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完美時代 作者：公子不歌（連載中）

第201章　空前聲望

　　九點半，西蘭中學初中部、高中部三千多學生湧入操場，原本這個課間是廣播體操時間，不過今天卻有些異常，學生們好奇的發現，操場一端的升旗臺上擺了幾張桌子，上面坐了好幾個陌生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左右，而且看他們的穿衣打扮，像是大城市來的。

　　李牧與趙子秋以及606寢的五人、董艾她們都坐在臺上，只不過除了劉念之外，他們其他人今天都充當數錢和遞錢的角色，校長王建設負責點名，點到名的上臺，劉念負責把錢給到他們手上。

　　王建設本想讓李牧做個簡單的演講，李牧拒絕了，在西蘭中學演講，沒人比劉念更適合，所以李牧便把這個任務推到了劉念身上，劉念生性靦腆，這種事情他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李牧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你是你這些學弟學妹的榜樣，如果你這場演講做的好，西蘭中學明年或許多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本科生，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慫了，丟的不光是你的臉，還有……」

　　李牧話沒說完，劉念一咬牙：「我做！」

　　省電視臺和本市電視臺的記者也都到了現場，記者的信息渠道比較通暢，關於3321的事情他們早就有所耳聞，眼下3321到西蘭來助學，對他們來說不但算是個大新聞，也是一個弘揚精神的好機會。

　　九點四十的時候，數千名學生開始議論起來，熟悉的廣播體操音樂一直沒有動靜，反倒是校長穿著一身老舊的西裝走上了升旗臺，他的面前還放了一個麥克風架子，更稀奇的是，旁邊還圍著不少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難道有什麼重大事件？

　　人群的尾部，陳愷和黃振負手而立，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黃振心裡有些後怕的說：「陳主任，這事怎麼引來了這麼多媒體？」

　　「不知道，真是出了奇了！」陳愷也覺得奇怪，西蘭縣是市裡的一道瘡疤，市電視臺一年到頭基本上不會到西蘭來搞什麼採訪，可今天不光市裡電視臺來了，連省裡電視臺都來了，還剩下一大堆他們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記者，讓兩人感覺壓力山大。

　　黃振心虛的說道：「這麼多媒體在，那個姓李的不會在媒體面前告咱們狀吧？」

　　陳愷想了想，說：「他也說不了什麼，空口無憑，再說，咱們一直也都是拿鄉村小學說事，如果他真的在媒體面前告狀，咱們能圓的過來。」

　　黃振說：「我還沒接受過電視臺採訪，要真是面對攝像機，我怕連話都說不好。」

　　陳愷嘆了口氣，他也只是接受過幾次西安廣播電視臺採訪，但縣廣播電視臺因為信號發射塔老舊沒錢更換，在本縣的覆蓋率都達不到30%，幾乎就沒人看。

　　可再看看眼前這些媒體的陣勢，自己活一輩子，甚至還比不上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小子。

　　陳愷說：「今天就不要跟王建設談從學生手裡收回捐款的事了，等幾天過去這個風口再說。」

　　黃振問：「等幾天這錢還能收的上來嗎？要收錢，今天是最好的機會。」

　　陳愷一臉心疼的說：「今天不行，等幾天吧，到時候能收上來多少是多少。」

　　……

　　王建設站在幾千名學生面前從來沒有緊張過，但今天因為有大量記者在場，他也不自覺有些怯場，不過好歹是上過戰場的軍人出身，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節奏。

　　當學生們從王建設口中聽說，今天竟然是他們崇拜的師兄劉念回來給他們演講，並且帶著3321那個學生公益組織來給高三貧困生發放助學款，整個操場都沸騰了。

　　王建設沒有多說，便讓大家掌聲有請劉念登場演講，劉念在全校的掌聲下走上升旗臺，站在麥克風的面前，用顫抖的雙手努力調低了一些麥克風的高度。

　　作為西蘭中學曾經的尖子生，他在升旗臺演講已經不止一次了，雖然每週一升旗儀式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學生代表上臺演講，但全校也只有他在高中三年的時間裡，登臺演講了不下十次。

　　重新站在這個升旗臺上，劉念回想自己第一次登臺的時候，幾乎也是跟現在一樣，雙腿發軟、雙臂顫抖，甚至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不過今天他再登臺，已經不是西蘭中學的學生，而是人民大學的大一學生，這也使得他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不能緊張，他要讓這些學弟學妹們看到自己努力考上大學之後的蛻變，要讓他們羨慕，從而才有動力去努力走上相同的道路。

　　在熱烈的掌聲裡，劉念脫稿說了自己當初在西蘭中學的生活、自己為考大學所做的努力、家裡為自己上大學做所的努力，他的這些經歷，臺下至少有一千人感同身受。

　　隨後，劉念又說了自己對燕京這座古都的印象、外面世界的豐富多彩，以及自己在學校如何加入了3321，如何利用3321賺到人生第一筆收入的事情。

　　二十多分鐘的時間裡，劉念越說越輕鬆，越說越自然，臺下兩三千學生聽的也很入迷，站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感覺到疲倦。

　　最後，劉念說了這次3321助學行動的具體細節，當他說：「高三兩百二十名貧困生，每人援助一千元助學金」的時候，操場上徹底沸騰了。

　　劉念拿著王建設遞給他的名單，紅著眼說：「下面，我叫到名字的同學，請上臺領取助學金。」

　　李牧他們在後面已經不停的把二十二萬現金以一千元為單位點清分開，一張百元大鈔對摺、夾著九張百元鈔票。

　　第一個被劉念點到名字的學生名叫張鐵柱，他激動的跑上臺，站在劉念的面前，劉念轉身接過胡正道遞過來的一千元現金，轉而又遞到了張鐵柱的手裡，張鐵柱拿到一千元現金的時候，還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劉念知道時間緊迫，又叫了第二人的名字。

