將坎冥殿主留下的修行手札合上:「為什麼這麼問?」

    「玄正洲的魔道處境不好。從這次道尊合道就能看出來,未來處境會越發艱難。唯一的辦法就是前往他方大洲。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覺得您似乎並不單單將他當做一個利用對象?」

    王玄書很早之前便跟隨姬飛晨,雖然很多核心事務都沒有讓他參與。可王玄書自己親眼看著姬飛晨的行動,對這位「大人」的秉性有一些瞭解。

    一開始姬飛晨和韋清琛交往,絕對是打著利用謀算的主意,想要借韋清琛統合元道,然後趁機摘桃子。至於韋清琛的下場,未來除了死亡沒有第二個可能。

    但現在看,似乎大人的念頭有些許改變?

    「那廝到底是個『老實人』,雖然他殺孽無數,但對我確實不錯。直接弄死他,心裡過意不去。若他肯收手,亦或者主動扭轉魔門風氣,棄惡從善。日後還能想辦法拉一把。只是,機會很小就是了。」

    姬飛晨深知韋清琛的脾氣。讓他放下魔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剛才那一問,韋清琛也沒離開玄正洲發展的心思。白白枉費姬飛晨拉他去聽廷議,讓他得知跨洲勢力存在的苦心。

    「終究只是盡一盡情分。」姬飛晨摸著胸口,或許剛才那一問,更多是為讓自己心裡好受點?

    姬飛晨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清楚,對韋清琛到底是什麼感覺。

    坑老實人,的確心中有愧。在這些交情不錯的人中,韋清琛屬於少有幾個不清楚自己雙面身份的人。

    彭少宇從容有禮,行事自有章法,乃大家風範。他知道自己很多隱秘,而且二人都是地府的大君,利益綁在一起,關係最親近不過。

    涂山古靈精怪,雖然是妖族出身,但心地「純良」,嚮往和平,一心為了人妖兩族的穩定而奔波。

    這兩人在外風評口碑極佳,哪裡需要自己操心?

    玄門那些同道雖然因為「清泓道人隕落」斷了聯繫,但身處玄門之中,會有什麼差池?

    師妹蕙質蘭心,日後執掌道德宗法統。景軒開劍仙一脈,大運加深。玉芝師姐道行高深,仙法精妙,又有重寶護身。

    算來算去,唯獨韋清琛的遭遇最是艱難。若真執迷下去,死劫就在眼前。

    「不過有些事情,我又不能說破。不然我的身份一暴露……」

    旁的不說,李靜洵就能弄死自己。

    想到李靜洵曾經為自己奔波,如果知道自己假死的話……

    想到這裡,姬飛晨忍不住苦笑。但事已至此,他能怎麼辦呢?本來抹去清泓仙體,又將魔龍身送入太霄宮,打算將黑歷史徹底封印,可誰知李靜洵竟然救出自己的魔龍身?

    風波再起,本來跳入局外的人,又必須重新入局。

    「殿主,元溪求見!」殿外,元溪長老的聲音響起。

    王玄書趕緊收拾酒席,請元溪進來。

    因為姬飛晨喜好清靜,沒在殿內挑選侍女,一切全都是王玄書來做。他很快請元溪入座,給他送上香茗。

    坐下後,元溪問:「師弟,我聽說韋清琛那傢伙還沒走?難道你真準備參與那個元道聯盟,和韋清琛一起重立元門?」元溪對此也不滿意,那樣一來,自己陰冥宗豈非要在韋清琛之下?

    不管是羅長老也好,元溪也罷,都不明白姬飛晨為什麼要和韋清琛聯手,更不明白為什麼他肯屈居人下。

    「師兄啊,你眼界還是小了點。」姬飛晨嗤笑道:「區區一個元道教統,虧得你們這麼上心。現在一個你,前面一個羅長老,眼界就不能開闊點?」

    「那師弟的意思?」

    「陰冥總壇統治諸方分支,我們烏金山僅僅是其中一系。但是,從來都沒有人說,我們不能反制總壇,將其他各支脈籠絡到我們名下。我要的,可不單單是一個玄正洲的陰冥宗,而是支脈遍佈各大仙洲的冥河源頭。」

    「你要執掌陰冥宗總壇?」元溪頓時驚呼出聲:「師弟,你瘋了?」

    那可是陰冥宗總壇,多少地仙駐紮的地方,姬飛晨竟然妄想把總壇歸為己有?

    「所以才說,你們這些人的眼皮子太淺了。」姬飛晨悵然一嘆,似乎對自己找不到知己而感嘆。

    為什麼一定要在投靠總壇或者元道教統中琢磨。為什麼不能將整個總壇掌控在自己手中呢?

