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完美時代 作者：公子不歌（連載中）

第181章　最後的反抗

　　週五最後一節課後，李牧沒有和其他人一起享受週末，而是一個人去了裕城花園，今晚他需要把支付寶的核心需求及框架寫出來，然後去跟孔令宇面談，把自己對支付寶的需求當面告訴他，確定他都懂了之後，再讓他開始安排團隊開發。

　　李牧雖然一直沒去牧野科技，但眼下也能猜得出他們的工作狀態，現在技術開發團隊應該還比較清閒，有足夠的精力來開發支付寶。

　　貼吧的用戶還在急速上升階段，所以李牧暫時也沒有要求他們立刻開發新功能，貼吧眼下的核心服務就是貼吧本身，李牧必須先讓用戶對貼吧最基礎的功能產生足夠的粘度，在那之後，再基於貼吧的基礎上，開發其他功能和產品。

　　至於3321，眼下才剛要開始第二輪的競拍，沒什麼開發需求，再說，就算有需求，以後也都是百度來負責了。

　　李牧這次沒像上週五那樣從八點開始就盯著3321的競拍情況，埋頭寫支付寶的框架，一寫就寫了三個多小時。

　　李牧這是要把支付寶的成熟版直接拿出來了。

　　幹IT的人耐心和專注都要比一般人強一些，李牧寫代碼或者寫需求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幾乎是一轉眼就差不多九點多了，這時候，李牧的手機忽然響了，才把他從剛才的專注中喚醒。

　　是孫堅，他在電話裡急匆匆的說：「李牧，學校出大事了。」

　　李牧皺眉問他：「出什麼大事了？」

　　「那個武帥，剛剛在寢室被警察抓走了。」

　　李牧一聽說是武帥，剛才那根有些繃著的神經頓時鬆了下來，不過，武帥被警察抓走，這是幾個意思？

　　孫堅接著才又跟李牧說，武帥今晚在校外一家飯店門口，拿刀把孫坦捅了。

　　原來，今天下午的時候，武帥之前的班導帶著宿管和保安到他們寢室，見武帥還沒有收拾東西走人，便想把他勸走，但武帥卻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為所動，班導也不想鬧得太僵，就跟武帥說你別等了，我給你爸媽打過電話了，他們不願意來接你回去。

　　武帥的情緒頓時就崩了，原本班導帶著宿管和保安過來，其實就是擺出了一個你不聽勸那我就趕你走的架勢，這讓他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死撐著也不是真的想賴在學校，而是他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從這間寢室出去，沒勇氣走出人大的校門。

　　一聽到班導說爸媽不願意來燕京接自己回去，他心裡最脆弱的那個點又被狠狠的捅了一刀，自從爸媽知道自己被開除之後，只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里老爸暴跳如雷的說我沒你這個丟人現眼的兒子，媽媽則在一旁哭個不停，一句話也沒說。

　　現在，爸媽不來燕京的消息，甚至都需要讓班導來傳達了。

　　我以前可是你們的驕傲啊，現在我在外面受了莫大的委屈，你們為什麼不想想我現在的處境？為什麼不先問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你們的獨生兒子啊，即便我讓你們丟臉，可你們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不問啊……

　　武帥默默流了半晌眼淚，忽然爬起來，對班導說：「胡老師，我今天還沒找到去處，東西也還沒收拾，不過您放心，只要您再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晨您再來，我肯定不在學校了。」

　　班導是來執行校方命令的，但他也知道武帥是替孫坦背了黑鍋、被別人犧牲了前程，心底也有幾分不忍，略一猶豫便答應了武帥的請求。

　　一個晚上而已，凡事不能做得太絕，給別人留一個喘息的餘地。

　　但是他沒想到，一個晚上還沒過，就出大事了。

　　班導和宿管、保安走後，武帥從寢室拿了一把水果刀，急匆匆就出了門，幾番打聽，最後在校外的一個飯店找到了正在裡面跟幾個學生會成員一起吃飯的孫坦。

　　隔著飯店的玻璃櫥窗，武帥憤怒的發現，原來跟孫坦一起吃飯的，竟然是那幾個和自己一起替孫坦背黑鍋的助學幫成員，只是，他沒想到，這些人非但一點都不恨孫坦，反而在飯桌上輪流慇勤的給他點菸敬酒。

　　一種完全被孤立出賣的感覺，打消了武帥心裡最後那一丁點猶豫。

　　武帥在門口蹲了一個小時，直到孫坦他們醉醺醺的從飯店裡出來。

　　武帥看著孫坦在幾人的簇擁下越走越近，立刻迎了上去，擋在了孫坦的面前。

　　「那個，是你啊武帥，你怎麼在這？」幾個跟武帥一起受了處分但沒有被開除的助學幫成員，見到武帥時，都有些驚訝，也有些慚愧。

　　武帥沒搭理他們，佈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孫坦，質問道：「孫坦，我給你賣命兩年多，你他嗎轉眼就為了自保把我賣了，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武帥的質問，在孫坦看來，像極了那些被自己玩過又甩了的幽怨少女。

　　他雖然勉強逃過一劫，但他的心情也極其不爽，終究還是記了大過，連自己的堂大伯都沒能把自己真正保全，原本家裡早就給他鋪好了路，一畢業就直接參加國考，進國家部委，現在，眼看就快畢業了，被記了大過，審查肯定是過不去的，家裡人只能要求他在人大再上兩年研究生，孫永可以幫他搞定導師名額，再在人大待兩年，這兩年時間裡，再找機會把檔案抹平。

　　所以，此時此刻看見武帥這個「叛徒」，孫坦心裡也憋著一團火。

　　「我艹你媽武帥，你他嗎還敢來質問我？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乾的那點齷齪事情，在一勺池邊註冊小號給你自己洗白、把他媽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你以為我不知道？」

　　武帥心裡咯噔一下，驚訝的同時，也瞬間明悟，原來自己那點小動作，他早就知道了。

　　這時候，喝了點酒的孫坦一臉嘲諷的說道：「實話說吧武帥，這兩年沒有我在學校捧你，你就是個外地來的小癟三，這兩年我帶著你賺了多少錢、讓你在學校出了多少名、搞了多少女人，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就算是你沒出賣我，助學幫這個黑鍋你也該義不容辭的背了，這他媽叫知恩圖報！」

　　孫坦說著，心裡的無名之火騰地點了起來，翻騰了一口濃痰，一甩頭便吐在了武帥的褲子上，怒罵道：「也不他媽撒泡尿照照，沒有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武帥出離憤怒了，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沒有你，我起碼還是個大學生！」

　　說著，武帥忽然從袖口裡伸出水果刀來，帶著幾分猙獰的衝著孫坦的腹部便猛刺了一刀，緊接著，他把刀拔出來，又狠狠的補了一刀。

　　孫坦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去，身邊幾個人也是看傻了眼，武帥手持帶血尖刀的樣子讓他們心底感覺到無比的驚恐，這時候紛紛本能的後退，生怕武帥把自己也捅了。

　　武帥眼看著孫坦倒在地上，眼看著他雙手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但鮮血卻還是從他的指縫中滔滔往外流著，心裡沒有一點驚慌，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全世界都遺棄自己，自己就要迸發出最後的力量，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垂死反抗！

　　武帥默然的看著滿臉恐怖與痛苦的孫坦，猛然一甩右手，帶血的水果刀便飛了出去，飛進了旁邊的小樹林，隨後武帥掏出電話來，給他的爸爸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他的爸爸一開口便是怒氣衝衝的罵道：「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我沒你這個混賬兒子！」

　　武帥苦笑一聲：「嗯，我知道，打電話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我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去處，你跟媽放心好了，只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

　　話一說完，武帥就掛了電話。

　　隨後，武帥打了個120，說有人被捅傷了，又報上了地址，然後又給110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捅人了，讓警察到人大抓自己，同時還報上了自己的寢室樓和門牌號。

　　做完這些，武帥把手機在地上摔了，轉身便瘋了似的往人大跑，他不想在這裡被警察抓走，他想在人大、在自己的寢室、在自己的床上被警察帶走，這是他對人大做出的最後反抗。

　　孫堅恰好親眼看著武帥被帶上警車，又聽說了事情發生的始末，於是才給李牧打了這個電話。

　　李牧聽完就問了一句：「人沒死吧？」

　　雖然在李牧眼裡，武帥和孫堅是狗咬狗，但他也不希望這點事情就鬧出人命，人命大過天，何況這兩人的所作所為，還遠遠達不到死人的標準。

　　孫堅說：「我不太清楚啊，反正是被送去急救了，具體什麼情況，估計要等明天了。」

　　李牧就問：「哪個醫院啊？」

　　「海淀醫院。」

第182章　陪我喝點

　　李牧給海淀醫院的急診部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是否有一個名叫孫坦的學生被送去急救，分診臺接電話的護士說沒錯，還在搶救。

　　李牧問他人有沒有生命危險，護士反問：人還在搶救室，我怎麼能知道？」

　　雖然態度有些生硬，但道理卻不容反駁。

　　李牧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便說了聲不好意思，又補了一句謝謝，隨後掛掉了電話。

　　從他心裡，自然是不希望孫坦死掉，他如果死了，武帥這輩子也毀到徹底，就算能保住條命，也不知道要在裡面待上多少年，學生之間的勾心鬥角，不該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不過現在看來，情況不容樂觀，孫坦還在搶救，需要搶救的人，大部分都面臨生命危險。

　　這件事究竟會有多大的後果，看來還是要等孫坦搶救的結果出來。

　　一下子，李牧感覺心煩意亂，並非自責，也並非仁慈，只是心裡那個掌控三觀的天秤作祟。

　　李牧忽然很想找人陪著說說話，或者喝杯酒。

　　他掏出手機，看著通訊錄裡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的翻著。

　　寢室的哥們都被他PASS了，最後看下來，他心裡想著的最佳人選，是蘇映雪和趙子秋。

　　正在二選一的問題上猶豫不決的時候，手機屏幕的畫面忽然從通訊錄變成了有電話進來時的狀態，是蘇映雪！

　　好幾天沒有見到蘇映雪了，在這個關鍵時刻忽然看見她的電話，李牧的心底忽然有種感動，又有種淡淡的悔意。

　　本以為跟蘇映雪一起來人大，是自己未來大學四年最值得開心的事情，沒想到，自己的野心隨著環境的變換而變換，那顆從海州那個小城帶出來的心，在燕京先是被等比放大，現在，又因為牧野科技的A輪融資，以及3321的大獲成功而幾何倍提升。

　　野心太大，想得也太大，反而讓自己忽略了身邊很多絢麗多彩的人和事，不只是蘇映雪，還有趙子秋。

　　李牧盯著蘇映雪的名字感慨時，竟然忘記了接聽電話，蘇映雪一個電話沒打通，急的心都快要從嗓子裡跳了出來，她用右手在心頭不停的摩擦，一邊感受著心臟那強力而又快速的跳動頻率，一邊在心裡唸叨：李牧你可千萬不要出事。

　　她也聽說武帥捅傷了孫坦的事情，她在聽說的最初很錯愕，但緊接著，她便開始擔心李牧。

　　她知道，武帥跟李牧也有矛盾，而且矛盾頗深，相當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武帥既然做出了這麼歇斯底里的事情，那他或許在做之前就已經下定決心要不顧一切去報復了，這個時候她最擔心的就是李牧的安全，而李牧偏偏又不接電話。

　　手機的鈴聲和震動都停止了，李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眼睜睜的漏接了蘇映雪打來的電話。

　　於是他便要給蘇映雪回過去，沒想到蘇映雪又打了過來。

　　「喂映雪。」

　　「李牧，你在哪呢？」

　　蘇映雪的聲音急促而又慌張，李牧還從來沒有聽到她這樣的聲音，感覺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

