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劍逆長生 作者:君骨 (連載中)

 
劍逆長生.jpg

【小說書名】:劍逆長生

【作者概要】:君骨,男,湖北 - 孝感,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 > 幻想修仙

【內容簡介】:

  釩鐵鑄劍身,血肉鑄劍魂!
  長生劍,斬長生!

【其他作品】:《暗影特工》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7-3-17 23: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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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40
第一章 店家小二
  
  「稟陛下,卞都守將王封私養家兵六萬有餘,卞都太守及其他官員與其勾結慌報軍情,試圖謀反。」

  「當真!司徒輔你可知此事!」皇帝震怒從龍椅上站起看著站在一旁的宰相。

  「微臣惶恐。」司徒輔連忙跪了下來。

  「難不成王封他真當要造反不成?可惡,此子真是狼子野心。何儀!」

  「末將在!」位列武官第一列的何儀連忙走出單膝跪在了當朝天子面前。

  「朕命你率輕騎五千立刻前往卞都,將罪將王封一家老少盡數綁來,如若抵抗,殺!」

  「末將領命!」

  「陛下息怒,雖有探子傳來密報,可王將軍造反一事並未發生,如果慌亂之中貿然判王將軍之罪恐怕會引起兵變。」司徒輔連忙勸到。

  朝堂之上百官接二連三的跪了下去,宰相司徒輔還是有些權威的,加上兵變之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大丹如今兵力衰弱,六萬兵士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平定的。

  「閉嘴,你貴為當朝宰相,如此大事你卻聞所未聞,要不是林詹事,朕還蒙在鼓中。難不成你也想勾結王封,造反不成!」

  砰!

  皇帝憤怒的將手邊的竹簡扔到了地上。

  「陛下老臣冤枉啊!王封養兵之事臣早有所聞,並與其書信勸其回朝請罪。」

  「可王封來信說,卞都之外乃是夏,憑借城中三萬殘兵難以抵擋夏兵士騷擾,這才養兵保護城中百姓。」

  「臣見其兵力一直未曾增長,且與臣經常有書信來往稟報卞都發生的一切事情,臣也安插有眼線在卞都,王將軍並未對老臣撒謊。」

  「而且卞都士兵皆是由當地百姓所養未曾花費朝廷分毫,可見王封在當地深得民心,臣怕陛下震怒怪罪王將軍引起當地百姓不滿。」

  「荒唐!私養家兵乃為斬首之罪!而他王封僅與你這個宰相書信並未通報給朕,該死!實在該死!」

  「陛下!」

  「閉嘴!當朝宰相司徒輔與將軍王封試圖謀反,拖下去關入天牢。」皇帝瞪大眼珠根本不想聽司徒輔說的每一個字。

  「陛下三思啊!」禁衛軍可不理會司徒輔,拉著他就走出了朝堂。

  「朕歷朝已七年,從未荒誕過朝政,如今卻發生如此令朕驚恐之事,王封真當該死。」

  「何儀!」

  「末將在!」皇帝他追隨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憤怒的表情,他也知道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了。

  「朕命你率兵十萬立刻發兵前往卞都,將王封一家老少盡數斬除。」

  「臣領命!」

  「且慢,如若城中百姓出來阻攔一並除之。」

  深得百姓愛戴?朕到要看看有多少愚昧之人庇護你這狼子野心之士。

  「臣領命!」深深的感受到了君王的憤怒,跪在底下的臣子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言論,就算是與司徒輔有深交的人也不敢站出身來。

  丹武七年大將軍何儀率兵十萬兵指卞都,早早收到通報的王封得知丞相已被斬首拒絕就地接受處罰,遂戰事起,皇帝暴怒不惜一切誓要將王封斬首。

  卞都城中兵力不敵,眼看戰敗,可王封深受城中百姓愛戴,百姓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拿起武器與大丹軍隊戰鬥了起來。

  當朝天子感覺到了百姓的背叛不顧朝中大臣反對加大了兵力攻打下了卞都,可讓人想不到的是,在王封投降之後皇帝下令誅殺卞都所有活口一個不留。

  「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來到這裡已經快一個月了,余晨靠著在這家酒樓跑腿當小二維持著目前的生活。

  因為科技落後這裡的娛樂措施非常單調,就算有讓人興奮的可也嘆於囊中羞澀,唉!說出來都是淚。

  這樓下說書的每次開講必定人氣爆棚,畢竟連他這個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都聽的不亦樂乎。

  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講的實在是有些離奇了,雖然歷史上沒有學過大丹這個王朝,可這麼蠢的皇帝實在是少見,你說你派個密探過去把王封殺了不就完事了麼。

  非要派大部隊前去剿滅,這不是逼著人家造反麼。

  「臭小子!你又在這裡偷懶!還不給客人倒茶去。」

  「好咧!」看著眼前穿著花哨且前衛的掌櫃余晨倒是挺感激的,要不是這家伙收留早就餓死在外面了,雖然在這家酒樓打工沒有工錢。

  「客官您要的茶!」

  「小二啊!你說這卞都鬼都是不是真的存在啊。」

  「這位爺,這說書的每天都在這胡扯,您聽個高興就可以了,何必去計較真假呢。」余晨笑道,鬼都?還神都呢,這古代迷信就是誇張。

  「嗯,你說的也是,雖然以前的大丹王國真的發生過這種事情,可鬼都實在是太扯了點。」穿著富貴的男客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對於余晨的解釋倒是挺滿意的。

  得了,還真有什麼大丹,余晨倒是想知道這麼蠢的皇帝是怎麼死的。

  可現在都是些聽的入迷的「老書迷」茶水必定不能斷了,林浩的工作可不能停下來,一邊聽著中間的老家伙胡扯一邊端遞著茶水。

  「小……少爺該走了吧,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再不離開老爺肯定要怪罪的。」雅樓之上兩個膚白貌美,不對,應該是兩個怪裡怪氣的年輕人正討論著是否該離開。

  「才不要,再聽會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而且這說書的故事太精彩了就算被罵我也認了。」被喚作少爺的面白小生搖了搖頭,很顯然沉浸到了故事當中。

  「少爺。」一旁僕人打扮年紀約莫十四的小生都快哭了,回去晚了被罵的是你,可受罰的是我啊!

