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283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8
第241章 積德

     女人現在正昏迷著,該怎麼使勁?

    蘇白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指甲,隨即,自己的右手手掌開始乾癟下來,五根手指長出了鋒銳的黑色指甲,這是殭屍血脈的顯化;

    「剖腹產,是不是更簡單一些?」蘇白自言自語道。

    「什麼,蘇白,你想剖腹產?」許晴那邊很是吃驚。

    蘇白清楚,自己的指甲絕對鋒銳,但是,指甲裡蘊藏著屍毒,自己可以輕鬆地劃開孕婦的肚子,然後把嬰兒給取出來,嬰兒有一定幾率會活下來,但是這個孕婦,就算不死於不正規的剖腹產也會死於屍毒。

    但是,

    孕婦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自己要的只是這個孩子,只有這個孩子而已,這孩子,就是一張船票,可以上諾亞方舟的船票。

    這個城市裡的人,就是貓妖,就是NPC,不是活人,自己沒必要有什麼負罪感,而且,自己又不是什麼好人,哪裡來個什麼鬼的負罪感?

    蘇白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個孕婦躺在自己面前,昏迷著的時候,一想著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蘇白的腦海中總是回想起小傢伙坐在沙發上看見自己回家時興奮的情景。

    默然,蘇白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剛剛還嘲笑了人許晴的聖母新氾濫,怎麼這會兒輪到自己,也變得這個樣子了?

    弄死她就弄死她算了,把孩子弄出來,拿到孩子。任務完成,這才是最重要的!

    蘇白,沒了孩子,你就得被抹殺!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蘇白不停地在自己腦海中對自己進行著勸說,但是那鋒銳的指甲,卻遲遲地下不去,孕婦可能是傷到頭部了,哪怕羊水破了要生了卻依舊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這幾乎就是杜絕了蘇白想要順產的心思。

    比如孕婦躺在那裡,蘇白在旁邊喊著:「用力,用力,用力,頭出來了,胳膊出來了,再用力。」

    這種場面,是絕對出現不了了,一個看樣子正處於深度昏厥著的人,你也沒辦法讓她現在去主動用力。

    「蘇白,我們已經有一個孕婦了。」許晴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白這個時候已經坐在了車座上,看著面前的孕婦,臉上不自然地冒著一種虛汗。

    「我們其實,可以不用那麼造孽的。」許晴這時居然說出了這種話,「真的沒必要的。」

    「那麼,萬一,你車裡的那個,流產了呢?」蘇白反問道。

    許晴一時語塞,但少頃還是繼續開口道:「我英文沒你好,但是聖經裡的故事,我都看過,我問你,諾亞方舟出現的意義是什麼?」

    蘇白微微皺眉,沒回答。

    許晴繼續道:「因為上帝覺得人類變壞了,整個世界都在變得骯髒,不再是他想像中的美好世界,所以打算滅世,打算重新洗牌,讓這個世界重新變得光明美好起來。

    我想,既然恐怖廣播把『諾亞方舟』這個名詞寫入到了任務裡,是不是也暗示著什麼?

    如果我們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把孕婦給弄死了,把孩子給弄出來了,會不會遭遇什麼厄運?」

    蘇白看向窗外,高架上一輛輛的汽車從身邊快速過去,一次次地引擎轟鳴的聲音以及呼嘯聲自耳邊傳來。

    「許晴。」蘇白忽然開口道。

    「嗯。」

    「你是不是有過小孩?」

    「為什麼你會這麼問。」許晴的聲音忽然變了,帶著點顫音,顯然,情緒顯得有些波動。

    「只是好奇,在你看見孕婦後,你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別告訴我,你只是純粹的同情心,或者是母性氾濫起來。」

    「我懷孕過,但是因為一次意外,流產了。」許晴沒有遮掩,也沒有拒絕回答,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在故事世界裡還好一些,我不會想太多的事情,但是在現實世界裡,我會經常晚上做夢夢到我的孩子,他在我懷裡哭泣,為什麼我不要他,這種感覺,你們男人體會不到。」

    「我們兩個人在這個時候一起開始婦人之仁,是不是有點犯賤的感覺,如果到時候,我們手裡沒了孩子,可是要一起死的啊。」

    「活著,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這句話我很喜歡。」蘇白深吸一口氣,然後咬了咬牙,推開了面包車車門,回到了駕駛室裡,重新發動了車子。

    聽到了蘇白汽車發動的聲音,許晴有些意外:「你要做什麼?」

    「送病人去醫院。」蘇白直接踩下了油門,也不管是不是什麼超速了。

    「你有沒有覺得我腦子剛才像是在發精神病?」許晴忽然問道。

    「真可憐,我被你感染了。」蘇白調侃道。

    下了高架,蘇白在公路上行使,不停地打量著路兩邊,很快,一家醫院出現在了蘇白的視野之中,他馬上逆行過去開車衝入了醫院,門衛的欄杆還沒提起來就被蘇白直接撞斷了。

    送佛送到西吧,蘇白直接把車開到了門診室的門口,把周圍的一些病人和醫務人員給嚇了一跳,隨即蘇白拔掉了車鑰匙下了車,鑽入了人群之中。

    很快,醫院的保安過來,發現了面包車裡已經在流血的孕婦,馬上高喊「救人」,緊接著,擔架車、醫生、護士等等也都衝了過來,不管怎麼樣,既然事情發生在醫院裡,大庭廣眾之下總不能見死不救的。

    蘇白把自己隱藏在了人群之中,看著那個孕婦被推入了大樓裡,他沒有選擇去繼續靠近,也沒有選擇去守株待兔,他什麼都沒做,就這麼隨意地在人群中晃蕩著

    果然,很快,有兩輛私家車開入了醫院,從上面下來了五個人,他們直接衝入了醫院裡,緊接著,又有幾輛車停在了醫院外,一些在蘇白看起來很像「孩子他爹」的男人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顯然,他們是受到消息的聽眾。

    醫院裡,各個小診所,肯定佈滿了其餘小隊的眼線,這一點蘇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既然把孕婦送到了醫院這邊,也就斷了再次從諸狼嘴裡重新奪食的準備。

    蘇白不打算繼續在這裡逗留了,而是直接走出了醫院準備打車。

    手機裡這時候傳出了許晴的聲音:「蘇白,我找到一個民宿落腳了,環境比較安逸,也很隱蔽,我把地址通過短信發給你了,你過來吧。」

    「嗯,孕婦我已經送到醫院了,能不能母子平安,就看她的造化吧。」

    「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有戰利品分配,我的那一份給你。」

    「別了,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可不想讓一個朝夕相處的刺客對我產生不滿和抱怨,不然自己到頭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總之,謝了。」

    「沒關係。」蘇白沒告訴許晴,其實就算是沒有她的阻撓,他自己可能也下不了手,「我這算不算得上是,積德了?」

    …………

    「孕婦呢?」一個臉上有著一塊燒傷疤痕的男子問道。

    「在急救室裡。」一個女人回答道,她穿的是護士的衣服,但明顯不是護士,帽子還沒戴好,顯然是剛剛喬裝打扮起來的。

    「去布控,不管怎麼樣,到嘴的肉,不能讓別人搶了去。」疤臉男子對身邊的人說道。

    「是。」

    「明白。」

    「曉得。」

    一個聽眾喬裝成了護士,一個喬裝成了病人,在這個樓層的兩個入口分別開始監控,疤臉男子則是帶著另外兩個人就站在急救室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孕婦的親人。

    「隊長,醫院門口那邊好像又來了一撥人。」護士一邊看著電梯和樓道,一邊還通過窗子看向醫院大門那邊,是不是聽眾,有時候其實很好分辨出來,尤其是對方也沒有過多的掩飾,顯然也是剛剛收到消息急匆匆而來的。

    「大家準備好,必要時準備戰鬥拖住他們。」

    疤臉男子通過手機給自己隊員傳令道。

    忽然間,急救室的燈變綠了,顯然是手術結束了。

    疤臉男子馬上重新拿起手機:「所有人在急救室集合,孩子已經生出來了。」

    喬裝成護士和病人的聽眾很快趕了回來,一個醫生跟兩個護士先從急救室裡走出來,看著疤臉男子,有些意外孩子的爸爸居然長得這副模樣,但還是報以笑容道:「母子平安,恭喜,是個千金。」

    喬裝成病人的聽眾可絲毫沒有給紅包的意思,一串藍色的電流自他身上散發出來,護士醫生一起暈倒在了地上,整個小隊五個人一起衝入了急救室裡。

    孕婦似乎還是打著迷藥昏睡著,在旁邊一側,放著一個嬰兒,嬰兒臉上帶著鮮血,皮膚褶皺,但是顯然,他活著。

    疤臉男子長舒一口氣,「孩子還活著。」

    眾人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孩子到手,一切就安穩了。

    然而,就在五個人都聚攏在孩子身邊時,孩子的眼睛,忽然睜開了,他睜開得幅度很大,如同兩個銅鈴一樣,藍綠色的眼眸裡滿是嘲諷:

    「桀桀……這種釣魚的方式,我最喜歡了……」

    「嗡!」

    孩子的肚臍帶那裡射出了五根金絲,五個站在孩子身邊的聽眾根本就猝不及防就被金絲給擊穿,緊接著他們的血肉開始萎縮和乾癟起來,如同是給花草的養分,正在被抽取著生機,而那個嬰兒,則是不斷地長大,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當五個聽眾全部變成了乾屍後,嬰兒也長成了一個老者,

    老者光著身子,環視四周,面帶笑意:

    「該死,如果不是進故事世界後和那幫人拼了兩敗俱傷,我也用不著這麼費盡心思地去恢復自己,不過,聽眾的生機,真的是好美味啊,

    呵呵,這種味道,在現實世界裡可真的是品嚐不到也不敢品嚐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8
第242章 被虐

     醫院門口的馬路邊上,蘇白已經站了十幾分鐘了,還是沒打得到車,如果不是因為怕引起注意,蘇白都打算乾脆搶一輛車走得嘞;

    蘇白現在還有一項優勢,那就是絕大部分的小隊,都沒見過自己,因為在支線任務1時,本該是大家聚在一起跟打擂台一樣爭取做支線任務拿獎勵的時候,蘇白之前所在的小隊和朴瑤瑤的小隊則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廝殺了一場,所以,等於是蘇白和許晴兩個倖存下來的人,錯過了最完美的展現自己的舞台。

    這也算是一種優勢吧,尤其是當己方小隊人數隻有2個人時,更應該珍惜這種優勢;

    終於,出租車來了,蘇白坐到了後面,把許晴給自己短信上的地址對出租車司機報了一遍,結果剛說完時,車門被從外面拉開,一個老者顫顫巍巍地坐了進來。

    「嘿。」蘇白喊了一聲,意思是這裡已經有人了。

    然而老者依舊我行我素,還是坐了進來,出租車司機轉而問老者去哪裡,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了一個地名。

    出租車司機在心裡合計了一下,道:「你們兩個位置很近,就隔著一個街區,這樣吧,一人50塊,不打表了。」

    蘇白心裡也是無奈,只能在心裡感嘆恐怖廣播在製造故事世界時,細節處把握得也真好,這年頭,隨著網約車不斷地發展壯大同時獲得了國家合法性地承認,幾乎是把本來屬於出租車的份額給壓縮到了一個很低很低的位置,很多出租車司機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出租車公司都招不到人也就連考核都略過拉人就上車開活兒,也因此,現階段中國很多城市出租車司機的素質是每況愈下著,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

    出租車開始行駛起來,老者不停地在咳嗽,像是生病了一樣;

    蘇白搖下了車窗戶,透著風,儘量讓自己和這個老頭遠一點,表現出一種很嫌棄的姿態。

    老頭卻不知趣地看向蘇白:「小夥子,有沒有紙巾啊。」

    「沒。」蘇白回絕道。

    「咳咳……」老者又回過頭自己咳嗽去了。

    出租車司機還真的怕老頭把自己的車給弄髒,下意識地加快了速度。

    最先到的,是蘇白的位置,蘇白給了錢,下了車,隨後出租車繼續向前開去。

    蘇白拿起了手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在出租車上自己和許晴的通話一下子斷了,這時候回撥過去,等了幾下,許晴很快接了電話:

