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174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6:59
第81章 擦車錢

     和尚不說話了,只是盯著蘇白,面帶笑容,彷彿根本就沒聽到蘇白所說的這句話一樣。

    「別介意啊,我這人,就是眼尖一點。」

    蘇白聳了聳肩,示意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那具屍體上的傷口實在是太明顯了,而且和尚你手上的這一串佛珠也著實是很吸引人注意,並且,或許也是因為蘇白實力得到了提升,這明顯地改變了蘇白對一些事情的態度,說是藝高人膽大就顯得有些誇張了,但就像是一個警察對待扒手或者是搶劫的態度總之是會比普通人更淡然一些的那種感覺。

    「貧僧要走了。」和尚似乎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和蘇白糾纏,他覺得繼續糾纏下去沒什麼意義,而且,和尚從一開始就比較著重注意蘇白,這一點蘇白也是能夠感受到,顯然,和尚也有些看不清楚蘇白的深淺。

    「那我看要報警了。」蘇白拿起手機,對著和尚搖了搖。

    「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隨即上了面包車,車子很快就發動起來。

    蘇白打了個呵欠,倒是沒有真的報警,雖說那孩子是被和尚的佛珠砸死的,但是這三具屍體都明顯的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波動,顯然,和尚其實並沒有完全說謊,而且,這三具屍體如果處理不好,真的遺失在了這片交通極度不發達的窮山惡水裡,那麼所造成的危害和收拾局面的難度是可想而知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蘇白是出來散心的,不是出來找事兒的,安安心心走走看看,好好放鬆一下自己等待下一個故事世界到來,這就是蘇白現在的計畫安排。

    和尚開著車,直接離開了這裡,其實,如果和尚就這麼繼續往前開的話,只要蘇白開車的速度再快一點,追上他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這裡也沒什麼岔道輔道之類的完全就是一條路,畢竟讓國家在這裡修出一條貫穿的路來已經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了,再說這裡建造四通八達的交通網本身就沒太多的意義。

    重新回到了飯館裡,蘇白看見藍藍不在了,應該是去上廁所了,而藍藍的那個男友卻和蘇暖靠得很近,甚至是一隻手還在蘇暖的腿上悄悄地摸索著,而蘇暖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吃著飯,但是羞紅的腮下卻表示她感受到了正在發生著什麼事情。

    真是一出不錯的劇情。

    蘇白忽然覺得帶著這幫人一起出來旅遊確實是挺有趣的,也挺精彩的,這也是為什麼他會一反常態地答應蘇暖的邀請一起參加自駕游的原因了,一個人的時間太久了也確實感覺需要一些生活添加劑,和一幫人出去走走看看,至少不會顯得太落寞,就是蘇白自己也承認,雖然自己開車時覺得自己車上這幾個大學生挺幼稚也挺膚淺的,但是一路上聽聽他們的呱噪,也算是一種生活。

    奧迪車上,吉祥還躺在那裡睡覺,蘇白打開車門,伸手摸了摸吉祥的毛髮,被陽光曬得很溫暖也很柔順,吉祥睜開眼,看了眼蘇白,又轉過頭繼續睡過去。

    這時候,那些吃飯的人也都結束了,準備繼續趕路,從這裡到九寨溝大概還有三百多公里,按照路況來看的話,能在今晚六七點的時候到達九寨溝算是不錯的了。

    還是藍藍和他的男友坐一輛車,那個男的名字叫李郁,這是蘇暖上車後聊天時蘇白所聽到的名字,可能坐在後車座上的劉剛、孫林以及朱婷婷還沒感覺到,蘇白是聽出來了蘇暖已經有了那種準備橫刀奪愛從自己所謂閨蜜手中搶男友的意思了,可憐的孫林一路上都在對蘇暖獻慇勤,但是自己的目標在剛剛吃飯時都讓別人給摸了。

    重新上路,蘇白點了一根菸,這時候,路兩邊的景色越來越好了,大山疊嶂,雄奇壯麗,在這條路上開著車,撇開路況不談,還是挺讓人覺得舒服的,蘇白忽然記起來了若爾蓋草原,自己以前是去過,不過那是自己很小的時候了,鬱鬱蔥蔥的草原,一望無際的牛羊群,家裡還有一張自己和母親的合照,母親把自己放在一頭犛牛背上被父親拍下來的照片。

    蘇白也沒問他們是否有計畫去若爾蓋草原,反正先把他們送到九寨溝,如果他們不去的話,蘇白自己開車去就是了,實在不行給他們買個飛機票讓他們自己飛回成都去。

    到了下午時分,溫度明顯降低了許多,不過車子裡的氛圍也越來越熱烈,因為天變得越來越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萬里無雲,而且周圍的山也不再是光禿禿的了,變得鬱鬱蔥蔥,簡直就像是身臨於山水畫裡是的,真正意義上的窮山惡水已經過去了,再往前開一個小時就差不多能到九寨溝了。

    蘇暖這時候忽然指著路邊的一處地方喊道:「看,那裡是什麼地方,掛著好多的彩旗呢。」

    孫林這時候馬上來了精神,解釋道:「那是舉行天葬的地方,當地人的習俗是把屍體處理好之後放在那裡讓老鷹去吃。」

    「聽起來挺唯美的。」蘇暖這時候心情很好,所以聽到這種事情也不覺得可怕。

    「我怎麼感覺讓人頭皮發麻呢。」劉剛此時說道。

    「對的,我也覺的很可怕。」朱婷婷附和道。

    「你們就太膚淺了啦,想一想,自己死後,不是被埋在泥土裡,也不是被火化成骨灰,而是被這些天上自由自在的精靈吃掉,帶著你一起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這是多麼美好純淨的一件事啊。」蘇暖已經陷入到自己文青小女生的自我陶醉之中了。

    蘇白把手伸在車窗外面抖了抖菸灰,「天葬要花錢的,基本要花個小幾萬才能讓你去喂老鷹,算算看當地藏民和蒙古民的收入吧,為了享受一次死後可以喂老鷹的待遇,估計得辛苦大半輩子。」

    「啊,這麼貴啊。」劉剛有些詫異道。

    「那還是算了吧,這麼貴就為了被老鷹吃。」朱婷婷也說道。

    蘇暖見蘇白又一次地打破了自己小清新感覺,有點不滿意地撅了撅嘴,不過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她之所以對蘇白印象深刻,一開始是因為她和蘇白都姓蘇,之後聽到一些同學說蘇白家裡條件挺好,所以著重留意了一下,但是看見蘇白居然租車過來,所以就覺得蘇白有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感覺,還是李郁那種正兒八經的二代對自己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前面的寶馬車忽然靠邊停了下來,藍藍和李郁走了下來,應該是準備拍照了。

    蘇白也不得不把車停了下來,蘇暖也馬上下車去,孫林自然也跟了上去。

    「劉剛,咱們也去拍照好不好?」朱婷婷問向自己的男友。

    劉剛現在對朱婷婷的態度變冷了一些,但似乎也沒決定是否回去後就分手,畢竟朱婷婷的一些地方還是讓他很留戀的,所以此時也就點點頭,「走,咱也下去拍照,我給你拍。」

    朱婷婷滿意地點頭。

    小情侶之間的問題,真的是來得快走得也快。

    其他人都下車了,就蘇白還坐在車子裡,吉祥這時候也來精神了,坐在蘇白的腿上看著外面的天葬台。

    見那些人居然有走過去拍照的架勢,蘇白不得不抱著吉祥下了車,把吉祥放在了引擎蓋上然後喊道:

    「喂,站在這兒拍拍就好了,那邊是不允許拍照和攝像的,也不准當作景區的,是受法律規定保護的。」

    「沒事兒,給點錢就好了。」李郁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其餘人也都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來,藏民都很窮,給點錢就很容易打發掉的。

    蘇白也就懶得管了,其實哪個地方都有吊絲哪個地方都有富人,這些沿途靠近公路的藏民真窮不到哪裡去,至於那些能捨得去天葬的人,肯定也是家境殷實得很。

    不過,李郁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呢,還都站在車邊準備收拾東西時,馬路那一頭走過來了十幾個藏民,分成了兩撥,一撥人走向了寶馬車,一撥人走到了蘇白的奧迪車這邊。

    前面一個人把一塊破抹布丟在了寶馬車的引擎蓋上,然後用那種帶著濃厚地方口音的普通話說道:

    「剛幫你們擦了車了,三百塊錢。」

    李郁他們都愣住了,蘇暖和藍藍他們看著一身藏民打扮的這些人都帶著畏懼的情緒,顯然是這幾年的一些事情和宣傳導致了絕大部分平時不和藏區接觸的人對他們潛意識裡產生了畏懼和害怕。

    蘇白這邊也走來了人,是一個膚色很黑帶著高原紅的藏民男子,他也是把破布朝著引擎蓋一丟,

    然後,

    破布落在了正在眺望著前方天葬台景色的吉祥身上,把這只黑貓整個蓋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6:59
第82章 又背鍋

     十幾個藏民過來,明顯帶著點半強迫打劫的意思,這些大學生會害怕緊張很正常,蘇白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當其中一個藏民把破布丟下去把正端坐在汽車引擎蓋上眺望天葬台的吉祥給蓋住時,蘇白也當即愣住了。

    這……

    蘇白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去把吉祥身上的抹布給抹開,然而,就在此時,吉祥忽然發出了一聲很低沉的貓叫。

    「喵!」

    貓叫聲很低沉,帶著一點點的沙啞,卻沒多少煙火氣息,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人自心底都打了一個冷顫,包括蘇白。

    所有人像是都恍惚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了清醒,並且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些個藏民也只是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指著李郁和蘇白,要勞務費,畢竟是幫你們擦了車的,要工錢。

    其實這種事情以前全國各地都有,只是最近一些年國家發展得比較好,交通也越來越發達,一些普通城市裡也是攝像頭到處都是,在龐大的監控體系網絡和極有效率地行政打擊之下,這種攔路喊一聲「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低級別打劫方式已經很少見了。

    然而這裡畢竟是極為偏僻的地區,人煙稀少不說,正兒八經地馬路也就只有這一條,再加上這些藏民也懂得稍微遮掩一下,不是來打劫,而是來要擦車的工錢,有這一層皮去遮掩,再加上他們的民族身份有點特殊,當地的一些政府部門也都是選擇睜一隻眼閉隻眼,畢竟現在的這些政策很是敏感。

    破抹布被蘇白拿開,吉祥還是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眺望著遠處的天葬台,但是蘇白可以確定,在剛剛掀開抹布時,他看見了吉祥的眼眸子裡有一抹紅光一閃即逝,蘇白當初第一次見到吉祥時可是從吉祥的瞳孔之中見到屍山血海的,並且,之前吉祥能夠跟隨著荔枝,成為荔枝的寵物,能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之前的感覺,蘇白還記得,差點刺激得自己的血統爆發出來,還是自己強制壓制了下去,否則剛才蘇白就要在眾人面前顯露出吸血鬼或者是殭屍的狀態。

    李郁拿出錢包,抽出了三張一百的遞了過去,他的臉色倒是很平靜,花錢消災對於他來說真不算是什麼,而且在這個時候這個情景之下對這些藏民服軟,也不算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這個地方被稱為「荒郊野嶺」也差不多,沒多少過往的車輛,自然更沒有什麼行人,就算是有行人也都是當地的藏民居多,說句不好聽的,這裡就是殺人放火的好地方,一個現代人離開了城市離開了監控攝像頭區域忽然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這種不安全感會分外強烈。

    好在這些藏民倒也不是真的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收了錢就好說話,也不會難為人,畢竟他們還打算長久地做下去賺外快,真把事情鬧大了逼著上面人出手整治了他們也落不得什麼好下場。

