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211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5
第121章 神經病

     「我會當真的。」

    嘉措僅剩的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不是騙你。」

    「別廢話了。」

    蘇白倒是一點都不領情,事實上當嘉措釋放出自己足夠的退步以及提醒時,按照正常的思路來說,蘇白也應該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畢竟主線任務1還沒結束,接下來還有什麼任務不可知,這個時候火、、拼,實在是很不明智,蘇白也本以為自己那晚上做的事情只是一種間接性精神失常,但是現在自己也發現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自己。

    嘉措不再廢話,眉心處出現了一道紅暈,緊接著射出了一道光束,直衝蘇白,周圍的空氣都因為這道光束的熾熱而開始冒出白煙

    蘇白把百辟橫在身前,用匕首側面擋住光束,當即感到匕首一熱,卻沒到那種發燙的地步,光束散開,分落了很多個點,籠罩在蘇白周圍,各個點開始進行串聯,雖然嘉措剛剛說了自己也要玩真的了,但是出手時,還是選擇要將蘇白先困住。

    下一刻,嘉措又一次衝向了窗子。

    當被這些光束籠罩時,蘇白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

    看著嘉措即將從自己身邊閃過,蘇白仰起頭,發出了一聲嘶吼,身體開始乾瘦下去,只是這次和以前變成殭屍狀態不一樣,如今蘇白的殭屍狀態變成了雖然身上籠罩著一種邪惡骯髒的氣息,但是大體還有一個人樣,變得更像是歐美喪屍的那種形態,同時,更多出了一抹歇斯底里的氣息。

    「砰!」

    蘇白的胸膛撞在了光束上,光束一顫,被蘇白身上的煞氣侵入,直接開始分裂開來,等到第二次撞上來時,光束直接分崩離析。

    嘉措剛剛跳出了窗子,落在了河邊。

    沒等他站穩,還沒來得及去搜索嬰兒的位置,就猛地抬起頭,隨即準備閃躲,但是蘇白幾乎是頭朝下俯衝下來的,一隻胳膊帶住了嘉措的脖子,兩個人一起栽入河中。

    河水不是很湍急,但是兩個人卻一直沒有冒頭出來,雙方在河底以一種很是原始的方式進行著廝打,河底的淤泥也被攪和了起來。

    最終,嘉措的一腳踹中的了蘇白的小腹,蘇白的一拳打中了嘉措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被對方打出了水面,落在了岸邊。

    嘉措身上黑霧繚繞,獨臂撐著地面,半跪著,目光死死地盯著蘇白;

    蘇白則是單膝坐在地上,身上煞氣流轉,臉上帶著極為平靜之色,看不出悲喜。

    少頃,雙方都卸去了之前的一口氣,度了一口新氣時,兩人幾乎是一同跳起來,河面不是很寬,雙方就這麼在河中心上面碰撞在了一起。

    嘉措掌心之中出現了一道手印,對著蘇白的面門就拍了下來。

    蘇白的百辟匕首在此時悄無聲息地出現,自下而上被蘇白拿著捅向了嘉措。

    雙方似乎都沒有留有絲毫地餘地,尤其是蘇白,對嘉措的手印根本就是直接無視了,似乎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躲避,就是準備和對方同歸於盡。

    最終,嘉措收手了,掌印打在了空中,藉著這股反震力讓自己後退出去,然而蘇白卻得勢不饒人,百辟是捅不到嘉措的肚子了,但依舊是順勢撩起。

    到最後,嘉措又落回了岸邊,而蘇白落入了水中。

    岸邊的嘉措站在原地,鮮血卻不斷的滴淌出來,從小腹到下顎位置,一條傷口,一道血線,是那麼的顯眼。

    蘇白一步一步從河中走出來,走到了嘉措面前。

    他沒什麼事,拚命的時候,甚至是換命的時候,蘇白沒有絲毫地退縮;

    退縮的,是嘉措,而且在最後,在嘉措退縮的時候蘇白也沒留情,給他身上留下了一份紀念品。

    論起實力,蘇白和嘉措之間,其實算是嘉措佔優,不過現在嘉措身上本就有傷,如今手臂也斷了一個,實力受損很大,當然,最重要的是,蘇白的這種拚命的架勢,讓嘉措很是坐蠟。

    「值得麼?」嘉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沒什麼不值得的。」蘇白默默地彎下腰,身體舒展開來,喉嚨裡發出了陣陣宛若野獸一樣的低吼,這是準備發動第二輪攻勢了。

    「你這是在激將我,你知道我不會和你真的拚命的。」嘉措的呼吸開始變得快了一些,百辟的造成的傷口似乎沒有特殊的作用,但是絕對的鋒銳本身就極為可怕了。

    嘉措想用自己身上的肌肉去壓住傷口,止血,但是卻失敗了,這傷口看似不是很嚴重,但是鮮血卻止不住,這就很棘手了,不說持續作戰下去了,就是光站在這裡不動,嘉措都能夠感受到自己正在虛弱下去。

    「行,我放棄,可以麼?」嘉措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蘇白不發一語,但是行動已經是最好的表明。

    他整個人如同一頭獵豹一樣主動向著嘉措衝了過來。

    嘉措怒了,真的怒了,轉身,撕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裡迅速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胸口位置一隻狼的圖騰在此時像是活了過來,直接和嘉措合二為一!

    「嗷!!!!!!」

    一聲狼嚎,劃破了天際。

    …………

    正躺在床上很艱難地畫著符的胖子忽然抬起頭,有點驚訝得喃喃自語:「艹,要不要搞得這麼激烈,還鬼哭狼嚎的。」

    同時,胖子下意識地透過窗子看向了林振英的那個房間,發現林振英那邊依舊點著燈,人影很清晰,還是坐在桌邊,一動不動。

    「得,這都沒動靜,看來老林上次的事兒還沒回過神來,自己一個徒弟沒了也沒在意。」胖子也就不再想其他的了,繼續畫符。

    …………

    在門口盤膝打坐的和尚此時也微微睜開眼,雙手合什,唸了一聲:

    「阿彌陀佛。」

    也不知道這句「阿彌陀佛」是給誰念的。

    …………

    嘉措的身形速度在此時陡然提升了一倍有餘,搶在蘇白近身他之前反而先一步繞到了蘇白的側面,一隻手勒住了蘇白的脖子,然後一條腿蹬地,兩個男人抱在一起一同上升到了七八米的高度。

    雙方都凌空了,都無法從地面借力。

    緊接著,嘉措身形倒轉,以極快的速度帶著蘇白一起向下墜落,在接觸地面的瞬間嘉措鬆手,身形退開。

    「砰!」

    蘇白整個人砸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坑。

    嘉措站在一側沒閒著,一隻手托起河邊的一個石墩子,緩緩走到坑邊,對著裡面砸了下去。

    「砰!」

    地面在此時也震顫了一下。

    「你自己想死,自己找死!」

    嘉措的瞳孔深處,已經是赤黑色一片,入魔後的嘉措,本就是脾氣變得很是暴戾,而在這邊,蘇白成功地引發了嘉措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怒火。

    嘉措彎下腰,重新舉起石墩子,然後又砸了下去。

    不停地砸,

    使勁地砸,

    用力地砸,

    狠狠地砸!

    嘉措自己都快砸得脫力,當狼圖騰重新在他胸口出現,當他的氣息終於開始紊亂之後,整個人很是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單手撐著地面,頭仰著大口地呼吸。

    他累了,很累了,他和蘇白的交手時間其實不是很長,但是卻連伴生圖騰都激發出來用了,很大的原因是因為蘇白一開始就是竭盡全力帶著決然的殺機在出手,這迫使嘉措也不得不竭盡全力去應對。

    石墩子忽然搖晃了一下,隨後,被從裡面推開。

    一隻手,搭在了坑邊,然後是另一隻手,緊接著,一個滿頭是血的人從坑裡爬了出來,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很多地方的皮肉已經被砸得裂開,白骨都露出了出來,頭上的傷勢更是嚴重,鮮血不停地流出來,但是沒有一滴鮮血落在地上。

    蘇白踉踉蹌蹌地從坑裡爬出來,站在了嘉措面前,俯瞰著嘉措。

    「呵呵呵…………咳咳…………」嘉措開始咳嗽起來,「不玩了,你要殺,就殺吧,你這個瘋子。」

    蘇白緩緩走到了嘉措面前,嘉措就這麼看著蘇白,然後,閉上了眼。

    「啪!」

    嘉措的臉被蘇白的手掌貼住,然後整張臉被蘇白壓在了地上,蘇白整個人也壓著嘉措的身體。

    嘉措已經放棄抵抗了,蘇白的百辟在此時已經架在了嘉措的脖頸邊,甚至,嘉措的脖子位置,已經有鮮血開始流出,他胸口位置的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下方的一片。

    蘇白伸出舌頭,在嘉措的耳垂邊舔了兩口,然後對著嘉措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緊接著,用一種很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

    「剛剛,我讓你走了麼?」

    嘉措沒吭聲,此時他已經虛弱得很難說出話來了。

    蘇白從嘉措身上站起來,百辟被蘇白拿在手中,

    「好了,現在,你才可以走了。」

    話畢,蘇白自己轉身,向著河的下游晃晃悠悠地走去,他一邊走還不得不一邊用手扶著周圍的石頭或者撐一下地面,足以可見,他其實也是強弩之末了,但是他堅持到最後,比嘉措還多出一口氣。

    嘉措咳出了一口鮮血,依舊躺在地上,

    「這個,神經病。」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5
第122章 狗血

     深夜裡,蘇白就這麼一個人沿著河邊往下遊走,他走得速度不是很快,因為身上有傷,大概走了三個多小時後,他身上的傷也基本上癒合了七七八八,但是這也抽去了他體內的幾乎全部氣力,終於,走不動了,靠著河邊的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河邊晚上蚊蟲這類的比較多,不過蘇白並不招蚊蟲,但也正是因為這樣,連蚊蟲的叨擾都沒有,反而顯得格外的孤寂。

    蘇白不害怕孤獨,他早就習慣了孤獨;

    自從自己父母離開後,他一直在忍受並且習慣著這種感覺。

    撩起一些河水,送入自己幹裂的嘴邊,河水帶著點土腥味,勉強喝了幾口後,蘇白雙臂撐開,伸了個懶腰,作勢準備站起來,卻因為後續乏力,沒能成功。

    和嘉措的一番拚殺,幾乎是榨乾了蘇白的所有氣力,不過蘇白也沒什麼好後悔的,他現在已經不想自己是不是還在發病期了,其實很久以前,剛開始成立殺人俱樂部第一次殺人時,蘇白就清楚地意識到,殺人時的自己,或許才是真正的自己。

    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吐了出來;

    蘇白不知道那個小傢伙順流而下漂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再找到。

    算了,不找了,那傢伙剛出生第一天就能在水缸裡很愜意的游泳,肯定淹死不了。

    蘇白閉上了眼,直接開始休息。

    這一夜,蘇白就躺在河邊睡過去了,等到晨曦初現,露水凝聚,帶著點霧濛濛的感覺,一條漁船打破了這裡的寧靜。

    清代的時候,人口還沒到後世那種大爆炸的時期,而且這裡也不是古代的什麼重鎮名城,人口本就不是很稠密,基本上離開了縣城往外,也就一些零零散散的村落了。

    所以這一夜,蘇白睡得倒是很安穩。

    「喂,小夥子,你怎麼了?」漁船上站著一個老翁,老翁髮鬚皆白,撐著長桿,對著躺在岸邊,已經有半截身體被漲起來的河水浸泡著的蘇白喊著話。

    蘇白睜開了眼,伴隨而來的是一種極度飢餓的感覺,不過也沒有直接過去把老漁夫給抓起來吸血補充自己。

    他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然後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方向,選擇向著縣城的方向重新走回去。

