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264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2
第191章 有鬼

     楚兆看見蘇白神神叨叨地又回到房裡,目光露出一抹狐疑,隨後笑了笑,「裝慫裝成神經病了,有意思。」

    回到房間裡的蘇白坐在椅子上,開始放空自己的大腦,根據之前得到的線索,蘇白現在算是把這個投票遊戲的具體環節給想清楚了。

    投票遊戲還是投票遊戲,分為兩個遊戲圈子,每個圈子都是10男10女,但是按照這個故事世界剛開始,恐怖廣播的主持人所說的那段話:

    「20個年輕人,都是20歲到30歲之間,10個男人10個女人,很平均,不是麼?

    此時,他們本來都躺在自己的床上準備睡覺了,卻忽然發現,自己臥室的房間,已經變了模樣,

    一場秩序和抉擇的血腥遊戲,

    拉開了序幕…………」

    20個年輕人,是恐怖廣播主持人說的,這20個年輕人,真的單單只是指一個遊戲圈子麼?

    不,

    應該是指的是兩個遊戲圈子!

    從一開始,不可能就出現欺騙的,如果連恐怖廣播的主持人一開始講的話,一開始給出的信息都是騙局的話,那就太拉低恐怖廣播的B格了。

    那麼,做一個反向的推理,先落實了恐怖廣播那句話10男10女的話是絕對正確的,那麼,意思就是,不管有多少個遊戲圈子,總共,還是20個人!

    現在是有兩個遊戲圈子,兩邊各20個人,加起來40人了,根據先前的推論,意味著,這40個人裡,只有一半的人是真的聽眾,

    而還剩下一半,也就是20個人,

    是……

    鬼!

    這種鬼,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人死後變成的鬼魂,而是更類似於一種遊戲對戰裡的計算機玩家,比如一款對戰遊戲,要求是5V5,但是玩家只有四個人,最後也可以兩邊各2個真人玩家再每邊開3個遊戲玩家加入。

    這裡,故事世界規則應該也是運用的一樣的手法,聽眾只有20個人,它還要分成兩個遊戲圈子,真正的遊戲者其實是相當於每次的兩邊可以來回穿梭遊戲圈子的兩個人,那麼,這就會造成一種極大的浪費,其餘的聽眾,或者叫其餘的玩家在不具備那個資格時,難道說只能無限制地不斷地去死亡麼?

    這顯然不可能!

    如果這樣子的話,遊戲的趣味性以及不公平原則將會被很徹底地打破掉,所以,這個故事世界的規則也製作出了一個個鬼出來,相當於一個個陪太子讀書的計算機玩家,他們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計算機玩家,也不知道自己是假的,更不知道自己是鬼,他們把自己當作真正的聽眾,認為自己也是參與故事的一員,也有著求生的渴望和衝動。

    但是,因為他們是這個故事世界的故事規則所創造出來的,所以,他們的最終解釋權,歸這個故事世界的規則所有,他們的一些行為,他們的某種存在意義,甚至他們是否存在,都能夠被故事規則根據自己所需要去改變,去修改,去變通,而他們,卻根本不能自已,也完全毫不知情。

    之前蘇白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那就是兩個遊戲圈子都能夠有人來回穿梭的話,那人頭怎麼算,投票人數,投票規則,等等很多地方都會因為出現人員的變更而出現很多很多的漏洞和bug,但是現在看來,恐怖廣播其實早就把這種漏洞和bug給解決了,方法很簡單,要知道在這兩邊的遊戲圈子裡,每邊都有恐怖廣播自己的10個鬼,在人數,投票規則等等方面去做手腳,去進行自己的後門安排,實在是一件簡單不過的事情。

    比如,當蘇白進入這個遊戲圈子後,某個鬼直接消失?正好總人數總投票數也不變,不是麼?

    這樣就能夠完美地解決這種邏輯上的問題,當然,這個故事世界規則還有一個最大的利器,那就是來回穿梭的人,對於不認識他的人,也是覺得他一直都在的,只是很低調而已。

    有這種可怖修改人對事物認知的能力,再有20個鬼幫自己解決邏輯上的固有漏洞,這個複雜到這種地步的投票遊戲才能夠真正地完美運行下去。

    也就只有恐怖廣播才能夠組織起這樣子的一種遊戲了吧。

    蘇白默默地揉捏著自己的眉心,老實說,這種遊戲,他覺得很壓抑,完全沒有遊戲的那種氛圍,反而是把勾心鬥角從好多個層面都提拉了出來。

    每邊圈子裡的兩個可以自由穿梭的人,壓力比普通的聽眾大得多得多,他們相當於是被兩個遊戲圈子推舉出來的人,強行推送上決鬥場,贏了的,勝出,完成任務,回歸現實世界,死了的,就此永久墮落在這裡,和亡靈陪伴。

    秦楊是那個遊戲圈子推舉出來的人,他來到蘇白這個遊戲圈子後,一直在觀察,一直在尋找,找尋那個和自己一樣擁有來回穿梭兩個遊戲圈子能力的人,

    他最後當然找到了,

    是陳怡欣。

    只是,令秦楊有些措手不及的是,陳怡欣居然是被蘇白這個精神病一起拉著提高了曝光率,最後莫名其妙地被投票最高死掉了,秦楊的人物也就哭笑不得的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給完成了。

    隨後,他功成身退了,而這個故事世界的規則開始處理他遺留下來的痕跡,比如在場景內,在眾目睽睽之下,死掉,繼續保證遊戲的節奏進行下去。

    「嘶……」

    蘇白不停地做著深呼吸,現在,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一開始的趙震,以及隨後的錢藍,他們的那種行為,到底意味著什麼?

    其實,有個疙瘩一直在蘇白的心裡,那就是當自己剛剛來到這個故事世界,拉開自己房間門和趙震正好隔著走廊面對面時,自己故意做出攻擊架勢的假動作,趙震上當後拿刀過來捅了蘇白大腿一刀,但是趙震還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走出去耀武揚威著,他的傷,不應該也有的麼?

    那時候他身上是有傷的,再傻的人也應該知道些什麼才是,但是他卻一直完美地詮釋著什麼是無腦的最高境界,一直到最後被投票投死。

    現在看來,其實很簡單了,趙震其實是個鬼,他被這個故事世界規則所安排的任務,就是在第一輪投票之前吸引注意力做個大死,然後成為第一輪被投票的人,成為一個例子,讓大家熟悉這套遊戲規則,做了一套再標準不過的示範動作。

    趙震自己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但是冥冥之中,他的命運已經被注定了,就算是沒蘇白,他也會去挑釁別人,或者是去故意找一些事端出來。

    畢竟,從遊戲公平的角度上來說,做示範死掉的人,如果是聽眾的話,那太不公平了,所以拿一個鬼出來做一個示範,做一個例子,再好不過了,至於錢藍,她到底是不是鬼,蘇白不清楚,也無從分析了,但是趙震,肯定是鬼!

    蘇白走入了衛生間,開始拿冷水沖著自己的臉,現在各種思緒不斷地在他腦海之中焦灼著,不斷地在他意識之中激盪著,他清楚,自己必須快速地把一切都理順,比規則給弄懂,因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每輪,都有兩個聽眾被選出來進行對決,這種對決,存在於哪種層面?

    是去對方那邊掀起波瀾,然後投票把人投死?

    是故意去煽風點火?

    去故意挑撥離間?

    蘇白把一條濕毛巾鋪在了自己的臉上,

    不,

    不可能,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如果這樣子做的話,一切就太複雜了,複雜得讓人難以置信,而且絕不是一朝一夕一個投票間隙就能夠完成的事情,甚至五六個投票時間也不可能完成得了,如果這個故事規則這麼安排的話,

    那麼難度就從小學數學題上升到大學高數題層面上去了,而且兩個可以穿梭的人互相花巨大的時間去各自那邊串聯挑撥離間靠投票讓對方死,其他人怎麼辦?其他聽眾就一直在那裡打醬油?

    應該……是有更直接的方式吧。

    陳怡欣是被投票投死的,秦楊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其實,只要對方一個穿梭者……死亡,就可以了,

    包括,

    在酒店,在場景裡,

    直接用自己的方式,殺死他!

    秦楊如果在場景裡殺死了陳怡欣,他也會死,但是陳怡欣是真死,他是解脫,是成功完成任務,但是因為陳怡欣是被投票投死的,所以秦楊就不得不再被恐怖廣播走一個過場死掉。

    「呼……呼……呼…………」

    蘇白不停地大口喘著氣,思路終於通了,現在的問題是,

    秦楊剛完成任務離開了故事世界,

    那麼,

    這個遊戲圈子裡,下一個穿梭者,到底是誰?

    自己該怎麼去找到他?

    ………………

    「給,你的咖啡。」楚兆把一杯咖啡遞送到了熏兒的桌面上。

    熏兒的桌面上則是放著一張白紙,上面圈圈畫畫著很多東西,還有很多的分析和註釋。

    「怎麼樣,想通了沒有?」楚兆在一張床上坐了下來,顯得有些不自然。

    「明面上的很多規則我想通了,但是有一些東西,我沒想通,總覺得是缺了點什麼,我們現在所遇到的環境可比《異次元殺陣》要複雜得多得多,這個環境和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創造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遇到了神,才被拉到了這個地方來的?」楚兆站起身,「對了,熏兒,你過來一下,我這裡好癢。」

    熏兒站起身,走到了楚兆身邊,「怎麼了?」

    「你給我撓撓,有點癢呢。」

    熏兒把手放在楚兆脖子那邊撓了一下,然後,撕扯下來了一大塊的陳皮。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2
第192章 殺,還是不殺?

     幾乎是自己把自己沖濕了的蘇白一個人坐在床邊,甩了甩頭,現在問題已經簡單化了,那就是找到對面那個圈子的穿梭者。

    雖然,具體的方法蘇白還不清楚。

    當問題落實到具體的規劃上時,其實過多的思考就沒有太多的用處了,蘇白也清楚這一點,

    漸漸的,蘇白感覺自己身上忽然一輕,身上的衣服也隨之幹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床頭櫃,發現酒瓶子又出現在了那裡。

    知道自己回來了,

    這一次,蘇白顯得很是平靜。

    緊接著,自己腳下的地板位置出現了一層黃色的字,

    「請去會議室。」

    會議室麼?

    蘇白伸了個懶腰,

    該死,今天還是要進行投票麼?

    秦楊死在了任務場景裡,也不算麼?

    已經算是死了一個人了,這一輪投票不能延遲下去麼?

    蘇白現在的情緒有些恨恨,很多東西自己已經明明想通了,也獲得了足夠的證據推理出來了,但是自己現在不得不面對一個很殘酷的問題,

    那就是自己很大可能在這一輪投票中票數是最高的!

    那樣,自己就將面臨和陳怡欣一樣的結局,就是沒被對面的穿梭者殺死,而是被自己這邊的人投死,不管怎麼樣,只要自己一死,對面那個傢伙就會自動完成任務回歸現實世界,想想讓對方就這麼撿了一個便宜,還真是不甘心啊。

    來到了餐廳,這次蘇白沒有去拿什麼吃的,而是很安靜地走入了會議室內,最後排的位置,劉韜這次沒坐著,而是坐在了前面。

    蘇白在自己本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指節不停地在辦公桌桌面上摩挲著,帶著一抹淡淡地憂鬱,在知道生門的時候,自己卻面臨著這種局面,人生際遇,確實是很奇怪;

    忽然間,蘇白有些理解當時陳怡欣被投成最高票後的神情了,那種神情和趙震以及錢藍不同,陳怡欣是真的更不甘心啊。

    真的不甘心,因為她知道自己和這些參與投票的人完全不同,甚至,陳怡欣也知道,這裡不光是聽眾,還有許多自以為是聽眾的鬼!