    等其中一個人走到蘇白面前要錢時,蘇白打開了自己的錢包,不是給三百,而是給了五百。

    那人也愣了一下,做這種事兒遇到過討價還價的,他們也不介意減去個五十一百的,畢竟也是無本買賣,多少錢不是賺啊,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動加錢的。

    那邊,李郁等人也看見了這一幕,紛紛露出了不解和鄙夷的眼神,顯然,他們是以為蘇白被嚇壞了。

    其實,只有蘇白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多給個幾百塊對於蘇白來說不算是什麼,也湊不夠他們一幫人去天葬的錢不是。

    收了錢,打了招呼,十幾個藏民也很規矩地離開,並沒有做過多的糾纏。

    李郁等人也沒有繼續拍照的興致了,而且也擔心這一撥人走了之後通知其他人趕來宰肥羊。。

    蘇白也回到了車子裡,吉祥也被蘇白抱了進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蘇暖坐進來後對蘇白翻了一個白眼,道:「蘇白,咱其實沒必要那麼慫的,而且李郁已經給了三百了,你這輛車不給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蘇白也就笑笑,懶得解釋了。

    前面的寶馬車開動了,蘇白也就發動了車子跟上去。

    旅行還有一段距離,早點到九寨才能早點下榻賓館去休息,開了這麼久的車,蘇白也的確是有點累了。

    …………

    天葬台處,停著一輛面包車,這種內地牌照的車能夠開到這裡來,不得不說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2005年西藏自治區人民政府發佈了關於《天葬管理暫行規定》的通知,舉行天葬的區域禁止被設為景區也禁止拍照和攝影等等活動,所以,哪怕有不少去藏區遊玩的旅客對這個很好奇,卻也很難有辦法去一窺真秘。

    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喇嘛和一個身穿著黑色僧袍的男子就這麼席地而坐,面前是兩杯酥油茶,很顯然,黑袍僧人對於酥油茶不是很感冒,倒是老喇嘛一個人喝得很愜意。

    「七律,你還是不喜歡酥油茶啊。」老喇嘛笑呵呵地說道,顯得很是慈祥。

    「自從第一次來這裡看見如何烹煮酥油茶後,就喜歡不起來了,喝起來總覺得有一股牛糞味。」七律和尚很是直接了當地說道。

    「呵呵,那是你俗心還在,不然,其實沒什麼看不開的。」老喇嘛說道。

    「為了看開而看開,為了看開而違背自己的本心,不喜歡其實就是不喜歡,硬要去刻意,反而著相了。」七律回答道。

    「行,說不過你,好了,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來看看你弄來的東西。」

    老喇嘛站起身,身邊有小喇嘛送上來一面金鼓,老喇嘛笑著揮了揮手,「沒必要擺這些玩意兒,七律師弟既然能把那東西帶到這裡來,顯然是做了應有的防範的。」

    在老喇嘛示意之下,一個年輕力壯的喇嘛去把面包車的車門打開,然後看也不看裡面一眼,很是恭敬地退下去。

    此時,那一家三口的屍體都坐在面包車裡,呈現出一種很是詭異的坐姿。

    老喇嘛伸手摸了摸男性的屍體,皺了皺眉,又摸了摸男孩的屍體,著重看了一眼男孩後腦位置的傷口,嘆了口氣,

    「師弟,辛苦你了,還造了殺孽。」

    「父母已經入了鬼道,小孩子也被感染,我也只能出手將其斃殺,已經救無可救了,不如早做防範讓他們少害一些人,佛祖明察,不會怪罪我的。」

    老喇嘛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這三具屍體,隨即轉過身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天葬台,上方,十幾隻老鷹正在盤旋,顯然是正在等待著大餐來臨。

    天葬台附近的老鷹經常吃人肉,已然養成了一種凶性,它們甚至會攻擊附近區域的活人。

    老喇嘛有些難為道:「七律師弟,不是師兄我不幫你,但是這三具屍體太過於邪性了,師兄我這裡的天葬台,根本消化不了也不敢消化啊,不信你試試,師兄敢打包票就算是把這一家三口的屍體都放在天葬台上,做好一切的儀式,那些神鷹也不敢下來啄食一口的。」

    「但是,師兄,這一家三口是去藏區旅遊回來被感染了鬼氣,已經入了鬼道,這味道,這手法,明顯是密宗所造,你們這裡種下的因,自然得你們親自去了結了它的果。」

    「密宗門派多如牛毛,也不一定非要師兄我來…………」

    說話間,老喇嘛的臉色驟然一變,當即橫眉怒喝道:

    「好大賊膽,哪裡來的妖邪,敢在我的法場放肆殺人!」

    七律轉身,向了北方,在那裡,明顯有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升空而起。

    一行人迅速離開了天葬台,直接奔赴血腥氣瀰漫的位置,很快,幾十個喇嘛來到了一處山坳之中,山坳不是很陡峭,距離公路也就兩公里的樣子,但是在這裡,卻有十幾個藏民的屍體橫躺著,死狀無比地淒慘,一個個全身上下像是被利爪抓撓了無數遍,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老喇嘛一隻拳頭緊握,法杖在地上一拍,低喝了一聲密咒,晦澀難懂的咒語念出來之後,一道扭曲且驚恐的靈魂出現在了老喇嘛面前。

    七律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因為他知道被以這種方法強行拘來的靈魂,將永世不得超生,無法進輪迴了。

    「說,誰害了你們。」老喇嘛問道。

    但是這靈魂帶著一抹茫然的情緒,顯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死了。

    「沒出息的東西,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喇嘛顯然是怒了,伸出手掌,直接貼在了這個靈魂的頭部,緊接著,剛剛發生的情景出現在了老喇嘛的腦海之中。

    「那幫內地遊客之中,有高人!

    好狠毒的心腸啊,他們縱算是有錯,但又何至於死!

    既然是玄道中人,何必和普通人一般見識!」

    這時候,老喇嘛的目光之中凝聚出了一幅畫面,畫面之中是蘇白給了五百塊錢時的表情,不帶絲毫畏懼和慌亂,反而帶著一抹憐憫。

    「是他,肯定是他,肯定是他!」老喇嘛怒吼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6:59
第83章 窮游的女學生

     其實,再開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九寨溝了,但是前面的寶馬車還是在松潘縣停了下來,應該是準備吃晚飯順便在這裡住一晚,對此,蘇白也沒說什麼,雖然他倒是挺想直接開到九寨那裡去找個好一點的酒店休息,但是自己車上還有這麼多人,總不能都放到路邊自己走。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之前那件事發生後沒多久,開車的蘇白就感到心裡頭忽然升騰起了一股陰霾,停了車,其他人都下車去飯店準備吃飯了,蘇白還坐在車子裡拿出了手機,微信裡果然有一條消息,來自於「恐怖66」私密的預覽消息。

    「下一次故事世界難度提升百分之三十。」

    看到這條訊息的蘇白有些莫名其妙,這怎麼忽然給自己發來這個消息,難度提升百分之三十?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故事世界裡絕大部分人都是九死一生的格局,難度提升那麼一點點,可能那生的希望也就沒了,更何況是百分之三十。

    這難度提升的依據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蘇白想了想,還是把這條消息截圖發給了胖子,雖說現在自己和胖子之間的關係有點尷尬,但是現在也就只能問他了。

    胖子回覆得很快,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在現實裡殺人了?而且不是那種有因果關係的殺人?就是人家沒惹你,也沒惹你親戚朋友,你把人家給直接殺了或者是殺了太多了?」

    蘇白想了想,回覆了一個「沒有。」

    但是隨後,蘇白又看到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吉祥,還是回覆了一個「有吧,但不是我殺的,是我身邊的一隻寵物。」

    「哦,那就說得通了,它既然是你的寵物,它殺的人,因果關係肯定就算在了你的頭上,你自己以後小心點吧,殺一些普通人問題不是很大,只要人數不是很多或者不是特殊人物就沒關係,無緣無故在現實裡殺聽眾懲罰會更大。」

    胖子的最後一句話算是點了蘇白一下,蘇白也會意,回覆了一個「知道了」就把手機放回到了口袋裡。

    這時候,蘇白才發現吉祥居然也抬著頭,之前自己的手機聊天記錄也被吉祥看見了。

    吉祥有些委屈地把頭在蘇白的胳膊上蹭了蹭,雖然平日裡這貓很高冷,但是在知道自己給蘇白惹了麻煩之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殺爽了,但是蘇白可能會因此受到連累,死在下一個故事世界裡了。

    蘇白倒是看得開,伸手揉了揉吉祥的頭,「沒事兒,反正殺的也不是好人,不算太虧。」

    抱著吉祥,蘇白下了車,也進了飯店,那邊一圈人已經圍坐在一起了,蘇白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期間大家聊天開玩笑氛圍也算是不錯,蘇白不是很接話,而且他一路上也一直很沉默,所以其他人也都很默契地不去找蘇白聊天,蘇白也樂得清靜。

    不過這個犛牛肉野生菌鍋味道確實不錯,對於這頓飯蘇白倒是吃得很滿意。

    李郁也的確是兌現了之前的承諾,吃好飯結好賬後就說賓館訂好了,大家可以去休息了。

    從飯店裡走出來,吃了熱騰騰的火鍋,身上難免有些燥熱,蘇白環視四周,發現周圍超市少得可憐,基本都是飯店,估計也是因為當地居民人口比較少,縣城的城鎮範圍也就東部其他地區的一個鎮子的規模,所以開超市的利潤遠遠低於開飯店的緣故吧,反正飯店確實多如牛毛。

    「蘇白,不去賓館麼?」朱婷婷牽著劉剛的手從蘇白身邊走過問道。

    「我先去買包煙,你們先去吧。」蘇白揮了揮手。

    蘇白走過了馬路,他的車之前停在了比較遠的一個有圍欄的地方,本來李郁是想在賓館前面的馬路上停車的,但是身邊一個招攬生意的開賓館的人在介紹生意被拒絕後也不生氣,笑著提醒到車子別停路邊晚上不安全,所以李郁和蘇白只能去把找所訂賓館的人喊出來讓他們去安排停車位置。

    在超市裡,蘇白買了一條蘇煙,又買了一些飲料和花生,提著袋子走了出去。

    松潘是一個被大山包圍的縣城,站在縣城裡環視四周都是高山,只是因為身處於高原位置,所以對於遊客來說,哪怕沒有嚴重的高原反應,但那種呼吸顯得有些悶熱心裡頭略感壓抑的感覺還是讓人很難提起閒情逸致去欣賞這麼美的風景,當然,九寨溝那邊是另說,那邊的景色確實能夠讓人忽略掉此時自己所處的海拔。

    「叔叔,要吊墜麼?」

    一個身穿著藏服的小女孩來到了蘇白身邊,她手裡拿著很多的吊墜飾品,對蘇白兜售著。

    「一個多少錢?」蘇白問道。

    「30一件,很美的。」小女孩說道。

    其實,這種在景區裡兜售的飾品,具有多少收藏意義很難說了,因為這邊大部分紀念品店或者是流動兜售的紀念品都是從成都批發過來的,有的甚至還是從浙江義烏批發來的。

    蘇白看著這個小女孩,問道:「你是漢族還是藏族?」

    小女孩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實話實說,道:「漢族。」

    蘇白也笑了,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然後從皮夾裡取出了一百塊,「來三個吧,不用找了。」

    小女孩給了蘇白四個吊墜,「給你四個,不用找了,哈哈。」說完,小女孩就轉身跑了,看樣子很開心。

    蘇白把四個吊墜塞入了兜裡,然後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吉祥,想了想,把其中一個吊墜取出來,掛在了吉祥脖子上。