  「綠璃別鬧了哦,我知道你心疼我,可總待在家裡我渾身難受,這次一定要在外面玩個痛快。」

  「少爺……我。」名字都怪裡怪氣的少年快哭出來了,誰心疼你了,我這是在心疼我自己好麼,想起家中等待著自己的竹鞭叫綠璃的少年神色復雜的看著自家少爺。

  「客官,您要的上好龍井一壺。」

  「等等,小二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城現在有什麼好玩的,本少爺有重賞哦!」 本帖最後由 ROCKCHI20 於 2017-3-17 02:45 編輯

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48
第二章 真的穿越了

  這兩個客人是女的麼。

  可是看著兩人明顯平緩的胸部余晨又遲疑了,這麼自然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將胸裹起來的樣子。

  「無禮,你在看什麼?」

  「額,抱歉客官,像公子這麼清秀的人兒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嘻嘻,本公子真的如此有氣質嗎?」

  公玉靈聽到余晨的這句話顯得非常的高興,畢竟清秀一般是來形容女孩子和書生的。

  而她恰好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

  「額,當然了,公子可是我這些年來見過的最有氣質的客人了。」

  拍馬屁又不要錢,你愛聽我說給你聽便是,果然人在哪個朝代都是如此喜愛阿諛奉承之詞。

  「不錯!不錯!賞。」

  公玉靈高興的拍了拍茶座笑道,一旁盯著她的余晨翹了翹嘴角,女扮男裝麼,今天可真是長見識了。

  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用來形容這位公子真的是太符合了,加上那精致的瓜子臉實在是無可挑剔的美人了,余晨都想看看這貨換女裝了。

  這酒樓乃魚目混雜之地,無論何時都很少有女客前來,這兩位客人明顯是女扮男裝混進來的,只不過這化妝技術在他這個現代人面前實在是拙劣了點。

  「少爺…………」

  一旁的綠璃一臉遲疑,不知道何時自家小姐會染上這個臭毛病,這和那在外擺闊的闊少爺有什麼區別。

  你倒是賞啊!客人賞的越多自己的積蓄也就越多。

  「少爺會不會太多了…………」

  綠璃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荷包,她一個月的工錢也才二兩白銀,這平白無故的送出去半個月的工錢自然不願。

  「公子出手如此闊綽想必是那大戶人家的少爺,如此氣質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到嘴的鴨子肯定不能讓它飛了,拍須溜馬之詞余晨會的可不少。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錯,此句感覺甚妙不知是何人所作?」公玉靈讚賞道。

  「這位公子。」余晨將手伸到了遲遲不願拿出銀子的綠璃面前。

  綠璃神色有些復雜,雖然自己非常不願意將錢拱手給出,可自家小姐很明顯被這店小二給蠱惑了。

  百般無奈之下綠璃只能將錢放在了茶桌之上。

  「謝謝少爺打賞!」行了,終於到口袋了,余晨心中一喜。

  這小娘子家境看來不錯,出手居然會如此闊綽。

  「小二我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喝了一口龍井公玉靈頗有興趣的看著余晨。

  「好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呢是古代詩人陳子昂所作。」錢都收到了,替人解惑理所當然余晨顯得非常熱情。

  「陳子昂?此詩你只會兩句嗎?」公玉靈一臉困惑,陳子昂她可是聞所未聞,能寫出如此詩句肯定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

  「全詩嗎?我想想。」

  這是什麼年代,為什麼陳子昂這種初唐的詩人也沒有人認識。

  難不成自己真的來到了異世界?

  「想不起來了嗎?」公玉靈失望的看著一臉沉悶的余晨,想來也是一個店小二本就不會接觸這些,可笑自己還想從一個店小二那裡學到些什麼。

  「額,這倒不是,既然公子願意聽我念出來便是。」搖了搖頭,這首詩詞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余晨緩慢的將這首詩詞給念了出來。

  「佳作,可笑本公子居然未曾拜讀過。可笑。」搖了搖頭,公玉靈一臉自嘲,連這市井小民都能朗朗上口的詩詞她卻不知。

  「額…………」

  「小二來一壺西羽。」

  「那,公子小人先告退了。」將抹布往肩膀上一打,余晨也準備離開這裡了,偷懶偶有即可。

  「且慢,你還沒告訴我這城有什麼好玩的呢。」

  「可,公子我現在有急事要做。」

  「你說出一處名字便可。」

  「那醉香樓吧!」

  「醉香樓?」有點不太明白余晨離開時候神秘的笑容,這醉香樓難不成是個神奇的地方,公玉靈很顯然沒有明白余晨最後的那個眼神。

  …………

  「唉,真累,掌櫃的也不改善一下伙食。」看著桌子上面的平淡伙食余晨不滿道。

  「你小子有的吃就不錯了,不過這說書的每次來都能賺個衣缽滿盆,要不咱幾個去拜師吧。」

  白甘嚷嚷道,他和余晨一樣也是個跑腿的,只不過他有工錢領罷了。

  余晨工作的茶樓名為霞姨芳,算是城數一數二的茶樓了,茶樓老板顧愷是個性格和善但異常摳門的大叔。

  這麼大個茶樓跑堂的做點心的自然不少,光廚房的師傅就有三個之多,跑堂的更是多達八人,這已經算規模不錯的茶樓了,可顧老板一心還想著擴建。

  聰明的商人果真是在哪個年代都能賺到錢,老顧明顯已經有了開分店的思想了,這個膽小怕事的掌櫃倒是在商業這一塊有著自己老道的經驗。

  端著洗腳水回到了老顧分配給自己的房間裡面,房間並不大裡面也沒有閒置著任何其他物件,唯有那床鋪之上看著就顯寒酸不知道縫補了多少次的被子,實乃貨真價實的空房。

  從床鋪下拿出了一個漆黑色的荷包,這算是余晨來到這裡後買的第一個物件了。

  拿出了裡面零碎的銀子和銅板余晨一張臉就高興不起來,如果有電子秤的話估計自己現在已經瘦了十斤有餘了,這擱在以前倒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可現在余晨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換了個世界也要擔憂著結婚買房的事情,不同的是這裡不用買車了。

  「一兩銀子加十一個銅板,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看著手上今天得到的打賞苦惱的搖了搖頭。

  這些倒是能讓他花好一段日子了,可還是太少了一些,穿越來之後生活也沒想像中的那麼輕鬆,反倒變得乏味了許多。

  每天除了在酒樓跑堂賺著些許的賞錢余晨也沒有什麼經濟來源了,不過他倒是不埋怨掌櫃的,能在他危難的時候幫了他一把他感恩還來不急呢。

  「爽!」灼熱的開水刺激著余晨緊繃的神經。

  自己真的穿越了! 本帖最後由 ROCKCHI20 於 2017-3-17 02:50 編輯

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51
第三章 異世界的蚊子

  「紫薇黯淡,七星偏轉。南有奇象,北有殺伐。」

  「大周安穩已數百年,恐怕已經到了頹廢之時,霍亂之象籠罩整個大周,想必陛下這幾日龍體有恙與此景脫不了關係了。」

  皇宮之內,中年男子病臥於龍榻之上,滿臉疲憊的看著盤坐在地上的白髮老翁。

  「國師所言不錯,朕身感時日不長,可戰亂之事並未平定,太子雖已參與國政,卻太稚嫩。」

  老者並未言語,雙眼緊閉手上卻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金色的擺件將燭光反射在兩人臉上。