    「喂,剛怎麼掛電話了。」

    「別問了,你聽我說……」

    蘇白話還沒說完,一張老臉就這麼很是突兀地出現在蘇白的肩膀邊上,

    「說什麼?」老頭的聲音帶著點點戲謔和嘲諷。

    然而,很快,老頭不笑了,因為他發現蘇白也在笑,笑得比他更厲害:

    「說你馬勒戈壁!」

    「砰!」

    蘇白是一隻手拿著手機打電話的,另一隻手其實放在風衣內,已經拿著地獄火散彈槍了,而且槍口就對準著自己的身後,之所以站在路邊打電話,也是為了給對方一種自己很粗心很大意的感覺,貓捉老鼠的遊戲,無非就是這種套路一遍又一遍地套上去,只是蘇白玩得更精深一些。

    地獄火散彈槍近距離開槍,老頭當即被轟得倒飛出去,落在了十幾米遠的位置上,胸口凹陷了下去,但是整個人居然還保持著穩穩地站立姿勢。

    蘇白轉過身,有點詫異,這老頭還真的好剛毅,結結實實挨了一槍居然還能站著,看起來中氣還很足,蘇白搖了搖頭,這次終於踹倒鐵板了。

    老頭看著自己胸口的那個窟窿,又看著蘇白從風衣中抽出來的槍口,有些意外,也有些興奮,隨即竟然仰起頭指著蘇白大笑起來:

    「可以,小夥子,這招玩得可以,我還真被你騙過去了,你不去拍戲真的太可惜了。」

    老頭這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咳嗽了,說話也很利索。

    蘇白舉起了雙槍,指著老者,沒說話,也不想說話。

    「之前我都聽到你們說話了,你們那裡還有一個孕婦,對不起,老頭子我預定了。」

    話音剛落,老頭身形在原地消失,直接出現在了蘇白身前,蘇白下意識地扣動扳機,但是老頭雙掌向上推,蘇白的槍口被舉起來,對著空中開了兩搶,緊接著老者一腳踹中了蘇白的小腹,蘇白整個人被踹飛出去,和之前老者被一槍轟飛一樣。

    蘇白雙腳不停地在地面摩擦,最終還是站住了身形,但是整個人一時半會兒還真挺不直腰。

    「槍不錯,但是這玩意兒你還沒融合進身體裡,也對,從微店裡兌換出來的武器,融合的難度確實比較大,而且,你也太依賴外物了。」

    老者鬆了鬆自己的腰部,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傷口位置撫摸,很快,傷口位置開始復原。

    這不是吸血鬼復原能力,也不是特殊血統的復原能力,而是本身生命層次提升到一定地步之後自然而然地展現出來的神奇,這個老頭,能夠控制自己體內細胞的分裂,已經達到了這樣子的一種入微的地步。

    蘇白剛剛站直了身子,老頭就又一次在原地消失了,蘇白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但是很快,老頭的手直接出現在了自己身側,扣住了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整個人提了起來,隨即狠狠地一甩,蘇白整個人像是一枚炮彈一樣砸入了馬路邊上的一家便利店裡。

    地獄火散彈槍一直到現在還被蘇白死死地握緊在手裡,但是面對這樣一個級別的對手,地獄火散彈槍根本就沒什麼用,對方的速度和反應力,完全碾壓了自己,自己根本就射不中他,而且就算是射中了,似乎對於他的傷害,也比蘇白認知之中的要輕許多許多。

    又一次艱難地爬起來,蘇白看見一雙穿著一次性拖鞋的腳出現在自己面前,隨後,就是眼前一黑,老頭一腳踹中了蘇白的面部,蘇白整個人被踹懵了過去,緊接著老頭像是玩遊戲一樣又一腳踹中了蘇白的腳踝,讓剛剛爬起來的蘇白又一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都這樣了還捏著自己的槍,嘖嘖嘖,這執念真的夠重的。」老頭蹲下來,一隻手捏著蘇白的手腕,強迫蘇白把槍給鬆開,然後一腳掃過去,把槍給踹到角落裡,緊接著又依葫蘆畫瓢,兩把地獄火散彈槍都被從蘇白手裡扒開。

    老者的手,輕輕地在蘇白臉上拍了拍:「喂,別裝死,剛剛不是還憋著一口氣準備偷襲我的麼?」

    蘇白微微側過頭,看著這個老頭,面目開始變得猙獰起來,殭屍血統切換!

    「喲嚯,壓箱底的東西還真不少。」

    老頭一隻手又一次扣住了蘇白的脖子,把蘇白整個人提了起來,哪怕是切換了殭屍血統的蘇白,在老頭手裡還是沒多少反抗的能力。

    「有這麼好的血統,不好好去運用,整天拿著兩把破槍幹啥呢,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老頭意猶未盡地搖了搖頭,然後猛地一甩,把蘇白砸向了便利店的牆壁。

    然而,正當老頭發力的時候,蘇白整個人直接化作了陰影,老者手頓時一空,緊接著,蘇白落在了老者的身後,那一套來自於冰凍男的配飾在此時完全激發出來,寒毒爆發!

    「轟!」

    便利店裡的溫度急速下降,剎那間出現了一層層的寒霜。

    老者也是被凍住在了裡面,一動不動。

    蘇白踉踉蹌蹌地走出來,把地獄火散彈槍撿起來,看了看變成冰雕的老者,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用地獄火散彈槍再試一次地衝動,而是直接轉身離開。

    等到蘇白走遠之後,老者身上的冰層開始崩裂,隨即,老者走了出來,他搓了搓自己的手,似乎有點冷,當然,也就是有點冷而已。

    便利店門口,有人推門進來,是一個身穿著藏藍色外套的男子,男子的臉上帶著一抹陰柔之氣,在男子的腳邊,有一頭小貔貅蹲在那裡,怒目圓瞪地盯著老頭。

    「那傢伙是你親戚?」男子有點意外地問道,「你不光是故意打通他體內的淤積氣息,還點撥了他,嘖嘖,真讓我嫉妒得很吶,我那時如果有這種級別的強者來點撥我一下,真的會感動得要哭呢。」

    「霹樓,我的事,你應該知道一點。」

    老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目光嚴肅,顯然,他之前可以和蘇白嘻嘻哈哈地,那是因為雙方不在一個實力層面上,但是面前的這個男子,前不久就是他和另一個女人聯手把自己重創,自己不得不找了一具女屍潛伏進她的肚子裡裝孩子找機會釣魚吸食聽眾的生機恢復。

    「你是一個孤兒。」霹樓微微一笑,「你是生機還沒吸夠麼?怎麼樣子這麼老,這可不像是一向衣著一絲不苟的你啊。」

    「我再吸低級別聽眾的生機,估計恐怖廣播真的會對我動手了,凡是過猶不及,現在這點狀態,也夠用了。」

    「得嘞,藍琳說她不準備找嬰兒去坐諾亞方舟了,她打算體驗一下上帝滅世的感覺,你這個樣子,看起來是玩不起了啊。」

    「不一定,呵呵,這次主線任務沒說拿不到嬰兒就被抹殺,只是上不了諾亞方舟而已,我其實也很體驗一下滅世的感覺,這對我們,有很大的好處。」

    「你就是這種脾氣,早知道現在,又何必當初和藍琳爭那隻小貓妖呢。」

    「我是沒想到你這個娘娘腔居然也會幫女人搶東西!」老頭怒罵道。

    「成吧,你沒死就好,對了,你剛有話沒說完,那個傢伙,哪裡值得你高看一眼?」

    老頭轉過身正準備離開,聽到這句話,身體一愣,緩緩道:

    「當初我媽生我時,在路邊喊了很久,沒有車願意搭載送她去醫院,她就在路邊把我生了下來,然後感染了,我生下來不久她就去世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真的遇到一個好心的司機,我會不會一生出來就沒了母親。」

    霹樓點點頭,面露真誠,一隻手貼在自己胸前,「抱歉。」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8
第243章 海扁後的快感

     蘇白按照之前的地址一路摸索過去,終於找到了那家民宿,在門口,蘇白就停了下來,他不認為在經歷了自己的那個電話之後許晴還會傻乎乎地跟那個孕婦一起在民宿裡等自己。

    果然,似乎是隱藏咱暗處的許晴發現了蘇白,她的身形直接從街口對面的大樹陰影裡走了出來。

    「孕婦呢?」蘇白問道。

    「在地下室裡,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沒辦法把她一起轉移出來。」

    蘇白點點頭,她明白許晴的意思,既然來不及轉移,就乾脆地把孕婦藏起來自己再隱蔽在周圍伺機而動,這也算是一種很理智的做法,比之前勸說蘇白不要進行剖腹產要明智得多得多了。

    這大概就是每個人都有弱點的原因吧,蘇白其實也是一樣,對於某些事情某個事物方面,總是會表現出一種迥然於平時的心態和作風。

    許晴的目光看著蘇白,意思是問蘇白還需不需要轉移,她之前是聽到蘇白和自己通電話後馬上就傳來的槍響,顯然那時候蘇白的狀況很是危急。

    誰知道蘇白卻只是簡單地擺了擺手,示意不必了。

    許晴皺了皺眉,走過去打開了門,讓蘇白走了進去,蘇白找到了衛生間,直接進去開始沖澡,許晴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見蘇白是真的在洗澡,也就不再多想,應該是麻煩已經被蘇白解決了吧,她從地下室裡把還在香甜沉睡著的孕婦給抱了出來放在了臥室的床上。

    熱水,不停地衝刷著自己的身體,蘇白很是驚訝於自己身上竟然一點淤青都沒有,其實,在走回來的時候蘇白就已經有些回過味來了,自己被那個老頭連續重擊,當時感覺發懵感覺很疼,但是走回來時,卻發現自己整個人反而輕快了許多,整個人像是被通泰了一樣,這種感覺很奇怪,

    明明剛剛被海扁了一頓,自己卻覺得好舒服……

    驀然地,蘇白想到了穎瑩兒,那個女人似乎是這方面的行家,但是那個老頭,似乎更是獨道。

    蘇白腦海中想起了那個老頭說的一句話,意思是他在車裡聽到了電話你們手裡還有一個孕婦,在車上?

    自己那時候面包車裡,也就是自己一個人再加上一個孕婦,那個老頭之前藏在哪裡?他為什麼不直接去搶自己送去醫院的孕婦?

    蘇白覺得,以那個老頭的實力,醫院裡那兩撥打算搶孩子的聽眾小隊,估計加起來都不是老頭的對手吧,自己在他眼裡,完全就是一種被碾壓,那兩個小隊,估計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一種可能,浮現在蘇白的腦海中,讓蘇白感覺後背一陣發涼,一隻手,輕輕地貼在了衛生間的瓷磚面上,感知著那一抹稍縱即逝的冰涼。

    「真他、、媽的扯。」

    蘇白罵了一聲,他自己也不知道罵的是誰,罵那個老頭?罵自己?還是罵這個恐怖廣播?