    吉祥一愣,這只高冷貓似乎真的沒有想到蘇白會把這種街邊買的30塊一個的地攤吊墜就這麼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挺好看的。」

    蘇白掛完還摸了摸吉祥的毛髮,好在這隻貓雖然眼裡帶著一些不滿,卻也沒有因此發飆,也沒把吊墜弄下來,就這麼繼續趴在蘇白的肩膀上。

    回到了旅館,蘇白拿了自己的身份證去登記了一下,前台服務員就把房卡給了蘇白,李郁那傢伙還是有點格調的,至少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包吃包住確實都做到了,蘇白也樂得跟著蹭吃蹭喝蹭住。

    不過這家旅館確實不是很好,當然,在松潘這裡想花錢住好的賓館也沒有,這裡距離九寨溝和黃龍景區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那裡都有星級賓館,所以這裡也就是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自然沒什麼高檔次的酒店在這裡投資建造。

    不過賓館名字挺有格調的,叫松潘文化賓館,只是蘇白上電梯時看了看,除了掛了一點藏族風情的油畫也沒什麼特別的,電梯裡還有一個女孩兒,穿著藍色輕薄的羽絨服,明顯就是一個遊客。

    「來旅遊的?」女孩主動跟蘇白搭訕。

    「嗯。」蘇白點了點頭。

    「一個人住麼?」

    「嗯。」

    電梯門開了,蘇白刷了門卡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陣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得嘞,既來之則安之,蘇白把吉祥放在了床上,然後就準備先沖個澡,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蘇白光著上身打開了門,那個之前在電梯裡遇到的女孩兒站在蘇白的門口:

    「你好,我是窮游的大學生,為了湊路費的,陪你一次給八百怎麼樣?」

    見蘇白沒回答,女孩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還真是內地省份的一個大學生,而且看談吐和穿著也不是那種當地的專門做皮肉生意的人。

    「這是我的學生證,我是如假包換的女大學生,八百塊一次真不貴啊,算了,給你打個折吧,看你這麼帥,五百一次怎麼樣?實在不行,六百包夜吧。」

    蘇白拿出了錢包,他打算直接給六百塊讓女孩回她房間去睡覺,不是蘇白有潔癖裝清高,也不是她看不起女孩子為了窮游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只是白大公子也不算是缺女人,也沒必要在這種地方為了發洩一下而隨便選擇一個將就,其他事情上可以隨便,在這種事情上蘇白的眼光還是很高的。

    只是,女孩兒誤以為蘇白是同意了準備付款,忙擺手道:「做完了再給錢也可以的,你是要準備洗澡吧,先洗澡,我去我房間裡拿套。」

    蘇白錢剛掏出來,女孩兒就轉身走了。

    「呵。」

    笑了笑,蘇白把錢放在了鞋櫃上面,然後脫了衣服轉身去衛生間沖澡,大概五分鐘後,敲門聲再度傳來,蘇白光著身子走出衛生間,把門打開一個小縫隙,然後把之前放在鞋櫃上的六百塊丟了出去:

    「我今天累了,不用你陪了。」

    說完,蘇白就把房門重新關上,然後繼續走回衛生間沖澡。

    站在門口的七律和尚看著自己面前飄落下來的六張百元大鈔,一臉懵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6:59
第84章 搞上了

     七律和尚深吸一口氣,好在,他的心境修為很高,只是任誰好心好意偷偷跑過來報信打算幫人一把結果卻莫名其妙地遭遇了六張飄落在地上的人民幣,心中估計都會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咚咚咚。」

    和尚再度輕輕叩門。

    蘇白沒有搭理,繼續衝著澡,心裡還想著這女孩兒也夠執著夠義氣的,自己錢都給了還硬要和自己睡,這也算是業界良心了,雖說為了窮游而出賣自己的肉體這種行為讓蘇白無法接受,但至少為人處事方面倒也算是有一種堅持還在。

    天見猶憐,如果此時站在門外的七律和尚知道蘇白現在心底在想些什麼的話,可能真會氣得拿出降魔杵直接把蘇白的腦漿砸出來。

    終於,蘇白對於這敲門聲有點不勝其煩了,一邊擦拭著身體一邊走了出來,伸手打開了門,當蘇白看見站在門外的和尚以及地上散落的人民幣時,自己忽然感到一陣牙疼。

    怎麼是他?

    「大師,進來吧。」

    七律和尚涵養的確過人,之前的事情他也清楚應該是出於誤會,他也不願意去過多的糾葛蘇白自己那方面的私事,所以還是很乾脆地走了進來。

    蘇白把地上的錢撿了起來,把錢又丟在了鞋櫃上,然後關上門,先穿好衣服,隨後走到了床邊。

    七律和尚站在窗口位置,窗子半遮半掩地打開著,他在透著窗子的縫隙向外凝望著。

    「和尚,怎麼了?」

    「你今天是不是殺了一些藏民?」

    聽到這句話,蘇白的目光微微閃爍,不動聲色道:「怎麼了?」

    「每個天葬台那裡都有一個大喇嘛鎮守,你很不幸運,你殺人附近的那個天葬台位置上,是西川威望最高的幾個大喇嘛之一,他現在在找你,而且人也到了松潘,只不過我比他更快地找到了你。」

    對此,蘇白倒不是很在乎,也沒顯得多麼驚慌,雖說自己現在是在人家地盤上,但是這裡畢竟是現實世界不是故事世界,故事世界裡有時候為了所謂的劇情發展而不得不受到很大的約束,但是在現實世界裡,惹不起的話總還能躲得起的。

    「然後呢?」

    蘇白問道,既然這和尚特意來和自己通風報信,顯然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蘇白可不相信這傢伙真的是以慈悲為懷所以很純粹地為了不想自己死所以來通知自己,那個小男孩怎麼死的蘇白還記得很清楚,而且自己手上間接沾有十幾個藏民的人命,這和尚怎麼發慈悲屁股怎麼著也不應該坐在自己這一邊。

    「貧僧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恐怖廣播,你聽說過沒有。」

    問這句話時,七律和尚一直盯著蘇白的眼睛,見蘇白沉默了,沒回答,七律和尚笑了笑,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點開了屏幕,隨後,把一個公眾號界面放在了蘇白面前。

    蘇白看了看,點了點頭,本來,其實蘇白還認為這和尚真的是一個有道行的高僧,現在才確定,對方的能力或許很大程度上來自於恐怖廣播,當然,如果是在現實裡就有道行的話,並且在恐怖廣播的故事世界裡一直掙紮著沒死的話會更恐怖,因為這些人的起點比其他的聽眾要高多了。

    「原來是老鄉。」蘇白開了個玩笑,這時候電水壺上的水也燒開了,蘇白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和尚,一杯自己拿在了手中。

    「你知不知道現實任務?」七律和尚直接一口把杯子裡的水喝完,顯然,他是口渴了,不過這可是剛剛燒沸騰的水,居然眼睛都不眨直接幹完,就算是其中有著展現自己實力的成分在內,但也不得不說這和尚確實有一點高深莫測。

    「現實任務?」蘇白記得胖子提起過,意思就是恐怖廣播有時候會在現實世界裡給一些聽眾發佈一些任務,比如一些靈異現象的解決或者是一些對社會危害比較大的事情的處理,對於恐怖廣播來說,現實世界就是它家的後院,它必須保證自家後院的穩定和諧,至少不出什麼無法收拾的爛事情。

    「貧僧正在做一件現實任務,但是現在需要一個幫手,你願意幫貧僧的話,貧僧可以給你發個邀請,相當於是組隊做任務,獎勵會按照任務完成貢獻來分配,不吃虧的。」

    「可是,故事點對於我來說,吸引力不是很大,而且我這次是真的來想安安生生旅遊的,不想再煩心其他事情了。」

    故事點確實對於蘇白來說吸引力不是很大,不過,也並非是完全沒吸引力;

    之前蘇白自己也查看了一下,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從微店裡兌換出點什麼武器出來,隨後看中了兩件,一件是【初級地獄火******】,另一件是【初級死神鐮刀】,雖說前面加了初級兩個字,但是威力都不容小覷,光看兌換成本是每一件都1000故事點就可以看出來了;

    1000故事點,對於任務完成度是5的聽眾來說估計都是一件無法直接拿出來的數目,畢竟他們一步一步走來光是循序漸進地兌換強化自己的血統體質就幾乎要耗費掉大部分的故事點了,也就只有蘇白這種血統體質沒辦法靠微店進行強化的異類才能夠到現在存下了八百多故事點還沒用掉。

    「現實任務故事點獎勵其實不多,甚至是基本沒有的。」七律和尚說道。

    「那還玩個屁?」蘇白看了看七律和尚,笑道:「和尚,你這不是在做義工吧。」

    「完成現實任務,算是一種幫恐怖廣播分憂的方式,能夠借此機會刷一刷好感度,然後,下一個故事裡,會變得更容易一些,甚至可能會有一些優待。」七律和尚伸手把窗簾拉下來,外面有兩個喇嘛正在轉悠著,轉過身,繼續對蘇白道:「你殺了十幾個藏民,應該受到因果懲罰的通知了吧。」

    蘇白對著自己的劉海吹了口氣,點了點頭。

    「貧僧的這次任務,你只需要打下手,不需要你多危險,也不會影響你旅遊,貧僧也需要先去九寨溝的五彩池拿一樣東西,隨後還要去黃龍的雪寶頂,不出意外的話,其實和你的旅遊路線是一致的,而且貧僧時間也不是很著急,畢竟貧僧也是剛剛度過了一個故事世界,應該可以在現實裡逗留較長時間。」

    蘇白琢磨了一下,故事點對自己的吸引力確實沒那麼大,但是和尚說的刷好感度的機會以及可以降低下個故事世界難度的機會,確實讓蘇白有一點動心,當下也不猶豫了,直接道:

    「怎麼接受組隊邀請?」

    和尚的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隨後,蘇白的手機裡傳來了一條微信消息,是公眾號「恐怖66」發來的預覽消息,

    「七律請求和你組隊共同完成現實任務;」

    蘇白回覆了一個「同意」。

    隨後,蘇白的腦海中出現了現實任務的內容,一個看起來不是很難的任務,首先是要去一個內地城市把那感染了鬼氣已經入了鬼道不是人的一家人給鎮壓住,然後帶到西川來處理掉他們,這個任務和尚已經自己做了一半了。

    「那感染鬼氣的,就是車子裡的一家三口?」蘇白問道。

    七律和尚點了點頭,「正是,只是貧僧本想帶著他們去天葬台,用這裡的天葬習俗把他們身上的怨念和邪氣化解掉,但是天葬台的神鷹這些年也退化了許多許多,居然不敢吃他們的屍體,所以沒辦法,貧僧只得期望於在雪寶頂上的神甕去把他們徹底化解。」

    「幹嘛不直接送到火葬場去?」蘇白反問道。

    「他們的肉身,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對自己的束縛,在毀壞他們肉身的同時,如果不能對他們深層次的存在進行毀滅和化解,那等於是把一枚炸彈丟入火爐裡去。以前接受天葬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虔誠信徒,但是這些年,那些拜金的風氣也侵蝕了這裡,能夠去天葬的人反而是以有錢人居多,這也讓那些本來可以作為化解怨念消解痕跡的神鷹也因為產年累月地吞吃這些人而退化了。」

    「成吧,要我做什麼?」蘇白點了一根菸,然後打開了房間裡的電視機。

    「貧僧的車上有可以遮蔽氣息和躲避一般追蹤的法器,你陪貧僧下去取一下,如果讓這裡的藏僧找到了你,也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喲,還有禮包?」

