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146


【作者概要】:純潔滴小龍,男,江蘇 - 南通,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奇幻 > 黑暗幻想

【內容簡介】:

  「聽眾朋友們,歡迎收聽【恐怖廣播】,希望您能夠好好享受我們節目陪伴你的時光,好了,下面,請您轉過頭,看一看您的身後,是不是有一張人臉正在微笑著看著你?」

【其他作品】:《他從地獄來》《恐怖網文》《無限之強化》、《殺戮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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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18年六月份排版問題是論壇問題請發現的先私信我!刪了就不好改了!!五天一更新,等不及的可以私信我詢問幫更。章節有錯誤,麻煩在錯誤章節下扣分提示或者私信都行,我會及時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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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2
第1章

     緋紅的唇,迷離的夜;

    今夜,

    屬於放縱;

    舞廳中央,男男女女盡情地抖動著自己的身軀,跟著音樂的節拍一起舞動,雪白的大腿,汗淋淋的胸肌,雌性的嫵媚,雄性的荷爾蒙,交織出一種令人瘋狂迷醉漩渦。

    舞池的一角,一個身穿著耐克運動服的男子坐在那裡,身前,放著煙和酒,周圍的熱浪和塵音似乎對於他來說似乎毫無影響,他只是下意識地把自己的臉,隱藏在了黑暗的燈光死角之中。

    不是沒有熱辣的舞孃湊過來請他跳舞,但都被他冰冷的態度自動回絕了,他整個人,和這裡,真的是有些格格不入;

    一個身穿著白領工作服的女子捂著嘴衝出了舞池,去了廁所;

    男子這時候把桌上的煙拿起來,放入了自己的口袋裡,起身,也走向了廁所,如同一個等待獵物的獵人,現在開始追尋獵物的蹤跡。

    女人衝入廁所後,直接在洗臉池那裡開始吐了起來,廁所裡當即瀰漫出一股酸澀的味道,女人打開了水龍頭,一邊衝著洗臉池之中的污垢一邊拘起一捧水拍在了自己臉上。

    冰冷的水打在了臉上,讓她在舞池內被點燃的情緒得到了片刻的清醒,然而,當她再睜開眼時,卻被鏡子裡自己身後的人影嚇了一跳。

    「你…………」

    女人想說話,卻說不了了,對方的兩根手指,已經鎖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根本發出不了聲音,對方的動作,熟稔得不能再熟稔,就像是在做著一件經常在做的事情,不需要刻意,只是一種自然而然。

    同時,對方的另一隻手舉起,手中拿著一把刀。

    「雖然我很不喜歡說廢話,但這是俱樂部的規矩,我不得不說:你的罪孽,逃過了世俗的制裁,卻逃不過我們的裁決。」

    「噗……」

    沒有過多的前奏,刀口,很快就刺入了女人的胸口,並且順時針一轉;

    男子的掌心貼住傷口,防止鮮血飛濺出來。

    女人的身體顫抖了兩下之後,隨著男子的放手而頹然倒地。

    男子開始用洗臉池裡的水沖洗著自己的刀,洗著自己的手,隨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這一切,他都做得很仔細,做得很有條理;

    一張年輕卻也蒼白的臉出現在了鏡子裡,英俊之中,帶著一抹異樣的興奮,這應該是剛剛殺了人的原因吧,殺人,總是能夠給自己帶來這種快感。

    他,也很迷戀這種殺人的感覺,甚至,像是染上了毒癮一樣,無法自拔。

    地上的女屍,還睜著眼,死不瞑目;

    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袋子,裡面,全都是海、、洛、、因;

    他不吸食這個,因為毒品給自己的快感實在是遠遠比不上殺人帶來的那種強烈刺激。

    「啪……」

    小袋子被撕開,海、、洛、、因被撒在了女屍周圍。

    隨後,小袋子也被男子丟在了女屍旁邊。

    這家夜店,底子並不乾淨,男子相信,這家店的老闆在發現一具身邊撒滿毒品的女屍後,絕對不會先想著去保護現場然後撥打110。

    最後,再深深地看著這具女屍,深吸一口氣,體會著殺人後的最後餘韻,男子的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他對著鏡子,笑了笑,確認自己的笑容開始變得自然而不是那麼做作之後,他推開了女廁的門,把正在打掃的牌子給挪開,走了出去。

    自始至終,他確信自己躲避過了所有的攝像頭角落,也確信了自己沒有被周圍人引起注意,當然,在殺人的時候,肯定留下了不少的痕跡,但是他相信擔心承擔干係的夜店老闆會幫自己善後,最不濟,也會把屍體給處理掉,這樣,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走出了夜店,外面的寒風襲來,男子打了一個哆嗦,彷彿自己剛剛是從天堂回到了人間,是的,那個夜總會,那個廁所,那具女屍,對於他來說,就是天堂,因為他體會到了只有在天堂時才能體會到的那種溫暖舒適的感覺。

    「人生,美好。」

    男子自言自語著,聲音,有點沙啞。

    拿出手機,男子打開了打車軟件,叫了車。

    很快,有一個司機接了單,對方也很快打電話過來。

    「喂,是蘇白先生麼,你定位的位置是正確的麼,是在燃情夜總會側門後的路邊是吧?」

    蘇白微微皺眉,這款打車軟件,居然會自動地把自己的註冊姓名全都顯示給司機,這讓他有些反感,現在的他,在釋放了自己壓抑的情緒之後,變得很是清醒,他清楚,自己的名字,在今夜,和這個地方距離越遠越好。

    「是,我在這裡。」

    蘇白回答道,同時注意了一下時間,把運動服的領子往上拉了拉,並且戴上了後面的帽子,讓自己的整張臉,除了一雙眼眸,其餘的都隱藏了起來。

    「好,我馬上過來。」

    司機掛了電話,但是蘇白的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那個司機在剛才通話時,語氣顯得很是急促,這並非是那種剛剛運動過後的呼吸急促,而是剛剛經歷了可怕事情後的一種情緒自然失控的反應。

    殺了人後,腦子已經冷卻了;

    蘇白現在顯得很是敏感。

    三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就停了過來;

    司機年紀也就三十歲,頭髮有點亂,衣服上也有著面包屑的殘渣,一個典型深夜開車賺錢的私家車車主形象,但是蘇白透過了車窗看見司機駕駛位置下面,有好幾顆沒有被踩滅的菸頭,正在忽明忽閃著。

    一個私家車車主,深夜出來做活兒,卻又變得毫不愛惜自己的車子,一般人在自己愛車裡吸菸都舍不得讓煙味熏到車裡,而他,卻直接把沒熄滅的菸頭就這麼隨意地丟在了座位下面。

    「上車啊,小夥子。」司機笑著對蘇白揮手道。

    蘇白點了點頭,他沒直接去坐後面,而是選擇繞過車頭,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您已經到達了指定位置,乘客已上車,現在,導航開始。」

    司機熟練地發動起車,同時遞來一包煙。

    「抽菸不哥們兒?」

    蘇白搖了搖頭,掏出了自己的煙。

    「我有。」

    「抽我的一樣。」司機很是熱情。

    「不用了。」

    「抽吧,別客氣,抽,抽,抽,抽,抽啊!」

    司機的語氣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但他自己似乎是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蘇白點了點頭,從對方煙盒裡抽出了一根菸。

    司機這才高興地重新把視線放到了前方,繼續開車。

    車載收音機正在放著一個午夜金曲節目,唱的是鄧麗君的《甜蜜蜜》,但是,歌放了一半,忽然發生了雜音。

    【「歡迎收聽恐怖廣播節目,我是節目主持人,我沒有名字,因為在這裡,名字沒有意義。」】

    司機猛地一拍顯示屏,「什麼腦殘玩意兒,糊弄小孩子呢。」

    司機準備換個頻道,然而,雖然手指不停地點下去,但是觸屏面卻絲毫沒有反應,依舊死死地固定在那個頻道段上面。

    「壞了?死機了?」

    司機一邊嘟囔著一邊不停地拍著觸摸屏,甚至已經開始用拳頭在砸了。

    蘇白在旁邊慢慢地把煙給捏了起來,另一隻手默默地握緊了口袋裡的那一把剛剛殺了人的刀,這個司機,明顯處於一種莫名的情緒狀態之中,這讓他想起了第一次殺人時的自己,也是這個模樣。

    「這是今天的一則鬼故事,希望聽眾們靜下心來,側耳聽;

    一輛私家車上,坐著兩個人,他們是通過打車軟件湊在一起的,車主是一個三十一歲從事著保險工作的男子,副駕駛位置上的乘客則是一個二十二歲大學生。

    這本來沒什麼的,也很正常,不是麼?

    現在做保險的人很多,也很輕閒,哪怕不去跑業務,每天去報個道,也能每個月領取一筆錢,當然,沒業績的話錢不會很多,所以這位司機就只能晚上來開車補貼收入;

    大學生,可以說明他的優秀,但也不算是太過特殊。

    但是,故事的轉折,就發生在這裡。

    這名司機,剛剛肇事逃逸了,他剛剛撞死了一個過馬路的女孩兒,然後直接開車逃離了,在驚魂未定的時候,接了這一單。」

    司機猛地愣住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觸屏,然後艱難地扭轉著自己的頭,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蘇白;

    蘇白從他的瞳孔之中看出了震驚、惶恐以及那一抹隱藏在最深處的歇斯底里。

    電台的聲音還在繼續:

    「而那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大學生,則是一個殺人癖患者,他現在必須每隔一段時間殺一個人才能排解掉自己內心積攢的壓抑,就在剛才,他在一家叫做『燃情夜總會』的廁所裡,殺死了一位跳舞的女白領。」

    司機馬上退縮到了車門一側,看著蘇白的目光像是在看著一個殺人惡魔,

    沒錯,他是肇事逃逸了,但並不是存心想殺人,而自己拉的這個乘客,則是一個殺人魔!