  「陛下難不成想要廢了當今太子?」老者這句話雖然平淡但卻讓龍榻上的中年男子面色一緊。

  「荒唐!太子乃貴為朕長子,雖天資不佳但也擺脫不了血脈之實,國師此言實屬不智。」

  雖然說道了心中所想,可廢太子之事牽扯過大,就算自己貴為當今皇上也不敢輕談此事。

  「三皇子周勻年方十八,卻已能處理朝政造福一方百姓,可見三皇子天資卓越,實乃天命之人。」

  「國師所言朕知,但勻兒之母薛氏出身卑微,勻兒手下也無大臣支持,朕怕他成為皇位的犧牲品早早將之逐出了聖都,如今想要讓其回聖都實屬不易。」

  說道三皇子皇帝眼中滿是疼愛,薛氏乃一介平民雖有幸成為貴妃,但底蘊實在是差了一些並不能給兒子提供任何幫助。

  「如今三皇子已年滿十八正是成家之時,陛下何不以此為由宣其前來聖都,正巧老夫一孫年滿十六待於閨中,若陛下不棄,方可讓其二人結為夫婦。」

  「不可,若真如此,朕枉為人君。」皇帝一臉動容的看著面前的老者,得此賢臣實乃他這個皇帝此生之幸。

  「陛下,臣貴為國師理應為大周鞠躬盡瘁,憐兒若能嫁於皇子實乃三生有幸。」

  「司徒先生…………」皇帝無言,國師所想他當然能知。

  若三皇子與當朝國師聯姻必定會轟動朝野,若太子還想妄動就要掂量一下國師在大周的地位了。

  但此舉無異於將國師推到了太子的對立面,國師已經年邁,如此大動干戈恐傷性命,可現在皇帝又沒的選,若太子登基傷的可就是大周了。

  「朕愧,可就算如此太子必定不讓勻兒前來聖都。」皇帝也有些心累了。

  「陛下,若薛妃病重三皇子就不得不前來聖都了,恐怕太子也無話可說。」

  「可,這對薛妃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皇帝迷茫的看著老者,此舉雖然甚妙可太過殘忍。

  「陛下,薛妃為了三皇子肯定甘願付出性命,以當今太子的性格,登基之後眾皇子必定沒有好下場。」

  「太子已經荒唐到如此境地了嗎?」

  「恐怕陛下所知比微臣更加詳細。」老者冷聲道。

  「唉!也罷。」無奈的嘆息一聲,誰能想到自己會步入今天的境地,雖貴為大周天子卻手中實權還不如當朝太子,所幸自己未遭毒手。

  「司徒南。」

  「老臣在!」老者站起雙膝跪於龍榻之前。

  「天不憐見,貴妃薛氏突染重疾恐命不久已,但其思戀三皇子周勻,朕不忍母子二人天人永隔,遂下旨宣南郡太守周勻立刻出發前往聖都,不得有誤!」

  「老臣這就擬旨。」老者顫巍巍的朝著龍榻之上的中年男子重重的磕了一下。

  …………

  啪!

  「這該死的蚊子,還讓不讓爺睡覺了。」余晨已經快接近崩潰邊緣,城的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可誰知這異世界也有蚊子。

  不知何時臉上已經被咬滿了蚊包,可一頂蚊帳的價格太過昂貴,缺錢的余晨自然沒有奢侈的去買蚊帳。

  明天因為老顧有事要出去一趟,所以茶樓歇業一天,這也就是傳說中的假期了。

  本應很讓人激動的事情卻已經無法讓余晨高興了,和二十一世紀的社會一樣,沒錢啥都幹不了,停工一天也就代表著自己會少很多賞錢。

  雖然想拿著所有積蓄跑到醉香樓瀟灑一天,可瀟灑完之後荷包估計也空的看不見底了。

  左想右想余晨也只能決定明天出去看看,畢竟這難得的假日怎麼說也不能待在屋裡給浪費掉了。

  啪!

  啪!啪!

  整夜都在啪啪聲之中,可耐不住身心疲憊余晨還是睡了過去,只不過爽的就是那些按耐不住的蚊子了,發了瘋似的聚集在了余晨的額頭之上。

  咯!咯!

  一聲長鳴,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公雞叫了起來,老顧養的雞除了為雨天提供特殊氣味也發揮了該有的作用。

  稀鬆著眼睛,天還不過微亮,睫毛好是被黏住一般很難睜開雙眼。

  略感麻木的雙頰讓余晨有些煩躁,伸手去觸踫不小心就傷及了無辜。

  一隻鮮美肥嫩的大蚊子慘遭毒手死在了余晨的中指之下,紅色的血液拌著黑色的屍骸黏搭在林浩的左臉之上。

  「天亮了麼,也不知道老顧這家伙走了沒有。啊!」打了個哈欠余晨並不想離開硬邦邦的床鋪。

  和他所想一樣,茶樓裡面的伙計都沒有起床,難得的放假也許就該這樣在床鋪上度過,可一想到囊中羞澀的買不起一件蚊帳,雙腿不自覺得挪到了床邊。

  沾滿灰塵的黑色布鞋不知多久沒有曬過太陽了,這雙鞋是老顧所贈,聽說是他當跑堂時候的鞋子大有來頭。

  可一雙布鞋能存放這麼久嗎?余晨自然不會相信,雖然嫌棄可總比光著腳丫要好的多。

  這城的路可不像二十一世紀的公路那般平坦,上面到處都是細碎的石子,余晨這雙腳可禁不起這般折磨。

  穿上灰色的長衫,本來天氣如此之熱應該少穿一些,可余晨並不想做標新立異之人,況且他就這一身衣服不穿就要光著 子出去了。

  在這裡耍流氓可是要被關到牢房裡面去的,為了這個月的功績,尋街的衙役鐵定會如此做的。

  打開稀鬆的木門,站在門前余晨深吸了一口氣,好在今天沒有家禽的味道。

  「哦,你小子倒是起來了,快來幫我搬東西。」看見走出房門的余晨,正愁沒有雜役的顧愷眼睛一亮。
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52
第四章 肉包子

  今天看來運勢不行,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還在那愣著幹嘛,你瞧我這老胳膊老腿東西都搬不動了。」看著余晨在那發呆不滿的老顧捶了捶自己的小腿。

  得了吧,平常看你收錢就沒說腿累,如今搬個東西就喊痛,分明是想將這活都賴給我。

  雖然不想做,但老板的命令只能服從。

  「掌櫃的,這些東西你都是要搬去哪啊?」將房間裡面的木籃子都給提了出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搬沉重。

  「去去去,這就不是你擔心的事情了,給我去外面看看馬夫來了沒有。」擺了擺手老顧很明顯不想和他這個跑堂的小二討論這個話題。

  感覺人格上遭到了侮辱,可寄人籬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的天還微微亮,門前並沒有停著老顧所說的馬車,因為是後門,所以行人也沒有看到多少。

  「還沒來嗎?這卯時也快過去了,這般耽誤我的時間看來價錢上可以另談了。」

  這家伙,難不成節假日出去游玩都還算的這麼清楚麼,所等之人遲到此人一臉淫笑,實在不可多見,這就是商人的成功之道麼。

  「哦,來了,可惜卯時還沒有過去。小子幫我把東西搬上馬車吧。」嘆了一口氣,拿著手中金色布料所做的包袱老顧朝著門外走去。

  老顧帶的東西並不算特別多,將門外的東西盡數都給搬上了馬車。

  看著遠去的馬車,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摳門的老顧並沒有付給自己一分工錢。

  做早點的師傅今天很顯然也罷工了,窒息的鼾聲穿透木門站在巷子裡面的余晨都能聽的見,實在是感謝這幾人的房間中沒有多餘的床位留給自己。

  洗臉這種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習慣余晨並沒有忘記,至於刷牙那種事情因為條件有限很難實行了。