　　現場發錢的速度非常快，叫了名字、上臺、從劉念手裡接過遞來的現金，一個接著一個的學生上臺，後來劉念覺得這樣還是太慢了，於是就一次叫十個人上臺，一次發完之後再叫十個。

　　陳愷和黃振看的肉疼，他們在教委做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筆的現金，眼看著這麼多現金幾乎以流水的速度嘩啦啦往外流，他們心裡難受也屬正常。

　　劉念把二百二十個人的助學金全部發放完畢的時候，已經快第三節課下課了，拿到助學金的學生每一個都面帶興奮，他們每個人的想法也各有不同，有人想著把錢送回家裡，有人想著用這筆錢多買些教輔教材，順便留出下學期的學費，也有人琢磨著用來吃喝玩樂。

　　李牧無法保證這兩百二十人每人都把助學金用在正道上，他也不去糾結這種事情，他要做的就是給貧困生一個機會，至於對方是否抓住，這不是他能決定得了的，不過，就算有些人最終不能靠這一千塊錢提高學習成績，起碼還是可以在衣食住行上幫到他們。

　　錢發完了，激動不已的王建設在臺上帶著大家再次為劉念鼓掌、也再次鼓勵大家努力學習，將來考上大學才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從初一到高三的學生各個聽的熱血沸騰，他們對未來的希望一直很籠統又很模糊，劉念的演講，讓他們對未來的希望第一次具象化，有撩開心頭雲霧的作用。

　　王建設想吩咐食堂，準備一頓豐盛的飯菜來款待李牧一行，但被李牧拒絕了，西蘭中學的學生們解散回教室上第四節課的時候，他們一行十幾人告別了王建設以及西蘭中學的教職工，坐上了那輛租來的考斯特，開始踏上返程的路。

　　回到燕京的第二天，燕京電視臺就出了一個新聞特輯《助學之殤》，用半個小時的時間，為觀眾重現了他們的記者跟隨3321的負責人前往西蘭縣助學的全過程，其中，西蘭縣教委副主任黃振的錄音內容震驚了全國！

　　燕京電視臺在國內的收視率雖然排不進衛視臺前三，但排個前五還是不成問題的，更重要的是，它是首都媒體，這個特殊身份，讓它的內容更加受到重視。

　　當天晚上便有部委高管震怒的批示，一定要徹查這件事情，不但要讓西蘭縣教委負責，更要向它們的上級領導問責，高管的批示在數日之內被媒體大量轉載：「身為教育系統的官員，沒為教育做出貢獻，卻為了錢拖教育的後腿、抹黑教育百年大計的根本，這種人荼毒的，是人民的後代、國家的未來，決不能將這種毒瘤留在教育體系，養大這枚毒瘤的人，也要為這枚毒瘤的出現負責！」

　　一週內，黃振與陳愷先後下課，黃振為了自保，把陳愷撂了出來，道出陳愷為圓配車夢、打3321助學款主意的內情，媒體一直在跟蹤報導，最後連帶著西蘭縣教委的上級市教委也收到牽連，領導層兩人降職，一人被黨內警告。

　　3321在國內的聲望達到了空前高度，李牧知道，以後不會有人再敢打3321的主意了。

第202章　陳婉的面試通過了

　　「讓貧困生外出打工或者回家種地才是做善事。」

　　這個言論讓黃振墜入深淵的同時，也讓3321成了教育系統裡誰都不敢招惹的對象，對於一個完全沒有盈利動機的民間公益組織，各地教委都達成了一個共識：只要3321來當地助學，一定積極配合到底，讓這些祖宗高高興興的來、順順利利的走。

　　李牧也因為這次的助學行動而名聲大噪，在大學生群體裡，他已經成了「同齡人偶像」一般的存在，就連一向在心裡帶著幾分驕傲的蘇映雪也覺得，現在的李牧身上綻放的光芒有些過於耀眼，雖然他在自己裡面還是跟之前一樣，但自己卻始終沒鼓起勇氣問他，為什麼去廣西助學的時候，他沒有告訴自己，反而把燕大的趙子秋帶在身邊。

　　蘇映雪開始懷疑，李牧那天喝點酒說要追求自己，到底是不是酒後一句玩笑話，他早都忘了，自己卻耿耿於懷。

　　不過，李牧在回來之後的第三天，主動請蘇映雪出來吃了頓飯，飯桌上跟蘇映雪說了自己在西蘭的所見所聞。

　　蘇映雪聽著他的講述，心裡卻一直在惦記一個問題，為什麼燕大的趙子秋也在。

　　但是，蘇映雪第一次感覺出自己心底的一絲不自信，正是因為這一絲不自信，她反而不敢問了，生怕自己問了之後，得到的是一個自己意想不到也接受不了的答案。

　　蘇映雪問李牧：「以後是不是要經常搞這種助學活動？」

　　李牧點了點頭，說：「以後肯定經常會有，但是我不準備再參與了。」

　　蘇映雪好奇的問：「為什麼？」

　　「忙不過來。」李牧實話實說：「第一次助學是探路，我必須要去，不過現在看來，3321以後無論去哪裡做助學，都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了，我就不跟著摻和了。」

　　蘇映雪心裡就更失望了。

　　她也希望能夠陪著李牧一起，做一次這種意義非凡的事情，可是還沒等自己開口，李牧就已經不準備再去了。

　　以前的蘇映雪總是有著一種異於常人的淡然，這使得她一直都堅信要努力做好自己，從來不去羨慕誰，但在那一刻，她心裡格外羨慕趙子秋，一旦她心裡有了這種念頭，一種淡淡的傷感也在心頭浮現。

