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245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2
第151章 原來如此

     拿起茶杯,放在手中,感受著茶水的溫度,楚兆還在笑嘻嘻地和自己開著玩笑,說自己口味居然變得越來越獨特了,蘇白則是微微地搖了搖頭了,覺得確實應該把楚兆打暈扛走了,無論之後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至少不會危及到楚兆的安全。

    看著這傢伙現在陽光燦爛的樣子,真的很欠揍,自己家裡保姆是死了的,女友是一個殭屍,他也算是真有本事了,普通人再倒霉估計想湊這麼一個歡樂斗地主也真有難度

    然而,就在蘇白站起身,裝作看看楚兆家裝修風格四處走動來到楚兆身後時,手剛剛抬起來,內心之中忽然就有了一種悸動,一種心慌慌的感覺,這是一種冥冥的感覺,似乎更是一種冥冥的提醒,彷彿自己把楚兆打暈了,事情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畢竟楚兆現在算是一個紐帶,連接著很多細節線索點,在故事裡不可或缺,為了保護他,讓他遠離這件事,會讓自己完成這次現實任務的難度大為增加,等於是自己給自己的難度加碼。

    這算是一種提醒麼?

    一種恐怖廣播對幫自己完成現實任務聽眾的提醒?

    蘇白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啊,但是,誰叫自己是個精神病呢;

    當初楚兆之所以會選擇加入殺人俱樂部,很大原因是因為自己,他知道自己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才願意為了自己以警察的身份加入這個俱樂部,顧凡那邊則是為了熏兒,雖說楚兆當時的理由是自己討厭警察這個身份,但蘇白知道,這只是他的一個藉口,再厭惡警察這個身份,也不至於靠殺人去獲得那種滿足感。

    「砰!」

    蘇白手掌砍在了楚兆的脖子上,楚兆整個人直接暈厥了過去。

    把楚兆扛在了自己肩膀上,蘇白什麼話也沒說,什麼解釋也沒有,直接打算出去,他要給楚兆安排一個很好的居所,最好的地方,應該是安排到自己家去,然後把吉祥和小傢伙也接到自己家,借助吉祥的力量,保護好楚兆。

    吉祥那時候應該會為了保護小傢伙的安全剔除掉家附近的危險,放在平時,蘇白還真使喚不動荔枝留下來的這只寵物。

    廚房裡忽然傳出了一聲脆響,小保姆又走了出來,看見扛著楚兆的蘇白,小保姆沒有表現出一種驚訝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微笑,

    道:

    「去哪兒呢?」

    蘇白沒解釋,也懶得解釋,拉開門,走出了屋子。

    一家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楚兆的車停在小區樓下,車鑰匙還在他身上,蘇白取了車鑰匙,把楚兆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然後直接開車離開了這個小區。

    楚兆家臥室門窗後面,站著小惠,廚房窗子後面,站著小保姆;

    兩個女人都帶著微笑,很是淡漠地看著這一幕;

    蘇白透過反光鏡看見了這一幕,嘴角也露出了微笑,還煞有其事地把手伸出了窗子,擺了擺手,示意再見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到了賓館樓下,蘇白先一個人上去,把小傢伙和吉祥接了下來,吉祥鑽入車子裡後看見車裡還有一個被打暈的男子,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居然毛都立起來,衝著蘇白齜牙咧嘴,顯得很是生氣,它生氣的原因是因為蘇白居然把這個身上明顯帶著不詳氣息的男人和小傢伙放在一起,這是主動招惹災禍。

    蘇白重新發動了車子,看著吉祥如此的模樣,嘆了口氣,拍了拍方向盤,

    「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這是我兒子,他們無論誰我都放棄不了,吉祥,這次算是我利用了你,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補償給你,可以麼?」

    吉祥搖了搖頭,怒火依舊,貓眼之中,帶著一種淡淡的不屑。

    顯然,它是對蘇白居然敢這麼不打招呼地做事利用它很是不滿意,當然,最重要的是,吉祥能夠看出來楚兆此時是一個是非纏身極為不祥的人,把他留在身邊,和小傢伙待在一起,也是一種即為不負責任的表現。

    看到這眼神,蘇白心底也是一團火竄了起來,一隻手控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轉過身指著吉祥罵道:

    「荔枝已經走了,你現在只能跟著我混,你他、、媽的信不信你離開了我,不說這天道了,恐怖廣播真可能給你下達捕殺你的現實世界任務,別在我面前充大爺,你只是一隻被人丟掉的野貓!

    另外,他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你問問他他是要跟我還是要跟你!

    你不來,可以下車,給老子滾!」

    蘇白按下了後車窗,風吹了進來,帶著一種暑熱的氣息。

    吉祥愣住了,它沒想到蘇白居然會這麼和自己說話,因為平日裡哪怕它再擺出這種高冷態度,蘇白也是儘可能地歉疚著他,但是今天蘇白像是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炸。

    小傢伙也被蘇白此時的神情語氣給嚇到了,伸手抓了抓貓咪的尾巴。

    其實,也怪不得蘇白,楚兆和自己的關係確實好,自己如果把他打暈了後不管他,放到其他地方的確是不安全,另外,現實任務的線索已經被自己給主動攪亂了,自己將要去面對的,會是一個無比紛亂複雜的局面,這個時候,這隻貓還給自己臉色看,蘇白哪裡會有什麼好心情?

    吉祥最終沒有選擇跳出窗子,只是默默地趴了下來,看著小傢伙的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無奈和溺愛。

    到了自己家裡,蘇白把楚兆給綁在了椅子上,然後把小傢伙給抱到了自己臥室裡,吉祥一聲不吭地跟過來。

    蘇白抓起小傢伙的手,放在自己嘴唇上吻了一下,小傢伙咯咯咯的笑,他很喜歡和蘇白親暱互動的感覺。

    「乖,這次是我這個當爹的把你拖下水了,是我不對,不過你放心,以後無論你遇到什麼事兒,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上次那種主動把你帶去妖穴的事情不會再有了,哪怕我死。」

    最後揉了揉小傢伙的頭,蘇白走出了房子,坐上了車。

    兩把地獄火散彈槍就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位上,蘇白拿出了那封文件袋,那上面有好幾處他標記的地方,其中有一個地方蘇白覺得嫌疑最大,那就是楚兆的父親,要知道當時楚兆父親算是負責處理這件案子的,小惠之前和自己說過,王雪需要的是那件羈絆物,蘇白猜測那件羈絆物應該是讓王雪致死的真正東西,甚至很可能,是ta物質。

    王雪是死在這個東西上面的,哪怕是最後成功地把ta物質給排出了體外,但是依舊改變不了她身體被破壞嚴重最後死亡的結局。

    ta物質是王雪羈絆物的可能性極大極大,哪怕楚兆的父親當時受到了上面什麼壓力,導致這件案子最後被摀蓋子不了了之,但是依照楚兆父親的性格,手上應該很有可能有東西。

    幾個家裡的長輩來看,顧凡的父母專門做科研研究的,熏兒的父母則是標準的紅色家族,而楚兆家裡,他爺爺和他父親其實都是靠自己慢慢爬上去的,這種人,給自己留後手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不過楚兆的父親最近是在休假,在蘇州的宅子裡,這個,是之前吃飯時楚兆自己說的,說自己父親其實現在身體已經有點問題了,不過為了家裡所以硬是繼續扛著,這也是楚兆為什麼肯接受升職的原因,大體也是因為對警察這個職業再反感看在還在咬牙苦苦堅持的父親面子上,也就不那麼矯情了。

    上了高速,從上海到蘇州距離並不是很遠;

    其實,蘇白現在有點後悔,自己接這個任務後,或許應該像和尚那樣去找個幫手來一起做,這反正是被恐怖廣播所允許的,不過,找和沒找其實效果差不多吧,自己現在還真不認識什麼適合拉過來一起做任務聽眾,而且自己這直接把楚兆打暈了轉移的做法,只要合作人不傻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估計到時候翻臉也是肯定的。

    一個人做這件事,難度和工作量確實太大了,蘇白現在的態度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在高速路下的一個服務站停車買了點水吃了點東西,蘇白重新上車開出去,然後沒開出去多久,蘇白就發現一輛面包車一直跟著自己。

    高速路上一直跟著其實很正常,畢竟順路得居多,但是有一次蘇白因為前面那輛車開車不規矩突然變道導致自己不得不減速慢行時,那輛面包車居然在前面沒出的時候故意壓下了速度,繼續跟在蘇白後面。

    蘇白乾脆打了雙閃,在路邊停車。

    推開車門,下了車,蘇白忽然覺得,這到底是故事世界還是現實世界,為什麼現實世界裡,只是調查一件案子,居然會接二連三地發生這些詭異的事情。

    面包車也在蘇白後面靠右停了下來,不過沒人下車,車子裡坐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面具是小丑面具,此時,那一雙冷冰冰的眸子正盯著蘇白。

    小丑伸手對著蘇白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作為回應,蘇白直接舉起了地獄火散彈槍,

    「砰!」

    再次扣動了扳機。

    小丑懵了,他似乎真的沒想到蘇白這麼直接,車窗玻璃瞬間粉碎,小丑的上半身直接化作了肉泥。

    蘇白走了過來,

    直接伸手拉開了面包車的車門,

    在車子裡,除了那個小丑,沒有其他人,只有一隻隻手在座位上在車窗上在車子裡的角角落落裡,不停地移動著。

    蘇白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明白了為什麼會接二連三發生這種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了:

    「這是現實世界,按理說,不至於這麼誇張,

    除非……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2
第152章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姨娘,又做噩夢了麼?」

    一間裝修很是富貴的臥室內,一個年紀約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蜷縮在床角,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瑟瑟發抖著,眼睛裡,全是恐懼,還有淚水不停地流出,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女人雖然年紀不再年輕,但也算是**********,風韻猶存,此時穿著的也是一件很是迷人的睡衣,潔白豐潤的大腿露在外面,胸前的高聳也因為自己的行為失常而暴露了出來,很有氣質。

    一個身穿著襯衫的年輕男子站在他身邊,看著自己的姨娘這個樣子,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他在床邊坐下來,把姨娘摟在了懷裡。

    「做噩夢了而已,不要怕,我在這裡呢。」

    女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馬上把年輕男子抱緊,把自己的頭埋在男子的懷裡,帶著惶恐和畏懼的聲音哭道:

    「嘉誠,姨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這幾天天天做夢夢到她了,我夢到她來找我索命了,真的,我好怕,她還是和當初一個模樣,一點都沒變,在夢裡追著姨,姨根本就跑不掉。」

    「我知道的,沒事的,真的,有我在呢,你怕什麼?」

    「嘉誠,答應姨,不要離開姨,在姨身邊,好不好?」女人抬起頭,看著年輕男子。

    「我會的,我永遠不會離開姨,就像是姨自小也對我好一樣,我以後也會對姨很好的。」

    「還是我家嘉誠知道心疼姨,來,姨像你小時候一樣,讓你舒服,現在,姨也就還剩下這點能力了,只要能讓你舒服讓你快樂,姨做什麼都可以。」

    女人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把雪白的肌膚完全暴露了出來,隨後解開了年輕男子的褲拉鏈,把那東西含入了嘴裡忘我地吞嚥著,彷彿在這種運動中,她能夠得到自己的價值,能夠獲得一種安全感。

    年輕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憐惜,緊接著就是那種舒暢的享受,隨後,當白色爆發出來後,女人抬起頭,看著年輕男子,把嘴裡的東西全部嚥了下去,最後趴在了男子身邊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男子輕輕地把她安頓好,蓋上了被子,然後走出了臥室,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在響了十聲以後才被接通。

    「喂,徐嘉誠,這麼晚了,給我打什麼電話,好不容易連續三個月時間沒有故事任務,連個安穩覺都不能給人睡了?」

    「秦一鳴,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好了沒有。」徐嘉誠點了一根菸,夾在手中,卻沒有去抽,對方在裝蒜,但是徐嘉誠不能陪著他玩下去,因為自己姨娘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呵呵,你是故意想坑死我,我知道。」秦一鳴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冷了下來,「媽的,本來以為你是單純地想讓我幫你殺幾個人,我是在故事世界裡欠你一個人情不假,我也願意去幫你做一些事情,無非就是惹上一點因果下個故事世界難度變大一點,我倒是不在意這個,

    但是,

    你居然叫我去破壞恐怖廣播的現實世界任務,你是想害死我?」

    徐嘉誠有些意外地皺了皺眉,「現實世界任務?」

    「廢話,我給你看這張圖。」

    很快,秦一鳴發來了一張圖,徐嘉誠點開,雙方的語音對話還保持著。

    「你看看這張圖,這輛車前車座完全被打爛了,我派去的一個幫派做黑活的直接被打成了肉醬,我觀察過了,這是一槍打出來的效果,

    一槍

    一槍,

    除了微店裡兌換出來的武器,現實世界裡還能有普通人擁有這種不可思議威力的槍支麼?