    電台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故意壓低了聲音:

    「下面,就讓這個故事,進入高、、、、潮吧……」

    「砰!」

    司機和蘇白兩人都一起看向前車窗,在擋風玻璃上,一個面容扭曲的女孩正趴在那裡,半張臉已經塌陷了下去,但還是瞪著僅剩的一隻眼珠子對著車窗裡面的人,她在傻笑。

    緊接著,蘇白感覺自己身後傳來了一股涼意,他默默地轉過頭,看見後車坐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胸口上有一個血淋淋的刀口子,而且還在不停地向外流出著烏黑的血液。

    似乎是看見了蘇白的目光,女人裂開了嘴,也開始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2
第2章 躲到床底!

     一股酸臭味忽然傳來,蘇白微微皺眉,這個三十歲的司機,居然已經被嚇得尿失禁了,有膽量撞人後逃逸,卻沒膽量面對前來索命的鬼魂麼?

    但是,這一切,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蘇白可以確信自己沒有產生幻覺,那麼,事情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下意識地開車門,但是車門被鎖著,司機現在已經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座椅下面縮著,那個趴在擋風玻璃上的小女孩兒還在盯著他不停地傻笑著,卻愈發地讓這司機被嚇得膽寒。

    同時,蘇白感到自己的脖頸位置出現了一抹冰冷的寒意,低頭一看,那個剛才還坐在後車座上的女白領此時居然就蹲在了前車座和後車座之間的縫隙之中,同時兩隻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如同自己之前在廁所裡對待她那樣。

    刀被蘇白抽出來,直接用刀鋒割入了女白領的手腕之中,但是,下一刻,刀被卡在了女白領的手腕裡,抽不出去了。

    而女白領雙手的力量,卻依舊沒有絲毫地滯緩,甚至,還變得比之前更大!

    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困難,肺部已經有種要炸開的撕裂感,但是,蘇白覺得自己似乎就是天生的深度精神病患者,在這種情形下,他的腦海裡居然不是畏懼而惶恐,而是一種絕對的冷靜和興奮,彷彿,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殺人時的那種刺激感覺之中。

    大腦,已經產生了一種自己全身飄浮起來的感覺,不過蘇白清楚這個倒不是因為自己興奮所引起的,而是因為自己大腦因為窒息而開始意識渙散了。

    「咔……」

    蘇白從一開始就沒有本能地用雙手去抓著對方的手腕,一隻手用刀,結果失敗了,這是個死人,把刀刺入一個死人的體內,結果被證實了沒有意義。

    而另一隻手,則是順勢拉下了座椅的調節拉桿,座椅伴隨著蘇白的重量最大幅度地向後倒下去,女白領被整個地壓在了座椅下面,雙手也被迫鬆開。

    深吸一口氣,克制著自己腦海中出現的那種眩暈感覺,蘇白雙手一推座椅,整個人側身撲到了司機身上,按下瞭解開車門鎖的按鈕,只聽得「吧嗒」一聲,車門鎖被解開了,蘇白直接從駕駛位置左側的車門翻滾出了車。

    車子居然一直在保持著一種大概二十碼的速度向前進,但是在車子裡卻根本沒有車子正在行使的感覺,蘇白落地時因為慣性整個人又是面部朝下,直接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身上擦破了好多處地方,好在他下意識地抱膝,重要部位並沒有受到傷害。

    急促的剎車聲響起,司機似乎也恍然意識到了自己該做什麼了,然而,當他剛把車停下來,手剎什麼的都完全來不及搭理身子剛探出一半出車門的時候,那個半邊臉塌陷下去的女孩兒直接吊在了車門口位置,那瘸得只剩下一點點皮肉牽連在一起的小腿就在司機眼前晃啊晃的,司機當即嚇得又發出了一聲尖叫,主動縮回到了車子裡去,那個女孩兒也是鑽了進去。

    蘇白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他來不及檢查自己的傷勢,馬上開始向道路的一側方向開始奔跑。

    「啪……」

    後車門被打開,女白領不停地發出著笑聲,在後面開始追了過來,鞋面和地面不停地摩擦,發出著刺耳的聲音。

    蘇白在奔跑之中發現道路兩邊的環境正在飛速的變化之中,本來兩邊都是關了門的銀行和便利店這些,但是開始變成了一片片的爛尾樓,裸露的鋼筋,凸起的混凝土,茂密的雜草,顯得很是荒涼,燃情酒吧是開在市區裡,周圍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建築群。

    就連本來腳下的平坦馬路,也變成了到處都是碎石塊的泥濘路。

    蘇白腳下一個打滑,身體前傾摔倒下去,整個人摔在了污水之中,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呼嘯聲,十根尖銳的東西直接刺入了自己的後背肌肉之中。

    「嘶……」

    刺痛的感覺讓蘇白倒吸一口涼氣,身後的重量更是把剛剛用手撐起來準備爬起來的他又一次地壓在了污水之中。

    「嘶啦……」

    女白領的十根尖銳的指甲在蘇白後背下滑,十道血淋淋的口子出現,扯下了蘇白後背上的一大塊皮肉,蘇白在繼續忍受著劇痛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身邊延伸出來的鋼筋,然後身體強撐著側傾,鋼筋被他拉扯出來橫加在了女白領的脖子上。

    「砰!」

    女白領身體下壓,完全是一種想要把蘇白壓死的架勢,但是好在鋼筋橫亙在兩人中間,卸去了女白領的力道,同時把她的方向給拉向了蘇白的左側,女白領自蘇白身上滾落,砸入了泥濘之中。

    「******的!」

    蘇白迅速爬起身,然後直接撿起路邊的一個混凝土塊,在女白領將要爬起來的時候對著她的頭就是狠狠地砸了下去。

    說實話,換做別人遇到這種情況,估計真的不會比那個在車上尿失禁的司機好到哪裡去,但是蘇白不一樣,他此時正雙腳跨在了女白領的後背上,拿著混凝土塊不停地使命敲擊著女白領的頭。

    她的頭,好硬;

    這讓蘇白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詞:殭屍!

    但是好在,這個女白領似乎並不是香港殭屍片裡的那種類型的殭屍,在自己不停地錘擊之下,女白領的後腦已經被自己砸凹陷了下去,估計貼著石塊地面的臉此時也是被震得慘不忍睹了吧。

    然而,就在蘇白以為自己可以親手解決掉這個威脅時,女白領忽然雙腳翹起來,整個人以一種詭異地姿勢頭朝下腳朝上豎起來。

    本來跨在女白領身上的蘇白被甩到了前面的地上,手中的混凝土塊也丟掉了一邊去了,這下子勢頭又不對了,恰好,一個爛尾樓的二樓位置上,出現了一個身穿著圍裙婦人的身影,婦人手裡拿著手電筒照向這裡,手電筒照在蘇白的臉上,讓蘇白有些睜不開眼,但還是聽到了婦人的喊聲:

    「快上來,到這裡來!」

    這時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那女白領的屍體開始變得越來越邪性,蘇白直接衝入了那一側的爛尾樓裡,然後徑直順著只有光禿禿水泥的樓梯向上跑。

    到了第二層時,那個婦人把手電筒塞到了蘇白手中,對蘇白喊道:「快,往裡去,躲到床底下,到床底下她就找不到你了。」

    婦人話音剛落,她就順著蘇白來的樓梯跑下去了,顯得很是匆忙。

    蘇白忽然覺得婦人有點眼熟,但是黑燈瞎火的靠著一個不停搖晃的手電筒也看不清楚人臉,蘇白只得繼續往裡走。

    爛尾樓,四處漏風,門窗都沒安裝,只有一個個黑黢黢的方形窟窿。

    但是裡面有一些簡單的家具,比如椅子,比如櫃子,比如……床!

    「快,往裡去,躲到床底下,到床底下她就找不到你了。」

    蘇白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剛才婦人對自己說的話。

    在這個環境裡,在這個詭異的氛圍裡,似乎,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咚!咚!咚!咚!…………」

    外面樓梯上已經傳來了沉悶的上樓聲,周圍的溫度也在逐步地降低下去,那個女白領,已經上樓了!

    蘇白蹲下來,然後趴在了地上,側身移進了床底,床底下都是灰塵,有點嗆人,同時,蘇白髮現床底下居然放著一條條的橫幅和大字報,只是外面的「咚咚咚」的上樓聲太過清晰和越來越近,蘇白只得把手電筒給關閉,來不及去看這些橫幅和大字報了。

    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

    按照電影裡的傳統解釋,殭屍,不是應該只能靠對活人的氣息來找人的麼,雖然蘇白不知道自己現在閉氣是否還有效,但是他覺得自己是應該嘗試一下。

    「咚!咚!咚!」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女白領已經走上了樓梯,拐入了這個房間裡來了。

    「咚!咚!咚!」

    蘇白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震動,對方,已經走來了,並且,向著床這裡走來。

    手指,緊緊地握緊在一起,

    希望,那個婦人說得沒錯吧。

    「咚!咚!咚!」

    近了,近了,

    來了,來了,

    蘇白甚至能夠感受到外面的冷氣吹拂在自己臉上的冰涼感覺,帶著一抹濕氣。

    緊接著,女白領似乎就站在床鋪邊上停了下來。

    不動了!