　　李牧並沒有發現蘇映雪的異常，還帶著幾分得意的對蘇映雪說：「我已經把3321打造成刀槍不入了，現在3321有了艾學姐在內的許多學長學姐幫助，好幾個全職員工、一兩百個兼職員工，往後要做的事情我只要定好方向，剩下的事情他們完全可以做好了。」

　　蘇映雪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抬起頭來說：「燕京銀杏大道的葉子都黃了，聽說再晚一點就看不到了，你記不記得當初還是你跟我說起過的？」

　　李牧連連點頭：「記得，想不想去看看？想的話週末我陪你！」

　　蘇映雪眼中一道亮光閃過，毫不掩飾欣喜的問：「真的嗎？」

　　李牧笑道：「當然是真的。」

　　蘇映雪說：「你週末不都很忙的？」

　　李牧說：「這週末3321去陝北助學，不過我不去了。」

　　第二週去胡正道的老家，李牧已經委託董艾牽頭去籌備了。

　　蘇映雪如孩子般開心的說：「那就說定了，到時候你不許臨時變卦，這周要是看不上，恐怕就要等明年了。」

　　李牧鄭重許諾：「就週六吧，你放心，天上下刀子我也陪你去。」

　　蘇映雪抿嘴一笑：「下刀子我就不去了。」

　　……

　　其實李牧要忙的事情還很多，不光是盯著孔令宇搞開發，還有，傳奇外掛已經開始鋪銷售網了。

　　趙康用心血和金錢養出來的豆瓣核心成員在外掛的銷售上擔當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他們一開始在所在地開拓網吧市場，由於傳奇實在是太火爆、傳奇霸主正式版在免費期間也非常火爆，所以各網吧的老闆都願意代理傳奇霸主這款外掛，這些核心成員在本地的發展突破非常快，緊接著就轉戰開始攻克周邊城市的市場。

　　這個過程相當簡單，據說不少網吧老闆自己也在找傳奇霸主的代理方式，按照眼下網吧玩傳奇的比例來看，一個三十臺機器的網吧，每天的客人至少有一百人到一百五十人，其中玩傳奇的人數比例差不多佔到一半，由此可見，代理傳奇霸主的利潤空間非常可觀，他們只需要代售激活碼就可以，這麼簡單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市場開拓的速度越快，賺錢的大網編織的也就越大越結實，趙康經過一系列的統計調查之後，大中午就來人大找李牧，哥倆在校外找了個飯店，剛在包間裡坐下，趙康便對李牧說：「最近我讓手底下的人做了個調查，雖然現在也有不少工作室出了傳奇外掛，但是眼下咱們傳奇霸主還在免費試用期內，所以市場佔有率超過90%。」

　　李牧說：「以後我們咬定15塊錢每月的價格，如果其他外掛降價銷售，咱們切記不要搞價格戰。」

　　趙康點了點頭，道：「傳奇開新區的速度太他媽快了，這款遊戲的火爆程度可見一斑，咱們咬定15元的價格區間，其他外掛如果降到十元以下的話，還是有一定市場空間的，咱們要是也跟著降降價，怕是其他人就沒活路了，如果咱們在這個遊戲的外掛市場吃獨食，怕是很容易被人盯上。」

　　李牧沒想到趙康也體會到了這一層，便笑著說：「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只要能佔到市場份額的一半，一個月保守估計也有幾十萬的淨利潤了，謹慎些最好。」

　　趙康說：「我弄好了收款賬戶，到時候錢進來，我怎麼給你？」

　　李牧想了想，說：「錢從收款賬戶裡提出來，一定要以現金的方式，不過現金怎麼存入咱們自己的戶頭，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免得被人盯上，到時候鉅額收入來源不明，也是個麻煩。」

　　趙康便問：「那你有沒有具體想法？」

　　「有。」李牧說：「暫時還不太成熟，不過也不著急，現在傳奇霸主試用期還沒過，等試用期過了，還要等經銷商回款。」

　　說著，李牧忽然想到經銷商回款的細節，說道：「對了，你得讓手下跟經銷商溝通好，一個月回款一次太久，儘量縮短到半個月甚至一個禮拜。」

　　趙康有些遲疑的說：「怕經銷商有牴觸情緒啊，太頻繁了點吧？」

　　「沒事。」李牧說：「你讓他一個禮拜賺一百，折騰他跑一趟銀行，他確實會有牴觸情緒，但如果一個禮拜賺一千呢？他自然心甘情願，所以主要還是看銷售情況，這個你來定，可以先定為半個月，如果銷售真的非常火爆，再繼續嘗試縮短週期。」

　　趙康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心裡有數了。」

　　兩人聊完了事情開始專心吃飯，吃到一半時，陳婉給李牧打來電話，一上來就興奮的說：「壞小子，跟你說個好消息，我被央視錄取了！」

　　李牧聽得眉毛一挑：「真的？」

　　「真的，剛電話通知我通過面試，早間新聞欄目實習主播，下週就可以到崗。」

　　陳婉的聲音興奮的有些發顫，李牧也很驚喜，隨即問她：「燕京電視臺怎麼樣了？」

　　陳婉說：「燕京電視臺還沒有消息，不過我做夢也沒想到竟然能通過央視的面試，我本來還以為央視我是肯定面不過去的。」

　　李牧笑道：「姐你這麼漂亮，專業素質也過硬，央視選擇你也不稀奇啊，對了姐，要是燕京電視臺的面試也過了，你怎麼選？」

　　當初李牧是跟陳婉建議過，儘量還是選擇相對自由與輕鬆的地方臺，因為這些地方臺最容易踏足娛樂圈，不過那都是建立在央視很難進、機會渺茫的基礎上，現在央視竟然先一步妥了，李牧也不知道陳婉的心是不是更傾向於央視多一些，如果她自己心裡更傾向央視，自己也不能勸她放棄央視轉而選擇燕京電視臺，只不過，如果陳婉真的選擇央視，李牧會很遺憾，因為他有太多娛樂性的創意可以拿出來幫助陳婉，但如果她選擇了央視，又是做新聞口的主播，那自己就真的力有不逮了。