    很快,所有人都坐定。

    秦楊死了,錢藍死了,趙震死了,陳怡欣死了,現在人數是16人。

    很明顯,有一個鬼,被故事規則給拿掉了,正好縫合了秦楊的出現。

    環視四周,蘇白卻根本記不起來,那個忽然少掉的人是誰,知道繼續思考下去也是沒什麼意義的事情,蘇白獨臂撐著桌面,就這麼斜靠在桌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蘇白現在反而顯得很是平靜,哪怕是被投死了,也很平靜,腦子裡倒是沒那種想要拉墊背的念頭了,而且,最可笑的是,蘇白都不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些人,哪些是真正的聽眾,而哪些,又是鬼。

    之前蘇白髮病,想要拉著陳怡欣一起同歸於盡,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什麼希望了,另外,幸虧陳怡欣也的確是聽眾,而且還是穿梭者,所以以現在的視角來看,當初蘇白拉著她一起OVER,不虧。

    但是現在呢?

    劉韜?

    徐珍珍?

    蘇白還不確定他們是人是鬼呢……

    故事規則能創造出類似於趙震那種的二缺,自然也能夠創造出智商更高的人物出來,比如徐珍珍,比如劉韜,鬼是不知道自己是鬼的,還以為自己是聽眾,還是會很主動地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這一點就最讓人蛋疼了,故事規則在這一項之中所做出來的高度確實令人咂舌,連NPC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是NPC。

    投票名單出現了,蘇白拿著筆,在這16個人的照片上掃了一眼,然後很隨意地在徐珍珍的照片下打了個勾。

    隨即,名單消失。

    或許是有了之前的一次死裡逃生,這一次蘇白反倒是沒什麼危機感和激動的感覺,顯得有些淡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吧。

    很快,投票結果也出來了。

    果不其然,蘇白拿到名單笑了,

    自己14票,

    真是高票當選,看來大家對自己去死沒什麼意見啊。

    嗯?

    緊接著,蘇白的目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這個人的名字在名單內,名字叫「李鶴」,他有一票,徐珍珍也有一票,那是蘇白自己投的。

    蘇白開始搜索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李鶴,自己和他接觸不是很多,印象中是一個很低調很靦腆的人,而且不怎麼說話,不怎麼交流,每次都顯得很是普通,不像是那種會隱藏住自己的人,因為如果能夠隱藏得如此逼真惟妙惟肖的話,那麼這不是聽眾了,這是奧斯卡獲獎人。

    等下……

    蘇白的手指猛地一捏自己的眉心。

    李鶴!

    一票!

    蘇白慢慢站了起來,目光開始逡巡,終於找到了李鶴的位置,一個個子不高的男子,坐在左側的角落裡,很是不引人注意。

    對方見到蘇白,似乎顯得很是畏懼,馬上揮手道:

    「不是我投的你,不是我投的你,我投的我自己。」

    會議室裡很多人都覺得很驚訝,因為蘇白都是要死的人了,李鶴怎麼窩囊成這個樣子?

    但是,在此時,蘇白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另一個畫面,

    當初自己在對面遊戲圈子裡看見楚兆時,自己對楚兆介紹自己,說自己是蘇白,但是楚兆卻很自然地回應:哦,我知道你叫渠門。

    如果李鶴是穿梭者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在和自己說著故事規則認為其他人所不能知道的東西,所以他的話語和表述的形象被故事規則給修改了。

    要不然,不會有人會忽然這麼唐突地窩囊到這種地步地在此時說這種話,

    畢竟,

    自己可是要死的人了。

    但是,

    咦?

    自己怎麼還沒有死?

    蘇白有些愕然,

    不光是蘇白,其餘所有人都覺得有些愕然,那就是似乎這次的等待時間有點太長了。

    很快,桌面上居然又浮現出了一張白紙,這是故事規則第一次在一次會議中出現兩張白紙。

    白紙上字很少,意思也很簡單:

    「因為該輪已有人員死亡,所以該輪投票最高得票者,不予死亡。」

    所有人嘩然,怎麼會是這個結果,那麼這一輪投票又有什麼意義?

    很多人馬上起身準備離開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蘇白一眼,顯然是之前蘇白找陳怡欣同歸於盡的畫面讓人太過膽顫心驚,他們生怕蘇白找自己來個相愛相殺,而且他們自己覺得哪怕蘇白現在隨便找個人同歸於盡,估計想找錯人都很難,畢竟除了李鶴以外,其餘人都投了蘇白的票。

    但是,蘇白卻很平靜地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其他聽眾很快地離開會議室,他顯得格外地安靜。

    李鶴沒有急著離開會議室,而是繼續在這裡逗留著,蘇白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下來,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地獄火散彈槍上了。

    李鶴是對面遊戲圈子的穿梭者,已經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了,那麼,

    自己現在只要殺了他,

    就能夠回到現實世界裡去了,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一切終將結束,可以脫離這個該死的費腦遊戲了。

    能在酒店裡殺人麼?

    還是必須得等到場景裡去?

    在酒店裡殺人,

    應該……

    也是可以的吧?

    蘇白現在腦海中開始了天人交戰,不過,他想起了這次的投票名單,好在這一次故事規則說因為這一輪秦楊死了,所以這一輪投票不死人,否則現在蘇白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而且靈魂還將和趙震陳怡欣他們一樣,永遠地被驅逐墮落在這個鬼地方。

    這個結果,簡直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無數倍。

    場景的話,

    下個場景還不知道故事規則會怎麼安排,蘇白還不清楚,如果自己和李鶴沒有被安排在一起,而是距離很遙遠,或者說,這個李鶴,也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穿梭者的身份,到時候,自己反而會面連更多的危險。

    因為,對自己有敵意的聽眾,大把抓,放在場景裡去殺人,把握不大,蘇白不願意去冒險。

    只是,現在這個李鶴,居然還不走,居然給了自己這麼多的思考時間?

    蘇白有些想不明白,

    以自己的心思去推測李鶴的心思的話,也就是以己度人的話,李鶴,是不是也在考慮要不要在這裡殺死自己這個還缺了一條手臂的傢伙?

    兩個人的意思是一樣的?

    蘇白向前走了幾步,他本來就坐在最後面一排,這一下子就被會議室的門給擋住了,隨後他掏出了地獄火散彈槍,向前一指,直接逼近了李鶴。

    李鶴的身體居然在顫抖,但是面容卻顯得格外剛毅,緊接著竟然做出了雙手撐開唸誦咒語的動作,大喊道:

    「你叫蘇白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來吧,拼一把!

    活的人離開這裡,

    死的人,算倒霉!

    就算是靈魂永久地墮落在這裡,也無所謂!」

    蘇白不再猶豫,一個閃身迅速接近了李鶴,地獄火散彈槍槍口抵在了李鶴的眉心,同時嘴角泛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看來,我比你快一些。」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3
第193章 都來了!

     李鶴怒目圓瞪地看著蘇白,

    蘇白本來犀利的目光卻變得越發得柔和起來,

    甚至,

    帶上了些許的怯懦,

    是的,

    怯懦,

    當這種目光出現在一個精神病人身上時,顯然是很不正常的,蘇白的手,也在顫抖,本來打算扣動扳機的手指,在此時變得無比地無力,似乎怎麼都按不下去。

    乃至於,到最後,蘇白似乎被慢慢地抽調了所有的精氣神,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

    但是,似乎當氣勢跌落到了低谷的時候,蘇白猛地一咬牙,發出了一聲怒吼,

    「砰!」

    槍響了。

    【隱藏主線任務】完成,回歸現實世界。

    獎勵1:復原一切(包括帶入故事世界的裝備)PS:只復原從微店裡兌換出來的裝備。

    獎勵2:300故事點獎勵。

    獎勵3:可進入以前進入的故事世界1次,時間:3小時。

    ……………………

    秦皇島,是一個海濱城市,和長三角以及珠三角那兒的那種也是海邊城市群不同的是,秦皇島在城市建設和經濟方面自然是和前兩者有著較大的差距,但是卻自然而然地保留了許多本該屬於濱海城市的一種風貌,也因此,秦皇島成了一個旅遊度假的好去處。

    入夜了,這裡的風,帶著一抹鹹濕,晝夜溫差比較明顯,蘇白一個人裹著一件單薄的外套行走在秦皇島的沙灘上。

    這裡算是一個小區,小區旁有一個碼頭,碼頭不是很大,甚至,和上海南通這種位於長江入海口區域的碼頭來說,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上,但也正因為如此,它沒能夠真的驚擾到這片海灘的寧靜。

    這裡不是老龍頭那種特定的風景區,這裡是城市區,能夠在這裡被保留出一份屬於大海和沙灘的寧靜已經極為可貴了。

    在蘇白身邊,有一個年輕的母親帶著自己的孩子在沙灘上玩,小男孩手裡抓著一個小塑料鏟子和一個塑料桶,不停地挖沙子。

    母親蹲在一邊照看著自己的孩子,也沒注意到自己後面褲子和上衣那邊已經走了光。

    好在,走在她後面的是蘇白,好在,這時候蘇白心裡也裝不下那種心思。

    坐飛機從上海飛到北京,然後再坐高鐵到秦皇島,距離很遠用時卻不是很長,以蘇白現在的體質和身體狀態來說,還不至於覺得疲憊。

    只是此時他的身形,卻顯得極為蕭索。

    蘇白不屬於意氣風發的類型,但也遠遠和意志消沉沾不上邊,此時的狀態,在他人生歷程之中已經算是極為罕見的一個片段了。

    在沙灘上蹲下來,點了一根菸,蘇白對著大海,寂寞地吐著煙圈,腦子裡忽然想起一句現在聽起來很是俗套的話,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蘇白現在,

    是真的寂寞了。

    和尚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很久,他沒穿袈裟,而是一件黃色的練功夫,整個人顯得很是清秀,年紀其實看起來真不大,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只是以前一直喜歡穿袈裟,所以顯得有點暮氣嚴肅,讓人不自覺地把他年齡往高處了想。

    和尚走到了蘇白的身邊,沒說話。

    蘇白抖了抖菸灰,乾脆直接坐在了沙灘上,這沙灘有著人造的痕跡,畢竟這裡是城市,百米遠處就是高樓,原汁原味地自然景觀自然不可能,但其實有時候自然景觀也沒有稍微人造影響出來的更舒服宜人。

    「和尚,我來找你說說話。」蘇白把菸頭丟進了海裡,死海沒有顧忌旁邊的警示牌禁止亂丟垃圾。

    「貧僧知道。」和尚也隨之盤膝而坐。

    兩個大男人一同面朝大海,坐在沙灘上。

    「我以前挺……怎麼說,挺看不上你的。」

    和尚不說話。

    「因為你這人,城府太深,誰都能算計,也都在算計,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做什麼,都挺沒勁的。」蘇白雙手攤開,撐在沙灘上,沙子很柔軟,還殘留著些許溫熱,「我不喜歡這樣,我總覺得,有時候,還是單純一點,純粹一點,這樣比較好。」

    「貧僧明白,你骨子裡,其實帶著那種暴戾的基因。」

    蘇白點了點頭,「我有病,真的,精神病,如果不是遇到了恐怖廣播,老實說,我估計過兩年就得成為連續作案的頭號通緝犯,可能被抓住然後直播法庭宣判,也有可能不得不流亡國外,甚至去非洲或者是中東那種地方去。」

    「遇到什麼事了?」

    蘇白沉默了一會兒,把自己上一個故事世界的經歷,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在沒有利益糾葛的時候,和尚,還是能夠靠得住的,而自己的這些心結和心裡話,似乎現在也就只能找和尚來說一說,畢竟,他們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亡命之徒了;

    而且,蘇白在這個世界上,有關係的,能夠說說心裡話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

    或許以前不覺得,但是某一天,忽然一覺醒來,那種遺世獨立,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的孤獨感,真的能夠讓人覺得打心眼裡顫慄。

