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棺 第一百四十七章 魔殿的嘆息
之魔殿的大門，乃是魔修之門，非魔不開。
阿木站在大殿門外，魔意滔天，頭頂的棺之殘木更是華流轉不息。
魔修、魔寶，得一可開魔殿，而阿木二者兼有。
“之魔殿，為我而開！”阿木心中再次默念，同時把自己的魔識散開。
那近百丈高的黑色大門上的魔獸眼中突然散發出妖異的光彩，似乎引起了某種共鳴。
“這就是進入之魔殿的法門嗎？”其它人都在想。
吱嘎嘎——轟隆隆——。兩扇大門如山岳移位一般，緩緩開啟。
“豈曰無衣？與魔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魔同仇。豈曰無衣？與魔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魔偕作。豈曰無衣？與魔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魔偕行。”
在那魔殿之門開啟的一瞬間，那響徹天地，震動萬古的戰歌再次響起。
一團團的黑霧，在那之魔殿內凝而不散。
兩扇大門大開，戰歌似乎便來自于那大殿的最深處，此時所有人都被這戰歌感染。
“為魔而戰！為魔而戰！”一個古老滄桑的聲音不住地在眾人腦海中回響。那是一種誘惑和鼓動。
此時如果不是有棺之殘木的護佑，那麼很有可能除了阿木之外，他們都要熱血沸騰，直接沖進黑霧，為所謂的魔而廝殺。
沈煙、妙天常，苗老等人都是抱元守一，死死地控制住自己的靈智，不想被這戰歌完全感染。
阿木雙目之中，左眼魔識，右眼魔意，紅黑交織，然後向前跨步，直接邁進了之魔殿，沈煙、妙天常等人緊隨其後。
一進大殿，背後的大門，突然“轟”地一聲迅速閉合。這讓大家心中一震，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似乎被關進了地獄。
同時，再看這大殿。這是一處奇異的空間，雖然黑霧彌漫，但是大殿內四方卻一共懸浮著九盞巨碩的魔燈，熊熊的光焰足有一丈多高，滾滾的黑霧從燈焰上噴薄而出。
那九盞魔燈似乎萬萬載不息，燃燒了無盡的歲月，明亮而妖異。
借著這魔燈的光芒，眾人隱約可看清這大殿內的景象。
這大殿高不見頂，因為上方全是黑霧籠鎖。四周方圓不下數百丈，可容萬人，一根根巨柱挺立，上面浮雕這各種各樣的怪獸，或張牙舞爪，或展翅欲飛，還有的在相互廝殺。
而眾人腳下則是清一色的黑色條石，光華如鏡，幾乎可以倒映眾人的影子，可是倒映出的卻只是一團團的人形黑霧，不見面目。
大殿正中一座雪白色的高台，完全由一顆顆頭骨壘成，放出無盡的慘白之光。白色的石階向上，一共九九八十一階，上面一座近三丈高黑色的石椅，黑光湛湛，散放無盡的魔意。
黑白相交，極為刺目，也更顯陰森詭異。
石椅左側是一個豹頭獨角怪獸的黑色石像，那怪獸做仰天長嘶狀。齒如刀鋒，身形似牛，肋生雙翅，周身鱗片，尾如長鉤。雖然只是一座石像，但是這怪獸身上散發出的荒古氣息極為濃重。
阿木一見這怪獸不由心中一動︰“荒魂獸？”
這石像的樣子和戰之神王記憶中的荒魂獸居然有九分相似。只是這石像還似乎少了幾分戰之神王記憶中的荒魂獸的威震八荒，震懾天地的氣勢。
阿木目光游走，他的魔識不受任何阻擋，整個大殿的一切歷歷在目。極遠處的黑色牆壁上，居然光華閃閃，那是一幅幅巨大的圖畫。
那些圖畫，不是刻畫了多少歲月，有的居然斑駁掉落，色彩不在。不過，隱約之間，阿木還是能看一個大概。
那是一幅幅戰爭的畫面。
無盡的血紅色沙漠，漫天的血紅色風雪，連綿起伏的血紅色群山，滔滔不盡的滾滾紅流。景物變幻萬千，但是血紅是這些圖案的主要色調。
沖天的殺意，透過萬古，讓人身臨其境。
無數的種族在廝殺，根本分不清敵我。滿眼都是血色，耳畔似乎都能夠听見那響徹萬古的殺伐之聲。
一座座高達萬丈的大岳塌陷，無數的山川灰飛煙沒。滾滾的煙塵升騰而起，一排排騎著獨角怪獸，手持長戈的黑甲士兵倒下，無盡的尸體的化為血霧。
戰馬奔騰，異獸咆哮，血流成河，白骨如雪。那些都是沒有勝利的戰斗！每個人似乎都是在為自己而戰！
這些畫面很多居然是在阿木第一次接近戰魂古燈時出現過在腦海之中的。
順著這些圖案看下去，阿木突然發現在一幅圖案上的上方，居然懸著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那棺材上布滿了奇異的符文，棺蓋半開，黑霧滾滾散出，便是看上一眼都讓人頭暈目眩，而下方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為這口棺材而廝殺！
這次的戰斗遠比前面的慘烈，幾乎所有的人都戰死，所有的一切都被毀滅。唯有那口棺材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之中，似乎在嘲笑那些卑微的生命。
“魔棺？”阿木心中一震，“那是完整的魔棺！”