　　李牧說：「我在外面呢，你呢？」

　　「你沒事吧？」蘇映雪追問道：「你在哪？是自己嗎？」

　　「我沒事啊，在校外呢，是自己。」

　　「沒事就好……」蘇映雪長長鬆了口氣，說：「武帥的事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李牧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感動之餘，也安慰道：「我什麼事也沒有。」

　　說完，李牧不知道怎麼，神使鬼差的補了一句：「就是想你了……」

　　蘇映雪幾乎不假思索的問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李牧說：「我在校外租了套房子，學校東門的裕城花園。」

　　蘇映雪便問：「我方便過去嗎？」

　　「方便。」

　　「那我現在就出門。」

　　「我去樓下等你。」

　　掛了電話，李牧心裡忽然湧上幾分急切與興奮，他拿了錢包和鑰匙便急匆匆下了樓，等蘇映雪的時候，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裡買了一些易拉罐啤酒和花生、雞爪等零食，結完賬出來的時候，他本能的往過街天橋看去，正好遠遠看著蘇映雪在天橋上一路小跑，隨後快速的跑下階梯。

　　「映雪！」李牧衝她招了招手，剛在天橋下站住想看看路邊哪裡是裕城花園的蘇映雪一下子便看到了李牧，急忙又朝著李牧跑了過來。

　　來到李牧跟前的時候，蘇映雪已經氣喘吁吁了，俏臉也因為奔跑的緣故而泛起紅潮，看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李牧有些心疼的說：「你跑那麼快乾嘛，走著過來也要不了多久。」

　　蘇映雪看著李牧，四目相對，語氣帶著幾分嗔怪的說：「還不是擔心你嗎，聽說武帥捅人我心臟都快嚇出來了。」

　　李牧笑著說：「可我都跟你說過我沒事了啊，武帥都被抓了，還能從警察局裡跑出來捅我不成？」

　　「別瞎說！」蘇映雪美目瞪了李牧一眼，又見他手裡提著一堆啤酒，便問他：「大晚上買這麼多酒幹什麼？」

　　李牧模樣憨憨的撓頭一笑：「心情不太好，你說要過來，我就想讓你陪我喝點酒。」

　　說完，李牧又趕緊補充一句：「放心，不讓你喝。」

　　蘇映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嗔怒道：「不過你也真不夠意思，什麼時候悄悄在校外租了房子，連個招呼也不打。」

　　「我錯了。」李牧急忙認錯，說：「最近瞎忙，忙來忙去忙成狗了。」

　　蘇映雪微微一笑，推了李牧一把：「不是想喝酒嗎，趕緊走吧。」

　　李牧帶著蘇映雪來到自己租的房子裡，蘇映雪大概看了看才明白，原來這是李牧做正事的地方。

　　看到那兩臺電腦其中一臺還開著機，蘇映雪就知道，李牧的3321，應該就是在這裡做出來的。

　　李牧給蘇映雪大概介紹了一下這裡的情況，自己租下這裡的動機和目的，隨後便對蘇映雪說：「樓頂天台能上去，要不咱們去樓頂喝吧，能看看風景。」

　　蘇映雪點了點頭，略帶興奮的答應下來。

　　李牧帶著蘇映雪坐電梯到頂樓，然後從樓梯間爬了一層便來到了樓頂，兩人來到了樓頂靠近人大的那一側，樓頂設計了兩層護欄，最內側一層差不多一米高，寬三十多四十公分，翻過這層護欄，兩米開外還有一層，所以李牧便把啤酒和零食都放在內層的水泥護欄上，問蘇映雪：「要不要坐上去？」

　　蘇映雪點點頭，不過紅著臉道：「我自己怕是上不去。」

　　就算能上去，蘇映雪也不會當著李牧的面爬護欄，太有損形象。

　　李牧拍了拍護欄上的浮塵，笑道：「我託著你坐上去，你自己再調整吧。」

　　「好。」

　　李牧雙手卡在蘇映雪曼妙而柔軟的腰肢，雙手稍稍用力一託，背對著護欄的蘇映雪借勢一跳便輕鬆坐在了護欄上，隨後她自己轉了個身，雙腿搭在外層，看著不遠處的人大校園。

　　李牧坐在了她的身邊，自己打開一罐啤酒，一口氣先喝了一罐。

　　蘇映雪本來還想攔著讓他慢點喝，但看李牧一直微蹙著的眉頭，唯獨在閉眼喝酒時才有了些許舒展，她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李牧把喝空了的易拉罐在手心裡捏變形，隨後又從袋子裡抽了一瓶出來，剛拉開拉環，蘇映雪便趁他不備搶了過去，說：「謝謝，這瓶是我的。」

　　李牧說：「我自己喝點就行了，你就別喝了。」

　　蘇映雪笑道：「認識這麼久了，沒在一起喝過酒，畢業散夥飯那天我本來想跟你喝一杯的，但你當時跟我說了三個字，我雖然不信，但還是放棄了找你喝酒的念頭。」

　　李牧沒頭腦的脫口問：「哪三個字？」

　　蘇映雪眨著大眼睛問：「你忘啦？」

　　李牧微微一笑，腦子裡閃過那天的畫面，笑道：「當然沒忘。」

　　「哦？」蘇映雪笑著反問：「那你說說看，你那天說的是哪三個字？」

　　李牧笑著說：「我說『我還在』。」

　　蘇映雪點了點頭，笑著感慨道：「我當時一萬個不相信，從你在班裡說你也要考人大的時候我就不相信，我總覺得，你平時一天到晚暈頭轉向的，學習也不是混投入，英語又爛的不行，怎麼可能考得上人大。」

　　「散夥飯的時候大家都挺傷感的，你非跟我說還有你，我當時想你一定是騙我或者安慰我，我想跟你喝杯酒，也是因為想到要分開，但你說了那三個字之後，我雖然不信，但心裡卻開始期待著，所以我忍住沒找你喝，最後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考上了……」

　　李牧笑問道：「當時你是想跟我喝杯離別酒嗎？」

　　「是啊。」蘇映雪回憶起當初，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甜：「做夢都不敢相信你會考上人大。」

　　「就這麼不相信我的實力？」

　　「拜託，你高中三年哪展現過什麼實力了？每天都是一副隨便學學的樣子，上課只聽半小時，剩下的十五分鐘基本都在幹別的，英語課更是全程開小差，老師平時佈置的作業你也經常不寫，特別頻繁的忘帶課本，上課前慌慌張張的跑去趙康他們班，找趙康借書……

　　有時候我特別好奇，班上像你這種表現的同學，一般也就考個四百分的樣子，可你偏偏每次模擬考都能考五百多，高考更是超常發揮考了六百多，真是不敢相信，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李牧聽著蘇映雪的回憶，忽然側過臉來看著蘇映雪，斜上方冷色的月光與斜下方暖色的燈光鋪撒在她的臉上，從李牧這個角度看過去，真的是美到不可方物。

　　蘇映雪感受到身邊的目光，本能的迎上去，兩人目光交匯，李牧眼睛不眨的問她：「咱倆上高中的時候，你關注過我啊？」

第183章　長相守

　　李牧的問題，讓蘇映雪表情閃過了一絲慌亂。

　　對李牧來說，他一直覺得自己上輩子活的挺失敗，所以對上一世的很多記憶都有些本能的缺乏自信，他的新生從高考的最後一天下午開始，那是他的人生斷層，在那之後的他，自信、果敢又足夠堅韌，但在那之前的他到底怎樣，他都不太確定了。

　　記憶中，高中三年自己乏善可陳，無論是學習、長相、衣著、家庭，在班裡都只能勉強算是中等，蘇映雪卻不同，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整個學校男生的心，所以上輩子的李牧一直覺得，自己對蘇映雪的單相思是不會有結果的，這輩子就算自己偶爾會有覬覦她的念頭與些許信心，那也是在重生之後。

　　但是，蘇映雪剛才的一席話，卻有些顛覆了李牧的一貫認知，蘇映雪能說出自己高中三年裡的那麼多細節，足以說明，她當年是關注留意過自己的。

　　見蘇映雪不說話，李牧便道：「我說句心裡話吧，高中三年我對你其實一直挺關注的。」

　　蘇映雪微微一笑，之前的那點慌亂消失不見，臉上洋溢著一種別樣的自信與欣慰，對李牧說：「我也一樣。」

　　說著，蘇映雪端起手裡的易拉罐，說道：「咱倆喝一個吧，把之前那個補上。」

　　李牧說：「你剛說完，之前那個是離別酒，現在還補它幹嘛？」

　　蘇映雪笑道：「補的是酒啊，至於前綴，當初那杯酒是離別，現在這杯就是……」

　　李牧面前的蘇映雪忽然陷入了思索。

　　她下意識的說了個對比，本是想告訴李牧，這杯酒已經不再是離別酒了，而是有了相反的含義，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描述。

　　在她的心裡，是有一個詞的，只是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她覺得，缺失的那杯是離別，補上的這杯，是相守……

　　相守就是相互守候，和自己跟李牧現在的情況很貼切，但她又覺得，相守這個詞總是被人用在愛情上，說出來，是否會有失矜持，又是否會讓人誤會。

　　李牧見蘇映雪話到嘴邊陷入思索，心裡明白，自己詞窮十輪，蘇映雪都不會詞窮，她肯定想到了要說什麼，但只是說不出口。

　　恰好的是，李牧也想到了那個詞。

　　於是，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現在這杯是相守。」

　　蘇映雪微微錯愕，李牧忽然說出這個詞，恰好正是她的心頭所想，剛才的矜持一掃而光，她舉著酒杯，點頭說：「說得對，是相守。」

　　李牧仰頭，一瓶酒又喝了個乾乾淨淨。

　　再看蘇映雪，皺著眉頭喝了一大口，沒想到在快喝完的時候嗆到了，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

　　李牧輕輕替她拍打著後背，說：「小口小口的喝點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好。」蘇映雪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放縱過自己，你就讓我隨心所欲吧。」

　　李牧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對自己上大學之後、對蘇映雪的態度和表現就更多了幾分懊悔，至少自己該像高中時那樣，繼續關注著她，這才是不忘初心。

　　酒越喝越多，心有所想時，酒量就會變得格外的差，幾瓶啤酒下肚，就已經讓李牧有些昏沉，腦子裡卻變本加厲的胡思亂想起來。

　　回想上輩子蘇映雪的人生之路，除了感情生活看起來一片空白，其他領域她都做的非常出色，學業有成、事業有成。

　　也正是上輩子的印象作祟，李牧一直覺得，蘇映雪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女人，她看問題比同齡人看的要透徹的多，而且也長遠得多，所以，他一直以為，蘇映雪就是那種完全不依賴感情的女人，她人生的滿足點永遠不靠異性來提供，而是靠努力實現自己的價值與夢想。

　　但是，他不知道，一直以來，蘇映雪只是把對感情的依賴埋藏起來了而已。

　　不只是上輩子悄悄對李牧的關注，包括最近這些天，蘇映雪心裡也幾乎每天都在惦記他，只是她很理智的覺得，李牧這些天一定比較忙，各種事情纏身，自己雖然不能給他的事業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幫助，最起碼也不能拖他後腿。

　　蘇映雪上輩子就是這種淡如水的女人，即便是再牽掛，她也只是把牽掛放在心裡，極少會讓對方知道。

　　上一世，兩人默契的對彼此都隱瞞了自己心裡的那份牽掛，蘇映雪坐火車北上到人大求學的那天晚上，她腦子裡想的是即將前往金陵的李牧，李牧在金陵那所二本混日子的時候，腦子裡也經常想到遠在燕京的蘇映雪。