  走進廚房拿開大缸上面的厚重木板,因為光色黯淡余晨並沒有看清水中到底有什麼異物,拿起木瓢舀了一瓢水。

  冰冷的感覺瞬間讓余晨腫脹的雙頰得到了緩和,一股升天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起,這般酸爽並不是每天都有的。

  也不管髒不髒拿起袖擺擦了擦臉,不知多久未洗的衣服上面夾雜著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味道順著鼻孔瞬間反應到了腦海當中。

  大便,馬糞,牛屎…………

  胃中空空,昨天的晚餐余晨也沒有吃下多少,那種敷衍自己味蕾的菜色,時至今日余晨也沒有習慣。

  因為經常跑腿的原因,市集余晨倒是經常去,奈何這大周的物價並不低廉,余晨手中的積蓄也不能讓他充滿底氣的站在消費者這一行列。

  辛勞的人並不少,東城街道上面早早的就擺滿了攤位,早起閒逛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賣包子咯!又香又大的肉包子兩文錢一個!

  叫賣的聲音隨處可聞。

  咕!

  肚中饑渴已經順利侵佔余晨大腦,拋開勤儉節約的觀念,雙腿不知不覺走到了賣包子的攤位面前。

  「小哥,要幾個包子!」看見有客人光顧,年輕的攤位老板一張臉笑的都快合不上了,這麼早就有人過來光顧,今天生意想必不會差到哪裡去。

  醒悟過來的余晨聞著蒸籠裡面散發出來的食物味道也忍不下去了,右手不知不覺伸到了腰邊,這裡懸掛著余晨這一個月來所攢的全部積蓄。

  「兩個肉包子,老板挑大的哦!」拿出荷包掏出了四個銅板余晨心有不甘的遞了出去。

  「好咧!小哥,一定給你挑最大的。」收到了銅板老板一臉高興的拿出了兩張粗糙的紙包了兩個包子。

  接過包子之後的余晨直接開啃了起來,貨真價實的肉包子,雖然外層的麵粉發的不怎麼樣,但肉香味撲鼻而來,本就饑餓的余晨吃的相當的開心。

  因為是剛剛出籠,比雙拳合起來還要大一些的肉包子相當的燙手,滿嘴是油的余晨只能將另一個包好,找老板要了根細繩掛在了腰間。

  一邊吃著燙手的肉包子余晨閒逛在街道上面,到處都是形形色色的小販,如果這裡有城管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糟糕!

  瞳孔微縮,奈何自己身手實在是太過愚鈍。

  砰!

  迎著對面渾身邋遢的中年男子余晨躲閃不急撞了上去!

  「啊!疼!」

  屁股落地,恰巧地上有一石子,灼熱的感覺瞬間襲滿全身。

  手中還未吃完的肉包也不知道甩到了何處,余晨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剛剛落地的一瞬間余晨仿佛看到了上帝。

  因為穿著打扮太過寒酸,余晨的到底以及尖叫並未引起周遭之人同情,所幸是沒有打翻任何攤位,不然今天余晨算是倒了大霉了。

  看著逐漸消失的乞丐身影。

  不好!

  「嗚嗚!好險。」這一刻余晨差點哭了出來,就連屁股上面的疼痛一時間都忘記了,腰間的荷包並沒有被人家順走。

  可是馬上余晨就笑不出來了,不知是從何處跑來的野狗正在舔食著余晨手中掉落的包子,雖心疼可作為人這靈長動物,自然不會和畜生搶食物。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狗,居然會喂養的如此彪碩,掂量了一下最近才鍛煉起來的肱二頭肌。

  「得,今天小爺看你可憐就繞了你。」

  拍了拍屁股上面的灰塵,雖說比地面乾淨不了多少,可至少是穿在身上的唯一行頭。

  「最後一個包子,勉強能吃飽。」

  可…………

  不敢相信的摸著腰間。

  「包包包…………子,我的包子。」余晨一臉不敢置信的掃視了一下周圍,並沒有發現掉落的包子。

  順著前方眺而望去,一張帶著肉香味的粗糙黃紙還在空中飄蕩著,周圍的人厭惡的走了開來,那張泛著油光的紙異常的奪目。

  如若不是那根縴細的紅繩余晨還真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腰間的肉包子。

  「畜生!我的肉包子,我的兩文錢啊!」

  余晨二話不說順著乞丐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這口氣他忍不了,這一個月已經享受了非人類的待遇了。

  如今一個活在最底層的乞丐都欺負到他頭上了,是人總有三把火。
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56
第五章 書信


  幽深小巷,唯獨那個乞丐盤坐於兩隻破罐前面。

  灰藍色的青磚已經長滿了綠苔,經過歲月的踐踏,小巷土地非常的平緩。

  難不成有詐?

  稀鬆著雙眼余晨駐步在了小巷外面,這裡明擺著是死胡同。

  若乞丐記性還算不錯的話應該會認識自己,青挑長衫,緊鎖眉頭。

  那一步象徵著戰爭的代表性步伐始終沒有跨出。

  香~~

  肉和白菜的味道在整個小巷傳開,站在通風口處的余晨更是深有體會,這肉包子做工不錯!

  滿臉黑泥的乞丐更是深有同感,吧唧吧唧的咬著口中的肉包子,略微有些發黑的油水順著乞丐的黑脖子流進了胸口之中。

  腦海中滿是非洲人滴蠟的畫面,這個肉包子看來是要不得了。

  乞丐異常白亮的雙眼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余晨的身體,雙手放於跨部不知道在抓著什麼。

  唉,算了。

  嘆了一口氣,就算把包子搶回來余晨也咽不下去了,而且這個乞丐看起來異常饑餓,指不定少了自己這一個包子就要撒手人寰了。

  轉身,今天看來要多花兩文錢了。

  「站住,咳咳!」

  聲音中充滿了磁性,要不是那邋遢的面孔加上不知道多久沒有梳理過的長髮,余晨都懷疑聲音來自於一個中年帥哥了。

  「搶我肉包,毀我心情,看你可憐,我今天不跟你一般計較。」雙手一擺蔑視的看了一眼巷中乞丐余晨想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我看你,嗝!」

  此聲悠久而長遠,余晨仿佛想到了肉包子裡面的肉陷,可是腦海中出現的非洲人滴蠟差點沒把剛吃進去的肉包子給吐出來。

  「爽!這城的肉包子還是這麼地道,小子我看你眉清目秀,骨骼奇異。」

  「實乃天資卓越之人,要是你沒有猜錯我必是那拯救蒼生的大俠,弱不嫌棄,你懷中有那傳說中的獨孤九劍單本。願低價出售於我。呵呵!」

  這簡短的一聲的嗤笑表示了余晨的不屑,這後世代推銷武功秘籍的方法看來並不是沒有源頭的。

  「嗯?」乞丐明顯有些呆愣,短時間還沒有明白余晨的意思,反應過來的時候余晨髒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巷口。