　　陳婉這時候說：「燕京電視臺我面的是非新聞口的主持，如果通過的話，應該能上綜藝類節目，我託人打聽了一下，燕京電視臺今年有意試水幾檔綜藝類節目，只不過現在還沒有拍板，他們之前的節目一直也挺嚴肅的，綜藝這塊還沒什麼經驗。」

　　李牧搜刮了一下記憶力，燕京電視臺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綜藝節目，倒是跟風搞過幾檔選秀節目，但無一不是拾人牙慧、落人下乘。

　　於是，李牧問道：「姐，有沒有聽說他們要搞什麼樣的綜藝節目？」

　　陳婉說：「徽州電視臺的《超級大贏家》最近這段時間特別火，收視拿過第一，跟湘南衛視的《快樂大本營》平分秋色，燕京電視臺也想做個類似的。」

　　李牧一聽，笑了。

　　果然還是跟風啊。

　　地方臺現在都眼紅綜藝節目，競相模仿，但沒人想得到，再等兩年多，湘南衛視一扭頭玩起超女選秀，直接把之前還在一起在地面競爭的小夥伴甩到腦後，自己起飛了。

第203章　征服與駕馭

　　晚上，李牧請客給陳婉慶祝，除了邀請陳婉，還請了趙康和艾學姐。

　　這頓飯不只是慶祝陳婉拿到了央視試用的offer，還是為陳婉送行，她明天中午的飛機回滬市，學校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對於自己後面的安排，陳婉說：「如果燕京電視臺的offer能拿到的話，那就選擇燕京電視臺，如果拿不掉也不要緊，就去央視，總之是肯定要來燕京了，所以得回學校把學校那邊的事情處理一下，還有我的一些個人物品。」

　　「為什麼優先選擇燕京電視臺啊？」董艾剛剛因為陳婉被央視錄用，所以滿懷興奮的敬了陳婉一杯啤酒，沒想到陳婉話裡的意思，竟然只是把央視當成了備選，燕京電視臺才是她的第一選擇，這讓她心裡很是詫異。

　　陳婉微微一笑，偷看了李牧一眼，對她說：「央視太嚴肅，我怕我的性格在裡面不合適。」

　　董艾嘆了口氣：「燕京臺比央視差了好多，你自己一定要好好考慮。」

　　陳婉笑著說：「放心，我心裡有數。」

　　李牧沒有在飯桌上多說關於陳婉未來工作的事情，他在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打算，只要陳婉需要幫助，他可以立刻成立一個文化公司砸錢來捧陳婉，為了陳婉，他願意把後世那些選秀和真人秀模式都抄一遍，搶光他們的飯碗。

　　吃完晚飯，把車還給了李牧，李牧開車先把陳婉送回酒店，臨別時對她說：「姐，明天中午我來接你，咱倆一起吃頓飯，然後我送你去機場。」

　　陳婉急忙說：「我打個車就行，你別麻煩了。」

　　「不麻煩。」李牧毋容置疑的說道：「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中午電話聯繫。」

　　說完，李牧沒給陳婉反對的機會，擺擺手說：「你上去吧，我們走了。」

　　車上還有趙康和董艾，李牧便對趙康說：「康子，我先送你回學校。」

　　趙康點點頭：「明天替我跟婉姐說聲一路順風，等她再過來，第一頓飯我來安排。」

　　「行。」李牧微微一笑，驅車直奔趙康所在的學校。

　　把趙康送到學校，李牧這才開車往人大的方向行駛，董艾坐在李牧斜後方，開口說道：「李牧同學，大一上學期就買車，是不是高調了一點？」

　　「是。」李牧笑道：「不過學校沒人知道我買車，你應該是第一個，這車我買來就用來去機場接了一次婉姐，然後就借給她用了。」

　　董艾好奇的問道：「你買車該不會就是為了你婉姐吧？」

　　李牧說：「一半一半吧，她要是不說過來，可能一時半會還想不到買車。」

　　董艾嘖嘖地咂了咂嘴，帶著幾分玩味的說：「你們姐弟倆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我聽小婉說，你倆認識也沒多久啊。」

　　「是沒多久。」

　　董艾又說：「聽說還是因為一場意外認識的。」

　　「沒錯。」

　　董艾感嘆一聲：「哎呀，有時候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其妙的很。」

　　李牧點點頭卻沒有接話，陳婉是自己上輩子人生的轉折點，但自己直到她意外去世才知道她原來暗中資助自己讀完了四年大學，若不是因為她上輩子在花一般綻放的年紀裡意外去世，李牧這輩子重生之後，或許也不會跟她培養出這麼深的感情，重生後，自己處心積慮的接近她並與她熟識，最大的動機就是希望能夠扭轉她的命運。

　　正是藉由這個初衷去接觸陳婉，李牧才有機會認識到這個如此善良的女人，久而久之，自己心裡已經真心把她視作姐姐一般看待了，而且，是需要自己用心與行動去守護的姐姐。

　　快到裕城花園的時候，李牧問董艾要在學校門口先下，還是跟自己一起先把車停了，董艾說：「我不著急，你先停車吧。」

　　李牧把車開進裕城花園，在地下車庫裡停好，便和董艾一起出來，往學校走去。

　　路上，董艾問李牧：「小婉知道你做牧野科技的事情嗎？」

　　李牧點了點頭：「我最早做易聽網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董艾說：「清雅跟我說，貼吧馬上就能成為互聯網上最大的華語社區了，是不是真的？」