　　他想知道關於蘇映雪的消息，於是找到了一勺池邊，因為蘇映雪在學校名聲極大的緣故，李牧直接上一勺池邊就可以看到關於她的無數信息，但蘇映雪想知道他的消息，一般情況下總是很困難。

　　她也關注過李牧那所學校的論壇，但整個大一那一年，她都沒在上面看到任何與李牧有關的消息，直到大二那年，她才在一個帖子上看到了李牧大學時期樂隊首演時的照片，那時候她還微微有些失落，因為她知道，玩音樂的大學生身邊總是有很多女孩子縈繞。

　　兩人都牽掛著對方，卻又都覺得對方早就把自己忘了，生活中，因為這樣而沒能走到一起的男女多不勝數，彼此間的磁場太相似，有時候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於是才會出現李牧追著蘇映雪來了燕京，卻發現蘇映雪去了國外，李牧留在燕京發展的消息被蘇映雪得知，蘇映雪又放棄華爾街的夢想回國發展，但最終兩人終於又在同一個城市紮根的時候，蘇映雪卻從來沒等到李牧發來的任何消息。

　　她和李牧一樣，也覺得彼此在對方心裡恐怕早就沒剩下什麼了。

　　還是那句話，偌大的燕京，從不曾給過他們倆擦肩而過的緣分。

　　最後蘇映雪一心撲在事業上，被家裡逼急了，跟一個在美國讀書時的好姐妹的親弟弟結婚了。

　　她和好姐妹都知道對方是同性戀，蘇映雪就是奔著形婚去的，一直到她在美國穿上婚紗的那一刻，她心裡還存在一個多年的遺憾：高三畢業的散夥飯，她想跟李牧喝杯離別的酒，但那一場散夥飯上，李牧醉的太快，快到蘇映雪剛下定決心主動去找他喝杯酒的時候，他就已經斷片兒了。

　　遺憾的是，上輩子的這些過往，李牧並不知道內情，蘇映雪此刻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上輩子已經走過一遍的人生軌跡。

　　不過，李牧忽然在這個晚上，找到了一樣自己從來不曾在蘇映雪身上找到的東西。

　　是信心。

　　或許，蘇映雪不是自己想像中那種只在乎事業與夢想的女強人；或許，她也曾在悄悄關注自己的時候，迸發過與自己一樣的想法；或許，她對愛情，也有和其他女孩一樣的憧憬。

　　上輩子的離別，這輩子的相守……

　　李牧在心底將這句話重複了無數遍，人生已經有了這麼大的逆轉，又何不咬咬牙，轉他個天翻地覆呢？！

　　一時間，李牧好似感受到了自己的雄心萬丈，他忽然抬起頭來，雙眼迸發出灼熱的光彩，盯著蘇映雪說：「映雪，我從現在開始追你吧！」

　　蘇映雪如遭雷擊的呆愣住了，她驚訝於李牧的話，為什麼他說從現在開始追自己，而不是像其他男人那樣，直接說我喜歡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後者才是表白的慣用套路才對吧？

　　更何況，她是喜歡李牧的，自從她看到這個整天昏昏沉沉的傢伙在看她時、眼神裡那種別樣的流光溢彩，她就發現，不知怎的，自己竟然也會被他那雙不大但又漆黑的眼眸所吸引，有些時候，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不需要物質、外表甚至能力來支撐，一個久久不能忘記的回眸就夠了。

　　不過，蘇映雪很快想明白，如果剛才李牧直接像別人那樣說出「做我的女朋友吧」這種話，自己恐怕一定會遲疑掙扎，畢竟自己不僅答應了父母在大學時期不談戀愛，甚至自己也都沒做過任何要談戀愛的準備，如果李牧忽然略過表白，直接向自己要一個明確答覆，自己恐怕會被他嚇到。

　　李牧現在說要開始追自己，這應該也算一種另類的表白了吧？這個傢伙，連表白都不走尋常路。

　　蘇映雪如是想著，心裡竟也湧起嬌羞與欣喜，她曾經在雜誌上看過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說：如果你在年輕時喜歡一個人，最幸福的不是你們很快能在一起，而是你們知道彼此正相互喜歡著。

　　蘇映雪紅著臉問李牧：「那你準備怎麼追我？」

　　「我不知道。」李牧攤開手來苦笑一聲：「我還沒想好，你得讓我好好想一想。」

　　蘇映雪發現李牧平時做事極有主見，又有眼光，可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渾身透著一股茫然的勁頭，整個人看起來傻傻的，不過竟然還很可愛。

　　蘇映雪用少有的羞赧問李牧：「你追我的目的是什麼？」

　　李牧淡淡道：「長相守吧？長相守是個考驗，隨時隨地，一生……」

第184章　未來還很長

　　蘇映雪聽過許多表白與承諾，但沒有一個能與李牧剛才說的這句話相比較。

　　李牧兩世為人，漂亮的姑娘也見過不少，卻也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在心裡把蘇映雪忘掉，她就像是自己情感海洋裡的一座燈塔，給孤舟遠行的自己指引著方向，就算自己屢次努力都靠不了岸，也總是會望著它，看著它在黑暗中發出的光芒。

　　情懷也好，心結也罷，李牧在今晚說出了自己從來沒敢說出的話，回想少年時給蘇映雪寫過的那一封封沒能送出去的情書、青年時在QQ對話框裡寫過又刪卻從未點擊發送過的一次次表白，今晚他也算是邁出了上輩子不曾邁出的第一步。

　　至於蘇映雪，心裡一直在感慨李牧竟然能把尺度拿捏的這麼好，他沒有直接擺出同意與不同意的題目來讓自己做選擇題，只是釋放了一個信號，這個信號裡沒有提及任何他喜歡自己的字眼，卻滿滿的都是這個信號。

　　或許李牧自己也想給自己留下一點緩衝和餘地，在未來的日子裡，循序漸進的推進兩人的關係。

　　蘇映雪忽然覺得，平淡的大學生活，一下子有了不同尋常的期盼。

　　往後的日子還長，她至少要跟李牧在這所校園裡相守三年多，所以，未來還很長。

　　蘇映雪一直覺得，有些事情並不是越濃越好，要恰到好處，深深的話淺淺地說，長長的路慢慢地走，這樣，才能走的更遠。

　　這天晚上，她陪著李牧在天台喝酒喝到了十二點，好在披著李牧的外套，她在樓頂上也沒有感受到一絲涼意，李牧身強力壯，吹吹冷風還比不上蚊子叮咬。

　　夜深了，寢室是回不去了，蘇映雪心裡不免為今晚犯愁，李牧雖然喝了點酒，但卻沒有趁人之危提出非分的要求，自己租的房子有三個臥室，其中一個被縟齊全，另一個放了電腦，還剩下一個側臥有床有席夢思墊子，李牧便讓蘇映雪睡在主臥，自己在側臥的席夢思墊子上和衣而眠。

　　蘇映雪略一猶豫，答應了。

　　其實李牧主臥的那張床夠大，一米八的寬度，如果兩個人相敬如賓的睡一晚，倒也不算是什麼問題，當然，這也僅僅是對李牧，她相信李牧的為人，更相信他對自己的尊重。

　　只是，這種話如果是李牧提出的要求，自己可以順勢答應，但要讓自己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又感覺說不出口，就算說出來，也怕傳達錯意思。

　　於是她只能有些心疼的看著李牧進了那個沒有被縟的側臥休息，自己則躺在李牧偶爾棲身的床上，感受著他留下的淡淡氣息。

　　……

　　翌日，蘇映雪早早起來，本來昨天晚上就該去姑媽家，但因為突發事件，她便跟姑媽說晚上要跟同學聚會，改到今天上午再去。

　　起床後，她輕輕推開側臥的房門，見李牧穿著衣服躺在床上還在熟睡，便悄悄抱了被子過來，給他披上。

　　李牧沒醒，昨晚那點酒精雖然沒醉，但卻起到了很好的助眠效果。

　　蘇映雪走了，李牧還在呼哈大睡，腦子裡正在做著一場夢，夢裡蘇映雪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可她卻屢次拒絕了自己想要突破最後一層的要求，夢中懊惱的李牧正在為自己這輩子的初哥身份犯愁，可下一個畫面，自己卻抱著趙子秋在床上翻滾。

　　李牧正準備和趙子秋來一場幸福的衝刺，手機的鈴聲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醒來之後的李牧打了一個激靈，看了看手機，是孫堅打來的，便想起昨晚還在搶救的孫坦，孫堅應該是掌握了最新情況了。

　　接通電話，孫堅便說：「孫坦脫離危險了，武帥那兩刀捅的不深，據說一刀傷了腎包膜，一刀傷了腸子，但都沒大事兒。」

　　李牧嗯了一聲，說：「沒生命危險就行，剩下的讓他們兩家人去解決吧。」

　　武帥惡意傷人，又用了刀，再加上孫坦家裡在燕京有點關係，估計他至少要判個幾年，至於孫坦，希望武帥這兩刀能讓他以後學會低調一點做人。

　　一想到陳婉今天就要到了，李牧便查了一下她發過來的航班號，飛機大概是五點半左右到燕京國際機場，她要去華夏央視和燕京電視臺面試，自己得先去給她找一家地理位置比較方便、條件也達標的酒店。

　　李牧簡單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時間也差不多快十一點了，打開電腦看了看3321這一週競拍的數據，五千個認證大學生，拿到報價的人已經達到了四千七百多。

　　只要拿到出價就一定會競拍成功，所以3321正式啟動的第二週，依舊保持在95%的超高成交率，這讓李牧心裡非常欣慰，一個項目能讓五千名大學生找到一份兼職、解決他們的學費和生活費問題，如果本週能保持30元左右的課時均價，那麼這一個禮拜給學生創造的收入就能達到兩三百萬，這個資金規模要遠超任何一所高校的獎學金和貧困生助學金。

　　譚耀成也在關注著3321這一週的數據，雖然他拿不到實際的數據統計，但是根據他隨意查看的一批學生出價情況，他也計算出了一個平均概率，他保守估計，這次3321的成交率肯定在90%以上，五千名學生，90%以上，3321這是要逆天啊！

　　剛好，負責跟進百度贊助3321項目的下屬打來電話，給3321提供的一百臺電腦以及配套的辦公桌椅、網絡交換機等設備，供應商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進場安裝調試。

　　譚耀成便給李牧打電話，樂呵呵的跟他說：「老弟，你要的所有東西都到位了，什麼時候去人大給你們安裝？」

　　李牧笑著說：「趕早不趕晚，要不就今天下午吧？」

　　譚耀成問：「你下午沒事？」

　　李牧說：「安裝這些還需要我在場嗎？直接在場地安裝不就行了。」

　　譚耀成笑道：「你可一定得在場，你不在場，東西不送！」

　　「為什麼？」李牧有些詫異。

　　譚耀成道：「老弟啊，我們給3321提供了一百多萬的贊助，你不能讓我們不聲不響的就把這錢扔出去吧？怎麼也得讓我們收到一點社會公益效應才行啊，到時候肯定得邀請一些記者，咱們再弄一個簡單的小儀式，我們也好宣傳一下。」

　　李牧懂了。

　　譚耀成想要的無非就是百度慷慨贊助3321的名聲，3321這周成交量如果塵埃落定，恐怕媒體還會再來一波報導，這個時候百度正好送來一百臺電腦、各種辦公設備，這個大手筆，配合著3321即將迎來的新聞熱點，對百度這個品牌建立社會影響力是有巨大幫助的，有可能這一次就能讓全國人民都記住百度，記住他們對3321這個公益項目的大力支持。

　　總歸都是交易的一部分，李牧心裡也非常理解，便道：「那這樣吧譚總，你下午就先讓人安排好，電腦以及其他的設備開始進場安裝，讓記者也跟著拍一些安裝花絮，我下午四點之前都有時間，到時候可以讓記者安排個採訪，我待會就去做個橫幅，這事兒要弄就弄的正式一點。」