  「有趣。」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吃飽了乞丐打了個哈欠睡了過去,巷中肉包子的氣息經久不散,短時間之內想必是沒有人敢踏足進去了。

  …………

  「氣死我了!這該死的店小二!」如果余晨在這裡必定能認出這酒樓之中的兩人。

  「小姐。」綠璃有些不知所錯,本來端莊嫻雅的大小姐如今氣成這副模樣簡直從未見過。

  緊咬銀牙,桌子上面的酒杯開始晃動了起來,怨念已經全部寫在了臉上。

  公玉靈本是滿心歡喜的逃出府宅,前往余晨所說的醉香樓,問路之時路人皆是微笑與厭惡,兩相對比公玉靈對醉香樓充滿了好奇。

  醉香樓,樓如其名還未踏入就有撲鼻的胭脂味和酒香味撲鼻而來。

  一個個著裝華麗的公子們都欣然的踏入其中,本著一探到底的想法公玉靈拉著綠璃就往裡面衝。

  因為穿著打扮異常奢華,久經風塵的媽媽桑更是一眼就能看出,二話不說拽著兩人就進入到了這醉香樓之中。

  期間媽媽桑飽滿的胸脯一直摩擦著自己的胳膊,公玉靈還在感嘆著店家服務態度不錯,自己何曾進入酒樓受過如此待遇?

  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可這一表情讓媽媽桑以為是不喜歡自己這一口味,隨即帶著兩人上了雅樓賓房。

  滿心期待的公玉靈非常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聽從媽媽桑的話乖乖的在房間裡面等待著,直到一個穿著異常暴露的秀色女子進來之後,公玉靈明白了。

  一聲暴吼將進來的女子趕了出去。

  自己居然聽信小二之言,來到了這污穢不堪之地,想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要是被人發現將來如何做人?

  一時間憤恨之情襲滿全身。

  「阿欠。」打了個噴嚏,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吃個肉包子居然花了自己六文錢,到最後居然還沒有吃飽。

  要知道再加十四文他就可以買一個蚊帳了,雖然有些心疼,可已經發生的事情余晨是決計不會懊惱的,因為他深知懊惱也是徒勞。

  今天上街本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商機,可逛了半天余晨有些失望,全是一些企圖混個溫飽的小販。

  這個年代想要靠經商暴富沒有背景還是相當困難的,城中所有物資都會按量補充,小販提供的也只不過是家中沒有且需求不大的東西。

  唯獨有些奇特的是一個老翁的石雕,可石雕這種東西不是太過精致的話很難讓人眼睛一亮,老翁的功夫明顯還不夠。

  平常人家對於這種怪異擺件自然沒有需求,走不了高端路線又不能滿足民需,偶爾賣個一兩個也只能混個溫飽。

  「書信代寫?」帶著好奇余晨走了過去,一個穿著滿是補丁青衫的文弱書生坐在桌子面前寫著些什麼。

  緊鎖的眉頭看起來異常的投入,就連余晨的靠近都未成察覺。

  「母,兒在城偶有所成,如今溫飽已不成問題,可近來非常想念母親。不知母親身體是否還和當初一樣,切莫熬夜針織。

  兒現感勢頭正甚,若運勢不錯一定能賺到豐厚的酬勞,屆時必將母親接來城一聚。」

  雖然繁體字有些難懂,但余晨勉強能讀出來。

  讓他駐步的是書生的字跡,蒼勁有力與年紀有著不相符合的滄桑。

  「嗯?公子也要小生代筆嗎?」這才注意到站在攤位面前的余晨,書生微微一笑以表歉意。

  「這一封信多少錢?」

  「公子,一封一文字數不限,只要這張紙能寫的下。」書生微微一笑,手中的筆未曾停下,他今天的生意不錯有九封代寫書信。

  若進度快能在午時之前寫完這些,那麼今天的收入可以管他溫飽三日有餘了。

  「兄台,看你字跡蒼勁有力實乃少見,愚兄有一計可讓你我二人飛黃騰達,不知兄台可否願意與愚兄合作。」
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57
第六章 文弱書生


  「公子切莫拿小生開玩笑了。」看著余晨一身髒亂的打扮東方智苦笑道。

  「玩笑?」余晨愣了愣,隨即低頭看了自己的裝扮,著實有些寒酸了,可他手上沒有閒錢幫自己買衣服。

  「公子若無事的話請屈尊到他處,小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額…………」盡管這個書生說的很含蓄可余晨也知道對方在下驅逐令了,自己站在這裡確實會妨礙前來這裡的顧客。

  「幫我寫一封信吧。」

  「公子是要小生代寫嗎?」

  「我念你寫。」余晨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這個笑容讓書生有些冷,可對方是來讓他代寫書信的。

  「一文錢。」

  「我去,你是怕我賴賬?」余晨有些汗顏,這種不被人相信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忍痛在荷包裡面拿了一文錢放在了木桌上面的一個碗裡。

  「公子可以念了,小生這就為你代筆。」拿出一張紙放好之後東方智用毛筆蘸了蘸墨水,一臉微笑的看著余晨。

  「我念的可能有些多,你字寫小一點。」

  「額,好的。」東方智苦笑了下也不好說些什麼,反正余晨的著裝也不像是讀過書的樣子。

  「你可聽好了。」

  雖然感覺不妙,可自己的活計就是代筆,別人有所求他東方智自然竭盡全力的去寫。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公子能念慢一些嗎?」東方智冷汗都快出來了。

  不行了吧。

  心中冷笑,這篇《長恨歌》可是自己腦海中最長的一首詩了,他就不信這小小一張粗紙能寫的下。

  「公子可否滿意?」停筆的東方智微笑的看著身旁的余晨,本以為對方會故意刁難自己,果然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能把這些讀給我聽嗎?」余晨眯了眯眼睛,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只不過凌亂的中長髮並沒有引起東方智的共鳴。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良久,讀完紙上自己剛剛寫的東西東方智還未完全從震驚中反轉過來。

  這是自己寫的嗎?

  「不知先生是何人?」

  「茶樓霞姨芳小小跑堂一枚!」

  「跑堂?先生說笑了,小生不知先生如此大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東方智站起朝著余晨鞠了一躬,才學不分貴賤,腹有大才者方為長者。

  「不知我剛剛提出的意見你是否能答應呢?」

  「先生如此大才小生恐怕幫助不了先生成就一番大業。」東方智搖了搖頭,他來城可不是來創業的。

  嗯?