    聽完了蘇白的敘述,和尚思索了一會兒,道:「貧僧覺得,這次故事世界很精彩,而且,也體現了恐怖廣播停播三個月後的變化,貧僧估計也快要迎來自己下一個故事世界了,有你這次的經驗和感覺打底,總歸是有了一些籌備和思想準備,貧僧欠你一個人情。」

    「死開,老子來找你,不是為了你這個不值錢的人情的,你丫就是個誰都能坑的貨色,你欠的人情我也不敢真管你要,生怕你把老子坑死瞭然後站在我的墳頭前再說一聲:這次算我欠你更大的一個人情了。」

    對於蘇白的嘲諷,和尚不以為意,事實上和尚的涵養確實很高,當初蘇白在保護狐狸肚子裡的孩子時那樣掀翻桌子的舉動,和尚居然也就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發生,連一句粗口都沒爆過。

    這一點上來說,無論是和尚還是嘉措,又或者是胖子,似乎都比蘇白有優勢得多,他們真的能夠互相坑了之後還能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繼續商量著下一個步驟怎麼走,蘇白就不能,蘇白的忍耐性有時候確實低得可怕,而且那種時不時地想要發病一下子的狀態,確實不適合這種需要互相提防的團隊合作模式。

    「你最後,還是開了槍。」和尚慢慢說道,「證明,你的內心,其實還是更愛你自己多一些。」

    「廢話。」蘇白抓起一把沙子,撒向了前面。

    「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他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父母和家人,你們之間也沒有那種過命的交情,只是從小玩到大,感情很好,僅此而已。

    面對這種人際關係時,你在關鍵的時候選擇為了保全自己,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開槍,無可厚非。

    相信,如果是你的親人,你的直系親屬,或者是當初曾捨身救過你的人,以你的性格,你估計真的會寧願自己死,也不會對他開槍。

    而且,他不是真的他。當然,你的重點不是他是不是真的他,你的重點貧僧清楚,是你對朋友開了槍。」

    蘇白拍了拍手掌,沒急著說話。

    和尚繼續道:「其實,對於我們來說,了斷掉和現實世界裡的人際關係,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真的,其實你在這方面有優勢,抱歉,下面的話可能會有些忌諱。

    蘇白,你自幼父母雙亡,所以你的心性,比普通人更加地成熟,甚至,你也更加地無牽無掛,沒有生存的壓力,沒有奮鬥的目標,你的錢很多,你的壓力很小,甚至,在失去父母之後你獨自生活下來的這十多年將近二十年中,你的這種生活狀態決定了你的性格和你的很多心理習慣。

    在故事世界裡,經常會遇到那種對聽眾心性考驗的關卡,你比普通的聽眾,往往有著更大的優勢。

    你還在為自己的那一槍而自責,覺得自己少了一個朋友,覺得自己出賣了一個朋友,覺得自己對不起一個朋友,其實,這些都和落日的餘暉一樣,是你最後的矯情。」

    和尚這時候站起身,伸手在蘇白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悵然道:「終有一天,你會變得和貧僧一模一樣的,變成貧僧這種,你本來很討厭的模樣。

    因為,恐怖廣播想要的,其實就是這種人,不是這種人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說完,和尚雙手合什,手掐蓮花,對蘇白唸誦了一段《靜心咒》。

    蘇白放開了自己的心神,任由和尚地自己的精神施加影響,到最後,蘇白緩緩地閉上了眼,躺在了柔軟的沙灘上。

    和尚轉過身,直接離開,他在秦皇島上的事情,還沒結束,他必須要在自己下一個故事來臨之前,把那件事給了結掉,抽時間出來陪蘇白說一會兒話,給他進行精神按摩,已經算是還了上次在故事世界裡蘇白把自己幾個殘廢的人從山頂上帶回來的人情了。

    蘇白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濛濛亮,晨曦的光輝已經灑落了下來,照在了蘇白的身上,給他一種暖洋洋的感覺,露宿沙灘一宿所帶來的寒氣也在此時被驅散得七七八八。

    蘇白從自己衣服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楚兆的電話,對方接得很慢,

    「喂……蘇白……你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咳…………」

    楚兆還在酗酒著,顯然,又喝了一夜。

    「少喝點酒,傷身體。」蘇白說道。

    「少給我說廢話,你欠我一個解釋,快,快…………」

    「我不欠你什麼。」蘇白的目光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雖然在上個故事世界裡,蘇白槍殺的是一個跟楚兆一模一樣的鬼,

    但是在開槍的那一剎那,蘇白不能欺騙自己,他那時候,是真的把他當楚兆給開槍打死的,因為李鶴那時的反應太異常,顯然,是恐怖廣播改變了那個叫做楚兆的鬼也是把自己當作楚兆的鬼所說的話。

    比如,那時李鶴其實說的是:蘇白,我是楚兆。但是在蘇白這邊看著聽著卻是:來啊,你快打死我啊。

    這一點,蘇白心裡,其實那時就清楚了。

    掛斷了電話,同時有些惆悵,因為回到現實世界後,蘇白聯繫到了楚兆,卻沒能聯繫到熏兒,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甚至大使館和國內,都對此,毫無反應和察覺。

    蘇白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是一個分批次回歸現實世界的任務,蘇白現在只能起到,熏兒是以體驗者的身份進去,只要熬下去,到最後,按照恐怖廣播的習慣,應該不會特意去難為體驗者的。

    「媽的,又掛我電話……」

    臥室裡,楚兆躺在一圈酒瓶子裡,恨恨地把手機砸丟了出去,手機落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脆響,手機屏幕碎了。

    但是,手機卻在此時響起:

    「歡迎收聽恐怖廣播節目,我,是節目主持人,我沒有名字,因為在這裡,名字,沒有絲毫的意義…………」

    「媽的…………什麼鬼…………」楚兆打了個酒嗝,嚷嚷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3
第194章 三五瓶!

     蘇白沒問和尚到底在秦皇島忙什麼,當初和尚為這件事找過蘇白,只是還是被蘇白給拒絕了,即使是和尚昨天剛給自己做了一下獨家精神按摩,但是蘇白還是不打算去問和尚你到底是在忙什麼需不需要幫忙這種話,因為蘇白清楚,沒利益關係時,和尚還是個好和尚,慈眉善目,一點出現了利益糾葛,和尚翻臉起來,真的是六親不認的典型。

    對海鮮,蘇白不是很感興趣,而且近期算是秦皇島旅遊業比較旺盛的季節,人也挺多,一些比較好的飯店客人太多,蘇白也懶得去,就在街邊弄了碗麵,吃完打算直接坐高鐵回北京或者是天津,然後就回上海,畢竟小傢伙還在上海,雖說有吉祥看著和照顧,蘇白不用太過擔心,但是自己從故事世界裡出來後也沒真正地和他多相處一會兒,這對於已經真的把小傢伙當作自己親生兒子的蘇白來說,還真是體會到了一種父母思念孩子的折磨。

    蘇白其實心裡已經決定了,如果自己以後必須得繼續活在這種恐怖廣播的模式之下的話,那就也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了,有個小傢伙已經很好了,萬一自己以後死了,蘇白也相信小傢伙也能自己很好地活下來,否則,一旦自己留下了一個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以及自己的嫡親骨血,

    反而……麻煩。

    小傢伙和蘇白的關係比較特殊,他是蘇白從故事世界裡帶出來的,蘇白希望他以後能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哪怕沒了自己;

    或許,自己本性,還是自私的,因為自己不願意有了孩子後讓自己的嫡親骨肉也跟自己一樣,成為孤兒。

    不過,有一件事要抓緊辦了,小傢伙得要起個名字上戶口,然後辦一個收養證明,這些其實對蘇白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事實上在中國,絕大部分的地方機關辦事對於有關係有影響力的人來說,都很方便,只是蘇白覺得給小傢伙起名字上戶口這件事比較嚴肅和莊重,自己總不能打電話差人去辦,還是得自己親力親為地比較好,畢竟自己能為他做的事情,其實也不多。

    自己那倆便宜爸媽那麼幹脆地離開了,留給自己的財富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可惜他們的兒子似乎真的是無福消受一輩子了,好在,還有一個便宜孫子。

    小傢伙,還是要姓「蘇」的。

    讓蘇白有些意外的是,自己找的這家麵館看似裝潢不錯,走的是小資路線,但是這面,確實是有點不敢恭維,吃了兩口,實在是吃不下去了,蘇白只得結賬走了出來,不管怎麼樣,既然大老遠的來到這個海濱城市,一頓踏實飯總是要吃的。

    正好在麵館後面,有一間類似於寺廟一樣的齋飯館子,蘇白走了進去,裡面忙活的服務員都是些年輕的小沙彌,收銀台前坐著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和尚,也不知道是特色主題餐廳還是真的屬於廟裡的產業。

    「喲,施主,您吃哪個套餐?」那和尚見蘇白進來了,很是熱情。

    牆壁上貼著很多套餐,都是素的。

    蘇白點了一個套餐,就在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雖說收銀的和尚略顯圓滑世故了一些,和七律那種高僧形象差距太大,但是齋飯不得不說,做得很不錯,都是素的,卻做得很有滋味,這讓蘇白覺得挺滿意,畢竟自己不是來進廟燒香的,只是來吃飯的。

    正吃著,外面又來了三個客人,一個人挺胖,另外兩個很瘦,而且臉色看起來不像是很健康的樣子,應該是長時間處於那種晝夜不分的狀態。

    三人進來了,都點了最便宜的素齋,這種素齋就是量大管飽類型的了,基本上不賺錢,收銀台前的僧人顯得很是不高興,但還是高聲喊著後廚準備。

    那三人就坐在蘇白的斜對面。

    坐下來後,三個人居然都拿出自己的拳頭湊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拍照,同時依次喊道:

    「三五瓶!」

    「逼兩拳!」

    「打多打少是個緣!」

    整得跟邪教組織似地,蘇白沒怎麼在意,興許是三個中二男子過來吃個飯順便玩個遊戲什麼的,等自己吃了差不多的時候,喝了一碗湯,蘇白把碗筷都放好,起身準備結賬。

    一個小沙彌拿著單子過來,看見蘇白把素齋吃得乾乾淨淨,面露一抹驚喜,雙手合什道:

    「施主珍惜福報。」

    蘇白也笑了笑,這其實算是一種在寺廟裡吃齋飯的規矩,必須飯碗和盤子裡一點不剩,漏出一點剩下一點也就是你自己丟掉的福報不要了,真正的出家人是很講究惜福的。

    小時候母親信佛,也經常帶蘇白去寺廟祈福吃素齋,吃飯時很講究這個,當然,那個時候的寺廟商業化沒那麼嚴重,僧人還是很講究這些的,現在的大部分寺廟早就不是這樣子的了,很所寺廟像是開素齋大排檔一樣,也不管顧客吃多吃少剩多剩少。

    這個小沙彌看蘇白吃得這麼幹淨,也有些喜不自禁,在素白眼裡,還真是有些單純得可愛,這樣的一個孩子,丟在這裡看餐館確實是有些耽擱了,可惜自己不是和尚,而那個七律和尚估計也沒興趣去開枝散葉收徒。

    結賬後,蘇白走出了這家素齋館,打算直接打車去火車站,只是蘇白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被跟蹤了。

    三個人跟蹤一個人,有點意思,而且這跟蹤手段,很低級,很粗劣,估計細心一點的普通人都能發覺這一點,更不要說蘇白這種人了。

    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難不成今天自己還要遭遇一次打劫?