    蘇白心裡一陣放鬆,看來,真的有用了。

    然而,就在蘇白心裡剛剛鬆一口氣的時候,他的目光,也下意識地向上移動了一下,緊接著,他整個人在剎那間如同墜入了冰窖!

    就在距離自己的臉不到十釐米的位置上,就在床低邊緣位置,有一張臉,一張倒過來的臉,一張被砸得稀巴爛的臉,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蘇白這才意識到,女白領在之前是頭朝下腿朝上的,她之前上樓梯發出的「咚咚咚」聲音,不是用腳走路的聲響,而是用自己的頭撞擊在地上移動時所發出的聲響。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2
第3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這張扭曲凹陷稀巴爛的臉,是被蘇白自己砸出來的,雖然是出自於自己的傑作,但是此時在如此近距離看起來,那種視覺衝擊力,確實是非親身經歷是無法想像的,蘇白就感覺自己整個人的汗毛都豎直了起來,真的是如墜冰窖,哪怕是再膽大的人,面對這樣一幕的驚嚇,也是起了一種人體本能地反應。

    「呵呵……你在這裡……呵呵……你在這裡……」

    女白領的嘴唇都爛了,但還是露出牙齒在笑,她的嘴裡不停地發出鹹魚一般的惡臭,簡直能夠把人熏暈過去。

    「砰!」

    女白領雙手反方向抓住了床,隨即整張床被掀翻了過去,蘇白一個打滾從地上爬了起來,而這時女白領已經撲了過來。

    「呀!!!!!!」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傳來。

    這尖叫倒不是蘇白髮出的,而是那女白領發出的。

    此時,那個婦人居然去而復返,身邊還有一個面容蒼老的男子,一男一女一人抓住女白領倒懸在空中的一隻腳,把女白領給舉了起來。

    這婦人和那老頭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當蘇白打開手中的手電時,看見婦人和老頭的臉上,也是鐵青一片,身上居然也像是電冰箱打開時一樣,不停地冒著森然的白氣。

    都是鬼,

    不,

    都是鬼東西。

    蘇白深吸一口氣,他在不停地強壓著自己紊亂的情緒,他是一個很冷靜的人,無論是在考試時,還是在戀愛時,又或者是在殺人時,他都是那麼的冷靜,但是,面對這種超出了常人思考範疇的事物,想要繼續保持那種絕對的冷靜,已經是有點天方夜譚了。

    而且,蘇白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活人不知道怎麼做,

    但是死人,

    知道。

    「火,火,燒她,燒她!」

    婦人一邊死死地提著女白領的一隻腳一邊對蘇白喊道。

    此時,隨著女白領地不停地掙扎,婦人和那個老頭也是顯得有些勉強,明顯是控制不住女白領了,而且女白領哪怕雙腿被抓著提起來,雙手也不能著地,頭也不能著地,因此不能移動,但是她開始瘋狂地撕咬婦人的身體,雙手拚命地抓著婦人的雙腿。

    就在蘇白面前,婦人的雙腿已經被抓去了血肉,小腹也被咬出了血洞,一些烏黑的腸子都流出來了。

    婦人身體已經在打擺子了,雖然她是個死人,但是她的身體也是有承受極限的,而且女白領明顯更厲害,爪子上居然還帶著黑煙,抓在婦人的身體後,婦人的身體也像是被燃燒起來了一樣。

    另一邊的老頭則是張開嘴露出了黑黢黢的牙齒,雙手抱住了女白領的雙腿,愣是把女白領轉向了自己這一面。

    顯然,老頭是不想讓婦人就這麼被女白領抓咬死。

    「火,火,火!」

    蘇白的目光在四周不停地逡巡著,然後他看看見了牆角裡的一個簡易煤氣灶,直接跑過去,打開煤氣灶。

    「啪嗒……」

    「啪嗒……」

    「啪嗒……」

    蘇白在不停地打火,但是卻一直點不燃,煤氣灶上也沒冒出火星。

    扭過頭看向另一邊,那個老頭已經被女白領啃得不成樣子,身體幾乎要崩潰了。

    「該死!」

    蘇白蹲下來,抓住煤氣罐不停地搖晃著,然後再站起來打火。

    「啪嗒……」

    火,火!

    火苗終於升騰起來了。

    蘇白馬上轉過身,之前床底下有很多的橫幅和大字報,蘇白記得清清楚楚,此時他馬上跑過去把這些橫幅和大字報捧起來,然後放在火上點燃,緊接著直接衝向了女白領。

    此時,蘇白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不在乎這些火是否也會把那兩個算是幫自己的鬼給傷害到,直接把燃燒起來的橫幅和大字報丟了過去。

    不過,令蘇白詫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婦人和老頭明顯也是怕火的,而且隨著火焰沾身,他們自己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但是卻還是主動把著火的橫幅拉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包裹住女白領。

    他們,這是要和女白領同歸於盡!

    這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真的是連死了做鬼也不放過對方啊。

    火光映照著婦人和老頭的臉,蘇白腦子裡忽然一個哆嗦,這婦人和老頭,自己絕對在哪裡剛剛見過,但是現在卻又想不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

    女白領在拚命地掙扎,她怕火,但是身邊的婦人和老頭死死地壓著她,最後,三個死人一起徹底燃燒起來,火光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綠色。

    「砰!」

    最後一聲慘叫還在耳邊迴響,地面上,已經就剩下了三團黑色的灰燼了。

    這時,那個廣播的聲音又響起,這次,蘇白不在車子裡,在這個爛尾樓裡,但是那光波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清晰,蘇白甚至覺得自己就算是摀住耳朵也無濟於事。

    【「聽眾朋友們,在故事的結尾,我只想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好了,感謝大家收聽今天的『恐怖廣播』,謝謝你們的陪伴,我們相約在下一次的播放時間段;

    想關注我們恐怖廣播最新資訊動態的聽眾朋友們,可以關注我們廣播的公眾微信號,微信右上角點開『添加朋友』,公眾微信號號碼是:kongbu66,說不定,下一次,我們故事裡的主人公,就是你了。」】

    廣播裡的聲音剛剛消失,蘇白就感覺一陣頭暈眼花,隨即整個人就栽倒在了地上,等到他迷迷糊糊的醒來時,愕然發現自己正躺在燃情酒吧的門口,他馬上站起來,周圍沒有那輛車的蹤跡。

    「滴滴一下,馬上出發,已經有司機師傅接單,請您稍等片刻。」

    手機裡忽然傳出了打車軟件的提示音,蘇白馬上拿起手機,著重看了一下時間,他對時間有著很深的敏感,畢竟自己這次來這家酒吧是為了殺人的,所以每個時間點都必須把握住,否則自己就可能把自己給帶下水。

    但是,手機時間上的顯示,分明就是自己剛剛走出燃情酒吧的時間,正是自己剛剛從側門走出來打算打車離開的時間。

    怎麼回事!

    自己之前都是做夢?

    蘇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的身上沒有絲毫的傷勢,衣服也是完整無缺,沒有任何的傷勢,打量自己全身,真的就像是自己做了一場夢一樣。

    但是,真的可能是夢麼?

    這麼真實的夢?

    自己是因為剛剛殺了那個女白領所以做了對方來索命的夢?

    正當蘇白腦子裡思緒亂竄的時候,一輛比亞迪停在了蘇白面前,一個睡眼朦朧的司機拉下了車窗,對蘇白問道:

    「你打的滴滴?」

    這不是夢裡的那個司機,這個司機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面容瘦削,和夢裡的那個開車撞死人的司機不是一個人。

    蘇白愣了愣神,這時候他已經基本恢復了清醒,不管自己之前經歷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自己現在繼續都留在這裡會很危險,他馬上上了車,這次,坐在了後車座位置上。

    司機發動了車子。

    蘇白拿著手機,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那個夢裡廣播中說出的公眾號號碼,他點開了自己的微信,手指點上去了右上角的「添加朋友」,把那一串字符:kongbu66輸進去,最後,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確定搜索。

    緊接著,蘇白的胸口猛地一窒息,一個微信公眾號真的被搜索出來了。

    這不是夢,這可能真的不是夢!

    蘇白點進了公眾號。

    【「歡迎你光臨恐怖廣播公眾微信號,作為我們的聽眾,我們衷心地希望您能活得更久一些,多給我們廣播貢獻一些人氣。」】

    這應該是自動回覆。

    蘇白點開了歷史消息,緊接著,他看見了歷史消息的第一條,就是在十分鐘前發的,點進去後,蘇白身上的冷汗當即流了下來。

    這是一篇圖文消息,有文字有圖片,講述的是一個鬼故事,圖片裡的人,是自己,以及那個撞人逃逸的司機,看到最下面,蘇白看見那張圖上是三個鬼靠在一起****成了灰燼,圖片上居然有著「善惡到頭終有報」的血淋淋的大字,而再下面一張圖,則是那個司機慘死在車子裡的照片,身體完全是扭曲了起來,明顯是被虐殺的,圖片的右下角,有半張女孩陰森森的臉在若隱若現。

    蘇白整個人如墜冰窖。

    剛剛的一切,不是夢!

    真的,不是夢!