　　李牧想了想現在的幾個競爭對手，說道：「以貼吧目前的流量，應該也快了吧。」

　　李牧說的輕描淡寫，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那副淡然而又隨意的側臉，讓董艾那顆自以為強大的內心重重跳了幾下。

　　她雖然不怎麼懂互聯網，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能在任何一個領域做到世界第一，這都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而李牧卻對這些成就絲毫不以為意，這讓她心裡忽然對李牧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

　　董艾一直夢想找一個絕頂精英的男人做自己的另一半，但她的眼光一向太高，別說人大這些同學，就連人大出去在國外拿了MBA的學長回來倒追自己，她都沒有心動過，原因很簡單，她覺得對方還遠達不到自己心裡要求的精英標準。

　　董艾自詡是一個極其自立自強的女人，但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對男人的渴望，卻是被征服，她想要的是一個足夠強大的男人征服她，並駕馭她，那才是她對另一半的終極追求。

　　但是，社會上那些真正的精英人群，年紀基本上都在三十五歲以上了，三十五歲以下的，大多隻能算是潛力股，她有時甚至覺得，自己至少要等到三十歲才能戀愛了，因為她現在才二十二歲，看那些三十五歲以上的精英人群，心理還無法接受這麼大的年齡跨度。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身邊出現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精英，竟然是一個小了自己三歲的學弟……

　　隨後的董艾好像一下子什麼心情都沒了，帶著幾分沮喪的在路口與李牧告別，回了自己的寢室。

　　……

　　回到寢室，寢室除了胡正道之外的四人正在打升級，原本對撲克一竅不通的劉念被孫堅帶著打了幾輪之後，也已經基本上手了，現在打升級成了寢室無聊時間的一個主力消遣項目。

　　劉念和孫堅做對家，因為劉念的牌技不好，他和孫堅一直沒能升級，而薛劍鋒和李亞唯搭檔，已經升到9了。

　　孫堅一直提醒劉念注意配合，但劉念總是抓不住要領，要麼是抓分沒抓住，要麼是跑分被對方抓住，孫堅打的鬱悶，劉念便拉著李牧說：「牧哥你幫我玩，我在旁邊學學，技術還是不到家，怎麼都打不好。」

　　李牧沒拒絕，在劉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劉念又去搬了個凳子，坐在李牧旁邊專心看他打牌。

　　升級和其他的撲克玩法有些不太一樣，大部分的撲克玩法如果沒有一點彩頭或者懲罰，打起來是非常沒有意思的，但升級卻是一種只是玩就很有趣的遊戲，李牧上輩子不愛賭博，偶爾就喜歡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打打升級，有時候一打能打上多半天。

　　李牧這個前前後後十幾二十年牌技經驗的好手，一上手就跟孫堅配合的天衣無縫，從他上手之後，兩人合作就沒有輸過一局。

　　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打到熄燈，孫堅說：「才十點鐘，要不點蠟燭再玩一會？」

　　薛劍鋒一臉悻悻的說：「哎呀不打了不打了，李牧牌技太刁，玩不過他。」

　　李亞唯也滿臉鬱悶的說道：「下回要是有牧哥在，咱們就抽點數來分位置。」

　　李牧笑了兩聲，好奇的問：「哎，正道那小子怎麼沒回來？」

　　幾人這才面面相覷。

　　「是哎，正道幹嘛去了？」孫堅同樣滿是詫異。

　　李亞唯說：「沒準是約會把時間忘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李亞唯說著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過去之後，聽到電話裡的提示音，對眾人說道：「關機了。」

　　李牧說：「要不問問王雅楠，誰有她的電話？」

　　眾人紛紛攤開手來，李亞唯便說：「我問問我媳婦。」

　　說罷，又給韓瀟瀟打了過去。

　　片刻之後，李亞唯一臉猥瑣的說道：「哎呀我擦，正道可以啊！」

　　「怎麼了？」眾人好奇的問。

　　李亞唯嘿嘿笑道：「王雅楠也沒回去，我對象更給她打過電話，她說是晚上有事，不回去了。」

　　說完，李亞唯眯著眼睛說：「想都不用想，倆人肯定在一起呢，沒準今晚正道是要突破王雅楠的最後防線了。」

　　孫堅問：「你確定正道跟王雅楠在一起呢？」

　　「這還用說？」李亞唯撇撇嘴：「他們倆肯定是去開房了，剛認識沒幾個月就發展到這一步了，咱們也就只有羨慕的份兒了。」

　　薛劍鋒哈哈笑道：「你跟韓瀟瀟處這麼久了，還不趕緊咬牙突破一下？」

　　李亞唯表情有些悵然，咂咂嘴說：「我對象這個人吧，思想保守，一直說要等到結婚之後才讓我那啥，哎，我且得等呢！」

　　說著，李亞唯看著薛劍鋒，愛昧的問：「鋒哥，你把陳嬌辦了沒有？」

　　薛劍鋒表情閃過一絲得意：「剛在一起倆禮拜就辦了。」

　　「我擦，真的假的？」不只是李亞唯，寢室其他幾人也都驚了，唯獨李牧一臉淡定，他曾經親眼看著陳嬌在KTV裡主動鑽進薛劍鋒的懷裡，當晚就被薛劍鋒攻陷了上半身，要不是當時KTV裡還有不少人，他倆或許當天就突破最後一步了。

