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鋼鐵皇朝 作者:背著家的蝸牛 (全書完)

 
V123210 2017-3-18 22:49: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83 1577630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6 00:16
第七十章 小豐收

    青州。

    一場綿綿春雨終結了漫長的寒冬,又是一年春來到,二月春風似剪刀

    春天的來臨對蕭銘來說是個好訊息,然而好訊息不止一個,牛力翻車得到滿朝文武的一致稱讚的訊息也隨著春風吹到了青州。

    接著便是八十萬兩白銀到了青州,不過這只是開胃菜,伴隨而來的是來自朝廷龐大的訂單。

    “殿下,此計實在高明,如今這牛力翻車得到了皇上的認可,要求大渝國的皇莊和官田全部使用牛力翻車,那些藩王們也被驚動,同樣派遣官員前來訂購,如今這牛力翻車的滾輪訂單足有三萬套,這便是九百萬兩銀子,扣除成本,我們足以賺取六百萬兩白銀。”

    李開元興奮莫名,現在青州商行是青州的唯一的官方商行,這工坊區出產的一切商品都通過商行運往四面八方。

    同時,青州商行還擔任著對外聯絡的職責,比如拿下訂單,而這次除了來自長安的訂單,來自各地藩王的訂單也不少。

    不過這些訂單還需要一段時間生產出來,這些銀子可不是說一下就到了蕭銘的手裡。

    ”哎,該死的生產力。“蕭銘苦嘆一聲,如果不是生產力的限制,他可以賺取更多的銀子。

    不過現在的情況他倒是也滿足了,香水,肥皂,醉青州在大渝國十分暢銷,這些都是源源不斷地銀子,現在只是這三樣的收入,王府每月便可以進賬三百萬兩。

    但是這些銀兩看似很多,其實平攤到青州的各項建設上,每個月他剩不下多少銀子。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些銀子花出去以後,總算是見到了一些成效。

    如今錢大富成功地建立了石灰石礦,煤礦,鐵礦,石墨礦,每個礦場的奴隸礦工足有一千人,基本滿足了工坊區的生產需要。

    而礦產的運輸也讓錢大富不得不組建出了一個運輸隊。

    這個運輸隊用的馬拉平板車,一個運輸隊三百輛馬車,也基本上解決了境內的運輸問題。

    至於蕭銘一開始提到的鹽運司,在龐玉坤的催促下也正式成立,如今憑藉靠海的優勢,鹽運司在登州一帶建立了大量鹽田,如今封地的鹽是再也不需要從外購買彌補數量。

    進步最大的當然還是器械司了,在長安因為牛力翻車而驚歎的時候,器械司終於又誕生了一個跨時代的利器,這個利器將改變長久受困於動力的鍛造業。

    水力鍛錘在一個月的時間裡,陳琦和蕭銘反覆推敲,加上車床的生產的精密配件,水力鍛錘終於誕生。

    而為此,蕭銘果斷細化了器械司,在工坊區建立了第一個專業的鋼鐵工坊,這個工坊的匠人將只負責鋼鐵的生產和鍛造。

    各類水動力車床,和手工車床成立了車床坊,又建立了水泥坊,磚坊,酒坊,香水坊。

    所有的工坊全部劃歸器械司統一排程。

    喃喃自語之後,想到自己四五個月的成就,心中也稍稍滿足,見李開元笑的見牙不見眼,他說道:”不要高興的太早,這些訂單才不過是他們嘗試性採購,下面你的任務可很重。“

    這一個月來,蕭銘除了配合陳琦生產水力鍛錘,這博文學堂的事情也沒拉下,他手底下這些人都被他叫道了學堂學習。

    而對李開元,他傳授的自然是現代的商業知識。

    “殿下,你放心吧,預先取之,必先予之,明日我便前往各個藩王的封地遊說,讓他們鼓勵封地的豪門大族採購牛力翻車。”李開元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這是他叫給李開元的一個商業行為——公關。

    “記住,真正優秀商人在於可以把一把梳子買給和尚。“蕭銘說。

    “商品的銷售在於推銷。”李開元麻溜地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各類簡單的商業知識,李開元學得很快,但是蕭銘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教他,因為暫時還用不到,而等他用到的時候,那就是他剪所有人羊毛的時候了。

    對他來說人類的歷史是戰爭史,同樣也是經濟史,戰爭是為了經濟,經濟也是為了戰爭。

    “明白這點便好,花銀子無所謂,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宣傳,宣傳到那些名門閨秀不用肥皂,不用香水都沒臉出門,宣傳到那些權貴不喝醉青州,其他酒都拿不出手。”蕭銘一字一眼地說道。

    如果大渝國的商人認為他只有商品的話,那就太看輕他了,他的佈局才剛剛開始,聚攏天下財富的手段才剛剛施展。

    讓李開元前往大渝國各地推廣青州的商品,同時他還給李開元批了上百萬兩的公關費。

    這些費用當然是來打通各地官員的,大渝國畢竟還是官本位,搞定了官員,他的商品才能暢通無阻,這些官員才能配合推廣。

    又和李開元說了一些細節,李開元帶著滿腔熱情離開了,蕭銘在正殿的桌案前坐下,提筆又寫出一系列的商業策略。

    按照他的計劃,當肥皂同行於權貴之間,大渝國舉國皆知的時候,就是他將香水,肥皂,醉青州劃分等級的時候,那個時候將會有品質稍微低一些的肥皂進入百姓的生活。

    既然是商業,當然要考慮到每一個消費階層,蕭銘的原則一向是將一件事辦到極致。

    制定下了針對青州商品的銷售策略,蕭銘出了正殿,望了望外面明媚的陽光。

    光輝撒下,蕭銘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

    播種的季節就要到了,農耕之事才是封地之根本,因為糧食的多少將意味著他能養活多少百姓,組建多少軍隊。

    他正想著,龐玉坤帶著一個青年的士子向他走來。

    這是龐玉坤推薦給蕭銘的滄州刺史人選,此人一到,他便可以對滄州刺史柴令武下手了。

    “草民常玉春,參見殿下!”青年士子對蕭銘躬身行禮。

    “免禮!”蕭銘伸手作出一個託的動作。

    龐玉坤這時說道:“殿下,這滄州刺史柴令武無論是誰收買,但是走私戰馬之事證據確鑿,按律當誅!”

    蕭銘目光悠遠,如今也該一步一步掌控自己的封地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01
第七十一章 殺人

    滄州。

    三年前的劫掠讓這座飽受蠻族摧殘的城池還未從曾經的創傷中恢復過來,偌大的滄州城中,人口不過三萬。

    人口凋敝,百業荒廢便是此時滄州的真實寫照,不過自從冬季官府下達了屯田令之後,陸續回到滄州開墾耕地的百姓倒是逐漸多了一些。

    不過相比稀疏的百姓,這裡最多的還是來往貿易的商人,這些商人中有的拿著官府檄文,而更多的是沒有檄文的走私商人。

    大渝國對蠻族的貿易一向管控很嚴,但面對蠻族的壓力又不能不開放邊貿,不過有些貿易在大渝國是嚴令禁止的。

    其一是煤鐵,其二便是馬匹,一般來說,涉及戰爭物資的貿易一概禁止,除非有官府出具的證明。

    上次王家在蕭銘提及和蠻族貿易的時候,正是因為心虛涉及煤鐵的貿易而擔驚受怕。

    不同於往日,今天中午一隊裝備精良的騎兵進入了滄州城,看見騎兵身上盔甲的城中百姓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因為這些騎兵身上全都穿著蠻族的盔甲,坐下馬匹也同蠻族的戰馬一般粗壯,這乍看之下還以為是蠻族騎兵入了城,直到他們看清青州軍旗,這才稍稍安心。

    奉蕭銘之命,魯飛當天便帶領青州的精銳騎兵夜以繼日趕往滄州,兩天一夜的時間便抵達了滄州城。

    這次他得到的命令是將滄州刺史柴令武和滄州都督魏通一起拿下押往青州,若是二人反抗,可當場誅殺!