　　譚耀成立刻笑著說道：「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橫幅我們這邊早就準備好了，內容也實事求是，就是百度向3321捐贈辦公設備儀式之類的。」

　　李牧爽快的說道：「那就行了，就按你說的辦，今天沒問題吧？」

　　譚耀成笑道：「安裝的話，一個下午估計弄不完，讓工人加加班估計晚上能弄好，不過你只要露個臉，接受個採訪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在現場監督安裝，我們公司也會留幾個硬件工程師在現場監督。」

　　「行。」

　　……

　　等到中午十二點，3321的最終成交人數達到了4825人，李牧立刻跟董艾聯繫，告訴她未來的兩個小時是集中付款的時間，要她帶人把付款信息確認的事情做好，兩點鐘之後，她就得安排人快速完成付款僱主的信息核實，這4825人裡，除了上一批已經核實過的僱主之外，剩下至少三千多家，都要在今天晚上之前核實下來。

　　董艾很是乾脆的答應下來，並且承諾一定在晚上之前把事情全搞定。

　　董艾做事情很有一套，在學校裡號召力又非同尋常，上次給三千五百多學生做認證，她帶隊領導的速度比李牧當初帶隊還要快，在人力和任務量的協調統籌方面，她比李牧要在行。

　　李牧眼下除了要儘快讓董艾把這一週新增的僱主信息核實，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上一週拍賣課時的一千多名學生，基本上都已經完成課時數，3321得給他們打款了。

　　沒有一個線上支付平臺，弊端一下子就體現了出來，不光是買家付款麻煩，付款信息的統計核實也麻煩，而且，提供家教服務的學生，想提現自己的收入也麻煩，至少得有專人挨個給他們匯款，效率太低，如果有了支付平臺，這一切流程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看來，支付寶的開發要快些啟動了，到時候，學生家長轉賬進支付寶，就可以直接在3321競拍並付款，等學生的課時完成後，3321就可以把酬勞匯入他們的支付寶賬戶，他們直接就可以在各自的支付寶賬戶裡選擇提現，然後把錢轉到自己的銀行卡里去了。

第185章　要上春晚了？

　　李牧自己隨便吃了點午飯，便直奔學校的電教樓，百度捐贈的物品馬上就要送到，李牧還得規劃一下這三間教室應該怎麼利用。

　　學校給安排的三間教室已經打通，每個教室之間打開了一個寬約1.5米的豁口，工人剛把建築垃圾清理出去，按照李牧的要求，準備安裝能雙向打開的玻璃門。

　　下午一點半的時候，百度的幾個工作人員趕到人大，在電教樓見到了李牧，據他們說，提供辦公桌椅的供應商馬上就到，他們派來了八個工人，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工位和椅子這些安裝好，兩點鐘電腦設備的供應商會到場開始安裝電腦，至於媒體，百度方面已經通知他們兩點半準時到場。

　　很快，電教樓就開始一片忙碌起來，現場正在拼裝辦公位的時候，譚耀成也匆匆趕來了。

　　一見李牧，譚耀成便急忙上前跟李牧握了握手，客套說：「辛苦了老弟，媒體兩點半過來，三點前一定完事。」

　　李牧笑道：「譚總別這麼客氣，都是應該的嘛，畢竟百度給3321捐助了這麼多的硬件設施，我心裡可是很感激您和百度的。」

　　譚耀成笑著說道：「應該的嘛，先不說咱們之間的合作關係，現在的公司哪個不想做點具備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形象出來？跟3321的合作，絕對是公益領域最好的選擇之一了。」

　　李牧微微一笑，說：「譚總你來的正好，還有點事情要請你幫幫忙。」

　　譚耀成便問：「你說吧，什麼事。」

　　李牧說：「3321該給上週的學生結算了，但我這邊還沒有專職財務和出納，我想讓百度那邊的財務幫幫忙，代我把薪資結算掉，錢由我這邊統一合併支付給百度。」

　　譚耀成想了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就是讓財務部過去公司加半天班，於是便答應下來，道：「行，你說個時間，我讓人通知財務部門的人去公司加班。」

　　李牧點點頭，道：「我待會讓技術從後臺把賬目明細導出來，你介紹一個對接的人，讓他們去接觸吧。」

　　「成，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去公司加班吧。」

　　等了將近一個鐘頭，現場已經裝出不少工位和電腦，記者們也相繼趕來現場。

　　為了這次對3321的捐贈，百度請了七八家媒體，其中電視媒體只有一家，燕京電視臺，紙媒兩家，剩下的全是各大互聯網門戶。

　　這些媒體都已經採訪報導過3321，李牧跟他們的記者也都打過交道，李牧到了現場之後，把到場的媒體都留意了一下，沒發現新的媒體單位出現。

　　李牧心裡有些失望，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家國家級媒體報導過3321，按理說這種新聞他們不可能沒收到消息，也不應該採取何種不聞不問的態度，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還在觀望什麼。

　　這次採訪，李牧決定對百度投桃報李，所以在採訪中，他反覆在強調百度主動承擔了3321後續的軟硬件需求，決定與3321達成公益領域的合作伙伴，把百度的節操吹到了一個新高度。

　　譚耀成沒想到李牧竟然這麼給面子，心裡連連感嘆，這筆錢花的實在值得。

　　記者除了採訪了這次捐贈之外，也都很關心3321本週的競拍數據，李牧也沒藏私，把本週真實的成交數據告訴了新聞媒體，在諸位記者的驚訝之中結束了採訪。

　　採訪剛結束，李牧便接到陳婉打來的電話，她已經準備要登機了。

　　李牧跟她約好在機場見面，隨後便打電話讓孫堅和胡正道過來幫忙盯著進度，自己則離開學校，回裕城花園把新買的那輛GL8開了出來，先看好位置，在一家四星級賓館給陳婉開了一個房間，隨後便直奔機場而去。

　　……

　　當陳婉看到機場出口欄杆後面站著的李牧時，心情如十八歲的少女剛剛陷入愛河一般雀躍。

　　提著一個小行李箱的陳婉快步從出口處跑了出來，李牧也迎著她走過去，沒想到剛到跟前就被陳婉伸開雙臂抱了個結結實實。

　　「壞小子，想姐了沒？」

　　「想了。」李牧嘿嘿一笑，調侃道：「姐，你變得更漂亮了。」

　　今天的陳婉，在穿著上有了很大的改變，中款風衣、修身長褲以及高跟鞋，看起來一下子就成熟了許多，氣質也與以往有了很大不同。

　　陳婉被李牧誇讚一句，心中嬌羞，低垂著眼瞼問：「就會哄我，哪裡變漂亮了？」

　　「氣質。」李牧認真說道：「你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正式？」

　　陳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微微一笑，說：「我其實不太喜歡穿這種衣服，但是還是想提前熟悉一下，別等面試的時候被人看出不自然來，這次要面試的兩個電視臺，我心裡都不是很有底氣。」

　　李牧點了點頭，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一邊帶著她出機場，一邊笑著說道：「你條件這麼好，這次面試肯定能過。」

　　陳婉說：「我可沒這麼自信，來之前託人打聽了一下，央視的希望很渺茫，基本上是千分之五的通過率，燕京電視臺稍好一些，百分之一左右吧。」

　　李牧驚訝的問：「這麼低的通過率？」

　　陳婉聳聳肩，道：「是啊，燕京的傳媒大學有全國最好的播音與主持專業，每年這裡就畢業好幾百人，吉林大學相關專業的畢業生，首選也是燕京這兩家電視臺，大家都削尖了腦袋往燕京跑，面試通過率自然就低的多了。」

　　李牧鼓勵道：「姐，我相信你的實力，肯定沒問題！」

　　陳婉笑道：「我可沒你這麼自信，剛才在飛機上還在想，要是兩家電視臺都沒能應聘成功該怎麼辦呢。」

　　李牧就說：「要是兩家電視臺都沒成功，那我就給你找工作。」

　　「好啊。」陳婉便說：「那我就不管了，要是這兩家電視臺我都沒面試上，我就賴在燕京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看你能撐多久。」

　　李牧笑著說：「以我看賺錢的能力來看，真是想撐多久就能撐多久。」

　　「吹吧。」陳婉嘴上不屑，心裡卻泛著甜。

　　上了車，李牧問陳婉：「晚上想吃什麼？」

　　陳婉想了想，說：「想吃麻辣小龍蝦。」

　　「成，我帶你去燕京最好的。」

　　「小土豪就是不一樣，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還買了新車開著，在你這個年齡段也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了，你們學校的姑娘快被你迷死了吧？」

　　李牧訕笑一聲：「我就住寢室，平時在學校肯定不開車，實話說這車平時都是停在學校外面的，學校開車上學的人其實還挺多的，每一百也有好幾十，都是燕京本地人。」

　　陳婉點了點頭：「還是低調點好。」

　　說著，陳婉道：「對了，我表哥讓我帶個話給你。」

　　「噢？他有什麼話還要你帶給我？」李牧有日子沒跟張克軒他們聯繫了，他們最近一直挺忙的，電視和網絡上經常能看到他們的消息，總是到處演出，前段時間還跟著一個公益演出團隊，到港澳臺演了一圈，現在他們最主打的兩首歌就是《向陽花》和《飛得更高》，後者尤其厲害，上個月滬市有一個流行音樂頒獎典禮，這首歌被評為年度最佳歌曲、年度最佳作詞，風頭一時無兩。

　　陳婉說：「他們收到了央視的邀請，參加今年的春晚，他說過幾天從外地演出回來之後就到燕京來看你。」

　　「簡單計劃被春晚邀請了？這麼牛逼？」李牧被驚呆了，央視春晚可以說是最難上的電視節目，他們只會邀請一線大牌明星，至於二線明星想上春晚都得靠實力、運氣以及人脈才行，簡單計劃剛火不久，竟然能收到央視春晚的邀請，真是難以想像。

　　陳婉有些惋惜的說：「其實都是你的功勞，你要是不把歌給他們，你早就火了。」

　　李牧擺擺手：「我可不想當歌星，對了，央視春晚邀請他們唱哪首歌？」

　　「飛得更高啊。」陳婉笑道：「這首歌現在是他們的招牌曲目，無論參加什麼演出，這首歌都是必唱的，尤其是電視臺，格外喜歡這首歌，不過看他們演出時現場觀眾的情緒，其實還是老男孩的流傳度更廣一些，在KTV裡一般都是熱榜第一，從來沒掉出過前三。」

　　李牧點了點頭，心裡暗忖，老男孩光一首歌就能火遍大江南北，要是能把微電影也拿出來恐怕影響力會更大吧？

　　老男孩微電影主打煽情勵志牌，還是非常有切入點的，搭配著這首《老男孩》同名歌曲，讓這部微電影迅速在全國爆紅，筷子兄弟也一炮而紅，如果用後世的「大IP」概念來定義的話，《老男孩》這首歌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大IP，如果能把微電影拍出來，恐怕還能大火一陣子。

　　老男孩後來也推出了它的同名大電影，不過那部大電影的商業氣息太濃了，一切就是為了賺錢來的，遠沒有微電影來的真誠，所以，李牧心裡萌生出了一個念頭，找個機會，把《老男孩》的微電影拍了，這東西要不了多大投資，半小時的時長，幾十萬人民幣就能搞定。

第186章　傳奇火爆

　　《老男孩》微電影的念頭在李牧的腦海中閃爍片刻，隨後他便暫時將這個念頭封存，如果要做微電影，就一定不能只是為了文藝，需要找到這其中的盈利點，有好的商業模式再動手也不遲。