    「是借,不是送,雖然只是一件低級法器,但那也是貧僧自己的東西,並非是從微店裡兌換出來的道具。」

    「成成成,是借,是借。」蘇白也不介意,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吧。

    取出了門卡,蘇白和七律和尚一起離開了房間,蘇白倒是不擔心七律和尚坑自己,組隊程序是由恐怖廣播做中間人完成的,也意味著雙方必須像是故事世界裡走大劇情一樣,如果七律和尚故意幫那些喇嘛坑自己,那麼七律和尚自己將會受到來自恐怖廣播的懲罰。

    二人走向了樓道的電梯,經過一個房間時,聽見了裡面傳來了很清晰的女孩喘息和興奮的叫聲,顯然是在做著那種運動,松潘當地的賓館質量確實差,隔音效果也真是讓人無語,蘇白甚至能夠聽出來發出興奮叫聲的女孩是那個之前來找自己窮游的女大學生,怪不得人拿個套這麼久,原來是臨時又接了私活,估計是打算等這家客人先交了貨之後再來找自己這個已經談好了的客人吧。

    「你認識?」七律和尚此時忽然問道。

    蘇白看了看房間門牌號,應該是孫林的房間,因為李郁訂房間是包了連續的五個房間,這裡生意並不是很好,所以這一樓就只有五個住戶,分別是蘇白自己的,李郁和藍藍的,劉剛和朱婷婷的,蘇暖的以及孫林的,蘇暖自然不可能和那個女大學生在磨鏡面,其餘的都是情侶住在一起,分析一下也就知道這應該是孫林的房間,想來孫林是追蘇暖未果一個人晚上又耐不住寂寞了和這個窮游缺錢的女大學生正好一拍即合搞上了。

    「走吧。」

    蘇白和七律一起進了電梯,七律的面包車就停在賓館門口,外面的喇嘛已經走了,顯然他們認為這家賓館有七律在檢查應該沒問題了。

    兩人來到了面包車旁,七律先從駕駛室裡取出了一個黃色的布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塊成色不是很好的玉珮,遞給了蘇白;

    正當蘇白還拿在手上把玩的時候,七律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猛地推開了面包車的車門。

    蘇白順勢看過去,然後目光當即一凝,面包車內本來應該坐著的是死去的一家三口,此時也是坐著三個人,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兩個大人也是一男一女,但是那個男的明顯不是那個死去的丈夫,而是一個蘇白很熟悉的人,這個人坐了蘇白一整天的車了,

    是孫林!

    蘇白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奇怪起來,如果說孫林著了道莫名其妙地進了面包車了,那麼,那個在孫林房間裡正在和窮游的女大學生做活塞運動的男人,

    是哪個?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6:59
第85章 面對面

     七律和尚先把孫林拉出來,孫林還有呼吸,但是很微弱,不過沒有性命之憂,七律和尚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纏繞在了孫林的脖子上,隨後又以食指在孫林額頭上描畫了幾下,最後又把孫林推回去,讓他重新坐在了面包車上;

    此時的孫林依舊沒有清醒過來,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居然多出了一抹莊嚴肅穆的感覺,而且他重新坐回面包車裡後,那個女人和小孩也一下子變得消沉了許多,居然起到了一種鎮壓的作用。

    蘇白倒不是很關心孫林的死活,如果孫林出了意外這因果也是應該記在和尚的頭上,畢竟是和尚把這一家三口給帶到西川來的,不過蘇白倒是對七律和尚的這些法門很感興趣,只是有點可惜的是,自己沒辦法從微店那裡兌換得到血族魔法技能,一個血族沒有幾招稱手的魔法總感覺像是花了大價錢買了一輛豪車卻找不到汽油發動一樣。

    「這裡暫時不會有問題了,走,先去把那個抓回來。」七律和尚直接轉身又進了賓館,蘇白跟在和尚後面。

    賓館的前台也就只有一個女接待,她此時正戴著耳機聽著歌,蘇白和七律和尚的去而復返她也沒注意,更不知道自家賓館現在正在發生著什麼事情,總之,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吧。

    重新坐上了電梯,七律和尚開始擼起袖口,身上的袈裟也被他捲起來系在了腰間,這陣仗看起來不是要去抓鬼而是要去摔跤似地。

    「不能破了他的皮囊,你不要隨意出手,必要時幫忙防止他逃跑就可以了。」

    七律和尚顯然是有著這方面的顧慮,之前他就說了,這一家三口的皮囊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束縛,所以說出手抓他們時不能破壞他們的皮囊,否則等於是在人煙稠密區域引爆了炸彈。

    「您上,我就在旁邊助威,放心,沒問題。」

    蘇白倒是看得開,反正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自己就是來打醬油的,你和尚不是能麼,能者多勞就行,自己最好就是一直混著什麼事兒也不做把這個現實任務給完成,雖說按貢獻來算的話自己分潤下來的獎勵和好感會少很多,但也聊勝於無不是,這裡又不是故事世界,倒真的沒必要那麼錙銖必糾。

    電梯門開了,七律和尚直接走到了那間房門口,此時那個女大學生傳來的喘息聲還是那麼的急促,顯然已經是到達了幾次雲端,已經有點脫力了,蘇白靠近時還聽到了那女的發出的埋怨:

    「你怎麼這麼厲害啊,還不射,我快受不了了,都來了四次了。」

    聽到這句對白,蘇白皺了皺眉頭,看向七律和尚:「這傢伙還具備射那玩意兒的能力麼?」

    七律和尚搖了搖頭,「生理機能已經徹底死去,他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一個死人,還能具備生產精子並且製造下一代的能力麼?」

    「哦,長知識了。」蘇白聳了聳肩,然後後退一步,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那他那玩意兒怎麼勃、、起的?」

    和尚沒繼續回答蘇白的這個問題,直接上前,一腳踹向了門,這門也並不是很結實,和尚一腳把門踹開後,裡面香、、豔的一幕呈現出來,窮游的女大學生此時正被架在電視機櫃上,下面像是被打樁一樣不停地高頻率進出著,而那個男子,正是那個一家三口的男人。

    蘇白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看來這男的以前也不是什麼模範丈夫,偷吃成習慣了,現在一家三口都變成鬼了居然還改不了這種偷腥的毛病。

    七律和尚低喝了一聲,雙手攤開,腳下生風,直接來到了男子身邊,雙手像是鷹爪一樣抓住了男子的雙肩,緊接著一個側身,把男子摔倒了地上。

    男子被摔倒時,那玩意兒從窮游女大學生的下面拔了出來,居然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然後一陣潮水噴湧而出。

    七律和尚一隻手壓住了男子的脖子,另一隻手開始在男子的臉上畫符,但是男子掙扎得很厲害,身上開始升騰起了淡淡的青光。

    「啊啊啊啊!!!!!!」

    身旁的那個都快虛脫了女大學生見到這一幕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蘇白和和尚闖進來時她倒是沒那麼驚訝害怕,但是這時候卻一下子恐慌了起來,剛剛和自己做那個的,到底是什麼人?

    不,到底是不是人?

    蘇白走進來,直接一掌拍在了女學生的脖頸位置,把她打暈了過去,耳根頓時清靜了下來。

    「幫貧僧壓一下他!」七律和尚對蘇白喊道,「不然周圍馬上會有人過來。」

    蘇白點了點頭,這裡發生的動靜太大了,肯定馬上會有人過來查看情況,蘇白馬上上前蹲下來,雙手代替七律和尚壓住了男子的雙肩,但是男子的掙扎比蘇白想像中要厲害不少,一般狀態下的蘇白還真有點吃不住他,當下閉上眼,蘇白的身體開始竹簡變得乾瘦下來,整個人變成了一具穿著衣服的皮包骨頭,陰冷邪惡的氣息瀰漫開來,十指也長出了黑墨色的長指甲,這也使得蘇白的力氣比之前大了很多;

    不過,卻在蘇白變成殭屍狀態的時候,男子卻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不再掙紮了,轉而看著蘇白開始傻笑起來。

    七律和尚咬破了自己指尖,然後以鮮血在男子的眉心畫了一個符,隨後單手一扣,提筆下拉,一氣呵成,男子的眼睛當即閉了起來,氣息頓消,顯然是被鎮壓住了。

    「這傢伙怎麼回事?」蘇白看向和尚。

    「大哥見到二哥了。」和尚起身,把男子扛在了肩膀上。

    知道自己被損了一下,蘇白也不介意,雙手交叉在一起慢慢血肉變得充盈了起來,然後跟著和尚一起出了房間。

    「你可以回房間了,我負責處理這裡的事情。」

    「你要怎麼處理?」

    「在一些地方,宗教的影響力比派出所更管用。」

    和尚拋下這句話後直接坐電梯下了樓,蘇白也樂得清閒,回到了自己房間,先透過房間窗戶向外看了一下,發現有一些喇嘛進了賓館,不過並沒有對賓館進行搜查,半小時後喇嘛就離開了,而和尚的那輛面包車一直停在賓館門口,不出意外的話出了這件意外,和尚今晚應該會一直待在面包車裡。

    睡了一覺後蘇白醒來,洗漱過後拿起房卡出了房間,來到了一樓大廳先退房。

    孫林此時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面色有些不好看,當看見蘇白下來時,跟蘇白舉手打了個招呼,

    「我一晚上沒睡好,好累。」孫林說道,顯然,他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不過蘇白也不懂他是怎麼上的那輛面包車被移花接木的。

    其他人還在睡覺,估計被昨晚的聲響鬧得也沒休息好,所以有些賴床,也是,在異地他鄉對當地治安本來就帶著很大的憂慮,昨晚的動靜又那麼清晰,肯定擔驚受怕了。

    蘇白走出了賓館,和尚正站在面包車旁,一隻手拿著水囊一隻手拿著一個像是什麼植物枝條的東西刷著牙,

    「和尚,沒必要這麼虧待自己吧。」蘇白有些莞爾,這和尚難道是專門走苦行僧路線的?