    進入滄州城,魯飛帶著三十騎兵直接奔向滄州府衙。

    這柴令武和魏通,一個是秦家的女婿,一個魏家的庶出,在魯飛看來,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而這四家豪族更是該千刀萬剮。

    三年前蠻族入侵,當蠻族的鐵蹄肆意踐踏六州大地,百姓在蠻族的鐵蹄下痛苦哀嚎,而當地的豪族卻躲在自家塢堡,召集家中部曲自衛,縮頭不出。

    那時進入六州的蠻族騎兵不過兩千餘人,而四家部曲之眾近乎萬人,但是這些豪族無不擔心自己的部曲折損不肯抵抗。

    直到他帶領三千將士在滄州血戰擊敗蠻族先鋒部隊,得知訊息的四家部曲才姍姍來遲,而當時首先進入的滄州城的柴令武和魏通,見蠻族敗退,這才加入圍剿殘餘的蠻族騎兵。

    而之後,二人卻以首功自居,秦家也是在齊王回到青州之後邀賞,那時的齊王剛從長安被趕回來,驚魂未定。

    見滄州城被奪回,大喜之下也不分青紅皁白就封了柴令武為滄州刺史,魏通為滄州都督,二人一政一武,把持了滄州整整三年。

    魯飛當時可以理解齊王的感受,封地有限的軍隊和蠻族血戰遭遇重創,只能依靠本地的豪族的部曲,也正是以為如此,那時除了青州,其他五州皆被四家把持。

    “嘿嘿,沒想到你們也會有今天!”快馬飛馳,魯飛心中暢快至極。

    這三年他敢怒不敢言,數千將士鮮血換來的滄州怎麼能交給如此苟且之輩,如今蕭銘一令,這兩個殺才終於要殺了。

    到了滄州府衙,魯飛下馬進了府衙,聲如洪鐘,吼道:“柴刺史何在,殿下有令,速來聽令!”

    府衙中寥寥數人,一個差役小聲道:”回魯校尉,柴刺史不在!“

    “不在!那他在哪兒!”魯飛豹眼怒睜,“快說,耽擱了某家的大事,仔細你的皮!“

    差役嚇得魂飛魄散,這魯飛上次來滄州盤亙了幾日,他自然是見過的,而且三年前魯飛凶惡之名早已傳開,他一清二楚,被這麼一嚇唬,哪敢不說,“刺史和校尉都去了城中的碧春園。“

    “哼!兩個殺才!”魯飛大步流星出了府衙,上馬揚鞭,吼道:”跟我來,把碧春園給我團團圍起來!“

    ”是!“三十鐵騎齊聲怒吼,一陣馬蹄轟鳴。

    那差役這才緩過神來,見魯飛這架勢,恐怕出事了,他連忙出了府衙,向都督府去了。

    此時的碧春園,柴令武和魏通正推杯交盞,懷中各躺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在二人對面是一位身穿華服的商人。

    “柴刺史,魏都督,此次馬匹之事多謝二位幫助才能順利將一千匹戰馬送出城,這是魏王給二位的一點禮物,還請二位收下!”商人擡手謝道。

    柴令武將商人推到面前的木箱開啟,裡面滿滿一層金錠,魏通見了,和柴令武對視一眼,二人微微點頭。

    自從二人入主滄州,滄州城內外邊貿,走私商人無一不對二人馬首之瞻,每每需送上錢財方可通行無阻。

    短短三年,二人搜刮銀兩數十萬兩。

    三人正舉杯相對,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人叫馬嘶之聲,接著碧春園一樓傳來女子的尖叫聲,不等他們反應過來。

    房間門被一腳踹開,魯飛右手按在刀柄上走了進來。

    “魯校尉!”柴令武和魏通俱都一驚。

    二人回過神來,魏通不悅道:”魯校尉,你怎麼在這裡?你這又是什麼何意?“

    柴令武也是面帶輕蔑,二人遠在滄州,根本不知道青州之變,自恃本地大族的身份對魯飛一介莽夫根本瞧不起。

    魯飛見屋內情形,滿桌珍饈,嬌滴滴的美人躺在二人懷中。

    他本就因為對魏通敷衍建設兵團,遲遲不肯屯田而惱火,想到自己的兵士在田間辛苦屯田,吃的不過是幾碗稀粥,他更是來火。

    不過這時他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得罪,得罪,前日得齊王之令,遂來這滄州,得知二位在此,便過來宣令!”

    魏通見魯飛一副賠笑的模樣,心中得意,任這魯飛在軍中如何,出身不過爾爾,最終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他淡淡說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殿下念在二位鎮守滄州三年有功,特讓我來犒賞二位,某為二位念念。”魯飛依舊笑眯眯的。

    柴令武和魏通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二人對面的商人聞言,嘴角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冷笑,這二人在滄州中飽私囊,內通魏王,外通蠻族,這齊王如今反倒要嘉獎二人,實乃荒謬至極,不虧是諸皇子中最沒用的一個。

    魯飛這時念道:“滄州刺史柴令武,滄州都督魏通聽令!”

    柴令武和魏通站了起來,躬身道:”臣在!“

    “柴令武,魏通身為滄州刺史,不思戍邊,反倒暗中勾結商人走私戰馬,中飽私囊,對本王之軍屯令陰奉陽違……”

    念道此處,柴令武,魏通大驚失色,魏通當即就把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但是跟在魯飛身後的士兵立刻上前將二人按在了地上。

    “……即日起免去刺史,都督之職,押往青州大牢,若有違逆,斬立決!”

    “魯飛,你胡說八道,我不信這是殿下的命令,我要去見殿下!”柴令武吼道。

    魏通則是威脅道:“魯飛,這滄州守軍一半是我秦家部曲,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毫毛,你別想走出滄州城!”

    他的話音一落,樓下想起一陣馬嘶之聲,接著便是士兵的喧鬧之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10
第七十二章 血泊

    “哈哈哈,我的人來了,魯飛,我倒是看看你能奈我何,哼!”

    魯飛沉默不言,右手陡然拔刀,忽然一道銀光閃過,兩個人頭咕嚕嚕滾地到了那個商人的面前。

    “啊,殺人啦……”兩個青.樓女子驚恐之下,尖叫著衝出了房間。

    那商人登時嚇得面色蒼白,連連嘔吐。

    魯飛這時大聲說道:“柴令武,魏通率領士兵譁變,已被我誅殺!“

    樓下,來自青州的騎兵被一百來人包圍,雙方相互推搡,大有大打出手之意,這時只見兩個黑色的東西滾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仔細看時才發現是柴令武和魏通的腦袋,頓時大驚失色。

    接著便見一身是血的魯飛如同一個殺神走了出來,“二賊已經伏誅,放下手中兵刃,本校尉且饒你一命,否則以叛亂論處!”

    那些士兵見主將已死,而魯飛在軍中威望甚重,一個個丟下了手中的武器。

    冷哼一聲,魯飛讓士卒將二人的人頭包裹起來,帶著三十餘人快馬連夜趕回青州,此次為了快速拿下柴令武,騎兵俱都一人四馬。

    第二天中午,他便帶著柴令武和魏通的人頭到了齊王府。

    “殺了?”見到被血浸透的麻布,蕭銘問道。最新最快更新

    魯飛點了點頭,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此時龐玉坤帶著常玉春也到了齊王府,常玉春這時說道:“殿下,此二人該殺!”

