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三十章：拯救
韓珊珊的嚴肅，沒有誰敢輕易去否定，包括我也一樣，有的時候她就是風向標，大家賴以信賴的基石。
「好，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我有些焦躁起來，如果換成別人，我決然不會這樣，她的話有時候就意味著事情早已確定下來。「這些年來，和平帶來的碩果，讓九重天世界獲得了休養生息的機會，而我因此背負研究創世，改變化仙者和原仙者之間的關系為目的，而派遣了諸多的弟子替我抽調了好些界面，以及很多個領域的數據，這段時間，我果然發現了一些問題，再結合之前得到的情報，得知眼下的和平雖然美好，不過，短時間內沒事，時間久了必然這些問題會越加暴露出來。」韓珊珊說道。
「譬如呢？你抽調的界面，可有代表性？」我有些疑惑的問道。「當然，這些界面對於九州界的變化最為敏感，在維度和位面上，也最具備考察的方向，而這些年和平下來後，不但是人口增長甚多，仙家對於資源，戰略資源的采伐也變得更加的激進起來，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隨著我們把創世的熱核消滅，先天仙氣在發量上變化也處於平穩增長起來，不過，這增長的數量，卻抵不過人口的增長。」韓珊珊說著，把一大堆的界面位置布置在了九重天區域之中，而這樣的地圖，全都出現在我們身邊，把巨大的結界變成了一個九重天世界的縮小版。
我看了一眼韓珊珊標注的地方，多是以一個仙域為單位，所以研究的基數其實是很大的，而天城仙域周圍，包括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同樣是重點的調研方向。
而除了化仙者領域，原仙者領域的所有勢力，都抽調了三四個仙域進行調查，消耗的人力物力更不可小覷，所以我表情也頓時沉凝下來，說道：「會發生什麼事。」「九重天世界正在走向枯萎，遠比以前要枯萎的速度更快，它或許已經是個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老人了，而我們就如同是蛀蟲，不斷的吸食它的骨血，這裡面當然不止有我們，還有無數的黑獸，黑魔兵，以及生靈，還有一些我們想不到的東西，它千蒼百孔，無力回天了。」韓珊珊說道。「但宇宙在生滅過程裡，至少也還有數十億，甚至是上百億年的過程吧？為什麼你又如此急躁？生命輪回，是難以取代的，我們也根本無法改變它的生老病死，至少我們不會那麼巧就處於這『滅亡』的時間段裡吧？這也太幸運了點。」我苦笑道。「不，九重天，已經滅亡過一次了，所以我們並非是處於滅亡的時間段裡，而是正在處於滅亡的階段，你知道麼，創世既是救世，也是唯一能夠徹底改變整個九重天的辦法，這就是命運！」韓珊珊咬著牙說道。
「怎麼可能！？」我渾身一震，臉色為之一變，這個時候漂浮在圓形的結界空間裡，我甚至真的感覺到了天地之間，上下無法觸及到底的虛無感。
「沒什麼不可能的，是有人強行的延伸了這個過程，使得整個九重天世界並沒有因此而立即滅亡。」韓珊珊說道。
「是誰？你該不會是想說趙玄衣他們吧？」我臉色仍舊蒼白。「對，很可能我們一直以為他們就是萬惡根源，實際上，如果換成我這個角度去看待這個世界，他們很可能就是英雄！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和我們這群冥頑不靈者進行戰鬥的英雄！」韓珊珊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他們視人命如草芥，視天地萬物為他們隨意揉捏的廢品？」我不大相信這樣的說法，因為這顛覆了我所想，甚至把我變成了惡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韓珊珊回答。「你是說……天地的不仁，是因為對待萬物，如沒有靈魂的草扎成的狗，形如軀殼一樣，聖人的不仁，是因為他們和天道並行，把百姓也都當成了沒有靈魂的軀殼，天地是無所謂自私，而聖人對待萬事萬物都一樣？」我當然知道這話的意思，只是她忽然……
把字義解釋清楚的霎那，我結合了韓珊珊說的一切，心中瞬間凝滯了下，確認的目光也跟著和韓珊珊的目光平齊。韓珊珊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他們如果就是處於這個位置去考慮，那一切就都解釋清楚了，而我設身處地的從他們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他們所做的的一切，有何我們之後做的有什麼不同？他們其實就是先驅者，也就是命運先行者！而我們，雖然事事皆以自己的本性、本心為行事之法，可最後的目的，最後的命運走向，又和他們有什麼不同？譬如天道空間，譬如即將要進行的偽創世！」
「什麼偽創世？你說什麼呢？」我一下子靠近了她，臉上露出了警惕。韓珊珊雙目凝視我，說道：「夏一天，我和你是同一個地球出來的人類，有著同樣的三觀，甚至行事的風格，也幾乎是心照不宣，冥冥中就仿佛心有靈犀一點通！所以我說的偽創世，我想也將會是你必然的選擇之一！」
「偽創世，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愣了下。「偽創世就是拖延創世，改變創世的一種投機辦法！是盡可能不滅絕生靈，卻維持眼前格局的一個辦法，也算是較為溫和的創世，所以我將它稱之為『偽創世』！」韓珊珊毫不猶豫的解釋。
「那和創世有什麼不同？」我心中驚疑不定，暗道這韓珊珊該不會是碰上了什麼禁忌邪說，把自己兜進去了吧？
「新仙氣，也就是我們稱之為腐氣的東西，其實就是趙玄衣……不，或許是留在了天城這位，給我們帶來的偽創世！它延緩了整個九重天的滅絕創世，為九重天注入了一道生命力，所以九重天才沒有因此而滅絕！但它帶來的副作用，同樣是難以想像的，比如為世界帶來了如黑魔兵那樣的存在，也給整個九重天帶來的無盡的戰爭和不穩定！」韓珊珊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我給這接連不斷的衝擊震懾了，這確實顛覆了我的認知，因為大家都覺得我才是英雄！而趙玄衣他們，不過是要把世界帶入滅絕的瘋子！
可現在倒轉過來了，也真的不怪我一開始就把趙玄衣和天城之主這兩位當成是瘋子了，現在如果事情坐實，我也將要成為瘋子了！
「即便是有黑化的黑魔兵，有無盡的戰爭和衝突，可也總比九重天立即滅絕要好呀！」韓珊珊搖頭說道。「好吧……還有一個問題，既然偽創世能夠延緩九重天滅絕，那為什麼不繼續一直走下去，而非要引動熱核，從而強行發動創世？這豈不是要跟他們的救世理念有衝突麼？」
我提出了自己引以為可以扳倒韓珊珊的問題，希望這不過是韓珊珊的妄想！「不衝突！那是因為，命運出現了變數，出現了你這超越一切命運之子的變數，你所擁有的先天氣運，也是先天混沌之氣，間接激活了九子，這將會讓這次的創世出現變化，不但可以拯救九重天，讓九重天重獲新生，而且還能從嬰兒開始，讓九重天一勞永逸，而不是最後淪為徹底萎縮枯竭，縮成為一顆粒子的塵埃！」韓珊珊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