    和尚沒搭理蘇白,刷完牙後把東西收拾好,然後才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估計還要一會兒,其他人還沒休息好。」蘇白指了指旁邊的一家清真麵館,「一起吃個早飯吧。」

    和尚沒拒絕,和蘇白一起進了麵館。

    「兩碗牛肉拉麵。」蘇白也不問和尚是否吃素,直接點了兩碗麵,然後又叫老闆拿了一個囊過來,口感吃起來有點像是面包,不過蘇白不是很喜歡吃這種味道很淡的東西,隨意地吃了兩口就不吃了,和尚倒是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等拉麵上來後,蘇白開始吃拉麵,和尚也吃,而且牛肉也沒夾出來,照樣送入嘴裡。

    兩個人吃著早飯,外面忽然颳起了風,揚起了很多的塵沙,老闆馬上過來把窗戶關上,門也掩起來,不一會兒,門被從外面推開,走進來幾個喇嘛,用當地的土話喊老闆上吃的,然後一個拄著枴杖的老喇嘛在一個小喇嘛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老喇嘛一進門,忽然就不動了,帶著些許意外的神情目光直接盯在了蘇白身上。

    蘇白用筷子叉起面條送入自己嘴裡,然後很不當一回事兒的對和尚說道:「你昨晚給我的玉珮我帶在身上,他看不見我的是吧?」

    和尚也繼續吃著面,很平靜地回答道:

    「如果連面對面碰到一起都看不見的話,不說貧僧有沒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捨得借給你。」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00
第86章 風緊扯呼

     「你說得很有道理。」

    蘇白端起麵碗,喝了一口麵湯,老實說,蘇白還是喜歡江浙地區的陽春麵口味,水面煮好後撒上蔥花澆上高湯,那種鮮美細膩的感覺平時倒不察覺,但是離開了江浙來到了其他地方,的確是顯得有些彌足珍貴了,這拉麵的湯,滋味是有,但總覺得味道有點過粗了。

    放下碗來,蘇白繼續道:「別跟我說這幾個喇嘛是很喜歡吃這裡的拉麵所以大早上的就趕過來吃了,然後湊巧碰到了我。」

    「嗯,是貧僧約來一起吃早飯的。」七律和尚說完,也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這很不好。」蘇白說道。

    「既然是一起做任務,既然組成了一個隊伍,總得互相遷就一下,你想去遊山玩水想去旅遊,但是貧僧認為,先完成任務才是重中之重。」

    和尚把麵碗和筷子放了下來,從兜裡掏出了一張五十,放在了桌上。

    蘇白下巴朝著那個老喇嘛點了點,「他,你能對付?」

    七律和尚看了看老喇嘛,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能把天葬台的神鷹喂養得連帶著怨念的屍體都不敢吃的人,想來,這些年無論是身體還是佛心都被世俗的物慾橫流玷污了太多太多,換做以前,貧僧沒把握,現在,有了。」

    說著,七律站起身,對老喇嘛雙手合什,「師兄,師弟有些體己話想和師兄說,能否借一步說話。」

    老喇嘛本以為是七律是真的喊自己過來吃麵,進門後看見和七律坐在一起的蘇白,還以為七律已經把人給控制住了,但是聽到七律形容自己佛心和身體都遭受物慾橫流的社會玷污時,老喇嘛的呼吸猛地一沉,他的脾氣本就不好,這幾年也越來越剛烈,現在沒直接動手已經算是很勉強地在壓制住自己的火氣了,再聽到七律對自己說借一步說體己話,老喇嘛的長鬚都顫抖了起來,他手提起來,指著七律,嘴唇囁嚅著;

    然而,七律沒等老喇嘛說話,直接繼續道:

    「師兄,請了。」

    話音剛落,七律呼吸一下子變得無比悠長,緊接著,他雙手開始合什,嘴裡念動咒語,隨即,一道羅漢虛影出現在了七律身後,羅漢和人,合二為一,七律的瞳孔之中,綻放出了一道金光,整個人當即奔跑開來,直接向老喇嘛衝去。

    一般人只聽說過東北薩滿善於請大仙上身,那是借助東北老林子裡的山精妖怪的法門,而道家和佛門其實也有這種類似的法門,但是他們不會請妖上身,一般都是請自家的祖師爺顯聖或者是請一些信念香火凝聚出來的仙佛,七律現在請的,就是一尊羅漢。

    看著衝向自己的七律,老喇嘛不敢輕視,雙腳叉開,雙手掐印,隨即怒喝一聲,身上凝聚出了一抹乳白色的光輝;

    兩個人身上的光輝其實都很淡,但是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拉麵店裡的其他人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砰!」

    兩大高僧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七律和尚雙臂抱著老喇嘛,帶著老喇嘛向外衝去,直接撞破了拉麵店的牆壁,衝到了馬路上,更是又過了馬路,兩人又撞入了對門賓館中,把賓館的玻璃門也震得粉碎。

    這還真是強行借一步說一些體己話啊。

    蘇白拍了拍手,站起來,他不擔心七律和尚會坑自己,至多,也就像是之前那樣耍一些小手段,那也是因為蘇白自己想出工不出力太散漫了,七律和尚看不下去只能用這一招。

    既然已經組隊了,蘇白也就認了,本來計畫著的旅行自然得先擱淺,把面前的事情應付結束再說吧。

    見蘇白起身,幾個年輕的喇嘛直接向蘇白走過來。

    蘇白鬆了鬆脖子,然後整個人變得很是陰冷起來,嘴角露出了兩顆獠牙,氣質也變得很是詭異,隨即,蘇白抓起桌上的筷子,對著面前的人直接捅了過去。

    不過,這些喇嘛顯然也不是普通人,雖說沒什麼道行,但也算是打磨筋骨慣了的人,勉強也算是練家子,甚至還隨身帶著刀具,見蘇白打算反抗,他們都抽出了刀。

    但即使有刀,蘇白還是衝了過去,一個喇嘛一刀砍在了蘇白的小腹上,刀嵌入肉中,蘇白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按住了刀柄,筷子直接插入了對方的臉上,刺破了對方的臉,筷子也釘在了上面,那個喇嘛當即慘叫著後退出去,之所以沒用殭屍狀態,蘇白也是擔心在這裡再殺人的話又會導致自己下一次的故事世界難度上升,吸血鬼狀態雖然攻擊力弱了一些,但是在應付群架方面則是有著一種天然的優勢。

    自己把嵌在自己小腹位置上的刀拔了出來,恰巧另一個喇嘛持刀劈了過來,蘇白側身閃躲了一下,而後用胳膊夾住了對方的刀鋒,對方心下一橫,雙手翻動刀柄,蘇白能夠感受到自己胳膊位置已經皮開肉綻了,但蘇白忽然不顧,這種痛楚感覺經歷多了,固然還是會很疼很痛苦,但是心底有著那種反正會恢復的底氣在,的確是比普通人多出了一些淡然,當下蘇白拔出自己小腹上的刀,轉身一刀砍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對方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隻手撐著地面一隻手捂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很是痛苦地在跪在地上哀嚎著。

    最後一個喇嘛並沒有被表現如此生猛地蘇白嚇跑,而是嘴裡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大喊了一聲舉起了身邊的椅子砸了過來。

    蘇白側身躲避,然後近身,喇嘛後退了一步,卻導致自己身形一個踉蹌,蘇白直接單手扣住了對方的脖頸位置,然後迅速加速,把對方頂在了牆壁邊後手臂發力,將其頭撞在了牆壁上,鬆手後這個喇嘛有些暈乎了,坐在地上有些迷糊的樣子,顯然是被撞得不輕。

    解決了這三個喇嘛,渾身是血卻基本上傷勢復原的蘇白走出了拉麵館,來到了自己所住的賓館門口,上了七律和尚的面包車,發動車子時,孫林跑了過來,看見渾身是血的蘇白顯得很是震驚。

    「跟他們說,車你們開回成都去還了,租車的錢我已經給了,我和這裡的喇嘛鬧了一架,現在得跑路了。」說罷,蘇白又對自己的那輛奧迪車招了招手,吉祥從車子裡跳了出來,然後蹦跳到了面包車駕駛室裡,繼續窩在了蘇白的膝蓋上。

    「那你自己小心,快走吧,當地人不好惹。」孫林提醒道。

    蘇白笑了笑,點了點頭,車子啟動,直接向馬路上開去,上了馬路後蘇白一個急轉彎間接漂移著調了頭,然後把另一側駕駛室車門打開,對那頭喊道:

    「和尚,風緊扯呼!」

    七律和尚衣衫襤路地奔跑了出來,身上還帶著血漬,直接上了車。

    蘇白也不耽擱,油門踩下去,面包車直接沿著公路方向急馳而去。

    開了大概五分鐘後,算是基本脫離了危險範圍,蘇白這才取出了紅色盒子取出了一粒紅珠子送入自己嘴裡咀嚼著恢復。

    七律和尚則是一直正襟危坐著,身上傷口固然多,卻不算很嚴重。

    「你們和尚打架都這麼生猛麼,有點和我想像中的樣子差別太大了。」

    「阿彌陀佛,比起法門,純正的密宗僧人法門層出不窮,貧僧也不過是欺負他年紀大了氣血虧損得厲害,才用這種方式去壓制他的。」

    「成。」蘇白掏出一根菸點上,「下面咱們先去九寨溝?」

    「是。」七律和尚點頭道。

    「好嘞,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到九寨吧。」蘇白一隻手放在窗外抖著菸灰。

    「不用開這麼快,這裡彎道多,萬一出事了我們無所謂,但是車子裡的那三個人,不能出意外。」七律和尚提醒道。

    「我擔心後面人追上來。」蘇白說道。

    「追不來了。」

    「為什麼?」

    「貧僧和師兄聊了一會兒,給他二選一,要麼,讓貧僧和你帶著這一家三口離開這裡,要麼,貧僧和你直接離開,這一家三口的事兒,就留給他。」

    「那麼,他選擇了妥協了?」

    「嗯,師兄選擇了前者,妥協了。」

    「他們的話能信?」蘇白吐出了一個煙圈,顯然,他不認為對方會真心實意地放自己二人離開。

    「所以貧僧在和師兄互相獲得諒解後,用師兄的法杖把師兄的腳掌和地面釘在了一起。」

    「…………」蘇白。

    「你說得很對,從佛家體系來說,他們這一脈,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相信,天然帶反骨,

    要知道,當初的達、、賴喇嘛曾經親自在轉輪上寫下了『毛、、、主、、席是藏族人民永遠的紅太陽』這句話,現在,你再看他又在做些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00
第87章 這是什麼意思!

     中途停車休息了一段時間,七律和尚也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再加上運氣有點不好,因為交通事故堵車了,導致了本來上午就出發的蘇白和七律和尚到了六七點鐘才終於開到了九寨地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種荒蕪的路段發生車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等交警或者是拖車過來,確實需要很長的時間;

    不過,到了九寨地區後路況變得比之前好了很多,周圍也終於出現了小城市的氣象,實際上作為一個把旅遊為發展重點的地區,基礎設施建設固然比不過那些大城市,但是和之前經歷的西川其他地區來說,已經算是好太多太多,而且車輛人流也變得密集了起來,總算不再是那種一條道路兩邊全是大山草原的荒涼景象了。

    蘇白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準備導航,同時問道:

    「和尚,咱住哪家酒店?」

    「直接進景區。」七律和尚說道。

    「現在幾點了?景區都快關門了吧,而且就算是偷渡進去,還得背著車子裡的那一家三口?」

    九寨溝風景區佔地面積極大,海拔跨度也很高,以蘇白和七律的能力想直接跳過檢票入口進去並不是很難,但是如果還要背著一家三口一起去,那就有點過於費事兒了。

    最重要的是,旅行者的車不准開入景區,景區裡有很多輛大巴車在諸多的景點來回接送遊客。

    「景區裡有一些藏民村落,有貧僧認識的人,到時候有人會在景區入口處接我們,我們可以直接開車進景區。」

    「嗨,那就行。」蘇白也不找酒店了,直接開向了景區。

    一刻鐘後車子到了景區門口,果不其然,面包車在側門門口被攔了下來,這裡有十幾個保安,蘇白把車窗搖下來,向四周看了看,此時天色已經有點烏濛濛的了,這個點對於中國東部沿海地區來說,已經繁星滿天了,但是對於西川來說,也就是一個傍晚的時候。

    幾個藏民似乎一直在這裡等著,看見這輛面包車開來後馬上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人去和保安交涉。

    不一會兒,前面放行了,其中一個藏民示意自己要上車帶路,七律和尚當然不可能讓他坐到後面和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他直接把副駕駛的門打開,對那藏民招了招手,那藏民有點受寵若驚地上了車,和七律和尚坐在一個位置上,其餘的幾個藏民則是會坐景區內的觀光車上山回村寨。

    「和尚,你在這兒面子夠大的啊。」蘇白微笑著說道。

    「大師是我們村寨的大恩人。」

    很顯然,坐在七律和尚旁邊的那個藏民是懂漢話的,當然了,住在風景區內的藏民,哪有不會講漢話的道理,不然還怎麼做生意招攬客人;