    這個常玉春剛來不過三日,蕭銘對他的瞭解不多,說道:”為什麼該殺?“

    “不提二人走私戰馬之事,只是這二人將豪族部曲混入滄州守軍之事便該殺,如若再這般下去,試問這滄州還是殿下的滄州嗎?萬一蠻族再來,這二人不會棄城而逃嗎?殿下可不要忘了,當年的守將也出自當地豪族。“常玉春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只是這麼就把人殺了,他們必會不滿,如今秦家依舊勢大,若是他們暗中和本王作對,也不是玩笑之事,”

    “殿下既然敢動二人,必然是有了十分的把握,坐山觀虎鬥的道理,殿下恐怕比草民懂。”常玉春說道。

    “嗯,說的有道理。”蕭銘說道,這個常玉春已經看出自己在利用大族的矛盾,他說道:“這滄州是邊陲重鎮,切勿不可馬虎,等柴令武和魏通的案子定下,你便可到滄州赴任。”

    ”謝殿下!“常玉春說道。

    他也是功名在身的人物,奈何沒有任何背景,苦等了三年,依舊沒有一官半職,因敬佩龐玉坤的剛正不阿,得到龐玉坤的信之後,他才決然拖家帶口到了青州。

    龐玉坤這時說道:“殿下,柴令武和魏通一死,王家必定會來推薦自己的人,到時候還望殿下能夠不受王家的蠱惑。”

    蕭銘臉一黑,這龐玉坤還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節操,他說道:“此時,本王心意已定,不會另擇他人。”

    龐玉坤這才點了點頭,帶著常遇春退下。

    正殿中魯飛還沒走,蕭銘望著魯飛一陣無語,這位猛將實在有點猛,不由分說就殺了二人。

    “你呀你,本王還想審訊一下兩人,你倒好,現在死無對證了。”蕭銘氣道。

    魯飛嘿嘿笑道:“殿下,這倒未必,我還抓了一個和二人暗通的商賈,就在青州大牢,若是殿下不放心,末將可以幫殿下審訊。”

    “算你還粗中有細,對了,此次魏通被殺,滄州都督空缺,你從青州軍中擇優錄用可用之人赴任,決不可再出現無法掌控之人!”蕭銘說道。

    不僅是滄州,現在蕭銘除了青州不擔心,對其他州都是憂心忡忡,因為這些州縣基本上都是四大豪族的人,這次利用王秦兩家的矛盾,他將徹底清洗滄州。

    而其他的州就需要他充分利用這次矛盾的導火索了。

    常玉春說的很明白了,他就是要坐山觀虎鬥,趁機漁利。

    吩咐魯飛派遣得力之人前往滄州,他又讓魯飛將新招收的士兵列為新軍,新軍直接歸他管轄,其他各州都督府無權過問。

    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利用新軍掣肘其他州縣的軍隊,不過青州和滄州拿下,其他州縣也折騰不來大的浪花。

    他唯一擔心的是秦家的反彈,這柴令武和魏通可都是秦家的核心成員。

    魯飛離去,如同龐玉坤說的一樣,在柴令武和魏通伏誅的訊息傳開以後,王家果然派了人過來推薦王家的人頂替滄州刺史和滄州都督。

    滄州是塊肥肉,這誰都清楚,這次秦家損失慘重,王家自然想要進一步佔據有利地位。

    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沒有能打動蕭銘的東西了,蕭銘再也不是以前只是花了萬兩銀子就能買通的藩王。

    王家的人碰了一鼻子灰離去,這時李三走了進來。

    “怎麼樣?秦家有什麼動靜嗎?“蕭銘問道。

    李三和王宣現在屬於他的左右密衛,現在他已經讓二人在青州城內佈局,最簡單的就是在街頭巷尾包打聽。

    其二,便是讓奴隸扮演著各種平凡的角色在城中充當耳目。

    而直接在四大豪族內部安插眼線還很困難,目前他們估計還辦不到。

    “下官讓人一直盯著秦家,這段時間出入秦家的各州分支很多,似乎在商議什麼大事。”李三說道。

    “嗯,繼續盯著,找到機會最好能在秦家安插眼線。”蕭銘說道。

    李三應了聲,轉身離去,只見剛才一直等在門外的王宣走了進來,一臉鐵面冷冷看了他一眼。

    打了個激靈,李三撇了撇嘴,這個王宣不聲不響,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和他實在沒法相處。

    “殿下,王成籌現在很高興,只是殿下拒絕了他推薦的人選讓他有些惱怒,在府中多有怨言,暫時還沒有其他的動靜。”王宣的聲音帶著天生的沙啞,一字一頓說道。

    “高興?他們高興的還太早了,你說登州刺史王安殺害方家七十二口,霸佔其田畝的事情屬實?“蕭銘問道,王宣是王家的人,自然對王傢俬底下的勾當一清二楚。

    此次秦家吃了虧,必然急於報復王家,秦家損失了一個刺史一個都督,他們必然要王家也同樣損失相等的利益。

    蕭銘現在就是為秦家找證據,暗中蠶食兩家的勢力,等到有一天他們忽然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早已控制了六州的軍隊和府衙。

    即便他們鬧騰,也是如來佛手裡的孫猴子,翻不出五指山。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14
第七十三章 反應

    “將此事暗中傳遞給秦家,記住,一定不要讓秦家懷疑是他人故意透露。”蕭銘說道。

    王宣鎮靜如常,”殿下,這事發生的時候,我正被派去登州收賬,王安宴席,我也去了,宴席之上,他喝醉了,將此事說出,一併還有那七十二人屍骨埋在何處,此次,我需要將那屍骨挖出,在登州造勢,秦家自然會派人去調查,那時我便悄然留下證據。“

    蕭銘點了點頭,這個王宣的確很上進,苦日子熬出來的人,精氣神就是不一樣。

    “很好,王家你最熟悉,我希望你能儘快安排眼線進去。“蕭銘同樣像提醒李三一樣提醒王宣。

    “回殿下,我已經安插了眼線在王家。”王宣依舊鎮靜如常。

    蕭銘驚訝了,“不錯,這才不足月餘,你已經辦到了,倒是比李三快得多。”

    王宣說道:“殿下,下官不過取了巧,這王家裡有一家丁叫王城,在王家的時候我曾撞破他和王成籌的小妾有染,此次我不過是利用了此事。“

    “哦……”蕭銘拉長了音,王成籌這個老東西,家中小妾沒有二十,也有三十了,肯定不能應付這麼多,有一兩個偷腥的也正常。

    王家中有了眼線,蕭銘自然大喜過望,他目前最忌憚的就是本地的豪族,若是不能時時掌握他們在幹什麼,有什麼想法,這對來說簡直寢食難安。最新最快更新

    雖說現在他給了這些豪族不少的利益,但是這些只是用來暫時迷惑他們的,他必須要有兩手的準備。

    若是他們反映過來自己這只是緩兵之計,而自己的真正目的是剷除他們,他的封地恐怕難免要經歷一場火與血的洗禮。

    只是蕭銘並不希望以這樣的結局收場,因為這會嚴重滯後封地的發展,他只希望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本地豪族在安逸中慢慢退出歷史舞臺。

    秦家。

    此時的秦川雲暴跳入累,柴令武是他二女兒的入贅女婿,而魏通他小女兒的夫家,也是魏洪的三子。

    一夜之間柴令武,魏通被殺,他的兩個女兒頓時成了寡婦,魏洪一怒之下直接找到他,要他召集部曲殺了魯飛,為他兒子報仇。

    但是冷靜下來,他清楚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是齊王。

    “秦兄,你還在猶豫什麼?魯飛欺人太甚,齊王雖要治罪我家魏通,但也沒有下令直接誅殺,我早已經對這魯飛不滿,只需要你和我去見殿下,要那魯飛償命!”魏洪氣急敗壞地說道。

    秦川雲同樣恨得咬牙切齒,但是他說道:“此事魯飛固然有錯,但是王家才是背後的推手,害死魏通和柴令武的是他們才是,魯飛一向魯莽,而那時秦家部曲又趕來,以魯飛的性格,不可能不執行殿下斬立決的命令,即便我們去找殿下,殿下也會袒護魯飛,而且殿下若是追究秦家在滄州守軍中安置部曲之罪,你我兩家肯定還要受罪。”

    ”王成籌,你太狠了!“魏洪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水灑了一地,”那這口氣就這麼忍了?“

    “自是不能忍,殺人的是魯飛,但是始作俑者是王家,他讓我們兩家損失慘重,我們必當以牙還牙。”秦川雲說道。

    魏洪衝動之下,將怨恨對準了蕭銘,細想之下漸漸回過味來,“哎,還是秦老哥想的周全,現在最怕就是王家聯合殿下對我們兩家動手,那時便真的萬劫不復了。”

    “你總算明白了,現在殿下手中又有銀子,又有新軍,又重新得了皇上的信任,這南面的魏王總得給皇上一些面子照顧齊王,現在的齊王已經不是以前的齊王了,這件事終究是死罪,在殿下看來,這也絕對不能容忍,我們此時去鬧,殿下將如何看待我兩家,叛亂嗎?”