    不過,蘇白還是故意往馬路邊靠了靠,他不想去找麻煩,也懶得去收拾幾個蠢賊,蘇白沒那麼無聊。

    一輛出租車在蘇白前面停了下來,蘇白坐上了車。

    車子發動後,蘇白看見那三個傢伙還站在馬路邊,臉上帶著悻悻之色,顯然是覺得到嘴的肥羊跑了而有些遺憾,不過還都帶著一些如釋重負,顯然,他們也是剛湊在一起還沒真正地開過張,對這種行當還有著一種本能地畏懼吧,就像是少男少女的第一次一樣,總覺得第一次沒了後,自己也就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了。

    「那三個,額骨很開,下盆比較窄,一看就是漏財之相,而且面門暗淡畫圈相,估計最近會有牢獄之災。

    應該是幾個輸得一屁股債的賭徒打算鋌而走險了,他們也是瞎了眼,居然找到你身上來了。」

    出租車司機一邊按著喇叭催促前面的幾個電瓶車讓路一邊調侃道。

    蘇白掏出了自己的煙,遞給了前面一根,司機也一隻手捏著打火機給蘇白點煙,兩個人你來我往了一下,很快,每個人嘴裡都叼著一根點燃的煙。

    「謝了。」蘇白吐出一口煙圈,說道。

    「謝什麼,其實我也沒想到你能活著出來,陳怡欣之後下一個穿梭者,就是你吧?」司機一隻手打著方向盤一隻手捏著煙。

    「是我。」蘇白回答道。

    「那運氣倒是挺不錯的,陳怡欣那次票數比你就多了一票,也算是那幫人的一次失誤,下一輪投票的時候應該就是穩穩的你了,除非發生那種足以顛覆所有人觀念的特大變故。」

    「因為處理你死亡的原因,所以在陳怡欣死後的那個場景裡,故事規則給你安排了一次死亡,所以接下來的一輪投票,我雖然是最高票,但是故事規則判定這一輪不死人,我僥倖多活過了一輪。」

    「呵呵,那運氣還真是好。」司機踩下了剎車,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等綠燈,「我當初不能說太多,只能隨便隱晦地說說,不然會被那故事規則變聲變話語變意思,其實那時候也沒期待你能聽懂什麼。

    不過,畢竟我能那麼輕鬆地完成任務,也是托你的福,陳怡欣那個女人,在酒店或者是在其他場景裡,我想殺她,可能還真的不是很容易,甚至到最後演變成到底是我殺她還是她殺我都不知道,好在被你搞得直接投票投死了,我那時候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本來自己準備迎接的生死對手,就這麼地死掉了,估計她也是很鬱悶吧。」

    「你倒是很誠實。」蘇白笑道。

    「一報還一報吧,你變相幫了我,我也變相幫了你,咱倆誰也不欠誰,所以等會兒你到火車站後,還是要按照打表收費的。」

    「秦皇島人民不是很熱情好客麼?」

    「再熱情好客也得吃飯啊。」司機回答道,「快到了,前面拐個彎就到了,對了,你怎麼想到來秦皇島了?一出故事世界就出來旅遊?心態真好。」

    蘇白湊身上前,拍了拍正在開車的司機肩膀:「一出故事世界就開出租車賺錢養家餬口的你,似乎心態要比我更好吧?」

    秦楊嘆了口氣,「生活不止眼前的廣播,還有遠方的田野。」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3
第195章 輪到蘇白截胡

     秦楊把車開到了秦皇島火車站前面的馬路上,指了指路邊,道:「要買些什麼吃的喝的上火車麼?火車站裡的貴,不划算的。」

    蘇白忽然覺得有些莞爾,「你要不要這麼接地氣?」

    秦楊自己也笑了,擺了擺手,「我有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還有一個身體不是很好的妻子,平時自己也是節省慣了,看看我抽的煙,三塊五一包的,哪像你這麼瀟瀟灑灑。」

    「你不應該缺錢。」蘇白說道。

    是的,廣播的聽眾,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那麼扎眼,但以自己的能力,在恐怖廣播默許的前提下,讓自己生活過得舒服富足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自己掙的花的心安理得,拿從恐怖廣播裡獲得的能力弄到的錢給家裡人花,我怕讓他們也沾惹到這種報應因果,這些東西,我自己承受就是了。」

    秦楊把菸頭丟出了窗外,顯得有些蕭索,顯然,能夠壓抑住自己的能力,繼續和以前一樣腳踏實地賺錢養家生活的男人,他所承受的壓力以及他那可怕的心性,確實讓人咂舌。

    蘇白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又想到了自己,隨後又想到了小傢伙,

    這算不算是一種因果報應?

    下了車,跟秦楊揮了揮手,蘇白還真的走到對面超市買了兩瓶水和一條口香糖,隨後直接穿過馬路上了火車站。

    上了電梯,取了票,蘇白就坐在候車大廳裡等著。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蘇白準備起身檢票,卻在這時,他的內心深處忽然感應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甚至有些隱隱約約間牽扯到了自己體內的殭屍煞氣。

    蘇白默默地低下了頭,遮擋住了自己此時扭曲的表情,體內的殭屍煞氣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將要沸騰的感覺,若非蘇白反應及時拚命壓制住,可能現在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變身了。

    意識開始搜索,目光開始逡巡,蘇白終於發現了那股牽扯自己的力量來源,

    在廁所,在候車廳的廁所。

    跌跌撞撞地走入了廁所之中,中途還和幾個人發生了碰撞,那幾個人見蘇白這個樣子,還以為是犯病了或者是毒癮犯了,也沒有過多的計較,趕緊避開。

    蘇白進入了男廁,在那一排蹲坑隔間裡,蘇白迅速走到了最後一個位置,伸手去開門,卻被從裡面反鎖了。

    毫不猶豫,蘇白當即一腳抬起來,踹了下去。

    「砰!」

    隔間門被踹開,蘇白看見一個男子正躺在隔間裡不省人事,在男子的懷中,有一個東西正在散發著一種肉眼可見的光芒。

    男子的身上屎尿到處都是,顯然是正在出恭時忽然那東西發作,導致他連屁、、、股都沒來得及擦,甚至意識思維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昏迷過去,還在繼續做著昏迷之前的事情。

    蘇白也顧不得髒,把那東西從男子懷中掏出來,隨後後退幾步。

    這是一幅捲軸,拉開後,是一張很古樸的畫像,畫像應該是用類似於水墨畫的方式呈現出來的,顯得古色古香。

    畫卷所呈現出來的,是一片大海,海上,有一輪紫月高懸,蘇白看著這輪紫月,體內的殭屍煞氣似乎更加地難以控制了,這紫月,這畫中的紫月,就是牽引自己體內殭屍煞氣的來源所在!

    好在,晨曦已經將現,紫月正在緩緩地消散,陽光開始灑落。

    蘇白也長舒一口氣,這幅圖,不一般!

    這讓蘇白想到了那個殭屍先生故事世界之中的那個山上的魔,魔就存在於畫中,以畫立世界,這幅畫雖然沒有魔的那幅畫那般有威壓,顯然也不可能完全類似和相比,但能夠這般明顯地牽引出自己體內的殭屍煞氣,也足以可見它的珍貴了。

    「難道和尚找的,就是這個?」

    蘇白微微一笑,還真有可能,畢竟自己跟和尚上個故事世界就是一起見到了魔的這幅畫,然後和尚可能想到了什麼事情,所以特意來秦皇島找這個類似的東西。

    「算了,便宜我了。」

    蘇白拿著手機,給這個昏倒在廁所蹲坑裡的男子拍了張照用以之後利用自己的人際關係去查他的身份,隨後把隔間的門給帶上去,自己選擇了離開,畢竟火車已經到了,再晚一會兒就要錯過火車了。

    由於是大中午,這班乘客本來就很少,所以高鐵的一等座裡更基本沒幾個人了。

    等火車開動後,蘇白好整以暇地打開水瓶喝了一口水,隨後把那幅畫又取出來,這次,再攤開這幅畫,畫中的景色又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海面平靜,風和日麗,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幅畫裡的古怪,還真是不少。

    在畫卷的右下角,有幾個印章,一個中正祥和,一個看起來類似於東瀛的印章風格,還有一個只是一個爪印,不像是人類的痕跡。

    顯然,這意味著這幅畫曾經被三個人收藏過,還有一個是日本的收藏家。

    蘇白忽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那口青銅箱子,那箱子最後被胖子給拿走了,蘇白也一直沒去討要,因為也沒理由去討要,畢竟這個箱子當初差點把九哥給害死了,那時候的蘇白確實沒實力去佔據那口箱子,只是這幅畫嘛,蘇白倒是打算珍藏珍藏。

    這時候,蘇白的手機響了,居然是和尚發過來的微信。

    「回去了?」

    蘇白的眼睛微微一眯,很明顯,和尚那邊確實是出了什麼意外,可能不是人身意外,而是他要找的東西,出了意外,事情沒那麼巧的,看來這幅畫,真的是和尚要找的東西。

    蘇白把畫卷放在了一邊,然後點了一個視頻通話申請,和尚那邊很快就接了。

    和尚不知道現在是在哪個黑暗的角落裡,光線不是很明亮,而且和尚的臉上有幾道傷口,應該是剛剛戰鬥過,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蘇白這邊的視頻背景就是高鐵車廂,他也是故意的。

    「真的只是來找貧僧說說話的?」和尚見蘇白都坐上了回去的高鐵,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想了想,卻又覺得很自然,對於蘇白來說,專門跑一趟找自己開導開導做一個精神按摩,然後什麼事兒也不干回去,也符合他的風格。

    「廢話,我還要回去給孩子上戶口辦理很多證件,事兒挺多的其實。」

    「阿彌陀佛,一路順風。」和尚這句話倒是對小傢伙說的,和尚之前跟嘉措一起對小傢伙施加過祈福,也算是小傢伙半個乾爹了。

    「你也是。」

    兩個大男人,很是簡短地掛斷了視頻通話。

    蘇白把畫卷放回自己的背包裡,然後雙手撐著自己的脖子,把座椅放下來,叔叔地躺了下去。

    不過,看似在放鬆的蘇白卻也根本沒有放鬆下來,帶著畫卷結果因為承受不住畫卷的影響昏迷在廁所裡的那個傢伙明顯是一個普通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個跑腿的,這幅畫卷應該不至於出現在他的身上,有和尚在為了這幅畫卷忙活了這麼久,如果還落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帶走顯然是對和尚的一種侮辱了。

    那個傢伙,應該只是一個傳遞東西的作用,顯然是有人為了遮掩和尚的耳目,故意讓一個普通人帶著這幅畫轉移,對方既然來到了火車站,那麼很明顯,那個真正的跟和尚在秦皇島爭奪這幅畫的人,應該也在火車站裡,甚至,還很有可能也在這班車上。

    自己運氣好,中途截胡,那麼蘇白就得做好被反搶回去的準備,等自己回到上海去就一切安穩了,這幅畫就放在家裡,有吉祥看著,估計就算是和尚以後知道了畫卷在自己這裡,他也偷不回來了。

    只是,現在必須還是要加倍小心,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主場。

    這時候,這節車廂的感應門自己打開了,一個頭髮有點枯槁穿著T恤短褲的男子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了進來,這看起來更像是來一等座混位置的。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會做,就是偷這種東西才能維持的了生活這樣子,進看守所感覺像回家一樣。我一年回去,大年三十晚上都不回去,就平時家裡出點事就回去看看這樣子,在看守所裡的感覺比家裡感覺好多了,在家裡一個人好無聊。

    得嘞,你說你沒錢吃飯了?成,留卡號吧,我閉著眼按0,打多打少還不是個緣?」

    男子進來後就一邊高聲打電話一邊很自然地從蘇白的身邊走過去,他見蘇白閉著眼戴著個墨鏡應該是睡著了,對方呼吸也是平穩了,隨即繼續高聲打電話然後走到蘇白座位後面,猛地一伸手,以一種極快且極為嫻熟的姿態把蘇白放在旁邊位置上的背包給提起來,心下一喜,轉身就準備走,誰知道他剛剛抬起頭,就發現自己眉心一涼,地獄火散彈槍已經抵在了自己的額頭位置。

    「我說,老哥,出門還帶cos道具吶?」

    蘇白微微一笑,

    然後,

    扣動了扳機,

    「砰!」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3
第196章 又是那幅圖!