    另外,我辛辛苦苦飼養的那些手,全被這傢伙給搗爛了,一隻都不剩,媽的,徐嘉誠,老子這次損失大了去了!」

    徐嘉誠看著圖片又聽著秦一鳴的話語,嘆了口氣。

    如果那個女人只是陰魂不散地回來尋仇,自己的確是好打發,一般怨鬼歸來,總要找一個活人去當自己在陽間的行走去幫自己伸張正義或者是報仇雪恨,自己一方面可以先找到那個怨鬼對她出手,另一方面也可以殺掉這個陽間代言人,但是自己第一個和第二個都失敗了。

    本來徐嘉誠還有一些疑惑,不過是對付一個陰魂不散的怨鬼而已,為什麼會這麼麻煩,幾次還不成功,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居然有聽眾插手了這件事,而且還很有可能演變成了恐怖廣播的現實任務。

    為什麼,為什麼,

    這個塵封二十多年的案子,居然會引得恐怖廣播去發佈現實任務?

    手機,在徐嘉誠手裡不停地轉著。

    「徐嘉誠,我勸你還是收手吧,反正這事兒我不繼續做了,我之前是無心不知道這是現實任務,而且也沒得手,估計不會有什麼因果關聯,現在你知道了,也清楚了,如果繼續出手,那你就真的麻煩大了。」

    「我沒得選擇,如果是跟你母親一樣的人,因為這件事會遇到危險,甚至是被那冥冥之中注定的聯繫而折磨得憔悴了下去,你會收手麼?」徐嘉誠反問道。

    「我會。」秦一鳴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真的會,自己的命顧得還來不及呢,管我爹媽的死活幹嘛。」

    「但是,我和你不一樣。」徐嘉誠回答道,「我沒你那麼冷血,或者說,我做不到在這件事上的冷血。」

    「不過我有一件事可以告訴你,那個做任務的聽眾,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麼有名聲的傢伙,可能任務完成度也就是3以下,對於你來說,當然是不值一提。」

    「謝謝提醒。」徐嘉誠說道,同時,他從對方的話語之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你如果硬要做下去,那就悠著點,別自己直接出手,從側面或者利用你的一些關係,我建議再忽悠幾個跟我一樣的蠢貨幫你去出手,只要你多出點血,反正你身上好東西不少,隨便拿出一個當作添頭也肯定是有人願意去做的。」

    「那麼,你的價格,是什麼。」

    徐嘉誠當然清楚秦一鳴說這些的含意是什麼,一個都能說出自己母親的死活都毫不在意的傢伙,是徹徹底底的亡命徒,只要自己價錢給的合適,哪怕是恐怖廣播的現實任務,他也是敢去破壞的,對方之前所有的不滿和種種的說辭,都只是為了抬價,就像是做買賣一樣。

    「我要你身上那一枚血玉。」秦一鳴直接獅子開大口。

    「殺了他,血玉給你。」徐嘉誠卻毫不猶豫地直接同意。

    電話那邊沉默了,隨即道:「我是不是價格開得太低了?

    血玉你真給我?

    怎麼給我?

    他可是你一直溫養滋潤到現在的,你真捨得?」

    「當著我的面,在血玉上盟誓必須把那人殺死,那塊血玉,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呵呵,真是個孝子,但是為什麼你自己不去?」

    「我怕死。」徐嘉誠很坦白,「我怕我死後,沒人照顧她。」

    「成,我等會兒就到你那兒去,你等著我,反正我爛命一條,而且每次都命大死不了,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我不怕。」

    「沒問題。」

    徐嘉誠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又走回到了臥室,看著床上躺著的正在熟睡的女人,女人的嘴角處還有白色的液體緩緩流出來。

    這一幕,讓徐嘉誠覺得很是迷人,也很是感動。

    …………

    楚兆的父親倒是沒住軍區大院,而是在一家很普通的小區裡住,不過區位不錯,周圍風景也很好,畢竟楚兆一家從老到小都貫徹著低調的信念,絕不會去高調奢華。

    蘇白先在附近找了一家漢庭住了下來,然後出去買了一些東西,拿著酒店的房間電話點了一份晚餐,最後因為這晚餐質量太差再加上自己也沒什麼心情吃,就喝了一罐啤酒,外面,天色已經黑了,蘇白把買過來的一個骷髏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站在房間衛生間的窗子前,看著此時的自己,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臉上戴著骷髏頭面具,對於這個形象,蘇白很是滿意。

    「我說怎麼這麼奇怪,現實世界裡接二連三地遇到詭異事件,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兒這麼大,我在做現實任務,居然也敢出來插一腳。」

    伸手,扶了扶面具。

    鏡子裡的蘇白,故意釋放出了自己的一些氣息,一下子,一種冰冷肅殺的氣質顯露出來,配合現在的裝扮,很是契合。

    蘇白是要去楚兆父親家問點事情的,估計還要用點強,所以為了日後哥倆還能繼續相處下去,自己只能在楚兆父親面前隱藏一下身份,不過這本來心血來潮的偽裝卻讓蘇白有一種打心眼裡很喜歡的感覺。

    可惜,無論是自己的黑色風衣還是這個面具,都真的只是普通的衣服和面具,微店裡其實有附加效果的衣服和面具,不過現在蘇白是囊中羞澀買不起,只能先湊合著用了,

    似乎是有點太滿意現在自己這個造型了,蘇白像是孩童一樣忽然心血來潮了一下,

    掏出了兩把地獄火散彈槍,舉著槍口環視四周,嘴裡念叨著:

    「死吧,死吧,死吧…………」

    隨後,蘇白停了下來,一隻手撐著衛生間的牆壁,自己都被自己剛才的中二舉動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時間差不多了,蘇白又拿了一罐啤酒在手裡,直接從房間的窗子跳了出去,

    今夜,應該不會太安寧……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2
第153章 凶手是誰?

     小小的兩室一廳,戶型偏小,裝潢得也不是很考究,不過裡面的陳設倒是顯現出一種不同於一般人家的品味,說不上典雅,但給人一種很乾淨利索的素淨;

    家裡書畫不少,大部分是家裡人自己的作品,有楚兆他爺爺的,也有楚兆他爸的,還有一部分是楚兆的。

    楚兆他爺爺當初是偵察兵出身,後來分配到地方幹起了刑警的工作,算是中國最早的那幾批真正意義上的刑警了,楚兆他爸年輕時也是先當了兵,後來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立下了戰功,靠著老爺子打下來的關係到地方後起步本來就很高,後來也因為自己確實能力優秀,又善於做人,仕途上倒真的是順風順水著來。

    蘇白的那個不怎麼來往的蘇家以及熏兒背後的柳家,兩家都算是共和國新建立時的那一批功勛家族,而且歷經了幾次政治風波後依舊屹立不倒,逐漸形成了如今的氣候,這種紅色家族和普通的官宦家族有著本質的不一樣,跟古代的皇親國戚差不多,只要自己不犯傻不犯大錯也不站錯隊,基本就是與國同休了。

    所以說,小時候的楚兆能夠和蘇白以及熏兒加上顧凡幾個人玩在一起去,也是靠著他爺爺和他爹打下來的基礎,畢竟,朋友的朋字,就是兩串錢,意思就是如果雙方經濟身份地位不平等的話,很難成為真正的朋友,這也足以可見楚老爺子和楚兆他爸從草根奮鬥起來的不易。

    只是,大概也因為兩代人都是泥腿子出身,所以對於下一代的期望就更大了,楚兆其實並不像是他真正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蘇白記得上學那會兒,楚兆會好幾種樂器也寫得一手好字,簡直比書香門第出身更書香門第;

    或許,他本該和蘇白一樣,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路,平平凡凡地上一個大學或者去孤獨旅行當一個藝術家,也正因此,當家裡逼迫他去當警察後,他展現出了一種強烈排斥感。

    蘇白這次還是沒走正門,大體是因為爬牆爬窗子有點習慣成自然了吧,楚兆家臥室的窗子並沒有鎖上去,因為這裡是七樓,想跑爬上來做賊的難度真的很大,只是這種難度對於一般的毛賊來說確實很大,但是對於蘇白來說,還算不得什麼難度。

    手腳並用之下,蘇白幾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就爬到了楚兆家的陽台上,伸手,拍了拍沾了點灰塵的風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蘇白推開了臥室的落地窗,走了進去。

    這應該是楚兆父母的臥室,臥室裡鋪著的是紅色的地毯,床單是白色的,被子則是被疊成了豆腐塊。

    客廳裡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一男一女,應該是楚兆的父母正在說話,二老應該是正在用晚餐。

    蘇白走到了門邊上,伸手輕輕轉動了門把手,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隨後,蘇白一隻手提著匕首,直接拉開了門。

    「咔嚓!」

    冰冷的槍口,直接抵在了蘇白的胸口位置。

    一個年近五十的男子正拿著一把槍,對著自己,這應該就是楚兆的爹,楚建國。

    楚建國另一隻手還拿著一雙筷子,筷子上還夾著燒茄子,顯然,他是剛剛從飯桌上過來,速度很快,反應也很敏銳,不愧是經歷過戰爭洗禮老兵老刑偵。

    蘇白雙手舉過頭頂,做出了投降的架勢,身體放鬆。

    楚建國掃了一眼蘇白手中的匕首,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道:

    「不像是小毛賊啊,看起來像是想入室殺人的。」

    楚兆的母親此時則是坐在椅子上,看出來很緊張,但也沒有過於慌亂。

    蘇白和楚建國上次見面還是七八年前了,這幾年也就是哥們兒幾個會時常聚會,但是基本都不會遇到家長的,尤其是幾個年輕人和組建了殺人俱樂部之後,更是不可能讓對方家裡察覺到什麼蛛絲馬跡。

    所以,蘇白相信楚建國可能還能模糊記得一點自己的樣子,卻絕對不會還能分辨得出自己的聲音。

    「我過來,問點事。」

    「哦,問事?」楚建國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別人問事都是提著酒和煙陪著笑臉上門的,怎麼到你這裡,提著匕首翻牆還戴著面具?」