    魏洪聞言,頓時額頭冒氣一層冷汗,現在才真正曉得其中厲害,“是我莽撞了,只是魏通是我的兒子,我實在不甘心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王家如此針對我們,還不是為了爭奪商會中的利益,現在最重要是銀子,只要有了銀子,我們就能買下更多的田產,壯大我們的部曲,所以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王家,不是齊王。”秦川雲說道,“這件事,我們不但不能因此脅迫殿下殺魯飛,還應前去請罪。”

    魏洪點了點頭,“罷了,我便和秦老哥,一起去趟齊王府吧。”

    說罷,二人起身往齊王府去了。

    而李三安排盯著秦家的人,也迅速將這個訊息帶給了蕭銘。

    得知此事,還有些擔心會引起秦家反彈的他,頓時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他不怕老謀深算的秦川雲,就怕有些愣頭青的魏洪。

    因為愣頭青只看表面,為了此事少不得會撕破臉,而秦川雲老謀深算能看得見更深層的東西。

    這樣,他才能將矛盾引向王家,讓兩家互撕,而不是讓他頂著壓力。

    雖說他現在招募了新兵,但是這些新兵又是屯田,又是訓練,最致命的是還沒有任何武器裝逼,拉出來也是一群炮灰,真要大家撕破臉開幹,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一旦等到板甲等裝備裝備青州軍,再訓練幾個月,那時他將再也不怕本地豪族的武裝部曲。

    秦川雲和魏洪很快到了齊王府,秦川雲自然是一番自責,另外對柴令武和魏通的斥責痛罵,再撇清這不是秦魏兩家的指使的,而是他們自己的行為。

    “二位請起,既然和秦魏兩家無關,人死燈滅,本王便不再追究此事,希望你們兩家能夠本本分分。”蕭銘最後的話中含著警告。

    秦川雲和魏洪同聲說道:“謹遵殿下教誨。“

    “你們回去吧。”蕭銘鬆了口氣,第一步終於順利完成,下面王宣也該動手了。

    二人應了聲,同出了齊王府。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蕭銘皺了皺眉頭,秦家在滄州軍中安插部曲的這件事讓他心中有些不安,因為他總覺得這件事遠不是簡單的柴令武和魏通個人所為。

    想到這,他讓紫菀備馬,這水力鍛錘剛剛製造出來,匠人正在適應這種水力機械,他需要去鋼鐵坊親自督促,早日將板甲的生產實現流水線的生產方式。

    商業,軍事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才是。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16
第七十四章 流水線

    蕭銘到了鋼鐵工坊,便召集了匠人傳授這水力鍛錘的有效使用方法。

    這座鋼鐵工坊全部由青磚砌築而成,一方面這種結構有效預防了火災,同時也足夠堅固。

    這些青磚來自工坊區的磚窯坊,一開始蕭銘的目標是紅磚,但是他漸漸發現紅磚在這個時代使用有些浪費,青磚就足夠了。

    如此一來,還能節約成本。

    砌築各類工坊的材料自然是水泥了,自從石灰石礦提供了足夠的石灰石,他便開始煅燒水泥用於工坊區的建設。

    而且在工坊區內,幾條主要的幹道全部採用了水泥路面,這讓工坊區顯得十分乾淨,而且運輸便捷。

    這兩種建築材料的出現早就引起了青州商人的注意,但是蕭銘沒打算將這兩項技術對外開放。

    不過他相信青磚著這種材料很容易掌握,估計商人們只是看見便能夠使用泥土燒製出來,畢竟大渝國陶器,瓷器的行業還是很發達的,這沒法隱瞞。

    但是水泥就不一樣了,首先是石灰石礦,再次是燒製的工藝,缺乏其中任何一樣,水泥這種東西就無法被生產出來。

    只是商人們雖在討論這兩樣東西,但是興趣倒是不大。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兩樣東西的價值不高,遠不如香水,肥皂能夠給他們帶來實際的利益。

    這裡對房地產可沒有概念。

    “流水線的意思是每個人只負責生產自己的配件,這些配件在最後進行組裝,所以水力鍛錘每個生產小組都會得到。”面對鋼鐵工坊的匠人,蕭銘將流水線生產的概念傳授給了他們。

    以往匠人的工作習慣是每個人負責一套盔甲的打造,但是這種方法將在工業化生產下被淘汰。

    陳琦和陳文龍暗暗點頭,這種生產方式他們到時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但是蕭銘一提出來,他們頓時明白了這種方式的優越性。

    每組匠人專注自己的配件,可以讓匠人快速熟悉手裡的產品,鍛造的速度很快熟能生巧,速度也會大大提升。

    在工坊中將流水線的概念說了,蕭銘叫來陳琦,說道:“你對匠人比較熟悉,現在既然鍛錘出來了,今天就把匠人分一下組。”

    陳琦也不明白蕭銘今天受了什麼刺激,前段時間對工坊有些疏忽的他頓時又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事事都要親自指導。最新最快更新

    不過細想他就明白了,自己懂得東西實在太少,他有時候真的敬佩這個齊王,因為他彷彿有無窮無盡的想法。

    蕭銘現場監督,陳琦自然不敢馬虎,按照每個匠人擅長的工作將鋼鐵坊中的匠人化成了十個小組,每個小組各自負責一道工序。

    鋼鐵工坊中匠人大都是奴隸,每個小組都有一個熟練的匠人帶領。

    熟練工人現在對蕭銘也會一個問題,因為這不是依靠知識的傳授能解決的問題。

    雖說器械司讓熟練匠人對其進行訓練,但是大多人還只是學徒的水平。

    “哎,麻煩,這匠人要去什麼地方去找?“蕭銘喃喃自語了一聲。

    陳文龍這時說道:“殿下,匠人當然是戰爭中掠奪來的最快,昔年蠻族從我大渝不知道劫掠去了多少能工巧匠,如今不但盔甲武器不輸大渝,這攻城之時甚至用上了火筒。”

    “這蠻族倒是學的很快,這火筒我大渝國出現不過數十年,這蠻族竟都學了去。”蕭銘憂心忡忡。

    如今這個時代已經是屬於十七世紀,但是大渝國的火器還處在初步階段,這火筒也是最原始的水平,射的只是石彈,射程不過百餘米,但是即便如此,這些火筒在攻城之時也具備相當震撼的效果。

    陳文龍也皺了皺眉,“北方蠻族日益強盛,國力漸漸不輸給大渝,以前臣服大渝的高麗如今也改向蠻族稱臣。”

    “高麗。”蕭銘冷笑一聲,這個棒子國一向是牆頭草,即便到了現代也是狗改不了****,

    蕭銘記得大渝國的史書上記載,大渝國剛立國的時候高麗特派時臣朝賀。

    沒想到如今已經換了主子。

    “不提這高麗,就說這倭國,大渝國強盛的時候,我倭國每年都向大渝國進貢,以微末之禮換取金銀無數,而到如今,這倭國見大渝屢屢被蠻族欺辱,不但不念及舊交,竟然也心生不敬,時常劫掠我大渝國沿海,哎。”

    在任何時代都有為國家命運扼腕嘆息的仁人志士,陳文龍雖然話不多,但也是心懷家國之人。

    親眼目睹大渝國百姓遭遇異族凌辱,心中憤憤不平。

    奈何大渝國還沉醉在天朝上國的美夢中,而南方的繁華更是讓官員沉溺溫柔鄉不思進取,對不斷面臨的危機視而不見。

    蕭銘腦海中的記憶襲來,在他的記憶中高麗和倭國的知識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國家也因為歷史蝴蝶的改變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歷史上此時的高麗早就應該叫朝鮮,不過這個名字是朱元璋賜給朝鮮的李氏王朝的,而這個李氏王朝也是明朝支援下推翻高麗皇朝誕生的一個王朝。