     蘇白這一槍開得很堅決,很果斷,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沒有絲毫地遲疑;

    對方似乎也沒料到蘇白會這麼直接,二話不說就開槍。

    地獄火散彈槍的威力自然很是可怕,但是這個本來吊兒郎當模樣的人,卻在此時畫風突變,馬上張開嘴,從他嘴裡出現了一條銀色的蛇;

    蛇頭吐著信子,蛇身探出去,卻還是直接被地獄火散彈槍給打爛,但是被打爛的身體化作了一團銀光,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把地獄火散彈槍這一發剩下的威力給卸掉了。

    「喂……」

    對方顯然打算喊一聲。

    然而,下一刻,對方卻發現蘇白……居然閉著眼。

    「該死的小偷,敢偷我的東西,我很生氣,我要殺了你這小偷,這背包裡有我母親給我留下的紀念品,有我滿滿的回憶,我很憤怒,我很悲傷,我不能自已,我要殺了你!

    我不顧一切,被憤怒沖昏的頭腦了!」

    對方:「…………」

    面對蘇白這種煞有其事地閉著眼自言自語,對方顯然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惡意,他當然知道蘇白為什麼要傻傻地說這種話,也清楚蘇白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好狠啊!

    其實,從一開始,當對方準備偷自己包時,看似在假寐的蘇白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當對方把自己的包提起來之後,蘇白就在剎那間掏出槍,然後直接扣動了扳機。

    蘇白不會簡簡單單地認為對方只是一個小偷的,高鐵這裡到處都是監控,在這裡偷東西有點愚蠢,而且,也沒那麼巧的事情,自己剛剛把和尚和某個人在秦皇島一直爭奪的東西給截胡到手了就馬上吸引來了小偷。

    外加,蘇白這個穿著和打扮,又不是全身的高檔牌子,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太大的區別,有什麼值得下手注意的?

    當然,雖然心底認定了對方是聽眾,但是蘇白卻不能喊出來。

    恐怖廣播的規定,現實世界裡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聽眾進行攻擊和出手,會造成極大的因果關係反噬,現在蘇白就是閉著眼,不管不顧,坐實了自己只是因為被小偷偷了東西所以憤怒之下開始報復。

    哪怕這很掩耳盜鈴,

    哪怕這很假,

    但是蘇白是真的不想沾染上太多的因果,上一次的故事世界,蘇白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完成現實任務後恐怖廣播在故事世界裡對自己的照顧,也自然清楚一旦自己沾染了太多的因果,下一個故事世界自己就不會那麼舒服了;

    雖說對方聽眾偷自己的東西,自己其實和他已經產生了因果,蘇白對他出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蘇白小心謹慎慣了,除了偶爾發病時不管不顧地掀桌子,平時的蘇白還是很注意這種細節的。

    「砰!」

    「砰!」

    「砰!」

    又是連續地三槍,對方這麼近距離下面對地獄火散彈槍的轟殺,雙拳格擋,竟然擺出了軍體拳的架勢,周身凝聚出一層淡淡的光華,硬生生地擋下了前兩槍,但是到第三槍時,對方是真的擋不住了,整個人被轟飛出去,砸壞了好幾個座椅,落在了地上,胸口一陣起伏,嘴裡吐出了一口鮮血。

    「艹,別打了,我服,我服。」

    對方馬上喊道。

    蘇白咬了咬牙,還是繼續舉著槍,聽著對方的聲音,繼續把槍口轉移了過去。

    「還來?你真要不死不休?」

    對方一拳打在了高鐵的車窗上,本來很是堅固的高鐵窗子被直接砸碎,隨後他整個人直接從飛馳的高鐵上跳了下去。

    這可不是以前鐵道游擊隊時期的火車,這是高鐵,在這麼高速行駛的條件下跳出去,這慣性當然大得可怕,哪怕是聽眾,也可能意外死亡。

    蘇白這次終於睜開了眼,把槍收了起來,將落在一邊的背包提起,看了看周圍因為開槍弄出來的一片狼藉,離開了這節車廂去了中間位置,這裡的事情倒是不用太擔心引起什麼公眾效應,恐怖廣播應該也會擦屁股的。

    蘇白就這麼站在車廂中間的過道里,沒多久,北京到了,蘇白下了車。

    這幾天,北京的天氣不錯,陽光大好,蘇白挎著包坐地鐵,去了首都國際機場。

    一路上,蘇白都很是平靜,卻也極為小心。

    沒到上海,沒把東西放在家裡吉祥的面前之前,蘇白都必須保持著絕對的小心,這幅圖,既然被那個傢伙跟和尚爭奪了這麼久,肯定有著極大的用處,而且它的神奇,蘇白也是見識過了。

    東西既然落在了自己的手裡,自己就自然沒有再丟出去的道理。

    在首都國際機場裡,蘇白點了杯咖啡和一份點心,包還是放在身旁,靜靜地等著登機時間。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蘇白不覺得自己草木皆兵有什麼不對,甚至,等自己登機之前和尚出現在自己面前蘇白也絲毫不感到奇怪,聽眾的能力,本來就不能以常人的思維理念去分析,而且,也可能爭奪這幅畫卷的人,可不止和尚跟那個人,很大可能還會有別人。

    「先生,需要續杯麼?」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微笑著問道。

    蘇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需要,也就在這時候,蘇白忽然發現從自己背包裡傳出了一股溫熱的感覺,蘇白猛地一隻手抓住了背包,直接走出了咖啡廳,走向了廁所。

    畫卷的溫度還在不停地上升,這時候蘇白忽然理解了為什麼那個跑腿的傢伙會把畫卷帶到廁所裡去了,因為畫卷居然又開始冒煙了。

    不是著火的那種煙,而是類似於陣陣的青煙裊裊,這在火車站和飛機場這種人員比較密集,安保力度也比較大的地方確實很扎眼。

    蘇白也走入了蹲坑的隔間裡,不過有了前車之鑑,蘇白還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順帶方便一下,只是很快地把畫卷從背包裡取出來。

    畫卷之中畫像,正是正中午,一輪紅日當頭掛,海水似乎也被蒸發得有點了無生氣。

    現在,畫卷抓在手裡已經有些燙手了,彷彿握著一杯剛蓄滿開水的玻璃杯,並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蘇白還真擔心這之後會不會變成類似於電烙鐵那個樣子的溫度。

    「嘶…………」

    這就麻煩了,這個樣子還怎麼帶上飛機,別人估計還以為自己自制土炸藥點燃了引信上飛機準備自爆呢。

    蘇白一時間感覺有些棘手,不過似乎比蘇白更光棍的人也沒了,下一刻,他居然直接走到了外面的水池那邊,放水,隨後把畫卷放水下衝洗降溫。

    這種東西,應該不至於像普通的畫卷一樣遇水就爛了才對;蘇白心裡這麼想著。

    當然,普通人拿到這種級別的寶物自然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也就只有蘇白敢這麼直接拿自來水沖。

    蘇白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異常,自來水沖進去的水居然沒落下來,而是融入了畫卷之中,等到畫卷的溫度恢復尋常之後,蘇白再攤開畫卷,發現畫卷的情景變成了傾盆大雨自天而下,太陽也被烏雲完全遮蔽住了。

    「還真是有意思。」蘇白把畫卷放回了背包,走出了廁所,一番折騰後,那邊也開始提醒準備登機了,蘇白背著包走了過去,在這裡可不是研究畫卷秘密的好地方,等回到上海,回到自己家裡,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去細看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玄秘,值得和尚他們為此在秦皇島明爭暗鬥了這麼久。

    上了飛機,飛機很快起飛,蘇白本來一直保持警惕的心在此時也緩緩落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蘇白還是不相信和尚他們會飛到天上來搶東西的,聽眾的能力雖然在普通人眼裡很是誇張,但是遠遠沒到超人的地步。

    「先生,喝點什麼?」兩個空姐推著飲料車走過來。

    「礦泉水,謝謝。」

    接過了一杯水,蘇白把自己前面位置的架子拉開,然後把那幅畫又攤出來。

    這時候,飛機也飛過了雲層,明亮無比的陽光照射下來了,很是刺眼,卻也很是舒服,蘇白沒有跟別人一樣去把遮陽板給拉下來,而是讓它繼續開著。

    明亮的陽光也照射到了畫捲上,本來爆雨綿綿的畫面此時居然又開始發生了變化。

    蘇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靜靜地等待著它的變化,心裡想的則是這畫卷如果沒其他對自己特殊的作用的話,或者是對於自己這個不懂玄學也不會魔法的人無法使用的話,就留給小傢伙當玩具也不錯,可比什麼讀書郎點讀機有意思得多了。

    然而,很快,蘇白端著杯子的手忽然一顫,因為畫卷之中出現了讓蘇白很是意想不到的畫面:

    畫面之中,不再是大海,也不再是暴雨,

    而是一片清脆的草地,

    放眼望去,全是令人舒適的綠色,一個小綠坡上,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靠在一起坐在草地上,滿滿的母子安逸。

    蘇白的手,開始顫抖,他的嘴唇,也略微泛白,

    這幅畫,

    他在倫敦愛德華研究室的辦公室裡……見過!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3
第197章 還有多少明天?

     「書房裡的那幅畫,愛德華爺爺很喜歡,其實我也很喜歡呢,

    不過,你難道不覺得,

    那個小男孩的背影其實和你有一些神似麼?」

    …………

    蘇白腦海中回憶起了當初自己在倫敦愛德華心理研究所時,那個蘿莉,不,是那個該死的大腦裝作成蘿莉音對自己說的這句話。

    她認識自己,因為她在報復自己的時候說過,當初她在自己父親手中所承受的多少痛苦,如今都要還到自己這個當兒子的身上。

    所以,那個大腦,或者說,那個她,和父親有淵源,而且是很深很深的淵源,否則父親不會把那個女人的腦子保留活性地送到倫敦那家心理研究所當了幾十年的研究對象。

    雖然蘇白很不願意承認,但是自己父母在自己小時候經常出現的奇怪舉動,以及家裡被刻意安排給自己的財富,再加上愛德華研究所的事情以及父母的離奇意外,

    自己那一對便宜爹媽,當初肯定有著什麼秘密。

    再加上……荔枝沒走的時候對自己的態度,荔枝說是因為自己母親當初資助了一家孤兒院,而荔枝自己就是其中一員,這個解釋,蘇白就一直沒信過。

    「呵呵,要不要這麼俗套。」蘇白喃喃自語,此時見到很可能是自己父親的作品出現在這幅畫卷之中,讓蘇白的心中多出了一些唏噓,少了很多想要繼續探究的衝動,

    甚至,有些意興闌珊。

    事實上,蘇白在進上個故事世界之前所安排下來的對愛德華研究所的調查,已經有結果了,那些明裡暗裡的各個資深調查團和私家偵探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畢竟一分錢一分貨。

    蘇白在回歸現實世界之後就收到了通知,但是那份報告文件一直被蘇白鎖在家裡的保險箱裡,蘇白自己都沒拆開過。

    原因很簡單,甚至也很荒謬,和各種苦情電視劇俗套橋段所演繹出來的不同的是,蘇白作為一個孤兒,他對自己的父母那些事的探究慾望,其實並不強烈,更多的,是一種本能,或者叫一種道德約束感。

    自很小的時候起,蘇白就開始習慣一個人坐在一張很大的桌子前,靜靜地吃著傭人給自己做的一桌子精緻的菜餚,這種生活習慣……

    持續了十年。

    母親很注重禮節,各種禮節,她就像是一個生活在民國時期的優雅女人一樣,彷彿是一個活在當代的林徽因。

    所以,蘇白很小的時候就被灌輸了這種禮節,也被養成了這種習慣,不像是西方禮節那樣繁瑣,但是也算是一絲不苟。

    每次吃飯時,飯桌上還會有屬於自己父母的兩份碗碟餐具。

    所以,對於蘇白來說,那十年,每次吃飯,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尤其父母走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七歲不到的孩子,但是那時候的自己卻執拗地這樣去傻乎乎地保持著自己父母還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樣子。