第204章　愛情的力量

　　全寢室的人都以為今晚胡正道要做一個幸福的真男人，誰也沒想到，胡正道跟王雅楠正在前往東北的列車上緊緊相依著，胡正道手裡拿著那部已經沒電的諾基亞手機，心裡一直懊惱自己怎麼沒提前留意一下，把電充滿。

　　因為606寢的幾個哥們都不同班，一個上午，大家也沒注意到胡正道到底有沒有回學校，李牧中間給他打了個電話，發現手機還處在關機狀態，心裡有點擔心，但一想胡正道是個自立能力挺強的人，所以就沒多想。

　　上午的課上完之後，李牧就急匆匆出了學校，先去裕城花園取了車，隨後又開車去酒店接陳婉，她是下午兩點半的飛機，自己帶她吃頓飯再送她去機場，還趕得及下午第一節課。

　　姐弟倆這次分別彼此都沒有絲毫傷感，反而因為陳婉這次走了再過來之後，就會長期在燕京定居，所以姐弟二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些隱隱的興奮與期待。

　　送陳婉到機場時，李牧笑著說：「姐，過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到時候我還來接你。」

　　陳婉點點頭，帶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說：「等姐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陳婉，李牧開車回學校的路上，接到了胡正道打來的電話。

　　李牧也以為他昨晚是跟王雅楠共赴巫山去了，所以一接電話，就忍不住調侃一聲：「怎麼的新郎官，手機捨得開機啦？」

　　胡正道錯愕的問道：「新郎官？什麼意思？」

　　李牧笑道：「還裝呢？是不是昨晚做新郎太辛苦了，今天早晨沒起來床？」

　　胡正道聽懂了李牧話裡的調侃，尷尬的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牧以為胡正道欲蓋彌彰，便笑問道：「那是哪樣呢新郎官。」

　　胡正道猶豫片刻，娓娓道來實情。

　　原來，他昨晚沒做什麼新郎官，而是陪著王雅楠坐了一晚上硬座，回她東北老家了。

　　兩人之所以匆忙前往東北，是因為王雅楠的家裡出了很大的狀況，她爸爸這段時間熱衷賭博，把家裡的錢輸了個一乾二淨之後又借了好幾萬塊錢高利貸，後來賭場的人來追債，他逼不得已要賣房，王雅楠的媽媽死活不讓，結果他爸爸一怒之下把她打傷，拿著房產證跑了。

　　王雅楠的舅舅接到她媽媽的電話，趕來把她送到醫院，沒想到一檢查，她媽媽的雙腎已經萎縮，腎功能損失達50%以上，已經確診為尿毒症，王雅楠的舅舅這才給她打了電話，把家裡最近的變故告訴了她，恰好昨天傍晚胡正道和王雅楠在一起吃飯，王雅楠接到這個電話就瘋了似的直奔火車站要買票回家，胡正道不願她一個人承受這麼大的變故，就買了票跟她一起回了東北。

　　兩人今天上午剛下火車就直奔醫院去了，中午王雅楠的兩個舅舅和一個小姨請王雅楠和胡正道吃了頓飯，飯桌上，胡正道也知道了王雅楠家裡的情況，家裡的錢基本上都被她爸爸造光了，房產證被拿走了，估計房子已經賣了或者抵押了，而且她爸爸現在已經是徹底賭紅眼了，基本上就是六親不認，這種時候想讓他回頭是岸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王雅楠倆舅舅和小姨的家庭條件都不太好，一家都是老鍊鋼廠的工人，現在一水的全是內退，一個月拿到手還不到四百塊錢內退工資，同時還在外面打著工補貼家用，偏偏王雅楠她媽得的這個又是個燒錢的病，腎移植得幾十萬還要排隊等****，透析維持的話，連帶藥物的各種費用，一個月至少得五六千。

　　三個親人一共湊了一萬來塊錢全充進了醫院，但因為現在王雅楠的媽媽還有外傷，連帶著住院和尿毒症的治療，這點錢也就能支撐一兩個月，如果這筆錢花完了，那可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李牧聽完之後心中驚訝不已，他沒學過醫，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好端端的人，忽然就會查出尿毒症，胡正道說：「雅楠也去問了大夫，大夫說正常人的雙腎代謝功能很強大，就算是損失了一半，也能應對正常的身體代謝，也正是因為這樣，尿毒症患者前期不太容易察覺，一點察覺就已經到了腎臟負荷不動的時候了，這時候基本上就已經是尿毒症了，所以很多尿毒症患者都是前期沒察覺，一發病就已經是尿毒症了。」

　　李牧聽了暗暗咋舌，心裡一下子記掛起父母來，以後一定要叮囑他們定期做全面體檢，最好是到燕京或者滬市這種大城市，不管跟什麼比，身體永遠是最重要的。

　　震驚之餘，李牧也問胡正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儘管說話。」

　　胡正道猶豫片刻，有些沒底氣的說道：「牧哥，說實話，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找你幫忙的，我家裡沒條件，自己做家教賺的那點錢又解決不了問題，咱們寢室你最有能耐，所以我想先找你借點錢，先幫雅楠她媽媽渡過眼前的難關，雅楠她舅舅和姨媽湊的錢如果用完了，她媽基本上就是等死了……」

　　李牧毫不猶豫的說：「你說吧，借多少。」

　　胡正道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知道你能借我多少，如果能有一萬就再好不過了，要是沒這麼多，幾千塊也行。」

　　李牧沒有立刻回答可否，而是問道：「一萬塊錢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如果錢花完了你和雅楠準備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胡正道說：「我還沒顧得上跟雅楠聊，不過說什麼也不能讓雅楠的學業荒廢了，我想著先聯繫一下燕京的醫院，看看同樣的治療手段，燕京那邊的費用會高多少，如果差距不太大，就儘量把她媽媽接到燕京去，在燕大附近租個房子，我跟雅楠也好輪流照顧。」