    但是在這個地方,沒有元朝,也沒有朱元璋,在蠻族的支援下,高麗的王氏皇朝延續至今,這名字自然還是高麗沒有改變。

    至於倭國入侵高麗,這倒是發生了,大渝國的歷史似乎對倭國這個孤島沒有什麼大的影響,豐臣秀吉統治的時代依舊出現了對外擴張。

    但是這次倭國是被蠻族擊敗,也正是因為此,倭國對大渝國越發輕蔑。

    如今倭國已經進入德川幕府時代,歷史上,蠻夷一向畏威而不懷德,也正是因為如此,倭國海盜浪人見大渝國富庶而兵弱,屢次打劫。

    “陳兵曹不必嘆息,空談不如實幹,自顧自憐也改變不了如今的時勢,若待本王兵強馬壯,又何懼胡虜與蠻夷。“蕭銘說道。

    “殿下教訓的是,若下官也是如此,豈不是和那些空談救國的文人墨客無異。”陳文龍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這也是他的意思,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這就是他的道理。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19
第七十五章 周邊之國

    鋼鐵工坊的流水線生產正式實施,其他的工坊的生產模式自然也需要改變。

    為此,蕭銘專門寫了一份生產組織計劃,他腦中的知識不僅可以傳輸,當然也可以呈現在紙上,這樣以來,其他人便可以通過文字學習,而不是單純地依賴他的親自教授。

    這段時間蕭銘利用科技庫中的豐富知識,加上自己的理解寫下來了不少技術類的書籍,這些書籍都被嚴格的保管起來以供查閱和學習。

    除了鋼鐵工坊,這次蕭銘也去了其他工坊,順便糾正一下生產過程中的失誤。

    這個工坊區是蕭銘的試點專案,如果工坊區模式成功的話,工坊區便會繼續擴建,畢竟折騰到現在,他只有寥寥數個工坊,而這些工坊遠遠不能滿足完全開除出消費潛力的大渝國。

    所以下一步,蕭銘的計劃就是擴建,複製更多的鋼鐵工坊,更多的酒廠,直到飽和。

    不過拓展需要銀子,同樣需要充足的勞動力,這也是蕭銘和陳文龍感慨匠人不夠的原因。

    陳文龍一句戰爭獲得匠人的速度最快,他當然瞭解,但是以他現在的能力去發動戰爭,那和老太太吃砒霜,找死一個道理。

    不過這也提醒了蕭銘,他也許不必親自參與戰爭,而只是拿錢去買。

    而現在最享受戰爭紅利的就屬蠻族了,無論是大渝國的劫掠,還是壓迫高麗,或是在中亞同奧斯曼帝國的戰爭,蠻族每年都會劫掠大量的奴隸。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閱讀

    在蕭銘看來,蠻族的戰爭手段十分高明,分析了不少蠻族的戰爭案例,他發現蠻族戰爭中總會進行屠城,這是一種戰爭恐嚇主義,類似於當代蒙古的戰爭方式。

    而在征服一個國家部落之後,蠻族就會組織起奴隸軍隊,也就是現代的偽軍,利用偽軍消耗對方的實力,最終自己再出手。

    目前蠻族已經消滅了草原和西域大大小小的部落和國家十五個,直到遇到了勁敵奧斯曼帝國。

    因為這個時空的歷史是漢朝以後才發生改變,所以歐洲沒有避免被西遷匈奴的摧殘,而在代國以前的樑朝,當時草原上崛起的草原部族再次在於樑朝的戰爭中西遷。

    從西方來的波斯商人描繪了第二次遊牧民族對中亞和歐洲的可怕入侵。

    時間上在蕭銘看來比當代蒙古入侵歐洲還早了五十年,正是因為樑朝的那個草原部落取代了蒙古入侵歐洲的蝴蝶效應,所以蕭銘才會擔憂歐洲的歷史程序不會發生大的改變。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猜測,但是奧斯曼帝國的誕生,已經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而至於如今的蠻族,在蕭銘看來不過是女真族,因為樑朝和草原部族的戰爭導致草原主人的西遷才會讓這個部落有機會佔據北方的草原。

    現在,加上半農半牧的生活方式,這個族群真正強大起來。

    “多事之秋啊。”蕭銘喃喃道,雖說蠻族的發展軌跡改變了,但是胡虜的本性難易。

    也許他面對的是比當代大明更凶狠和強大的敵人。

    所以他才沒有心情去和那些哥哥弟弟玩皇權爭霸,而是養精蓄銳迎接更猛烈的風暴。

    自工坊區出來,蕭銘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小清河,自己田產所在的地方。

    此時,魯飛正擼著袖子和將士們一起在開墾荒地,完全沒有殺了兩個豪門子弟的緊張。

    “哎,這個一根筋。”蕭銘嘆息一聲。

    這魯飛若是在其他藩王的這樣幹,腦袋已經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了。

    “走,過去看看。“蕭銘對趙龍趙虎說道。

    馬上就要開春,這土地上也可以種植一些農作物了,蕭銘正在思考種什麼,糧食自然是主要的,但是棉花這類東西也可以種種。

    初春,人和蛇一樣,彷彿也從冬眠中醒來,一整個冬季,蕭銘是什麼地方都不想去。

    一個是大雪封路,一個是徹骨的寒冷。

    現在他終於可以策馬賓士,任由冷風打在臉上。

    這個時候小清河岸邊還可以看見一些殘留的積雪,不過河面已經沒有了冰層,在河水中偶爾還能看見幾只野鴨子游來游去。

    他面前是三千新軍,數百頭耕牛在田地間勞作。

    泥土翻飛,春泥的味道給人一種自然的味道,一望無際,已經被開墾出來的耕田是建設兵團的功勞。

    “殿下。”魯飛見蕭銘過來,赤腳從泥地中跑到田埂上,“怎麼樣?殿下,這裡還行吧。”

    “相當不錯,本王的田產全部開墾完了嗎?”

    “沒有,但是也不多了,在春耕前保證開墾玩。”魯飛保證道。

    蕭銘拍了拍魯飛的肩膀,見經過的一個士兵正趕著耕牛犁地,他忽然來了興趣,說道:“讓個本王試試。”

    那個士兵嚇了一跳,立在原地,也不知道下面改幹什麼,而是看向魯飛。

    魯飛驚愕道:“殿下要趕牛?這是鄉野村夫的乾的事,殿下乃是齊王,這未免有**份。”

    蕭銘才不在乎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何況當代那個領導不會作秀,雖然他不是作秀,只是出於好玩,但是這也是一次和士兵們交心機會。

    說不定以後的歷史書上,也會記上一筆他和士兵同甘苦共患難的佳話。

    所以,在蕭銘看來,這樣的活動應該多參加,這也是樹立自己在軍中形象的機會。

    “不妨事。”蕭銘說話的時候接過士兵手中的繩子,熟練地趕去了耕牛。

    前世,蕭銘也是南方山溝裡的孩子,這小時候沒少和水牛打交道,此時一拿繩子也不陌生,熟練地趕起了耕牛。

    魯飛和一眾士兵更驚訝了,一個個目瞪口呆,這齊王再次改變了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這是魯飛對正在田間耕作的士兵們喊道:“大家加把勁,齊王殿下親自下田和我們一起屯田,春耕之前,我們一定要把這塊土地耕作出來。”

    遠處的士兵還不知道這裡的情況,但是訊息很快傳開,他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但是接下來,他們彷彿又有了無窮的力氣,幹起活來風風火火。

    蕭銘高不可攀的形象也在他們心中變得親近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22
第七十六章 審問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萎篙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這首詩出自宋代的蘇軾,但是此情此景無不讓蕭銘感慨和此時的多麼的契合。

    牽著耕牛走了一畝地的距離,蕭銘將耕牛還給了那個士兵,而此時他已經累的滿頭大汗,沒有現代機械的原始農業,春耕和秋收都是很累人的。

    魯飛這時哈哈大笑走了過來,“殿下,末將以為殿下只會弓射犬馬,沒想到幹起農活來也是一把好手。

    蕭銘幾乎一個我小時候常幹這個說出口,但是反應過來說道:“這有何難?不過是學著士兵們而已。”

    回憶著自己的前世的童年,蕭銘甚至有些心酸,因為從小他便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一直和養育自己的老奶奶在一起。

    可惜,在他工作一年之後,奶奶也是去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來這裡之後倒是沒有多少掛念,很快適應了這裡。

    “即便如此,殿下恐怕也是大渝國第一個會耕地的王爺了。”魯飛嘿嘿笑道,接著話鋒一轉,說道:“殿下,這個建設兵團農時生產是沒問題了,但是這閒時也得練兵不是?這青州軍的盔甲……”