　　隨後，話題又回到陳婉應聘的事情上，李牧問陳婉更傾向於哪個電視臺，她給出的回答是：「先拋開成功的機率大小不說，單純說這兩個電視臺的話，我其實更希望能進燕京臺。」

　　李牧挑挑眉，詫異問道：「為什麼是燕京臺？」

　　陳婉說：「央視太嚴肅，晉升體系也太複雜，雖然央視名嘴的知名度都非常高，但我總覺得他們的氣質有些過於正統，這樣的形象不太符合你上次說跟我說的、要一條腿在主持界，一條腿在娛樂圈，地方臺的話，反而更有這種潛質。」

　　李牧驚訝的看著陳婉，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把自己說的話當回事了，而且她的判斷也確實沒錯。

　　現在的電視媒體還沒進入到日後的娛樂時代，現在的娛樂節目可以說創意老套、乏善可陳，因為沒有好的綜藝娛樂節目牽頭，所以現在的電視觀眾更傾向於央視的那些正統節目，央視的主持人名聲也自然最大，幾個黃金節目都捧紅了不少主持名嘴，但是，根據李牧後世的經驗來看，這些央視名嘴的名氣雖然很大，但幾乎不具備娛樂圈屬性。

　　相反，日後那些能夠火遍大江南北的主持人，絕大多數都來自於地方臺。

　　「那就把重點放在燕京臺身上吧，央視確實太嚴肅，不太適合做娛樂，爭取把燕京臺拿下來。」李牧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陳婉點了點頭，笑道：「我儘量努力吧。」

　　李牧心裡暗想，如果自己想幫陳婉，應該用什麼辦法呢？無論是燕京臺還是央視，自己都不認識什麼人，央視名人自己知道的倒是很多，可自己認識別人，人家也不認識自己啊。

　　不過，李牧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人來，那便是燕京電視臺晚間新聞節目的編導，謝婷芳。

　　當初3321的專題報導就是燕京電視臺做的，這個新聞可以說是由謝婷芳一手發掘，按照新聞界的慣例，後續這個新聞不管被炒到多大，謝婷芳都是這個新聞的發掘者，如果3321成為真正的大新聞，謝婷芳也能享受到由3321帶給她的好處。

　　說起來，自己跟謝婷芳也算是認識，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找她幫幫忙。

　　姐弟倆開開心心的吃了頓飯，李牧開車把她送到了自己開好房間的酒店，這家四星級酒店條件很不錯，最重要的是，距離央視和燕京電視臺都不算遠，無論是公交還是打車都非常方便。

　　李牧的貼心讓陳婉心裡感動而又溫暖，李牧把她送進了房間，幫她把行李箱放到房間裡，便囑咐道：「姐你早點休息吧，明天禮拜天，沒什麼事我再來找你。」

　　陳婉問他：「你現在回學校嗎？還是回你租的房子？」

　　李牧說：「我回寢室，要處理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陳婉點了點頭，笑道：「那你明天就忙你的吧，我明天準備去拜訪拜訪我爸的朋友，他還託我帶了點小禮物要送過去。」

　　李牧便掏出車鑰匙來，遞給陳婉說道：「那這樣，我平時也不怎麼用車，明天你就開我的車去吧，另外你週一不就要去參加央視面試了嗎。」

　　陳婉問李牧：「你這幾天不用車啦？」

　　李牧笑道：「不用，車買回來也沒怎麼用過，我平時沒什麼用車的地方。」

　　陳婉便接過車鑰匙，笑道：「那行，車我先開兩天。」

　　李牧點頭笑道：「開車注意安全。」

　　與陳婉告別，李牧打車回到學校，沒想到寢室的五個傢伙竟然都在，此時正聊得熱火朝天。

　　李牧見李亞唯坐在上鋪的床沿上興奮的說道：「嘿，你們沒玩兒過當然不知道，遊戲裡簡直就是暴力為王，你打出什麼好裝備來，隨時都會被人搶，甚至會被殺人越貨，剛才我在殭屍洞就殺了一個小子練手，沒想到爆出一個多加了一點攻擊的小極品手鐲。」

　　薛劍鋒撇了撇嘴：「你小子別沉迷遊戲了，週六晚上不回家睡，還跑寢室來忽悠我們一起刷夜，魔怔了吧。」

　　李亞唯急忙說道：「哎，反正也沒什麼事，去網吧玩一晚就是了，我請大家好不好？」

　　正說著，李亞唯才看見進門的李牧，急忙對李牧說：「牧哥，晚上去網吧通宵，我請客，去不去？」

　　「去玩遊戲？」李牧剛才聽他的聊天內容，就猜出李亞唯十有八九是在玩傳奇，算算時間，傳奇現在上線也差不多倆月了，應該已經比較火爆了。

　　果然，李亞唯自己主動交代：「最近迷上一款遊戲，熱血傳奇，吊的一逼，想拉著大家一起玩呢，弟兄們一起在遊戲裡也有個照應，沒準咱們回頭還能建立自己的幫派，肯定牛逼壞了。」

　　李牧一想到這遊戲在這年代的火爆程度，便開口道：「行了亞唯，你就別在這荼毒他們四個了，玩玩遊戲其實也沒什麼，但也別太專注了。」

　　李亞唯有些悻悻的說：「你們都不感興趣啊？」

　　孫堅說：「我明天下午要去給學生補課，通宵的話明天狀態肯定調整不過來。」

　　胡正道說道：「對啊，我明天也有課。」

　　劉念舉起手來，低聲說：「我也有。」

　　李亞唯嘆了口氣：「一個寢室六個人，三個做了家教，一個幹了家教網站，剩下我跟劍鋒，又成了家教網的推廣人員，咱們寢室跟家教行業幹上了。」

　　胡正道嘿嘿一笑，隨即對李牧說道：「牧哥，我收到錢了，今天下午去自動取款機上查了查餘額，多了將近四百。」

　　李牧問他：「你上週上架了多少個課時？」

　　「十五個，課時價沒過三十。」

　　李牧問劉念：「劉念，你呢？」

　　劉念靦腆一笑：「我也收到了，817元！」

　　孫堅一臉羨慕的說：「小念念，第二週的成交價普遍都比第一週低了不少，我這次才拍了二十二塊，正道二十三，不過你上了電視，價格不降反升，一小時一百塊的感覺很爽吧？」

　　李牧好奇的問道：「怎麼？小念唸的課時價到一百了？」

　　「嗯。」孫堅笑道：「本來到了七十塊左右就漲不動了，後來有個土豪直接給了一百的報價，小念念這週上架的還是20個小時，也就是說一個禮拜能賺兩千，不過要扣一百塊佣金。」

　　李亞唯說：「我靠，一禮拜兩千，說的我都想去幹了。」

　　劉念有些尷尬的說：「主要應該還是那次專題的原因，不然的話我這周的價格肯定也會降。」

　　李牧打心裡為劉念高興，劉念為人忠厚老實，而且孝順顧家，他絲毫不擔心賺錢會對劉念造成其他的負面影響。

　　李亞唯見大家對玩遊戲都不是很感興趣，不免有些悵然若失，悻悻說道：「你們都不願意去，那我也不去了，明天白天再說吧，可惜了我為了通宵玩遊戲，給我媽編造的藉口。」

　　李牧問李亞唯：「傳奇現在開始收費了嗎？」

　　「快了，馬上。」李亞唯說：「盛大那邊早就說會開始收費，好像就是月底吧。」

　　李牧點了點頭，看來外掛的事情又有的搞了，這次乾脆就交給趙康來運作，他手下有核心水軍的成員，可以直接轉化為各地代理商，到時候鋪開外掛銷售網絡，一個月賺幾十萬輕輕鬆鬆。

　　雖說李牧現在也有一百來萬，又剛買了車，但他對自己現在的這點資本還是非常的不滿意，他未來還有一個巨大的規劃，需要不菲的外匯去運作，那個項目如果開始運作，前期花錢會如同鯨吞一般恐怖，要有足夠的現金才能玩得轉，可一旦這個項目成了，那它能帶來的利潤，卻是井噴一般的，李牧保守估計，自己要為這個項目準備不低於三百萬美金以上，抓緊時間賺錢，成了李牧現在心裡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想到這裡，李牧對李亞唯說道：「亞唯，要不我陪你去玩會兒？」

　　李亞唯原本有些失望，一聽這句話立刻來了精神：「牧哥，沒開玩笑？」

　　李牧點點頭，說：「這樣，包夜肯定是不合適，咱倆出去玩一會，一兩點鐘之前回來休息，反正今天週末，學校寢室不關門。」

　　李亞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隨後立刻雙手一撐，身體自上鋪床沿上跳下，迅速拿過一件外套，對李牧說：「走牧哥，今晚我請客。」

　　李牧和李亞唯一起來到校外的一家網吧內，網吧一共有二十幾臺機器，此刻已經全坐滿了，而且絕大多數看起來都是學生，李牧大概看了看，男的有19個，佔了絕大多數，而其19個男生裡，在玩熱血傳奇的，竟然有十一人。

　　除此之外，幾個女生也有兩個在玩熱血傳奇，而且玩的一臉激動，李牧大概算了算，網吧裡玩傳奇的玩家比例已經超過了50%，而且他們每個人都下載了免費版的傳奇霸主1.0外掛。

第187章　我聽你的

　　這個晚上，李牧跟李亞唯圍著人大跑了一圈，幾個網吧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機子，每一個網吧都爆滿，而且不乏排隊等著十點鐘開始包夜的人。

　　最終，兩人在遠離人大兩公里外的一個小巷子裡找到了一家十餘臺破舊機器的小網吧，在髒亂差的環境裡硬著頭皮玩到了凌晨一點。

　　李牧主要是想看看傳奇現在的火爆程度，現在網吧不僅有超過一半的人在玩這款遊戲，遊戲同區同服的玩家也火爆的很，李牧練了一個新手號，在新手村附近想殺只雞、宰頭鹿都要找很久，因為人太多，雞和鹿的更新速度遠敵不過大幫新手的滅絕速度。

　　李亞唯級別稍高一些，現在已經沒事就在殭屍洞打怪順便挖礦了，而挖礦的人也多的要死，有時候竟然沿著殭屍洞佔滿了挖礦的人。

　　遊戲裡除了安全區之外，其他的任何地方都PK不斷，有小規模團戰，有人為了搶資源、爆裝備，有人乾脆就是單純為了PK而PK，基本上見人就動手，因為熱血傳奇裡的PK模式太簡單也太直接，看誰不順眼，直接上去****就可以，從人的原始衝動上來看，這款遊戲的設定確實相當過癮。

　　李牧因為搶鹿，被一個高自己一級、手持烏木劍的傢伙砍死了，復活之後再去，到了跟前又被另外一個魔法師用火球打死，不過他也不生氣，主要就是為了用程序員的角度，再親身感受一下最原始的熱血傳奇，另外也順便研究一下外掛。

　　收費外掛在未來兩三年內還處於法律空白，保守點估計，至少還有兩年的法律生命週期，而且外掛是短線賺快錢，這種迅速補充現金流的買賣，肯定還是要弄一弄，不過李牧也謹慎了許多，自己現在不僅有3321，還有牧野科技，做外掛的事情自己就不能出面了，交給趙康來做最合適。

　　讓趙康來做，李牧也不會讓他承擔法律風險，他還記得外掛入罪的時間節點，只要04年1月1日《關於開展對「私服」、「外掛」專項治理的通知》正式實施前收手，就基本上沒有什麼風險，更何況，李牧也不準備把外掛做到那個時候，快則一年，慢則兩年之後，就算把全國的外掛收入全都送給自己，自己也會不屑一顧了。