    罵完了後,扯下了一條浴巾,擦拭著身子,走出來時蘇白才想到自己似乎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不過讓許晴略微有些意外的是,一套衣服已經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外,之前進來時還沒有,顯然是許晴準備的,一套男士休閒服,就是沒有內衣。

    穿好衣服走了出來,許晴正坐在沙發上吃著蘋果,見蘇白穿著衣服走出來,微微一笑:「我從隔壁家選的衣服,還不錯吧?」

    「你應該給我順帶偷個內衣出來。」

    「我找了,沒找到沒拆封過的內衣,別人穿過的我感覺拿給你也不適合。」

    「有心了。」蘇白也坐在了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也拿起一個水果刀開始削皮。

    客廳的正對面就是臥室,臥室的門開著,孕婦就熟睡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不得不說,貓女玉珮的效果確實很好,難怪一開始的馮亞龍以及之後的許晴都對它情有獨鍾。

    「吃蘋果還削皮?」許晴看了一眼蘇白說道。

    蘇白笑了笑,扯下了一條蘋果皮,然後把蘋果遞給了許晴,「請你吃個,感謝你幫我找衣服。」

    「可以。」許晴也不客氣,接過了蘋果。

    隨即,蘇白起身,伸了個懶腰,「這個孕婦怎麼辦,總不能再到她要生的時候再做好新人把她送去醫院吧,如果再這樣我們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隔壁那戶人家是個醫生,女主人是護士,這個城市的日曆上顯示這幾天是國慶假期,他們這陣子應該都在家裡,我會時刻關注他們的動態,如果他們外出的話我會跟上去,這個孕婦要生的時候,就讓那對醫生護士夫妻來接生好了,不管怎麼樣,他們總是比我們有經驗得多的。」許晴晃了晃手中的蘋果,補充道:「至少比某人百度靠譜。」

    「打住了,怎麼感覺我得在這個故事世界裡把你弄死,省的你活著出去後把這個編成段子流傳出去。」

    許晴對蘇白夠了勾手指,「來啊,來弄死我啊。」

    蘇白很是認真地看了看許晴的身體,然後道:「我不是很喜歡身材太好到極端的女人,身上沒多少肉,摸起來都覺得硌得慌。」

    「呸。」許晴對著蘇白啐了一口。

    「晚上吃什麼,民宿裡既然有水果,應該也有吃的吧。」

    「點外賣吧,懶得做了,也沒功夫做。」許晴建議道。

    蘇白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門前,推開門,「我到院子裡坐一會兒。」

    「去思考人生麼?」

    「差不多。」

    院子裡有一條籐椅,蘇白坐了上去,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剛洗過澡,再曬曬溫暖的陽光,著實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而且要知道這裡還是故事世界,在故事世界裡能夠忙裡偷閒一樣其性質跟在沙漠裡游泳似地,分外珍惜和愜意。

    蘇白微微睜著眼,腦海中不斷地把之前和老頭戰鬥的畫面回憶著,把地獄火散彈槍融合在體內麼?

    蘇白記得胖子曾經說過,把法器融合在體內算是聽眾的實力分界線,但是蘇白沒見到胖子把什麼東西融進自己體內,還是說胖子其實一直都是藏著一手?也不應該啊,蘇白記得當初在那座道觀山上,胖子都被釘在了岩壁上了,不可能那個時候還藏拙吧,而且,和尚跟嘉措,也沒有這方面的表現,是因為眾人的實力還都不達標的原因麼?

    那個黑人,倒是把羅盤融入體內了,只是很可惜,黑人並沒有能夠在蘇白面前展露出他真正的實力就被那個科學怪人以普通人的身份放倒然後殺死了。

    雙手交叉著,蘇白在思索著老頭說的那句過分依賴外物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話語,這老頭,還真有點意思,之前的經歷細細思索起來,還真有點像是武俠小說裡主角進了什麼洞穴遇到一個老怪點化一樣。

    但是,這機緣,來得有點莫名其妙蘇白一直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天上掉餡兒餅的事情可能會發生,但是結果是把那個人給砸死。

    就在這時,一輛奧迪車從院子前的公路上開過去,無巧不成書的是,司機,蘇白居然還認識。

    是孫浩然。

    孫浩然在開過去之後,又倒車回來,確認了躺在馬路邊柵欄後院子裡的是蘇白,臉上也帶著一種意外的笑容,兩個人的距離其實並不遠,也就五六米的樣子。

    「真巧。」孫浩然道。

    「確實有點。」

    「找到孕婦了麼?」孫浩然問道。

    「沒呢,不過有消息了。」

    「呵呵,我們也找到了,而且是孕婦;小隊裡後來又加了兩個高手壓陣,而且運氣也不錯。」孫浩然從車窗裡給蘇白丟了一根菸過來,蘇白接住了,對他擺了擺手表示感謝。

    「好了,總之,謝謝你上一次幫我們說話讓我們活下來了,多聯繫,多個照應。」

    「這是自然。」

    「嗯,我剛買了一些器具,不敢去醫院,只能自己動手準備接生了。」

    「小心點。」

    「好的,對了,我既然看見你了,你還是換個屋子吧,這裡不安全的。」

    「我知道。」

    孫浩然開車走了。

    蘇白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許晴躺在沙發上一個蘋果還沒吃完,有些意外道:「這麼快就思考人生結束了?」

    「看見門外馬路邊的攝像頭了麼?」蘇白問道。

    「嗯哼,當然。」許晴回答道。

    「我們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或者是我們自己的疏忽,我們以為避開了醫院和診所以及一些聽眾,就能夠安全地躲藏起來,現在看來是太天真了。

    這是一個現代化的城市,如果有一個精通於計算機甚至是強化的就是這種的聽眾在,整個城市,到處就是他的耳目。」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發現了?」

    「剛剛有個我在這個故事世界裡接觸過的聽眾開車從我們院子前的馬路上過去,然後還停下來和我打招呼。」

    「也有可能是偶遇呢?」

    「不,這輛車之前開的是60碼,經過我們屋子前十幾米開始減速到30碼,然後假裝從我面前開過去再倒回來裝作和我偶遇了,他這是早就發現了我們,所以故意來探路的。」

    「你和他,之前是什麼關係?」

    許晴開始起身,收拾裝備,做準備了。

    「算是隊友吧,我還幫他們說過話,救了他們。」蘇白很實誠地回答道,當初朴瑤瑤本來打算直接把孫浩然幾個都殺死,但是蘇白開口求情,讓他們活了下來,畢竟當初孫浩然他們也是幫了蘇白,這個人情,能還還是還了吧。

    「那你怎麼對他這麼沒信心呢?」許晴一臉玩味地說道,「說不定人會為了對你報恩故意放我們一馬呢?」

    「這裡是故事世界,朋友以及恩人的作用,就是拿來背後捅刀子的。」蘇白走到了窗邊,輕輕掀開一點窗簾,外面,已經有幾道人影正在潛伏過來。

    「孕婦怎麼辦?」許晴問道。

    「孕婦又不是我們要保護的對象,也是他們要保護的對象,所以,她不是我們的累贅,也不是我們的負擔,就當她不存在好了。」

    蘇白伸手下意識地想去拔槍,但雙手略微顫了顫,還是放棄了,如果對付孫浩然那幫人還需要借助地獄火散彈槍的話,那自己的確是除了這一雙槍就一無是處了,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按照老頭的說法去更著重於自己的血脈挖掘和拓展?

    許晴對著客廳玻璃理了理自己的頭髮,一邊理弄一邊說道:「還是老規矩?你走前面還是走後面?」

    蘇白看著許晴弓著身子低頭照著茶几玻璃面,

    「我喜歡從後面進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8
第244章 體質突破!

     「他們出去了麼,我總覺得小孫之前的探路紕漏還是有點大,如果按照小孫說的,那個男人的實力和我們差不多的話,應該不至於那麼傻吧,也不會那麼天真。」

    通訊器裡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自上而下的蔑視,顯然,從語氣裡就可以看出,雖然是一個小隊裡的,但是這個人對孫浩然幾個人並不是很看重,把他們完全當底下一層打下手的貨色了。

    這也很正常,恐怖廣播安排組隊關係時,實力強的人和實力強的人組成一個實力更強的小隊,概率還是比較小的,大部分小隊裡的實力差距還是很明顯,畢竟組隊時大家也不能在網絡上瀏覽強化級別和實力等級去互相邀請組隊,這是一個以一整座城市附帶這個城市郊區為背景的故事世界,大部分聽眾組隊在一起還是有一定運氣成分在裡面,有時候實在是找不到五個人,也就捏著鼻子收了別人,儘量把隊伍名額用滿,蘇白和許晴是特殊情況,和其他小隊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並且,像蘇白之前的那個小隊以及許晴之前的那個小隊那種五個隊友實力層次比較均勻都不覺得其他人坑的小隊,還是比較少的。

    「沒出去,我已經重點監控了這座房屋四周的所有民用和公用攝像頭,沒發現他們離開的跡象,他們應該還是在裡面的,不過,他們應該是有所警覺了,在我即將破解監控他們手機的時候,他們居然把手機給關機了,所以,我推測他們是猜出了有我的存在,大家都小心一點吧。」

    這個聲音,帶著點稚嫩,說話人的年紀應該不大,但是語氣中卻顯露出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顯然在隊伍裡的地位不低。

    「小孫,你們三個堵後門,不要進去,就在院子裡就可以了,我和阿炫準備進去,他們也就兩個人,我們在人數上有優勢,拿下的問題應該不大,你們自己找準機會可以的話去把孕婦搶出來。」

    這是第一個聲音,顯然,他所說的阿炫就是那個可以控制周邊網絡的男子。

    阿炫此時已經走到了正門口,他拉低了耳麥,道:「我用紅外探測儀掃瞄一下,這個距離應該足夠了,郭成,你等我一下。」

    「好,呵呵,有你真是方便。」郭成的身後背著一把鐵劍,身上的衣服也很是單薄,看起來像是一個苦行的武者,但是整個人卻透露出一種鋒芒之氣,像是一塊已經被鍛造得通紅的精鋼。

    但是,很快,阿炫那裡傳來了一種匪夷所思的聲音:「奇怪了。」

    「怎麼了?」郭成問道。

    「就看見一個孕婦躺在主臥床上的掃瞄結果,另外兩個人沒有存在跡象。」

    「是不是已經先撤了?」

    「郭成,如果找到一個孕婦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還需要從別人手裡去搶奪麼?」阿炫反問道,意思就是對方怎麼捨得這麼輕鬆地放手。

    「算了,別掃瞄了,進去看看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在的話就手底下見真章,如果不在,那把孕婦帶走就是我們的了。」

    阿炫點了點頭,「我從前門進,你從後門進。」

    郭成鬆了鬆自己的脖子,隨即整個人向前一沖,門被撞飛,但是他的身形卻沒能進屋,因為在門後,有一個人正在等著他。

    蘇白看著這個直接撞到自己懷中來的男子,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隨即周身煞氣迸發,雙臂合攏,把這個傢伙直接抱在了自己懷裡,像是一條蟒蛇對待自己獵物一樣,絞殺他!

    郭成腦子裡簡直是要罵娘了,那邊剛掃瞄說屋子裡沒人,但是人居然就站在門後面等著自己,這叫哪門子的沒人?

    其實,郭成是錯怪阿炫了,畢竟蘇白現在是殭屍狀態,絕對的冷血動物,紅外感應自然是測不出來的。

    蘇白雙臂用力,整個人身體繃直,自己懷裡的人已經發出了哀嚎,同時骨節也傳來了脆響,一種源自於自己內心的滿足感浮現,這是一種有別於用地獄火散彈槍殺敵的快感,這是一種發自於自己內心深處的自信。

    兩種感覺的差別,有點像是一個戴套進入,一個沒戴套中、、出的感覺。

    然而,郭成在度過一開始的痛苦之後馬上反應過來並且做出了回應,身後的鐵劍發出了一聲顫鳴,自動飛出,切割在了蘇白的雙臂上;

    鐵劍和蘇白手臂接觸的地方飛濺出了一串火花,蘇白上半身也因此一震,整個人情不自禁地放開了郭成後退開去。

    郭成得勢不饒人,鐵劍入手,直接向蘇白刺了過來。

    蘇白馬上穩定住身形,雙掌貼合,夾住了郭成的鐵劍。

    「嘩啦!」

    長串的刺耳摩擦聲,鐵劍不停地自蘇白雙掌之中穿過,但最終還是在距離蘇白面部十釐米的位置停住了,再難進絲毫。

    郭成咬緊牙關,看著自己的鐵劍,嘴唇囁嚅著,像是在唸誦著什麼咒語,鐵劍開始變得通紅起來,即使是殭屍狀態下的蘇白此時雙掌位置也是感受到了一陣火燒火燎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蘇白身上的配飾一起綻放出藍色的光輝,寒毒爆發,完全撐散開去,後門走廊位置在此時剎那冰封,門框上也出現了一個個冰錐。

    郭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鐵劍的溫度瞬間降低,而且還像是凝固了一層冰霜,覆蓋到了蘇白的雙掌上。

    「艹!」

    郭成罵了一聲,整個人倒退幾步,鐵劍都丟了,迅速退出了房間,他持劍的那隻手已經生出了凍瘡,正在潰膿。

    蘇白雙手撐開,冰封的鐵劍落在了地上,隨後,蘇白緩步走了出來。

    或許,老頭說得對,自己有這麼好的血統,以前確實太過分依賴於地獄火散彈槍了,哪怕自己的血統無法從微店那裡獲得兌換和升級,但是自己就不能主動去挖掘和提升麼?