    十年,每天都必須經歷這種思想的折磨,對父母的思念,家庭倫理的各種影響,充斥著這個世界,這個社會的角角落落,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蘇白。

    一直到後來蘇白決定離開老宅子,自己一個人去外面上學後,才總算是擺脫了自己給自己設置下的牢籠,但是,那之後,蘇白忽然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性格,被自己硬生生地花了十年時間,給扭曲了。

    長期的壓抑環境,長期的一絲不苟,長期的這種讓人窒息的氛圍,反而讓蘇白的內心之中激發出了一種強烈的逆反心理,

    一種,

    掀翻一切的衝動,

    這,已經通過這十年時間,悄無聲息地,浸潤到了自己的骨子裡。

    所以,自己的父母,在給了自己衣食無憂的財富以外,他們其實沒有盡到屬於父母應有的責任,至少在現在的中國,還真沒多少父母會能力不足到讓自己孩子餓死。

    甚至於自己父母給自己留下來的財富,

    呵呵,

    一念至此,

    蘇白嘴角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離開秦皇島之前秦楊曾和蘇白說過那樣的一段話,他擔心用自己從恐怖廣播那裡獲得的能力賺了錢,最後還會報應到自己家人身上。

    那麼,蘇白自己之所以會進這個恐怖廣播,是不是意味著…………

    「先生,飛機即將著陸,請您系好安全帶。」一位空姐來到蘇白身邊說道,同時,也打斷了蘇白的思緒。

    「嗯,謝謝。」

    下了飛機,蘇白背著自己的背包正在向機場的停車場走著,電話忽然響了。

    來電提示,居然是熏兒。

    蘇白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她活著出來了,是啊,作為一個體驗者,本來生還的幾率就很大,只要規規矩矩且不要那麼傻就可以了。

    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卻一直保持著沉默,蘇白也保持著沉默。

    大概一分鐘後,

    對面才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蘇白,你也經歷了那個麼?」

    熏兒的聲音不帶有多少情緒,聽不出來現在是在畏懼還是在惶恐不安。

    「嗯。」蘇白應了一聲,同時開始招手攔出租車。

    「你不夠意思。」熏兒忽然說道,「這麼好玩的地方,你居然之前都不告訴我,一個人偷偷地在玩。」

    「這種事,告訴別人,別人也不會信,而且,不是你想告訴就能告訴的,這些,你以後也會明白。」

    熏兒的反應和情緒倒是在蘇白的意料之中,當初四個人組建了殺人俱樂部,蘇白是因為自己有精神病,有殺人癖,楚兆是出於對自己家庭的逆反心理,顧凡是為了追熏兒,而熏兒……

    純粹是為了刺激。

    看似帶著一種東方柔弱美的女人,卻是一個駐外武官的身份,外加是一個對感官刺激一直處於極致追求道路上的奔跑者。

    可能,和自己一樣吧,恐怖廣播的故事世界,對於別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折磨,但是對於自己和對於熏兒來說,於現實世界裡,基本就沒什麼奮鬥的意義和必要了,自己是金錢無憂,熏兒作為一個女人,也沒多少對權力和高位的野望,

    所以,或許在恐怖廣播那裡,反而能夠尋找到另外一種生命的意義。

    熏兒對自己是有意思的,這一點,蘇白清楚,但是,他對熏兒卻一直是帶著一種對待朋友的態度去相處,倒並非是因為顧凡的原因,事實上,蘇白也不是那種會為了哥們兒情誼就把自己喜歡的女人推給哥們兒的一個迂腐男人,只是,他確實對熏兒沒多少那種想要當戀人的感覺。

    「你現在在哪裡?」熏兒問道。

    「剛下飛機,準備回家。」

    「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

    「你也是真奇怪,真不像那麼有錢的樣子。」

    「錢不錢的,現在來說,本來就沒多少意義,好了,我上車了,你等會兒直接到我家吧,現在又變成了一條船上的螞蚱,也需要交流交流。」

    「不了,我今天還有點事,明天吧。」熏兒想了想,拒絕了蘇白的邀請,他剛剛給楚兆打電話,沒人接,給楚兆父母打電話,說楚兆出去旅遊散心了。

    蘇白是不知道楚兆在和自己通了那次電話後就立馬也收聽到了恐怖廣播。

    「隨你。」蘇白掛斷了電話,然後一隻手撐在了出租車的車窗上。

    大概二十分鐘後,出租車到了蘇白的家,下了車,蘇白用門卡刷了門禁,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傢伙此時正在吉祥的照看下一個人在地毯上玩得很開心,電視機裡在放著奧特曼,地上也是堆滿了玩具。

    見蘇白回來了,小傢伙一愣,隨即咧開嘴笑了,直接向蘇白這裡爬了過來。

    蘇白也是把背包丟向了吉祥,然後主動走過去,把小傢伙舉起來轉了幾個圈。

    或許,現在自己唯一的留戀,就是現在自己手中肉嘟嘟的小人兒了。

    「粑粑……粑粑……」

    「呵呵,兒子。」

    聽著小傢伙不是很標準地叫自己粑粑,蘇白心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自己繼續享用自己父母遺留下來的財產,是否也會把因果連帶給小傢伙?

    吉祥叼著蘇白的背包,走到客廳的角落裡去了,不過還不時向這邊看看,它確實對蘇白這個當爹的帶孩子不是很放心。

    「來,該給你取個名字了。」蘇白心血來潮地抱著小傢伙走到客廳的一個櫥櫃前,那裡放著一些起裝飾作用的書籍,蘇白取下了一本新華字典放在了小傢伙的面前,「你自己翻一下。」

    小傢伙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隨後點了點頭,肉嘟嘟的手翻了一下。

    蘇白看見那一頁第一個字是「趙」,當即搖了搖頭,小傢伙必須跟自己姓「蘇」。

    小傢伙翻上癮了,又翻了一下,一個「鐵」字,緊接著又翻出一個「柱」字。

    趙鐵柱?

    或者,

    蘇鐵柱?

    蘇白放棄了讓小傢伙繼續翻字典給自己起名字的想法了,萬一再翻出個蘇衛國,蘇建設,蘇八一出來,那才叫牙疼。

    「算了,兒子,等明天你爸帶你去廟裡求個好名字。」

    蘇白在小傢伙粉嫩的臉上親了親,很長時間沒刮鬍子了,鬍渣扎得小傢伙癢癢得「咯咯」地笑。

    但蘇白心裡卻忽然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明天,

    我還有多少明天?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3
第198章 蘇雨軒

     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之後,熏兒就沒有再在現實裡見過楚兆了,她也清楚楚兆所遭受的打擊有多大,自己的女友意外身亡,不,確切的說是在自己好哥們兒車上當自己跑過來時自殺了。

    這種打擊,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承受的住,哪怕,他是一個警察;

    一邊是自己甜甜蜜蜜的女友,一邊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夾在兩個人之中的楚兆就只能像是一個懦夫一樣只能靠把自己關在家裡酗酒度日。

    這……或許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楚兆的性格和蘇白是兩種極端,兩個人,平時看起來都是普通人的樣子,但是蘇白內心深處隱藏著的是一種掀翻一切的衝動和暴戾,而楚兆,則是顯得怯懦許多,並且是真的怯懦。

    蘇白很小時父母就出了意外去世,所以這麼多年裡,蘇白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而楚兆恰恰相反,他有一個很強勢的父親,一個很強勢的家庭。

    小時候不聽話或者犯了錯誤,還經常被自己父親掛在門框下拿警用皮鞭抽打,長大後更是被家裡逼著當了警察,他很反感,卻也不得不穿上了警服,但同時,還和自己的幾個死黨一起舉辦了殺人俱樂部,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來發洩自己對家庭安排的不滿。

    熏兒把車子開入了楚兆小區裡,即使是自己女友出事之後,楚兆也沒有搬家,一方面不像是蘇白那樣有很多處房產,作為警務人員警察世家,即使生活條件和經濟條件都較為不錯卻也不能表現出來,這和當下很多的某些公務員很相似,明明買得起豪車,卻不能買,買得起豪宅,卻也不能掛到自己名下,也不能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有點錦衣夜行的意思。

    熏兒敲了敲楚兆家的門,她本以為楚兆這個時候應該在酒醉後呼呼大睡,但是沒想到的是,楚兆還是把門打開了。

    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的楚兆,顯得是那麼的硬朗清爽,鬍子也刮得乾乾淨淨,給人一種很是爽利的感覺。

    這讓熏兒有些意外,在她印象裡,楚兆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自己走了出來,而且走出來得那麼徹底。

    「有事?」

    和熏兒之間就不需要那麼客套了,楚兆直接走到衛生間裡用男士洗面奶洗臉。

    「你這是好了麼?」熏兒自己走入了客廳裡,從冰箱裡取出了一罐啤酒,打開,喝了一口。

    「沒,變得更糟了。」楚兆一邊揉著自己的臉一邊回答。

    「為什麼?」熏兒問道。

    「我要去找蘇白,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問他。」楚兆剛剛用水清洗了自己的臉,現在正拿著毛巾一邊擦一邊走了出來。

    「和我一樣,我本來是打算來看看你,然後再去找蘇白的。」

    「這麼巧。」楚兆深吸一口氣,隨後又重重地吐了出來,「你不回英國了麼?」

    「我申請了休假。」熏兒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楚兆有些不解,這會影響熏兒的前途。

    「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現在不想分心。」熏兒搖晃著啤酒易拉罐,「你呢,怎麼回事?」

    「聽了一個廣播,忽然覺得人生又變得好有意義,然後,又忽然覺得,整天喝酒不省人事,現在也是一種很奢侈的事情了。」楚兆伸手去拿熏兒手中的啤酒,卻被熏兒直接躲開。

    「等會兒你開車,不能喝酒。」熏兒眨了眨眼,「對了,廣播?呵呵,不會那麼巧,名字叫恐怖廣播吧?」

    楚兆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熏兒隨即也愣住了,

    兩個人似乎都有些意外,

    居然,

    真的這麼巧。

    ………………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只是,想要在偌大的一個魔都找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寺廟,找一個貨真價實的高僧,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在這裡,又有多少能夠靜心修煉且堅守本心的人呢?