    其實,蘇白自己心裡也清楚,不能再往外多走了,恐怖廣播也不可能允許自己距離故事發生的地點太遠,更不會允許自己去環遊世界,一旦自己再一意孤行地遠離縣城,可能各種意外的懲罰就會出現,這是聽眾和恐怖廣播之間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

    然而,就在這時,老翁的船裡忽然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蘇白身體一顫,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了那條漁船。

    老翁這時候趕忙俯身進了漁船,然後把孩子抱出來在船頭哄著。

    「哦哦哦,乖,不鬧,哦哦哦,不哭不哭。」

    看見那個孩子的第一眼,蘇白就清楚,這就是那隻狐狸生下的小傢伙,小傢伙似乎也是感應到了蘇白就在他附近,掙紮著想要從老翁懷裡出來,扭頭看見了站在河邊的蘇白,雙手撐開,求抱抱。

    蘇白抿了抿嘴唇,沒有說什麼。

    老翁很是溺愛地把孩子用布給包裹起來,「別動別動,乖,小心著涼了,可憐的孩子。」

    「老先生,能帶我一程麼?」蘇白問道。

    老翁看了看蘇白身上明顯帶著血漬且很是破損的衣服,倒是沒多少猶豫,直接點頭道:「成,上來吧。」

    話畢,老翁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撐著桿兒,把小漁船拉近了岸邊。

    蘇白跳上了船,小傢伙高興壞了,直接從老翁懷裡撲了出來,被蘇白接住。

    「呵呵,他喜歡你。」老翁看到這一幕,慈祥地笑了。

    蘇白把小傢伙抱在懷裡,小傢伙正用自己的額頭不停地蹭著蘇白,很是親暱,就連蘇白自己都不清楚,這小東西為什麼就對自己那麼親;

    或許,其實現在更不清楚的是和尚他們,他們不明白既然蘇白不吃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拚命地保護這個孩子。

    孩子剛生下來時,赤子之心還沒受到塵世玷污,所以有時候他的那種本能感覺很是靈敏。

    「去哪裡啊,後生。」

    蘇白笑了笑,「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和這個孩子這麼親?也不問問我這身衣服?」

    老翁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仔細端詳了一下蘇白,確認道:

    「沒什麼好問的,這孩子是我在河中撿來的,之前,應該是你帶的,孩子聰明,記的人,這是好事兒。」老翁避重就輕地說了句。

    「這麼說,你不打算把他還給我了?」

    「後生,我觀你命中注定……咳咳……」老翁似乎覺得自己本打算說的話太過於直接,轉而問道:「後生,敢問家中二老安在否?」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蘇白自然清楚老翁要說的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自己命裡注定孤生,自己父母雙亡就是很好的詮釋,而這個孩子,自己也帶不出這個故事世界,他繼續待在自己身邊,等到自己任務完成後,直接會被恐怖廣播傳送離開,這孩子,到時候又是只剩下了一個人。

    「嗯。」老翁應了一下,看著蘇白,「所以,這孩子跟著老夫,才是最好的歸宿,老夫會好好帶他的。」

    「你個老傢伙自己還能活幾年?」蘇白笑罵道。

    老翁也不生氣,屈指算了算,回答道:「老夫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年,只知道老夫今年已經一百二十歲有餘。」

    聽到這句話,蘇白愣了一下,本以為老頭只是一個門外漢的道士,會看看面相,懂點手腳功夫,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個道家真人。

    還真有點深藏不露的意思。

    蘇白直接伸手去抓老翁的脖子,老翁沒動,任由蘇白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拿什麼證明你的歲數?」

    蘇白手指並沒有發力,就這麼平靜地看著老翁。

    老翁搖了搖頭,「老夫自己也不知道,因為老夫這一把年紀,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蘇白鬆開手,「不能證明的話,這孩子,不能給你。」

    雖說老翁把孩子從河中撿起來沒直接吃掉,可能真的是心存善念,也可能是看不出孩子的底細以及吃了他的好處,但是如果以後孩子遇到一些什麼真正懂門道的人怎麼辦?

    蘇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刻意地去思考這個孩子的未來安全,他和這個故事世界的聯繫,也僅僅是任務結束之後就會斷絕,這個故事世界也將永遠和自己沒有關係,而且在之前的經歷之中,蘇白也都只是把這一個個故事世界裡的人當作NPC來看待,並不帶多少感情,也不把他們當人看。

    老翁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證明,比如,你身上斑駁的氣息,明顯是一具殭屍,但是還帶著其他的氣息,比如活人的,還有老夫從來沒有見過的。」

    蘇白看了老翁一眼,沒說話。

    老翁的手伸出來,放在了蘇白的肩膀上。

    「小夥子,你應該是魔道中人吧?你這修煉功法,太霸道了,也容易榨乾自己的生命潛力,和老夫的理念很是不匹配。」

    「有屁快放。」蘇白顯得有些不耐煩。

    老翁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遞給了蘇白,「老夫這裡有一枚自己煉製的綿延丹,可調和身體氣機,就送你了。」

    蘇白把盒子打開,看見一顆淡藍的丹藥,他不怕老翁在丹藥裡下毒,畢竟自己的體質,想要靠下毒毒死自己,很難很難,聽說過殭屍被毒死的麼?

    捏起丹藥,蘇白送入了自己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就像是棉花糖一樣,這讓蘇白有些意外,緊接著,蘇白感受到一股中正祥和的氣息湧入自己的體內,自己的吸血鬼血統和殭屍血統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彷彿溫順的小貓咪,這對於自己安養血統和切換血統來說,起到了很大的輔助作用。

    等到蘇白再抬起頭看向老翁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河邊,而那艘漁船,卻已經漸行漸遠,船上像是還有一個孩子正在呼喊著他。

    蘇白再看向自己腳下,正是自己剛剛睡覺的地方,自己根本就沒上船麼?

    「主線任務1已完成,現在頒布主線任務2…………」

    腦海中傳來恐怖廣播的聲音,蘇白忽然無聲地笑了:

    「你也是真夠老土的,弄了出做完任務後讓老爺爺來送丹藥作為獎勵的一出,你所追求和所想要的故事性,難道就是這種狗血麼?這樣子,也太無聊了吧。」

    然而,很快,蘇白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主線任務2的內容已經被公佈出來:

    「主線任務2:把嬰兒帶回妖穴!

    任務期限:30天。

    任務獎勵在任務完成後公佈!

    任務失敗,扣除3000故事點,故事點不足者,當即抹殺!」

    站在河邊的蘇白,看著前方已經沒了影的漁船,

    於風中,

    有些凌亂。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5
第123章 很有名

     「嘖嘖,阿白那傢伙下手也太狠了。」胖子一邊拿著熟雞蛋在嘉措臉上滾著,一邊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唉,你也真是的,他發了個精神病,要和你拚命,你還真和他幹上了,這不是傻麼,萬一真拼出了三長兩短出來,何苦來哉?」

    嘉措閉著眼,讓胖子對自己治療著,他的身體狀態現在很差,而且和蘇白有一點的不同是,蘇白能夠依靠自己的吸血鬼血統去恢復,只不過需要新鮮血液做支撐而已,這倒不是很難,而且蘇白也不是那種有著道德潔癖的人,但是嘉措受了傷,只能靠自己的身體自身能力去慢慢痊癒,相等的條件下和蘇白硬拚,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其實嘉措真的很不明智。

    最重要的是嘉措還沒能從那次對決中勝出,到最後真正的結局還是蘇白勝出了,嘉措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就更虧了。

    胖子此時臉色還是很白,但比之前好一些了,顯然,雖然屍毒攻心的格局沒有改變,但至少比之前狀況要稍微緩解了一些。

    可見胖子雖然之前嘴上說著要混吃等死到故事結束,但從實際行動上來看,這傢伙明顯是不甘心的。

    對於胖子嘴裡喋喋不休的話,嘉措懶得理會,等到胖子幫他處理好傷口之後,他就起身,在地上盤膝打坐。

    「悶葫蘆。」

    胖子搖了搖頭,走到了床邊,繼續躺了下來,他身邊畫出來的紙符已經不少了,當然,效果其實很普通,比不過在微店裡兌換的那些東西,但也算是聊勝於無,總不能真的一直躺床上睡大覺,而且胖子自己心裡也清楚,以自己現在重傷且沒有多少價值的表現,如果自己這邊遇到什麼危險,他們真的能像是丟累贅一樣把自己給丟掉。

    故事世界裡,最可靠的,還是自己啊。

    當主線任務1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出現,主線任務2發佈之後,本來閉眼打坐了一宿的嘉措忽然睜開眼。

    胖子也是急的從床上跳下來。

    任務失敗扣除3000故事點,這就是要人命啊!

    之前主線任務1失敗扣除300故事點,對於幾個人來說,還在承受範圍以內,哪怕主線任務1失敗了,無所謂,吃一口那孩子的肉,能得到明顯的好處還是划算的,就相當於是自己花費300故事點去兌換獎勵了一樣。

    但是3000故事點,誰能存下3000故事點?

    恐怖廣播這最後一條附加消息,其實完全可以直接改成:任務失敗,當即抹殺。

    胖子一邊拍著腦門一邊圍著嘉措打轉,問道:「嘉措,你之前說過你重新進客棧前,蘇白把孩子直接丟河裡了,然後和你打起來的是吧?」

    嘉措點了點頭,顯然,胖子想到的問題他也想到了。

    「那麼,你確定蘇白能重新把丟到河裡的孩子給找回來麼?」

    胖子問道,顯然,如果蘇白不吃孩子算了,然後自己為了孩子不被吃直接丟到河裡,弄到現在大傢伙都找不到孩子了,那樂子就真的大了去了。

    而且,最壞的一個情況就是蘇白不吃孩子,也不想讓別人吃,而孩子不會游泳,直接被蘇白丟河裡溺死了,那就真的所有人一起抓瞎了。

    這種不利己不利人的事情,其餘人興許做不出來,但是現在的蘇白絕對可能做出來,天知道他的腦子裡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那孩子,應該不會被淹死,因為他和我打完之後,向下遊方向走了。」嘉措回憶道,「證明他有足夠的信心,孩子不會淹死,不過他和我打完之後,傷勢和我差不多,根據水流速度來推算,他昨晚是基本沒可能找到孩子了。」

    胖子長舒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先去把孩子找到再說吧。」

    「阿彌陀佛,先去找孩子吧。」

    一聲佛號自屋外響起。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來了。

    和尚的肩膀上有一條黑色的狐狸趴著,不停地四處張望,顯得很是小心謹慎,同時緊緊地抓著和尚的衣服,絲毫不敢離開半步。

    嘉措看了眼那狐狸,又看了眼和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應該本意是把她煉製成本源精華的,至少是催生出一顆內丹出來,結果主線任務2的發布讓你終止了之前的打算。」

    和尚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狐狸毛髮,「母子連心,雖然她已經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和能力,但是最基本的那種感應能力還是有的。」