    這時,車上的收音機忽然插播了一條交通新聞:

    「剛剛在主城區青陽大道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奧迪車撞向了橋墩,相關部門已經及時出動前往現場處理,在這裡提醒夜裡開車的司機朋友們謹慎駕車,不要疲勞駕駛,珍愛生命。」

    「青陽大道啊,距離我們這裡不遠啊。」蘇白這輛車的司機開口道。

    緊接著,也就五分鐘的時間後,交通新聞電台又插播了一條新聞:

    「經查實,在青陽大道上發生車禍的那輛奧迪車,是晚上在紅普路肇事逃逸的車輛,該車輛在紅普路撞到一名小女孩後司機逃逸,經警方推測,應該是逃逸司機心神恍惚的情況下在逃逸中途發生了車禍。」

    「報應啊,真是報應啊。」蘇白這輛車的司機拍了拍腿嘆息道。

    他沒看見,坐在他後面的乘客,在聽到這條新聞後,已經是冷汗直流。

    ————

    編輯要求,這三天是每天一更,明天開始《恐怖廣播》保持每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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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3
第4章 殺人俱樂部!

     連續到了三個地點換了幾次車,到凌晨時,蘇白才來到了自己所在學校的宿舍區,他所在專業的宿舍區是在老樓這裡,門房是一個剛剛離了婚的阿姨,阿姨晚上也不怎麼守門了,門也不會鎖,自己一到晚上吃了飯就上床睡覺,進出的學生自己推門就可以。

    而且,這裡也沒有攝像頭,似乎是從第一次殺人之後開始,蘇白對攝像頭就產生了一種本能地排斥感,他討厭一切可以記錄自己行蹤的東西。

    走入了宿舍樓,直接拐入了公共廁所那裡,最裡面的門被蘇白事先用鐵絲鉗住了,他直接翻身爬上去,然後把放在臉盆裡的衣服換了起來,之前穿出去的衣服和鞋子都放在了盆裡面,隨後,蘇白還去水龍頭那裡沖了一個澡,整個人濕漉漉地走了出來。

    毛巾蓋在了臉盆上,擋住了裡面的衣服和運動鞋,他現在上身穿著一件汗衫,下身是短褲,精悍的肌肉裸露在外面,濕漉漉的頭髮,帶著一點點疲憊的鼻息。

    推開自己宿舍門,走了進去,蘇白在1號床鋪上坐了下來,一些水,故意地灑在了床上的一個白嫩男生臉上,男生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看了許久才知道是蘇白。

    「蘇白,你洗澡去了啊?」

    「嗯,睡不著,太熱了,沖了個涼。」

    回應了一下,算是給他留了個印象,蘇白就去了自己的4號鋪,這個宿舍住4個人,單號舖位是在下鋪,雙號舖位是上鋪。

    在自己的床舖位置,蘇白給自己掛了一層簾子,深褐色的,不透明。

    躺在床上,腦子裡想的並不是自己今天殺人的情景,而是這次恐怖廣播的事情,和這件事比起來,自己似乎殺人的事情,完全有點上不了檯面了。

    甚至,從本能地內心觀感角度上來說,就連做這些不在場證明時,蘇白也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雖然楚兆那傢伙一直說自己這種不在場證明顯得太過做作了,只要前期不被警方懷疑到就一切OK,但是蘇白還是下意識地把整套流程走完。

    躺在床上,睡不著,根本睡不著,本來殺完人之後短暫的精神興奮之後,整個人會因為得到了釋放之後會很疲憊,能夠睡一個好覺,這一次,完全不行了。

    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蘇白坐起來,在床上有一個自己的電腦桌,把電腦桌攤開來,筆記本開機,進入開始界面後直接進入隱藏文檔,這是一個文件名是「X」的隱藏文件夾,裡面有七個文件夾,每個文件夾裡都是自己的殺人資料,總共是七個目標人物。

    第一到第六,不是扒手就是流竄犯,殺這些人,只要選取一個合適的地點,一個合適的機會,以及一個合適的不在場證明,都能夠很簡單很輕鬆。

    事實上,雖然電視裡一直不停在播放著警察破案紀錄片,但是放出來的,基本上都是成功破獲的,所以給觀眾一樣犯罪販子必然難逃法網的宣傳感覺;

    但仍然有更大量的案件是讓警察都沒有頭緒的,這一點,蘇白很清楚,任何一宗殺人犯罪,只要把握好最基本的幾個反偵查要素,就能夠讓警察很難去捉住自己的尾巴,同時,自己還是無動機的無主觀目標的殺人,警方無法從死者社會關係上來追查到自己這裡,自己就能夠顯得更加安全。

    畢竟,現實世界裡的警察不可能各個都是福爾摩斯。

    這名女白領,是蘇白選擇的一個非逃犯和扒手的下手目標,也是因為他的心癮開始越來越大,才第一次選擇換一個層次的目標。

    蘇白點開了第七個文件夾,這是那個女白領的資料,她的名字叫劉珊珊,28歲,現在在一家公司當文秘。

    下面,是蘇白蒐集起來的關於她的資料,這個女的當初曾經涉及過非法集資等等很多項目,基本上就相當於是一種經濟詐騙,比如忽悠人說一個來自台灣或者是香港的經融平台要即將登陸大陸,現在提前把錢放進去後升值空間會有多達多大,很多人都被騙得把全家家當都投了進去,到最後卻打了水漂,很多人也因此家破人亡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又走了什麼門路,在其他一些搞這些事的人都進了監獄後,她卻依舊在外面過得好好地,但是她確實是涉嫌其中的,因為楚兆家裡的一個保姆就是被她給忽悠地把一輩子的積蓄送進去了,當然,也是因為人內心的貪念控制不住,看著錢放進去後幾乎是一天天得變多,那個保姆更眼紅了,勸說自己兒子兒媳婦把房子都抵押了把錢一股腦地也都投了進去。

    到最後,一切水落石出後,保姆接受不了打擊,就在楚兆家裡服用了大量安眠藥自殺了,這一次的目標,楚兆在選取上幫了蘇白很大的忙,只是楚兆和蘇白不一樣,蘇白是殺人癖,楚兆則是純粹想追求刺激。

    資料繼續往下拉,蘇白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看見了一張圖片,圖片裡,一群人拉著橫幅舉著大字報在政府機關門口請願。

    裡面,有一對老夫妻,舉著橫幅,橫幅上面寫著:黑心開發商坑百姓血汗錢,請政府主持公道!

    而那對老夫妻,就是自己之前在爛尾樓裡看見的,一起用著火的橫幅帶著女白領一起燒死的老夫妻。

    怪不得自己看到他們時會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只是自己之前查找目標資料時,只是看著這個女人之前的事情,或者說最明顯也是和自己距離最近的一件事情,其餘的資料和事情只是草草地隨意一瞥,並沒有細看。

    這樣看來,這個女人還捲進了一些爛尾樓工程裡。

    「恐怖廣播」結束語時說過,善惡到頭終有報。

    蘇白忽然感覺自己後背一陣發涼,這「恐怖廣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是一場靈異事件麼?

    「嗡……」

    手機震動響起;

    蘇白掃了一眼來電提示,是楚兆打來的電話。

    「喂,我在。」蘇白說道。

    楚兆那邊則是出現了短暫的沉默,似乎是對方正在組織著語言,到最後,他開口道:

    「蘇白,你今天執行計畫了沒有?」楚兆問道。

    蘇白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說計畫出了紕漏,自己的身份已經很快就要暴露了?

    楚兆是警察世家,楚兆本人也是一名警察,所以他在每次幫蘇白制定計畫時,總是有一種特殊異樣的快感,這種感覺,讓他更加著迷。

    「出事了?」蘇白試探性地問道,同時按下了電話錄音。

    「你他、、媽快回答我,到底執行了沒有!」楚兆那頭幾乎是吼了起來。

    「她,死了沒有?」蘇白問道。

    「死了。」楚兆深吸一口氣,「死於心臟病突發,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外在傷口,夜總會的老闆報的警,法醫也來檢查過了,認定了死亡原因是自身意外,已經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聽到這個回答,蘇白下意識地握住了床頭上自己的那把刀,感知著刀身上傳遞著的那種冰冷的感覺,心裡的情緒更是波動得更加厲害起來。

    自己,明明用這把刀,刺入了對方的胸口,還攪動了半圈……怎麼可能會是心臟病突發!

    「你是在動手前把她嚇死了麼?」楚兆繼續問道,「呵呵,這可真是,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哥們兒,你完成了一場完美犯罪。」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3
第5章 人頭皮!

     一直到了早上,蘇白才昏沉沉地睡過去,各種各樣的念頭不停地在他腦海之中穿梭著,這一刻,蘇白才知道,自己之前引以為傲的堅韌神經其實也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做了好幾個夢,夢裡,到處都是女白領胸口插著刀對自己冷笑時的畫面,同時,還有恐怖廣播裡那深沉悠然的聲音。

    一直到中午,蘇白才在頭痛欲裂之中睜開了眼,把身上的筆記本給拿開,掀開了簾子,一個身穿著警服的人就坐在對面的下鋪上。

    蘇白的手臂瞬間一顫,內心一陣緊張,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起來。

    這時,警察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年輕的笑臉。

    「看來是嚇到我們的寶寶了。」

    楚兆的這貨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樣子。

    蘇白深吸一口氣,強忍住下來把楚兆打一頓的衝動,把床鋪上的東西整理了一遍,然後拿著手機下來了。

    「來,吃飯吧,給你訂了外賣。」

    楚兆指了指書桌上放著的外賣袋子。

    蘇白搖了搖頭,「我沒胃口。」

    楚兆有些驚訝,笑道:「這不是你的第一次,怎麼這次感覺比你第一次做那事兒時的反應還要大?」

    蘇白舔了舔嘴唇,他不知道是否應該把恐怖廣播的事情告訴楚兆,殺人,死人,對於自己二人來說,對於這個小俱樂部來說,並不是什麼敏感詞彙,但是恐怖廣播明顯是一個超出了常人思維模式的事件,如果自己說出來,俱樂部裡的其他幾個人是否會認為自己已經精神走極端了,通俗的說,就是瘋了?