    幹活的時候,魯飛一直欲言又止的,原來是說這個。

    他說道:“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辦到,下個月底,第一批板甲,弩箭,陌刀就會抵達青州大營。”

    “陌刀?弩箭,為何不是弓箭?”蕭銘只是答應給青州軍裝備,但是具體的裝備魯飛還不清楚。

    現在蕭銘說出來,他不禁疑惑。

    “今天時間也早了,明天我帶你去親自看看什麼是陌刀?”蕭銘說道。

    魯飛驚喜道:“謝殿下。”,青州軍實在窮怕了,這見了武器裝備就和狼見了肉一樣興奮。

    在小清河的河水中洗乾淨腿上的淤泥,蕭銘起身要走,一擡眼忽然看見一條巨大的黑影竄過去。

    他仔細看去,那竟是一條巨大的鯉魚。

    而在鯉魚之後,又有一大群魚遊了過去,毫無汙染的自然環境讓這裡的魚群肆意的繁衍,這讓他心中忽然升起“孤舟蓑笠翁”的田園之感。

    這段時間忙倒是忙了,不過適當的休閒也是必須的,他想著是不是讓陳琦給自己打個魚鉤出來釣魚。

    一路上想著,蕭銘一邊向王府走去,現在封地困窘,農耕生產自然是一部分,但是養殖同樣也是農業的一部分。

    而這部分長時間被忽略,很多人說宋朝是因為丟失了養馬地才會導致戰馬數量不足,但是宋朝混亂的馬政也是難以推卸責任。

    蕭銘從這次購買耕牛的事件中也同樣感覺出了養殖業的重要性。

    所以在農耕之後,他下面給各州縣生產隊的任務就是養殖,牛羊騾馬雞魚豬,每樣都不能少。

    回到王府,蕭銘簡單吃了飯,正準備寫一份關於養殖的政令,這時紫菀走了過來,對蕭銘說道:“殿下,下午你不在的時候,魏王殿下的人下午到了王府,讓奴婢稟告殿下一聲,魏王五日之後回抵達青州拜會殿下?”

    “魏王拜會我?”蕭銘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

    這個魏皇叔從自己來到這裡就沒有給過他任何實質的幫助,即便是三年前,他乾的也是和當地豪族一樣的勾當。

    聚集了兵馬在邊境自衛,而沒有向蕭銘的封地派出一兵一卒。

    而且這耕牛的事情,他又擺了自己一道,不斷擡高耕牛的價格,讓自己損失了十幾萬兩銀子。

    現在他居然會屈尊來拜訪他。

    仔細想了下,蕭銘頓時明白過來,恐怕這魏王來的目的不單純,魯飛從滄州抓獲的商人還在青州大牢中。

    這魏王這麼快就過來了,看來這商人的肚子裡的貨很多,他有必要審一審才是。

    丟下紙筆,蕭銘直接差人去把魯飛找來,連夜提審這個叫周子瑜的商人。

    青州大牢。

    這是位於青州軍隔壁街道的一座牢房,隸屬青州府衙管轄,平時城中捕快抓到作奸犯科的人都會關押在這裡。

    因為隔壁就是青州軍駐地,青州大牢一向很少有人敢打主意。

    所以,魯飛這會大膽的把這個商人關押在其中。

    “殿下,這個就是那個商人。”魯飛說道

    青州大牢內昏黃的燈火搖曳,牢房的走道陰暗潮溼,其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爛味道,已經混著餿食物,糞便噁心氣味。

    周子瑜被關押在最裡面,不同其他犯人的萎靡,他反倒是一副輕鬆自得樣子,彷彿是自己隨時可以離開。

    “周子瑜,你倒是自得其樂。”魯飛吼道。

    此時正側臥在地上的周子瑜站了起來,走到牢門前,他看了眼魯飛,又看了眼蕭銘,拱手道:“這想必就是齊王殿下吧,草民周子瑜見過殿下。”

    蕭銘饒有趣味地盯著周子瑜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齊王?”

    “這青州城能讓魯飛校尉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人,也恐怕只有齊王殿下了。”

    “你觀察倒是仔細,看來你也是個聰明人,那麼本王就直說了,你是不是受了魏王的指使走私戰馬,這魏王走私戰馬的用意何在?”

    周子瑜聞言哈哈大笑:“殿下,你認為我會冒著得罪魏王的下場告訴你這些嗎?”

    “難道你就不怕得罪我嗎?”蕭銘冷冷道。

    “恕草民直言,殿下你難道自認在皇上的心中,你比魏王還要重要嗎?若是在魏王和殿下之間選擇一個活下來,你說皇上會選富甲一方,兵甲眾多的魏王,還是守著一個破落封地,毫不價值的殿…下。”周子瑜揶揄地說道,眼中深處藏著對蕭銘的輕蔑。

    周子瑜傲慢的態度激怒了魯飛,魯飛揚起馬鞭,狠狠抽向周子瑜,一聲慘叫,周子瑜捂住左臉,踉蹌著後退,鮮血順著周子瑜的左臉流了下來。

    魯飛大怒,“大膽狗奴,憑你也敢這樣同我家殿下說話,你那魏王便是三頭六臂,我魯飛也不懼。

    說罷,魯飛揚鞭又要抽下,但是被蕭銘攔了下來。

    周子瑜的話很難聽,但是確實事實,蕭文軒一國之君,萬事以利為重。

    如果蕭銘需要被拋棄,他會毫不猶豫地被拋棄,此時周子瑜提及了蕭文軒,這走私戰馬中的貓膩,他基本上是看出來了,他說道:“走私戰馬之事是父皇私下授意魏王的是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24
第七十七章 密信

    “殿下是聰明人。”

    周子瑜恨恨地看了眼魯飛。

    蕭銘點了點頭,對魯飛說道:“走吧,這件事已經不必再審了。”

    周子瑜露出輕蔑的笑容對蕭銘說:“恭送殿下。”,接著他對魯飛說道:“魯校尉,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的。”

    “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蕭銘忽然轉身對魯飛說道:“犯人周子瑜走私戰馬,私通蠻族,罪大惡極,十惡不赦,斬立決!”

    “齊王你敢!”周子瑜突然驚慌失措。

    蕭銘緩緩轉過身,“你認為在魏王的眼中,是我重要,還是你重要?”

    “你……”牢房的門被魯飛開啟,周子瑜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他自以為齊王不敢得罪魏王,所以有恃無恐。

    畢竟魏王的封地距離青州不過區區三百里,若是魏王一怒,兵戈相向,那時說不得給齊王一點顏色瞧瞧。

    藩王封地邊境時常會出現械鬥,這不足為奇。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蕭銘會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只是無論他在怎麼想,都已經來不及了,刀光閃過,他最後看見的是滾落的大地。

    魯飛收刀,抱拳道:“謝殿下。”

    “不必了,你是本王的手下,若是在本王面前任由他人欺辱,我的顏面何在?不過父皇真是越來越糊塗了,誰不知魏王富甲天下,如今再縱容他招兵買馬,將來他若是忠犬倒罷了,若是虎狼,倒黴的可是本王。”

    “殿下所言極是,不過皇上或許只是用魏王掣肘其他藩王。”魯飛說道。

    提及此事,蕭銘更是跳腳,在蕭文軒看來,估計只要是蕭家的人當皇帝就行,是誰都無所謂只要不落入異姓王手裡就行了。

    “罷了,罷了,本王也不指望父皇能大力扶持,畢竟在他看來,即便本王要趕超魏王也得個二十多年。”蕭銘向大牢外走去。

    魯飛跟上來問道:“只是殺了周子瑜,殿下將如何跟魏王交代?”