    胖子這時候想笑不敢笑,「和尚,還是你厲害,那隻狐狸之前在妖穴裡多威風多可怕,現在被你煉成了一頭寵物,那狐狸也是上輩子造了孽,讓她這次遇到了你。」

    「阿彌陀佛,前世緣,今生果。」

    和尚不願意在這種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只是道:「我們現在先去找那孩子的位置吧,它能模模糊糊感應到一個方向,至少不會讓我們無的放矢。」

    嘉措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恢復了,既然是30天的任務期限,我覺得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恢復。」

    說完,嘉措把目光看向了胖子。

    胖子聳了聳肩,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這可是我千辛萬苦幫一個資深聽眾一個忙才求來的觀音淚,放心吧,我解毒不成問題。」

    顯然,胖子也清楚無論是嘉措還是和尚都不相信自己真的徹底沒後手了,所以他們這算是逼宮了,如果胖子真的走不動也跑不動,那就真的會不帶他一起去了,好在胖子也不負眾望,真的還有後手,觀音淚,這東西名字一聽就很珍貴。

    當初蘇白第一次見到胖子時,胖子就奪走了青銅箱子,第二次見到胖子時,胖子應該是幫荔枝做什麼事情去了專程回來覆命,這足以可見胖子無論是在故事世界裡還是現實世界裡,跑私活都很勤快,他身上雜七雜八的各種東西,多半也是來源於此。

    狐狸指路,三人一起離開了義莊,不過離開時,路過林振英所住的廂房。

    和尚停了下來,問道:「林振英是不是之後就一直沒出來過?」

    「沒出來過。」胖子回答道。「不理他了,他上次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先留心一下,我們先把那孩子找到再回到這個縣城時再來看看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

    那條小漁船蘇白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不過也沒太自怨自艾,恐怖廣播就是這個尿性,為了所謂的故事性玩死聽眾不償命。

    好在一夜的恢復再加上那個老頭給的丹藥,蘇白的狀態調整得很好很好了,比中了毒的胖子,被打得元氣大傷的嘉措以及遭受了誓約反噬的和尚,蘇白算是狀態最好的一個。

    當然,有利有弊的就是蘇白現在得一個人去行動,而另外三個,應該是在一起。

    沿著河邊往下走了一段路,蘇白上了一條官道,從這裡開始,這條官道基本上就算是沿著河流的方向的了。

    在官道上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一個送信的騎士自蘇白前面迎面而來,從騎士身上的穿著來看,應該是驛站裡的兵卒。

    當對方策馬從自己身邊過去時,蘇白直接一手上前,將對方從馬上面給拉拽了下來,緊接著一拳將其打昏過去,這個時候因為那枚丹藥的緣故,蘇白並不需要鮮血來補充自己,在沒到對鮮血產生飢餓感的時候,蘇白還不至於說為了玩樂和享受去吸人血。

    把這傢伙隨手丟在了草叢邊,蘇白騎上了馬,蘇白的馬術並不是很好,不過小時候自己父親曾帶自己去西川草原上騎過馬,基本的一些騎馬的要領還是記得的,而且這匹馬似乎是能夠感應到蘇白身上特殊的氣息,當蘇白騎在它身上時顯得很是溫順。

    就這樣,蘇白沿著河,一路向下游過去。

    到了晚上時,經過了一個小鎮子。

    之前蘇白不敢繼續往前走,是因為根據故事情節來看,自己是越跑越遠了,但是隨著主線任務2頒布,就沒問題了,等於是故事背景地圖又一次地被開拓了一大塊新區域。

    到了小鎮上,蘇白還有些好奇,那個驛站的騎士居然還沒報信過去自己馬被搶了麼,或者說這個時代的交通和信息傳遞實在是太過落後了,導致自己逍遙了一個白天什麼事兒也沒有反而自己有點不習慣。

    把馬匹栓在了一家客棧前的馬槽邊,蘇白自己走進了客棧,要了一些菜一壺酒。

    等著菜上來的時候,蘇白想找這家店的店小二打聽一下那個老頭的來歷,想來如果那個老人沒騙自己的話,已經一百二十多歲的他應該是一個道家真人了,在周圍地界也應該是一個知名人物。

    不過蘇白還沒招手招來小二,就先自己愣住了,他忽然發現在他自己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

    畫中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但是道士的模樣居然和那個老翁有著七八分的相似,旁邊有字曰:

    「伏龍山張天師在此,諸邪避退!」

    合著確實很有名,都拿來當作門神一樣驅邪保平安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5
第124章 千里孤墳

     伏龍山,距離這個小鎮並不遠,蘇白在這裡進了餐之後,就牽著馬朝著伏龍山去,等到了山腳下,看了看那蜿蜒曲折的山道,蘇白就把這匹馬直接留在了這裡,自己上山。

    不像是後世登山,可以有纜車坐,很方便簡單,現在只能徒步爬山,而且山路也沒經過精心的設計,有些地方還得自己翻過去。

    這些對於蘇白來說,難度不是很大,不過蘇白怕就怕在這個老翁現在不在伏龍山上,而是帶著小傢伙雲遊去了,那自己就徹底抓瞎了,但是想著既然恐怖廣播發佈了這個任務,也不可能說讓那老道士去雲遊滄海讓聽眾們一點希望和辦法也沒有。

    爬到半山腰時,蘇白髮現了一個亭子,亭子是木質的,看起來搖搖欲墜了,在這裡觀賞景色倒是不錯,蘇白走了進去,歇一歇。

    同時,蘇白也需要花一些時間去思考一些事情,比如,自己就算是找到了那個老翁的所在,該如何把小傢伙給帶回來。

    在主線任務2發佈之前,蘇白是覺得小傢伙跟著老翁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但是主線任務2一發布出來,蘇白就不得不再找過來把小傢伙給接出來,甚至……帶他回妖穴,無異於親手把小傢伙再推入火坑。

    但蘇白也沒辦法,如果是倒扣300故事點,蘇白可能還真的乾脆放棄這個任務了,但是倒扣3000故事點,蘇白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地選擇餘地。

    在亭子裡坐了一會兒,正當蘇白準備重新爬山時,下面,走來了一個老嫗,老嫗挎著一個籃子,籃子裡有香燭紙錢。

    老嫗在亭子邊停了下來,似乎也是累了,就進了亭子,坐在蘇白的對面,從籃子裡取出了一個粽子,自己剝開來吃了。

    渾然把蘇白當空氣。

    蘇白本想不搭理她自己先走,但是一個細節讓蘇白留了下來,即使是蘇白這種體質的,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也需要帶點氣喘了,但是老嫗身上居然一點汗漬都沒留下,山裡固然清涼,但爬山也是一種累人的活。

    更讓蘇白覺得詭異的是,老嫗的鞋底,更是連一點點的泥沙污垢都沒有,千層底布鞋,乾淨得讓人覺得有點不自然,彷彿是剛剛做好的新鞋子,還沒落腳呢。

    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這裡沒纜車,很多地方連台階都沒修,一路上來,衣服都得髒,更何況是鞋底?

    老嫗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蘇白投來的目光,稍微有些意外,道:

    「年輕人,你餓了麼?老婆子我這裡還有一個肉粽子,給你吃了吧。」

    「不用了,不餓。」蘇白拒絕了。

    老嫗點了點頭,自己慢慢地把這粽子吃完了,也就收拾了一下,重新上路了。

    蘇白也跟著一起出去,和老嫗隔著十幾米。

    老嫗走得不慢,甚至有些快得過頭了,經常一個拐角過去後,等蘇白也上來時,發現自己和老嫗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很大,這樣連續幾次,蘇白清楚,老嫗是想把自己給甩開。

    而且,在路過一些泥濘的路段時,蘇白都沒看見前面老嫗的腳印,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蘇白不知道自己如果變成殭屍狀態,用自己的煞氣去逼迫刺激一下對方,如果是鬼的話會不會因此顯形,但是想著這裡可是一個道家的法場所在,不比之前那座縣城裡只有一個林振英,如果自己在這裡放肆,會不會引起那些道士的注意,直接下來幾十個道士喊著要匡扶天道滅殺自己?

    蘇白還真的不敢賭。

    繼續跟著,快到目的地裡,前面出現了一塊石碑,石碑上是用蘇白不認識的文字寫了幾個字,老嫗就在石碑前跪下來,然後開始點蠟燭燒紙錢。

    蘇白抿了抿嘴唇,不知道這老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不進山上的道觀去拜拜,在這裡做什麼?

    正當蘇白從老嫗身邊走過去繼續上山時,老嫗忽然開口道:

    「年輕人,不要往前走了吧,前面的地方,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去的。」

    蘇白一愣,老嫗明顯話裡有話。

    「為什麼?」蘇白問道。

    「你自己心裡,清楚。」

    老嫗開始燒紙錢,紙錢灑落出去,在空中化作飛灰,看起來很是寂寥。

    「我要去找人。」蘇白說道。

    「隨你去吧。」老嫗低著頭,開始磕頭。

    「你這是在祭拜什麼人?」蘇白問道。

    「死人。」老嫗雙手合什,開始唸誦著什麼經文。

    「我當知道是給死人燒的,是你的親人麼?」

    老嫗有些詫異地看著蘇白,笑道:「年輕人,我是在給你燒紙錢啊,讓你黃泉路上不愁吃不愁穿。」

    猛然間,蘇白感覺自己腳下的山正在動搖,彷彿發生了地震一樣,蘇白下意識地蹲下來,降低自己的重心,同時雙手去抓地面,但是手下卻空無一物,自己像是騰空著一樣,緊接著,蘇白整個人摔落了下去。

    「呼呼…………」

    蘇白忽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亭子裡,身上已經被冷汗打濕。

    亭子裡沒有老嫗,也沒有粽子;

    這只是一個夢?

    蘇白不相信這只是一個夢,沒那麼巧,會在這裡做這樣一個夢。

    無論這個夢是否有其他的寓意,蘇白都不可能放棄上山,任務完不成,自己得死,這夢寓意著自己可能會死,其實本質是差不多的。

    蘇白起身,重新爬山,讓蘇白有些奇怪的是,上山的路況和自己夢裡的不一樣,而且到了上面時,那座石碑上的字,自己能看得懂了,是

    「伏龍觀。」

    以山名為道觀命名,很常見。

    蘇白深吸一口氣,從石碑邊上過去,然而,一片紙灰忽然落在了蘇白的腳下,貼在了蘇白靴子的鞋面上。

    蘇白蹲下來,把紙灰彈開。

    「成,下山。」

    蘇白轉過身,開始往下山的方向走,上山乾脆,下山也乾脆。

    …………

    一輛馬車駛入了伏龍山下的小鎮裡,趕車的是一個胖子;

    胖子對馬車內的兩個僧人喊了一聲,問要不要在這裡住個店吃一頓好飯睡一個好覺再繼續往前走,被馬車裡的和尚直接否決了。

    不得已之下,胖子只能先去買了一些干糧,三個大男人一邊繼續坐著馬車向前走一邊就著水把難吃的乾糧給嚥了下去。

    馬車繼續前行,到了山腳一處路邊茶社棚子那邊停了下來。

    畢竟快爬山了,必須要的準備還是要做一下的。

    胖子急不可耐地下去問問店家有沒有什麼熟牛肉之類的吃食,他一路上跟兩個僧人搭伴,實在是缺油水了。

    好在店家雖然熟牛肉沒有,但是一些臘肉臘腸之類的有,胖子就叫店家趕緊炒菜,自己現在桌子邊坐了下來。

    嘉措和和尚取水回來了,本想著連夜上山,不耽擱時間,但是看胖子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了,相視一笑,也就在那張桌子邊坐了下來。