    蘇白的身體向前一頂,

    「砰!」

    槍響了,

    不過因為槍口是抵在蘇白的肉上,所以槍聲帶著一種沉悶的感覺,並不是很大,蘇白之前身體一側,把槍口故意向下壓了壓,子彈射入了自己的小腹,並且洞穿了過去。

    楚建國也就只開了一槍,他開得很果斷,而且篤定蘇白會因為這一槍還倒地,這是一名老兵老刑偵的經驗,不過,經驗這種東西對普通人有效,對蘇白這種早就脫離了普通人層次的變態來說,並不適用。

    中了一槍並沒有讓蘇白失去力氣倒下來而是在剎那間開啟了殭屍狀態,蘇白一把手扣住了楚建國的脖子,轉身,把他提到了牆壁上,讓他頭頂著天花板,同時,蘇白的另一隻手握著百辟放在了楚建國的脖子邊。

    楚兆的母親捂著嘴,沒有叫出聲來,顯然是害怕自己尖叫出來會迫使行兇者對自己丈夫下死手,怕刺激到蘇白。

    「我來問94年王雪的案子,沒想來殺人。」

    蘇白冰冷的眸子透過骷髏面具盯著楚建國。

    楚建國沒有過於緊張,雖然因為呼吸困難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但是蘇白能夠感受到楚兆老爹確實是真平靜。

    「好……我……告訴……你……」

    蘇白鬆開了手,楚建國坐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揉著,同時不甘心道:「再年輕十歲,你打不過我。」

    「我可沒用全力。」蘇白回答道。

    「…………」楚建國。

    蘇白走到了餐桌旁,對楚兆母親鞠了一躬,「阿姨,倒點水,可以麼?」

    楚建國此時也走了過來,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示意自己的老婆去倒水。

    蘇白也坐了下來,百辟被收了起來,但是面具還是繼續戴在臉上,他倒是不怕楚建國忽然暴起,因為他有信心掌控全局,若是放在平時,對楚建國這種級別的國家幹部,因果關係太大了,不過現在是在做現實任務,所以可以相對的便宜行事,只要不是太過分和故意的,可以得到恐怖廣播的諒解;

    當然了,蘇白也沒打算真的傷到楚兆他爹,如果說為了救或者叫幫楚兆一個人順路把他全家給殺了,那也太缺德了。

    「那件案子確實是我經手的,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楚建國說道。

    「你想說什麼就先說吧。」蘇白伸手從楚兆母親手中接過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他倒是不擔心水裡會下什麼東西,這個時候局面既然平緩下來了,蘇白也沒釋放出那種殺意,從楚兆母親之前故意壓制住自己尖叫聲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個蠢女人,自然不會做蠢事兒。

    「有些資料在我的書房裡,我們可以去書房談。」

    楚建國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書房,同時招呼自己的老婆:「別打電話通知別人,我就和他說說話。」

    楚兆母親點了點頭。

    蘇白笑了笑,這家裡的家庭關係倒是挺和諧的。

    跟著楚建國進了書房,書房不大,一個書架和一個書桌,書桌上有一台電腦。

    楚建國打開了電腦,「那起案子我後來整理了放在了電腦裡。」

    蘇白對楚建國會用電腦不是很奇怪,這年頭,想要繼續上升想要往上爬,自然不能落伍了。

    楚建國把顯示屏轉到了蘇白的面前,那是一張王雪的照片。

    「是她。」蘇白說道。

    「這姑娘死得很慘,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她是被硬生生地折磨致死的。」楚建國的話語聲中帶著一種追憶和唏噓,二十多年前,這起案子發生時,他也是從部隊轉到地方沒多久,自己的兒子也是在那時剛出生的。

    「我想知道凶手是誰,那時候就一直有傳言,是你們警察包庇了凶手,因為凶手的家庭背景很不簡單。」蘇白把自己的腳翹在了書桌上,看著楚建國。

    「人云亦云而已,當時,其實我已經差不多查清楚這件事了,也跟被害人家屬通報過案子即將水落石出了,但是後來,上面還是叫停了,到最後,這件案子也就被永遠地壓了下去,一壓就是二十多年。」

    「你這話說得我不是很明白。」蘇白有些玩兒地看著楚建國,「有點前後矛盾。」

    「呵呵。」楚建國笑了,「凶手哪怕是再有背景,在這起案子面前,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因為當時這起案子已經被炒得路人皆知了,如果說為了保護一個有背景的凶手,實在是很得不償失的一件事。」

    「但你還說上面……」

    楚建國打斷了蘇白的話,而是雙手交叉在一起,

    「如果說,凶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十個人,甚至……上百個人,你說,還能抓和公佈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2
第154章 兇案還原!

     「如果說,凶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十個人,甚至……上百個人,你說,還能抓和公佈麼?」

    蘇白抿了抿嘴唇,當然,這個動作隱藏在面具之下,楚建國是看不見的,隨後,蘇白慢慢消化了楚建國的這句話,到最後,蘇白嘴裡吐出了兩個字:

    「有趣。」

    是的,很有趣,通常意義上來說,兇殺案,尤其是死者只是一個人的兇殺案,凶手基本上是一個人,至多再加一個幫凶,如果凶手人數再多一些的話其實就不需要去謀殺了,變成了另外一種性質。

    之前,網上其實也有著對這起案件的種種猜測,甚至也鎖定了所謂的嫌疑人,然後編織出了種種可能,其中最被認同的一個可能就是那個嫌疑人家世不一般,所以被上面給包庇了,導致本來說案子都將要破的警察到最後忽然三咸其口,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公佈。

    不過,群眾的眼睛向來都不是雪亮的,群眾也往往是最容易受到蠱惑的一群人,而且群眾的本能就是相信他們自己所願意相信的事實大部分人懶得去多探究所謂的真相,甚至是看見一條新聞的標題就開始揮斥方遒連新聞全文都懶得去看,這也是在未來當網絡媒體發達起來後諸多網絡營銷策劃的經典定義。

    蘇白對楚建國的話其實沒有太大的吃驚,反倒是覺得很有趣,不過有趣的背後,還有很大的麻煩,如果凶手真如楚建國所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的話,那麼自己所要找的羈絆物,定義就一下子變大了,甚至頗有一種大海撈針的感覺,自己可沒那個能力讓警方再次大規模地重啟這起案件的調查,如果還要再去調查這一百個人的話,那這個現實任務,就基本上可以宣告失敗了,因為憑藉蘇白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沒辦法去完成。

    楚建國手指在鼠標上敲了敲,然後嘆了口氣,看著蘇白:

    「將近一百個滬上大學的學生,在94年,大學生可比現在要值錢得多了,影響力和社會價值也更大,如果這一百個人都抓起來,都被列為殺人嫌疑犯,你知道在當時意味著什麼麼?」

    蘇白攤開手,握緊,然後猛地張開。

    意思很簡單,

    意味著,爆炸。

    一百個大學生是凶手,即使是現在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更別說二十多年前了,所以說和這個比起來,把這起案件給壓下去,似乎才是最維穩的方法。

    當然,前提是楚建國說的是真相。

    「我需要更確切的訊息,比如,為什麼?」蘇白追問道。

    楚建國猶豫了一下,而後放鬆了一下身子,「那些,列屬於保密條例,我不能說出來,哪怕你殺了我,我也不能說。」

    「迂腐。」蘇白把腳從桌面上收起來,站起身,「我需要線索和真相,這對我很重要。」

    「但是我真的不能說,唯一能透露的也就是,當初這百來個大學生,都是參與者,而且不像是前幾年小月月事件裡那些漠不關心的路人,他們只是裝作沒看見,在道德上會受到指摘,但是從法律上來說,他們並沒有過錯,而這起案件中,那些學生們,都是參與者,是他們一次兩次地,把王雪推入了深淵。

    到最後,我親眼看見王雪一步一步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這個上過戰場的人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種東西,會讓這一群受到了高等教育的學生們,變成罪惡的劊子手。」

    「你都遮遮掩掩說了這麼多了,幹嘛不多說一點,直接告訴我得嘞;

    實話跟你說吧,我不能對你用強,也不能真的傷害你,但是如果從你這裡得不到我想要的訊息和真相,我會順蔓摸瓜,去找你當初的上司或者是下屬,對待他們,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了,而且,就算是你提前通知了,預警了,甚至是對我進行搜捕之類的,其實你也清楚,對我沒什麼用。」

    楚建國嘆了口氣,拉開了自己的抽屜,把一個破舊的筆記本拿在了手中,隨後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義正言辭道:

    「這是重大事件的機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

    蘇白點了點頭,走過去,對著楚建國的脖子就是一記手刀,楚建國直接昏了過去,蘇白把筆記本拿在手中,推開了書房門,那邊楚兆的母親一直坐在沙發上焦急地等待著:

    「阿姨,我叔他暈過去了,你給他灌點水,我先走了。」

    說完,蘇白直接從大廳穿過去,打開了房門,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這個家。

    回到自己所住的賓館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左右了,蘇白沒急著去翻這個筆記本,而是先把自己的風衣脫下面具摘下,進衛生間沖了一個澡,隨後裹著浴巾來到了床上,把筆記本拿在了手裡。

    在這個筆記本內,楚建國記錄下來了當初自己對這件案子的看法以及循序漸進地調查後出現的種種蛛絲馬跡,蘇白也可以看出,對於楚建國這個老刑偵來說,親眼目睹被害人死亡前慘狀的他,對這件案子因為法不責眾而被擱置下去,心裡肯定是很不滿意的,所以才會有這個筆記本出現。

    一邊閱讀著筆記本內的內容,蘇白一邊想像著當時的畫面:

    94年的滬上大學是全國知名學府,一如二十多年後,它也是如今中國教育界的一尊巨擘。

    當年的大學生比現在的大學生也確實值錢許多,社會地位也更高;

    蘇白此時站在一間教室裡,這是一間自習學校,他正在依照著楚建國筆記本內的敘述,在自己腦海中,開始還原起這起塵封了二十多年的兇殺案真相。

    自習室很大,和後世的階梯教室差不多,此時在第一排最後面的一個角落裡,有一個女生正在做著筆記,蘇白走了過去,女生抬起頭對蘇白微微一笑,很甜美文靜。

    這是王雪,沒被投毒之前的王雪;

    很清秀的女孩子,蘇白見過她的照片,即使是放在二十年後,這模樣,在大學女生裡,也算是中上層次的,很漂亮。

    王雪看了一眼蘇白後,就繼續開始做自己的題目。

    蘇白則是在王雪身旁坐了下來。

    少頃,王雪起身,應該是準備去上廁所了,離開了階梯教室;

    緊接著,蘇白看見一個人影,一個模糊的人影走進了階梯教室,把一張小紙條,塞入了王雪的書下面。

    這個模糊的人影是蘇白根據楚建國筆記裡的敘述在自己腦海之中構建出來的,具體是誰,蘇白不清楚,楚建國也不清楚,畢竟這起案子並沒有把所有凶手和參與者都緝拿歸案,很多細節和東西,其實根本就無從考證了。

    蘇白只是根據筆記本裡,知道有一個人,在王雪不經意的時候,塞入了一張紙條過來,而這張紙條,也就拉開了這起當年轟動全國乃至於是在之後二十年時間裡也經常被人大範圍討論的投毒案序幕。

    在那個人影離開之後,王雪也就回來了,他還是對著蘇白笑了笑,然後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翻書時,看見了那張先前被放在書下面的紙條。

    蘇白也湊過來,他知道紙條上寫的是什麼,因為在楚建國的筆記上有記載,王雪中毒後整個人昏迷甚至是最後一步一步身體越來越差到最後死亡,這中間有一個過程,蘇白不知道楚建國是從王雪口中知道紙條內容的還是通過其他渠道調查的,比如楚建國就算最後迫於上面維穩壓力把這起案子給壓了下來,但是他當初應該也做了很多的調查,甚至審訊過一些他眼中的參與者,而王雪這個被害者在被投毒之後,智力等各個方面都開始迅速退化,可能從她嘴裡獲取到的線索和信息也不會很多。

    紙條上寫的內容是:

    「想要體驗一種不同尋常的殺人感覺麼?