    周子瑜眼中的輕蔑讓觸動了蕭銘心中的逆鱗,自從到了這裡,他這齊王就沒被這些大渝國的權貴瞧得起過。

    他管不來了其他人的對他的看法,但是他不會想周子瑜想的一樣對魏王卑躬屈膝,所以他才會殺了周子瑜。

    他要讓魏王明白,自己也不是地裡面的泥團,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交代?本王沒什麼可交代的,只是殺了一個在滄州走私戰馬的走私商而已。”蕭銘說道。

    魯飛會意,蕭銘這是準備裝傻充愣了。

    二人還未走遠,忽然牢頭小跑過來,對蕭銘說道:“殿下,在周子瑜的褻衣中發現了這個。

    “褻衣?”蕭銘皺了皺眉頭,這褻衣的意思就相當於現代的內.衣,周子瑜把信藏在這個地方可夠噁心的。

    嫌棄地撕開信封,蕭銘看了起來,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他頓時變了臉色。

    “殿下怎麼了?”魯飛問道。

    蕭銘將信給了他,魯飛掃了眼,也是神色驚駭……

    五天之後,一條浩浩蕩蕩的船隊在沱江碼頭停靠。

    戰船用旌旗連天,鐵索相連,一望無際的戰船旌旗搖曳,望不到邊,上面一個大大的“魏”分外醒目。

    船隊停下,五千名身著明亮鱗甲的士兵從船上下來,護送著一臺紫色金邊的華貴轎子向青州城而來。

    轎子中躺著身材肥碩臃腫,穿著青色錦袍的魏王。

    身為大渝國皇帝蕭文軒的三弟,在當年的王位之爭裡,他站在了蕭文軒的一邊,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登上皇位之後,蕭文軒對這位三弟也給足了報償。

    短短二十年的時間,魏王的封地一躍成為大渝國鮮有的富庶之地。

    躺在轎子中,蕭昀從窗簾的縫隙中注視著青州城。

    他這次來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手下的商人周子瑜,自從蕭文軒默認了他走私戰馬之事,周子瑜便一直負責這件事。

    而在和他蕭文軒的密談中,這件事是嚴格保密的,為的是不引起異姓藩王的警惕。

    只是他沒有想到,周子瑜會在這個時候被他的侄子蕭銘抓起來。

    本來他不必親自前來青州,只需要修書一封便可,但是在周子瑜身上藏著一個很重要的信件,如果這封信讓蕭銘看見,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想到此,他也沒了看風景的心情,憂心忡忡。

    “齊王殿下有令,除了魏王及親衛,其他人等一概不準入城!”

    城門口,青州的守城將士戒備森嚴,面對魏王及隨行五千兵馬,神色肅然,城門上魯飛眼神銳利,盯著轎子兩側的猛將。

    “大膽,這是魏王座駕,誰敢阻攔?”魏王的隊伍中,一個虎背熊腰的,披著紅色披風的,手拿雙錘的將領策馬而出。

    魯飛喝道:“齊王軍令,誰敢阻攔!”

    那將領大怒,就要衝向城門,這時轎子中傳來魏王的聲音,“曹禺不得無禮,造訪其他藩王的封地本就可帶軍入城,你帶上四名親衛隨我入城即可。”

    “是!”曹禺瞪了眼城牆上的魯飛,點出四名親衛,隨著轎子進了青州城。

    進了城,曹禺對魏王說道:“殿下,這齊王端的無禮,不說殿下是他的長輩,這即便是賓客來訪,他也應該出門來迎才是。”

    魏王心中苦笑,由此看來,這蕭銘是看見了那封密信了,否則也不會給自己下馬威,他是自恃手中有了他的把柄。

    到了齊王府,魏王在婢女的攙扶下從轎子上下來,腳步沉重地走向齊王府。

    這時他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蕭銘和齊王府的老管家錢大富。

    “三皇叔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蕭銘笑嘻嘻地迎了出來。

    這次魏王帶著出行便帶著五千兵馬而來,這擺明了是要秀肌肉給他看。

    他要是巴巴跑去城門口迎接,那豈不是太丟臉了,這讓他封地的百姓如何看他,他可不想自己建立的光輝形象上被打上一個膿包。

    而且自己這次抓住了魏王的把柄,他量為魏王也是心虛,不會在意這些小節。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26
第七十八章 敲詐魏王

    “哈哈哈,七皇侄,五年不見,賢侄越發丰神俊朗了。“

    魏王從轎子上下來給了蕭銘一個擁抱,右手還使勁拍了拍蕭銘的背部。

    “咳咳。”,蕭銘被魏王拍的差點吐血,這位體重足足三百斤的大胖子重力加速度實在可以,他逃出魏王的身體範圍,笑道:“三皇叔五年間倒是又豐滿了不少。”

    “哎,金陵城中美食佳釀琳琅滿目,我也沒有什麼其他愛好,就是喜歡吃,不過賢侄要是到了金陵城,肯定也住不了嘴。”魏王拍了拍蕭銘的肩膀。

    二人看似親密去正殿,殿外,魏王勒令親衛留下,自己和蕭銘單獨進入了正殿中。

    到了這時,魏王的神色頓時陰沉下來,二人坐下,頓時瀰漫出了一陣火藥味。

    “賢侄,周子瑜是我的人,走私戰馬之事可是皇上授意,你還是把他給放了吧。”

    二人在外面的客套不過是給外人看,但是利益的交換往往很直接,魏王也沒有感情需要和蕭銘溝通,開門見山。

    “什麼!三皇叔為什麼不早說,這周子瑜已經被我殺了。”蕭銘故作驚訝。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閱讀

    “殺了?”魏王臃腫的身體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不過他話鋒一轉,眼睛轉了轉又緩緩坐了下來:“殺了便殺了吧,畢竟不知者不罪,不過賢侄是否從周子瑜身上找到一封信?”

    蕭銘心想真正的問題終於來了,他神色休閒的說道:“這個倒是有一封密信……”

    魏王的踟躕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麼說,賢侄也知道這密信中的內容了?”

    “正是。”蕭銘忽然站了起來,在屋內來回踱步,笑意盈盈,“三皇叔準備拿什麼來換回這封密信呢?”

    密信中涉及之事對魏王來說十分要害,也是見不光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親自來,而且還帶著五千兵馬,這是擺明了在脅迫蕭銘。

    蕭銘雖然很不爽,但是也清楚,如果自己把這件事捅出去,魏王定然惱羞成怒,那時搞個邊境衝突,對自己也沒有好處。

    而且密信中的內容也並非涉及大渝國之安危,而是關於魏王和燕王的。

    “交換?”魏王聞言,頓時神情輕鬆起來,“賢侄果然是聰明人,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和燕王的私事,何況你我同為皇族,本應同心協力。”

    “話雖如此,但是三皇叔賄賂呼延拓部截殺燕王在草原上的商隊可就不對了,燕王商隊手裡的文書可是有父皇大印的,再說三皇叔什麼時候和呼延拓部的關係這麼友好了,三年前蠻族騎兵只在本王的封地肆虐,而不曾南下分毫,這件事要仔細追究起來,似乎也足夠滿朝文武上奏章的。”

    魏王的神色大變,蕭銘壞笑的臉讓他恨得癢癢,他沒想到蕭銘這麼精明,一下看出了其中的真正的要害,那就是信中和呼延拓部落關係。

    為了在草原買馬,他自然是要和呼延拓部落來往,而其中賄賂是少不了的,一來一往,因為他給的金銀財寶甚巨,呼延拓部落倒是和他來往密切,信中,他甚至和呼延拓部落的旗主以兄弟相稱,而這種客氣完全超出了蕭文軒給他劃定的界限。

    如果這件事傳到了朝廷,燕王一系的官員必然會對他大肆攻訐,蕭文軒也會大怒之下治罪於他。

    雖然他自信封地的富庶,又兵強馬壯,不懼任何藩王,甚至不怕蕭文軒的五十萬禁軍,但是如今大渝國衰敗,蕭文軒的威望還在。

    若是天下群起而攻之,他就沒有這個自信了。

    “賢侄,我們還是說說拿什麼換吧,你需要多少白銀,多少美人?”魏王額頭冒出了冷汗。

    蕭銘見狀,心知自己猜的沒錯,他果然是抓住了魏王的要害,“我對這兩樣都不感興趣,我要十萬奴隸和二百萬石糧食。”