　　李牧心裡暗暗驚訝，驚訝的是，胡正道竟然在王雅楠的家事上如此投入。

　　李牧便說：「這樣吧，你先安撫好雅楠的情緒，燕京這邊醫院的情況我幫你瞭解一下，錢不是問題，別說一萬塊錢，十萬八萬的你一句話，做兄弟的也不會袖手旁觀。」

　　胡正道一聽李牧說出十萬八萬的數字來，頓時鬆了口氣，感激不已的說道：「牧哥，你放心，借你的錢，我一定會盡快還你，等回去之後，我就繼續做家教……」

　　李牧心裡驚歎，胡正道自己家庭情況本來就很困難了，現在竟然甘願為了王雅楠背上十萬八萬的外債，能下這麼大的決心，只有一個解釋：這真是愛情的力量了。

　　隨即，李牧打斷他的話，說道：「雅楠家的事情既然你準備扛了，那就在她家人面前扛的漂漂亮亮的，錢的問題我會幫你解決，不過你也別忘了正事，週末去你高中母校做助學，是要你跟艾學姐一起牽頭的。」

　　胡正道當即說道：「我跟雅楠說一下，儘快給阿姨辦個轉院，讓她到燕京治病。」

　　李牧說：「如果協商好了，記得不要讓雅楠的媽媽坐火車或者飛機，直接跟當地醫院聯繫，包一輛救護車送過來，我下午幫你們查一下醫院的情況，看看盡量在燕大和人大附近找一個靠譜的醫院。」

　　胡正道在電話裡千恩萬謝，被李牧罵了一通，李牧掛了電話之後，立刻電話聯繫了燕京最好的協和醫院瞭解情況，協和醫院的電話門診大夫告訴李牧，尿毒症患者除非做腎移植手術需要到指定的幾家大醫院手術之外，日常所需要的透析和藥物維持，燕京所有三甲醫院的腎內科都可以應對，所有公立的三甲醫院，透析的費用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李牧又打114問了一下三甲醫院的位置，最後確定了燕京第三醫院地理位置最合適，正好就在人大和燕大中間，這家醫院是三級甲等，腎內科的配備非常齊備，而且病床不像協和那麼稀缺，腎內科還有不少空餘病床。

　　李牧隨即放棄了開車回學校的念頭，直接把車開到了第三醫院，到腎內科找到了公示的收費標準，將大概的費用記下來，短信發給胡正道，胡正道很快給了迴應：「整體比王雅楠的老家貴了10%左右。」

　　李牧回覆：「10%不算什麼，先確定阿姨的身體可以轉院，然後就趕緊把阿姨轉到燕京來，不然的話，你倆留在那邊照顧也不是個事兒，畢竟你們倆都還剛上大一，大好前程不能就此斷送。」

　　胡正道看著李牧的短信，對身邊剛哭過一場的王雅楠說道：「李牧說了，能借給我一筆錢，十萬八萬不是問題，他也幫著問了燕京的醫院，離你們學校不遠有個燕京第三醫院，是三甲醫院，腎內科還有病床，咱們把阿姨轉過去吧，這樣也方便照顧。」

　　王雅楠紅著眼說：「借李牧這麼多錢，我怎麼還他啊……」

　　胡正道說：「這錢是我借的，我來還他。」

　　王雅楠立刻說：「那怎麼行，你拿什麼還他，再說我媽生病，不能讓你出面借錢。」

　　胡正道一擺手，說：「你是我女朋友，大不了這錢咱倆以後一起慢慢還，關鍵是阿姨的病情，咱們倆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照顧，既然這樣，不如把阿姨轉到燕京的醫院，咱們兩個還方便照顧。」

　　王雅楠抿著嘴思考良久，問：「你確定李牧能借給咱這麼多錢嗎？」

　　胡正道點了點頭：「李牧這人沒說的，從來不吹牛逼，說到做到。」

　　王雅楠微微點頭，說：「你把電話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錢算是我借的，以後我慢慢還他。」

　　胡正道斬釘截鐵的說：「錢是咱倆借的，咱倆一起還，你答應我就打電話，你不答應，就都算我的。」

第205章　轉院燕京

　　胡正道在東北待了兩天。

　　週三這天晚上，他陪著王雅楠在病房裡守了一夜，王雅楠的媽媽原本最擔心的就是女兒早戀，但是，今天，她對女兒這個男朋友一千一萬個滿意，因為這個年輕人重情，單這一點就夠了，女兒跟著他或許日子過得不是很富裕，但一定不會傷心。

　　王雅楠跟胡正道兩人勸說她到燕京治療，起初她還死活不同意，她不想拖累年紀輕輕的女兒，覺得自己不如一死了之，但王雅楠和胡正道兩人死活都要逼著她答應，後來乾脆撂下狠話，她如果不去燕京，兩人就留在這裡不走了。

　　王雅楠的媽媽見兩個孩子都這麼堅決，一下子就妥協了，她不敢拿兩個孩子的前程開玩笑，他們倆一個燕大一個人大，絕對的天之驕子，就算眼下條件有些困難，但未來一定不可限量，如果因為自己連學都不願意上了，那未來的人生就全毀了。

　　做媽媽的，怎麼能看著自己女兒的大好前程因為自己而毀於一旦。

　　她答應了到燕京來，但是她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眼下，自己弟弟妹妹給自己湊出來的醫藥費還有的剩，自己雖然下崗，但每個月也還有兩百塊錢的下崗補助，這點錢夠支撐自己先跟著孩子去燕京，等到了燕京，自己肯定不能賴在病床上、讓兩個還在上學的孩子去為自己往後的治療費犯難，再說自己這個病就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不如等到時候找個機會，趁倆孩子不在，一個人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尋個痛快算了。