    想要在不知不覺間體會到那種殺人的緊張和刺激麼?

    如果你想的話,請在這張紙條背面,留下你的想法,然後丟到你所在自習室的垃圾桶裡。」

    王雪皺了皺眉,嘀咕了一聲:「真無聊。」

    不過,王雪並沒有把這張看起來很像是惡作劇一樣的紙條給丟掉,而是在紙條背面寫上了一段話:

    「同學,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因為開這種玩笑的人會讓人覺得很沒家教!!!!」

    王雪在後面著重加了幾個感嘆號,她正在複習即將考試的內容,很是心煩,所以遇到這種開玩笑的人,她更生氣。

    蘇白就一直默默地在旁邊看著,其實這些都是他根據楚建國筆記本裡記載的調查內容在自己腦海中模擬出來的當時畫面。

    很快,天色快黑了,王雪收拾了自己的書本和筆起身離開了自習教室,她走出教室時,把紙條丟進了這個自習教室的紙簍子裡。

    蘇白沒走,他一直坐在這裡,大概半個小時後,燈都關了,應該是教學樓的管理員把電閘拉了下來準備下班了。

    也就在這時,蘇白坐在這件自習室的一角,聽到這層樓裡其他自習室不斷傳來開門和關門的「吱呀」聲,顯然是有人在進去又很快出來。

    很快,蘇白所在的這間教室的門也被推開了,一個黑影走了進來,去看紙簍子,他手裡拿著一個手電筒,照著看紙條上的字,當他看見王雪留下來的字時,

    他整個人顯得很是激動和憤怒,蘇白看見那道黑影已經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了,應該是王雪話語裡的一些詞彙,正好刺激到了黑影的逆鱗。

    自習室裡,一片漆黑,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坐在最後面的蘇白,一個是站在門口拿著紙條的黑影;

    蘇白心裡不經有些唏噓,那個女孩子,就是因為自己留下的那句話,所以才成為目標的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3
第155章 正戲!

     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也似乎是王雪自己的多此一舉,最後刺激到了那個黑影,到這裡,蘇白可以篤定,是王雪在紙條後的留言把這個凶手徹底激怒了,也為了後來轟動全國的滬上投毒案埋下了伏筆;

    興許,如果那天王雪只是把它當作普通的惡作劇紙條,隨手丟掉,或者萬一心情更好一些,當作一個遊戲也隨意寫點什麼東西參與進去,可能,她的結局和未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存在如果,蘇白也只是依靠楚建國筆記本裡的記述來在自己腦海中模擬出當時的場景而已,一切,都是注定了且已經發生的了,蘇白更像是坐在電影院裡觀看一部電影時心裡所發出的無謂感慨。

    起身,離開了這間自習室,蘇白走入了另一間自習室,然後,天亮了。

    大學裡的自習室,有時候會被充當成教室,不過大學裡的課程普遍不是很多,想找個空置的教室其實很容易也很簡單,蘇白上大學的時候就不是很喜歡去圖書館,而是喜歡一個人一杯茶帶著一些書找到一間空置的教室做自己的事情。

    不過,傍晚的時候來自習的人會最多;

    蘇白身體微微後仰,坐在椅子上,窗外不停地風雲變幻,很快就天色灰濛蒙下來,夕陽西下了。

    一個個學生不約而同地走入這間自習室,大部分選擇自習室時都會有自己的喜好,比如特定的教室特定的位置,這個能容納百人的階梯教室裡,此時有十幾個學生正在伏案做題,教室裡沒人吵鬧和喧嘩,顯得很是安靜。

    緊接著,蘇白看見一個黑影,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他先在教室前面停頓了一段時間,似乎是在分辨一些人,然後主動地走過去,把一張張紙條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放在了特定人的桌上。

    很多學生其實並不是很意外,甚至,蘇白能夠感受到這些學生對這個發紙條的人,很是熟悉,乃至於,隱隱約約間帶著一種敬畏。

    敬畏?

    「敬畏」這兩個字,是楚建國筆記本裡經常出現的一個詞,意味著這個發紙條的人,在學生中具有極大的影響力,可能是老師,也有可能是學生會裡的幹部。

    很可惜的是,調查因為上面的叫停而無法深入繼續,因為一旦深入下去,那麼勢必會帶出極大的牽連,產生連鎖反應,就算是不抓人也得抓了,這不是上面一力維穩所希望看見的,百來個重點大學在校生參與的謀殺案,聽起來簡直就是聳人聽聞,所以楚建國也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蘇白前面的那個男學生也收到了這張紙條,顯得有些受寵若驚,甚至起身對這個發紙條的人表示感謝,隨後坐下來開始看紙條。

    站起身,走到了這個男學生身邊,蘇白和他一起看著這張紙條,這張紙條的內容楚建國的筆記本裡也有記載,很簡單的一段話:

    「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一個目標,

    一個粗鄙骯髒的女人,

    一個自以為是眼高於頂的女人,

    一個自私刻薄的女人,

    一個讓人噁心得難以直視的女人,

    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不,

    是我們該怎麼辦!

    回覆寫在背面,臨走前丟到垃圾桶裡,保潔阿姨一般都是第二天白天打掃衛生的,所以大家不要擔心你們留下的紙條我收不到,你們每個人的回覆,我都看見了,也都記在了腦海之中。」

    這個男學生很是激動,翻過紙條,在背面馬上寫到:

    「殺了她啊,殺了這個賤、、女人!」

    蘇白微微皺眉,他覺得自己有些理解這個流程和玩法了,94年的時候,智能手機距離普及還有很久遠的距離,甚至手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也是一種奢侈品,同時,這種用紙條傳遞信息再發佈的方式,可以給受眾一種安穩刺激的感覺,一筆一劃寫下的字,更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官代入感。

    這是一場,殺人遊戲;

    蘇白已經能夠預知到後面將會如何發展,而發展到最後,就會釀造出屬於王雪的悲劇結局;

    讓這幫天之驕子的大學生們去忽然主動參與一場殺人案,顯然是不現實的,但是利用年輕人固有的獵奇心理,用這種方式讓他們一步一步地參與進去,這無疑是在那個年代很前衛的一種方法,畢竟,案發時間是94年,那個還沒到達信息技術爆炸的年代,人的思維還是有著極大的侷限性,但是卻有人可以運營起這樣子的一種遊戲,即使是身為旁觀者,蘇白也很好奇,那個真正的幕後始作俑者,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到底混成什麼樣子了。

    教學樓快關燈了,學生們一個個地離開自習室回宿舍了,管理員也一個樓層一個樓層地拉下電閘,這件自習室也很快暗了下去,但是,很快,一個黑影走入了蘇白所在的自習室,去翻動紙簍子,然後把這些紙條都收起來,隨後就離開了這件自習室,去了另外一間繼續收集。

    蘇白跟了出去,看見那個黑影一個自習室接著一個自習室地進進出出,楚建國的筆記本裡記載,真正參與兇殺案的,有將近百名學生,但是這些學生是在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組成的團隊運營下運作起來的。

    否則,如此量大的工作,一個人很難完美地執行下去,而一旦哪一天出了紕漏,某天的紙條傳遞失敗或者是來不及或者是傳遞錯了人,那麼將會讓這場遊戲的吸引力直接崩盤。

    隨之,在蘇白的視線之中,開始出現兩個黑影,三個黑影,到最後變成四個黑影。

    四個黑影,差不多了吧,人數再多,也就沒有必須繼續這個遊戲了,他們自己就可以組成一個小型的殺人遊戲,不需要再在外面拉玩家了,也不會有那種遊戲者玩遊戲的趣味。

    天,又亮了;

    蘇白看見王雪上午就來到了自習室裡,拿出一本書,在整理著筆記,很認真很專注。

    蘇白就靠在王雪所在教室的門旁邊,看著裡面的人,嗯,現在裡面只有王雪一個人。

    少頃,慢慢地,這間自習教室慢慢進來更多的學生,快三十個了。

    如果要上課的話,三十來個人不算多,但是對於自習來說,三十來個人,已經算是挺擁擠的了,正常來說,一個想來自習的學生都會下意識地去找人少空蕩的教室,最好是自己前後左右都沒人,這樣比較適合自習。

    王雪也是有些愕然,發現這個自習室裡的人有點多,不過好在所有人都很安靜,她也就繼續埋下頭做自己的事情。

    蘇白走了進去,伸手在一個學生書裡翻了翻,果然找到了小紙條:

    「這個女生,現在就在Aj203教室左邊最後倒數第二排自習,你們想不想去看看我們即將獵殺的目標呢?

    記住,要保持安靜,

    記住,要保持鎮定,

    記住,要保持冷靜,

    你們所有人在昨天,都回覆了想要殺死她的,呵呵;當然,還有很多人因為上午有課來不了,不過沒關係,機會,還是有的,我們只是先偷偷地去觀察一下自己的獵物;

    回覆的話寫在小紙條後面丟進這個階梯教室的紙簍子裡,老規矩,照舊。」

    把小紙條放回了桌面上,蘇白走到了講台上,看著周圍坐著的三十幾個學生,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偷偷打量著王雪,場面顯得很是詭異;

    而王雪似乎是看書做筆記得太忘我了,什麼都沒發現。

    蘇白忽然覺得好扯,真的好扯,

    三十幾個學生,

    沒有一個人去提醒王雪,

    大家真的都當是一場遊戲一樣,進入了這個遊戲的節奏,開始審視自己的獵物,天方夜譚,真的是天方夜譚,比起網絡上這二十來年的討論認為是凶手背景太深厚那個合理猜測,如今蘇白所看見的這一幕,確實讓人很難以理解;

    時間很快流逝,那些來觀察的學生砸離開教室時,都把自己的紙條丟進了紙簍子裡。

    蘇白不知道他們寫的是什麼,因為到這裡,楚建國的筆記沒有記載下來,先前自己所看見的紙條內容,其實都是楚建國記載下來的。

    後來因為調查被中斷,案件被塵封,所以也導致楚建國手中其實也沒有詳盡的資料。

    不過,至少能夠讓蘇白把這件案子,給大致地繼續看下去了。

    黑影又是在晚上來撿紙條,然後離開。

    蘇白繼續坐在講台上,第二天,很快就來臨。

    王雪今天沒來這間自習室,但是這間自習室裡還是有其他的學生,黑影又來發紙條,這裡坐著十來個學生,只給三個發了,顯然,他每天給誰發紙條,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性的。

    可能一開始的紙條發給了幾百個人,然後層層下來,到最後,估計也就剩下百來個左右。

    一場殺人遊戲,做得這麼誇張這麼明顯,但是最後卻成功了,而且迫使警方為了維穩也因為法不責眾所以壓下了這件案子,從結果上來看,他們成功了。

    蘇白走到一個女生面前,今天紙條的內容是:

    「來,我們一起來討論一下,我們該怎麼殺了那個女人,你們有什麼建議麼?

    老規矩,回覆的紙條丟入紙簍子裡。」

    這個女生長得有點嬰兒肥,也挺好看的,但是蘇白就站在她身邊,看著她開始寫紙條回覆:

    「實驗室裡有ta物質,比毒藥殺人的效果其實更好,並且現在國內根本就檢測不出來,我覺得,這個女人用這種東西去對付她,才是真正的死得其所。」

    蘇白抿了抿嘴唇,

    正戲,

    終於開始了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3
第156章 新的突破!