  這家伙不會是來參加考試的秀才吧。

  這個年代採用的也是科舉制麼,腦海中剛剛浮現出參加科考的余晨就將這個想法給否決了,自己除了記得一些唐詩宋詞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要是參加考試鐵定會露陷的。

  「那你願意幫我做一件事情嗎?」

  「先生坦言便是,小生若是能助先生一臂之力定當竭盡全力。」東方智雙眼放光,仿佛幫助余晨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弄的余晨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你現在收攤吧,我們去準備一些東西。」

  「可書信並未寫完,若是現在收攤…………」東方智一臉遲疑的看余晨,收攤會影響他在此處的聲譽。

  「都給錢了嗎?」

  「暫未給予小生分毫。」

  「那不就得了,趕緊收攤吧,放假不容易。快點搞定賺一筆我也好從茶樓裡面搬出來。」

  說完余晨就不顧東方智的勸阻收起了墨水和紙張。

  無奈之下東方智也只能幫忙一起收拾了,東西非常的少,畢竟只是臨時出來擺攤。

  「想不到你住的地方也夠寒酸的了。」走進院內,看著陳舊不堪的小木門余晨同情道。

  「先生見笑了,桌凳放在院內即可,勞煩先生如此大費周章,小生實在是愧不敢言。」東方智說著說著就要朝余晨一拜。

  「停停!別這樣拘束了,你說話能別那麼文縐縐的麼。」連忙拉住這家伙,余晨有點受不了這樣的禮儀。

  「先生所言乃是何意?」東方智有點懵,他已經拿出最高禮儀來對待余晨了,可余晨好像並不滿意。

  「算了和你這家伙說話鐵定會鬱悶死,你這裡有比較大的紙張嗎?比如作畫的紙張。」看著捨內非常寒酸的樣子,余晨也知道自己恐怕是多問了。

  這家伙估計也只能勉強混個溫飽了,長的倒是眉清目秀,不知道是不是長期營養不足的原因,身體看起來異常的虛弱。

  「沒有。」東方智苦笑的搖了搖頭,果然如同余晨所想一樣。

  「算了沒辦法了,給。」

  「先生這是。」疑惑的接過余晨遞過來的荷包,掂量了一下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

  「這裡還有一兩銀子,你去城中給我買幾張最好的紙來,記得是那種作畫或者用於創作書法用的。」余晨強調道。

  雖有疑惑,但東方智並未拒絕拿著余晨的錢就跑出了家門。

  「這家伙。」

  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這裡雖然破爛不堪,但凳子上面並沒有積灰,可見這窮苦書生非常熱愛著生活。

  時間過的不長,喘著粗氣的東方智跑到了自家門前,懷中還抱著一卷白紙。

  「才三張嗎?這紙也太貴了吧。」咂了咂舌,就幾張紙而已居然將他的積蓄全部都花光了。

  「先生,這是城中最好的宣紙了,小生平常都未曾見過。」東方智臉蛋還有些微紅,剛才的運動顯然還沒有緩過來。

  「也罷,希望這些紙物有所值吧。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搖了搖頭,余晨雙眼放光的看著站在一旁的文弱書生。

  從見到這書生字跡的那一刻起余晨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個計畫,雖然不能保證計畫行得通,但混個溫飽肯定不成問題。

  「先生…………」東方智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他不知道余晨要讓他做什麼。
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58
第七章 《短歌行》

  寒酸小屋之中,一文弱書生提起毛筆輕蘸著墨水,已經腐朽的木桌上面擺放著一張白亮的宣紙。

  「先生真要如此嗎?」東方智有些膽怯,在這麼好的紙張上寫字他可是從未做過,如今要讓他下筆倒是一件難事。

  「少說廢話,放鬆心情。等下有些驚世駭俗的大作將要誕生,作為執筆之人你怎能膽怯?」坐在床鋪上面的余晨還在翻閱著腦海中的記憶。

  對於余晨所言,東方智只能苦笑。

  「對了,有了,你給我聽好了,先別動筆。」余晨眼睛一亮倒是想到了一些名作。

  「小生洗耳恭聽。」鬆了口氣東方智將筆擺好之後默默的看著余晨,他倒是沒有懷疑余晨在騙他,剛剛那幾句詩詞已經讓他嘆為觀止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一首《短歌行》從余晨嘴中慢慢的朗誦了出來,卻不知一旁的東方智已經陷入到了震驚當中。

  余晨並未欺騙他,一首驚世駭俗的大作確實誕生了,而誕生之地竟是他這破爛不堪的小木屋裡。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

  天下!歸心。

  「先生…………」東方智內心有些復雜,看著一旁坐著的余晨更是充滿了崇拜。

  突然間眼神一定,仿佛要做出什麼奇特的舉動似的。

  雙膝跪地,東方智在余晨吃驚的表情中跪了下來。

  「先生大才,若不嫌棄,小生東方智願拜在先生門下,謹聽先生教誨!」

  「這…………」感覺有些離譜,但有些高興,這和二十一世紀收小弟倒是差不多。

  「小生愚鈍,若先生不願,小生絕不責怪。」東方智看余晨遲疑倒也沒有泄氣,反而眼中充滿了鬥志。

  雖然不懂這家伙哪裡來的鬥志,不過在這陌生的地方收個徒弟也不錯,至少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幫助自己,而且眼前這個書生才識看起來相當不錯。

  「我倒不是不想收你為徒,你今年多少歲了?」

  「小生已年滿十八,卻一事無成。」談到自己的年紀東方智眼神多少有些黯淡了,十八歲已經成年了,但他如今溫飽都成問題。

  雖心中有豪言壯志,可未實現之前一切只不過是空想罷了。

  「也罷,既然比我年幼我就收你為徒吧。」擺了擺手余晨算是答應收下這個徒弟了,反正又不用花錢,而且此子恐怕將來有一番才幹。

  如今的字跡就已經相比較他那個時空的大家們差不了多少了,年紀卻才十八,不說其他方面這已經是一個天才了。

  「謝先生!謝先生!」聽到這句話的東方智激動的將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好在木屋內的地是泥土做的,要是二十一世紀的地板磚,現在醫藥費就能讓兩人頭疼半天了。

  「為師名字叫余晨,今日起就是你師父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小子磕頭都不帶停的,見其磕的激動余晨連忙阻止了他,雖然是泥土,但這樣撞遲早會腦震蕩的,收個傻徒弟可不是余晨所願。

  「剛剛我念的東西你記下沒有。」

  「師父徒兒愚笨,只記得前面幾句。」跪在地上的東方智並未起身,一臉忐忑的看著余晨。

  「算了,我當初也是背了好久才背下來的。」

  「什麼?」

  「哈哈,沒什麼,沒什麼!」差點露餡余晨連忙笑著搪塞了過去,畢竟是未曾聽聞過的詩詞,飽讀詩書的東方智還沉浸在余晨的才華之中。

  「這首詩呢名字叫《短歌行》是為師在閒暇之際所做,加上名字應該是一百三十一個字。」

  「師父是想要我將這篇詩寫於這張紙上嗎?」東方智腦袋裡面雖然隻裝了學問,但不是個徹徹底底的傻子。

  「嗯,一排八字,四字之間隔開。」

  「額,師父這個我知道,可徒兒的字跡難登大雅之堂。」東方智自謙道,看著他這張一臉謙虛的臉余晨就想扇他一巴掌。

  自己要是有這麼好的書法現在已經不幹東方智什麼事情了。

  「徒兒你要相信自己,為師見你筆力雄厚想必比較那些書法大家也差不到哪裡去。」

  「師父謬讚了!」東方智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額頭,上面還有些許泥巴弄的他怪癢癢的。

  「為師讓你寫你寫便是,注意好文字的分配。」

  「是!師父!」

  寫字這種活對於東方智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聽著余晨所念的字,加上自己的理解沒過多久一副名為《短歌行》的作品出來了。

  東方智買來的紙長約四尺寬約兩尺,對於書法東方智真的是領悟極深。

  一首《短歌行》寫的異常豪邁,甚有當年曹操作出此詩的氣勢。

  濃墨未幹,八字一排,明亮的白紙加上豪邁的黑字,余晨仿佛看到了流存於現世的古跡。

  一旁的東方智也有些震驚,從來未曾想過自己手下會誕生如此作品,配上余晨所作的詩,想必會有喜愛的富紳們買回去收藏起來。

  「落款!東方智!」余晨有些乾澀的聲音如雷貫耳的擊中了東方智心中的最深處。

  落款!