    其實這些年隨著經濟越來越好,那種純正原生態的民族地域特色已經很少見了,很多地方現在主打的旅遊產業其實當初一開始也就是村長或者鎮長為了拉攏旅遊資源,自己進一批當地人自己都很少穿甚至都沒穿過的所謂本民族特色服飾,讓大傢伙都穿上然後再吸引遊客。而這些能夠在九寨溝景區裡擁有自己村寨的藏民,等於是在黃金地段開了一家大酒店,這裡面的利潤絕對令人咂舌。

    小時候,蘇白曾和自己父母來過九寨溝景區玩過,自己父親還花錢僱傭了一個住在景區裡的藏民帶著自己等人去了那些沒被商業開發出來的「海子」去遊玩,也就只有當地的藏民知道這些路線。

    往上開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前面山路邊出現了一個藏族村寨,開車途中其實有很多輛載滿遊客的觀光車和蘇白的車擦肩而過,顯然雖然是景區關閉時間已經到了,但是還有很多滯留的旅客需要送下山去。

    車子開入了村寨之中,在車上年輕藏民的指引下,蘇白把車開到了車庫裡,這裡居然還停著不少好車,顯然,這裡的藏民絕對是比大部分的遊客更有錢。

    停好了車,所有人都下了車,七律和尚從袖口裡拿出了幾張符紙,貼在了面包車車門上,然後對這個藏民吩咐了幾聲,意思是讓他安排兩個人看在這裡,這車上有邪惡的東西,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藏民確實是打心眼兒裡對七律和尚很敬重,直接相信了,並且拍著胸脯說保證馬上安排。

    隨後,蘇白就跟著七律和尚去了被安排好的客房,這裡算是一種農家樂形式,帶著藏族土色土香的同時,現代化的賓館設施也是一應俱全,當然,住在這裡可也不便宜。

    沒一會兒,那個坐車帶路的藏民來敲門了,七律和尚告訴蘇白,這個年輕的藏家小夥名字叫波吉,這個村寨的村長或者叫族長,就是波吉的爺爺。

    在波吉的領路之下,蘇白和七律和尚來到了村寨的最後面,那裡是接待重要客人或者是舉行祭祀的場所,波吉的爺爺雙腿已經走不了路了,坐在輪椅上面,不過還是在廳堂門口恭候著客人。

    見七律和尚向他走來,波吉的爺爺雙手合什,很是虔誠地對七律和尚行禮,七律和尚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還禮,然後一行人進了裡屋。

    裡屋裡已經安排好了一桌飯菜,不是藏家特色口味,而是清一色的中餐,口味偏淡,應該是為了故意貼合七律和尚的口味。

    在路上就吃了點面包的蘇白也的確是餓了,七律和尚和那族長在說話,他自己反正先開吃了起來,等蘇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七律和上那邊的談話也差不多了,七律和尚就簡單地用些湯泡了兩碗米飯吃了下去就起身,對蘇白示意要離開了。

    「要這麼趕時間麼,帶夜行動?」蘇白可是開了一天的車,確實有點疲乏了。

    「白天到處都是遊客,怎麼去五彩池拿東西,只有夜裡可以。」

    這次,領路的還是波吉,波吉開著自己的一輛卡宴出來,載著蘇白和七律和尚去了五彩池景點,然後波吉就在公路上等著,蘇白和七律和尚下了車。

    晚上,在月光的映照下,五彩石還是給人一種美輪美奐的感覺,這片池子在陽光照射下會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很是迷人,不過現在是夏季,雨水不是很充沛,所以池子的面積不是很大。

    七律和尚直接翻過了圍欄,跳入了池子之中,蘇白猶豫了一下,也跳了進去,池子裡的水冰冷刺骨,蘇白入水之後也是不禁身體一個哆嗦。

    「這裡。」

    七律和尚對蘇白招呼道。

    蘇白游了過去,然後和七律和尚一起在那個位置下潛,在池子底部的石縫之中,七律和尚抽出了一條像是綵帶一樣的東西,明黃色的,也不知道被池水浸泡了多久了,也沒爛,甚至是給人一種光亮如新的感覺。

    蘇白去抬石頭,七律和尚負責抽帶子,終於,在兩個人的合力之下,這個將近十幾米長十釐米寬的帶子被抽了出來,然後兩個人一起上了岸。

    「大老遠地過啦就是為了這個?」蘇白一邊擦著自己身上的水一邊問道:「這是法器?」

    七律和尚點了點頭,「這是貧僧當初留在這裡的法器,上面的紋路已經損壞了,只能暫且泡在這五彩池內保存滋養,明日去黃龍的雪寶頂,需要這件法器把那一家三口綁在一起,然後藉著那裡的寒意和正午的光芒化解掉他們身上的怨念。」

    取完了東西,蘇白和七律和尚就坐回波吉的車裡回到了村寨,今晚還是要在村寨裡休息一夜的。

    蘇白和七律和尚的房間靠在一起,用熱水洗了一個澡的蘇白坐在床邊,房間裡燈沒開,電視機也沒打開,蘇白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少頃,似乎是覺得發愣的時間夠長的了,蘇白自嘲地笑了笑,準備上床休息,這時候門被敲響,外面傳來波吉的聲音。

    蘇白開了門,波吉端著一碗散發著濃郁香味的羹湯給蘇白。

    蘇白笑著答謝,然後把羹湯拿回房間裡,喝了兩口,覺得味道不錯,身體一下子變得舒泰暖洋洋的,但那種睏意一下子變大了起來,蘇白把一大碗羹湯又全部喝了個乾淨,隨後躺在了床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等陽光照射進屋子照在蘇白臉上時,蘇白眼皮顫抖了幾下,隨即緩緩睜開,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被黃帶子給綁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蘇白抬起頭,對站在自己床邊的七律和尚問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00
第88章 又調皮了

     「喵。」

    聽到吉祥的聲音後,蘇白也就不擔心了,雖說自己並不能驅使吉祥幫自己做什麼事情,但是吉祥總不至於看著自己被和尚弄死,這一點,蘇白還是心裡有底的。

    自己昨晚睡得有點奇怪,應該是那羹湯的緣故,不過一覺醒來,除了身體被綁著有點不自由以外,當真是脾肺都感到一種清涼的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頭恢復到了最佳的狀態,筋骨也得到了極大的放鬆。

    吉祥跳到了床上,爪子在蘇白身上的黃帶子上摸了摸。

    「昨晚的羹湯很寶貴的,平日裡那些住進來的客人花大價錢買也就只能買到指甲蓋那麼大小的一杯子,你倒好,人家客氣地給你一大碗你就直接都喝了,藥效裡安眠的效果很重,不過對調理身體有好處。」七律和尚手中拿著一張紙符,「出發前,我想試試這根黃帶子是否還能繼續使用,畢竟上了雪寶頂後要用它來捆縛著那一家三口,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那就太麻煩了一些,海拔五千多米的山峰上,做什麼事情也都不方便。」

    「你可以等我醒來的。」蘇白深吸一口氣說道。

    和尚指了指吉祥,「這隻貓可以作證,貧僧坐在這裡,等了你三個小時後才動手的,捆綁時比較麻煩,又花費了一些時間,想著你也是很久沒睡這麼沉了,就讓你多睡一會兒,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想安安穩穩睡個覺,挺難。」

    吉祥邁著步子圍繞著蘇白看著,顯然對此時被捆綁著的蘇白覺得很有趣,不過從它的反應中可以側面看出和尚說的話屬實,吉祥是能夠聽得懂人話的。

    「我就這麼用力掙脫?」蘇白問道,既然和尚已經把自己捆了,那試試就試試唄,自己和和尚還是組隊關係,和尚就算是要陰自己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來。

    「你得變成殭屍,否則這件法器就不會催發出效果。」七律和尚後退了兩步,手中的符紙點燃,唸了一聲咒語,隨即對蘇白點頭道:「可以開始了。」

    蘇白閉上眼,身體開始迅速乾瘦下去,陰冷邪惡的氣息開始瀰漫開來,然而,就在這時,那些纏繞在蘇白身上的黃帶子忽然自動收緊。

    「嘶!!!!!!」

    蘇白髮出了一聲急促地吸氣聲,這收得,蘇白都快有些扛不住了,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在遭受著可怕的壓迫,不說是去掙脫了,估計很快就會被勒死,哪怕是殭屍狀態之下身體的物理防禦也根本支撐不下來,這些黃帶子上所散發出來的力量不光光是作用在身體表面,更是直接像是暗勁一樣打入了身體的內部,直接從內部瓦解一切的掙扎,有時候,巧勁比蠻力更讓人煎熬說得就是這個意思。

    「收!」

    七律和尚把燃燒了一半的符紙塞入了水杯之中,蘇白身上的黃帶子也在此時失去了一切力道,蘇白也馬上伸手把自己身上的黃帶子給繞開。

    坐起身,擦了擦汗,身體恢復到了普通狀態,蘇白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和脖頸,身體關鍵位置現在還生疼。

    「應該是沒問題了。」七律和尚自言自語道,看起來挺滿意的,「這法器是貧僧師門傳下來的,並非是貧僧從微店裡兌換得來,貧僧也就當年用過一次,對它的瞭解也不是很深。」

    「和尚,下次你要玩捆綁我可以幫你找專門的人的,或者,你可以去參加一個俱樂部,那裡一堆人都喜歡這一口。」

    蘇白調侃道,之前雖然身體疼了一下,但畢竟是為了實驗,心底倒是能想得通,但是和尚這種直接上來綁人的姿態,還是讓蘇白覺得有些變扭,不過想了想和尚之前和那個老喇嘛說『師兄借一步說話』然後就抱著老喇嘛撞牆出去的做法也就釋然了許多;

    顯然,和尚他就是這個性格,做事情上恪守著自己的那一套準則,在別人看來卻未免有些過於極端,但也不是為了故意表現出什麼,所以蘇白想埋怨也埋怨不起來,誰會埋怨一個石頭太硬?

    七律和尚收起了黃帶子,然後對蘇白道:「走吧,已經上午了,趕到黃龍要將近一個小時,我們還需要爬山。」

    蘇白點了點頭,基本上這個任務到現在除了累一點麻煩一點折騰一點,倒還沒有真的遇到太過於棘手的事情,之前遇到的老喇嘛那一批人真較真起來,也不是因為這個任務而起的,是吉祥殺人弄出來的事兒。

    跟波吉的爺爺道了別,七律和尚上車前先檢查了一下面包車內的那一家三口,確認無誤之後才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自從和蘇白一起出來後,一直是蘇白在開車。

    蘇白上車後,看了一下,車子裡沒開空調,但是感覺溫度很低,不同尋常的低,甚至還帶著一種潮濕的感覺,顯然是後面那一家三口已經快到了要壓制不住的時候了。

    「和尚,後面那一家三口真要到山頂上去滅掉?我覺得大夏天帶他們出去自駕游倒是挺不錯的,連空調費都省了。」蘇白把吉祥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然後發動了車子。

    「這個玩笑,很不好笑。」和尚很認真地回答道,「他們一天沒被解決,無路你放在哪裡,都是一枚定時炸彈,一旦傷害到別人,對於我們來說,比傷害到自己更麻煩。」

    車子開出了九寨,直接上了盤山路,雪寶頂海拔有五千多米,而且其實基本上上了山路之後海拔就在三千米左右,這個海拔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足以引起輕微的高原反應了,好在蘇白和和尚身體素質都異於常人,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然而,就在車子剛剛開著轉了一個很大的彎道時,前面路上,出現了三頭白色的犛牛,白色的犛牛看起來天然有著一種神聖的氣息,這片地區犛牛並不少見,犛牛肉也是這片地區人的主打菜,出口的份額先不說,光是當地人自己消耗的量就很是巨大,而這種白色犛牛也是遊客合影拍照最喜歡的對象,當地人也經常牽著家裡白色犛牛出來賺取一些合影費用。