    蘇白對給小傢伙取名字還是很慎重的,可不想隨隨便便將就一下,既然當爹了,就得有個當爹的樣子。

    沒辦法,找了幾家覺得不滿意後,蘇白還是給和尚撥通了電話。

    雖說剛剛截胡了和尚的東西,但是蘇白心裡可是一點心理負擔和愧疚都沒有。

    「喂,和尚,上海你有什麼認識的師兄師妹麼,幫我介紹一個,我要去給孩子看看,順便取個名。」

    和尚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心想,要取名那時候在九寨溝不可以直接叫自己取了麼……

    「阿彌陀佛,貧僧認識一個。」

    「好,你地址發過來。」蘇白掛斷了電話。

    很快,和尚從微信裡發來了一個地址。

    蘇白輸入了汽車導航內,不是很遠,但看樣子是住在一個公寓樓裡,而不是什麼寺廟裡。

    大概一刻鐘後,蘇白的車開入了這個小區中,小區是要靠感應器自動開門的,但是看見蘇白的豪車後,保安馬上主動幫蘇白開了門,蘇白也很客氣地在開過門衛亭時遞過去了一張百元的小費。

    今兒是給小傢伙取名的喜慶日子,蘇白也想給小傢伙多積攢一些吉利。

    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那棟樓,蘇白把車靠著花圃停了下來,然後抱著小傢伙走了進去,吉祥這次難得的沒有跟過來,而是留在家裡,這隻貓昨晚看了一夜的那幅畫,現在還不可自拔,只是蘇白帶著小傢伙離開家之前,吉祥一路跟到了上車,還特意跳到蘇白的方向盤上注視了蘇白好一會兒,意思是在殷切叮囑蘇白一定要照顧好小傢伙。

    吉祥是好意,蘇白也不能發作,自己是真把小傢伙當自己孩子養的,現在對於蘇白來說,哪怕是舍了自己的命,也不會讓小傢伙受到什麼傷害。

    進了電梯,到了第十三層,然後左拐,和尚沒給電話號碼,但是門牌號給的很詳細。

    蘇白站在了門前,伸手叩門。

    在叩了七次之後,門居然自己被打開了,裡面的陳設很簡單,不算事多乾淨,甚至還有一層薄薄的灰塵,似乎很久都沒人住的樣子。

    在客廳裡,有一個穿著袈裟的僧人盤膝背對著蘇白坐在那裡。

    「大師?」蘇白喊道。

    對方沒什麼回應。

    蘇白皺了皺眉,和尚應該不至於這麼沒品到在這種事情上坑自己,而且自己是為了小傢伙才到這裡來的,和尚自己也算是小傢伙的半個乾爹。

    但是,面前的這個僧人,蘇白怎麼看都覺得像是一個…………死人。

    正當蘇白決定是不是要先離開這個房間出去再給和尚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你給我介紹的那個高僧是不是早就圓寂了。

    然而,當蘇白正準備後退時,一聲嘆息自僧人那邊傳出,緊接著,周圍一下子變得窗明几淨起來,灰塵都在剎那間消失不見,僧人的身體也像是在慢慢被充氣一樣鼓脹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小傢伙雙手摀住自己的嘴,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是覺得對周圍的變化很是好奇。

    「這孩子,不錯。」

    僧人站起來,轉過身,面對蘇白;

    袈裟不是很新,卻流露出一種威嚴,僧人看起來很蒼老,卻又很康健,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天生天養,有意思,他怎麼會跟著你。」僧人走向了蘇白。

    蘇白的目光微微眯了起來,殺機開始流露而出。

    僧人知趣地停下了腳步,看著孩子,又看了看蘇白,微微一笑,

    「來找貧僧,所為何事?」

    「找大師,求個名字。」

    「阿彌陀佛。」

    僧人雙手合什,唸了一聲佛號,緊接著緩緩閉上了眼睛,而後又再度睜開,一時間,僧人的眼眸變得萬分深邃,似乎成了兩座深淵,能夠讓人情不自禁地陷入進去。

    少頃,僧人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也變得萎靡了許多,似乎消耗了許多的氣力。

    「你確定要他跟著你?」僧人問道,「你不和在一起,反而對這個孩子更好一些。」

    「無所謂了,他必須跟著我。」蘇白說道,這一點,蘇白早就想得很清楚了。

    「嗯,世間安得雙全法,你姓什麼?」

    「蘇。」

    「那孩子就叫蘇雨軒吧,雨軒,指雨中的軒館、雨中的軒轅、下雨時用於躲雨的亭廊,施主,也希望這孩子,能夠成為你內心之中,最後的庇護所。」

    僧人意有所指,隨即又轉身,盤膝而坐,身形開始重新變得枯槁起來,周圍的明亮和窗明几淨也在慢慢地暗淡下去。

    蘇白點了點頭,見僧人已經做出了送客的意思,蘇白也就離開了房間,門又緩緩地自動閉合。

    「知道的是高僧大隱隱於市的法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屋呢。」蘇白笑了笑,然後伸手在小傢伙的下巴上輕輕戳了戳,

    「兒子,你以後就叫雨軒了,蘇雨軒,怎麼樣?」

    小傢伙吮吸著的手指,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猶豫,到最後,有點苦著臉似地,點了點頭,隨後,他又笑嘻嘻地張開雙手,小腿開始輕輕蹬了起來:

    「粑粑……粑粑…………抱…………」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3
第199章 手銬、制服,小皮鞭!

     離開了那個小區,蘇白開著車來到了一家大型購物中心,把車子停在了購物中心下的停車場之後,蘇白就抱著小傢伙乘坐電梯上去了。

    到了一樓,電梯外面放著整整齊齊地購物車,現在購物車也顯得很人性化了,蘇白記得自己小時候陪自己父母去超市時,那會兒購物車上是有一個專門給小孩子坐的小位置的,那時候自己母親很喜歡讓自己坐在那裡,然後推著自己去購物。

    蘇白那會兒總覺得一個小男孩子坐在那個位置很糗,是的,很糗,為此還抗拒了很多次,但是自己的母親那時候卻是那麼的樂此不疲。

    現在購物車下面都有一個卡通玩具式樣的小屋,和購物車連在一起,蘇白找了個奧特曼的,然後把小傢伙放了進去,隨後推著車走向了商品區。

    小傢伙畢竟年紀小,不像是當初蘇白那樣想的那麼多,反而覺得自己坐在裡面看著蘇白推著自己走很有意思,不停地拍著自己的小肉手喊著,像是在給蘇白鼓勁。

    「安靜點,boy,你又不是哥斯拉,我推你不費勁。」

    蘇白對小傢伙笑了笑,然後順手把一盒巧克力棒拿出來,撕開了盒子,遞給了坐在下面奧特曼小屋裡的小傢伙,哦不,現在得叫蘇雨軒了。

    小傢伙有了吃的就和大部分這個年紀的孩子差不多了,自己拿著吃了起來,蘇白又找了幾個吃的打開了密封袋遞給了下面的小傢伙。

    隨後,蘇白就準備換一個商品區買點其他的東西。

    這時候,一個穿著制服的超市人員跑了過來,攔住了蘇白。

    「先生,不好意思,根據超市的規定,沒結賬的東西不允許在超市開封食用的,請您先把這些東西帶去結賬,並且繳納罰款。」

    「我東西還沒買好呢,這些東西我又不是不結賬。」蘇白說道。

    「對不起先生,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女售貨員表面上顯得很平靜,但是內心之中卻有著一種鄙夷,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在超市裡沒結賬就吃東西,又不是十多年前了,那時候大超市才算是剛剛走入各線城市,確實很多顧客貪小便宜鬧出過很多笑話,但是現在超市裡到處都是攝像頭,居然還有人這麼沒素質。

    蘇白看了看小傢伙,小傢伙也似乎是知道出了事兒了,也不往嘴裡塞吃的了,而是嘟著小嘴,看了看手中沒吃完的東西。

    「這樣吧,我先看看,我記得…………」蘇白拿出了手機,看了看。

    女售貨員保持著足夠的禮貌站在蘇白身邊,同時,那邊已經有保安要過來了,倒不是為了打架之類的,只是來撐個場面。

    「哦,果然,不好意思,這家超市就是我名下的。」蘇白一邊說著一邊翻著自己的電話簿,隨後撥出了一個電話,接通後自己也不說話,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這個女售貨員後自己連手機都不要了,直接轉身推著購物車離開,繼續購物。

    大概五分鐘後,女售貨員和兩個看起來應該是負責人的穿著很正式的人一起跑了過來,顯然為了在這些琳瑯滿目的貨架之間找到蘇白,確實也是費了一番功夫,這些人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

    女售貨員有些惶恐地把手機遞給了蘇白,蘇白接過了手機,笑笑,「沒事兒了,我自己買點東西,別煩我就是了。」

    這幾個人本想張嘴說什麼,但是見蘇白的這種態度顯然不想被別人打擾自己和孩子的購物時光,也不敢繼續叨擾,馬上退開。

    蘇白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繼續吃吧,別怕,這間超市就是咱家的,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小傢伙咧開嘴很歡快地笑了,繼續悶頭吃著東西。

    半個小時後,蘇白離開了購物中心,買的東西其實不是很多,其實家裡會有人定期給冰箱以及其他地方更換食物、水和其他生活用品,蘇白需要自己去購買的東西真的是極少,當然,也可以說是心血來潮地想帶著小傢伙逛逛超市吧。

    購物中心下的停車場裡,蘇白走到自己車前,卻發現有個穿著很得體年紀在二十五六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車旁,看樣子等了挺長時間了,然而蘇白卻不認識她。

    「你好。」女人摘下了自己的墨鏡,一張很精緻的臉,從髮型到穿著,都把自己打扮得無可挑剔,這是一個對外表對氣質要求極高的女人,而且身上的衣服也都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價位。

    「有事?」

    只是蘇白未免有點不解風情了,現在是當爹的人了不是,總不能在孩子面前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

    小傢伙看看那個大姐姐又看了看蘇白,可愛的小眼睛居然眯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剛倒車時蹭到你的車了,我留下來是想解決下這件事。」

    女人對蘇白鞠躬。

    蘇白聞言,走到自己車邊看了看,果然在駕駛室那一側的門上有一道刮痕,不是很嚴重,當然,相對於蘇白這輛車的價值來說,就不一樣了。

    「無所謂了,沒事。」蘇白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自己的後備箱,把買的東西放了進去,然後抱著小傢伙準備上車離開。

    女人有些意外道:「您說,那些流程都不走了麼?」

    「是的,小姐,感謝你能留下來等我,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可以走了麼?」蘇白把車窗拉起來,他記得自己車庫裡還停著好幾輛車,大不了下次出來時換一輛好了。

    再說,現在車不車的,對於蘇白來說也沒多大的意義。

    誰成想女人居然直接打開了副駕駛位置,坐了進來。

    「那能請你順路把我送回家麼?我的車已經打電話讓人過來開走了,送去維修,我不喜歡開著有缺憾的車出去。」

    「我的車也被刮蹭了。」蘇白提醒道。

    「不一樣,是你開車,不是我開車。」隨後,女人看向了坐在後面的小傢伙,「這是你兒子麼?好可愛啊。」

    說著,女人張開手,把小傢伙給抱到自己懷裡,小傢伙一點都不認生,反而和女人玩起來。

    蘇白嘆了口氣,問道:「你住哪裡?」

    「王子大廈。」女人回答道。

    蘇白把車倒出來,開出了車庫,剛上到公路時,女人忽然道:「你的生活壓力是不是很大?而且脾氣也不是很好?」

    蘇白沒回答,只是安靜地開著車,王子大廈距離這裡並不遠。

    「而且你應該是自幼生長在單親家庭,甚至是……自小就一個人生活一個人住?」女人試探性地問道。

    「你調查過我?」蘇白問道。

    「沒有,看你車就能看出來很多東西了,不過有一點我很想不通,我剛剛看你抱著孩子過來時,完全是另外一種樣子,到底哪一種才是真正的你?」

    「你是做什麼的?」

    「理療師,我的工作室就在王子大廈,這是我的名片。」女人把名片放在了蘇白的腿上,「其實,你有嚴重的心理障礙,還有很大的身心壓力,我的工作就是幫人緩解和釋放壓力的,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蘇白笑了笑,「我的壓力,你解決不了。」

    是的,恐怖廣播帶來的壓力,自己從小生活環境造就出來的壓力,能是你能化解了的?