    孫浩然、張華以及錢淑軍三個人都站在郭成身後不遠處,看著走出來的蘇白,三個人都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唾沫,他們之前只是告訴了阿炫和郭成蘇白有兩把很厲害的槍,但是他們自己也沒料到,哪怕不依靠槍械,蘇白的實力也依舊不容小覷。

    當初蘇白和孫浩然他們在一起時,可是沒使用過血統,所以孫浩然他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蘇白的底牌到底有多少。

    「你們,從側屋窗子進去把孕婦帶出來,他交給我對付。」郭成喊道。

    孫浩然他們剛準備走,蘇白的目光卻掃過來,面帶笑意,一頭殭屍對你露出微笑,你肯定不會感覺到有多溫暖,反而讓你覺得頭皮發麻。

    「七星踏行,萬劍歸宗!」

    郭成十指交叉,雙臂平舉,自他後背位置,七道血劍噴射而出,帶著一種異樣的光華;

    剎那間,血劍直接刺向了蘇白,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凌亂,蘇白根本就無法捕捉到血劍的蹤跡,只能靠著感覺雙拳打出去,帶著煞氣的拳頭砸飛了兩把血劍,但是還有五把血劍,卻直接洞穿了蘇白的身體,不是物理意義的洞穿,但是傷害更加可怖;

    蘇白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嘴角溢出黑色的鮮血,面色一陣扭曲,顯得萬分痛苦;

    郭成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這七把血劍,就是他的本源,利用自己本源去戰鬥,本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蘇白緊閉雙唇,鼻息不停地加重,隨即,當郭成重新排列起七把血劍時,蘇白猛地站起來,嘴裡發出了一聲長嘯,殭屍血統瞬間切換成了血族血統,整個人化作了陰影快速飄散過去。

    「嗖!!!!!!!」

    七把血劍再次洞穿了蘇白的陰影,蘇白的陰影幾乎變得無比的暗淡,顯然即使是因應狀態下也就無法阻擋血劍對自己的傷害,但蘇白硬生生地憑著這一股氣勢,直接飄到了郭成面前,陰影將郭成包裹住。

    「收,困,頓!」

    郭成七把血劍再次召喚回來,在自己身邊化作一道防禦,他面容篤定,心裡也很平靜,血劍對蘇白這種陰邪之物的傷害效果有極大的加成,他清楚,蘇白很快就堅持不下去了,到時候贏的,還是自己!

    陰影之中傳來了蘇白恣意地吼叫聲,彷彿一頭困獸臨死前的咆哮,帶著滔滔的不甘心,

    憤怒、

    癲狂、

    不顧一切,

    種種負面情緒在蘇白心底沸騰起來,同時,也表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人在窮途末路時所引發出的情感;

    然而,也就在此時,陰影卻在逐漸變得凝實起來,

    轉而,

    郭成的血劍則開始變得暗淡和縮小下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郭成慌張地喃喃自語。

    一樣震驚的還有蘇白,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把自己的陰影催生出這樣子的一種效果,完全沒有用凝聚出身形用獠牙去吸血,

    竟然能夠直接靠因應狀態從被包裹的東西里以掠奪的方式強行吸收生機!

    果然,

    那個老頭說得對,自己以前就靠地獄火散彈槍過活,真的白瞎了自己得天獨厚的變異體質!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9
第245章 打爛和重塑!

     郭成的七把血劍,已經變成了七把血匕首,這就可以看出他到底被蘇白吸食掉了多少生命精華,蘇白現在有一種蒸完桑拿後躺在床上的舒適感覺,彷彿自己身體的每個毛細孔在此時都舒張開來,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

    這其實就是挖掘自己的潛能的方式,靠自身的激發和戰鬥的感悟,把自己的血統一步步地開挖出來,而且蘇白覺得,這種晉陞方式,雖然肯定比直接從微店那裡兌換來得更加地艱難,但是其實從戰鬥力上來說,比那些直接從微店上兌換的,更加強大許多;

    就如同是爬一座山,有的人是直接坐纜車上又坐纜車下,看似爬過了這座山,但是也只能算是來過而已;

    而有些人習慣於一雙登山鞋加一個登山杖,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的力量爬上山又走下山,花費了諸多的辛苦,卻把沿途的各種風光都盡收眼底,用自己的雙腳丈量過了整座山,其中感悟,其中經歷,只有真正自己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蘇白以前因為自己血統沒辦法從微店裡獲得直接的兌換,所以血統的開發和挖掘,一直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而且自從蘇白獲得了地獄火散彈槍之後,從一定程度上來講,就更是讓蘇白對自己本身的血統採取了進一步的漠視態度。

    一直到現在,蘇白才體會到了一種迥然於使用地獄火散彈槍的快感,正比如如今人類雖然都已經飛離了地球可以上月球去了,但是在人類社會裡類似於相撲、摔跤之類的運動還是經久不衰,挖掘人自身潛力,體會不借用外物屬於人本身的力量,一直是全人類都樂此不疲的事情。

    郭成在此時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有些暗淡,甚至是有些昏暗,彷彿命不久矣,但是,他的內心之中,則是充斥著一種深深的不甘!

    自己的強化,自己的苦修,在此時,居然淪為自己敵人的養料,被對方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掠奪而去,就算是雷鋒估計也不願意在此時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去無私奉獻吧。

    「以吾之魂,點吾之劍,以吾之名,塑吾劍形!」

    郭成的眉心開裂,鮮血汩汩而出,但是很快,一把灰色的小劍從裡面飛出,這是屬於郭成的魂劍,是他最最根本的存在。

    「你能吸食我的精血,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吸食我的靈魂!」

    魂劍的迸發,讓蘇白的識海之中不停地動盪和翻滾起來,因為蘇白此時是陰影形態,沒有具體的肉身顯化,同樣地,也因此,他的靈魂在此時並不能得到來自自己肉身的庇護,當郭成的魂劍激發出來時,可以更加直接乾脆地影響和殺傷到蘇白的靈魂。

    「還敢反抗!」

    自蘇白的靈魂深處,傳遞出來了一種暴戾的情緒;

    對於這種情緒,蘇白並不陌生,因為每次自己發病時,這種情緒都會從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激發出來,讓自己產生了不由分說掀桌子的衝動。

    之所以蘇白認為其實這不是病,而是自己的本性,就是因為這樣,這是來自自己靈魂深處的呼喚,是真正也是最為純粹的自己。

    而且,自從吸收了胖子給自己的那一滴高級吸血鬼的精血後,蘇白的血脈之中也打上了那隻吸血鬼的烙印,那是一隻幾乎是肉身不崩就不死不滅的存在,能夠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一種毀滅和再生的動態平衡之中,最後不得不讓教會犧牲掉兩個紅衣大主教來獻祭,才把他給徹底交由上帝裁決。

    這種人物的性格,本就帶著一種天老大我老二的絕傲,再加上蘇白也是這種性格,兩者融合,促成了蘇白本來屬於精神病狀態的心態進一步地開始了常態化,等於是替蘇白進一步撕去了本來的偽裝。

    我吸食你的血,是你的榮幸,你怎麼能反抗?你為什麼敢反抗?

    「吼!」

    陰影在此時擴大了兩倍,其中,隱隱約約間有著煞氣在噴湧,殭屍血統和吸血鬼血統在此時居然形成了一種詭異的串通聯合;

    煞氣如同一把把銼刀,不停地摩擦著魂劍,讓郭成七竅開始流血,整個人幾乎成了風中殘燭,無力繼續支撐下去;

    孫浩然等幾個人一直站在旁邊,本來,他們是打算先進屋去把孕婦給偷出來,但是轉眼間,自己一方的大佬就陷入了這種被動境地,讓他們也是顯得有些進退維谷,如果郭成被蘇白殺了,他們三個人能夠從蘇白面前把孕婦給帶走麼?

    他們這三個人,夠格麼?

    但是,繼續留在這裡,他們也是束手無策,蘇白化身陰影籠罩而下,沒有具體的形態,孫浩然是雙槍,錢淑軍和張華也是物理攻擊的強化,等級都不高,對於面前的狀況,想幫忙也不知道怎麼幫忙,如果瞎鼓搗一起對著陰影射擊的話,估計傷不到蘇白,反而會把本就搖搖欲墜的郭成給殺死。

    這也是因為蘇白現在和郭成的交手級別,已經超出一定級別的原因,更低級別的人,想插手也很難了,完全是超出了一種量和質的界限。

    「我認輸,我放棄,你狠,你厲害,各退一步,放我離開,否則……魚死網破!」

    郭成的厲嘯聲傳出,帶著一種決絕和憤憤,顯然,他打算退縮了,因為繼續下去,他真的可能就在這裡隕落,只是,從他的話語之中,似乎可以猜測出來他還有一個底牌,一個可以和蘇白同歸於盡的底牌,至於是真是假,也就是蘇白自己去考量的了。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正在享受著這種吸食掠奪快感的蘇白怎麼可能因為對方的一兩句話就作罷?

    富貴險中求,於故事世界之中,有時候明知山有虎也得偏向虎山行,更別提現如今,對方只是說幾句話,就能活命?就能讓蘇白放棄還剩下許多的精血?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對於這個結果,郭成似乎也早就有所預料了,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灰敗色,幾乎和將死之人無二,但是,下一刻,他全身上下開始青筋畢露,一種決然的氣息顯露而出;

    七把已經縮減到拇指般大小的血劍瞬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把新的血劍,緊接著,魂劍和血劍合二為一,一起開始了震顫,一息之後,

    炸裂!

    「轟!」

    可怖的爆炸,雖然爆炸波及的範圍不是很大,只是一個半徑不到三米的圈子,孫浩然他們只是感覺眼前一亮,間接性地失明,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只是,那一塊圓形區域裡的一切都化作了煙塵,土地平整得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彷彿上帝拿了一把剪刀,自這裡剪了一片。

    「死了?」張華有些不敢置信道。

    「應該是死了吧,兩個同歸於盡了。」錢淑軍也囁嚅著自己的嘴唇。

    「媽的,他們死了算球,我們先去把孕婦搶出來。」

    孫浩然在此時拿出了決斷,馬上帶頭向房裡去沖,張華和錢淑軍二人也馬上回過神來,一起跟了上去。

    三人穿過了後門,只是走在最後面的錢淑軍忽然停下了腳步,並且喊道:「喂,這扇門之前是什麼顏色的?我怎麼記得應該是綠色,而不是紅色?」

    孫浩然胸口一陣起伏,「管這個做什麼,孕婦就在主臥裡,一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自門上面的血色開始蠕動起來,並且緩緩地滴落和飛濺,一些粘稠的血色落在了錢淑軍以及張華兩個人身上,讓兩個人有些慌亂。

    孫浩然這時候不說話了,因為也有一滴濃稠的紅色飄落到了自己的眉心上。

    「這是顏料?」錢淑軍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他身上滴落得最多,上半身幾乎像是在裡面浸染過了一樣。

    「很重的血腥味,這是鮮血。」孫浩然眉頭一皺,忽然間,外面又傳出了連續的爆炸聲,顯然是許晴那邊和阿炫交手了。

    「對面還有一個人,我們不能再耽擱了,先把孕婦…………」孫浩然這句話還沒說完,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鼻子直接凹陷了下去,不,確切的說是一種融合,那一滴落在他鼻尖上的鮮血像是硫酸一樣不停地腐蝕下去,而這時,錢淑軍和張華兩個人也一起發出了慘叫,只是他們痛苦的時間比較短,因為他們身上顏料多,幾乎是須臾之間就被融化掉了大半的身體,

    地面上,獻血面積開始不斷地擴大,

    孫浩然跪在了地面上,他現在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這是一種酷刑,一種可怕的酷刑,問題是現在他還不能很快就死掉,這是最最煎熬的事情。

    鮮血之中,緩緩凸起,一個人的形態,慢慢地顯露出來,很快,從鮮血之中露出了一張人臉,他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無比痛苦的孫浩然,嘴角帶著一種愜意的笑容,彷彿在欣賞一出有趣的劇目,

    真是,賞心悅目。

    孫浩然伸出手,帶著無助和惶恐,

    但是從血水之中走出來的蘇白卻毫不在意,一隻手伸出來,按住了孫浩然的頭,把他整個人按在了血水之中,

    隨即,

    孫浩然整個人徹底融入了其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9
第246章 鮮血即吾命!