    “十萬奴隸?”魏王神色訝異,在他的記憶裡,蕭銘感興趣的只有銀子和美人,這個要求倒是讓他驚訝。

    不過他想了想便明白了蕭銘的想法,如今蕭銘販賣肥皂,香水這些新奇的東西,最需要的就是奴隸。

    只要有了奴隸,他就可以建設更多的工坊,賺取更多的銀子,而有了銀子,美人自然不會少。

    “怎麼樣?三皇叔,你和燕王的矛盾我不想參與,你和呼延拓部落也不過是來往親密了一些,但是這些卻足夠有人在朝廷上指責皇叔通敵,而三年前的事情也足夠引人遐想。”

    十萬奴隸看似很多,但是他相信對魏王來說這個問題很簡單。

    因為魏地的富庶,富裕人家幾乎都養私奴,而且魏王和呼延拓部落的關係,也可以從呼延拓部落買下大批的奴隸,十萬之數真的不多。

    “就這麼簡單?”魏王遲疑道。

    “就這麼簡單。”蕭銘笑道,他把這件事維持在了最合適交易水平上,又容易達到目標,又不會讓魏王惱羞成怒。

    “哈哈哈……,好,這趟我沒有白來,以後賢侄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和我提,怎麼說咱們也是鄰居。”魏王開懷大笑,接著把手伸向了蕭銘。

    蕭銘這時將密信取出,但是他忽然將信紙一撕兩半,他說道:“三皇叔,不是我不信你,實在是如今的形勢逼人,這信前半部分寫著燕王之事,後半部分關於蠻族,你我各留一半,等到十萬奴隸抵達,這後半部分我自然還你。”

    魏王神色不悅,“賢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這是不相信我。“

    “三年前的時候我相信過三皇叔。”

    魏王頓時面露尷尬之色,三年前,他答應蕭銘出兵,但是遲遲大軍未動,只是在邊境觀望。

    ”哼,蕭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要是不答應呢?“魏王也是個精明人,他突然威脅道,試圖恐嚇蕭銘。

    ”我青州軍雖弱,但也敢一戰!只是那時如何收場就看三皇叔的本事了,反正齊地貧瘠,再打也不過是個爛攤子。“蕭銘語氣強硬。

    魏王鼓起來的肚子急促起伏了一會兒,最終頹然坐下,”算你狠!“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 21:29
第七十九章 未知

    ”殿下,這次得罪了魏王,就不怕將來天下大亂,魏王會出兵進攻殿下嗎?”

    青州南城門,青州一眾官員目送魏王的轎子消失在官道的盡頭,這時錢大富問道。

    “問得好,這次不得罪魏王,將來他就不會進攻本王嗎?世人都說魏王膽小如鼠,從這件事上看來,這個三皇叔不但不膽小,而且還極為精明,恐怕被他矇騙的人不少,包括父皇。”蕭銘說道。

    “殿下的意思是魏王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時機?“錢大富說道。

    “恐怕的確如此,這些年魏王購買的戰馬可遠遠超出了父皇對他的允諾,而對其他異姓藩王在草原上買馬的商會暗中截殺,其志不在小,而且他如此拉攏呼延拓部落不是買馬那麼簡單,我擔心……”蕭銘皺了皺眉頭。

    “擔心什麼?“

    “這個我也只是猜測,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封地自己的事情,四大豪族必須被閹割。”蕭銘斬釘截鐵地說道。

    現在他要徹底控制封地的軍政,要利用奴隸賺取足夠的戰爭資本,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向魏王要十萬奴隸。最新最快更新

    這些奴隸的目的就是用來提供人工動力,這十萬奴隸的數目不多,但是帶來的勞動力足以媲美數千水力鍛錘,在機械遠不能普及的現在,這些奴隸對他的工業發展至關重要。

    至於他為什麼不要三十萬,五十萬,一百萬,很簡單,要的起,也養不起。

    即便如此,他還是要了二百萬石的糧食,這些糧食足夠十萬奴隸吃個半年。

    至於他為什麼不去彈劾魏王,很簡單,狗急跳牆的魏王會第一個拿他出氣,而且即便治罪魏王,魏王被關進了大牢,這魏地的便宜他也一分佔不到,只會便宜了他那些哥哥弟弟。

    與其這樣,還不如撈一些純粹的利益。

    此時的沱江碼頭,魏王在親衛的簇擁下上了船,回頭望了眼青州城,魏王冷笑道:“蕭銘,能給你的,本王照樣可以拿的回來,等著吧,我會讓你十倍奉還。”

    這時,一個白衣青年款步走到魏王身邊,恭敬地喊了一聲,”三皇叔。“

    魏王看見青年,臉上的戾氣忽然散去,露出了溺愛的神色,他說道:”羽兒,你的身體虛弱,怎麼出來了,還不快回去休息。“

    青年灑然一笑,說道:”三皇叔,再不出來走動走動,我都要發黴了,既然到了青州,怎麼也得進城看看才是?“

    ”你去了青州城內?“魏王驚訝道。

    青年點了點頭,“我還去了青州城外的工坊區,奈何那裡戒備森嚴,外人很難進入。”

    曹禺這時候說道:“世子殿下,這有何難?五千甲士足以蕩平青州城,我這就帶人為殿下開路!”

    “曹將軍不得魯莽。”青年神色嚴肅,“齊王固然實力弱小,但他畢竟是皇子,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他是皇子之身。“

    魏王聞言,悲切地看了眼青年,說道:“羽兒,在我眼裡,蕭文軒從來都不是大渝國的皇帝,而那些皇子更不是大渝國的皇子,那皇位本來就屬於你的父親,而你才是大渝國的皇子。”

    “三皇叔,成王敗寇,這就是皇權之爭,你又何必著相,如今大渝國真正的敵人是蠻族,他們才是漢人數千年來最強大的敵人,如果我的父親還活著,他也不會願意看見兄弟相殘的。”白衣青年勸道。

    “羽兒,你的想法還是太幼稚,和呼延拓部落交往這麼長時間以來,從各方面看,如今的蠻族已經是一個國力不弱於大渝國的王朝,可是你如今看看大渝國,藩王眾多,各自為戰,一盤散沙,門閥士族掌控朝政,地方豪族割據鄉里,如果大渝國上下不能同心協力,如何抵擋蠻族的鐵騎。”魏王朗聲說道。

    頓了一下,魏王繼續說道:“我想來想去,唯一能夠消滅門閥士族的不是政治,而是戰爭,一場徹底的清洗。”

    白衣青年沉默良久,終究一聲嘆息,“三皇叔,你的話和當年父親的話一模一樣,只是這話你我二人說說便罷了,切勿與外人說,否則那便是群起而攻之,父親便是前車之鑑。”

    魏王望著滾滾而去的江水,目光悠遠,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似乎不想再提及如此沉重的話題,白衣青年忽然笑道:”三皇叔,這個齊王倒是有意思,在青州城我看見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商會,專利司,屯田的軍隊,這個齊王真的不同一般。“

    ”是不同一般,他剛剛訛詐了我了十萬奴隸,二百萬石的糧食,我魏地雖然富裕,但是這些東西倒是也不少。“

    白衣青年的興趣更高了,“沒想到三皇叔也在他手裡吃了虧,不過拿這些交易,倒不是不用擔心密信之事暴露了,畢竟交易完成,他也是同謀了。”

    “恩,正是如此,我才答應他,我還嚇唬他來著,不過這小子變了不少,竟然說青州兵雖弱,但也敢一戰,哈哈,有血性,我倒是有些開始喜歡這個小子了。“魏王哈哈大笑。

    白衣青年笑道:”這個齊王在我看來不同於其他皇子,說不定他還能給我們帶來其他不一樣的東西。”

    魏王笑著笑著,臉色逐漸冷了下來,“不過無論怎樣,他都是我們的擋路石,現在他對我們還有用處,但最若有一天兵戈相向,我們也不能手下留情。”

    白衣青年點了點頭,他看向青州城,龐大的船隊開始緩緩移動,只是總有他一種感覺,這個齊王將來會是他們將來的勁敵。

    岸邊,一個騎兵向南方疾馳而去,他將魏王調集奴隸的命令傳到了魏地,十萬奴隸從魏地的各個城池中匯聚到金陵,乘坐著船隻開始分批向青州而去。

    魏王離開的第十天,第一批奴隸和糧食抵達了青州,這一共是一萬人和五十萬石糧食。

    望著來自魏王封地的巨大戰船,蕭銘心中感慨,這魏王的水軍還真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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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