    這是一個組建沒一年的俱樂部,總共只有四個人,沒多少經驗,甚至還顯得稚嫩,但是卻敢搭起一個檯子來做這種事情。

    所以,四個人裡任何一個人出現了問題,都會影響到另外三個人,如果自己被他們認為患了無法控制甚至開始產生幻覺意識的精神病,他們會怎麼對待自己?

    有時候,蘇白自己都覺得很可笑,四個年輕人,頭腦一發熱就組建了這個俱樂部,甚至已經有超過10個人的性命已經算是死在了這個俱樂部的運作之下,但是這個俱樂部卻依舊顯得那麼的簡易和鬆散。

    「那件事被認定成了意外身亡,所以你不要再有什麼壓力了,甚至連相關的偵查和其他事情都沒有做,哪怕你在夜總會附近像是一條老狗一樣到處撒尿留下了一堆堆自己的痕跡,也不會查到你身上。」

    「我想的不是這個。」

    蘇白揮了揮手,然後拿起毛巾和洗漱盆,「你再坐一會兒,我去洗漱一下。」

    楚兆點了點頭。

    公共廁所裡,刷完牙的蘇白把自己整張臉都浸沒在了一盆冷水之中,隨後猛地抬起頭,揚起了一片水花,拿著毛巾擦了擦臉,蘇白端著東西走出了廁所,卻在此時,一個個頭不是很高的學生直接撞在了蘇白的懷裡。

    蘇白向後退了兩步,這個小個子則是直接坐在了地上,衣服褲子也被弄濕了。

    「對不起,對不起。」

    小個子馬上站起來對蘇白道歉。

    蘇白點了點頭,沒搭理這件事,走回了宿舍。

    宿舍裡,楚兆還是拿著蘇白書桌上的一本關於心理學犯罪的書正靠在床邊陽台上津津有味地看著。

    「你今天沒事麼,可以在我這裡這麼閒地看書?」

    「正好出個任務。」

    「走訪學生?」

    「是的,走訪學生。」

    「然後你就在我宿舍裡消磨時間?」

    「也沒什麼好走訪的,實驗室裡連續丟失了三具大體老師。」楚兆苦笑道:「我總不能在學校裡見著一個學生就問,你好同學,請問你最近看見哪裡有屍體麼?」

    蘇白一邊換著衣服一邊走到了窗檯邊,老宿舍樓後面就是大操場,這時候可以看見有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正在操場上走訪著學生。

    「別人都在做事兒,你在這裡玩,這果然是一個黑暗的拼爹社會。」蘇白說道。

    「得嘞,我的蘇大公子,咱們大哥不笑二哥行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被我爸給逼的,從小到大,我每次犯了錯,他回到家,警服都來不及拖,直接抽出皮帶就收拾我,讓我從小對警察這個職業就帶著天然的恐懼和反感,長大後,又逼著我報考警校當了警察,呵呵,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麼?」

    「有點像是逼迫著和一具車禍死亡的女屍發生性關係的感覺。」蘇白形容道。

    「雖然你這比喻很噁心,但是的確很貼切。」楚兆把書合起來,「大體老師丟了三個,你認為是什麼原因?」

    「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一個學生。」蘇白聳了聳肩。

    「你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了。」楚兆抽出一根菸,遞給了蘇白一根,然後雙手撐著陽台,「熏兒說要退出了,她家裡要她去英國大使館工作,你也知道的,顧凡當初的加入本來就是因為他想追熏兒來著,現在熏兒打算退出,他也流露出不想繼續玩下去的意思。」

    一個完全是由追求刺激的年輕人建立起來的殺人俱樂部,現在,已經面臨著解體的趨勢。

    蘇白抽了一口煙,不知道為什麼,嗆了起來。

    「咳咳咳…………」

    楚兆拍了拍蘇白的後背,幫他順氣。

    蘇白抽出一張面紙,擦了擦嘴,「也許,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結局,我們俱樂部已經背著超過十條人命了,現在一切看起來都做得很乾淨,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嘖嘖嘖,這可不是你這個傢伙應該說出來的話,而且我們殺的人,雖然按照法律程序上來講,不應該判處死刑,但也不是什麼純良的好人,殺了他們,反正我心裡也沒什麼負罪感,至於你,你不是已經那種癖好浸染到骨子裡去了麼,以後俱樂部如果不在了,你再想去過癮,可就難了。」

    楚兆不愧是警察,說完這句話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你是又找到了一個什麼更加能刺激到你的東西了麼?」

    蘇白笑了笑,「或許吧……」

    正當蘇白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楚兆的手機響了。

    「喂,隊長,我在宿舍樓裡訪查,哦,好,收隊,我來了。」

    楚兆跟蘇白舉了舉手機,「我先走了啊,俱樂部的事情等過兩天我們四個人約出來好好談談,散夥就散夥吧。」

    …………

    晚上,蘇白在一間教室裡自習,整理著手頭上的一篇論文,他不是很喜歡去圖書館做這種事情,有時候空蕩蕩的只有幾個人的自習室,更能夠讓人有一種孤獨沉下去心的感覺。

    當論文敲定完畢後,蘇白打算去外面自動販賣機裡買瓶飲料,順帶抽一根菸,回來繼續把論文再修改一遍,初步定稿。

    此時,教室裡還有另外兩名學生,一男一女,分別坐在最左邊一排的前桌和最右邊一排的前桌,蘇白之前坐在中間的後面位置。

    走出了教室,抽出了一根菸,點燃,然後從錢包裡取出紙幣塞入了自動販賣機裡。

    「叮咚。」

    蘇白彎下腰,從販賣機下面拿出了一瓶熱的罐裝咖啡。

    這時,一陣香風拂來。

    「蘇哥,請我喝飲料吧,我沒帶錢。」

    蘇白站起身,「零錢剛退出來,在裡面,自己拿出來投幣。」

    說完,蘇白拿著咖啡走向了自己的教室。

    原地的女生臉色有些尷尬。

    等到蘇白在教室裡重新坐下來,準備把論文再改一遍時,先前那個女生也背著包走進了這間教室,似乎是因為對之前蘇白對她的態度很是不滿意,她這次也沒和蘇白打招呼,也沒去選擇和蘇白坐得近一些,而是直接在中間前面選擇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放包,拿耳機,拿零食,拿化妝鏡,拿書,拿筆,不停地發出著聲響,讓教室裡另外兩個學生不禁皺起眉頭,有些人來教室裡看一會兒書,準備工作得做太久太久。

    但是,接下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從那女生嘴裡發出來:

    「啊!!!!!!!!!」

    蘇白站起身,看著那個女孩兒的手中,拿著一張血淋淋的人皮!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3
第6章 碎屍案!

     楚兆和蘇白兩個人一起蹲在教學樓旁邊的花圃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我中午才問你對學校實驗室大體老師丟失有什麼看法,你居然晚上就給我答案了。」楚兆很不滿地嘀咕道,這意思像是蘇白白天就知道卻不說晚上才告訴他害得他還得從被窩裡爬起來趕過來一樣,充滿著一種深閨怨念。

    蘇白對著楚兆翻了個白眼,「你沒看那個頭皮是什麼樣子?」

    「我暈血,膽兒小,沒看。」楚兆回答道。

    「就你這樣還能當警察?」

    「你都知道的,我是走後門走關係的。」楚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那不是大體老師的頭皮,大體老師一個個地都被浸泡在福爾馬林裡多久了,並且早就不知道被學生翻來覆去折騰了多少次,他們的頭皮還能殘留著新鮮的血液?而且頭皮組織很是細膩柔軟,死亡應該沒多久,或者是被精心保存過一段時間。」

    楚兆用看變態的目光盯著蘇白:「日,你還拿出來看過?」

    「發現頭皮時,我正在現場,我也算是目擊者之一,在警察來之前,我當然會先去看一看。」

    「唉,那就是新鮮人皮了,是不是意味著?」楚兆有些簡單地又抽出一根菸準備點上,但是一陣風吹來,打火機幾次都沒點地上。

    「新鮮人皮,之前又沒人報案說故意傷害受傷什麼的,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一件兇殺案了。」

    一直點不上煙的楚兆氣得把煙和打火機丟在了地上,伸腳踩了兩下,

    「這不是意味著我今晚回不去了?」

    蘇白一副你說呢的表情看著楚兆,不過楚兆這警察當得也的確是奇葩,發生了兇殺案他想的卻是自己今晚不能好好睡覺了。

    「楚兆,你在那裡幹什麼。」一個中年男子此時站在教學樓一樓大門口對著這邊喊道。

    「他,我姐夫,刑警隊的隊長,別人家的姐夫拍小舅子馬屁還來不及呢,他就只懂得往死裡操練我,靠。」

    楚兆把警帽戴起來,「走,跟我一起來。」

    「孫隊,我正在調查瞭解情況,這是蘇白,也是人皮發現現場目擊者之一。」

    孫隊是國字臉,說話時也是字正腔圓,小平頭,給人一種很陽剛的感覺,他掃了一眼蘇白,然後問道:「筆錄做好了吧?」

    蘇白點了點頭,「做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聽到這話,孫隊也就不說什麼了,直接對楚兆道:「上面決定現在對整個校園進行地毯式搜查,我們的警力不足,你去聯繫一下學校的校方或者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會,抽調一些可靠的人手過來幫忙。」

    「是。」

    楚兆轉身就走,蘇白也就跟了上去。

    倆人走遠了,楚兆就馬上苦著個臉,「坑,還要地毯式搜查。」

    「發現一塊頭皮,不是腳皮,肯定要進行地毯式搜查的,這很正常。」

    「蘇白,你說,如果凶手都和你一樣,殺人幹脆一點,那該多好,殺人就殺人吧,還到處切了皮肉亂丟垃圾,害得老子還要在這裡當環衛工。」

    「…………」蘇白。

    …………

    警察帶隊,學生會裡的學生被分在了各個警察手底下,學校把校園裡的所有燈光都打開,學生自己也拿著手電筒或者是自己手機功能裡的探照燈開始進行尋找。

    七八百人一起進行著搜索,重點區域就是圍繞著發現頭皮的那棟教學樓為圓心。

    搜查結果很快就開始彙總起來,遠遠比想像中要容易得多得多。

    花圃裡發現人肉,其他教室裡發現人肉,廁所裡發現人肉,甚至是自動販賣機後面的夾層裡也發現了人肉,總之,大搜索開始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發現幾十塊散落的人肉。

    這不自覺地讓所有人的搜索更加有勁頭!