     一張網,已經慢慢撒了下來,可能二十多年前身處其中的這些學生們並不覺得如何,但是蘇白這個局外人,此時卻能夠感受到一種內心窒息的壓力;

    人,有時候真的能變得這麼可怕,只要一個合適的方式,只要一個恰當的引導,將近一百個算是天之驕子前途不可限量的滬上大學的高材生們,就一個個變成了置人於死地的惡魔,開始用紙條的方式交流著殺人的方案和計畫;

    這一切,簡單得和在現實驗室裡做實驗一樣,彷彿,這一次,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實驗而已,哪怕實驗的結果,是一條和自己一樣鮮活的生命;

    蘇白可以確定,讓這一百個大學生去真的拿刀去殺人,估計有九十九個會不敢,剩下的那一個也難說,畢竟,他們也不傻。

    但是,組織者只是用這種簡單的小紙條加上每天的循循善誘,就讓他們都投入到了這場緊張刺激的遊戲之中,可能一大部分人並沒有真的想過如果王雪真的死了會怎麼辦,因為他們現在全身心地都沉浸在這個刺激的遊戲之中,不可自拔。

    這讓蘇白想到了傳銷,是的,傳銷;

    但是,通過紙條的方式,特定的話語,加上自己篩選選定出來的人群,就這樣都能夠對這些高材生們進行了一種特殊的洗腦,二十年後的那些搞傳銷的組織只知道喊口號放音樂,和蘇白眼前的這一幕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蘇白就坐在這間教室裡,天黑天明,日復一日,坐在這裡的他,看著周圍的這些學生們不停地進來和離開,看著每到晚上管理員拉下電閘關燈後的忙碌的黑影。

    紙條裡的內容,也在不停地變化,對於後面的這些紙條內容,蘇白覺得有點怪,有點和之前的人說的話寫的字不是一個水準的,蘇白猜測應該是這些具體的內容,楚建國也沒弄到,但是卻經過他的推斷以及他的一線線索自己復原了出來。

    這種復原出來的話語,內容和意思應該差不離,但總是讓蘇白覺得欠缺了一種藝術感,這種殺人遊戲,講究的就是一個細節,哪怕是最細微的一個標點符號,都是對方深思熟慮的結果。

    不過,大體的思路和進程,還是清晰地展現在了蘇白的面前,這幾天紙條的內容依次是:

    ………………

    「昨天歸納了幾個同學的方法,我覺得不錯,大家集思廣益一下,覺得什麼最可行:

    第一個,是投毒,而且一個同學列舉出了一個有毒物質,不是那種尋常意義之中的毒藥,是一種特殊的物質,醫院里根本無法檢測出來;

    第二個,是先把那個女人約出來,然後幾個力氣大的男生負責殺人和轉移,幾個女生負責善後和互相達成不在場證明的聯繫;

    第三個,是利用恐嚇的諸多手段,比如恐嚇信,比如宿舍裡的一些人為製造的怪事,讓那個女人自己先崩潰,最後引導她自己去自殺;提出這個建議的同學有好幾個,其中一個也列出了比較詳細的方法;

    實話實說,當我們在落筆討論時,一條美麗的生命就將在我們的手中綻放出最為美麗絢爛的花火,

    很美,不是麼?

    老規矩,回覆丟紙簍裡。」

    ………………

    「總結了大家對昨天三條辦法的意見,大部分人覺得第二條建議太顯眼,人數越多,固然越方便,但是卻也容易露出馬腳;第三條建議費時太長,容易出現太多的變數;

    那麼,第一條建議方法的支持其實是最多的,並且很多人問了那是一種什麼物質,很抱歉,我不能在這裡告訴大家,因為這是秘密;

    我們必須得為你們的身份保密,事實上,收到紙條裡的很多人,其實已經不算是參與這次殺人遊戲了,他們收到的紙條也都是一些節日的問候或者是一些沒意義的討論而不是你們現在所見的文字內容,之所以發給他們,也是為了遮蔽耳目而已,也是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和隱秘;

    所以,這是一次完全在黑幕之中的遊戲,

    我們,可以無所顧忌;

    老規矩,回覆丟紙簍子裡,照舊。」

    ………………

    「今天的紙條,有一些人的下面會多出一段話,有一些人下面沒有,因為我很榮幸地告訴大家,這次的計畫,已經算是正式啟動了,這是我們這些天討論交流的結果,我們每個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卻都互相不知道是誰,有可能那個人就是你的室友,就是你的女友,就是你暗戀的人。

    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呢?

    我們相信,那些收到留有特殊內容的那些個人們,能夠完成我們的計畫,讓我們的計畫先踏實地邁出去吧。

    老規矩,回覆丟紙簍子裡,照舊。」

    ………………

    「通報大家事情的進程,經過幾個同學的努力,我們所需要的物質已經拿到了,我們的計畫,已經成功了一半,下面,就是讓她如何喝下帶有這個物質的水。

    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在今天的紙條裡給特定的那些人做了特殊留言,我們相信,他們也會和昨天的那幾個同學一樣,不會辜負我們對他們的期望。

    老規矩,回覆丟紙簍子裡,照舊。」

    ………………

    「繼續通報殺人遊戲的進展,今天,那幾個人還沒有完成任務,但是我們不會放棄,今天還有其他人收到了紙條下方的特殊留言,我們繼續拭目以待吧,我相信,我們距離成功,真的只剩下一小步了。

    老規矩,回覆丟紙簍子裡,照舊。」

    ………………

    「任務已經完成,

    今天的紙條留言,只是想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看完今天的紙條,就地銷毀,

    還有,請你們都記住,你們都是這次事件的參與者,你們,也都是凶手,你們的手中,也將沾染著罪惡的血腥,

    所以,請你們關上自己的嘴;

    不該說的,不要說,

    不該做的,不要做;

    這裡,有一百多個同學,注視著你,雖然你們彼此不知道誰是誰,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些人一直參與著這次遊戲,但是,我知道,我明了。

    老規矩沒了,就地銷毀紙條吧。」

    …………

    蘇白合上了楚建國的筆記本,他的眉頭深深地糾葛在了一起,這是楚建國當年對這起案件的調查結果,甚至,可能在上面強行中止了這起案件的調查之後,楚建國自己私下裡做過這些調查。

    拿起一瓶礦泉水,扭開蓋子,喝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蘇白感覺自己的內心一下子變得極為沉重起來,同時,還有著一種深深的疑惑。

    剎那間,王雪和小惠的身影不停地在蘇白的腦海中閃過,緊接著,就是那一張張的紙條,一種不同尋常的詭異感覺不停地在蘇白腦海中翻騰,但是蘇白卻完全捕捉不了。

    蘇白拿出手機,本打算上網搜一搜94年那起案子這些年的網上評論和推理帝的預測,但是,沒有見到一個關於紙條的披露和提及,顯然,不管那些網友再聰明,畢竟不是真正的專業和有資格觸及到核心的人。

    驀然間,蘇白又翻開了那個從熏兒家書房裡拿出來的資料袋,當初熏兒的一個舅舅本打算靠這起案子去為自己揚名,但是最後顯然是失敗了,楚建國自己都得在這起案子前三緘其口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資料不停地翻閱著,

    蘇白心裡不停地把之前楚建國筆記本裡的內容回放著,

    一張資料紙落了下來,蘇白低下頭,撿起它,這張紙上記載著王雪當時中毒和就醫的細節和日期記錄,蘇白的目光也就順帶著從這些記錄上掃過去:

    「1994年11月24日起,王雪開始出現奇怪的中毒症狀:起先是肚子疼,吃不下飯;接著(12月5日)胃部不舒服;最後(12月8日)她的頭髮開始脫落,並在幾天內掉光。

    12月23日,王雪入住北京市同仁醫院消化內科病房,雖然沒有查出病因,但住院一個月以後,王雪的病情得到緩解,並長出了頭髮,於1995年1月23日出院。

    1995年2月20日,寒假結束,新學期開始,王雪返校。

    1995年3月6日,王雪的病情惡化,她的腿疼痛很厲害,並感到眩暈,王雪父母將其送往北醫三院求治

    ……………………」

    猛然間,蘇白的瞳孔忽然瞪大了,他的手指死死地掐在那一行字上。

    王雪曾經中毒,然後看似恢復,然後開學後再次惡化,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到最後的淒慘死去。

    蘇白的嘴唇一下子變得乾涸了起來,在這裡,是的,在這裡,楚建國自己也忽略了一個細節,說著,楚建國不是忽略了,而是理解錯了一個細節。

    王雪曾有中毒反應,最後醫院救治後看似恢復了,返校後病情加劇,最後儘管在查明是ta物質中毒後,也依舊死去了。

    蘇白腦海中想到了最後一張紙條上的內容,「老規矩沒了,就地銷毀紙條吧。」

    如果,

    如果,

    如果,

    如果王雪其實第一次中的毒,不是ta物質,或者,王雪當時確實是被治癒了,返校的她,已經是健康的她了,把她之後的惡化理解成……再次中毒!

    這也意味著,有人在這個殺人遊戲結束之後,

    又重新開啟了這個殺人遊戲!

    這個殺人遊戲,

    進行過兩次!

    蘇白雙手揉搓著自己臉:「楚建國應該曾經私下裡審訊過某個當年這起事件的參與者,也就是其中的一個大學生,並且根據對方的敘述以及楚建國自己作為老偵查員的理解和推理寫下了這個筆記本裡的推斷過程,

    但是,如果楚建國當初找到的那個參與者,僅僅是參與了第一次殺人遊戲,並沒有參與第二次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3
第157章 殺人俱樂部

     如果二十年前的這場殺人遊戲曾經進行過兩次,而且看最後一張紙條的語氣和態度,似乎有要終止遊戲的意思,那麼,第二次遊戲的開啟和運作人,很有可能和第一次開啟和運作的人不是同一人,這裡面的意思就大了,雖然這起案子死者只是王雪一個人,但是如果用另外一種角度去看的話,這完全是一種超越時代侷限性的一種嘗試;

    能夠想到這種方法並且付諸於行動的人,蘇白很難想像,他如果沒病沒災地繼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二十年後,會到達什麼樣的地步。

    蘇白的手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走到了衛生間,沖了一個澡,然後拿著酒店裡的一次性刮鬍刀給自己刮了鬍子,整個人當即變得清爽多了,畢竟蘇白也才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而且,長得也確實清秀,只是最近的一些經歷,讓他身上的氣質更多出了幾分內斂。

    把楚建國的筆記本放入自己包裡,將風衣和面具也都收了起來,蘇白背著包退了房走出了賓館,外面的陽光正熾,熱浪滾滾,讓蘇白有些無所適從,畢竟,哪怕是知道了王雪案的很多隱情,但是自己似乎也沒找到王雪的羈絆物到底是什麼。

    找不到王雪的羈絆物,這個任務就根本完成不了。

    蘇白不是來做偵探的,顯然,如果讓蘇白自己來選擇的話,他倒是寧願出現一些強大的對手去拚殺也好過現在,完全成了一個私家偵探,倒不是說他懶得去動腦子,只是這些紛紛擾擾繁複糾纏的種種細節實在是不如乾乾脆脆快刀斬亂麻的爽脆。

    坐上自己的車,蘇白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是回上海,去滬上大學看看?