     三個人的生命精華,已經完全融入了這一大灘鮮血之中,然後化作了蘇白所需要的養分,被蘇白所吸收;

    這是血族的節奏,也是血族的可怖;

    郭成的自爆,確實威脅到了蘇白,幾乎是把蘇白的身體給崩散,最終,化作了凝固在門框上的紅色;

    只是,郭成如果是一開始就用自爆的話,七把完好無損地血劍再加上魂劍的牽引,蘇白斷無一絲一毫地生機,但是關鍵在於郭成沒有這樣做,因為那個時候他不覺得自己會輸,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當他清楚自己要輸的時候,已經晚了太多太多;

    他失去了將近六把血劍的本源,而蘇白等於是吸收了這六把血劍的本源,再加上魂劍也被蘇白的煞氣給磨損了太對太多,此消彼長之下,郭成最後的同歸於盡,也就成了一種所謂的……一廂情願;

    甚至,還在陰差陽錯之下,幫蘇白獲得了一場機遇,一次造化;

    郭成自爆時,蘇白本就是因應狀態,身體化作了一片黑霧,本就處於一種分散的狀態,而爆炸之後,等於是把蘇白的全身上下進行了一次篩選,一次剔除;

    雜質煙消雲散,剩下的,也就是完完全全地精華,這也是蘇白積累足夠的原因,要知道自從兌換破敗的吸血鬼血統以來,蘇白吃了多少的補品,遇到了多少次的機遇,人腦、張素的心臟、高級吸血鬼精血等等等,

    最終,在剛才的爆炸這種,形成了一種昇華;

    那一滴滴浸染著門面的紅色,是最純粹的蘇白,也是最真實的蘇白,

    血族,本就是依偎著鮮血而活的種族,漫長的壽命,可怕的身體自癒能力,讓他們和鮮血締結了不解之緣,他們的一切,都是從鮮血之中來,他們的未來,也將在鮮血之中去;

    當然,最幸運的,還是在蘇白最需要營養補充的時候,孫浩然他們幾個,恰好從門下經過,送上門來的養料,送到自己跟前的補品,

    不收下,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

    於鮮血之中站起來,新塑造的身體有些虛弱,步履也顯得有點無力,但是蘇白卻沒有覺得有絲毫地不滿,甚至,內心之中充斥著的,是一種狂喜。

    地面上,還剩下孫浩然、錢淑軍以及張華的衣服鞋子,顯現出一種無言的諷刺。

    蘇白繼續往前走,在過道的一個夾層裡,取出了兩把地獄火散彈槍,之前,其實蘇白的打算是如果憑藉自己的血統實力剛不過對方的話,自己至少還能退而求其次地回來重新把地獄火散彈槍捏在手裡,也算是一條退路吧,不過也是因為自己先前打出火氣打出狀態來了,也就忘了這一茬兒,或許,也是因為忘記了,才了無牽掛地置之死地而後生。

    至少,從目前的結果來看,那個老頭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確實是對的,自己確實不應該太依賴外物而忽略掉自身的寶藏,最起碼,如果當初和老頭交手時的自己能像現在一樣,至少不會完全被老頭的速度和力量碾壓得毫無反抗之力。

    地獄火散彈槍在蘇白掌心之中綻放出森然的光澤,蘇白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只是現在蘇白光著身子,完全是一絲不掛,想要把槍掛在腰間也沒地方。

    走到臥室那邊,正門那兒傳來陣陣的能量波動,許晴那邊也是遇到了難啃的骨頭,雙方還在鏖戰之中,不過看這節奏和氣勢,雙方處於誰都奈何不了誰的地步。

    蘇白也就不慌不忙地重新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件很大的浴袍,穿在了身上,繫上了腰帶,蘇白一邊走入了主臥把孕婦給抱了起來一邊走向了門外,孕婦還在沉睡著,玉珮還掛在她的脖子上,玉珮裡自動散發出來的靈氣就夠孕婦這個普通人一直甜甜沉睡下去時身體消耗的了,而且,似乎也是絕好的安胎物品。

    之前那個孕婦到底和那個老頭有什麼關係,蘇白不願意再去想了,現在只求這個孕婦平平安安地誕下子嗣。

    許晴的身上,掛著很多傷口,蘇白站在窗邊,看著許晴依舊在那裡一次次不停地向那個年輕人發動著攻勢,但是每一次那個人似乎都能夠提前預知一樣,提前一步做出反應,男子的身上很多地方都經受過機械化改造,像是一個人造人。

    蘇白能夠理解那些強化自己血統的人,但是很難理解那種把自己身體改造成機器人的行為,其餘的血統其實還好,平時還能有個人樣,也能夠體會到做人的感覺,但是改造成機器人後,等於是換了一個生存方式,試想一下摸女人變得和摸鋼管沒什麼區別,吃蘋果和吃石頭也沒什麼區別,這樣子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

    許晴瞥了一眼站在窗子裡看戲的蘇白,罵道:「看什麼看,還不來幫忙?」

    蘇白有些意外道:「我以為你會介意我打亂你的公平對決。」

    許晴氣極反笑:「想偷懶看戲就直說,別找什麼藉口。」

    蘇白點點頭,走出了屋子,然後把孕婦遞給了許晴,許晴清楚蘇白是擔心自己兩個人都離開前後屋子,讓可能隱藏在更深處的人有機可乘所以才把孕婦也抱出來,當下也就把孕婦接了過來,孕婦也是一個成年人,而且大部分女人懷孕時都會發福,重量可不輕,但是在許晴手中她就像是一個大一點的布娃娃一樣,不算什麼份量。

    阿炫這時候藉機在查看著自己的麥,同時眼中一串數據流閃過,整個人有些駭然地後退了好幾步,他通過後門街上的攝像頭已經查看了後門剛剛發生的事情,之前和許晴戰鬥時阿炫也沒辦法去分心,當他看見蘇白一個人殺死了郭成和孫浩然他們的畫面時,整個人幾乎嚇得有些崩潰了,這還怎麼打?

    這,還用打?

    蘇白微微側過頭,看向阿炫:「小時候剛接觸電腦遊戲時就想著如果自己能成為一個黑客多好,自己做外掛自己改數據,現在長大了,看見貨真價實地比黑客還極端的你,我忽然覺得這樣子活著,也挺沒意思。」

    阿炫深吸一口氣,然後再次鄭重的地後退一步,左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低頭,表示認輸,緊接著開始緩緩後退,顯然是打算走了,不願意繼續打下去。

    許晴眼睛裡流露出一抹異樣的光彩,問道:「怎麼,到嘴的肥肉,不吃了?」

    「他的強化都在他身上的零件身上,那些東西對於他來說是寶貝,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堆廢銅爛鐵,比你那一雙斧頭更難出手套現,要了幹嘛?而且,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相與的角色。」

    「說得很有道理。」許晴點點頭,「那這個地方也住不了吧。」

    「換個地兒吧,現在各個小隊廝殺搶奪得厲害,估計實力強的小隊應該已經手裡有嬰兒或者是孕婦了,我們這邊暫時也算是安全下來了。」

    一個小隊擁有一個嬰兒就足夠了,拿多了也沒什麼獎勵,所以現在很可能手裡沒嬰兒也沒孕婦的小隊,也就是那些二三流的隊伍,這樣子的隊伍,對於蘇白和許晴來說,應付的難度也不是很大,事實上,可能類似於郭成這個級別小隊的隊伍也不多了。

    蘇白和許晴帶著孕婦直接去了郊區,住進了一個農場裡,這個農場已經算是荒廢了,顯然是投資失敗做不下去了,但正好給蘇白省去了很多的麻煩,農場不通電,也沒什麼食物,除了雜草叢生之中密密麻麻的蚊蟲相陪,再去其他。

    孕婦被放在一張木床上,周圍通風比較好,許晴站在床邊,蘇白則是坐在門口,嘴裡咬著一根草莖,之前這裡附近也特意查過了,沒攝像頭,也沒多少人煙,隱蔽性不錯,就算是有其他小隊真的摸過來,有蘇白和許晴輪流站崗,也很難搞出什麼突然襲擊了。

    「喂,看樣子,我真有點擔心她在任務時間內還沒到生孩子的時候。」許晴有些擔心這個。

    「還有幾天,等等看吧,按照恐怖廣播的主線任務說法,每天誕生一個孩子,現在才過了兩天,不到三天,最多也就出現三個孩子,其餘小隊手中應該都是孕婦,我們總不能放著這個孕婦不夠,再去搶其他孕婦去吧,實在不行的話最後一天只能催產了。」

    聽了蘇白的話,許晴點點頭,「你去休息吧,我去站崗。」

    話畢,許晴單手抓住屋簷,整個人直接跳上了屋頂。

    蘇白走到了衛生間裡,特意照了照鏡子,鏡子裡的自己皮膚變得更光滑細膩了,看來自己以後確實不需要再去用什麼化妝品了。

    衛生間的洗臉池旁有一個釘耙掛在那裡,有點生鏽和陳舊了,蘇白看了看釘耙,然後站到了它面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然後手掌拍了過去,

    蘇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手掌,在觸碰到釘耙鋒銳位置前一剎那,自己消融開來,手掌中露出了三個血洞,正好讓釘耙幾個釘子穿過去。

    「呵呵,有趣。」

    蘇白把手挪開,掌心即刻恢復如初,以前是自己身體被動承受傷害再復原,現在是自己身體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這是一種質的改變。

    又站到了鏡子面前,蘇白開始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隨即,在他的控制之下,自己的右半張臉開始化作了血水,緊接著右半身開始化作了血水,但是左半邊部分還是如常。

    抬起頭,蘇白看向天花板,整個人化作了一灘血水開始沿著牆壁向上,隨後從一個個細微的縫隙之中向上滲透出了天花板,

    許晴正端坐在房頂,環視著四週一切動靜,

    卻沒留意到,在自己身後,

    正緩緩凝聚而出的蘇白,

    一切的一切,

    是那麼的,

    悄無聲息…………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9
第247章 剖腹產下的嬰兒

     當蘇白完全凝聚出自己的身體時,許晴似乎終於感應到什麼,緩緩地扭過頭,當她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蘇白時,整個人震了一下,顯得很是不可思議;

    「你…………」

    當一名刺客居然被另外一個人悄無聲息近身時,也就意味著刺客的底牌和自信被直接抽去了一半,

    無法做到絕對警惕和出其不意的刺客,還能稱之為刺客麼?