    很快,一盤盤很簡單的炒菜就上來了,胖子吃的不亦樂乎,清湯寡水好一陣子了,還得爬山,自然得好好補補。

    和尚和嘉措也都吃了一些,和尚還另外吩咐了店家準備點適合長久貯存的乾糧之類的,店家馬上下去準備了。

    「我說,咱們一路上都沒看見阿白,那傢伙不會還沒找到路吧?」胖子喝了一大碗湯,拍了拍肚子說道。

    嘉措搖了搖頭,「他可能是有精神病,但他不蠢。」

    「阿彌陀佛,他應該比我們早至少一天的時間吧,興許,現在已經在山上了。」

    「有那麼快麼?那狐狸所感應到的孩子位置,為什麼還在山上?」胖子有些不解道:「難不成阿白先上了山,結果還是什麼都沒做到,現在還在山上磨洋工?」

    「如果任務能這麼簡單地完成就好了。」嘉措最近的氣色明顯好轉起來,顯然,傷勢雖然沒全部恢復,但也算是好得七七八八了。

    「吃完了飯,連夜上山吧。」和尚把筷子放下來,示意自己吃好了

    「這麼急幹嘛?」胖子還真有些不滿意了,30天任務時間現在才過去多久啊,幹嘛這麼急。

    但是嘉措也放下了筷子,示意自己也吃好了。

    胖子沒辦法,只能去結了賬,然後背著包裹,三人一起趁著夜幕向山路上走去。

    店家收了錢,也沒顧得上打掃桌子,直接丟了自己的茶鋪子不管了,跑了出去,他一路跑到了一塊亂葬崗這邊。

    一個青年就站在一座孤墳前。

    「爺,你跟我說留意的人他們到了,現在已經往山上去了,很急的樣子。」店主對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點了點頭,從袖口裡丟出一個銀裸子。

    店主興奮地撿起來,用牙咬了咬,見年輕人揮了揮手,他馬上就知趣地離開了。

    蘇白面前的孤墳,其實剛剛被他打開來過,裡面有一具用草蓆裹起來的女屍,女屍已經腐朽不堪了,但是墳坑裡,有一個竹籃,一直保存完好,竹籃裡,還有倆粽子,荷葉已經枯黃,但剝開裡面,能看見是肉粽。

    「如果山上真有什麼事兒,等我回來,你可以給我託夢,有什麼心願未了的,我盡我所能吧。」

    話畢,蘇白手抓起一捧土,灑在了孤墳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6
第125章 女屍

     應該是那個老翁給的丹藥緣故,蘇白現在的氣息變得更加綿延普通,所以當他想要刻意地隱藏自己的氣機時,比以前容易多了,在保持一定距離的前提下,蘇白有信心讓和尚以及嘉措他們沒辦法察覺到自己。

    不過,為了更加保險,蘇白是等了三個小時後才重新開始爬山。

    上一次,快到山頂時,蘇白被老嫗幾次三番的勸阻終於勸動了,想著反正主線任務2是對全體聽眾發佈的,自己就算是不打第一炮,後面也會有人跟上來爬上去聳動。

    所以倒也樂得等一等,讓隨後而來的胖子他們去給自己趟雷。

    等到蘇白開始上山時,抬頭往上看,可以看見一道很微弱宛若螢火一樣的火光,這應該是胖子他們的,看著火光,又稍微目測了一下距離,蘇白微微皺眉,按照正常速度來說,以胖子他們三人的體質,三個小時,不可能才剛剛過半山腰。

    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或者是出了什麼事情?因為距離遠,蘇白也不可能真的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蘇白甚至想到了是否那個老嫗又出現了,但是想想也不可能,嘉措和和尚身上的佛門氣息,對那老嫗來說算是天然的克制,老嫗不可能那麼不知深淺,同時,如果要在諸多人身上押寶,那反而很不划算,比如如果讓蘇白知道老嫗還把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在胖子他們身上也來了一遍,那麼至少對於蘇白來說,對於她的那一點點的感激,絕對會瞬間蕩然無存。

    鑑於上面的速度,蘇白也不得不放緩了自己的速度,必要的安全距離也是要保持的,蘇白現在不想和和尚他們碰面,也沒必要碰面,既然一個團隊裡是靠利益關係作為紐帶,隨時保持著動態的為了利益而互相捅刀子的狀態,的確是有點沒勁。

    而且蘇白之前的幾次舉動也不適合現在再去加入這個團隊。

    終於,到了後半夜時,蘇白才看見那一團光火上了山峰。

    蘇白也下意識地加快了速度,但是與此同時,蘇白忽然感應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這時候,他正好在這個亭子邊,算是半山腰上,但是他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往上走。

    等又走了一段距離,蘇白不走了,站在原地。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一惡搞故事世界到最後就剩下了我們幾個認識的人,其餘不認識的寶寶們總不可能都掛了。」

    蘇白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很明顯,他意有所指。

    一道黑影從一側的樹林之中走出,身材曼妙,顯然是個女人。

    女人的手腕上,有一串手鏈,即使是在黑幕之中,似乎依舊顯得很是閃亮。

    「怎麼不走了?」女聲很清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總是一件讓人覺得很不爽的事情。」

    蘇白很實誠地說道,顯然,他故意放慢了進程,讓胖子他們三人去前面趟雷了,但是現在居然還有一個人在自己身後,未免讓蘇白覺得自己成就感太低了一些,這種事情,前面所有人都在給自己衝鋒陷陣,自己到最後出場摘取最大的果實才有真正的快感。

    「我早就發現了你。」女人開口道,「那一天,我就跟著你一起上來了,但是你去而復返。」

    「我承認,你的隱藏功夫確實很厲害,強化的是刺客麼?」蘇白聳了聳肩,「其實,我很好奇,在剛才,你為什麼會突然對我釋放出殺意,如果你不對我釋放出殺意,我相信我不會發現你的存在,你可以繼續隱藏在我附近的某個角落裡。」

    「我的玉珠感應到了危險的氣息,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或者說,我的修心功夫還沒到家。」女人也很坦白。

    「現在呢?一起上去還是在這裡先分個你死我活?」蘇白問道。

    「一起上去吧,在這裡分個你死我活,不值得。」女人做出了選擇。

    蘇白沒動,還是站在路上看著女人。

    雙方僵持了差不錯五分鐘後,女人似乎終於有些意外地開口:

    「你想分個你死我活?」

    顯然,蘇白的這個舉動,只能理解成這個意思。

    蘇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一下,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著女人上前。

    不知道怎麼的,女人反而因為之前五分鐘的沉默,不敢上前了。

    「怎麼?」蘇白問道。

    女人深吸一口氣,往前走,站在了蘇白面前。

    「他們已經上去了,我們抓緊時間吧。」

    蘇白和女人一起開始加快了速度。

    半小時後,那塊寫著「伏龍觀」的石碑出現在理他們的面前,上次蘇白就是在這裡返回的,沒有繼續再往上。

    女人停了下來,在石碑前蹲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份像是拓片一樣的東西,貼在了石碑的文字上。

    「你的鮮血,可以借我用用麼?」女人問道。

    蘇白搖了搖頭,「我的鮮血,取出來不方便。」

    女人點了點頭,蘇白的這個解釋,她算是聽明白了一些,不是對方不捨得,而是對方的體質血統確實不方便。

    手指劃破了自己的掌心,女人以自己的鮮血浸染在了拓片上,少頃,拓片被取下來,鮮血覆蓋的拓片上,沒有「伏龍觀」三個字,只有一個

    「死」。

    「有趣。」蘇白看著上面的字跡說道。

    女人點了點頭,「確實很有趣,上次你在這裡折返後我也不敢久留,但是也注意到了這個石碑,這石碑,很不尋常,前面,可能不是山頂。」

    蘇白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在思考,「那會是什麼?一個結界?」

    「是結界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如果這裡是道家法場,在這裡佈置一個結界,也很正常。」蘇白說道。

    「誰家的道家法場的界碑上會寫一個『死』字?」

    「心血來潮玩個非主流也不是不可。」蘇白這樣解釋道。

    女人盯著蘇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看來你並沒有從一開始就跟著我,而是應該是我進入這個小鎮後才跟上我的。」

    女人點了點頭,示意蘇白說的是對的。

    「那也挺好,不說了,你如果怕了,可以不往上走了,我先上去了。」

    蘇白拾級而上,走過了石碑,然後前面的路就平坦多了,再往前走了五分鐘,一座道觀就出現在蘇白的視線之中,道觀很矮,矮得讓蘇白覺得出現在這裡極為不合適,很不配這種名山大川的規格,就像是一個一般人家的土房子,看起來沒一點點的修真之人法場的氣派。

    女人追了上來,走在蘇白身後,她隱藏功夫很厲害,但是蘇白並不忌憚她,一旦她選擇對自己出手,蘇白有信心扛下來,甚至反殺。

    畢竟,無論是吸血鬼還是殭屍,都是刺客很不喜歡的刺殺對象,因為很難對他們一擊必殺。

    「有點失望。」蘇白一邊走一邊看著,如果不是家家戶戶前面都有八卦和種種與道家相關的東西,蘇白真以為自己是到了一個普通山村裡,尤其是一戶人家前面還掛著一串玉米棒子。

    繼續往裡走,蘇白看見的是幾個墳墓,有老有新的。

    走近了,蘇白在一個無字墓前停了下來。

    「這墳好新。」

    「確實很新。」女人附和道。

    「我說,你就不能把面紗摘掉麼?」蘇白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女人全身上下都是黑衣,蘇白理解她這是為了自己的職業所做的選擇,但是連一個臉都不願意露就有點沒意思了。

    「你真的想要看麼?」

    「你很醜?」

    「不算很醜。」

    「那算了,沒興趣。」蘇白拒絕了。

    接下來,蘇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這座新墳上,這墳墓新得不像話,真的像是昨天就修葺的一樣,地上的泥土,還帶著沒有蒸發乾淨的濕潤感覺。

    把百辟拿出來,蘇白直接開挖。

    他倒要看看,這座新墳裡到底是誰。

    百辟鋒銳無比,被蘇白拿來挖墳確實是有點暴殄天物了,但是效果確實也是出奇得高,很快,本就不深的一個墳就快被蘇白挖開了。

    裡面有一口很普通的棺材,不是很名貴,就像是用山上隨處可見的木頭雕刻出來的,而且樣式很簡單,事實上一口棺材的注意點和細節很多很多,但是這具棺材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似乎是被刻意地省略掉了。

    蘇白拍了拍手中的塵土,對身後的女人道:「來幫個忙,我在這頭,你在那頭,我們把棺材蓋給掀開。」

    「這樣,不好吧?這個地方,開棺?」女人顯得有些猶豫。

    蘇白氣極反笑,「你這時候在乎這個幹什麼。」

    女人點了點頭,站在了蘇白的對面。

    兩個人一起用手抓住了棺材一頭,之前蘇白觀察過了,沒釘釘子,所以很快,兩個人就把棺材蓋給掀開了。

    裡面露出了一具女屍,女屍全身上下都是黑衣,臉上也蒙著黑紗。

    「還真像你。」蘇白調侃道,等到蘇白看見女屍手腕上的那一串很明亮的手鏈時,目光頓時一凝!