    「別不相信我,其實我的工作比較超前,而且就算是在歐美,也屬於那種不被主流所接受的,不過有時候往往能夠出到奇效。」

    說著話,蘇白已經開到了王子大廈的拐彎口,前面居然正好因為一輛貨車側翻出了交通事故,路都堵了,前面和後面一下子聚集了很多車。

    「你看,反正堵車,去我辦公室喝杯茶吧,把你車刮壞了你連流程都不走,我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蘇白沒說話,但還是左打方向盤,開入了王子大廈前的露天停車位。

    下了車後,女人很熱情地在前面領路。

    小傢伙興致很高,在蘇白懷裡不停地動著。

    蘇白對小傢伙的小腦袋輕輕敲了一記,「你興奮個什麼勁兒,人家看你爸有錢才這麼慇勤拉客戶的,我的錢以後不就是你的錢?」

    小傢伙聽了蘇白的話,默默地不做聲了,似乎還真的是在思考,蘇白也不懂這小腦袋瓜子到底是能否理解自己剛才說的話。

    女人名片上的名字叫穎瑩兒,是英文,名片上還有特製的香水味道。

    穎瑩兒的辦公室在第二十七層,走進去之後是一間很普通的辦公室,不算很豪華,但也很不錯了,不過辦公室應該比普通的要大很多,因為有一張紅色的簾子遮擋住了一半的空間。

    穎瑩兒開始換衣服,跟沒外人一樣走到衣架前,把自己脫得只剩下黑色內衣後穿上了一套類似於睡衣的白色衣服。

    「想來體驗一下麼?」

    「沒興趣。」蘇白回答道。

    「呵呵,你誤會了。」穎瑩兒走到了那片紅色簾子前,伸手掀開,

    隨即,一個另一個「世界」出現在了辦公室裡。

    這一片空間裡,陳列著電擊棒、手銬、手環、皮鞭等等各種器具,簡直就是一個刑場,當然,是粉色的刑場,這些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來給那些特殊口味的人享用的特殊***服務。

    「通過特定程度特定時間的肉體痛苦,緩解釋放人內心的壓力和痛楚,放心,我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對自己的職業素養和職業能力,很有信心。

    好了,現在,我再問你一次,

    先生,你願意來嘗試一次我的服務麼?」

    蘇白把小傢伙放在沙發上,風衣包裹著兩把地獄火散彈槍放在小傢伙身邊,隨後走了進來,穎瑩兒很懂的把簾子再度拉回去遮擋住了小傢伙的視線,隨後示意蘇白舉起雙臂,然後她用手環把蘇白雙手給銬起來。

    「注意,我要提升手環的高度,以此給你的身體更多的緊張感。」

    話音剛落,手環被太高,蘇白雙臂被高高吊起。

    當然,這手環和這裡的刑具,其實是困不住蘇白的,不過,他還真是想要試試,這種獵奇的方法會不會有點效果,如果到現在這個女人靠著這裡的東西真能威脅到自己,那蘇白也真的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穎瑩兒左手拿著一條皮鞭,右手拿著一個電擊棒,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把自己剛換的睡衣脫下來,

    「對了,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我這裡有護士的,教師的,白領的,清潔員的,

    先生,

    你想要換上哪種制服來給你服務呢?

    絕佳的視覺效果是輔助治療的必要條件,這會更大程度的幫你釋放出壓力,

    同時,我也會對你進行淺度的催眠。

    請放心,我說過,我是專業的。

    我覺得這套護士的衣服不錯,你覺得呢?

    喜歡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7:54
第200章 性窒息

     「隨便吧。」蘇白緩緩閉上了雙眼,「我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

    「為什麼,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這個口味麼?」穎瑩兒的皮鞭輕輕地在蘇白臉上滑過去,她的手也貼著蘇白的胸膛,帶著韻律地撫摸著,「你不要以為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這只是治療的一部分,我對我的工作充滿著尊重,對我的客人以及對我自己,也是充滿著尊重。」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說,可以快一點了。」蘇白解釋道。

    「但是,先生,你得好好配合我,一步一步地配合我,知道麼?

    這樣子,療程的效果才能被激發到最佳。」

    穎瑩兒親自伸手幫蘇白把襯衫給褪下去,露出的,是屬於蘇白的結實胸膛。

    兩隻柔嫩的手忍不住在蘇白胸膛上不斷地來回摩挲,像是在感受著什麼,又像是在撩撥著什麼,似乎,已經帶上了一種情緒。

    「先生,你的身材,真的是讓我歎服呢。」穎瑩兒說著手指故意輕輕地搔動著蘇白的敏感位置,嘴唇靠近蘇白的胸口,「這身材,不是靠一味吃蛋白粉外加傻乎乎地鍛鍊塑形弄出來,那種只有力度沒有美感的身材我一直很反感,而你,先生,你的這種身材,讓我好喜歡。」

    穎瑩兒把自己的紅唇湊到蘇白的耳垂邊,溫熱的呼吸吹拂著蘇白的耳根:

    「先生,我保證,這是我第一次,把持不住了。」

    「****?」蘇白開口道。

    「呵呵,算是吧,有錢多金不做作,再加上一具完美的身材,再加上還這麼年輕,先生,你是如此的迷人。」穎瑩兒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舌頭,在蘇白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而且,你還這麼英俊,先生,我很羨慕你的夫人,真的。」

    「你很誠實。」

    「是的,面對你,我必須誠實。」穎瑩兒雙手不停地在蘇白身上滑動,那帶著挑逗氣息的話語不斷地在蘇白耳邊響起。

    這是一個很會調情的女人,一個很會掌控氛圍的女人,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蘇白的鼻息也在此時微微沉重了一些,撇開一切不談,他其實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此情此景,自然會有那種反應。

    「先生,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穎瑩兒柔聲道,「不求名,不求份,不求其他,只求你,能在空閒的時候,可以臨幸一下奴家,可以麼?」

    蘇白正準備張開口回話,

    「滋滋滋…………」

    電擊棒直接刺在了蘇白的腰間軟肉位置。

    「嘶………………」

    蘇白倒抽一口涼氣,

    完完全全地猝不及防,

    身體開始了痙攣和抽搐,但是蘇白還是咬緊牙關,他在壓制自己身體的反擊本能,強迫自己因為電擊而躁動起來的血統重新恢復平靜,並且放鬆自己的身體,讓電擊的效果更加有效地進來。

    穎瑩兒微微有些皺眉,她是專業的,所以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電擊力度,居然對於面前的這個男人僅僅是一種隔靴搔癢而已。

    看來,

    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男子,

    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厲害呢。

    誘人的舌頭在自己紅唇上舔了舔,穎瑩兒加大了點擊力度。

    電流開始在蘇白身上穿梭,蘇白身體抖動和顫慄的頻率開始越來越快,他一聲不哼,但是身體在此時已經不停地在打擺子了。

    穎瑩兒不停地在調整著電流的強弱以及電擊棒刺的位置,最終,她找到了一個臨界點,她一邊嚴肅地觀察著蘇白的反應一邊繼續著自己的電擊。

    漸漸的,身體上的刺激開始不斷地滲入蘇白的精神意識層面,整個人居然有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這是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感覺,一種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S、、、、M,竟然還真的能有這種效果?

    穎瑩兒的話語聲帶著一種魅惑,不停地在蘇白耳邊迴響,距離忽遠忽近,氣息有時候撲面而來,有時候又完全捉摸不到。

    「你感覺到了什麼?是不是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

    你的靈魂,很輕很輕,帶著一種自由飛翔的感覺,而且越飛越高,越飛越高,已經飛過了雲端,在你的身邊,是一片蔚藍的天空,而在你的上方,快,對,慢慢地抬頭看,你的頭頂,是光,很強烈的光,光………………」

    蘇白這個時候是主動放鬆自己的身體,主動放開自己的精神意識,讓穎瑩兒對自己施為,否則以穎瑩兒的能力,根本就對蘇白做不到這個程度。

    而蘇白的意識,也主動地配合著穎瑩兒,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飄到了高空之中,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底解脫了束縛,感覺自己獲得了一種大自由。

    漸漸的,穎瑩兒把電擊棒挪開,手中出現了一圈鋼繩,默默地套過了蘇白的脖子,

    而此時,蘇白還處於電擊的餘韻之中還沒出來,

    穎瑩兒輕輕地收緊了鋼繩,給蘇白帶來一定程度的窒息感,

    她的鼻尖,已經出現了汗珠,顯然,她也很累,因為她之前得控制著電擊的角度和力度,還得對蘇白催眠,現在,這種勒脖子的活計,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是一種很吃力的動作。

    「你漸漸的不能呼吸,但是你的身心卻已經得到了一種大自由,自由得讓你覺得舒適,讓你忘卻了一切,你的身體,已經被一團光芒包裹;

    那是太陽的溫暖,那是太陽的懷抱,它在接納你,它在等待著你,它在呼喚著你,

    放開你的一切戒備,放開你的所有提防,去迎接,來自你內心深處的最溫暖,

    聽我的,慢慢來,

    慢慢,

    來…………」

    蘇白似乎真的看見自己身邊被白光完全覆蓋,到最後,他周圍出現了一片草原,陽光明媚,若爾蓋的海拔很高,空氣有些稀薄,但是天空極為蔚藍,陽光也很飽滿,綠油油的草地,牛羊成片。

    這是很美的景色,美得,讓人窒息。

    蘇白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穿著一件小西裝,而自己,似乎變得很小了。

    「熱就脫衣服啊,我的傻兒子,和我剛認識你爸時一個樣,不管多熱多冷,都要保持自己的風度,不知道這很傻麼?

    不要溫度要風度,笑死人了都。」

    一個很親切很甜美的女聲在蘇白耳邊響起,這次,不是穎瑩兒的聲音,而是來自於另一個女人,帶著一抹歡脫和喜悅。

    這聲音,也讓蘇白覺得很是親切,甚至……很是懷念,彷彿它一直存在於自己的內心深處,存在於自己的靈魂之中。

    一雙溫暖的手幫自己把小西裝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兒童襯衫,女人從後面,拉著自己,兩個人一起在山坡上坐了下來。

    女人的手摟著自己,兩個人頭挨著頭。

    「兒子,那是犛牛。」

    女人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長裙,沒有遮掩住自己的窈窕身材,反而凸顯出了一種青春和成熟相呼應的美,自然流露出一種屬於貴族的優雅氣質。

    蘇白以後讀一些關於民國的風月趣談故事時,每次讀到林徽因時,總能把林徽因和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女人聯繫到一起,她的才氣,她的氣質,她的溫婉可人,完全和林徽因沒什麼區別,而且,她沒有林徽因那麼喜歡四處流連,她的內心之中,只有自己的丈夫一個人而已。

    「好了,你們娘兒倆就在前面再坐一會兒。」

    一個嘹喨的男人在身後喊道。

    蘇白下意識地想扭過頭回去看,但是女人卻拉住了蘇白。

    「別動,爸爸在給我們畫畫呢,你看,這裡多美啊。」

    蘇白又想抬起頭,看看女人的臉,他很享受這種溫暖的感覺,真的……很享受。

    但是,當蘇白剛剛抬起自己的頭,還沒看見女人的臉時,

    一潑冰水忽然潑到了自己的臉上。

    ………………

    「咳咳…………咳咳…………咳咳…………」

    蘇白此時正蹲伏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著,在他的肋部軟肉位置,一塊青紫色正在慢慢褪去,而他脖頸位置,還殘留著一抹淤青。

    自己,

    自己,

    自己還差一點點時間就能看見自己母親的臉了,該死,為什麼停止了!

    「為什麼停止了,為什麼!」

    蘇白一隻手抓住了穎瑩兒的肩膀,此時這個女人也跪伏在地上,身上香汗淋漓,嘴唇有些發白,顯得很是虛弱,顯然,給蘇白提供治療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負擔。

    「疼,疼,疼……」穎瑩兒喊道。

    蘇白這才反應過來,鬆開手,抬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穎瑩兒看了看蘇白,咬了咬嘴唇,「你的心理壓力和積壓的情緒,比我之前想像中的還要大無數倍,你到底是怎麼還能帶著小孩逛超市的?

    對了,你剛剛是不是差一點就做到自己一直很想做的事情了?

    我告訴你,這不可能,就像是一般的夢,總是在最緊要的關頭醒來一樣,其實,並不是恰好就處於那一秒醒來,因為人的意識和現實時間不處於同一個時間維度,你在夢裡和潛意識認為就差一點時間,實際上,差的可能是半個小時,幾個小時這麼多。

    我剛剛再不收手,你就要被我勒死了你知不知道,就像是以前那個很有名的紅衣男孩案一樣,自己在家裡玩性窒息反而最後勒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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