    是的,蘇白是發現周圍的同學們搜索起來更加地不遺餘力了,哪怕他們知道他們在搜找的是什麼,但是能夠如此大概率地找到目標物品,確實對於搜索人來說也是一劑強心針。

    楚兆和蘇白兩個人倒是無時無刻地不在偷懶,楚兆這貨也是絕了,被家裡逼著當警察後,逆反心理已經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從他甚至願意加入那個殺人俱樂部就可以看出來很多端倪,他對於自己的工作,對於自己的警服,從內心底是一種排斥情緒。

    熏兒曾經說過,這個俱樂部裡的四個人,全部都有神經病,確實很有道理。

    「他們找的,可是人肉啊,是屍體的一部分啊,怎麼感覺跟在玩探寶遊戲一樣。」楚兆靠在一棵樹上說道。

    「人,就是這樣。」蘇白目光環伺四周,隨後看向了楚兆:「別動。」

    「怎麼了?」楚兆愣住了,然後順著蘇白的目光他開始抬起頭朝上看,在他靠著的這棵樹的上方,也就是在樹枝掩映之中,有一個鳥窩,但是鳥窩裡,明顯是被放著什麼黑乎乎的東西。

    「搭把手,我上去看看。」蘇白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向著楚兆助跑起來。

    楚兆蹲馬步,然後雙手疊在一起,當蘇白的腳踩在他的雙手上時,他發力向上一托,蘇白整個人彈了上去,一隻手抓住了樹枝,另一隻手則是放在了鳥窩上,然後抓到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還帶著冰冷和潮濕的感覺。

    總之,這種手感,很不好,蘇白心裡也升起了一層陰霾,好在,他對於這方面,確實是比較有經驗。

    從樹上跳下來,蘇白把手裡的東西直接丟給莪楚兆,楚兆捧在懷裡,看著懷裡的那個東西,露出了日了狗的表情。

    「這也可以。」

    「你的運氣,確實是適合當警察,偷個懶都能找到人頭。」

    楚兆手裡捧著的是一顆人頭,人頭血淋淋的,眼耳口鼻附近都溢出著鮮血,帶著一種森然的恐怖。

    但是蘇白就這麼把人頭丟給楚兆,楚兆也沒嚇得魂飛魄散,依舊可以很淡定地進行著調侃,可以看出,楚兆這個人,並沒有他習慣性言語中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輕佻和不堪。

    否則,他也不會去加入那個俱樂部去做那些事情,不管他自己承認與否,在他的骨子裡,確實流淌著當警察的血液,只是他自己不願意去正式面對而已。

    掏出了手機,楚兆直接給孫隊打電話。

    「喂,姐夫。」

    「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要叫我姐夫,你應該…………」

    楚兆聽了這開頭的話直接掐斷了電話,然後對著蘇白翻了個白眼,「我說,當警察的人都需要這樣麼?」

    蘇白接過了人頭,拿著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著人頭仔細地查看。

    「是個女性,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出頭,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學校裡的女學生。」

    暫時,也就只能看出這些東西了,蘇白畢竟不是法醫,他也懶得在這時候去做太過詳細的檢查。

    很快,孫隊,也就是楚兆的姐夫回撥電話過來了。

    「喂。」楚兆接了電話。

    「你還發脾氣了是不是,你……」

    「啪……」

    楚兆又一次把電話掛了。

    然後蹲在了蘇白身邊,一起查看著這顆人頭。

    這倆人看似都是小年輕,也算是二代,但是和那些只會飆車玩女人的二代們不一樣,他們喜歡和嘗試過的東西,絕對是超出了普通人的興趣點範疇,甚至有些聳人聽聞了。

    「之前匯報情況時,總共找到了多少塊肉來著?」蘇白忽然問道。

    楚兆愣了一下,仔細算了一下,「差不多七八十塊吧,這一會兒,估計上一百塊了。」

    「有人在模仿作案。」蘇白抿了抿嘴唇說道,「知道是模仿的哪個麼?」

    楚兆一副你以為我弱智的表情看著蘇白,「我這警察再不合格,那件案子還是知道的好不好,你是說那件碎屍案,是吧。」

    蘇白點了點頭,「今年是那件碎屍案多少週年紀念日吧,犯罪嫌疑人這是在拿一起新的案件向它致敬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6
第7章 還有一個死者!

     這件碎屍案,案發於三十年前,受害人為某大二女學生。

    受害人遺體碎片在其失蹤一週後,被一名晨練大媽在魔都路發現。凶手為消滅作案痕跡,將其屍體加熱至熟,並切割成上千片。案發後,當地公安部門內運用警力進行大規模搜查,但由於缺少線索至今仍未找到凶手。

    「如果真的是模仿那件碎屍案的話,是否也就意味著,我們能在學校裡找到上千塊碎肉?」楚兆做出了要嘔吐的表情,「我以前因為好奇看過內部的一些資料,比網上放出來的噁心多了,那一大筐的碎肉放在那裡,簡直就是毀人三觀。

    蘇白拍了拍楚兆的肩膀,「某人一邊口口聲聲地說不想當警察,但是居然還去看這種內部卷宗資料,嘖嘖,口是心非得可以啊。」

    「興趣愛好不行麼?」楚兆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這時候,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這一次,楚兆的姐夫孫隊沒有再上來就呵斥了,而是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不然你沒那個狗膽敢這樣掛我電話!」

    「嘿嘿,姐夫,我找到了一個東西。」

    「碎肉麼,這裡彙總收集過來的已經超過三百塊了,到處都是碎肉,只要稍微搬開桌子,挪開椅子,翻開草叢,打開馬桶,到處都是碎肉。」

    「我找到的不是碎肉。」

    孫隊聽到這裡,明顯呼吸停滯了一下,「那是什麼?」

    「人頭。」楚兆掏出一根菸叼在了嘴裡,但是找打火機時卻發現打火機之前被自己一起丟了,當下去看蘇白,見蘇白很是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有些詫異道:「你怎麼了,不舒服?」

    「你小子在哪裡,快把人頭帶辦公教室裡來,快點!」

    「哦,好。」楚兆把電話掛了,抱著人頭來到了蘇白面前,「怎麼了,不舒服麼?」

    蘇白面色慘白,身體一陣痙攣,整個人忽然有了一種窒息感,緊接著,他的耳邊像是忽然出現了那個廣播裡主持人的聲音:

    【「聽眾朋友們,下一期廣播節目的故事,正在錄製之中,請您,敬請期待,我們,將會在下一期節目之中,不見不散。」】

    當這個聲音消失後,蘇白才感覺身上的壓力和痛苦也隨之消失了。

    耳朵裡,才聽見楚兆的呼喊聲。

    蘇白有些意識恍惚地擺了擺手,踉蹌地站了起來,「沒關係,沒事,去送人頭吧,這樣可以早點確認身份。」

    楚兆點了點頭,「你呢?不陪我去?」

    「我要回宿舍休息了,我又不是學生會的。」

    「靠,這麼不講義氣,你不是很喜歡殺人麼。」

    蘇白咳嗽了一聲,然後轉過身,摟過來楚兆的肩膀:「我喜歡殺人,你說的沒錯,但是我還沒變態到喜歡把死人煮熟然後拿刀切成上千片的地步,你懂麼?」

    「所以……」

    「所以,我回去睡覺,你繼續找肉片,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送點鹽巴和孜然過來。」

    「你…………」楚兆。

    說完這句話,蘇白就很不講義氣地走了,穿過了體育場,再往前走就是自己的宿舍樓了。

    在體育場這裡,也有不少人在進行著搜索,也是不時有著發現,在籃球筐下面,居然也有著肉塊存在。

    對於蘇白來說,殺人,並不可怕,他已經殺了七個人,也早就對死人已經有點麻木了,但是,可怕的地方在於,把一個人殺死了,再把她的身體部位煮熟了切割後以如此大面積地方式投放和隱藏,這需要多麼冷酷的心態來完成?