    只是現在三頭犛牛站在本就不寬的路上,讓蘇白的車根本過不去,前面是三頭犛牛,不是三隻野雞,如果是野雞的話,蘇白早就踩了油門衝過去了,但是面對三頭體積很龐大份量也很敦實的犛牛,蘇白還真踩不下去油門,到時候犛牛死不死兩說,自己這車肯定是廢了。

    面包車就在馬路上停了車,現在前面和後面,都沒車過來,顯得有一點異常的冷清。

    和尚則是從出九寨風景區時就一直處於閉目養神的狀態,這時候也緩緩睜開了眼,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精光,雙掌微微用力,然後很是虔誠地說了一句:

    「阿彌陀佛。」

    山坳下方,一陣濃霧開始瀰漫出來,一般這個地方起濃霧是在傍晚時分比較頻繁,但是這時候卻是大上午的,就顯得有些耐人尋味了,而且濃霧帶著一抹青色,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當濃霧覆蓋住了三頭犛牛時,犛牛的眼睛也一下子變得血紅,然後開始噴著粗氣,大有直接撞過來的趨勢,很明顯,這濃霧有著特殊的影響。

    蘇白環視四周,周圍因為濃霧的覆蓋能見度已經極低了,這讓蘇白不禁有些驚嘆道:

    「好大的手筆。」

    七律和尚拉開了副駕駛車門,下了車,走到了車前,而這時,三頭犛牛也終於像是發了瘋一樣向這裡衝了過來。

    蘇白本以為和尚會像之前對老喇嘛一樣直接請金剛上身然後正面硬剛瘋牛,但是這次七律和尚沒有,他把自己的黑色袈裟脫下來,直接朝著瘋牛衝過去,在和瘋牛距離很近的時候,袈裟掀起來,罩住了瘋牛剎那時間,隨即,袈裟又掀開。

    三頭瘋牛直愣愣地改變了方向,自己跑出了公路,撞破了護欄之後跌落了懸崖。

    「喲,技術活。」

    坐在駕駛室裡的蘇白拿出一根菸咬在嘴裡,正找打火機時,身旁一隻手捏著打火機遞過來,打出了火苗,蘇白把菸頭送過去,點燃,抽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

    男子的臉貼著蘇白的臉,他手裡拿著還冒著火苗的打火機,小孩子趴在後座上帶著陰毒的目光張望著,女子的手偷偷地抓向了蘇白的脖子躍躍欲試,這些,坐在駕駛室位置上的蘇白透過後視鏡其實都看得清清楚楚。

    蘇白按了下車喇叭,對車外的和尚喊道:

    「這一家三口又他、、媽調皮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00
第89章 冷酷殘忍

     蘇白一腳踩死油門,然後又猛地踩下了剎車,車身整個向前震了一下,蘇白還好,反正是繫著安全帶坐在駕駛位置上,後面那一家剛剛因為濃霧而活躍起來的三口子直接摔倒在了座位上。

    把菸頭送出窗外抖了抖,蘇白繼續按了一下喇叭,喊道:「和尚,要不咱換一換?這仨寶寶打不得弄不得,我又不會法術啊。」

    和尚點了點頭,向車門這邊走來,蘇白解開了安全帶,拉開車門,自己跳下了車。

    無論是蘇白還是和尚都清楚,這大霧起得奇怪,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現實任務也不至於真的這般一帆風順,這一家三口當初也是到西川自駕旅遊才感染上了鬼氣,總不可能其餘遊客都什麼事而沒有就他們一家子點背感染上了,顯然是帶著一種目的性,而且對方的目的也很邪惡,有點像是把這一家三口當作誘餌,等他們回到自己所在城市後爆發,感染或者進行更大規模的殺傷。

    下了車的蘇白感覺自己的雙手上空落落的,看來確實需要早點兌換個稱手的武器了,那把地獄火******蘇白真的是越看越喜歡,能夠很完美地解決自己吸血鬼狀態下攻擊力太弱的尷尬,而且吸血鬼狀態下敏捷和反應力的提升也能夠最大程度地把一個槍手的能力給展現出來。

    濃霧之中,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影,隨後,一個人騎著一匹馬走了出來,那人並沒有穿藏民的服飾,也沒有穿宗教的服飾,穿的是一件西裝,但是臉上的高原紅以及那黝黑色的皮膚可以證明他應該是一個藏族。

    穿著西裝騎著馬,這風格打扮挺獨特的,蘇白的手指在自己鼻尖蹭了蹭,注視著前面的這個人。

    「車上是我的東西,謝謝你們還回來,在這裡,就交給我吧。」男子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鼻音很重,但還是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得嘞,正主出現了。

    蘇白也不囉嗦,懶得慢條斯理廢話一大堆,現實裡不允許隨便殺人,但是這種貨色,殺了等於是為世界和平穩定和諧做出貢獻了,不奢求有額外獎勵什麼的,但至少不會再讓自己下一次故事世界難度提升。

    見蘇白連回答地想法都沒有就直接向自己衝來,男子微微一愣,顯然之前他覺得對方既然能夠鎮壓住那一家子人,想來也應該是內地的玄學人士,總歸是講究一個套路,哪有場面話沒說話就直接動手的道理?

    其實,無論男子的談話對象是蘇白還是和尚結果都一樣,可能和尚會多說一句「借一步說話」然後金剛上身衝過去抱著男子一起撞山。

    男子揚起了手中的馬鞭,直接向蘇白抽過去,馬鞭的攻擊範圍很大,而且真正擅長用鞭子的人能夠根據自己手腕的抖動讓馬鞭做出各種各樣的反應,所以蘇白也沒奢望去能夠躲避掉,自己也沒那個能力,但還是最大程度地把自己不是最脆弱的位置暴露在馬鞭之下。

    「啪!」

    胸口被重重地抽了一記,巨大的力道差點把蘇白掀翻出去,好在蘇白剎那間抓住了那一根鞭子,雙手攪動,把鞭子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隨後整個人貼了過去。

    馬上男子鬆開了馬鞭,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沒猶豫,對著蘇白就扣動了扳機。

    蘇白身體一側,子彈從自己臉頰位置擦著過去,沒什麼大礙,但是自己的臉上多出了一條血痕,不等對方開第二槍,蘇白就抓住了對方踩在馬鐙上的腳踝,而後,蘇白的身體開始變得乾瘦起來,陰冷邪惡的氣息瀰漫開去,整個人瞬間進入了殭屍狀態。

    手臂發力一扯,男子發出了一聲悶哼,直接被蘇白從馬上拽了下來,隨後蘇白的身體撲在了男子身上,雙手上的鋒銳指甲直接刺入了男子的胸口。

    男子顯然是被蘇白這忽然的變化弄懵了,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一下子變成了殭屍,但他的反應力還算是可以,之前用馬鞭和用槍都算是用身外的行當,現在,他總算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男子的嘴唇迅速顫抖,嘴裡念出了一串晦澀難懂的音符,緊接著男子的雙手猛地拍在了蘇白的胸膛上,蘇白只感到男子的雙手像是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熨斗,直接貼在了自己的心窩子上,力道不大,但卻像是要把自己融化掉一樣,蘇白馬上起身,指甲從男子的皮肉之中抽離出來,拉出十條血痕。

    而蘇白自己的胸口位置則是留下了兩道掌印,幾乎凹陷了下去,而且掌印上面現在還有炙熱的氣息傳過來,讓蘇白很難受。

    「嘟嘟……」

    和尚一邊忙著給那一家三口貼符,一邊按響了喇叭,把頭從車窗伸出來喊道:「他也是修習的密宗功法,你拿殭屍狀態和他打,太吃虧。」

    說完,和尚又回到車裡,又拿出一張符貼在了小男孩的額頭上,小男孩現在身上躁動的氣息越來越明顯,很顯然,這個小傢伙所積累的怨念更為可怕,比他父母更強烈許多。

    道理不是不懂,但是蘇白沒有辦法,自己的吸血鬼狀態面對這傢伙估計只能被動挨打,也就殭屍狀態時能具備足夠的攻擊力。

    因此,蘇白沒有變回殭屍狀態,而是選擇繼續死撐著。

    此時,男子捂著自己胸口從地上站起來,之前蘇白的攻擊讓他也受了傷,而且傷口位置有寒毒在肆虐,給他持續帶來了傷害,讓他也很是難受,殭屍身上帶屍毒那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自己這次偏偏遇到了一頭帶寒毒的殭屍,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吉祥此時趴在方向盤上,一會兒看看外面的打鬥,一會兒看看和尚在裡面給人貼符,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過,時不時地,吉祥的目光會朝著山上面那個坡上看過去,貓眼之中,帶著一抹意味深長之色。

    山坡上,沒有濃霧覆蓋,因為濃霧就是在這裡散發出去的,三個火堆,燃燒的不是柴火,而是一種膏油,一種淺綠的膏油,一個披頭散髮樣子很是邋遢的身穿著喇嘛裝的男子正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時不時地揮舞著幾下,控制著濃霧的方向。

    在男子身後,還有一個身穿著休閒服的女人,女人的臉色帶著一點冰冷,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肩膀,眺望著下方的情景。

    終於,男子開口道:「那中原和尚法門確實厲害,我們的濃霧已經刺激到了那三具煉屍,但還是被他鎮壓住了,不過,巴桑和那個年輕人也打了很久了,居然還沒拿下,扎西,你要不要下去幫幫忙?」

    「強巴,我下不去。」扎西很認真地回答道,「對方車子裡還有一道很強大的氣息正在注視著我,我如果下去出手,那個存在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下面應該怎麼辦?繼續僵持下去?」強巴有些不理解道。

    「他們比我們更著急,那幾具煉屍已經沒辦法繼續拖延下去了,他們會比我們先撐不住的。」扎西顯得很是自信。

    蘇白這邊和巴桑已經鏖戰了很久了,蘇白身上到處都是淋漓可怖的傷口,顯得很是狼狽,沒辦法,對方的法門克制自己這個陰邪的生物狀態,所以每次對方的法術對蘇白都有著一種天然的傷害加成,好在蘇白也沒讓對方好受,巴桑雖然傷勢沒有蘇白嚴重,但是身上已經凍得打哆嗦了,每次蘇白哪怕只是傷害他一點點,但都會留下一絲寒毒,浸潤他的身體進行破壞,巴桑現在感覺整個人比丟在了冷凍室裡一樣,渾身難受。

    「你們想要屍體?」蘇白這時候一邊一隻手撐著地面喘息一邊問道。

    「對,把那三具屍體交給我,你們就可以離開。」巴桑哆哆嗦嗦地說道,兩個人打到這一步,有點繼續打下去都很艱難的感覺。

    蘇白忽然笑了,點了點頭,「懂了,我把屍體還給你們。」緊接著,蘇白對和尚喊道:「和尚,把那小的,先還給他們。」

    正在小男孩額頭上畫符咒的和尚聽到蘇白的喊聲忽然一愣,但隨即像是明白過來了,也不猶豫,直接一口氣擦去了自己剛剛畫好的符咒,並且把小男孩身上之前自己辛辛苦苦貼的符紙一把撕下來,打開車門,被小男孩丟出了車門。

    小男孩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桎梏,在濃霧的刺激下變得異常活躍,張開嘴,發出了一聲尖叫,嘴巴的寬度幾乎有大半張臉那麼大,讓人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緊接著,小男孩翻過了護欄,在山坡上開始奔跑,向下衝去。