    雖然蘇白自己也清楚這沒什麼用,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有什麼證據有什麼瓜葛也都被歲月的力量給消磨於無形了。

    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打開了一扇窗,但是窗子的前面,是一堵牆,還是陷入了死胡同之中。

    車子還是發動了起來,蘇白還是決定先回上海再說,哪怕去看看楚兆或者是再去找王雪去問問,其實,上海也有一團亂麻在那裡,蘇白本能地想要迴避掉那些東西,本以為在楚建國這裡可以獲得足夠的突破口,然後找到對於王雪死亡的真正羈絆物,但是現在看來,難度著實有點太大了一些。

    這時候,蘇白還真想和尚,以和尚的能力去對付那些鬼魅再恰當不過,然後和尚的智慧也是蘇白很倚重的,只是很可惜,自己來得匆忙,和尚現在估計和嘉措還在西川那裡雙宿雙飛著,等和尚收拾好東西過來,黃花菜估計都涼了。

    這一路回上海倒是風平浪靜,蘇白本以為還會有像上次那樣子的偷襲,結果卻沒有。

    蘇白先去的是楚兆的家,楚兆的失蹤,並沒有引起外面的多大波瀾,這裡面,肯定也是有著恐怖廣播的作用,畢竟蘇白做現實任務等於是在幫恐怖廣播的忙,由現實任務而輻射影響出來的一些效應自然有恐怖廣播去幫忙擦屁股。

    上一次,蘇白走的時候是把楚兆打暈了,在小惠和小保姆的注視之下離開的,這一次,蘇白自己一個人過來。

    地獄火散彈槍就放在副駕駛位置上,這次來,蘇白不打算再繞圈子了,小惠和王雪到底誰主誰次的問題以及那個小保姆的真實身份,蘇白不想再放在那裡糾結了,沒有什麼問題是一槍之下不能解決的,

    如果不能,

    那就兩搶。

    哪怕拼著現實任務失敗,無所謂吧,就算不能刷成功對恐怖廣播的好感度,對蘇白來說,損失也不是很大,至多下個故事世界可能難度會高一點或者是完全沒了什麼照顧,反正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可以在現實世界裡瀟瀟灑灑,蘇白覺得也不虧了。

    自己又不是上的警校,把自己逼著過來當偵探也真虧恐怖廣播想得出來。

    下了車,直接把兩把散彈槍扛在肩膀上,蘇白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上了樓。

    當然,地獄火散彈槍的造型有點誇張,周圍人就算是看見了估計也會以為是玩具或者是動漫人物的道具,倒不會真的想到會有什麼可怕的威力;

    蘇白這次是拽上癮了,反正有恐怖廣播擦屁股,最好恐怖廣播以後都不要找自己再接這種需要動腦子的現實任務,兩邊都受罪不是?

    從下車到上樓最後到站在楚兆家門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幸運,居然連一個路人都沒有看見,蘇白按響了門鈴。

    很快,裡面傳來了「吧唧吧唧」的腳步聲,速度不是很快,聲音有點飄,蘇白聽出來了,是小保姆來開門了,因為自從上次那件敲門的事情發生之後,本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小保姆又活了過來,最後走路時變成了腳尖走路腳後跟抬起來,這是一般死人的走路方式。

    門開了,小保姆那略帶土氣卻也算是姣好的面容在門縫裡出現,見到是蘇白後,她什麼也不說,把門打開,

    「我去倒茶。」

    蘇白走到了客廳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臥室門在此時被推開,穿著一襲睡衣的小惠從裡面走了出來,睡衣很保守,沒露出什麼,不過她整個人卻顯現出了一種病態的慵懶。

    「你如果真在乎你這個侄女兒,就早點從她身上滾開,否則她的身體將徹底垮了,以後哪怕再修養再滋補,也沒有半點效果。」

    蘇白很平靜地說道。

    小惠在蘇白面前坐了下來,「這是我自願的。」

    自願的?

    呵呵。

    小保姆端著茶走了出來,在蘇白面前放了一杯,在小惠面前放了一杯,然後又拿起掃帚,看樣子是打算去打掃衛生了。

    蘇白端著茶,沒急著喝,而是對那小保姆喊道:「人都死了,那就多歇一歇,沒必要生前伺候人死後還要繼續伺候人。」

    小保姆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很實誠地回答道:「做這些能讓自己感覺還活著。」

    「這話說得很有思想哲理,以後那些大學建議真可以把你這種人招進去當教授。」

    小惠看著蘇白漫無邊際地和小保姆調侃著,開口催促道:

    「楚兆現在還好麼?」

    「還行,在我看來,比待在這個鬼氣森森的家裡要好很多。」

    「你只是他的朋友,不能代替他去做出選擇。」

    「我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繼續跟你在一起,我怕他陽氣被榨乾,到最後他老楚家就得絕後了。」

    蘇白喝了一口茶,死人泡出來的茶,天然帶著一種涼絲絲的感覺,根本都不需要放冰箱裡了。

    「你很不耐煩?」小惠看著蘇白,她能夠從蘇白身上感受到這種情緒,對方像是一座火山,雖說可能噴發。

    蘇白點了點頭,從口袋裡取出了那張泛黃的老舊照片,丟到了茶几上。

    「你到底是小惠,還是王雪?」

    小惠拿起這張照片,臉上露出了一抹追思之色,最後搖了搖頭,「我是小惠,但是我和我姑媽,長得很像很像。」

    「這個理由暫時也說得過去。」蘇白又說道,「你還有什麼瞞著我,說吧,我沒工夫和你在這裡磨洋工,今天如果我拿不到自己想要的訊息,我會讓這一切都結束。」

    「瞞著你?」小惠笑了,「我姑媽在臨死前因為中毒記憶和精神完全退化,死後完全就成了一個只知道報仇的怨鬼,她根本就不記得什麼了,我知道的,我真的都告訴你了,看來,你對自己哥們兒事情的上心程度,也確實有限,這才多久,你的耐心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蘇白直接拿起槍,對準著小惠,

    「我不喜歡說廢話。」

    看著黑黢黢的槍口,感受著這把槍中傳出的冰冷氣息,小惠嘆了口氣,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除了……我姑媽腦海中還殘留著那一幅畫。」

    「畫?」

    「不能算是一幅畫,只能算是一個標誌吧,很簡單的一個標誌,我和我姑媽功用一具身體,所以在意識和思維上會有聯繫,我能感受到她的腦海之中已經算是混沌不堪了,但是有這麼一個標誌,卻經常出現。」

    蘇白身上有一支筆,還有楚建國的筆記本,蘇白把筆和筆記本丟出來。

    小惠也不猶豫,拿起筆在封面上畫了一個符號。

    X-X

    兩個字母X,中間用一道橫線聯繫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意思?」蘇白一邊問著一邊拿起了手機翻通訊錄,因為他忽然覺得這個符號在哪裡見過,而且不是在馬路上,而是在非正常的特定場所。

    「我姑媽的意識中,對這個符號充滿著一種怨恨,她當初的死,和這個符號有關,至於這個符號具體代表著什麼,我不清楚也不知道。」

    這邊,蘇白已經接通了顧凡的電話,

    「喂,幹嘛,我這裡才晚上,正睡著好不好。」顧凡那邊傳來了不滿的聲音。

    「有件事想問你一下,兩個X中間加一個橫線,這個符號,你見過沒有?」蘇白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以前自己等人建立的殺人俱樂部裡見過這個符號,但是具體的怎麼回事自己記不清楚了。

    顧凡愣了一下,當即道:

    「這不是熏兒當初提議過的當作我們俱樂部徽章標誌的符號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3
第158章 令人震驚的真相

     「你還有事兒麼?沒事兒我睡覺了。」顧凡顯得很是不耐煩,尤其是最近一陣子熏兒回國了,讓一個人在英國的顧凡有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心情不是很好。

    「哦,沒事了。」

    掛斷了電話,蘇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著這個標誌,聽了顧凡的提醒,蘇白算是想起來了,記得當初熏兒說過要拿這個標誌給四個人做一套制服,這個標誌印在上面,或者是殺人之後留下這個標誌宣示自己的身份,只是後來被自己在內的三人給否決掉了,又不是基地組織來這裡做恐怖襲擊,難道還要宣稱對該起事件負責?而且雖說四個人組建俱樂部已經是很膽大包天了,但是也清楚低調做人的道理,也沒有想做大做強靠這個揚名立萬的意思,真弄出一個系列殺人案,影響一旦波及開來,到時候就是家裡想要擦屁股也擦不乾淨了。

    所以,這個標誌並沒有在俱樂部本來就比較短暫的存在時間裡掀起什麼波瀾,也就是熏兒的一次口頭提起而已,也因此,蘇白有一點點印象,而對熏兒痴心絕對的顧凡肯定是對熏兒所說的一切都記在心裡的,所以他才能記得最清楚。

    這時候,蘇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以及楚建國有一點推斷是一致的,那就是94年的投毒案那些發送紙條的人,應該不是一個人,參與者達到百人,但是真正的運作調度者,不是一個,而是幾個。

    給上百人發送紙條,還要回收,還要制定計畫,還要進行鼓動和參與同學,等等的一切,都不是一個人可以去承擔起來的,哪怕那個人的能力再強,也分身乏術。

    所以,那很可能也是一個組織;

    那個組織的徽章或者標誌,應該就是這個X-X。

    猛然間,蘇白忽然覺得,二十多年前的那個組織,和自己等人上半年組建的殺人俱樂部好相似,而且,還有一點最大的相似之處在於,熏兒居然建議用X-X這個符號當作俱樂部的標誌,因為這個符號,兩個相隔二十多年的殺人遊戲組織團隊達成了一種微妙的聯繫。

    蘇白把桌上東西收了起來,看著小惠,「直覺告訴我,你還有東西瞞著我。」

    小惠不老實,蘇白清楚,如果可以有其他選擇和辦法,蘇白會毫不猶豫地一槍崩掉這個在自己面前皮裡陽秋的女人,哪怕她是楚兆的女友,蘇白殺了她也沒太多的心理負擔,但是蘇白擔心自己這麼做會導致自己任務失敗,恐怖廣播的任務是讓自己找到王雪的羈絆物讓王雪自己消解掉,而不是讓蘇白直接把王雪打得魂飛魄滅。

    「真沒有了。」小惠攤開自己的雙手,示意蘇白已經對自己坦誠相待,似乎是和蘇白接觸得多了,也可能是摸索到了什麼關鍵,她在面對蘇白時,可比第一次見到蘇白時要平靜得多得多。

    「除了這個符號,你姑媽還有什麼執念比較深的東西麼?」蘇白問道,雖然,他也對這個問題不抱多少希望。

    「我不知道,她的記憶,基本都沒了,只剩下了要復仇的信念。」

    蘇白點了點頭,「你知道麼,這件事其實已經牽扯很大了,我不管你是小惠,還是王雪,如果你們還有更大的企圖和野心,我勸你放棄吧,不然到最後,結局會很淒涼,有些事情,我現在不方便做,但是不意味著以後我也不方便做,總之我把這句話撂在這裡,日後如果發現小惠你在這件事上沒你所說的那麼單純,對不起,哪怕你肚子裡懷了楚兆的孩子,我也會讓你們一屍兩命!」

    聽到蘇白這句冰冷的威脅,小惠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低著頭。

    恐怖廣播已經關注了這件事,還有其他聽眾似乎也參與了進來並且之前已經對蘇白出手過了,面前的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蘇白現在能做的,也就是早點找到那個所謂的羈絆物,然後讓王雪的怨魂即刻化解,他不是張天師,也不是什麼俠義心腸的人,蘇白只是單純地想把自己的任務做完結束,哪怕王雪或者其他人最後的結局比較慘淡甚至是可憐悲慘,那也和蘇白沒一分錢的關係。