    姬飛晨默許韋清琛成為元門之主,的確是因為對他有些歉疚,對他這些年的幫助進行補償。但是,更深一層的含義是借助元門之力反壓陰冥宗總壇,從而給自己製造機會,深入陰冥宗總壇,把整個陰冥宗道統納為己有。

    「想要做到這件事,單憑我們烏金山一系的人不夠。需要算上元道其他門閥,將他們各大門閥的底蘊都調動起來,才有可能對付那幾位天人。師兄,懂了嗎?」

    元溪臉色忽青忽白,但不得不承認,姬飛晨的考慮的確遠超過他們所想,不知比他們預想了多少步。

    「師弟想法是好,但……但實際操作起來……」

    「我自然有把握。青脈、白脈加上咱們黑脈。吃掉烏金山一系的陰冥宗不難。回頭聯合四方教、血海、天心魔宗對付總壇,必要時將三宮牽扯進來,還有點勝算。」

    所以,這才是為什麼拉攏韋清琛,請他在陰冥宗做客的緣由?

    元溪自覺想明白,然後又問道:「殿主,鄭瓊真暗中下手偷襲張師姐了?」

    「師兄,這種事重要嗎?」姬飛晨反問道:「現在追究這個有用嗎?逝者已逝,難道死人還能開口說話?」

    「也是。」元溪馬上明白過來,鄭瓊這個虧是吃定了。甚至張師姐的死,可能跟自己師弟脫不了干係。

    「只可惜張師姐太廢,浪費我一顆白骨元丹。不然元丹給師兄,成就白骨真身也不錯。」

    提及蒼月殿的張師姐,姬飛晨又笑了:「還好蕭瑩及時趕到,提前捲走張師姐身上的下半部《神月經》。由蕭瑩執掌白脈,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蕭瑩?恐怕這不是偶然,而是師弟早有預謀吧?用張師姐的死誣陷鄭瓊,然後趁著白脈內亂扶持蕭瑩上位?

    元溪掌管情報多年,當然清楚蕭瑩跟姬飛晨的關係。

    「不說這個。師兄來的正好,我找到師尊遺留的修行手札。其中有不少《玄冥黑魔典》的修行詳解。我為你講解地境玄妙,師兄看看能領悟多少。」

    聞言,元溪大喜:「多謝殿主!」

    於是,姬飛晨在坎冥殿助元溪參悟《玄冥黑魔典》,使得他的地仙之道越發平坦。

    ……

    在元溪悟道時,遠在龍山的地仙之祖打開寶籙。只見上面浮現一個虛幻不定的名額——元溪。

    「所以,講道一次也算嗎?」

    度十二萬地仙,到底這個標準從哪裡找?姬飛晨從來沒幹過這種事,需要自己慢慢摸索。

    如今知道的是,在地仙證道的那一刻,出面相助幫忙渡劫。算是他的一份因果,可記錄在案。

    如果選擇走內景福天道,地仙境界之後開闢洞天福地,會直接算入姬飛晨這一脈,歸入地仙之祖名下。

    而如果在一開始修行之初,被姬飛晨引入修行之路,同樣也可算入他名下。

    但除卻這三種之外,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可能?

    比如,自己成為一方大勢力的首領。這一方勢力所屬的地仙,全部算入自己名下?

    然而哪怕讓寒電門主以及崇法閣主朝拜自己,將氣運分給自己,仍然無法將二人寫在寶籙上。因此,姬飛晨只得命二人回去之後建立福地,以作為坎冥殿在外的據點。這樣一來,倒是讓二人的名諱漸漸在地仙寶籙留下痕跡。

    「元溪穩了。百年之後可算入我名下。就算是本尊,想必手也無法伸到陰冥宗。就是王玄書和天成子,有些可惜了。」

    誕生器靈的真器,似乎並不算是自己度化的地仙。

    姬飛晨翻到寶籙最後一頁,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度人的十幾種方案,將煉寶證道這一條劃掉,繼續思索其他門路。

    目前對姬飛晨而言,關乎自己修行的唯一道路,就是度人修成地仙。度一個,功德增長一分,法力增長一分。

    不管是執掌坎冥殿也好,吞併陰冥宗總壇也罷,都有這方面的意圖。

    一個人一個人的引渡,太麻煩了。如果能把陰冥宗道統轉變為自己的玄冥理念,以門派傳道的模式培養弟子。一口氣就能多出好多地仙。而陰冥宗總壇遍佈許多大洲,那可是數不盡的生源啊!到時候,非但陰冥宗的玄冥理念。自己還能在其他大洲傳播地仙道統,坐實「地仙之祖」的寶座。

    驀地,寶籙之上有一道名額突然亮起。

    姬飛晨心血來潮,察覺某處跟自己有緣的仙人正準備渡劫。

    「是他?」

    那是姬飛晨扭轉時空,在兩百年前點化的一位仙人。如今他得到機緣,擁有證道地仙的可能性。

    「不行,必須馬上將他引渡,免得再被本尊干擾!」姬飛晨不假思索,地仙之祖跨入太虛之界,直接趕赴有緣人所在的他方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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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