    女人點了點頭,「確實很像,你真是讓我昨天白忙活了,昨天剛給自己挖個坑埋了,你今天有把我挖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6
第126章 聖母

     聽到這話,蘇白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從開棺看見屍體的那一剎那,他就大概猜到了這些,只是仍然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通,這女人既然按照她自己所說的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折騰呢?人死如燈滅,她現在能保持這種狀態,應該是有著這裡特殊區域的特殊原因,但她的一些表現,讓蘇白有些捉摸不到她的目的性在哪裡,只是為了跟著自己上山然後開棺後嚇自己一下?

    「所以說,你之前所說的,昨天偷偷跟著我一起上山,又跟著我一起下山,應該是假的吧,在我上山的時候,其實你已經在山上了,然後陪著我下了山,之後這一次再陪我上山。」

    女人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甚至,連一個其他的態度都沒有,只是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屍體,因為她的面部蒙著面紗,所以並不能看見她的表情,乃至於她的目光,都很是模糊,但是可以感受到,她對自己身體深深的依戀和不捨,帶著一種雖然面對面卻不得不永遠離別的傷感。

    「然後呢?」蘇白依舊蹲在棺材邊,「你這樣,讓我有些無所適從啊。」

    蘇白的意思就是,接下來要怎麼辦你快拿出一個態度,是要對我出手拉一個替死鬼一起死,還是其他的什麼,快做出一個表態,這樣大家也好進入下一個階段,該打該殺該談該論,都可以,拿出一個章程就好了。

    你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屍體自戀著,蘇白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麼,按理說,我死了,你沒死,我是不是應該讓你一起死然後陪我?不然我會太孤單了。」

    蘇白點了點頭,「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估計會讓所有來到這裡的聽眾都死在這裡陪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這確實是蘇白的真實想法,想想,如果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一直不認不歸地待下去,其餘聽眾完成任務回現實世界去了,自己還在這樣形影單吊著,簡直就是一種酷刑,這也應該是絕大部分聽眾甚至是絕大部分普通人都會做出的選擇。

    「但是我,不是你啊。」女人站起身,她的身體開始飄浮了起來,「我有些厭倦了。」

    蘇白看著不斷飄起來的女人,「我不信。」

    女人笑了,「我也有點不信,但我的確是有些厭倦了,

    我現在是鬼?

    是傀儡?

    是木偶?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只知道我曾經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屍體,這種感覺,很不好,我也沒興趣讓你們也都嘗試一下,沒意思的,真的很沒意思。」

    蘇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聽起來真的是很感人,我為聽眾群體裡有你這樣一位情操高尚的人而感到驕傲和自豪,我本來以為我們這個群體都是變態呢,沒想到還真出現了一個聖母。」

    女人聞言,沉默良久,最後發出一聲嘆息:

    「但是,我願不願意讓你們嘗試一下這種感覺,根本影響不了大局,

    看,你的墓碑,已經出現了。」

    隨著女人的話音落下,在蘇白面前,一座墓碑從泥土之中鑽出來,幾乎就是遮掩之間就完全矗立在了地上,半人多高,老款式墓碑。

    無字碑,但是墓碑上,卻有著蘇白的氣息。

    蘇白清楚,這是自己的墓碑,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墓碑。

    「有趣。」蘇白在自己墓碑前蹲了下來,伸手摸了一下,「然後,我的屍體呢?」

    「不就在你後面麼?」女人伸手指了指蘇白的身後。

    蘇白聞言,回頭一看,發現在自己身後,還站著一個自己,那個自己已經閉上眼睛,緩緩地栽倒在地,躺在了地上,無聲無息。

    「你現在,可以把你埋了,不然會很快腐爛。」女人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的淒淒然,「我之前在上山的石碑前拓印下了一個『死』字,本意是希望你知難而退。」

    蘇白搖了搖頭,「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那個姿態,就像是一個把自己脫個精光叉開大腿對著一個色狼高呼不要過來不要壞我名節的脫衣舞女郎一樣。」

    女人還在天上飄著,對蘇白的這句調侃沒有絲毫地反應。

    蘇白抬起頭看她,「你能別真像個鬼一樣在天上飄來飄去?」

    「我本來就是鬼啊。」女人回答道。

    「所以你能讓我全無防備地跟著我,也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

    「應該是有的。」

    「嗯。」蘇白低下頭,專心致志地看著自己的屍體,手伸到自己臉上,摸了摸。

    女人飄到了蘇白的面前,用一種很是平靜地聲音問道:「我很好奇,當你一轉身,看見你自己的屍體時,你腦子裡想的,究竟是什麼?」

    「我在想該不該趁熱來一發。」蘇白很認真地回答道。

    女人胸口一陣起伏,顯然是被蘇白的這個回答給驚到了,看著蘇白的目光,變得很是詭異。

    蘇白拍了拍手,站起來,看都不看自己的屍體一眼,然後繼續往裡走。

    「你的屍體,正在腐爛。」女人開口提醒道。

    是的,蘇白的屍體,臉上已經出現了屍斑,一些地方,已經開始了腐爛。

    這種感覺,一同坐落在蘇白的心頭,彷彿自己的身體,還在自己身上,這是真正的感同身受,一種自己即將腐爛,自己崩壞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是那麼的真切。

    只是,蘇白還是繼續往前走,渾然沒回頭看自己那具屍體一眼,也沒去想著把自己的屍體埋葬到自己的墓碑裡。

    蘇白繼續往裡走,周圍的房屋不再是那些普通的居室了,而是出現了一個大概百來平方米的空曠區域,像是一個校場,而在校場的另一頭,則是出現了一些稍微顯得高大上的建築。

    或許,就是在修真者居住的地方,也是一樣要分個三六九等的吧,蘇白覺得自己之前所走過的地方,應該就是最底層的修士居住的場所,他們的未來和宿命,可能就是下山後去做一個類似於林振英一樣的道士,抓抓小鬼,滅滅小妖,順帶替伏龍山道場打打廣告。

    而那種有大毅力大天賦的人,應該還是會繼續在山裡修煉下去的,因為這兩種人的追求,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蘇白繼續前進,當他走到校場正中心時,身上的那種腐朽的感覺再度襲來,這就像是毒、、癮犯了,也像是一個普通人面對一把槍指著自己腦門時一樣,一種隨著自己屍體腐爛,自己也即將消亡的感覺襲上心頭,揮之不去。

    蘇白低下頭,發出了一聲低吼,然後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

    這是一種很痛苦的對抗,也是一種很艱難的抉擇,似乎心底有一種聲音不斷在對蘇白勸說,只要他把屍體埋進棺材裡,就一切都好了,就不會有痛苦了,就不會有任何的苦難了,就能得到大解脫了。

    但是蘇白是一個個性很無法琢磨的人,這樣子的人,往往能夠在一些時候做出讓周圍其他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他還真的是不管不顧,徹徹底底地不管不顧!

    女人飄蕩在蘇白的後面,對蘇白的這種行為很是不解,她是過來人,所以能夠很清楚地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有多麼的可怕,彷彿是有著無數隻肉蛆正在自己的骨子底爬動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然而,就在蘇白走過校場之後,他忽然感到自己身上的那種感覺完全消失了,蘇白笑了,然後回過頭。

    女人也下意識地看向了下方,下方,蘇白的屍體在剎那間停止了腐爛,轉而化作了點點星輝,飄蕩向了蘇白。

    「這…………」

    女人的眼中充斥著震驚,但很快,從震驚轉變成了明悟,到最後,轉化成了惱饈成都!

    「你看,其實死沒死,沒那麼簡單,這裡應該是一個結界,一個很霸道的結界,如果撐不住轉而主動把自己的屍體埋進去,那就真的死了,永遠都被禁錮在這裡,成為傀儡,如果能夠直接走出去,只要走到這裡,結界的作用就消失。

    其實,根本就沒有真的死亡,只是一種很奇特的作用。」

    蘇白似乎對女人憤怒表情渾然不覺,自顧自地說著,隨著星輝不斷融入自己的身體,蘇白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像是得到了一次清洗,一次昇華,這種感覺,妙不可言。

    先有老翁給的綿延丹,這次再到這裡一次身體昇華,蘇白這兩次得到的好處,雖然看不出明顯的實力進步,但是對自己以後的強化和力量的使用,卻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算是打下了一個極好的基礎。

    「憑什麼你不死,憑什麼你能走過去!

    憑什麼我要把我的屍體埋葬下去,

    憑什麼我要永遠留在這裡!

    憑什麼被永久禁錮的是我而你沒有!

    這不公平!

    這不公平!」

    女人發了瘋一樣向蘇白飛來,帶著一種凜冽的殺機。

    蘇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很是平靜道:

    「看,聖母、、、婊就是你這種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6
第127章 措手不及

     女人已經歇斯底里了,顯然,之前的淡然,真的如之前蘇白所說,是裝的。

    那種姿態,那種無所謂的態度,那種不希望你和我一起變成人不人鬼不鬼東西的話語,蘇白打一開始就沒信過,相反,如果蘇白還信這種鬼話的話,那真的是二十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偽善出來的大度,虛構出來粉飾自己的灑脫,

    其實就是這麼的不堪一擊。

    當遇到別人比自己好時,當遇到別人居然沒有和自己一樣倒霉時,當遇到別人居然做得比自己更優秀的時候,假臉皮就被徹底地撕破了,湧現出來的是歇斯底里的嫉妒和各種不甘心,而且這種撕下面妝露出本面後的人,往往會比尋常意義上的一開始就很壞的人更像是魔鬼。

    不過,一個被仇恨和各種負面情緒充斥著的刺客,還能夠發揮出多少成的實力,其實也早就不言而喻了,一個刺客居然這麼大大方方地不顧一切地衝過來,蘇白顯得更加地有恃無恐,對面的那個女人,只是一個loser,一個失敗者,沒什麼好怕的。

    女人掌心之中出現了一團黑氣,凝聚出了一把劍。

    百辟被蘇白橫亙在胸前,嚴陣以待。

    雙方,

    近身了。

    女人的劍直刺而來,不帶半點花哨和多餘,顯然是一心想讓蘇白去死;

    蘇白用百辟去格擋,然而,令蘇白皺眉的一幕發生了,女人的劍直接穿過了百辟,像是一縷黑煙,沒有具體的形體。

    面對這種變化,蘇白迅速後退,然而劍的速度更快,還是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並且在瞬間化形出實體。

    蘇白髮出了一聲悶哼。

    女人發出了一聲快意地長嘯,顯然,她很樂於看見蘇白淪落到和自己一個下場,自己現在是不人不鬼了,她就要蘇白去做鬼!

    但是,下一刻,她愣住了,她看見蘇白居然在發出一聲悶哼後,主動前進。

    「噗!」

    女人的劍從蘇白的胸口位置刺穿過去,蘇白前進,讓劍身在自己胸口位置穿插過去,像是自己主動去迎著劍去送死一樣。

    然而,機會,也就出現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在更進一步拉近了距離之後,百辟在蘇白的掌控下劃出了一道冰冷的弧線。

    女人想要抬起頭,但是嘴唇抽搐了幾下,頭顱向後落了下去。

    無頭屍體倒在了地面上,開始燃燒起來。

    同時,在女人的墓碑前,開始重新凝聚出一個新的她。

    蘇白右手持匕首,左手摀住自己胸口位置的傷口,開始了衝刺。

    這結界位置太過於詭異,蘇白本可以趁此機會直接離開,他不相信那個女人真的能一直往裡面追下去,肯定是有界限的,

    但是,就這麼離開不是蘇白的風格,對方既然對她出手了,

    那就,

    不死不休吧!