    站起身,蘇白準備離開了,小保姆走過來準備給蘇白換鞋子,蘇白拒絕了,「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只是一個死人。」小保姆回答道。

    「如果死人都是你這個樣子,那麼這個世界早就不是活人的世界了。」

    「您是活人麼?「小保姆忽然問道。

    蘇白不知道怎麼回答,是的,對方問的對,自己其實也已經算不得上是一個標準的活人了,殭屍血統和吸血鬼血統,早就讓他變得不再是單純的人類。

    「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鵲巢鳩佔,也不在乎你的過去是如何如何,你幫我看好她,我想,能夠和她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了兩天,應該也不簡單,如果你能在一些事情上幫到我,我相信以後我會給你你想要的回報。」

    小保姆輕聲道:「我知道的,她想離開這個家很多次了,都被我擋下來了。」

    蘇白的眼睛眯了眯,這個小保姆,比自己想像中還要複雜得多得多,現在蘇白認為的一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自己上樓去追那個虛影也就是那隻殺人的手時,附近有什麼厲害的鬼祟正好循著味道過來,對剛死不久的小保姆進行了借屍還魂。

    當然,哪怕是無惡不作的厲鬼也和蘇白沒什麼天大的干係,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立即主義者。

    「你做得很好,讓她乖乖地待在家裡就好。」

    「謝謝。」

    蘇白離開了這個家,小保姆站在門口看著蘇白的背影消失在了樓道口,然後轉過身,繼續拿著拖把打掃衛生;

    小惠深深地看了一眼小保姆,兩個人非人的存在一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這場面,其實也沒多少尷尬,但是小惠清楚,這個傢伙,時時刻刻地都在注視著自己,讓自己根本就沒辦法離開這個家。

    沒有人是傻子,就如同蘇白知道小惠肯定有所隱瞞有其他企圖卻無法真的對小惠做什麼一樣,小惠即使清楚家裡的這個不再是活人的保姆卻莫名其妙地一直在監視著她,她也毫無辦法。

    …………

    坐回到了車裡,蘇白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看向身後,那座屋子,那個楚兆的家。

    「呵呵,真希望犯個精神病把這一家子都炸掉。」

    蘇白自言自語著,然後看著後視鏡裡的自己,他自己整個人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其實,蘇白知道自己的心態沒有變,因為來之前,他其實就打定主意如果這次什麼都沒問得到就乾脆把裡面的小保姆和小惠都殺了,一了百了,恐怖廣播你也愛誰誰去,不過這次居然意料之外的問出了一個X-X,而且這個符號還和熏兒有聯繫。

    可以說,是這個符號,救了小惠和那個小保姆,因為連和尚都能在蘇白這種精神病的狀態下吃了憋,小惠能和和尚比麼?顯然不能。

    「喂,熏兒,你在哪裡?」

    「嗯哼,剛出門,因為剛剛顧凡給我打電話了。」

    「他又打小報告了是麼?」

    「是啊,他告訴我你在問那個符號的事情。」

    「遇到這種愛你這麼深的男人你就嫁了吧。」

    「你這是在吃醋?」熏兒問道。

    「我沒那麼無聊,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把位置發給你,你來吧。」

    蘇白微信裡收到了一個微信定位,居然是一處公墓所在地。

    「好,我馬上到。」

    蘇白掛了電話,然後驅車過去,他開得很快,一刻鐘後就到了那個地方,車子停在了公墓外面,自己走了進去,路上還有幾個老奶奶問蘇白要不要買花,被蘇白直接拒絕了。

    熏兒站在一座墓碑前,穿著黑色的衣服,顯得有些肅穆。

    蘇白走了過來,站在了熏兒的身後。

    「當我知道你在調查這個案子時,我就在想,你會不會再找到我這裡來,看來,你比我想像中要厲害得多,你比楚兆,更適合去當警察,真的。」

    如果楚兆能夠和自己一樣遇到死鬼也不怕,他也能做到這一步,蘇白清楚,自己並非是靠警察的本事查案,而是自己身為聽眾的力量本身就有著天然的優勢。

    「說吧,我聽著。」蘇白點了一根菸,準備挺熏兒的解釋。

    「這個符號,是我一個長輩留下的,她當初,也在滬上大學,和王雪,其實是同一屆。」

    「她是凶手?」

    熏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蘇白,你知道為什麼當初你說要組建這個殺人俱樂部時,我為什麼會那麼上心麼?」

    「你說,我聽著。」蘇白吐出一口煙圈。

    「這個墓碑的主人,我受她的影響很大,她後來在參與一件國家等級極高的生物實驗研究時,被感染,送回上海時,已經是彌留之際了,她是有資格進烈士陵園的,但是她自己說了,如果她意外犧牲了,把她葬進公墓裡就好,她沒臉進烈士陵園。

    她比較喜歡我這個小輩,在病床邊,曾特意讓我來伺候了兩天,和我講了一個故事,那個故事,和我們去年成立的殺人俱樂部很像,真的很像,也是幾個人,那時他們也是為了尋求刺激,一起組建了一個團夥,開始了一場殺人遊戲。」

    熏兒正視著蘇白的眼睛:

    「而王雪,就是他們的一員。」

    蘇白手裡的菸頭,

    掉了下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3
第159章 參與者和死者!

     「王雪?」

    蘇白忽然感覺好莫名其妙,同時,自己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那還是蘇白看楚建國筆記時模擬的畫面,那時蘇白坐在一件自習室的最後一排,

    天黑了,管理員也拉關了燈,整個自習室裡,針落可聞,悄無聲息;

    一道黑影推開門進來,去從紙簍子裡收集紙條;

    本來模糊的黑影在此時逐漸變得清晰,變成了一個具體的人,

    這個人回頭一看,看見了蘇白,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而這個人,

    就是王雪;

    熏兒看著蘇白,似乎是在等待著蘇白消化自己之前說的話,她心裡應該猜測道蘇白調查到哪裡了,不然也不會查到那個X-X的符號,只是,熏兒也清楚,蘇白應該一直到自己說話之前都沒想到過,王雪,這個被害人,其實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參與者。

    蘇白有點莞爾地搖了搖頭,道:「你的意思是,王雪自己謀殺了自己?」

    如果是王雪謀殺了自己,那她還有個屁怨氣,還有什麼仇恨還有什麼不甘心?

    熏兒的手指放在了墓碑上,在墓碑的照片上輕輕摩挲著;

    那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照片,從熏兒的動作神態之中可以想見,這個女長輩對熏兒來說,影響很大,從她能夠去參加國家頂級的生物實驗研究就能夠看出其身份的尊貴,而且熏兒居然為了去模仿她而也組建了殺人俱樂部,甚至本打算沿用她們二十多年前的那個符號標誌。

    「這是真的,她們當時,也是有四個人,都是女孩,其中領頭的,還是王雪,她們也算是心血來潮,所以打算玩這一場遊戲,

    為了追求刺激,為了追求一種掌握的感覺,也算是一種女孩子叛逆的表現吧,你知道的,在二十多年前,男女平等,其實更多的像是一種口號,遠遠沒有現在這麼深入人心;她們能夠考上大學,脫穎而出,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代價,承受了比其他男人更多的壓力,自然,心裡也有著更多的驕傲。

    不過,她們一開始把王雪當作殺死對象,其實是王雪自己提出來的;

    到最後,其實王雪一開始並沒有中毒,她只是裝作中毒了的樣子,剃光了自己的頭髮,但是事實上,只是一種交代,一種結束。

    如果,這真的是結局的話。」

    熏兒咬了咬嘴唇,繼續道:

    「因為她們害怕了,這場由她們自己掀起來的遊戲,卻讓她們感到有點無所適從,甚至是無比的畏懼;

    她們看見了,真的有很多學生在按照紙條的指引,去偷有毒物質,去進行各項的分工,去完成紙條裡吩咐給他們的任務,

    那些學生,那些同學,那些和她們一樣身為天之驕子全國各地的優秀學生,居然真的開始為殺人而服務,變成了一個個堪比魔鬼一樣的存在。」

    聽到這裡,蘇白笑了笑,這種感覺,自己能夠感同身受。

    那就是人性,那就是人心;

    可能,王雪和熏兒的那個長輩以及其他兩個女人,只是為了進行一種嘗試,但是她們做得太好,以至於她們自己都全無防備,當遊戲進行下去時,當那些學生真的開始完成分派的任務為殺人的進行主動添磚加瓦時,她們害怕了,她們對本來自己身邊的同學產生了一種畏懼感和無措感。

    因為她們是抱著玩一玩的好奇心態,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但是當她們真的看見魔鬼飛出來時,完全慌了。

    這些東西,對於經歷過很多次恐怖廣播故事世界的蘇白來說,不算是什麼,這種人性最黑暗卑劣的一面,他見到了太多太多,而顯然,二十多年前的那四個女孩,即使她們再優秀,畢竟缺少這種經歷和歷練。

    「那麼,最後,王雪是怎麼死的?」蘇白問道。

    熏兒搖了搖頭,「王雪是在新學期開學返校後,才又出現了異常,一直到最後,很慘很慘地死去。」

    「也就是說,記錄裡提到的,王雪一開始中毒,然後經過救治後復原,隨後新學期開學後再度復發惡化,其實是因為第一次中毒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是她們自己給這次殺人遊戲強行畫上了一個句號,而開學後的所謂病情惡化,才是真正的中了毒,是第一次中毒,是麼?」

    熏兒點了點頭,「是的,是這樣。」

    蘇白閉上了眼。

    熏兒看著蘇白,道:「她告訴我,在那時,新學期剛開學沒幾天時,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讓她覺得害怕,讓她覺得驚恐。」

    蘇白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什麼,蘇白已經能夠知道了:

    「紙條,又出現了,是麼?

    本該被終止被結束的殺人遊戲,

    又啟動了,

    是麼?」

    ……………………

    蘇白已經離開了兩個小時了,但是小惠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體凹陷在沙發裡,坐得很是貼實,而就在小惠面前,小保姆不停地在打掃著家裡衛生。

    「其實可以了,家裡已經很乾淨了,畢竟現在家裡連一個活人都沒有,能髒到哪裡去?」

    小惠很是慵懶地拿起茶几上茶杯,喝了一口水,「坐下來,聊聊吧。」

    小保姆擦了擦手,踮著腳尖走了過來,在小惠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小惠問道。

    「你的模樣還是沒怎麼變,真是運氣好,你的侄女,居然長得和你這麼像,讓我彷彿看見了二十多年前的你,還是那麼的漂亮。」

    小惠微微一愣,把茶杯放回到了茶几上,開口道:

    「你到底是誰。」

    小保姆規規矩矩地坐著,顯得很是謙卑,甚至是有些謙卑過頭了,但是她的目光,帶著一種寂靜的冰冷,給人一種空悠悠的感覺。

    「我是誰?」小保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帶著一種嘲諷,也帶著一抹苦澀:「我是一個因為你的死,而被折磨了整整二十年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惠眉頭微微一蹙,想要站起身,卻在她起身的同時,小保姆也猛地站起來,兩個人的氣息直接碰撞在了一起,小惠頓時感覺自己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虛弱,整個人頹然地又坐回到了沙發上。

    「別動,別走,別跑,別折騰了。」小保姆的目光中露出了痛苦和哀求之色,「我已經在痛苦和自責之中度過了二十多年,現在已經死了,我想早點結束,想早點了結。」

    小惠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嘶吼道:「憑什麼!憑什麼!我是怎麼死的,我是怎麼死的!我死不瞑目,我死不瞑目!」