    伸手,把袖口放下來,蘇白加快了腳步回宿舍,宿舍樓的宿管阿姨今天破天荒地這麼晚沒睡覺,因為之前很多校方領導以及警察來過,學生會裡不少的學生被抽調出去進行搜查,這麼大的事情發生了,宿管阿姨再想像之前那樣繼續偷懶早早地上床睡覺就有些不可能了。

    見蘇白是走回來的,宿管阿姨馬上喊道:「同學,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聽說死了很多人啊?」

    蘇白皺了皺眉,還是回答道:「就死了一個人。」

    「那幹嘛還要這麼多去找?是死在學校裡,所以要去找屍體麼?」宿管阿姨一旦八卦起來,確實是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是一個人死了被分成很多片,現在在蒐集呢,興許咱們宿舍裡也有。」

    「怎麼可能,我們宿舍裡怎麼也會有,我可是天天看著的。」

    蘇白也懶得說自己每次晚上回來都可以直接進門不用登記這件事了,他直接擺脫了宿管阿姨進一步的追問,走進了宿舍樓,上了三樓後,蘇白先進了廁所,在洗臉池那裡洗手,這隻手拿過碎肉和死人的頭,確實需要洗一洗,好在蘇白對這些東西倒是沒什麼潔癖。

    清洗的時候蘇白看見洗臉池邊放著一瓶沐浴露,就當即拿過來擠了一點在手上,經常會有學生來廁所這裡沖涼洗澡,所以這裡有遺留下來的沐浴露洗髮露也一點都不奇怪,只能怪學校的生活設施實在是太差勁了,宿舍裡沒有獨立衛生間不說,校內澡堂還在另外一個學生區,所以這裡的學生要去洗澡的話得走很長一段路,繞過操場和一個教學區,夏天從澡堂洗完澡再走回來估計身上又是一身汗,這澡也就白洗了。

    洗完了手,蘇白走回了自己的宿舍,宿舍裡有四個床鋪,但是平時也就只有兩個人住著,其中一個已經在校外實習了,還有一個和女朋友在校外同居著。

    1號鋪的是一個膚色很白的學生,他是本地人,是數學系,名字叫劉和。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麼?」

    「嗯,有個人死了。」蘇白也不願意坐在這裡繼續聊這件事,先把鞋子換了,打算去自己的床上,只有在舖位上把簾子拉起來,蘇白才覺得自己處於一個私人的空間裡,那會給他一種安全感。

    劉和人如其名,對誰都客客氣氣一團和氣,見蘇白不願意多說,他也就不問了,繼續躺在床上開著檯燈看書。

    蘇白在上床前,忽然想到了什麼,自己的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了手機手電筒燈光下的那顆人頭的畫面。

    他從梯子上下來了,走到了那個在校外和女友合租的室友床鋪旁邊。

    「喂,你說,陳楚有兩天沒回來了吧?」

    劉和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像有三天了吧,算今天晚上的話。」

    「上課時我也沒見到他。」蘇白又說了一聲,緊接著,他開始走到陳楚的床鋪上翻了起來。

    「你這是……」劉和有些詫異道。

    「你記不記得陳楚有個相片框,那裡放著他和她女友的合照,我記得以前他帶回宿舍時還炫耀過好一陣子。」蘇白問道。

    「有,我記得,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放到哪裡去了。」

    蘇白點了點頭,繼續找,床鋪被自己翻起來了,裡面有零錢,有打火機,有雜誌,甚至還有內褲和襪子,就是沒相框。

    蘇白又去陳楚的書桌去找,書桌抽屜上上鎖了,蘇白直接一腳踹過去,把鎖踹斷,這聲勢,把劉和嚇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蘇白髮的什麼瘋。

    抽屜被蘇白打開,拿開了上面的幾本書和避孕套盒子,蘇白找到了一個相框。

    「呼呼……」

    吹了吹,再用手擦了擦,相框內照片上的兩個人終於變得清晰了過來。

    看到這個女人的臉,蘇白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人頭的臉,尤其是下顎位置的那一個黑痣,完全吻合。

    蘇白馬上拿起了電話,給楚兆撥打了過去。

    「喂,我不要孜然和鹽巴,真有點良心給我帶一杯奶茶來。」

    「去你妹的,那具女屍的身份你們查出來沒有?」

    「正在調檔查呢,快出來了。」

    「不要查了,我知道是誰了,不過,可能死者,並不是一個人。」

    蘇白說完這句話後,看了看那張空著的床位,自己的同學,自己的室友是個什麼德性的人蘇白是清楚的,這種人敢殺了自己的女友然後煮熟了分屍再拋屍?

    根本不可能!

    再根據他已經有幾天沒來上課了,

    結果,

    其實已經有點呼之慾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7
第8章 邪惡的儀式

     給楚兆打了電話後,蘇白直接問向劉和:「還記得陳楚出租屋的位置麼?」

    劉和似乎是察覺到出了事兒了,下意識地猶豫了一下,但在蘇白的目光之下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上次他搬進去時,我也幫忙的。」

    蘇白平時為人確實是有點孤僻,所以陳楚當初搬出去也只是和蘇白說了一下,蘇白也只是點了下頭,對方也沒好意思叫自己幫忙搬東西。

    「起床吧,陳楚應該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劉和趕忙慌裡慌張地開始穿衣服。

    蘇白皺了皺眉,拿起手機,翻了一下通訊簿,終於找到了陳楚的號碼,蘇白馬上打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

    蘇白吹了口氣,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個當代的小青年,手機幾乎很少會處於關機狀態,再加上之前的推測,陳楚,估計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陳楚的下場是什麼,是和他女朋友一樣被煮熟了切成了上千塊灑落在了校園的角落裡,還是其他的下場。

    劉和穿好衣服後,蘇白直接和他跑出了宿舍樓,宿舍樓外,一隊警察已經跑過來了,看樣子級別還不低,楚兆那小子也在裡頭。

    楚兆見了蘇白,馬上手指道:

    「就是他,他叫蘇白,他提供了死者身份信息以及其他的情報。」

    這個場景讓蘇白覺得有些牙疼,恍惚間,有點像是楚兆在喊:就是他,他叫蘇白,他已經在俱樂部裡殺了好幾個人了。

    好在,俱樂部雖然管理鬆散,四個成員也是無拘無束,但是這四個人,家裡條件都不一般,各個前途大好,所以倒不會出現這種魚死網破的局面,而且,每件事,每次事件,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參與了,誰的屁股都不乾淨。

    一個面容有點滄桑的警察走了過來,盯著蘇白,「你的意思是,死者還有一個同居的男友,他們居住在校外?」

    「是的,死者的同居男友是我的前室友,現在我宿舍裡空著的那張床就是他的,他不應該是凶手,他沒那個能力做出這種事情,而且,他有三天沒來學校上課了。」

    「你是怎麼認出死者的?」滄桑警察又問道。

    「王局,是他和我一起找到的人頭,所以他看見了。」楚兆在此時插話道。

    王局點了點頭,他對楚兆的態度似乎要格外友好一些,看來楚兆雖然平日裡在工作上吊兒郎當的,但是家裡關係確實夠硬,也就那個姐夫敢拾掇他幾下而已。

    「小孫,你帶人去找他們的出租屋查看情況,我繼續留在這裡組織屍體搜找的工作。」

    「是!」

    孫隊長馬上點頭,然後走到蘇白面前問道:「知道他們出租屋的位置麼?」

    「知道,我可以帶你們去。」

    「好,你,你,你以及你,跟我一起走。」孫隊長最後還指了指楚兆。

    一行七八人當即坐著兩輛警車出了學校,這一次出去只是查明情況而已,如果說出租屋裡真的也出了事兒的話,那麼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手和專業人員會被派過去。

    在車上,蘇白和楚兆坐在一起,蘇白小聲問道:「監控錄像沒查出什麼麼?」

    按理說罪犯敢在學校裡拋屍,而且拋的不是一塊兩塊,現在已經找出來幾百塊了,花圃教室廁所等等很多地方只要仔細找一找都能找到,這麼大面積高頻率的拋屍,怎麼可能不在監控攝像頭裡留下線索?

    楚兆卻嘆了口氣,笑道:「真是見了鬼一樣,有一組人早就被調過去查監控了,但是都沒發生特殊的情況,屍體被拋出來明顯不到24小時,甚至更短,但是監控里根本什麼異常都沒有,甚至有一間自習室,從昨天到今天,就一直沒人進去過,但是卻也在裡面發現了兩塊肉塊。」

    聽到這個消息,蘇白忽然沉默了下來,如果監控攝像頭裡一點線索都沒捕捉到,那事情,確實真得太詭異了。

    猛然間,蘇白忽然想起了昨天自己的經歷,目光不由地看向了車子裡的收音機,但是好在,那個聲音沒有再響起。

    現在,蘇白對那個收音機充滿著一種畏懼情緒,那是一種人類對未知,對超自然現象的本能恐懼。

    車子停在了學校外面的一個小區裡,這裡是一個老小區,看得出來已經很陳舊了,不過一般大學生情侶租住在這裡的話,再怎麼說,條件總是比學校宿舍要好太多的。

    在劉和的帶路下,眾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居民樓的一單元二樓。

    「咚咚咚!」

    孫隊去敲門,但是敲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應答。

    蘇白站在門旁邊,伸手擋了擋鼻子,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孫隊這時候的目光忽然看向了蘇白,然後自己鼻子也嗅了嗅,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他看蘇白的目光就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蘇白面色不變,直接道:「有鮮血的味道,我鼻子很敏感,錯不了。」

    與其被懷疑,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見蘇白這麼大方地說出來,孫隊臉上之前的狐疑之色馬上消失了,點了點頭,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個衝刺上前,一腳踹開了屋門。

    「嘔…………」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彎下腰開始乾嘔起來,就連孫隊這個老刑警都不例外,因為剛才把門踹開,簡直就如同把垃圾箱的蓋子掀翻了一樣,裡面的味道和東西一股腦地都呈現了出來。