    山坡上,正在釋放控制煙霧的強巴一愣,隨即氣急敗壞道:「好狠毒的內地人,他們居然把帶著屍毒和災異的煉屍就這樣放了出去,這是要遺禍我們當地的生靈啊!」

    扎西臉色也是驟然一變,催促道:「別管這裡了,快去抓那個小煉屍,一旦讓他跑到附近部落裡去,把瘟疫和災禍傳染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扎西和強巴迅速放棄了這裡的阻擊,轉而拼了命地去追小男孩。

    下方,正在和蘇白對峙的巴桑看到小男孩被丟出車門又自己跑下山的一幕,打心眼裡打了一個冷顫,一邊踉踉蹌蹌地開始移動準備去追小男孩一邊指著蘇白呵斥道:

    「你們怎麼能這麼冷酷殘忍,把煉屍直接放出去,你知道會給當地帶來多大的災難麼!」

    蘇白終於長舒一口氣,變回了普通狀態,身體的傷勢正在緩慢地恢復著,聽到了巴桑的質問,蘇白忽然覺得好好笑,

    「這話聽得像是你們之前把這三具屍體送回內地是為了支援內地發展似得。」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00
第90章 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一個人,後背上背著一把柴刀,裸露著上身,在爬山;

    這個人,赤膊著上身,高原上的陽光照射很是強烈,人很容易曬傷,絕大部分來這裡旅遊的遊客都會選擇塗抹防曬霜來防護,否則皮膚曬傷了輕則脫皮,重則會引發其餘的皮膚病症,高原地區很多人臉上的高原紅,也是和這種強烈的紫外線照射有著很密切的關係。

    然而,這個人儘管赤膊著身體,讓自己身上的大片皮膚都裸露在陽光下,但是他的皮膚卻很白,如同新生嬰兒那般白,這麼白皙的皮膚和這裡的氣候條件以及強烈的陽光照射形成了一種極大的反差;

    男子年紀也就二十歲出頭,面容剛毅,像是這裡一座座蒼涼的高山一樣,顯現出一種超出了該年齡層次的沉穩,他背上背的,真是一把柴刀,柴刀有很多處的磨損,但是卻散發出一種歷史的滄桑感,顯然,哪怕它真的是一把柴刀,但是醞釀在它身上的歲月痕跡也足以讓它進入一些博物館去陳列了。

    在男子前方,一個小男孩愉快地奔跑著,煉屍離開了公路,翻越了護欄,一路往上下跑,他的身上開始顯露出了一種天真浪漫之色,充滿著一種童真,凝聚著一種愉悅,像是一個鄰家調皮的孩童,正在盡情地玩耍著。

    男子緩緩地把自己後背上的柴刀抽了出來,柴刀的尖端點在了山坡上很是淺層的泥土上,居然點出了一道火星,隨後,男子的步伐開始有意識地加快,主動迎向了這個小男孩。

    小男孩繼續忘我地奔跑,似乎對面前的男子忽然不覺,也沒有發現對方手中的柴刀,更沒有感知到對方身上正在升騰而起的殺氣。

    終於,在男子和小男孩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三米時,男子的柴刀「嗡」的一聲作響,如同沉睡許多年的凶獸在此時忽然甦醒,帶著一種鋒銳和淒厲的質感。

    「嘉措,不要,它身上有瘟疫,有災難!」

    遠方,一路追著小男孩過來的扎西馬上喊道,顯然,她和這個男子認識,但是看著男子的目光之中,帶著一抹畏懼。

    男子冷眼掃了遠方的扎西,目光之中的殺意更加濃郁,不過他的柴刀還是落了下去,但並非是砍向小男孩,而是插入了小男孩前方的岩石上,隨後手腕翻轉。

    「轟!」

    小男孩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的四周出現了一條深一米的溝壑,一個圓,把他孤零零地放在了原地,前進不得,也後退不得。

    男子閉上眼,眉心中央出現了一道光圈,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顯眼,隨後,他看見了這個小男孩的內在,居然蘊藏著諸多可怕的氣象滾動,他的胸口一陣起伏,

    讓這種東西隨意地亂跑,對當地生靈百姓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所以,他很生氣。

    扎西在距離很遠的位置就不敢往前走了,她和這個男子從小就認識,當初也曾一起拜入一個大師的門下學習,只是後來她離開了西藏,去了外面,今年年初才回來,猶記得當初她選擇離開時,曾勸說男子和自己一起離開,結果男子的柴刀差點割下自己的頭顱,直言她走可以,若是回來被他看見,唯有死路一條。

    因為男子知道她出去是為了什麼,也明白她如果回來又將意味著要做什麼。

    男子跳過去,一隻手掐住了小男孩的脖子,提著小男孩跳出了坑,隨即走向了扎西。

    扎西開始不自覺地後退,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和這個男子保持距離,她真的很怕男子會兌現當初的話,直接把出現在他面前的自己殺死,而且,扎西能夠感受出來,男子的實力,這一年,幾乎是發生了天翻覆地的變化,強得,讓她有一種無法呼吸感覺。

    這,怎麼可能!

    男子的名字叫嘉措,在藏文之中是大海的意思,而現在,不斷逼近的男子,對於扎西來說,就像是滾滾而來的大海。

    「他,是你弄出來的?」

    嘉措開口問道,他說話的語氣很是低沉。

    「不是……」扎西下意識地想否定,但是看著嘉措投射過來的目光,還是點頭道:「是我弄出來的,但不是我放到外面的,是被兩個內地人故意放出來的,我正在追他,嘉措,你是知道的,雖然當初我離開了這裡,但是你不能否定我對這片土地的感情!」

    這時候,巴桑和強巴也都來到了扎西的身邊,巴桑的身上帶著很明顯地傷勢,顯然,和蘇白的一場鏖戰,讓他元氣大傷。

    看著面前的這三個人,嘉措眼裡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

    但是,柴刀,還是被舉了起來,

    「當初我說的話,你應該還記得。」

    扎西的目光一凝,深吸一口氣,為自己辯解道:「你不能這樣,嘉措,執迷不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見到了誰,我見到了活佛本人,活佛對我表示了肯定,他…………」

    然而,沒等扎西把話說完,嘉措的刀,已經落了下來。

    ………………

    「和尚,你也是剛毅,我叫你放你還真的放了。」坐在車上,蘇白一邊吃著血珠子一邊說道。

    「貧僧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是要把這一家三口給送到山頂處理掉,他們居然還阻攔,貧僧覺得,自己做的孽,應該自己承擔,貧僧代為承擔的話,不符合因果。」

    「直接說看他們不順眼不就行了,還扯得文縐縐的。」蘇白把菸頭丟到了窗外,「咱現在先把這兩個大人先上去化解掉吧,剩下的那個孩子,咱們能找的話就找,找不到的話,那就聽天由命吧,恐怖廣播叫咱們化解的是一家三口,咱打了個折,就化解掉兩個,也不求什麼獎勵和好感了,不追責咱們的過失就可以了,咱自己求一個問心無愧就是。」

    和尚瞥了一眼蘇白,道:「明明是在自我安慰,還說了一大通文縐縐的話。」

    「…………」蘇白。

    蘇白也是笑了笑,發動了車子,準備直接去山頂,車開了還沒五分鐘,前方的路上出現了一個男子,那個男子手裡牽著一個小男孩,那男子的身上以及柴刀上,有血漬。

    蘇白馬上踩下了剎車,有些不耐煩道:「不會是第二波來了吧。」

    七律和尚看了看,搖了搖頭,下了車,主動走向那個背著柴刀的男子。

    待得雙方距離被拉近之後,嘉措單手合什,對和尚行禮:

    「有人不懂事,給大師添麻煩了。」

    「阿彌陀佛。」

    隨即,嘉措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車裡的蘇白,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很陰冷的一個人。」

    「同道中人。」和尚解釋道。

    嘉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師,你們在做任務?」

    「正是。」和尚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和我們一起麼?」

    嘉措笑了,搖了搖頭,「已經快結束了,我就不加入進來分潤獎勵和好感了,而且,這裡是我的家園,為了這裡的平靜祥和,我做一些事情,是我理所應當的本分。」

    和尚點了點頭。

    隨後,面包車上多了一個背著柴刀的男子,男子和和尚一起坐在後面陪著那一家三口,蘇白一個人開著車,開車時,蘇白開玩笑道:

    「和尚,你說恐怖廣播會不會看我開了這麼久的車,多給我一點好感啊。」

    和尚沒回答,顯然是對蘇白的這種風格習慣了,嘉措則是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按照恐怖廣播的風格,它會的。」

    蘇白撇撇嘴,自己的一趟旅遊,結果弄成了這個樣子,整得自己跟一個跑長途的司機一樣。

    終於,山頂到了,這裡沒有公路,但是蘇白也不顧惜什麼車子了,直接開了上去,坡度不是很大,車子還是能開上去的。

    最後一段路,三人分別抓著一家三口中的一個人,上了山頂。

    陽光正好,萬里無雲,和尚用黃帶子把一家三口都綁在了一起,後退了幾步,手持符紙點燃,開始念動咒語,嘉措站在和尚身邊,也在唸誦著什麼,只有蘇白一個人嘴裡叼著煙,站在旁邊看熱鬧,看著這倆人都在用術法的樣子,蘇白心裡也的確是有點癢癢,自己雖然體質特殊,但是以後也一定要想個辦法弄點血族魔法出來,看著實在是太眼饞了。

    一道火焰,像是憑空出現一樣開始在一家三口身上燃燒起來,一家三口拚命掙扎反抗,但是黃帶子死死地把他們綁定在一起。

    最終,地上出現了三灘灰燼。

    「現實任務完成。」

    恐怖廣播的提示音在蘇白腦海中出現,一句話通知,也沒說什麼獎勵之類的東西。

    嘉措看著地上的三灘灰燼,「他們,也是可憐人。」

    的確,本來一家人很幸福地出來旅遊,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那幾個人呢?」

    「我殺了。」嘉措回答道,「日子,總歸是越過越好的,但是,總有一些人喜歡瞎折騰,其實這片土地上的人,很容易滿足。」

    嘉措轉身,看向了下方那蜿蜒曲折看不到邊的公路,「這些公路,這些隧道,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相信,除了這個國家,估計很少再能找到第二個國家或者是政府,願意在這裡開隧道,修公路吧,因為基本上,沒什麼經濟效益回報,只是,一味地在付出。

    每次走過那些隧道,我都能聽見當年修建這些隧道時犧牲的年輕生命說話的聲音,尤其是川汶公路的那一側,那些墓碑,大師,你見到了麼?」

    和尚點點頭。

    「那年地震,犧牲的戰士墓碑被安置在那裡,沿途來往的車輛經過那段路時,大家都不忍心按喇叭,其實,對於生命的尊重和敬畏,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喂,在播新聞聯播麼?」蘇白坐在面包車上招了招手,「幾點了都,上車吧,今晚找家高檔點的酒店好好吃一頓睡個覺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和尚莞爾一笑,對嘉措道:「一起走吧,送你下山。」

    嘉措沒拒絕,和和尚一起上了面包車。

    蘇白正在調撥著車載CD,把一張盤放進去後,對身後的和尚問道:

    「咱替恐怖廣播完成了現實任務,具體的好處會怎麼顯現?」

    沒等和尚回答,蘇白忽然感到自己胸口傳來了一陣窒息刺痛的感覺,整個人趴在了方向盤上,

    而坐在後面的七律和尚也是面色一沉,很是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胸口,

    緊接著,嘉措也是深吸一口氣,手臂貼著車門,冷汗開始流了下來;

    蘇白剛剛推進去的車載CD此時開始播放出音樂:

    「愛情走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不能承受我已無處可躲,

    我不要再想,

    我不要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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