　　雖然李牧現在兜裡也就百來萬，但這份自信，他是絕對有的。

　　李亞唯眼看李牧不停被人在野外幹掉，忍不住說道：「牧哥，來礦洞找我啊，我不挖礦了，組隊帶你打殭屍。」

　　李牧笑道：「你還是先挖你的礦吧，我就隨便玩玩，熟悉一下。」

　　凌晨一點，要不是李牧要走，上癮入迷的李亞唯恨不得能夠晚上一個通宵。

　　回學校的路上，李亞唯還在激動的感嘆：「這個遊戲實在是太爽了！可惜我知道的晚了，區裡面不少高級別的玩家都是剛開服就進來了，你看高級別武士的裝備了沒？戰神盔甲酷炫的一塌糊塗，還有那個煉獄，天哪，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那個命！」

　　李牧回想上輩子自己大一玩傳奇的時候，也跟李亞唯的心態差不多，每天都在惦記著自己什麼時候能再升一級、什麼時候能換一件新裝備、學一個新技能，而且，傳奇這種吸引力，在這個年代是全民性的，影響力巨大。

　　回到寢室，李亞唯一晚上都在惦記著傳奇，睡在他下鋪的李牧也是一樣。

　　李牧覺得，是時候開始開發一個商業版的傳奇外掛了。

　　第二天上午，李牧跟趙康約了去裕城花園見面，跟趙康說了準備搞傳奇外掛的事情。

　　趙康一聽李牧已經準備動手，立刻興奮地說道：「我最近一直在關注傳奇這款遊戲，媽的實在是太火了，我們班男生幾乎每個人都有號，一半以上的人每天都得去玩，而且每一個玩家都會用咱們的傳奇霸主1.0，雖然現在傳奇還沒收費，但我覺得現在一款功能強大的外掛，應該也有收費的市場潛力了。」

　　李牧點了點頭，道：「趁著現在其他外掛工作室還沒動手，我最近趕緊先把商業外掛開發出來。」

　　趙康當即說道：「這次外掛你開發出來之後，你有什麼事情就只管吩咐我，之前你跟我解釋過外掛這個東西，我還記得你說的那個在迪廳賣搖頭藥丸的比喻，這東西早晚會犯法吧？」

　　李牧微微一笑，說：「以後可能會寫入法律法規，但現在還沒有，不過這東西終究不光彩。」

　　趙康便道：「我出面做吧，你現在名氣這麼大，不能沾染負面消息。」

　　李牧說：「還是稍微謹慎一點好些，所以你也不要直接出面，尤其是錢，一定不能用自己的實名賬戶收款，到時候讓你手下的團隊在各地線下的網吧尋找代理商，每月錢一到就立刻取現出來，最多做完03年上半年，從03年下半年開始，外掛這買賣咱們就永遠不再碰了。」

　　提前國家頒佈相關法律法規半年收手，李牧有絕對的把握不會再有法律牽扯，之所以想謹慎一些，也是不想將來被人拿這件事來噁心自己，只要做好了這一點，外掛這塊大肥肉他該吃還是會吃。

　　趙康不懂李牧為什麼把外掛生意的節點放在2003年上半年，不過他也沒有細問，他從高考剛結束就跟隨著李牧做事，對李牧是一千一萬個信任。

　　李牧說：「我最近就開始著手開發，爭取在月底之前就能上線，不過這次咱們要自己做外掛銷售，所以一定得有自己的驗證服務器。」

　　趙康便問：「這流程具體是怎麼操作的？咱們上次賣外掛是一口氣打包賣給燕京那倆傢伙了，我不太清楚它具體到包月收費時的邏輯和流程。」

　　李牧笑道：「邏輯無非就是激活碼，外掛開發完成之後，它的功能是被一套驗證程序鎖死的，這是商業外掛必備的一個環節，否則只賣安裝包的話，那就成傻逼了，因為別人拿了你的安裝包，他也可以賣給其他人，所以，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不過說到驗證邏輯，最妥當的就是我們搭建一個專門用於驗證的服務器，然後我這邊設計一套激活碼生成邏輯，隨機批量生成大量冗長繁雜的激活碼，然後把激活碼交給經銷商，由他們出售給用戶，用戶打開咱們的外掛，註冊一個固定的賬號，然後再輸入激活碼，就可以激活使用外掛了，每個激活碼可以激活一個月使用期限，到期之後自動關閉功能，直到他再次購買激活碼激活。」

　　趙康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邏輯，問李牧道：「用戶會不會去破解咱們的激活碼？」

　　李牧微微一笑，說：「只要是網上的程序就一定避免不了被破解，破解密碼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窮舉法，就算你的密碼設定的再長再繁複，也不過就是字母和數字的組合，一個一個去試是肯定能夠試出來的，不過就是個時間問題罷了，如果我模仿微軟這種大公司的方法，用二十位字母加數字的模式來進行加密，那麼組合的可能性估計要在億億種以上，而我一共也就會賣出幾百萬個激活碼了不起了，幾百萬在億億次裡算的話，機率渺茫到可以為零了。」

　　說著，李牧又笑了笑，科普道：「這種窮舉法其實很容易防範，你要是不給它設定一個限制，普通家用電腦一秒鐘也能反覆測試上萬個組合，但如果你稍微限制他一下，比如，驗證失敗後，一分鐘之內不允許再次提交，那對方就立刻啞火了，剩下的可能，就是黑客破解了，不過這個基本上不存在可能性，能有這麼強實力的黑客，不會對外掛這種東西感興趣。」

　　趙康輕輕點了點頭，嘆道：「你懂的真多，我也聽明白一個大概了，反正到時候咱們就只兜售這種虛擬的激活碼給經銷商，然後記錄他一共賣掉了多少個就行了，對吧？」

　　「沒錯，事情很簡單，你這兩天就抽空去找個服務器託管公司，現在服務器託管不強制要求實名制，你就儘量找那些管理最散漫的機房。」

　　「OK！」

　　李牧說：「這次咱們操作傳奇外掛的淨收入，你三我七。」

　　趙康脫口道：「還是跟上次一樣吧，我能做的有限。」

　　李牧擺擺手：「這次我負責所有的開發、後續版本更新以及其他的幕後工作，外掛的分銷和回款就主要都靠你了，所以這個比例就這麼定死了，你別嫌少更別嫌多，咱倆就算是親兄弟，遇到跟錢有關的事情還是得明算賬，只有這樣才能走的長久，另外，如果你到時候要選擇身邊的人給你幫忙，選人的時候一定要謹慎些。」

　　趙康猶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李牧想起豆瓣的事情，便說：「對了，週一中午咱們去牧野科技，合約模板弄好了，週一咱們簽約，豆瓣正式歸牧野科技全資控股，你用豆瓣從牧野置換50萬現金以及5%的股份。

　　不過兄弟我也得把話先說明白，除了百度和宋亮用現金入股的股份之外，其他我給出去的期權也好，豆瓣的置換股份也好，都由我個人來代持，在套現上都有一定的約束，至於我代持的原因，主要是以後還會有很多輪的融資，每一次的融資都是股份的稀釋，所以我得保證自己的話語權，不過你們放心，融資的時候，大家都一樣等比稀釋。」

　　趙康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聽你的。」

第188章　支付寶的藍圖

　　孔令宇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從來到燕京開始，他就一刻也沒有閒著，因為這次來燕京，他的職責要比在金陵的時候多出不少，在金陵他要管的是一個技術團隊，帶領大家按照李牧的要求做開發，但是現在，他充當的是牧野科技總經理的角色，一下子，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關注、去了解甚至去運作。

　　也幸虧有林清雅幫忙，自己才能亂中有序，沒有被諸多龐雜的事情弄亂了手腳。

　　週六那天，孔令宇剛在網上跟百度那邊的技術人員做完對接，以後3321的日常維護就會轉移到百度去了，他手頭的事情又可以減少一件，他計劃暫時把自己最拿手的技術放到一邊，趕緊跟林清雅一起，把公司的章程規定、績效考核弄出來，另外還有人員招聘的問題，林清雅雖然已經規劃好了新的部門架構，但公司還處在急缺人才的狀態，這些問題都得趕緊解決，牧野科技才能夠真正步入正軌。

　　週日這天，孔令宇原計劃是在家整理績效考核方案，結果李牧一個電話打過來，開口就說：「來趟裕城花園，有事情要跟你面談。」

　　孔令宇一聽他的口氣，就猜到肯定是又有新任務要下來了，雖然心裡感覺苦不堪言，但骨子裡卻透著那種朝聖般的期待與興奮。

　　他早將李牧視為自己在互聯網世界唯一的燈塔、自己事業道路上唯一的指引者，所以他心裡也一直在期待著，李牧還有哪些新東西能讓自己大開眼界。

　　於是他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車來到了裕城花園。

　　在李牧的客廳裡，他第一次聽李牧說出了「支付寶」的藍圖。

　　孔令宇的第一印象是感覺這個藍圖並不算大，一個網絡支付的手段而已，現在3321的粘度這麼高，對學生家長來說，幾乎成了強需求，這種情況下就算現今的支付再麻煩，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就算真有怨言，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支付行動，所以眼下看來，集中這麼大精力做一個網絡支付平臺，似乎是有些小題大做。

　　李牧沒有怪他的眼界不夠。

　　事實上，把支付寶最基本的支付模式告訴現在的任何一個互聯網人，估計都不會得到很大關注。

　　現如今，沒有什麼企業會感興趣這種網絡支付平臺，因為眼下的互聯網幾乎不存在網上購物的需求，互聯網消費行為中，絕大多數還是網遊的虛擬產品，比如點卡。

　　不過，網遊公司早就在線下發展了支付渠道，線上支付對他們來說，吸引力不是很強，他們也不會投入巨大精力去做這麼一個東西。

　　就連支付寶的創始人馬總，眼下也不會越過電商本身，去看支付寶的發展前景，更何況，支付寶早期的定位，只是增強淘寶用戶信任度的一個工具，至於後來這個「工具」越做越大、最後支付寶能成為互聯網行業一艘特殊的、載滿現金的航母，多半還是無心插柳的結果。

　　李牧不能告訴他，支付平臺只是一個聚攏用戶、捆綁用戶習慣的手段，將來，他要讓互聯網上近半的資金流動都通過支付寶、他還要讓支付寶搭配一個龐大的電商平臺，比如淘寶網；甚至他還會在京東做大之前成為它的大股東，最後把支付寶做成一個擁有鉅額資金沉澱的超級金融平臺。

　　就連李牧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去做支付寶，能不能把支付寶真正做起來，以為這種東西，需要去考慮、顧忌的地方太多，也太容易受到政策管控。

　　孔令宇在看到李牧的產品框架之後，也有些擔心的說：「這些都是咱們一廂情願，銀行如果不願意把這個接口給咱們打通，咱們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啊。」

　　李牧點了點頭：「還有嗎，繼續說。」

　　孔令宇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畢竟是BOSS，而且雖然你以往的很多東西在我看來都不太可能，但一次次的成功也讓我對你有了絕對的信息，不過，這次好像有點不同，我們跟銀行相比的話，體量太小了，我懷疑的不是支付寶的模式，而是支付寶需要打通的這些環節。」

　　李牧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沒錯，如果你拿牧野科技跟銀行體系相比較，基本上等同於芝麻與西瓜之間的差別，不說四大行，就算是其他的股份商業銀行，我們也遠遠比不上人家。」

　　聽到這裡，孔令宇也是眉頭緊皺，是啊，怎麼去跟銀行建立合作？搞不定這一層，支付寶這個項目就不可能落地。

　　這時，李牧話鋒一轉，眉宇間帶著七分自信、三分戲虐，反問一句：「只是，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要去跟整個銀行體系打交道？」