    簡直就跟一隻貓,尾巴被一個人死死地踩住了一樣,看似還能厲嘯一聲蹦起來用爪子撓人,但明顯的已經是有些色內厲荏了。

    蘇白緩緩睜開眼,顯得有些疲憊,雙手叉著腰,就這麼看著周圍的景色,像是隨意地散步過來似地,但是天大地大,農場也很大,怎麼可能隨意散步走到了房頂上來,而且這兒還沒梯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許晴看著蘇白,手裡一把匕首不停地翻轉著,「我告你哦,你這是挑釁行為,極其嚴重的挑釁行為。」

    「剛吃了點罐頭,出來消消食,你繼續你繼續,這兒風景真不錯,可惜我守的後半夜,白瞎了這風景了。」

    蘇白打了個哈哈,然後直接從房頂上翻身跳了下去,倒是沒有再嘗試一次從房頂縫隙之中化作鮮血滴淌下去。

    許晴深吸一口氣,隨後重新盤膝而坐,目光之中,有些許沉思,或許,更多的,還是被蘇白先前的舉動給氣出了一些內傷。

    …………

    四天的時間過去了,這四天時間裡,孕婦醒來了幾次,不過都迷迷糊糊的,應該是長時間在玉珮滋養下睡得太舒服的緣故,醒來時更像是在說夢話一樣,也沒問自己在哪裡,更沒問自己的丈夫在哪裡,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就繼續睡下去了。

    不過,蘇白還是選擇提前把玉珮從孕婦的脖子上取了下來,還給了許晴,再好的東西,再好的補藥,也怕一個過猶不及,孕婦明顯是被玉珮的滋養作用弄得太舒服了,可能大部分人一輩子也沒有幾次真正眼睛一閉就進入夢想眼睛一睜就天亮的完美睡眠,但是孕婦這幾天就是這種感覺,這是一種全身心的放鬆,這也是因為她是普通人所以玉珮對她的作用效果更大的緣故。

    然而,距離任務期限,還差不到兩天的時間了,事實上,明天晚上,或者是傍晚更確切一點,應該就是任務結束日期了,看似還有兩天時間,實際上也就24小時出頭一點而已。

    一個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被許晴從郊區一家醫院裡抓出來,捆綁在了這裡,他的待遇就不是很好了,半天沒吃東西沒喝水了;

    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鑑,這一次許晴對於準備工作很是重視,不是她站崗的時間裡,她基本就到附近的地方轉悠著,把一些手術器材也都分了幾個地方偷了回來,這個女人的確是挺細心的,而且連同醫生一起弄回來在內,也確實很是辛苦。

    蘇白這幾天倒是挺清閒的,沒許晴那麼忙,不是自己站崗的時候就沒事做烤烤土豆或者在衛生間裡不停地玩自殘。

    「現在,是時候想想該怎麼去催產了吧,來不及了,你難道真以為她會在我們任務期限的最後一個小時才生?」許晴站在蘇白身邊說道。

    蘇白搖了搖頭,走上前,手掌放在了孕婦的脖子上,通過血族的本能,蘇白能夠感應到在孕婦體內,還有一個生命正在不停地發出著屬於自己的血脈氣息,

    只是,那個孩子的氣息有點讓蘇白疑惑,有些斑駁,或許,是快要出生的緣故吧,蘇白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所以也不是很清楚這些具體的細節。

    「其實,真的就這一兩天了。」蘇白說道,「但是,並不穩定,如果催產的話,不是不可以。健康孕婦選擇剖腹產一般是懷孕第39周,因為此時胎兒器官原則上已經成熟,而且遇到陣痛、破水等須緊急剖腹的機會比較少。這一期間出生的嬰兒相對在第37周或38周經剖腹產出生的嬰兒患各類疾病的風險更小。所以說,預產期沒到可以在滿孕38周後剖腹產。」

    「又去上網查了?」許晴微微一笑。

    「嗯。」蘇白點點頭,隨即道:「但是我總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數,或者這天數,就是屬於恐怖廣播掌握,如果不是羊水破了或者是孕婦自己開始規律陣痛了,我們提前進行剖腹產的話,總是覺得有一種我心難安的感覺。」

    許晴明白蘇白的意思,在恐怖廣播面前如果想走捷徑,那麼就可能面對來自恐怖廣播的懲罰,或者叫戲謔更為合適,所以,有些哪怕是在現實世界裡經常做的事情,比如很多家庭的孕婦會選擇在一個吉利的日子裡剖腹產,以便於把小孩子的生日給主動確定下來。但是在這個故事世界裡,嬰兒意味著生死,大家也都清楚地知道恐怖廣播的脾氣或者叫惡趣味,所以也都很是投鼠忌器。

    蘇白在門外台階上坐了下來,周圍都是雜草,屋子裡是被蘇白和許晴稍微整理了一下,但是屋子外面,蘇白和許晴可沒那個閒工夫去收拾,他們只是在這裡落腳幾天並不是想要重開農場。

    許晴走到了蘇白身後,「現在做出決定,還來得及,否則,我們就太被動了。」

    許晴的意思是,現在進行剖腹產,把孩子給生出來,不管會不會出現意外,不管孩子是活著還是成了死嬰,至少他們還有一天的時間去應對這個局面,比如……去搶別的小隊的嬰兒。

    如果到頭來這個孕婦明天都沒要生產的意思,或者是明天這個時候再去剖腹產結果是死嬰,那麼自己二人就連最後孤注一擲的時間都沒有了。

    優秀的聽眾,都是心理素質很好的賭徒,在故事世界裡,有時候真的很需要一種賭徒精神,而且,每個人都會下意識地給自己留一張底牌,或者叫留一條後路,像蘇白這種經常不留退路掀桌子的人,畢竟還是少數中的少數。

    其實,按照蘇白的意思,他還是更傾向於水到渠成,而不是採取這種有可能違背廣播意願的手段去行事,但是許晴的態度已經很明了了,她不願意也不敢把一切都壓上去,或許,她的內心之中還是覺得守著一個孕婦還不如守著一個真正的嬰兒踏實。

    無論這次剖腹產結果如何,她都能有靠自己的力量再拼一把的機會。

    「剖腹吧,我不想賭。」許晴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蘇白閉上了眼,最終,點了點頭。

    「你不進來麼?」許晴問道。

    「我在外面放風吧。」蘇白說道。

    許晴轉過身,把房門關上,緊接著,裡面傳來了許晴威脅那個醫生的話語,隨即,一些器械碰撞的聲音也傳來,

    這裡,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一個黑診所,正在進行著一場極為不規範不珍貴的剖腹產手術。

    蘇白伸手,扯下了一根草莖,放在手裡不停地折著圈,

    他心裡其實沒多少忐忑的意思,也沒太多擔憂,只是覺得這氣候,本該是秋高氣爽時,卻又一下子變得這麼憋悶。

    等待,的確是漫長的,哪怕蘇白和許晴不是這個孩子的親人,但這個孩子,關係到自己二人的性命,從厲害關係角度來說,他們對這個即將出世的孩子的關注程度,可能比他們的父母更高。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白就是緊張不起來,大概一刻鐘過去了,蘇白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這時候,門被從裡面推開,許晴懷裡抱著一個棉被,走了出來。

    蘇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正常流程,用該孩子會哭的吧?但是現在卻悄無聲息的樣子。

    難不成,真的是一個死嬰?

    許晴面色複雜地看著蘇白,「想看看麼?」

    「死嬰?」蘇白問道。

    許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時,那個之前被捆綁在那裡半天的醫生慌裡慌張地走了出來,他幾乎是跪伏在了許晴的腳下:「手術我做了,我保證這件事誰也不告訴,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我求你了。」

    醫生開始不停地給許晴磕頭。

    這應該就屬於許晴自己的事兒了,蘇白也猜到了她用什麼方法逼迫這個醫生乖乖就範。

    只是,這嬰兒,到底怎麼了?

    蘇白伸手,拔開了棉被,裡面有一個嬰兒正躺在裡面,不是很活躍,但仍有呼吸,不是死嬰啊,但是,許晴為什麼會…………

    緊接著,蘇白馬上發現了異常,在這嬰兒的旁邊,還有著什麼,蘇白把棉被拔開了更多,另一個孩子出現了,

    雙胞胎,

    但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雙胞胎,

    這兩個孩子的頭,長在了一起,頭部位置是重合在一起的,這是連體嬰!

    「醫生,這孩子能活多久?」

    醫生看了看蘇白,朝著蘇白磕頭求饒道:「這連體嬰,因為沒有預案,你們之前也沒送去檢查,所以已經接生出來了,可能幾個小時後他們就會死去,也可能一天後死去,也可能活著一起長大成人,這些,都有可能,也都是有先例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9
第248章 人血饅頭

     「孕婦和醫生怎麼辦?」許晴看向蘇白,此時,蘇白正抱著孩子坐在台階上,距離孩子生出來,已經快半個小時了,而連體嬰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微弱,看樣子,不說支撐到明晚了,能支撐過今晚都已經算是一種奇蹟了,至於支撐到明晚到任務時間結束,蘇白都沒這個信心,而且是很沒有;

    這就直接給蘇白和許晴出了同樣地一個難題,之前是擔心那孕婦能否在任務期限結束之前生產下來,最後為了不給自己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所以還是決定提前剖腹產了,但是,等到嬰兒生出來後,本來擔心的問題絲毫沒有變,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形式,本質還是一模一樣的;

    那就是這個孩子能否活到明晚,能否挨到自己二人完成任務獲得乘坐諾亞方舟的船票。

    之前擔心孕婦到時間限制前還不生產,現在則是擔心這個孩子會不會真的就很無語地就在任務期限之前就死掉。

    「我問你呢。」許晴又說道。

    蘇白搖了搖頭,「就把他們放這兒吧,叫這個醫生把孕婦送回城市去,雖說滅世要來了,但至少可以給他們去最後看一眼親人的機會。」

    「搶了人家孩子現在居然又菩薩心腸起來了。」許晴調侃道。

    「你很煩。」蘇白很認真地說道,「真的很煩。」

    「你…………」許晴微微一笑,「你在怪我?」

    「別煩。」蘇白淡淡地說了這兩個字,然後繼續看著連體嬰,隨即,他搖了搖頭,「除非現在身邊有什麼天材地寶一類的東西再加上一個醫術很高的人,否則這孩子很難熬過今晚了。」

    「這不正好麼,我們正好有時間去做最後一搏。」

    「如果她晚出母體一天呢?」蘇白問道。

    「你可是也同意剛才剖腹產的。」

    「我沒有把這事情推在你頭上的意思,這是我們小隊的錯誤,而小隊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所以可能我說話的方式讓你產生了誤會。」

    「那你說下面怎麼辦?」

    「你去想辦法,給這孩子儘量續命,我去外面找找。」蘇白說著,把孩子交給了許晴。

    「我覺得我去更合適。」許晴提醒道,她是一個刺客,如果發現了有嬰兒的小隊,靠她去偷過來確實是更好的方式。

    「問題是,現在我們對別的小隊在哪裡,哪些小隊已經手中有嬰兒了,並沒有多少頭緒,相較而言,偷,倒是可以算得上是簡單的活兒了,如何找到那些人,才是技術活,而你,腦子一直不夠聰明。」

    「呵呵,你可以說不要這麼直接麼?」

    蘇白抬頭指了指已經露出在夜空中的月亮,「時間有限,容不得我這時候去委婉。」

    「我怎麼感覺我們隊伍現在就要內訌了?」

    「等先上船了再內訌吧,上不了船,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蘇白說完,指了指這兩個連體嬰:「盡你可能照顧好他,萬一,真的有生命的奇蹟出現呢,如果他們夭折了,手機通知我。」

    許晴點了點頭,「我清楚。」

    蘇白也不再多說什麼了,直接轉身,走入了農場外圍,消失在了茫茫長草之中。

    …………

    入夜了,如果在鄉村裡,夜晚,應該是靜謐的,但是在城市裡,夜晚,也有屬於它夜晚的生活;

    當科技的進步和社會生產力的進步把很多人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之中剝離出來之後,夜晚,似乎也失去了一種千百年來賦予它的那一份安寧。

    大排檔一條街,人煙很密集,無論是開店的店家還是前來吃夜宵喝酒的顧客,都很多很多,一條街都沸沸騰騰的,很是熱鬧,哪怕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一個個身穿著大衣的男子站在一個燒烤攤前,點了一大堆的烤串,吩咐了老闆打包走後就坐在了一側的桌子邊等著,男子的手裡還提著一罐奶粉。