    「或許,當我們第一次討論準備開始那個遊戲的時候,就注定了我們今天的結局。」小保姆開始流淚了,但是她是死人,死人,是不可能流淚的,所以在她的眼角處,溢出了汩汩鮮血。

    「你到底是誰,你是阿紅,還是麗麗,又或者是,媛媛?」小惠吼出了這三個名字,緊接著,淚水,也浸潤了她的眼眶。

    ………………

    蘇白重新抽出了一根菸,這次沒急著點燃,只是夾在手裡,很是認真地問道:

    「能夠玩得轉這個遊戲的人,能夠繼續發放紙條的人,顯然,應該是那四個女孩之中的一個。」

    「是的,是她們之中的一個,當然,不排除有之前的參與者也心血來潮開始重新玩這個遊戲,但是這個比較困難,因為在那個年代,在那個網絡還沒普及甚至根本不實用的時候,能夠有那種意識,能夠有足夠經驗地無縫銜接把這個遊戲繼續下去的人,應該真的不多。

    她曾經說過,那個不知道又開始發紙條開始重新繼續遊戲的人,手法很嫻熟,

    應該是,本來的自己人。」

    「四個女生。」蘇白的手指在自己臉上輕輕地敲了敲,「先排除王雪自殺的可能性的話,那麼就剩下三個人,

    再把你的這位女性長輩給排除,也就剩下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裡,又在做什麼?」

    「當初她們四個女孩兒關係很好,分別的稱呼是阿雪,阿紅,麗麗和媛媛。

    阿雪就是死者王雪,阿紅是我長輩的名字,麗麗和王雪在一個宿舍,其實,她很可憐,她被全國上下當作了真正的凶手二十多年了,哪怕警方因為特殊原因故意壓制了這個案子,沒有去真正的挖掘和調查,但是全國上下,都已經把她當作了真正的凶手。

    她曾經數次想要出國,結果都被拒絕了,因為她身上那太過於濃厚的嫌疑,後來似乎是跟一個美國男人結了婚,出了國,但是又因為被檢查到精神問題不得不從美國又回國。」

    「是這個女人?」蘇白記得網上對這起案件的抨擊之中,一直都把麗麗當作殺人凶手,而且是一個逍遙法外的殺人凶手,很多輿論信誓旦旦地猜測麗麗家庭背景很深厚,甚至上達天聽。

    「這麼一說,她真的很有可能了?」蘇白說道。

    「不,她沒可能。」熏兒否決道。

    蘇白恍然,點了點頭,

    「是了,用殺人遊戲殺人,目的是可以完美地洗清自己的嫌疑,製造絕對的不在場證明甚至是用法不責眾來脅迫政府,

    凶手既然已經發了紙條,

    又怎麼可能傻到讓殺人的嫌疑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說不通。」

    蘇白拿起打火機打算點煙,

    「砰!」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槍響傳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23
第160章 雙槍出海

     槍聲響得很突然,而且目標是蘇白,這一點,從槍響的時候蘇白就清楚,對方是一個善於隱藏的高手,一直等到現在才觸手,顯然是扣住了機會;

    這一次,蘇白想要完全躲開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側身過去。

    「噗!」

    子彈穿透了蘇白的左臂,刺痛感襲來,讓蘇白左臂神經在此時完全失去了知覺,這槍,不一般。

    蘇白右手拉住了熏兒,兩個人一起在墓碑旁蹲了下來。

    熏兒是軍人出身,在此時只是看了一眼蘇白的傷口,然後馬上判斷出了槍路,對蘇白道:

    「你回車上,我去引開他注意力。」

    蘇白笑了笑,口齒間流出了絲絲鮮血,這丫的子彈裡應該有破魔效應,正好和自己體內的血統起了衝突反應,如果是普通的槍械子彈蘇白這一槍挨了也就挨了,也不打緊,但是這種子彈還真讓蘇白倒吸一口涼氣,好在對方的槍械比自己地獄火散彈槍低了好幾個層次,所以也就是吃痛得很而已,倒沒有特別大的影響。

    「別衝動,那是個高手,而且他的目標只是我。」

    蘇白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散彈槍,現在有一點不確定的是對方距離自己的距離是多遠,如果距離太遠了散彈槍的效果可能會差很多,這子彈可是很貴的,蘇白可不捨得浪費。

    現在真心覺得有點心累,人家都開槍了,自己還在這裡摳摳搜搜著子彈,頗有一種以前八路軍打仗時的感覺,總得先數數自己有幾發子彈。

    「我打電話。」熏兒拿出了手機。

    「趴下!」

    蘇白一把壓住了熏兒,兩個人撲倒在地。

    「砰!」

    第二槍傳來,墓碑被崩掉了,碎石和灰塵鋪撒在了蘇白和熏兒的身上。

    蘇白搖了搖頭,吹了口氣,用手在熏兒身上拍了拍,

    「你在這兒待著,我去把那個小朋友解決掉。」

    話音剛落,蘇白就直接站了起來,向著開槍的方向奔跑過去,因為蘇白忽然意識到,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的話,倒是可以慢慢磨一磨,用最節約的辦法把那傢伙解決掉,但是熏兒也在這裡,如果自己再拖下去,很可能讓熏兒遭受無妄之災,如果熏兒出了什麼意外,那就不是幾十故事點所能彌補得了的了;

    蘇白在這個世界上在乎的人不多,也就那個幾個朋友而已;

    站起來後,目光逡巡,很快,蘇白髮現了那傢伙的位置,在一間小木屋側面,那是公墓管理人員所在的辦公室。

    「蘇白,回來。」

    熏兒在後面喊著。

    蘇白的身體微微沉了下去,然後整個人開始了衝刺。

    對方很是淡然地重新上子彈,然後瞄準,不過,從對方的操作手法來看,顯然不是很熟練,這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這意味著一件事,這把槍,不是他的槍,他只是拿這把槍,專門來殺蘇白的。

    蘇白已經把雙方的距離拉到了一百米以內了,對方自信坦然,重新在狙擊鏡裡開始瞄準蘇白。

    …………

    外面凸起的公路邊上,停著一輛面包車,面包車裡坐著一個一身紅色西服的男子,男子手裡握著一個酒杯,不時地放在鼻尖聞了聞。

    在男子的手腕上,戴著一塊血玉,熠熠生輝,男子每次目光落在它身上時都會露出迷戀之色,這塊血玉,很是珍貴,經過一個資深者溫養過,靈性很足,對於秦一鳴來說,哪怕去在沒有因果關係的條件去主動殺一個正在執行現實任務的聽眾,也是值得了。

    他本身就是一個賭徒,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就算是在下個故事世界裡他的難度會被故意提高,他也不是很在意,賭徒,往往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類人,先把面前的利益圈在自己手裡,至於未來,隨它去,就算是自己很大可能要死在下個故事世界裡,他也不是很擔心,該死的,終究還是要死的,倒不如梭哈一把,來個刺激!

    秦一鳴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槍聲,等到第三聲槍響出現後,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車窗外。

    那把狙擊槍,是秦一鳴自己,他在想著,如果自己找的殺手用那把槍可以把蘇白給射殺,那麼總歸到最後落到自己身上的因果關係也會減少一些才是。

    雖然自己已經破壞了規矩也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但是懲罰的力度,當然是越低越好了。

    那個殺手,其實也是聽眾,是秦一鳴在上個故事世界裡認識的,是一個體驗者,但是素質很不錯,秦一鳴說請他幫忙殺一個普通人,他就來了。

    ………………

    「砰!」

    這麼短的距離,這麼快的子彈,蘇白根本無處可躲,子彈自他肩膀頰骨位置給穿透了過去,蘇白整個人被這力道帶得差點摔倒在地,但是他的腳後跟一提,整個人再次向前邁出了兩步。

    對方顯然是對蘇白在這麼短距離的移動變化頻率感到無比的震驚,同時蘇白所展現出來的可怕的身體承受能力也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緊接著,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要殺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聽眾!

    顯然,現實世界裡無端對聽眾出手的後果他也是清楚,知道被下了套的他馬上提槍轉身向後跑,他不敢和蘇白近距離面對面,哪怕他的近身搏擊能力也很強,因為既然對方也是聽眾,就不能用普通人的視角去對待了。

    然而,蘇白只是微微側身,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地獄火散彈槍,對著小木屋的一側牆壁,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死吧……」

    地獄火散彈槍噴射出來的金色顆粒直接打穿了小木屋的牆板,小木屋另一側傳出了一聲慘叫,慘叫剛出現就戛然而止。

    蘇白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看見那位下半截身體被直接打爛的傢伙,這人已經死了,那把他之前用的槍也被打斷了,場面顯得很是血腥極不人道。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蘇白忽然覺得有些後悔,早知道地獄火散彈槍的射殺半徑這麼大,自己還辛辛苦苦拉什麼距離,平白地吃了幾發子彈,而且最該死的是,這些子彈都帶著破魔效果,疼痛效果比普通子彈打進身體要強烈數倍甚至是更多。

    就在此時,公墓的另一側,秦一鳴從車子裡走了出來,他的雙手上戴著金色的手套,整個人流露出來的,是一種極為妖異的氣質,有點像是正在拍MV的偽娘韓星,但是韓星那種只是徒有其表,而秦一鳴這種,是真正的具有可怕的實力。

    「你怎麼就不能乖乖地去死呢,還得我再過來親自出手。」

    秦一鳴發出了一聲抱怨,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一種慵懶的氣息。

    蘇白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把槍口舉起來對準了秦一鳴。

    看來,之前在去蘇州的路上以及摸到楚兆家裡開門的東西,也都是他安排的了。

    「不是說恐怖廣播禁止聽眾私下撕逼的麼?」蘇白把一把槍扛在了肩膀上,身體微微地靠在木板上,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點點的虛弱,看起來受了重傷快不行的樣子。

    「規矩,其實是用來打破的。」

    秦一鳴走向了蘇白,速度越來越快。

    「只要,利益,足夠大!」

    蘇白目光一冷,槍口垂直下來,連續扣動扳機!

    「砰!

    砰!

    砰!

    砰!

    砰!

    砰!」

    一連六槍。

    這些,可都是故事點啊,心裡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對方出現的氣勢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這是一個任務完成度很高的聽眾,比自己要高很多很多,所以在面對自己時,他才會有那麼大的信心。

    在蘇白開槍的剎那,秦一鳴手套上的絲線開始偏離出來,每一根絲線其實不是戴在手套上的,而是都根植在秦一鳴的手掌血肉裡,只是外在編織成了一個手套的樣式,大概,是為了美觀吧。

    由絲線組成的罩子擋住了蘇白的連續射擊,一片接著一片可怕的金色顆粒猛烈地衝擊著這一層看似薄弱的圈罩,

    然而,竟然都擋下來了。

    只是,秦一鳴的雙手此時已經是鮮血淋漓,他的臉色,也是鐵青一片。

    他帶著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蘇白,然後看著蘇白手中的地獄火散彈槍,滿臉不敢置信地問道:

    「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槍!!!」

    緊接著,秦一鳴一陣地咳嗽,鮮血從嘴角溢出,嘴裡還有內臟器官的肺片含著強忍著不吐出來,這傷,有點超乎他想像中的大。

    之前他只是覺得蘇白這槍威力很強,並沒有發現,或者說並沒有預料到,這把槍的破魔效果和威力,比自己之前借給殺手用的,要強出十倍還多!

    一個不到一百故事點的武器,和一個一千故事點的武器,自然沒多少可比性。

    「哦,你說這槍啊,有什麼了不起的麼?」

    說完,蘇白把另一把地獄火散彈槍也拿了出來,

    兩把槍口,

    冰冷冷的,

    對準了秦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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