  東方智!

  非常簡短的一句話,可這代表的含義東方智完全能夠明白。眼神復雜的看著余晨,這雖然是自己所寫,但此詩卻不是自己所作。

  第一次被人認可東方智感覺喉嚨有些乾涸,想要說出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鼻子一酸,眼角晶瑩閃過滾燙的淚珠也順著流了出來。

  「師父!這是師父所作…………徒兒感激師父不忘徒兒,但徒兒決計不會將自己的名字寫於紙上。」

  眯了眯眼睛,這家伙居然就這麼哭出來了,和外表一樣的脆弱,可余晨知道能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中堅持自己所學,東方智絕對不會如此脆弱。

  「你小子想多了,為師因為個人原因是不可能將自己名字寫在這上面的。」

  「若你不願意只能落款無名了,如此大作卻無作者之名豈不是荒唐。」
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59
第八章 賣「名帖」

  「駕!」

  城之外,官道之上,大批身穿黑色亮甲騎著馬匹的兵士們正衝忙前行著。

  馬匹之中有一頂瓖有白色寶珠,在月光下異常奪目的轎子。

  周圍乘騎馬匹的士兵不敢離開轎子分毫,這一行衝忙的人在這夜色之中異常的詭異。

  「殿下,前方乃是城,今日天色已晚若不在此處休息一晚?明日在做打算。」轎子旁邊身穿銀白色盔甲的軍士長大聲問著轎中之人。

  「先生,您還能堅持趕路嗎?」轎中一打扮樸實的年輕男子問著同坐在轎中的老者。

  「若殿下想要繼續趕路老夫自當能行。」老者眯了眯眼睛,已經趕路一天了,雖然坐於轎中,可一路的顛簸還是讓他的老胳膊老腿有些受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在這城休息一晚吧。」

  「冉將軍在城休息一晚吧。」年輕男子打開轎內遮簾大聲說道。

  「是,殿下。」

  「全軍速速前行,今晚在城休息!」

  「諾!」

  …………

  「靠,這名作難不成賣不掉?」余晨眉頭都快扭在一起了,本以為自己的「文采」加上東方智的書法,這幾幅作品很好賣的。

  可是擺攤已經接近一個下午,連一個過來看的人都沒有。

  「師父,我們收攤吧。」東方智安慰道,對於余晨的文采他是徹底的臣服了,一首接一首從未聽過的曠世之作,余晨之才可比當朝宰相了。

  「我也想啊,可是今天的積蓄都花光了,現在不賣掉明天就沒時間出來了。」

  這一刻余晨的內心中是崩潰的,這條街不知不覺小販都已經消失了,唯有那打更的更夫偶爾路過此地。

  兩人彎曲著雙膝坐在冰冷的泥土上面,蚊蟲一直捨生忘死的往余晨的臉頰上飛騰著,殊不知今天早上有一蚊族大才死於此地。

  晚風時不時的吹過,為這煩躁的夏夜增添了些許涼意。

  兩人晚上隻吃了幾個包子,東方智手上的錢花的也差不多了。

  「再等會兒吧,實在不行就收攤吧。」余晨也有些絕望了,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東西看來不適合在這小地方叫賣。

  「師父你也別氣餒,此等作品總會有人欣賞的。」東方智的心性倒是非常不錯。

  「切,這個我當然知道。」扣了扣臉頰余晨鬱悶道。

  手中已經身無分文了,這次創業若是沒賣出去就等於創業失敗了。

  難不成自己還要在那茶樓之中苦熬一月嗎?不不,甚至更加長久。

  也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天空之上繁星盡顯,唯獨那最亮的北斗七星卻不見蹤影了。

  來的時候明明是有的,只不過現在沒有了嗎?

  「師父,馬蹄聲。」

  「這是馬蹄聲嗎?」余晨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聲音,滴答滴答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敲擊地面似的,數量很多而且異常繁雜。

  「嗯,可這城中應該不會出現如此多的騎兵呀!」

  「我們要不要躲一躲?」余晨有些擔心,因為電視裡面騎兵出來總是橫衝直撞的,要是被撞個重傷還沒有保險可賠那就虧大了。

  「為何要躲?站在一旁便是,若真有騎兵過來想必師父會突發靈感再創佳作的。」東方智期待的看著街道盡頭。

  額,徒兒你還是不要對為師抱這麼大的期望要好。

  此句話余晨是說不出口的,畢竟自己在這小子心中是個學富五車的文人。

  「殿下!老臣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一中年之士,慌亂的提著衣擺走到城門邊朝著一個轎子跪了下來。

  「文太守切莫如此,文太守官職與我一階何須行如此大禮!」轎子上面走下一個面貌清秀,穿著樸實的年輕男子。

  「殿下寬厚,老臣佩服。」中年男子站起身子一臉敬佩的看著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臣在家中已擺好宴席,若殿下不嫌棄可與臣共飲一杯。」

  「那倒是多謝文太守了,但我這些兵士已經趕路一日,皆已疲憊不堪,恐怕要勞煩文太守了。」

  「殿下不必如此,老臣早已經為各位軍士安排好了住處。申良!」

  「下官在,見過殿下!」跪在地上的人之中一個戴著高帽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你帶這些軍士們前往酒樓吧。」

  「是!」申良作了一揖,便帶著眾人離開了此地。

  一行人馬圍繞在馬車周圍朝著太守府邸前去,文魯早就收到報告前往城門處等候了。

  殿下若是來了,必會記得他今日之舉,若是不來他也虧不了什麼,穩賺不賠的買賣他這個太守還是會做的。

  「師父,好像有大人物要來了。」東方智推了推已經睡倒在自己肩上的余晨,前方大隊人馬正朝這麼趕來。

  「嗯?大人物。大人物?」

  「走一走,瞧一瞧咯!大師絕筆,曠世之作一幅隻賣一百兩銀子啦!」

  「錯過了今天,你這輩子就沒希望撿到這個便宜了!」

  「師父…………」東方智愣住了,余晨竟然直接衝到了街道中央大喊了起來。

  夜本就寧靜,余晨就像夜間大喊失火了的更夫,聲音異常清亮。

  唰唰唰!