    大概一刻鐘後,所有的烤串都燒烤完畢,老闆分了幾個塑料袋才裝好,男子結了賬,起身,提著滿滿的烤串一起往回走。

    殊不知,在他的身後,有一個身穿著工人裝身上還帶著油污垢的男子,手裡提著一個白酒瓶,一晃一晃地跟了過去。

    前面的男子走到了小巷子裡,工人裝醉鬼男子也跟著一起進去,少頃,前面的男子拐彎進入了一個巷子裡,工人裝醉鬼東倒西歪地繼續往前走,一個黑影出現在了工人裝男子身後,一把扭住了其脖子,隨後一扭,一陣骨骼崩斷的聲響傳出,工人裝醉鬼直接倒在了地上,頭偏向了一個誇張的角度。

    「這麼輕鬆,不像是聽眾打扮的。」提著奶粉罐的男子又走出來,蹲下來開始在工人裝男子身上摸索起來,「扳手,老式手錶,還有一個工資條兒,應該是原住民。」

    「保險起見而已。」出手的那個陰影隨即轉身離開了這裡,「你也早點回去,就最後一天了,穩妥點最保險了,也不用太擔心了。」

    當兩個人消失之後,躺在地上的工人裝醉鬼屍體開始扭曲起來,自頭部位置,開始化作了動態的鮮血,而後,頭重新凝聚,變正了位置。

    蘇白站起身,他一隻手托著自己的額頭,這一會兒,有一種暈車的感覺,整個人噁心犯吐,身體可以化作鮮血重新凝聚,這是蘇白最近才獲得的新能力,也是一種機緣,但是蘇白並沒有完全將它掌握,或者說是一些副作用還沒摸索之中。

    最後,還是有些適應不了的蘇白乾脆坐在了地上,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蘇白才算是恢復了清醒,腦子裡的那種渾渾噩噩暈眩感終於消失不見。

    站起身,蘇白用衣服擦了擦臉上的虛汗,而後認準了之前那個出手殺自己行走的方向走過去。

    越往裡走,巷弄越深,蘇白也愈發地小心翼翼;

    其實,就連蘇白自己都沒有料到自己居然能夠在進市區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就發現了蛛絲馬跡,那個男子,滿街區的拍那些已經關閉著的商店的門著急地問有沒有奶粉,動靜鬧得很大,看起來萬份急切的樣子。

    前方,一個中層老公寓樓前面下方有一排棚戶區,這些棚戶區很多都是底樓住戶所擁有的違法建築,基本上是用來出租給外來打工的人居住。

    在蘇白前面不遠處,一個棚子裡此時燈火通明,有人在高聲地聊天也有人在喝著酒干杯,很是熱鬧,應該是烤串帶回來了開吃了。

    但是,站在電線杆後面的蘇白卻沒急著摸進去,而是繼續站在原地;

    頭,還是有點疼,只是這不是因為之前被扭斷脖子的原因,而是因為對於面前的這些事,蘇白有些吃不準;

    「不對。」蘇白搖了搖頭,「火急火燎地滿城區地大半夜喊超市開門買奶粉,好不容易折騰了這麼久買到了奶粉後又去夜市買烤串?」

    蘇白自言自語著,隨即,還是後退了開去,並沒有選擇去進入。

    等蘇白向外走出了半個老小區時,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回到了自己被襲擊的位置,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自己被「擊殺」後,那個出手殺死自己的人跟那個提著奶罐的人,走的不是一條路。

    兩個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蘇白選擇了之前自己跟蹤的相反方向摸索過去,其實,這樣子的尋找沒多大的效果,畢竟老式公寓樓像是蜂窩煤一樣,塞住進去了不知道多少戶人家,毫無線索地找一戶人,顯得有些大海撈針了,而且,蘇白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只是,走著走著,蘇白忽然問道了稍微有點刺鼻的味道,他蹲了下來,開始尋找,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半串烤韭菜。

    蘇白的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了那個提著烤串袋子一邊走一邊丟吃的男子形象。

    繼續找,

    在前面,蘇白又找到了一根竹籤兒,上面還帶著沒有乾涸的油漬,就是蘇白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自己居然順著四五根竹籤,來到了一個單元樓下面,往上走,好幾層沒有看見竹籤兒了,一直走到第五層,蘇白看見了一根竹籤就落在門外面。

    蘇白雙手貼著這扇門,整個人化作了鮮血,從門縫之中滲透了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扇門,這些牆壁,都做了網部處理,可以最大程度地消聲。

    並且,蘇白還發現在牆壁上掛著不少東西,還有很多具屍體被釘在上面,也做了防腐處理,但是這些人看起來,也就是這幾天才死的。

    蘇白在漆黑的客廳裡重新凝聚出了自己的身體,而在裡屋臥室內,則是傳出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你去客廳吃去,孩子好不容易被我哄睡著了,等會兒別又被你的味道弄醒了,快把我累死了。」

    「切,你好好意思說,要不我們換換?你去外面引人過來,我來照顧孩子?」

    「行了,也快結束了,今天居然一個上鉤的也沒有。」

    「森哥說了,明天白天還可以再吸引一波,明天是最後一天,那些手中沒有嬰兒的小隊會徹底坐不住地,更好上鉤,今晚應該是我運氣不好,一個都沒釣到。」

    「反正這幾天收穫也不錯了,也釣上來將近10個聽眾了吧。」

    「森哥他們吃肉,我們喝湯吧,反正也不期待有什麼好東西能分落到咱們手裡,咱們能進這個小隊,也就是還有那麼一點跑腿做魚鉤的價值而已。」

    站在客廳之中的蘇白忽然感覺後背一寒,真的是有些慶幸自己沒急著去摸進那個亮著燈人聲沸騰的棚戶屋,

    顯然,

    那裡是一個陷阱,

    已經坑殺了10個聽眾了,

    這個小隊,也真他、、媽的人才,居然靠這個方法發財。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9
第249章 請君入甕來

     魯迅的文章《藥》其中有對人血饅頭主要的講述,主要是為了表達當時特定的歷史背景下,人們的愚昧無知和封建迷信,發展到現在,引申到了另一層的意思,譬如媒體報導哪家孩子因為自己在水庫裡游泳溺死了家屬就抬著屍體去政府門口要求賠償,這篇新聞的標題也能夠在泛意上使用「人血饅頭」這個字眼,比喻用自己親人的鮮血去再賺一筆錢。

    而現在,這支小隊所做的事情,也相當於是在喝人血饅頭,故意地派人在外面晃蕩,故意地吸引那些正在努力尋找嬰兒或者孕婦的聽眾過來,然後在這個小區裡,不出意外的話,之前蘇白所見到的那個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棚戶屋就是一個很嚴酷的陷阱,那裡,是專門用來接待「來訪」的聽眾,被殺死的聽眾屍體則是掛在小區裡另一個房子裡,牆壁上那將近十具屍體就是戰利品展示櫃;

    當然,孩子,其實也被照料在這裡,牆壁上的網部結構可以把孩子哭叫時的聲音也最大限度地與外隔絕,起到了一個很好的隱蔽作用。

    《水滸傳》中母夜叉孫二娘母夜叉,在孟州道十字坡與張青開酒店賣人肉,這支小隊的做法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孫二娘是願者上鉤,而這支小隊是故意地引誘那些聽眾「請君入甕」。

    這一刻,蘇白真的感覺聽眾裡真的人才眾多,林子大了,也真的是什麼鳥都有了,不管是能等大雅之堂的還是下九流的,一切,都可以去為了利益去服務。

    蘇白還曾經遭遇過來自聽眾的「電信詐騙」,也算是其中最好的一個佐證;

    只是,在故事世界裡,把目標重心放在打劫其他聽眾身上,而且還樂此不疲,不論高矮胖瘦實力高低一律不錯過,也確實有點太拉低層次了。

    蘇白也是自嘲一笑,自己現在居然還有心思去評價別人的做法有沒有層次。

    裡面兩個人,一個負責去「招蜂引蝶」做魚餌,另一個專門負責照料孩子,能被分派做這種任務的隊員,顯然整個小隊裡,屬於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偏下的,對付他們,蘇白的信心很足,只是,要想不發出一點點動靜地把他們殺死,還是有些難度,甚至有些不切實際了,畢竟這裡房屋內部雖然經過了改造,但也就只能隔絕聲音,卻隔絕不了能量波動。

    所以,蘇白沒有去選擇直接出手,而是繼續在客廳站了兩分鐘,腦海中開始浮現出逃跑計畫,路線也被自己規劃了一遍,搶到孩子後,蘇白不打算再返回郊區去找許晴了,只要孩子在其中一個隊員手裡,那麼整個小隊就都算是完成了任務,所以確實不需要小隊所有人都抱著嬰兒站在一起。

    當蘇白準備完畢,剛剛準備進裡屋臥室時,臥室裡,忽然傳出了一個男子的驚呼聲:「怎麼回事,怎麼孩子體溫這麼低?」

    「什麼?」

    「不對,我說你在這裡吃燒烤他怎麼會聞不到不醒來吵鬧,他,他休克過去了。」

    「等下,我看看……」

    「怎麼樣了?」

    「不是休克過去了,是剛剛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

    「確實是死了,我們完了。」

    站在門口的蘇白聽到了裡面的對話聲,他沒有就此離去,而是直接一掌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兩個男人此時正坐在床邊,帶著一抹訝然之色看著蘇白,但是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有下意識地抱起嬰兒。

    看這樣子,確實是嬰兒死了,他們現在也沒有為了一個死嬰而拚命的意思。

    「讓開,我看看。」蘇白開口道。

    「對不起,不可以。」一個男子站起來,身上開始長出了綠色的長毛,也不知道是哪種野獸的強化,看起來不像是狼人。

    「既然已經死了,為什麼不給我看看呢?」蘇白反問道,他還是覺得這兩個男的是不是察覺到自己進屋了,所以剛才只是自導自演的戲碼,同時通知他們自己的隊友過來幫忙。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朋友,你真的可以去別的地方找嬰兒了,因為我們小隊也要去了。」獸化的男子瞪著蘇白,面露不善。

    另一個男子則是抱著孩子,面如死灰,並不是對蘇白的畏懼,而是對面前這個結果的恐慌,他的責任就是照料孩子,結果孩子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他該怎麼去和隊伍裡的那幾個人交代?

    「滾開!」

    蘇白掏出了地獄火散彈槍,直接對著面前的這個傢伙就是一槍,地獄火散彈槍噴射出來的彈幕直接將獸化男子給掃到了牆角位置,沒死透,但獸化的身軀和皮膚已經坑坑窪窪的了。

    蘇白這個時候也懶得去殺人,他只是快速向前,直接從那個魂不守舍的男子手中奪過了嬰兒。

    對於蘇白來說,他不需要去靠鼻息和聽心跳去判別一個人生死,因為他可以感應到人體內的鮮血狀態,這個嬰兒,周身鮮血凝滯,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個死去的嬰兒,是不能拿去交任務的。

    蘇白把孩子直接丟給了面前的男子,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個屋子,或許,這就是恐怖廣播的惡趣味,你在這裡拚命吃人血饅頭,不停地靠這個嬰兒去吸引那些聽眾來誘殺,但是,到頭來,自己手中的嬰兒卻忽然暴斃了,哪怕在這10個聽眾身上發了一筆大財,但到頭來依舊是黃粱一夢,如果主線任務沒完成,到時候拿不到船票,留在這個城市裡和這座城市一起毀滅的話,

    這一切的一切,又還有什麼意義?

    當蘇白剛剛離開這個小區時,小區裡忽然傳出來了好幾股強盛的能量波動,可以感應出來,那支小隊的幾個實力比較強的聽眾在得知那個嬰兒已經暴斃的消息後會是如何的震怒,他們在這個故事世界裡收穫了很多,但如果最後沒能活著出去,反而成了一出最可笑的幽默諷刺劇。

    拿出手機,除了幾條10086的信息以及兩個來自平安保險的未接推銷電話,並沒有來自許晴的消息,那麼,意思就是,那一對連體嬰,還活著。

    蘇白心裡忽然升騰起了一種希望,那就是看似本來健康的嬰兒恐怖廣播都能讓你說暴斃就暴斃,那麼那個看似已經很難繼續支撐下去的連體嬰,會不會創造出一個奇蹟?