當今世上，能夠絲毫不差地認出魔棺的大概唯有王絕和阿木。沒錯！那石壁圖案上刻畫的就是魔棺，那奇異的符文，那是無數的禁圖，那是完美無缺的魔棺。
這里出現了魔棺之圖，讓阿木極為震撼。
再往下看，在混沌之中，似乎一切開始重生。
那個阿木曾經在戰魂古燈的幻象中出現的身穿大黑長袍面容模糊的男子再次出現，而另外一個身穿血紅長袍，威風凜凜的人物竟然是戰之神王。
兩個人相對而立，便是現在似乎都有無盡的殺意傳來。那是一種什麼級別的戰斗？
可惜，在往下的圖案，阿木有些看不清。因為那些圖案上面的山川河流極為怪異，似乎不屬于這個世界。那一道道紋路星點，倒是有些類似于戰之神王給阿木的神王之界的地圖。
頭暈目眩，阿木只能移開目光，看向最後一幅圖。
那最後一幅圖，只見那身穿大黑長袍的男人，傲然而立在虛空，衣袍獵獵。在他身子的一側匍匐這荒魂古獸，仰天長嘶，而另一側則是那口魔棺，華沖天。
在那黑袍人的下方，無數的黑影，匍匐跪拜！
“魔尊一出，萬古成空！”八個巨大的魔文，刻在最後的石壁上！那樣的氣勢，的確是魔鎮萬古。
“魔尊一出，萬古成空！”阿木默念此語，心中掀起滔天的駭浪。
那黑袍人是所謂的魔尊嗎？從牆壁上的圖案推測，他和戰之神王之間似乎有一場大戰，而且最終的勝利者便是這魔尊。
他是荒魂獸和魔棺之主！
“九棺第一，可鎮三界！”看這魔尊的氣勢，真的是憑借魔棺，力鎮三界了。
“阿木，怎麼不走了！”此時，旁邊的沈煙突然輕聲提醒阿木，因為他見阿木目光愣愣地看著遠處。
“呃？沈煙，你不覺得那些牆壁上的圖案很震撼嗎？”阿木問道。
“牆壁上的圖案？”沈煙一愣，“這大殿內除了那九盞魔燈和黑霧，空空如野！那四壁光滑如鏡，那有什麼圖案？”
“嗯？”阿木又看向妙天常，“前輩，你也看不見嗎？”
“我之所見和沈姑娘一般無二！”妙天常苦笑著搖搖頭。
“王寒，你看見了什麼？”沈煙問道，她知道阿木的眼楮可以望穿一切幻術，他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其它人也好奇起來。
“一幅幅殺伐之圖，那也許是荒古大戰！”阿木沒有隱瞞，然後一指那大殿中間，“哪里是一座高台，九九八十一級台階，全部都是由頭骨組成。上面還有一把空空的座椅……”
阿木說到這里，突然臉色一變，因為此時他發現在那座椅之上居然高坐一人，而且就是那圖案上黑袍人的樣子。
“唉！你來了？”那黑影突然開口。
“轟——”這一聲嘆息，讓阿木險些摔倒在地，一口鮮血上涌，被阿木強行壓下。
“嗯？”阿木眼中的魔識和魔意再次散出，再一看那黑色大椅上卻空無一人。同時，他突然感覺有些天旋地轉，方才看過的一幅幅圖案不住的閃現在腦海中，讓阿木有些難以招架。
“怎麼了，王寒？”沈煙感覺到了阿木的異樣。
“沒事！”阿木臉色微白，馬上收回目光，同時腦海中的上古荒魔經不住回蕩。
“魔者，天地之不屈之人！魔意，萬古之不甘之念！魔道，三萬萬大道之通天之路。魔修，不違本心踏血而修。仙擋殺仙，佛阻滅佛，唯吾魔道，萬古獨尊。”
上古荒魔經文一出，阿木的壓力頓小，才頭腦清明，胸中順暢。
“這之魔殿太為詭異！”阿木心中暗道，“以自己的魔修之身，而且有棺之殘木相互，居然都難敵這里的魔殺之氣嗎？”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阿木對沈煙等人說到，然後便向大殿的後方走去。
這大殿雖大，但是阿木已經看見其正後方的出口，那是和前門一樣的大門。只要通過這大門，便可到達第七重光門。
不過百丈距離，但是阿木等人走得非常小心，便是阿木也不敢再隨便顧看。黑色的條石上倒映的一團團黑霧，便是一個個幽靈。那九盞魔燈，更像是在照亮地獄。
那荒古戰歌，還在回蕩，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它的聲源。
便是這樣，還算一切順利，阿木帶著諸人總算到了大殿的後門。那荒古戰歌的聲音，也漸漸弱去。
“呼——”幾乎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不知為什麼，這不足百丈的路途，平時抬腳便過，可是這一次走來，除了阿木幾乎所有人都是後背濕透了。
那是一種魔之威壓嗎？讓他們的靈魂不住的震顫。
阿木站在後門處，沒有太多的動作。那魔殿之門便轟隆隆的開啟，如同進來時一樣。
所有人都想盡快逃離這里！便是妙天常和苗老這樣靈聖高階大圓滿的修士，也感到一陣陣的心悸。
終于，魔殿的後門大開。阿木也長出了一口氣，向前跨步，眾人緊隨，透過黑霧。
“啊——”可幾乎在一瞬間，包括阿木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
“轟——”身後的殿門緊閉。
“怎麼回事？”
因為如同時光倒轉，大家居然回到了剛進大殿的一瞬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