    女人重新凝聚身體需要時間,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沒經歷過這種被殺死了再次的重生,蘇白拿走了她的第一次,所以她顯得有些生疏,這就會耽擱更多的時間。

    而這時,一點都不帶拖泥帶水的蘇白已經衝到了女人的墓碑前,在女人的棺材邊蹲了下來。

    棺材蓋子是之前女人和蘇白一起掀開的,現在還沒合上去。

    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女人是否會後悔之前裝大尾巴狼還和蘇白一起把自己的棺材給挖出來掀開了棺蓋。

    蘇白在把手伸向女人的屍體時,還特意轉過頭看了看那個正在重新凝聚形體的女人臉上表情。

    嗯,

    蘇白很享受這種感覺;

    當她從女人的表情上看出驚恐和一種本能地慌亂時,蘇白滿足地笑了,然後,在微笑的同時,雙手抓住了女人在棺材裡的屍體脖子,一扭。

    「嘎嘣……」

    連續地脆響傳出,女人的頭,居然被蘇白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給扭斷了下來。

    在發力時,蘇白甚至還讓自己短暫進入了殭屍狀態以增強力量,不過也就是稍縱即逝而已,在這裡,蘇白不敢太過明目張膽,這也是之前他沒有直接用殭屍狀態去對抗女人的攻擊一樣。

    倒不是真的說蘇白託大,而是擔心自己太過張揚了觸發了這裡什麼東西,畢竟這裡名義上還是道家的法場所在,雖然現在看起來,越來越沒有道家法場的那種感覺。

    正在重塑身體的女人發出了一聲慘叫,

    隨後開始分崩離析,

    最後,

    煙消雲散。

    蘇白手裡捧著女人的頭顱,她沒直接丟掉,而是好整以暇地把女人蒙著面的面紗給掀開。

    看了看女人的真容,

    蘇白搖了搖頭,把頭顱隨手丟在了地上,留下一句:

    「真醜。」

    只是,女人屍體上的那個手環,還是被蘇白給特意拿了過來,放在了自己身上,這算是戰利品了,蘇白一直才存故事點去兌換那個很貴的地獄火散彈槍,百辟還是從狐狸那裡偷來的,現在這種武器,蘇白真的是來者不拒,之前的自己確實也是有些太光棍了。

    過了校場,再往裡走,蘇白看見了一條山道,只是這山道可不像是上山山路那樣粗糙簡單,很明顯是被精心雕琢過的。

    蘇白很想知道,胖子他們經過之前墓碑那裡時是怎麼過的,雖說他們走在自己前面,但是自己昨天把那女人給帶下山了,今天又被自己帶上來,等於是蘇白給前面的胖子他們做了一個僚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幫胖子他們減輕了負擔。

    不過,可以想見的是,自己都能夠看出端倪的東西,應該也難不倒和尚以及嘉措這兩個高僧。

    山道是用類似於花崗岩的材質精心打磨堆砌而成的,看起來很是精細,蘇白沿著這條山道繼續往深處走,沒多久,前面就出現了一個蓮花池。

    蓮花池內的蓮花正綻放著,看上去很是漂亮,帶來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

    只是,在蘇白靠近時,卻發現在蓮花池下面,有一灘血跡。

    血跡是誰的,蘇白不清楚,但是很大可能是胖子他們的,這意味著他們在這裡曾經遇到過危險,甚至有人還受了傷。

    也不知道那個危險的事物被他們解決了沒有。

    蘇白愈發小心地向前走,蓮花池兩側都是山崖,沒有路,想要繼續往深處走,只能從蓮花池中穿過去。

    百辟拿出來,割下了一朵蓮花,蘇白沒急著進入池子,先把蓮花拿在手中仔細地端詳了一下。

    蓮花,只是普通的蓮花,蓮花池子看起來也不是很深,底下應該有淤泥,至於淤泥下面會是什麼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有時候不深的池子下面的淤泥厚度將十分可怕。

    在再三確認了面前的蓮花沒什麼異樣之後,蘇白開始踏入池子,水只是到蘇白的****位置,腳下的淤泥也不是很厚,蘇白繼續往前走。

    速度自然不是很快,畢竟蘇白並不清楚胖子他們是直接跳過了危險還是把危險給拔掉了。

    等走到了池子中央位置時,蘇白的腳下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從腳感上感覺,很滑膩,而且很粗很長。

    蘇白第一反應是蛇,剎那間整個人繃緊了起來,瞳孔內也已經有綠幽幽的光芒在忽閃忽現,這是打算稍有鳳春草動就變換成殭屍狀態了。

    不過,等了十幾秒,發現腳下的東西還是一動不動後,蘇白深吸一口氣,潛入了水面。

    伸手把下面的淤泥給推開,果然,一條長約十幾米的巨蟒出現在了蘇白的面前,只是巨蟒明顯是已經死了的,一動不動,腹部位置上還有一條幾乎是貫穿了它身體的傷口。

    根據蘇白的判斷,這條巨蟒不光是被殺了,而且內丹也被取掉了,這倒是很符合胖子他們那一隊人的行事風格,雁過拔毛,利益最大化。

    檢查了一下蛇軀,在確定沒有什麼便宜可以撿之後蘇白浮出了水面,五分鐘後,他過了蓮花池,爬了出來。

    甩去了身上的水,蘇白摘下了一片蓮葉擦了擦臉。

    「擦!擦!擦!」

    「擦!擦!擦!」

    前面是一個向下的走廊,但是那邊已經傳來了尖銳利器摩擦岩壁的聲響,像是有人在那裡練武。

    遇到原住民了?

    蘇白開始向下走,一個拐角之後,一個大概二十平米的小亭台出現在了蘇白面前,亭台內,有五六個個身穿看起來很是飄逸瀟灑的道家衣服的男女正在練劍,劍花飛舞,劍氣不時地打在了岩壁上發出了之前所聽見的摩擦聲。

    蘇白的出現,似乎並沒有驚擾到他們,他們依舊我行我素著。

    這讓蘇白下意識地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發現他們的身影,其實是帶著一點虛化的,顯然,他們不是真人,也不是鬼,而是一種類似於海市蜃樓的存在,只是,居然連聲音一起刻錄了下來,這一點倒是挺有意思的。

    蘇白打算從他們中間傳過去,但是當他剛剛一隻腳踩在平台上時,異樣發生了,

    這異樣並非是本來的海市蜃樓情景忽然實質化對蘇白髮動攻擊,事實上如果是這種情況蘇白倒是會覺得很正常,但是他面前的一幕卻是,

    忽然這些男女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潮紅,

    緊接著,

    他們不練劍了,開始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服,然後毫無遮掩地就在這亭台上忘我動情地*****起來,其中最後還剩下兩個男的沒異性配偶了,居然開始…………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6
第128章 橋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太讓人猝不及防,蘇白完全是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不過好在蘇白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種事情,倒不至於太過於影響到他的心神,只是面前的畫面從之前飄逸地練劍變成了這樣子的一種不堪入目,讓人本能地驚愕了之下,隨後,蘇白恢復了心如止水,並且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些男男女女眉心位置上出現了一團烏雲一樣的印記,這些印記之前是沒有的,這一點,蘇白可以確定。

    從這些正在做事兒的男女影像之中穿過去,這感覺跟在5D電影的感覺差不多,彷彿身臨其境,不過看多了也就沒什麼好看的了,尤其是這些女道士,穿著道袍揮舞著劍來時倒有幾分出塵的氣質,但是衣服都脫光之後做那種事情時,身材就顯得太過於乾癟了,並不算得多好看,這可能和這些道士平時的飲食以及時不時地辟榖有關係。

    等到蘇白走過這個小亭台時,小亭台上的春色圖還在繼續著繪聲繪色演繹著,倒不是說那些男的有多持久,蘇白也留意到了,那些男的應該還顯得有些稚嫩,而且從影像中來分析,年紀也不大,再加上道家講究一個固本培元,聯想到山中的環境,他們平時也很難以接觸到女色,一個個沒經驗純粹地猴急跟個快槍手似地;

    但是一次兩次,其實差不多了,他們已經連續了七八次,這已經有點壓榨自己身體了,這也進一步證明了,從這一段影像記錄來看,他們應該是中了邪,才導致這樣瘋狂地開始做這種事情,蘇白甚至才想著,再來幾次,他們下面那活兒是不是該射出血來了。

    過了亭子,正殿終於到了,是一座看起來還算是稍微有點道家法場氣派的建築,雖然是青瓦覆蓋,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子道家的氣息,和周圍的環境貼合得極為自然。

    只是從蘇白腳下到那座殿宇,還有一座木橋。

    橋,一般來說是修建了為了人類跨越很難走過去的地步,比如河流,比如山谷,但是在這裡,木橋就是木橋,它下面是實地的岩石,至少從蘇白的觀察中來看,並沒有什麼需要在這裡建造一座橋的理由。

    而且看著,也不像是要來做觀賞裝飾用的。

    總之,這裡每個地方,都可能有玄奧,一個不小心,可能就真的出問題,乃至於是萬劫不復,這一點,蘇白心裡很通透,雖說有胖子他們一夥人在自己前面趟雷,但是自己也並非是百分百安全。

    木橋不是很長,也不是很高,大概也就十來米的長度,高度目測不出來,因為橋下面不是空心的,而是實心的,做得很是另類。

    但不管怎麼樣,這座木橋,是通向那座殿宇的必經之路。

    蘇白在耽擱了一段時間後,也終於開始上橋,第一腳踩上去,沒什麼特別的,繼續往前走兩步,蘇白忽然看見了前面升起的濃霧。

    下意識地後退兩步,蘇白下了橋。

    再看前面,不見絲毫濃霧。

    舔了舔嘴唇,蘇白知道,這是沒辦法了,只能知道前面有不對勁的地方還得硬著頭皮往前走。

    再次上橋,這次蘇白速度快多了,同樣地,濃霧也出現,並且迅速地把蘇白包裹住。

    蘇白走著走著,發現不對了,十幾米長的橋而已,自己都快走了上百米了,怎麼周圍除了腳底下和兩邊的橋欄杆其餘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時,在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很胖,身體明顯發福;

    這個人的身體特徵實在是太明顯了,就是胖子。

    「胖子?」

    蘇白喊了一聲。

    但是那道人影沒有絲毫地回應。

    等到蘇白再靠近了,對方依舊是那麼的模糊。

    但是,越是靠近那道影子,蘇白越是感覺自己的步伐越來越沉重,這種沉重帶著一種漸進的節奏,彷彿自己身上一下子多出了一種慣性,慣性大得讓蘇白這時候想要收腳後退都不可能了。

    胖子的身影像是一道旋窩,吸扯力越來越可怕。

    當吸扯力到達一個頂端之後,蘇白身上一下子支撐不住壓力,跪在了地上。

    「嗡!」

    周圍的濃霧在剎那間消失,

    蘇白看見自己腳下的,不是木橋,而是一座水泥橋。

    站起身,環視四周,周圍有村鎮,橋下是一條河,河裡還有幾艘船,船是很老式的那種船。

    也就在蘇白愣神的功夫,在橋對面,一個小胖墩一隻手拿著冰棍一隻手攥著紙幣蹦蹦跳跳地向這裡走過來。

    從小胖墩的眉宇之中,蘇白可以看出,那個胖墩,應該是小時候的胖子。

    看到這一幕,蘇白心裡有譜了,自己應該進入了記憶世界,或者是一種精神世界,至於這座橋是怎麼把人的記憶截取下來的,或者是拓印下來的,蘇白不得而知。

    但是蘇白清楚,自己現在應該想想辦法該怎麼從這該死的胖子記憶精神世界裡出去了。

    「叔叔,你的錢掉了。」

    小胖墩此時已經走到了蘇白的面前,指著地上說道。

    蘇白沒作理會,只是笑了笑,自己身上有個屁錢,這死胖子作弄人的手法太低級了,當然現在看著這是小時候估計也就十歲左右的胖子也就釋然了。

    小胖墩見蘇白沒上當,也不說什麼了,癟著嘴準備離開。

    在走到蘇白身側時,小胖墩猛地用自己的屁股撞向了蘇白。

    蘇白早就察覺到了這小胖子的意圖,心裡不禁升騰起一抹憤怒,如果這真的是胖子的記憶精神世界的話,那蘇白確實有憤怒的理由,因為這座水泥橋是沒有欄杆的,就是兩塊很大的鋼筋版拼接在一起橫跨著橋。

    這在十年前算是農村裡比較常見的橋,甚至是一直到現在,這種橋還存在不少。

    小胖墩一屁股撞在蘇白身上,但是蘇白卻巋然不動,小胖墩自己反而被反作用力彈開,兩步踉蹌來到了另一側的橋邊,身體一陣搖晃,像是快要掉下去似地。

    蘇白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了小胖子的後頸。

    「疼……疼……」

    「這麼小就不學好,你腦子有毛病麼,這是謀殺。」

    蘇白是知道胖子不是善茬兒,老實憨厚的外表下面藏著的是一顆狠辣的心,但是如果胖子從小就是這種性格的話,那蘇白真得好好掂量掂量以後和胖子的交往方式了。

    小小年紀就因為戲弄人沒成功就想著把人撞到河裡去,淹死了怎麼辦?