    這似乎很符合恐怖廣播的審美,但是蘇白不敢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恐怖廣播的審美上。

    停下來,蘇白站在了一處漆黑的辦公樓某個樓層中,點了一根菸,隔著玻璃窗子,斜下方向的老小區,盡收眼底。

    那幾道能量波動已經逐漸平息到消失不見,但是蘇白並不認為他們會就此安靜地度過這個夜晚,因為比起一直在郊區逗留的自己和許晴來說,這支一直盤踞在市區內的小隊,手裡頭所擁有的信息應該更多,當自己手裡的嬰兒忽然暴斃之後,他們會選擇做什麼?

    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蘇白看見小區裡,有兩輛轎車開了出來,兩輛車靠得很近,而且一出來沒有右拐上大路,而是一同選擇了一個左轉進了小路,前面一輛車裡閃爍著淡藍色的光圈,應該是某個聽眾正在施展著自己的能力做些什麼。

    把菸頭丟在了地上,用腳踩了踩,蘇白直接翻身下了幾個樓層,遠遠地跟上了那兩輛轎車。

    轎車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因為小路的兩側還有不少違章停車,所以道路不是很寬敞,同時,他們似乎也在籌劃著什麼,也不急著很趕路。

    這也給跟在身後的蘇白創造了一個不錯的跟蹤條件,大概在二十分鐘後,兩輛轎車一起拐入了一個巷道里,停了下來,這裡一片,屬於一群釘子戶的,周圍高樓大廈,裡面有好幾排的老式建築物,顯然,不出意外的話,這裡應該也有一支小隊藏身在這裡。

    三個人分別從兩輛轎車裡下來,然後直接隱沒在了黑暗之中潛入了進去。

    蘇白走過去,打開一輛車的副駕駛位置,坐了進去。

    駕駛位置上坐著那個之前在蘇白面前獸化的男子,男子身上被草草包紮過了,但還在不停地溢出鮮血,他對於蘇白的出現不是很在意,也不是很意外,甚至,還伸手主動拿了一包煙遞了過來。

    「我知道你會跟來的,隊長也說了你會跟來。」

    蘇白笑了笑,調了一下座椅向後放了放。

    那個男子點了一根菸,菸頭忽明忽滅,隨即,忽然道:「你覺得我們會成功麼?」

    「我不曉得。」蘇白回答道。

    「我覺得,我們其實已經成功一半了。」

    蘇白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然後主動從那個煙盒裡抽出了一根菸,「呵呵,很不錯。」

    男子也跟著一起笑了,「我這人有潔癖的,怎麼可能一邊吃烤串一邊丟在地上吶,對了,你平時喜歡釣魚麼?」

    蘇白搖了搖頭,同時緩緩地坐正了自己的身子。

    「哦,怪不得,真正會釣魚的人都應該懂一個道理,那就是根據不同漁情,去更換線組和魚鉤。」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5 18:09
第250章 你懂我

     轎車之中出現了一顆顆藍色的顆粒,彷彿懸浮著的塵埃,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但是在下一刻,它們卻變成了極為可怕的生物武器,每一個顆粒,其實都是一隻藍色的蟲子,很是猙獰,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靈,帶著無邊的怨恨;

    蘇白終於明白自己之前在樓上時所看見的車子裡的藍光到底是什麼東西了,之前自己還以為是人家在施法做搜索,其實那時候就是人家在自己眼皮底下給自己設陷阱,自己居然隨後還真的上去了,也是因為自己太自信的緣故吧。

    一隻隻蟲子開始聯繫起來,自它們的身上開始凝結出一道道的光屏,像是結網一樣,把蘇白給封鎖住。

    這時候,本來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男子也推開車門,下了車。

    在他身邊,站著那個之前一直負責照料孩子的男子,男子正在嚼著口香糖,哪裡有一絲一毫先前遇到蘇白闖入時的惶惶不安,顯得很是淡然。

    「困的住麼?廖秋。」

    廖秋看了看自己手臂上一個個的坑坑窪窪,這些都是拜之前蘇白那一槍所賜,他的獸人強化攻擊力不強,本就是弱項,但是防禦力還是挺強的,卻還是被一槍打成了馬蜂窩,那把槍,廖秋現在很是眼熱,有那兩把槍在手,自己攻擊力不足的弱項就能夠在很大程度上被彌補上了。

    「困的住的話就不用再引出來做第二佈局了。」

    廖秋看了看身邊的同伴,笑了笑,後退了幾步,儘量讓自己退入到一個視覺黑點裡,然後抖了抖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菸直接放在嘴裡開始咀嚼。

    轎車裡,蘇白一開始並沒有輕舉妄動,這些藍色的蟲子,並不是純粹意義上的生物,而是一種死靈生物,完全由死氣凝聚而成,這一點,蘇白能夠清楚感應的到,畢竟他自身的血統也是黑暗屬性的,所以,一旦自己用蠻力去掙脫,這些藍色的蟲子會直接自爆掉,到時候牽引下來的影響很可能對自己的靈魂產生極大的傷害。

    也就在此時,在屋簷上,一個雙目被挖空的男子手持一把骨弓,穩穩地站在那裡,他沒有什麼強大的氣場,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氣質,但是一個盲人聽眾,居然選擇了弓箭作為自己的武器,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這時候,這個盲人弓箭手開始張弓搭箭,

    「啊!」

    一震厲喝聲自虛空之中傳出,盲人弓箭手鬆開了自己的箭矢,箭矢就是箭矢,沒有什麼過多的花哨,因為他是盲人,所以也不需要什麼點綴,箭矢上也沒有光芒,顯得很是古樸無奇。

    然而,這道箭矢最大的特點就是……速度快!

    很快的箭,須臾之間,就來到了蘇白面前,直接洞穿了轎車前車窗,刺入了蘇白的胸口,並且擊碎了蘇白的心臟後,射穿了轎車,射入了馬路深處。

    精準、直接、高速!

    這一幕,快得連蘇白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心臟被擊碎,整個人在此時如同一個機械被抽去了電源。

    一首來自苗疆的歌聲幽幽響起,帶著一種純粹蠻荒的氣息,本來覆蓋在蘇白身邊的藍色蟲子在此時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起,開始自動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像是具備著自我意識的生物,拚命地向蘇白體內去鑽。

    火焰燒烤著身體,焚燒著自己的鮮血,蘇白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

    「我怎麼覺得,其實我們不需要這麼麻煩得佈置陷阱,也能夠殺死那些想來偷食的聽眾呢?」廖秋身邊的男子一邊往自己嘴裡又丟了一顆口香糖一邊說道。

    「麻煩一點,只是為了用最小的代價去獲得最大的價值體現,現在只是主線任務1而已,你知道接下來我們會遇到什麼麼?在現在就弄得傷兵滿營反而是最愚蠢的事情。」

    轎車也開始了燃燒,並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了一堆廢鐵,只留下了轎車的車架子形態,裡面已經被燒光了,兩把地獄火散彈槍還遺留在車子裡,其餘的一切痕跡,都不復存在。

    「結束了麼?」廖秋喃喃自語,從自己第一眼看見蘇白再加上自己和蘇白的對話,一幕幕地出現在了廖秋的腦海之中,很多細節,看似很小,卻能夠反映出很多很多訊息。

    「壹默雷,準備好第二箭,蕭一衫,你可以再放出一批蟲子出來做準備,獵五苟,你也該出來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了。」

    實力較弱的廖秋,反而成了這個小隊裡發號施令的人,更奇怪的是,小隊裡的那三個強者,居然沒說二話,直接照著廖秋說的開始執行起來。

    壹默雷第二箭已經搭起來,瞄準了這裡,隨時準備射出,在他的身邊,一層氣旋自動浮現,這是他在蓄勢的表現,能夠把蓄勢從抽象轉化為形象,已經可以看出他的箭術到底到了一種怎麼樣的境界。

    蕭一衫是一個身穿著綠色斗篷的瘦削男子,在他的身邊,此時又已經浮現出了一群紅色的蟲子,蕭一衫手持一把玉簫,開始吹奏,這些紅色的蟲子在他身邊翩翩起舞,這是屬於死亡的舞曲,因為這些蟲子也只是存在於苗疆的神鬼傳說之中,現實裡基本難尋。

    一臉通紅的獵五苟此時也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顯然是喝多了,手中提著一把大刀,整個人看起來昏昏欲睡的樣子,一邊罵著廖秋一邊還是繼續往前走,等到他靠近報廢的汽車時,整個人的眼睛瞬間凝重了起來。

    「燒得太乾淨了,連點骨頭渣滓都沒剩,確實有問題。」

    獵五苟的聲音有點沙啞,也有點刺耳,也因此,雖然他說話聲音不高,但是周圍自己的同伴都聽得見。

    「他應該是吸血鬼強化,而且級別不低,之前進入我們屋子時,就是化作鮮血潛入進來的;

    壹默雷的箭雖然射破了他的心臟,但是應該不能對他造成真正的致命傷害,倒是蕭一衫的蟲焰應該已經對他的靈魂進行了很大的殺傷,獵五苟,小心車底,他現在應該很難受,但是他是一個自負的人,一個帶有點隨心所欲的人,按照他在之前言語行動上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他很可能不會在此時受創又明知被包圍的時候一心選擇逃跑,而是會採取一種反擊的態勢準備,所有人都注意自己身邊是否有特殊的陰影,是否有血色的痕跡,這裡的路燈就是擺設,催禪,你來照明。」

    之前負責照看孩子的男子此時微微點頭,雙手撐開,一輪月芒緩緩自他眉心之中升騰而起,越飛越高,這不是一種很明亮的光,卻是一種讓人覺得很舒服看東西也覺得更清晰的光。

    「呵呵,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麼?這個人是不是精神病,到這個時候了不是會不想著怎麼跑還想著反擊?」獵五苟有些不相信地說道,同時,他的刀口刺入了轎車裡,一發力,廢墟的轎車架子直接崩散在了空氣之中,而轎車下面的地面上,也就只有被燒黑的地面,沒有鮮血存在的痕跡。

    「他給我的感覺還真是一個自信過頭的精神病。」廖秋主動走過來,蹲下身子,單手在馬路地面上摸了摸,擦去了一層黑灰,然而,很快,一個窨井蓋出現在了視野之中,廖秋的手指在窨井蓋的口子那邊摸索了一下,那裡,沒有灰,很乾淨。

    廖秋眉頭一皺,馬上看向了自己身後,「催禪,小心!」

    廖秋沒記錯的話,之前自己所站的位置那裡,就有另外一個窨井蓋。

    催產整個人猛地一顫,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邊,卻沒發現有什麼,

    然而,下一刻,壹默雷的箭改變了瞄準方向,對準了催禪,蕭一衫的那一批紅色蟲子直接化作了點點紅輝,快速接近了催禪那裡。

    獵五苟猛地提刀,精氣神凝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催禪那裡,顯然,如果廖秋推測對的話,那個傢伙如果不打算逃跑而是打算在這種局面下依舊選擇反戈一擊,那麼,最有可能出手也最適合出手的對象,就是實力最弱也是處於無人保護狀態下的催禪。

    催禪整個人都快被嚇哭了,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下一刻蘇白就會出現在自己身後對自己出手。

    果然,

    蘇白出手了!

    「砰!」

    窨井蓋被掀翻,一股鮮血噴泉顯現,

    只是,鮮血出現的位置不是催禪身旁的那個窨井蓋,而是廖秋面前的這個窨井蓋。

    鮮血直接包裹住了廖秋,獵五苟下意識地拔刀準備斬下去,但還是收手了,他清楚,自己這一刀下去,對方死不死難說,廖秋肯定死定了。

    鮮血快速凝聚,露出了蘇白的身形,蘇白臉色慘白,整個人看起來狀態非常之不好,但是他的雙手抱著廖秋的脖子,整個人貼在廖秋的後背上,對著廖秋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用一種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故意的深沉語氣道:

    「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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