    這是小戶型房子,只有60個平房,兩室一廳,廳基本就可以忽略了,放張桌子走路都得側著過去。

    就在這小廳裡,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男子的四肢被釘在了椅子上,是拿長釘子釘下去的,並且,男子的整個胸腔和肚子都被掏空,裡面則是被塞滿了什麼東西,鼓鼓脹脹的。

    「保護好現場,不要亂進去,呼叫支援,告訴總部這裡發現了第二個兇殺現場。」

    孫隊強忍著把噁心感給壓了回去下令道。

    「是。」

    一個警員像是如蒙大赦一樣趕忙跑下了樓梯去打電話。

    蘇白和楚兆兩個人倒是恢復得挺快,畢竟雖然味道難聞畫面很扭曲以外,倒是沒有太過於的特殊的,度過了一開始的不適應之後,倒是可以去仔細看看一些門道了。

    「那傢伙肚子裡鼓鼓脹脹的,是塞得什麼東西?枕頭?棉花?」楚兆疑惑道。

    蘇白指了指小廳地上的那些盒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灌了水做成水氣球的避孕套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5:47
第9章 詭異的人

     一對在校外同居的男女學生,女生,被煮熟切割分屍成了上千塊撒落在了校園各個角落,男生,被釘死在了椅子上,開膛破肚,裡面的器官和腸子全部都被拖出來,然後腹腔裡被塞滿了灌了水的避孕套。

    死法超出了常理,極為淒慘,這不像是普通的那種仇殺,已經無限接近於一種宗教儀式程度了。

    劉和和蘇白一起往回走時,劉和幾乎是一路捂著胸口,顯然,對於他來說,之前畫面的衝擊感實在是太強了一些。

    蘇白倒是顯得還好,畢竟心性還是不一樣。

    只是,忽然之間,聯想到了楚兆之前說的監控攝像頭的事情,能夠完全躲避監控,並且在校園裡四處大量拋屍的,人,好像真的做不到吧。

    這時候,蘇白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劉和,你先回宿舍,我等會兒回去。」蘇白對劉和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向了校門口的那家燒烤攤去。

    「喂,是我,大晚上打電話有什麼事?」

    「我聽說你們學校發生的事情了,嘖嘖。」電話那頭的熏兒像是在吹著頭髮,手機開著免提,所以蘇白能夠聽到很明顯的嗡嗡的電音。

    「消息夠靈通的。」蘇白走到了燒烤攤邊上,看著上面的烤肉,喉結動了動,好像,今天不適合吃烤肉,「老闆,來兩瓶啤酒,再幫我烤一些蔬菜,肉就不要了。」

    「呵呵,怎麼,你今天也受到影響了麼?說實話,如果不是這種手段實在是太變態了的話,我還真以為是你在自己學校裡做的事情,你這個殺人癖患者。」

    蘇白乾笑了兩聲,在一個小桌邊坐了下來。

    「我還沒病入膏肓到那種地步,也不會無緣無故拿自己身邊的同學開刀。」

    「你也說了,那只是因為你還沒有病入膏肓而已,我告訴你,你的精神疾病繼續發展下去,距離變成連環殺人案罪犯也不遠了。」

    「我現在好像已經是了。」

    「至少我們俱樂部現在殺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怎麼聽起來我們像是飛天小女警,或者是美少女戰士,喊著代表月亮消滅你。」

    「呵呵,差不多吧,實際上我們就和那些喜歡玩非法飈車的那些人沒什麼區別,只是我們玩得更大膽更刺激而已,好了,不和你貧了,你知道我的事情了吧。」

    「楚兆和我說了,你要去駐英國大使館。」

    「啊,真是沒勁,我還和我爸說讓我去索馬里或者是中東敘利亞之類的地方呢,結果我媽在旁邊抹眼淚了,我爸在家裡摔杯子了,最後只能去英國了。」

    「一個女生家家的,確實該收收心了。」

    「我走了,俱樂部也差不多要散了吧。」

    「算是吧,你也知道顧凡那傢伙為什麼要參加這個俱樂部的,你不在了,他也不會再高興玩下去了。」

    「我和他,真沒什麼關係。」

    「這解釋的,像是在說你喜歡我似地。」

    「好了,別臭美了,我還不至於喜歡上一個殺人癖患者,到頭來你病入膏肓後把你老婆也殺了,那就真的太淒美了。」

    電話那頭頓了頓,熏兒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說真的,蘇白,我去了英國後給你聯繫醫院吧,你可以到英國來接受治療。」

    「你的啤酒和燒烤。」燒烤攤老闆把啤酒和燒烤給蘇白端了上來。

    「謝謝。」蘇白對老闆說了一聲,然後拿起啤酒瓶,也不倒杯子裡了,直接端起來對著嘴喝。

    「我覺得,你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們現在只是小打小鬧,殺的人,也是那些社會的垃圾,再加上我們四個人各自的家庭關係,就算是露出了什麼馬腳都能一起兜過去,但是以後呢,如果以後你真的……我不是擔心我自己,我只是擔心你,你真的可能會把你的人生,把你的家族,一起毀了的。」

    「我知道。」蘇白又押了一口啤酒。

    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問題,蘇白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疾病未來會如何發展,完全無法得到控制,其實,自己應該適合去國外當一個僱傭兵,但是家族的關係,他想那麼做的話,確實阻力會很大,而且中國人在僱傭兵市場上一直不是很吃香,另外,蘇白也清楚自己的能力,自由搏擊和業餘槍械愛好者,這點水平在那些公子公主們的小聚會上露兩手引起一些尖叫和歡呼聲沒什麼問題,想出去靠這個去闖蕩,估計沒多久就玩完了,自己,還是實在是太嫩了。

    「那我幫你找醫院,找到了再聯繫你,我需要你的同意,因為這是你的事情。」

    「好,可以,你找到了我可以辦一個去英國做交換生的名額,問題應該不大。」

    「嗯,你能這麼想最好。」熏兒吹好了頭髮,躺在了床上,發出了一聲舒服的聲音,「對了,你的女朋友呢,上次不是說學校裡有一個女生在追你麼,而且你也和她一起吃飯在發展了。」

    「已經有一陣子沒聯繫了。」蘇白說道。

    「你這樣子怎麼算是談戀愛啊,你都冷著別人。」

    「你之前都說了,我這病,到以後,還是不要去禍害別人女孩子了。」

    就在這時,蘇白的眼角餘光看見對面有兩個人走來,一個人牽著一條狗,那條狗個頭不是很大,通體黑色,顯得很是精悍,但是卻有著一種和普通狗區分的特質,最起碼,它對腳下的那些烤肉剩餘一點都不感興趣,而牽著狗的男子則是穿著一件軍迷彩汗衫,顯得很是強壯和彪悍。

    而另一個男子則顯得瘦削一些,年紀也應該不大,但是大晚上居然戴著一副墨鏡,顯得有些……滑稽。

    這兩個人也是在燒烤攤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熏兒是一個很敏感的女人,她能夠從蘇白的呼吸變化之中感覺出很多東西。

    「沒什麼,沒什麼,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我的事情,謝謝你了。」

    「說這個就見外了,好了,你也小心,我剛看了最新的報導,你的學校附近可能隱藏著比你更變態嗜殺的傢伙。」

    「嗯。」

    應了一聲,蘇白掛斷了電話。

    但是,心裡,蘇白卻在想著,真的是殺人犯麼?或者,這一切,都是人做的麼。

    默默地喝著啤酒,蘇白的眼角餘光一直都盯著那個軍迷彩和墨鏡男,不知道為什麼,蘇白感覺到他們身上有一種異樣的氣息。

    而且這兩個人坐在這裡不像是出來散步吃點夜宵的樣子,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來臨一樣,顯得有些嚴肅以及莊重。

    這時,那條小黑狗跑到了蘇白這裡,開始繞著蘇白打著圈;

    殺人都不怕的蘇白在被這條小黑狗注視的時候,忽然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回來。」

    軍迷彩男子呼喝了一聲,小黑狗又深深地看了蘇白一眼,然後跑回到了主人身邊。

    墨鏡男壓低了聲音和軍迷彩男在說著什麼,軍迷彩男點了點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白一眼。

    蘇白把錢放在了桌上,直接起身,打算離開這裡。

    走過軍迷彩和墨鏡男的桌子邊時,那條小黑狗對蘇白露出了牙齒,顯得很是凶厲,一般小狗凶起人來有一種色內厲荏的感覺,但是這條狗凶起來卻帶著一種深沉的威脅,讓人無法忽視。

    墨鏡男手裡端著一個酒瓶,輕輕揚了揚:「要走了?」

    這話,是對蘇白說的。

    蘇白有些意外,無緣無故,並不相識,有這麼打招呼的麼,但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是,回學校去了。」

    軍迷彩男子則是輕哼了一聲:「我建議你還是再坐一會兒。」

    墨鏡男對軍迷彩男搖了搖頭,然後兩個人繼續面對面地開始喝著酒吃著燒烤。

    蘇白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選擇過了馬路,走向了校園。

    看著蘇白離去的背影,軍迷彩男子笑了笑:「幹嘛不讓我叫住他,一般新人的話如果能保下來都會有點獎勵的。」

    墨鏡男子嘆了口氣,「沒必要,他身上有殺氣,你的小黑也早就嗅到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新人,至少不是一個普通人,在故事沒有開啟前強行留下來,會造成無謂的衝突;

    還有,我看他也不像是隨隨便便就能死的樣子,到時候我們去找找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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