    這不是單單的一句熊孩子調皮可以解釋敷衍過去的,事實上在如今這個網絡信息時代,一個孩子十歲出頭之後懂得事情比大人想像中多得多,而很多的其實是隱藏在熊孩子外皮底下的一種骯髒可怕的內心。

    「我撞的不是人,我撞的是鬼。」小胖墩當即喊道。

    鬼?

    蘇白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腳底,發現自己的雙腳真的是懸空著的,和這橋面居然有著幾釐米的落差。

    「你這鬼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出來放肆,小爺我是正宗石港鎮老把頭的孫子,你別讓我爺爺看見了你,不然你就完蛋了!」

    「喲呵,還挺橫。」

    蘇白笑了笑,把小胖子給提著下了橋,然後把他丟在了地面上。

    小胖墩之前嘴裡喊著當老把頭的爺爺,倒不是說是混黑社會的,而是一種方言俗語,老把頭一般就是白事兒上組織串聯的人,負責安排一些出殯下葬的相關事宜,放在以前,算是民間道士了。

    蘇白在想著如何才能從這死胖子的記憶精神世界裡出去,把他殺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這個念頭在蘇白腦海中閃現過時,小胖墩也感覺到了蘇白目光中所帶著的殺機,當即嚇得縮了縮脖子,顯然,沒打成鬼結果被鬼給收拾了,現在他也不剩多少膽氣了。

    然而,就在蘇白還沒想好怎麼收拾局面和破局的方法時,在另一邊的小路上,走來一個大人一個小孩。

    兩個人都穿著藏族的民族服侍,小男孩的膚色很黑,鼻樑很高,走起路來也很沉穩,那大人則是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了。

    「爺爺,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這裡不好麼?」

    「不好,我想念家裡的高山,想念家裡的雄鷹了。」

    「呵呵,好孩子,你在這裡等你爺爺一會兒,等爺爺回來,就帶你回家。」

    「嗯,好。」

    藏族小男孩就站在原地,那老人則是上了橋,然後過了橋,然後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蘇白看了看那個藏族小男孩,越看越覺得像,除了膚色差距太大以外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就在蘇白準備開口喊兩聲問問時,在橋上,又走來一個小和尚,小和尚是一個很可愛的光頭,身穿著青色的袈裟,左手持佛珠,右手持一個化緣用的碗,

    但是碗裡面卻不是齋飯,而是一個個硬幣還有紙幣,

    小和尚盡力地保持著自己的風範,但是每次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中化緣用的碗時,眼角就會情不自禁地抽了抽,

    顯然,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樣子,

    像是個要飯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6
第129章 水銀煞屍

     得嘞,小胖子,小嘉措和小和尚,都齊了;

    蘇白現在都有些不知道這個到底是胖子的記憶精神世界還是其他人的了,或者是相互交織在一起的?

    那麼,自己,是不是也能看見自己小時候?

    環視四周,蘇白都沒能看見自己,這不免讓他覺得有些失望,因為他認為如果嘉措是自己爺爺牽著出現的話,小時候的自己如果要出現的話,應該是自己媽媽牽著自己的手吧。

    當三個小孩子的目光對視在一起時,蘇白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輕,輕得讓自己有些難以想像,蘇白感覺自己在飄,飄得越來越高。

    下方,三個小孩子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他們都抬著頭,像是還在說著和交流著什麼,但是蘇白完全聽不到。

    當蘇白飄到雲端時,他看見在下方的橋上,一個溫婉知性的女人牽著一個衣著光鮮的小男孩正在走來。

    蘇白的嘴唇囁嚅了一下,那個稱呼,還是沒有喊出口,

    這麼多年了,蘇白沒想到,自己最近距離看見她的畫面,居然還是在這種地方。

    雲端上方,濃霧籠罩。

    很快,木橋出現在了蘇白的腳下,兩側,是木質的橋欄杆;

    蘇白腦海中還是那個女人牽著小男孩走來的畫面,內心的激盪,久久不能平息,但還是本能地向前走,這次沒有之前那樣走了數百米都沒過橋,而是走了兩三步,就走下了橋。

    前面,就是那座青瓦道觀殿宇的門口了,蘇白一隻手撐著岩壁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咬著牙,不停地深呼吸著,眼眶裡的濕潤被自己強行憋了回去。

    這個時候,不適合多愁善感,就算是在現實世界裡,每到清明節,蘇白去給自己父母墓碑前拜祭時,也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長舒一口氣,把情緒徹底平復了下來,蘇白轉過身,看見身後的橋墩,橋墩上有字,蘇白看不懂,但是再回首這座橋,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地就清晰了,這座橋,應該是能夠記錄下經過這座橋的人的一些記憶,看來,胖子、嘉措以及和尚已經過去了。

    他們,現在就在前面的那座宮殿裡麼?

    先是無字墓碑,緊接著是荷花池裡的妖蛇巨蟒,緊接著又是這座木橋,這座伏龍山的道家法場,已經充分展現出了它的一種不一般。

    眼前,最神秘也是最可能有好東西存在的地方已經在自己眼前了,蘇白的內心之中,更多的不是對淘寶的火熱,而是一種深深的不安。

    不安的情緒來源於一路上的所見所感,尤其是小亭台上的男女們。

    因為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所謂的真正道家法場的景象,簡直是比密宗更密宗。

    邁步上前,蘇白距離那座殿宇的門越來越近了,但是內心的不安情緒卻也是在不停地升騰著。

    手掌貼在門上面,門很高很大,而且在不久前剛被開啟過,有這種痕跡殘留。

    推開門,一股塵封很久的腐朽氣息撲面而來;

    果然,這家道場要麼就是廢棄了,要麼就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你來了。」

    這時,一道很虛弱的聲音傳入了蘇白的耳中。

    那人在門裡面,靠著門,蘇白走進來時,他就靠在距離蘇白不足五米的位置。

    是嘉措。

    此時的嘉措,比當初和蘇白對決後更加淒慘,僅剩的獨臂幾乎是彎折了過去,頹然無力地搭在軀幹上,胸口更是有一個巨大的血洞,不停地往外流著鮮血,甚至是心臟的跳動都能夠隱隱約約看見了。

    他的雙腿,被一根長槍洞穿在一起,像是一根竹籤插著兩塊五花肉一樣。

    蘇白走過去,在嘉措面前蹲了下來,

    「這都沒死,你的生命力真可怕。」

    多愁善感安慰人的話,蘇白可真不會說,落井下石的套路,倒是真的駕輕就熟。

    嘉措也沒心思和蘇白鬥嘴,他現在全部的精氣神,都在給自己續命上,一般人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兩條命也早就死掉了,但是嘉措沒有,這個來自藏地的高僧,有著一種像是高山一樣巍峨的毅力。

    這個時候,死亡,其實或許更是一種解脫。

    一個身穿著金家的傢伙躺在旁邊,頭盔已經被打爛了,腦袋都炸了,不過沒鮮血溢出來,蘇白看得出,這應該是一具所謂的道家金甲力士,但是怎麼看都像是一具殭屍傀儡套著盔甲而已,外面看起來神聖光鮮,但是內在卻骯髒無比。

    蘇白伸手把那頭盔給摘掉,露出了一顆猙獰的頭顱,頭顱那邊已經凹陷了下去,裡面是空洞的,不過有水銀還在汩汩流出。

    「水銀煞屍。」蘇白開口道。

    嘉措點了點頭,「是的,水銀煞屍。」

    水銀煞屍,選一個帶著極大冤屈的人先綁住,然後從其後腦勺位置開一個洞,在人還活著的時候灌注進去水銀,讓人承受著一種難以想像的折磨,甚至這種方法之下,哪怕是中途死了,靈魂還是不得解脫的,肯定會被繼續禁錮在體內,然後再用一些術法固定住,到最後成為一具水銀煞屍,一般這種屍體,也就只有那種古代王侯將相墓葬裡才會出現,算是墓葬守護者。

    當年赤眉軍起義挖了漢武帝和呂雉的陵墓,呂雉的墓葬裡就有兩具水銀煞屍,讓那些赤眉軍在挖墓時損失慘重,到最後赤眉軍為了洩憤給自己死去的兄弟報仇,把呂雉的屍體弄出來一個個地去**********這還算是哪門子的道家法場。」蘇白調侃道,「水銀煞屍都出來了,裡面不會還有什麼老殭屍王就是道家真人自己吧。」

    「狐狸感應的位置,就是在這裡,那個嬰兒,就是在前面,距離,已經不遠了。」嘉措開口道。

    「胖子和和尚已經往前走了,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你就不用裝好心了。」

    「呵呵。」蘇白拍了拍手,笑了笑,「我是在這裡和你一起等著他們把那孩子給帶出來然後一起走呢,還是也跟上去?」

    「你可以留在這裡保護我。」嘉措看著蘇白,「但是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

    「別說得那麼直接嘛,以後還怎麼好意思愉快地互相背後捅刀子不是?」

    蘇白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小瓶子,把瓶子遞給了嘉措。

    「這還是你之前給我弄來的紅丸,你也補補血氣吧。」

    蘇白抓了一把,送到了嘉措嘴邊。

    嘉措也不客氣,全部吞嚥了下去。

    「放心,在你們回來之前,我死不了。」

    蘇白搖了搖頭,把小瓶子放在了嘉措身邊,然後自己繼續往裡走。

    殿宇很大,這裡只是一個入口,再往前走,有諸多的仙家雕塑。

    這些雕塑不像是蘇白以前在現實世界裡看見的神像那般粗糙,這裡的仙家雕塑各個栩栩如生。

    十分鐘後,蘇白到了這座殿宇的出口位置,這裡有很多處偏殿以及練功房之類的,蘇白全都沒進去,在這個時候還去想著發什麼意外財有點太想當然了。

    走出了殿宇,前面是懸崖,懸崖邊上,有一座茅草屋。

    這算是徹底走到盡頭了。

    蘇白有一種預感,那孩子,應該就在茅草屋裡了。

    只是,茅草屋外的情景,有點讓人慎得慌,到處都是斷肢殘骸,這些屍體,都是殭屍,能夠把殭屍打成這樣,足以可見之前這裡的戰鬥之激烈。

    有一把刀,插在茅草屋邊的岩壁上,刀上,有一個人,胖子被釘在上面。

    他閉著眼,全無聲息。

    蘇白走過去時,差點認為胖子已經死了,但是胖子似乎是感應到了蘇白的到來,居然緩緩睜開了眼,他之前居然是在用道家的龜息功。

    「沒死?」蘇白問道。

    「快了。」胖子回答道。

    「我要是你,就直接這麼走出來了。」蘇白說道。

    「我不是你,而且,這刀,鎮住了我的靈魂,我如果強行走出來,哪怕身體不至於壞死,靈魂也會先一步飛灰湮滅。」

    「和尚呢?」

    「在屋裡。」

    蘇白抿了抿嘴唇,「進去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胖子笑了笑,「你來不來,都無所謂了,反正我們都栽了。」