　　孔令宇傻眼了：「你的意思是？單獨跟其中的某個銀行品牌合作？」

　　「不是。」李牧搖了搖頭：「直接跟最基層的分行合作，比如我樓下就有一個工商銀行人民大學分行。」

　　「跟他們合作？！」孔令宇更是不懂了。

　　李牧點頭一笑，拿出一張A4紙，在上面畫了一個雲彩外形，寫上支付寶三字，又在左下角畫了一個圓，寫上3321，最後在右下角畫了一個圈，寫上「燕京某分行。」

　　畫完這些，李牧重點在3321那個圓圈上反覆畫圈描粗，跟孔令宇解釋：「我們現在能夠吸引五千付費家長的現金，平均下來，每個月不低於五百萬，這還只是3321的初級階段，再往後，我們會把這個數字翻一翻，我們可能還會去滬市、去羊城當地開展3321的業務，可能只需要半年，我們每個月吸收的付費資金就會超過千萬。」

　　說著，李牧劃了一道箭頭，從3321的圓圈導向支付寶的雲朵，說道：「之前我是直接把這筆資金匯入銀行賬戶，但我現在不要這麼做了，我要吧這筆錢弄進支付寶裡，對任何一個支行來說，這筆錢都代表著巨大的利益與業績，如果我許諾這筆錢在他們的銀行裡做一週或者半個月的資金沉澱，你覺得他們會把我當成什麼？」

　　孔令宇眼睛一亮：「會把你當財神供起來。」

　　「沒錯。」李牧點了點頭，又畫了一道箭頭，從支付寶的雲朵，到燕京某分行的圓圈，說道：「這麼龐大的資金流在我們的支付寶裡沉澱，我可以選擇把這筆錢沉澱給任何一家銀行，如果我用這個去跟他們談合作，相信任何一個分行都不會拒絕，而我也不需要他們真正付出什麼，唯一要做的，只要給我開通網絡支付商戶就可以了，打個比方，只要工商銀行有一家銀行給我開通了網絡支付商戶，那麼全國的工商銀行網銀用戶都可以通過這個渠道向支付寶付款，或者從支付寶提現！」

　　這話一說完，李牧意氣風發的猛拍了一下那張A4指，他的指尖正好指向3321，帶著一臉的深不可測說道：「別忘了，我有3321這個金字招牌，眼下3321名聲這麼大，誰沾上他都有好處，你覺得哪家銀行會拒絕？如果未來3321能夠被華夏央視正面報導一下，那一切就更妥了！這就叫四兩撥千斤和儘可能的資源聯動！」

　　孔令宇腦子裡嗡的一聲。

　　他到現在也不覺得支付寶將來會有多大的發展前景，但是李牧這種四兩撥千斤的辦法，讓他整個人彷彿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剛才，他還在糾結3321也好、支付寶也好、牧野科技也好，就算把他們三個都打包起來，在任何一個銀行體系的面前，也是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把這層資金的出入口打通？

　　但是，李牧就不這麼考慮問題，他從來不會去想，自己站在四大行或者任何一個商業銀行的面前有多麼渺小，因為他早就有了自己的計較，我要的只是一個被銀行認可的支付商戶而已，只要自己在任何一個銀行打開一個口，就相當於貫通了這個銀行的整個脈絡。

　　說的再簡單一些，就像是POS機，只要申請下來一臺POS機，就可以把自己的刷卡支付商戶和國內所有銀行的銀行卡聯繫在一起。

　　對李牧來說，這個操作手段，可以說是自己做支付寶的最大依仗，不過他還是好不藏私的告訴了孔令宇，因為他不僅需要孔令宇幫自己寫代碼，還需要孔令宇及時快速的成長提高，成為可以幫自己橫刀立馬的一員大將，所以，許多事情一定要教會他，讓他意識到未來互聯網世界操作的模式，讓他更加敏銳也更加強大。

　　孔令宇對李牧的崇拜再次昇華到了一個新高度，跟著這樣一個妖孽級的老闆，自己潛在的進步與提升是自己此前永遠都不曾想像過的，更何況李牧是一個懂得分利的老闆，A輪剛啟動的時候，他就已經給了孔令宇牧野科技的期權，相比許多隻給員工畫餅充飢的老闆來說，李牧這樣的老闆太難得了。

　　孔令宇激動的站起身來，脫口說：「BOSS，這事交給我了，半個月之內，噢不，最多二十天，我一定給你把支付寶開發出來！」

第189章　一起把它吃了吧

　　十五天？二十天？

　　李牧聽了這兩個時間節點，心裡笑了笑，說：「做事情要先敢想，雖然我不確定支付寶什麼時候上線，不過你還是儘快把它開發出來，因為我現在的開發需求已經有了心裡排期，支付寶的事情弄完，貼吧還要做一次升級。」

　　孔令宇點了點頭，以他對李牧的瞭解，貼吧的升級是必然的，眼下貼吧的用戶量越來越大，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為最大的網絡華語社區，到時候李牧一定會有更好的產品設計，來維繫和拓展用戶。

　　隨後，李牧跟孔令宇碰了一下自己給支付寶搭建的核心框架，前期不要求有其他功能，主要就是資金匯入、支付、轉出、查詢以及記錄等基本功能，在此基礎上，還要再開發一個接口，任何第三方平臺只要跟支付寶簽訂協議，接口一開就可以使用這個支付平臺。

　　孔令宇問李牧：「不把支付寶整合進3321，這麼看來，支付寶應該是一個獨立運作的產品了吧？」

　　李牧說：「何止獨立運作，還要獨立註冊公司。」

　　孔令宇微微詫異：「也不在牧野科技？」

　　「當然不。」李牧笑道：「牧野科技的核心產品是社區和社交，未來也會圍繞著這個核心進行衍生發展，支付寶的核心就是支付，要做開放的第三方網絡支付平臺，以後可以向任何企業開放。」

　　李牧早就把自己要涉獵的領域做了區分，不同領域的項目，儘量不放在同一個公司殼子下面運作。

　　孔令宇明白了李牧的意思，隨即便開始仔細研究李牧提供的框架，有不理解的地方就立刻詢問，因為自己一旦從這離開，就得********的投入到開發上去了，要是回去之後再打電話問BOSS自己有哪些地方沒整明白，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

　　趙子秋這兩天有些煩，幾天沒見李牧，李牧也沒跟她聯繫，雖說她知道李牧最近特別忙，光采訪就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波，但一想起他來，趙子秋心裡還是有些非同一般的想念，這種想念不只是想見他這麼簡單，有時候會想和他一起游泳，有時候會想坐在他租來的車裡在這個城市漫無目的的遊蕩，有時候乾脆就只是想跟他待在一起，至於做什麼都不重要。

　　想念只是心煩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上週她的爸媽來了一趟，在自家位於亞運村附近的別墅住了幾天，這幾天爸爸除了忙他自己的事情，還介紹了一家人給她認識，那家人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對方一家三口都是燕京人，巧的是那家人的兒子正好就在燕京大學上大二。

　　對方無論是從容貌、身材來看，還是從教養、背景來說，都能堪稱拔尖，在燕大倒也是個風雲人物，趙子秋曾聽一個女同學說起，燕大喜歡他的女孩子不計其數，不過他一直保持著單身，在燕大風評非常好。

　　雖然雙方父母在飯桌上沒有提及任何關於兩家孩子的事情，但趙子秋還是從兩對家長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心照不宣的味道。

　　之後的幾天裡，趙子秋每天都能收到那人發來的短信，對方每次都只是禮貌性的問候，附帶上一句淡淡的關心，尺度把握的非常好，但趙子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非常排斥，沒道理的排斥。

　　週五那天，趙子秋請了一下午的事假，中午在亞運村那邊吃過飯，準備送爸媽去機場，沒想到爸媽竟然把那個合作伙伴的兒子叫了過來，對方開著一輛進口奔馳把趙子秋一家人送到了機場，坐在副駕駛的趙子秋一路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送爸媽到機場，趙子秋本想看著兩人進安檢之後就自己坐大巴回去，但媽媽走之前還刻意拜託了對方一定把自己安全送到學校，還囑咐自己不要一個人亂跑。

　　基本上一句話就堵住了自己的退路。

　　回去的時候，趙子秋主動坐在了後排，對方倒也非常淡然，沒多說沒強求，開車送趙子秋的路上，紳士的問了她一句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趙子秋說不餓，對方也就沒再多說。

　　週五晚上，趙子秋的媽媽給她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前十分鐘都在各種關心和囑咐，十分鐘之後，媽媽話鋒一轉，說上次認識的那個小夥子非常不錯，她和爸爸都覺得很好，讓趙子秋可以保持聯繫，先當朋友相處，沒準以後能走到一起。

　　趙子秋心裡很排斥，嘴上說自己大學期間還沒想過要談戀愛。

　　媽媽也沒多說，她也懂什麼叫適可而止，話點到就行，多說就會適得其反。

　　趙子秋心裡對爸媽這種隱晦的做法不太滿意，心裡總是覺得有股子氣，倒不是真生爸媽的氣，而是覺得他們不該試圖掌控自己的情感，即便他們的方式已經算得上是非常柔和。

　　心裡煩躁，又不能跟媽媽表達不滿，趙子秋便順口抱怨說爸媽來的時候也沒有想過給她帶點大閘蟹，一點都不疼她。

　　也算是用溫和的手段來宣洩心裡的不滿。

　　不過，話說回來，江浙女孩普遍愛吃大閘蟹，尤其是杭城離陽澄湖很近，趙子秋家境又好，所以以往每年十一月份大閘蟹肥美的時候，媽媽都會找人專門去陽澄湖找靠譜的養殖戶，買回最好的蟹給家人食用，今年是趙子秋第一年出來上學，恰好到了這個時候，便也確實有些懷念。

　　趙子秋的媽媽一聽這話，週六一大早就讓人去了陽澄湖，傍晚的時候百來斤的大閘蟹就已經運到了杭城的家中，週日上午，趙子秋爸爸的司機就坐飛機飛赴燕京，把兩箱大閘蟹送到了位於亞運村的別墅。

　　趙子秋自己都沒想到昨天隨口一句抱怨，媽媽竟然立刻就做出了彌補，接到電話的時候，爸爸的司機都已經走了，媽媽在電話裡先是抱歉，說沒辦法親手給自己做了，簡單交代了一下該怎麼蒸、怎麼調汁，然後又讓自己一次別吃太多，說寒性的東西女人吃起來要有節制。

　　媽媽的關心讓趙子秋心裡那點芥蒂愧疚的煙消雲散，只是，一想起那個男生就跟自己在同一所學校，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越是不自在，就越想見李牧。

　　她甚至負氣的想，為什麼當初高考沒失誤一下，要是自己也在人大該多好。

　　趙子秋乾脆打個車去了亞運村，然後從兩箱鮮活的大閘蟹裡挑出二十隻最好的重新裝好，出門後便攔了車直奔裕城花園。

　　分享美食是一個見面的好藉口，她想親手做大閘蟹給他吃。

　　上車的時候，趙子秋給李牧打了個電話，一上來就說：「你在裕城花園嗎？我媽託人給我帶了點大閘蟹，我一個人沒地方可以做著吃，要不去裕城花園，咱倆一起把它吃了吧。」

　　李牧此時正在跟孔令宇溝通框架，聽趙子秋說完，笑著說道：「阿姨也真有意思，明知道你沒地方做還給你帶，而且我這裡也沒有廚具和餐具啊。」

　　趙子秋本來是可以直接邀請李牧去亞運村，那樣的話自己也不用抱著螃蟹到處跑，不過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立刻被她拋到腦後去了，她不想在李牧面前表現的太高調，免得萬一他覺得自己是在炫耀……

　　「我媽以為寢室可以點電爐呢……」趙子秋撒了個謊，隨即有些撒嬌的說：「你到底有沒有空嘛，螃蟹沒法放太久，再說吃蟹也不是很麻煩，買個蒸鍋就行了，還有做蘸料的材料也很簡單，我順便就可以買…」