  刀劍齊齊抽出的聲音。

  冷風吹過余晨臉頰,自己恐怕是被蚊子叮糊塗了,如今攔下這批人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冷不丁汗水直接從額頭上滴落了下來。

  「拿下!」文魯有些憤怒,居然在這大晚上讓殿下看到了這種丑事。

  「文太守且慢。」

  「殿下,此廝竟敢在這城中攔人實乃膽大妄為,臣治理不當還望責罰!」文魯忐忑的看著轎子,這種丑事要是傳到當今天子耳中必定會對他加以責罰的。

  「文太守切莫驚慌,我見此人口中所念甚是有趣,冉將軍幫我前去看看此人到底在幹什麼。」

  「諾!」一旁穿著盔甲的冉當點了點頭收起了長劍下了馬。

  別殺我!別殺我啊!我的穿越之旅才一個月呢,這旅游簽證應該沒過期吧。

  余晨哆嗦著身子,反射著月光的一柄柄刀劍並不是像在和他開玩笑。

  見一魁梧男子朝著自己走過來,余晨現在要是腿腳未麻的話鐵定扭頭就跑了。
ROCKCHI20 發表於 2017-3-17 02:59
第九章 呵呵

  「大人饒命,小人乃是無意之中驚擾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東方智放下字帖直接跑到了余晨身旁,朝著走過來的軍士跪了下來。

  余晨雖然有些犯怵,但現在的情況他也能理解,雖然不甘但雙膝還是跪了下去。

  沉默無言,余晨腦中已經被恐懼佔滿,東方智雖心中懼怕,但此時並不是等死的時候。

  「你二人乃是何人?為何攔路在此?說!」冉當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他的職責就是保護皇子殿下。

  「小人乃是一趕考書生,至於在此地,是想要變賣一些書法換取一些錢財供自己日常所需。」

  「我我……我是茶樓霞姨芳一個跑堂的。」余晨低著頭結巴的回答道,他在此地是沒有戶籍的,雖然不知道這裡採不採用戶籍制。

  但他是個生人無疑。

  「冉將軍將他們兩人帶上前來。」

  「殿下,這兩人行為詭異雖打扮普通,但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人。」冉當一口拒絕道,讓這兩人靠近皇子殿下出事了不就是自己的責任了麼。

  「這城中哪裡有那麼多的壞人。文太守你說是吧。」

  「額…………。是。」文太守一張臉都快皺成一團了,但不得不朝著轎中之人笑道。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黃歷的原因,迎接殿下這種大事居然會踫到如此⼳蛾子。

  「殿下恕罪,末將絕不讓這兩人靠近。」

  「你呀!」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自己身邊的守將不願意周勻也不強求,畢竟這種市井小民不見也罷。

  「讓他們兩人離開吧。」

  「是,殿下!」

  「聽見沒,趕緊讓開,若再如此休怪我手中長劍不客氣了。」冉當冷聲道,冰冷的雙瞳讓余晨和東方智打了個寒顫。

  「殿下我手中有三幅曠世之作,本想變賣換一些盤纏,可這城之中竟無人懂得欣賞,殿下可願一瞧!」

  余晨還沒有緩過來,一臉鬱悶的看著自己這剛剛收的便宜徒弟,別人都讓走了,再這樣下去真的好麼。

  雖然想開口,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因為面前軍士腰間的劍已經拔出來了。

  冰冷的劍鋒讓人有些窒息。

  「休得胡言。」冉當提起長劍指著面前的東方智,只是一文弱書生當然受不了這種對峙,還有一些話竟然一時間說不出口了。

  怎麼辦!怎麼辦!

  有些呆滯的余晨在二十一世紀可沒見過這種陣仗,畢竟在他生活的國家是很和諧的。

  「君不見!」

  雖然聲音有些顫栗,但這安靜的夜空中顯得非常的嘹亮。

  「你這廝!」冉當眼神一變,敢在他面前撒野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冉將軍切莫動手!」這是一個老者聲音,仿佛花費了所有力氣喊出來的。

  冉當眉頭一皺提起的劍無奈只能放回去了,對方是殿下的老師,他還不敢違命,而且他還特別尊重這位老者。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針落可聞,這夏夜除了馬兒喘息的聲音就只有余晨一個人在那吟詩了。

  越念底氣越大,不知道什麼時候雙腿充滿力氣,余晨也站了起來。

  髒亂的中長髮在月光下反射著銀光,這是許久未曾清洗的原因,現在看來反而托出一股仙氣。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語落,余晨現在有些尷尬,因為後面是什麼他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了。

  「好詩!先生乃曠世之才,不知先生名諱,但願老夫能與先生共飲一杯!」一位秀髮斑白,仙風道骨的老者從轎子上面走了下來。

  一旁的太守也有些吃驚,畢竟他也不知轎上還有其他人。

  能和皇子共乘一轎必然不會簡單,雖想交談,可對方明顯沒有將他這個太守放在眼裡。

  額。

  余晨有些發呆,現在是什麼情況?

  「師父。」反應過來的東方智也不嫌髒拉了拉余晨的褲腳。

  「老前輩我只想變賣我徒兒手中的這幾幅字帖罷了,若是有意價格另談。」雖然想說白送也可這句話,但理智告訴余晨送出去他就苦逼了。

  「字帖?」歐陽宿有些迷糊,他在轎中本來在休息的,可是被余晨的大叫聲驚醒了,不過他還沒動怒就聽到了余晨吟的《將進酒》。

  「對,小智,快點把你手上的三幅作品拿給這位老前輩。」

  「快去阿。」

  「哦!哦。」東方智傻笑一聲,他還真沒習慣小智這個稱呼,可師父是個獨特的人,這樣叫倒也不奇怪。

  拿起街旁的三幅字帖東方智交給了攔在前面的冉當。

  這位門神真是固執的可怕,可這種忠心又讓人無法責怪。

  接過冉當手上的字帖,可惜天色較為黯淡,歐陽宿的眼睛又有些不好使,只能暫時收起來。

  看見這一動作的余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看不看是人家的事,弄的人家煩躁了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先生既然不願老夫也不強求了,殿下!老夫斗膽敢請殿下賜予白銀千兩給二人。」

  余晨心中一喜,這老家伙看起來像是個好人,也不管自己的字帖價值幾何就願意出價,真的是出手大方了。

  不過余晨有信心,只要是真正的才學之士買了這三幅作品絕對不會後悔。

  「老師有吩咐學生自然遵從,冉將軍!」周勻也走了下來,一臉好奇的看著前面的余晨。

  雙目對視。

  余晨倒是覺得這位殿下異常清秀,但面帶傷感,好像身上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拿了就走吧。」冉當有些不愉快,可沒有辦法錢還是要給的。

  一千兩白銀,他已經算不出是他多少年的俸祿了。

  激動的收下布袋,很沉很沉。

  手上居然是一千兩白銀,貨真價實的一千兩白銀啊!

  自己在這古代終於可以娶妻生子了,想來醉香樓去個千八百次也是完全可以的。

  「呵呵。」

  「師父。」東方智有些汗顏,自己這位師父在激動的時候總會做出異於常人的事情,而且這種行為完全不分場合,讓人頗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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