    「我去試試。」

    「早點來陪我。」

    蘇白從胖子身邊走過,走到了茅草屋前,推來了屋門。

    茅草屋裡的格局很簡單,古色古香;

    和尚坐在一張桌子邊,

    桌子對面掛著一幅畫,

    畫中是蘇白所見的老翁,這畫的畫風和蘇白之前在小鎮客棧裡見的掛在牆壁上闢邪的沒什麼區別,只是,這幅畫之中,在老翁的腳下,多了一個正在嬉戲玩耍的童子,看起來很是可愛。

    蘇白進來時,和尚目光連轉都不轉一下,繼續雙手合什唸誦著經文,像是在和畫中人談佛論道,只是,當蘇白從後面繞過去時,看見和尚的後背位置,已經被濕透了,不是汗水,而是血水,

    更是有幾隻老鷹悄無聲息地站在和尚的身後椅子上,不時地從和尚後背上叼下一塊肉吞入腹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16
第130章 死了

     和尚依舊唸誦著經文,面色不變,彷彿已經超然物外,什麼都沒察覺到,或者說,他的精氣神,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地方,

    比如,

    這幅畫裡。

    蘇白笑了笑,這時候笑,實在是有點沒心沒肺的了,不過他知道和尚不會在意,之前自己一路走來,嘉措,胖子,也都沒給自己臉色看,因為他們不會介意這種事情;

    一方面這本就是大家約定俗成的規矩,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憑藉自己的本事,能吃多少是多少,至於事後怎麼樣,都懶得白費力氣和你去生氣做表面功夫;

    另一方面則是現在主線任務2進行得這麼艱難,多一個蘇白不多,少一個蘇白不少,也都看開了。

    是的,他們已經看開了,因為越是往裡走,他們越是感到一種無力和絕望。

    於大殿之中,嘉措一個人硬拚一個金甲力士,將其擊斃,但是自己也走不下去了;

    茅草屋的前院中,胖子似乎是再次引動了天雷,斬殺了攔路殭屍,但是這次反噬的力量更可怕,他自己更是被釘在了岩壁上。

    這其實,已經算是一種盡人事聽天命了。

    嘉措雙腿被一根長槍刺穿,獨臂也被廢了,已然是奄奄一息,胖子不得不依靠龜息功來苟延殘喘著,和尚如今這個局面,

    確實距離團滅,不遠了;

    以蘇白一個人的能力,如果是對決一個敵人,興許還有轉圜和機會,但是這次面對的,是一個讓人很無力很絕望的局面,甚至到現在連自己所面對的真正敵人是誰,那之前的一切所作所為,又有什麼意義?

    自從上山以來,蘇白的內心之中就感到很是壓抑,這是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出來的感覺,彷彿是自己在主動羊入虎口。

    畫中的老翁自己見過,那個老翁腳下的童子,就是那個小傢伙,這一點,蘇白可以確定。

    但是,他們在畫裡,蘇白總不能提著一幅畫出去,把這一幅畫送到妖穴,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不然和尚也不用在這裡「割肉喂鷹」了。

    和尚還在努力,蘇白看得出來;

    他也就在門邊蹲坐了下來,左看看右看看,到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和尚後背位置。

    那幾頭鷹明顯開始吃得越來越慢了,甚至吃得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

    割肉喂鷹,是佛門的典故,體現出一種大慈悲,但是大慈悲之中也有著大險惡,以肉喂鷹,佛捨棄的是肉,一同帶去的,還有因果。

    老鷹吃下去的是肉,吞下去的,是因果。

    蘇白對佛門道理不是很明白,但是他清楚一件事,以和尚的處事方式,絕不會做出這種純粹割肉喂鷹圖虛名的事情來,這裡就自己一個觀眾,他做了給誰看?

    果不其然,也就沒多會兒,畫像開始震顫起來,畫面中的人物,開始變得愈發的惟妙惟肖;

    少頃,老翁從裡面伸出手,送到了和尚面前,對著和尚翻了翻掌心和掌背;

    和尚看了看,又閉上眼,搖了搖頭;

    隨即,手掌縮回了畫像之中,畫像之中的老翁,一隻手牽著嬰兒一隻手拄著枴杖,行走在山水之間,自得其樂;

    如果是之前,蘇白還真覺得這個老翁是一個道家真人,但是一路走來所見所看,這個老翁,絕不是自己原本所想的那麼簡單。

    和尚喟然長嘆,身體一晃,摔倒在了地上。

    蘇白咳嗽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和尚的臉,

    「和尚,和尚?」

    和尚微微睜開眼,「完了,都完了。」

    「別那麼悲觀嘛,一切都好商量。」

    和尚搖了搖頭,眼耳口鼻開始溢出鮮血,並且是金色的鮮血,這是和尚的本命血。

    「接下來該怎麼做?」蘇白問道。

    「什麼也做不了了,他不是道家的人,也不是佛家的人,他是一個鵲巢鳩佔的魔。」和尚慢吞吞地說著,「一個鵲巢鳩佔,卻想著偷竊正果的魔。」

    魔?

    鵲巢鳩佔的魔?

    那個魔,還給了自己一枚綿延丹?

    和尚鼻息尚存,但是出氣比進氣多了,顯然是處於生命透支的狀態。

    蘇白站起身,走到了畫像前。

    自己以及之前的胖子三人,目的,也就是這幅畫而已。

    現在看見畫了,卻不知道該怎麼把那個任務要求的孩子給弄出來,真的只是距離成功就隔了一層紙,但是這一層紙,卻像是隔了海角天涯。

    畫面一顫,出現了一道波紋,一隻蒼老卻白皙的手伸出來,放在了蘇白面前:

    「你,選擇,和我一起進入畫中來麼?

    在畫中,得永生。」

    聲音很蒼老,但是蘇白能夠確定,是那個老翁的聲音,只是此時老翁的聲音,比第一次在河上漁船中見面時,顯得低沉了許多,而且不帶那種溫潤祥和,有的是一種,冰冷的質感。

    「甭想。」

    這是蘇白給出的答案,畫卷逐漸恢復了正常;

    蘇白真的只有拒絕,因為他不相信畫中的存在真的能夠大得過恐怖廣播,自己在裡面可得不到什麼永生,30天任務期限一過,自己就會被抹殺,畫像中的人能攔得住?

    正當蘇白覺得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時,他猛地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位置傳來了一陣劇痛,像是自己的心臟即將脫離自己的身體出去一樣。

    「啊啊啊啊啊!!!!!!!」

    蘇白跪在了地上,滿臉痛苦,冷汗直流!

    和尚在旁邊看著,就像是之前蘇白看和尚割肉喂鷹一樣。

    同時,和尚眼中還露出了一抹憐憫之色,自己好歹懂得用佛理企圖去打開控制這幅畫,結果雖然失敗了,但這其實才算是正途,而蘇白這種,直接上去愣頭青地拒絕,也不怪會承受如今的痛苦。

    蘇白的呼吸開始變得很急促,雙手壓著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臟,真的開始像是要往外鑽,這種感覺,牽扯極大,痛苦也是極大。

    胖子被蘇白打擾醒了後,也就懶得繼續龜息了,茅草屋內的情況,他能感應得到,他的嘴唇,忽然囁嚅了一下:

    「不對啊,一個完全無解的主線任務2,恐怖廣播這是存心讓我們團滅麼?」

    嘉措靠在牆壁上,嘴唇已然發白,呼吸也很微弱,但是他的眉頭還是皺著,因為他也想不通,這一次的團滅,似乎真的一點還手餘力都沒有,到最後,歷盡千辛萬苦,碰到了的一個無解的局面,恐怖廣播是故意想讓這個故事裡的所有聽眾在這裡都團滅麼?

    這……不符合恐怖廣播的習慣啊,至少,他會讓一兩個人活下來的,至少,他會給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和突破口的。

    倒在地上的和尚於心中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看著蘇白也跪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樣子,他的心中,也出現了疑惑,完全不給機會的團滅任務?

    不可能啊。

    蘇白咬著牙,抵抗著這種痛苦,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早到晚到,似乎沒什麼區別,胖子他們是否在自己前面給自己趟雷,也沒什麼區別,因為到最後,遇到了這一幅畫,一幅明顯實力和境界都超出了自己等人太多太多的畫,讓這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厲喝從外面傳出!

    …………

    一個穿著道袍的人自自己身邊走過,嘉措有些驚訝,還有聽眾?

    只是,隨即,他看見了林振英。

    是他?

    他來做什麼?

    林振英沒看嘉措,而是繼續往裡走。

    胖子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林振英,咧開嘴笑了笑,媽的,老子就說不可能是死局的,還有他啊。

    林振英推開了茅草屋走了進來,和尚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了一些。

    還有他?

    蘇白有些愕然,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振英。

    林振英的眼中,只有這幅畫。

    「當初你佔我山門,滅我師兄弟,殺我師傅師尊,如今,我來了,來討債了!

    前些日子,於殭屍洞內,我已經毒氣攻心,修為即將渙散,這也迫使我下定了決心,我不能再繼續怯懦,繼續苟且偷生下去了。

    師門的仇,我必須報!

    以我自身為媒介,引動伏龍山千百年來修道之人的浩然正氣,和你這魔,同歸於盡!」

    蘇白忽然想到了之前面對殭屍王時看見的殭屍王記憶,記憶之中,林振英當初雄姿英發,一舉打得他狼狽而逃,這和自己所感覺到的林振英有很大的區別,現在看來是了,林振英其實一直有後手,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這個局,破開的關鍵,就是他麼?

    嘉措的眼睛用力地睜著,胖子雙手也是微微握拳,和尚拼著最後的氣力念出了一聲「阿彌陀佛」,蘇白壓著自己心臟,看著林振英。

    林振英舉起手中的桃木劍,一時間,浩然正氣雷動!

    就在此時,畫像之中,老翁伸出一隻手,指向了這裡。

    林振英身形一顫,嘴角溢出一縷鮮血,然後栽倒在了地上,全無聲息;

    嘉措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胖子嘴巴張開著不知道怎麼閉合,

    和尚第二遍阿彌陀佛禱告卡在喉嚨裡不知道怎麼吐出來,

    蘇白跪在地上的身形一個踉蹌,

    這麼關鍵時刻的出場,

    這麼有格調的出現,

    現在就,

    這麼的,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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