　　李牧笑道：「我就在裕城花園呢，你先直接過來吧，來了之後我跟你一起去買其他的東西。」

　　趙子秋心裡一喜，忙說：「那我這就去了啊。」

　　「好，需要我下樓接你嗎？」

　　「不用，我記得門牌號。」趙子秋的聲音一下子歡快起來，掛了電話之後，連心情都一掃前幾天的陰霾。

　　……

　　李牧聽到敲門聲，急忙起身打開房門，門外的趙子秋雙手捧著一個泡沫箱，看見李牧嘻嘻一笑，雙手往前一送，嬌滴滴的說：「快接著，我抱不動了。」

　　李牧趕忙把泡沫箱接了過來，掂了掂份量，驚呼一聲：「好傢伙，得個十幾二十斤吧？吃的了這麼多？」

　　趙子秋捂著嘴笑了兩聲：「為了保鮮裡面鋪了不少冰袋的，是不是傻。」

　　李牧尷尬一笑，忙道：「先進來吧。」

　　趙子秋進了房間，客廳裡的孔令宇也站起來準備跟李牧的客人打招呼，但沒想到的是，一進來竟然是一個不可方物的大美女。

　　趙子秋也沒想到李牧這裡還有其他人，有些吃驚的看著孔令宇，孔令宇則急忙打個招呼道：「你好，我是李總的……」

　　正當孔令宇想著該怎麼介紹自己時，把大閘蟹放進廚房的李牧走了出來，笑道：「給你們介紹一下，孔令宇是我這邊的技術負責人，趙子秋，是我朋友。」

　　兩人打了個招呼，孔令宇便對李牧說：「BOSS，框架我都理解了，要不我就先回去？」

　　李牧便說：「中午留下來一起吃吧，子秋帶了些大閘蟹過來。」

　　孔令宇急忙擺手說道：「我還是回去吃吧。」

　　領導跟美女在家中約會，自己要真是傻乎乎的答應留下吃飯，那腦子才是讓門擠了。

第190章　撒謊

　　孔令宇收拾完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背著包就跑了，李牧送他出門，回來時趙子秋已經開始在廚房把泡沫箱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二十隻大閘蟹，個頭很大，看著還都在吐著泡泡，一個都沒死。

　　李牧家靠海，平時海鮮吃的不少，不過大閘蟹這種淡水湖裡的東西他們家那裡沒有，平時也基本上沒怎麼吃過，怎麼做成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趙子秋說：「待會去買一隻牙刷回來把它們刷乾淨，然後放在蒸鍋裡蒸熟就行，蘸著調好的汁就鮮美的不行。」

　　李牧點點頭：「既然你說的好像很專業的樣子，那這攤子事我就不管了，只等吃。」

　　趙子秋笑著說：「本來也沒準備讓你動手，你陪我去逛個超市，回來之後你該幹嘛幹嘛，我來弄。」

　　李牧問：「你在家經常做家務嗎？」

　　趙子秋說：「不太經常。」

　　心裡卻說，從來都沒做過好嘛，家裡平時連媽媽都很少下廚，一般都是阿姨來做。

　　李牧又問：「那你以前弄過螃蟹嗎？」

　　趙子秋覺得李牧心裡好像對自己下廚有顧忌，就說：「哎呀你別擔心啦，肯定吃不壞你。」

　　李牧笑道：「我不是怕吃壞了或者怎麼樣，主要是這螃蟹看起來挺好的，別浪費了。」

　　趙子秋皺著鼻子，挺胸說道：「別瞧不起人，待會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實力。」

　　趙子秋特別的姿勢讓李牧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一眼她胸前的曲線，心裡暗暗嘆氣，果然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這麼一副身材，足以讓那些還在拚命豐胸隆胸的女人羨慕嫉妒恨了。

　　01年的燕京經濟發展也很一般，拿超市來說，沃爾瑪還沒進來，家樂福雖然已經有了，但門店數量嚴重不足，人民大學附近方圓幾公里，真正的綜合超市只有一家華聯超市，面積也算不上大，就一層。

　　李牧和趙子秋打車來到華聯超市，進了超市之後，趙子秋便一邊發短信，一邊往賣調味料的區域走。

　　她要發短信給媽媽，問一下大閘蟹的蘸料究竟需要哪些東西，有沒有什麼講究。

　　大閘蟹本身倒是很好做，洗乾淨上鍋蒸熟就行，但蘸料要是調不好的話，美味會大打折扣。

　　趙子秋的媽媽在短信裡把調蘸料所需要的東西告訴她，並且跟她說了一些搭配上的小訣竅。

　　趙子秋謝過媽媽，便抱著手機歡快的開始挑選各種調味料了，媽媽給她發來的蘸料有些複雜，黃酒、香油、醬油還有醋，白糖、蔥薑蒜，不過越是複雜，越讓趙子琪覺得靠譜，於是便準備完全按照老媽說的來準備全套材料。

　　李牧提著一個購物籃跟在旁邊，充分做好打下手的工作。

　　而此時，遠在杭城的趙媽媽心裡盤算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趙子秋爸爸的司機十一點多就把大閘蟹送到了，女兒現在問大閘蟹的醬料應該怎麼做，應該是已經準備動手了，大閘蟹還得再加工，女兒去哪裡做、和誰一起，就成了她所關心的問題。

　　於是她發信息問趙子秋：「閨女，你準備去哪做螃蟹吃？」

　　趙子秋順手便回覆：「去了亞運村呀，寢室又不方便。」

　　「自己去還是和同學一起啊？」

　　「我和靜怡一起，不想帶同學過來，怕別人多想。」

　　趙子秋短信中所說的靜怡是她的發小，兩人初中高中都是同學，現在在燕京電影學院上學，兩人關係很好，而且相互知根知底，女兒不願同學知道家裡太多情況，所以她的說辭趙媽媽也就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交代她用燃氣一定要注意安全，便沒再跟她聊。

　　遠在杭城的趙媽媽心裡有不由想到前些天在燕京見過的那個小夥子，一想到他，趙媽媽就感覺對方跟自己女兒般配到不行，無論是氣質、長相、學習、家境，和自家女兒都是天作之合，只是女兒年紀還小，這種話自己不適合說的太直接。

　　越是這麼想，趙媽媽心裡就越想給兩人創造些機會，於是便給那個男生打了個電話。

　　「嘉輝啊，我是你宋阿姨。」

　　「宋阿姨您好。」

　　「你也好，阿姨打電話是想問問你現在在做什麼？吃飯了沒有？」

　　「還沒吃，今天出來幫我爸辦點事情，剛準備回去。」

　　「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宋阿姨。」

　　「那個，我上午讓人去給子秋送了點大閘蟹，她從小就愛吃這個，這不剛給她送過去，她就迫不及待要自己做著吃了，阿姨覺得你要是沒什麼事情，不妨去亞運村那邊看看她，只有她和她的一個高中同學在那邊，做飯要弄燃氣什麼的，阿姨也不放心。」

　　對方錯愕片刻，開口道：「宋阿姨您放心，我待會給子秋打個電話問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別問了。」趙媽媽說道：「子秋脾氣軸，你不如直接去亞運村那邊，反正你上次接我們去機場的時候去過，應該還記得地方吧？」

　　「呃，還記得……」

　　「記得就行，那阿姨就不打擾你了。」

　　電話一掛，趙子秋的爸爸剛好從跟前經過，好奇的問道：「老婆，給誰打電話呢？」

　　「嘉輝。」趙媽媽微微一笑，把事情大概說了說，隨後又道：「你說咱家子秋要是能跟嘉輝走到一起，那該多好，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的。」

　　趙爸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兩個孩子認識，至於其他的話最好不要說，免得子秋心裡不高興，別看你女兒平時嘻嘻哈哈的，其實心裡有主意的很。」

　　趙媽媽說：「嘉輝那孩子確實非常不錯，我也不是說想讓孩子太早談戀愛，主要是遇上這麼一個各方面都合適的不容易，我這個當媽的，得先想辦法給女兒預留著，讓孩子們多接觸接觸，心裡能有對方就行，剩下的事情咱們也就不用操心了不是？」

　　趙爸淡淡說：「女兒以後的人生大事，咱們兩個得制定一個統一方針才行。」

　　「什麼統一方針？」

　　趙爸說：「首先，我們不能直接去鼓勵女兒剛上大一就開始談戀愛，所以，她跟嘉輝的事情，我們只可引導不可強求。」

　　「還有呢？」

　　「還有就是要給女兒一定的尊重，如果將來她自己做出了選擇，就算再違背咱倆的意願，咱倆也必須保持對女兒尊重的基本原則。」

　　趙媽媽說：「這種事情肯定不能什麼都隨著她去，不然她要是真找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以後可怎麼辦？」

　　趙爸毫不在意的說：「喜歡什麼樣的就找什麼樣的，沒不當戶不對也不要緊，要是對方條件比咱家好，女兒未來的嫁妝我一定盡全力去準備，爭取不讓她嫁到婆婆家被人看不起；要是對方條件沒咱家好，女兒只要看上了我也沒意見，大不了我把他們倆一起養了。」

　　「說的灑脫，也不看看有幾個家長像你說的那樣？」

　　趙爸無奈的擺了擺手，說：「行啦，別聊這些有的沒的了，這種事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我中午還個應酬，不在家吃了。」

　　……

　　趙子秋在超市裡買齊了調蘸料需要的東西，李牧提著籃子，跟她一起又去廚房用品那裡挑了一個兩用的蒸鍋。

　　大功告成，趙子秋便跟李牧一起回到了裕城花園，剛進門，趙子秋便急匆匆的去了廚房，開始用新買的牙刷清洗螃蟹，同時又把蒸鍋洗乾淨，座上水緩緩的燒著。

　　李牧本想幫忙打打下手，但趙子秋說什麼都不願意，李牧便乾脆在廚房門框上倚著，看趙子秋一個人忙裡忙外。

　　絕大部分的男人都不喜歡做家務，李牧也不例外，越是這種最不愛做家務的男人，越容易被做家務的女人俘獲，就比如現在的李牧，看著一個人忙忙碌碌的趙子秋，心裡對她的好感不知不覺中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此時，一輛進口的賓士S級轎車駛入了趙子秋家位於亞運村附近的別墅區，對方輕車熟路便把車開到了趙子秋家門口，隨即便下車按了半天門鈴，奇怪的是，按了半天，竟然沒人搭理自己。

　　不是說趙子秋跟她的發小在這裡做大閘蟹嗎？自己還專門帶了幾套拆蟹工具，怎麼會沒人呢？

　　趙媽媽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頗為詫異，別墅裡怎麼會沒人應答？難不成是兩個女孩子出了什麼意外？緊張之下她立刻打電話給趙子秋。

　　趙子秋正在廚房忙活，手機放在上衣兜裡掛在入門玄關處，響了半天之後還是李牧先察覺到異常，走到客廳發現是趙子秋的手機在響，便從她掛著的衣服口袋裡掏了出來，趕緊給送了過去。

　　趙子秋幾乎是在最後一聲響的時候按下了接聽鍵，隨即便立刻聽見電話那邊老媽緊張的追問：「子秋，你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啊。」趙子秋詫異地問：「怎麼了？」

　　「那……」趙媽媽剛想問既然沒事那為什麼不給嘉輝開門，但很快便下意識的把話收了回去，故作淡定的問：「你跟靜怡到亞運村那邊了嗎？」

　　「到了呀。」趙子秋帶著幾分心虛的說：「我正在洗螃蟹呢。」

　　趙媽媽心中疑惑，便道：「靜怡呢？媽好久沒見她了，跟她說兩句。」

　　「那個，靜怡在衛生間……」

　　「噢，那行，你忙吧，媽先掛了。」趙媽媽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懂了，知道女兒在撒謊，卻沒有在電話裡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