　　雖然心裡有著自己的打算，但王媽媽還是在第三天晚上坐上了胡正道包下的救護車，汽車行駛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終於在週六這天的上午抵達了燕京。

　　胡正道和董艾領隊的3321助學隊伍，明天一早的飛機飛往陝北，胡正道終於算是沒有錯過去親自去自己母校助學的機會。

　　週六上午，救護車直接開到了燕京第三醫院，李牧提前半小時在醫院等候，救護車一來，胡正道就立刻跟王雅楠一起下車，王雅楠媽媽的病情已經穩定，不需要急救，只是他們需要先把住院手續辦好。

　　李牧在辦理大廳等候著，兩人風塵僕僕的趕來，見了李牧，胡正道一把抱住胡正道的肩膀，認真道：「牧哥，謝謝你了。」

　　王雅楠也紅著眼對李牧說：「李牧，謝謝你幫忙，不然的話……」

　　李牧伸手打斷了她的話，掏出一張銀行卡來，遞給胡正道說道：「密碼是606606，咱們寢室門號，裡面有十萬塊錢，你們倆看著支配。」

　　胡正道無比感激的點點頭，感激的話到了喉嚨口裡，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一旁的王雅楠則是驚的說不出話，雖然胡正道說過李牧會借給他一筆錢，但是她沒想到，李牧這筆錢給的竟然這麼快而且這麼輕鬆，剛把媽媽帶到燕京還沒十分鐘，李牧就把十萬塊錢送過來了。

　　王雅楠眼圈一紅，幾乎就要掉下淚來，哽咽著想跟李牧說些感謝的話，李牧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對了，趕緊先把住院辦了，另外阿姨找****的事情也得儘快報名排隊，這種事情儘早不盡晚。」

　　王雅楠咬著嘴脣說：「腎移植手術的費用實在是太貴了…」

　　李牧說：「在人命面前，錢不叫個事兒，先報名排著，我找醫生了解過，透析不是長久之計，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腎移植。」

　　王雅楠有些沒底的看了胡正道一眼，胡正道一咬牙，說：「排！不管怎麼說，先排上！」

　　說著，胡正道開始給王雅楠的媽媽辦理住院手續，李牧在一旁站裡等著，直到胡正道把這些手續全部跑完，醫院工作人員通知腎內科的醫生和護士接收病人，緊接著，一名醫生帶著幾名護士，推著一輛擔架車匆匆趕來，胡正道急忙帶著他們去把王雅楠的媽媽從救護車裡抬了出來，送進了腎內科的病房。

　　李牧跑去門口買了束花，捧著到了病房問候了王雅楠的媽媽，後者剛坐了很久長途車，神情間有些疲憊，最重要的是，她的臉上還帶著淤青的傷痕，面對陌生人，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李牧把胡正道和王雅楠叫到門外，先是對胡正道說：「你今天別在醫院待太久，晚上回去簡單收拾一下行李，明天還要趕飛機。」

　　胡正道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助學的事情我不會耽誤的。」

　　李牧隨即對王雅楠說道：「雅楠，我們寢室除了我之外，其他五個明天都要去陝北，週一才能回來，阿姨的事情，你最好還是跟子秋她們說一聲，畢竟你們是一個寢室的好朋友，這種時候她們都能幫得上忙。」

　　王雅楠略一猶豫，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胡正道有正事要忙，去家鄉助學是他最近的夢想，自己肯定不能阻攔他，但是留下自己一個人照顧媽媽，確實有些力不從心，跟寢室的姐妹實話實說，她們或許還能騰出時間來幫自己照顧照顧媽媽。

　　李牧隨即又道：「咱們兩個寢室從報到軍訓的時候就已經組成聯誼寢室了，畢竟這麼長時間了，大家彼此也都成了好朋友，咱們兩個寢室十二個人成了三對，可以說是親上加親都好幾回了，所以這種時候你別拿兩邊的人當外人，下週開始，大家有時間都會幫你分擔。」

　　王雅楠輕輕點頭，紅著的眼睛流出兩行清淚，李牧安慰一聲，說：「你們寢室的姑娘還是你來知會，我們寢室，就讓正道去知會吧。」

　　當晚，606寢的人和燕大女寢的五個姑娘都知道了事情原委，大家商量了一下，分別買了些鮮花和滋補品送到了醫院，大家也都輪番安慰了王雅楠，這麼多的朋友、同學在身邊，讓王雅楠心裡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緩解，不管怎樣，大家都在，這是個莫大的心理安慰。

　　胡正道從李牧給的十萬塊錢裡刷了兩萬到王雅楠媽媽在醫院的賬戶，取了兩千塊錢現金給王雅楠，隨後把卡也給了她，他這次去助學，時間不算長，只是兩天而已，不過在這個當口，兩天也很漫長了，胡正道細心的交代王雅楠不要太擔心，也不要太勞累，自己兩天就會回來。

　　晚上李牧張羅著請大家吃了頓飯，剛到飯店，其他人都進了包間，胡正道卻把李牧拉住，在門口往李牧口袋裡塞了一張對摺起來的紙。

　　李牧打開一看，紙張頂端碩大兩個字：「借條。」

　　往下看，「本人胡正道（身份證號……），於某年某月某日，從李牧處借款人民幣拾萬元整，所有借款於未來五年內分批償還，特立此據。」

　　落款，胡正道。

　　除了胡正道三個字和時間日期之外，還有胡正道按下的一個紅色手印。

　　李牧看完借條，問胡正道：「寫這東西，有意義嗎？」

　　「有啊。」胡正道誠懇的說：「如果我將來腦子抽抽了、變成了一個欠錢不還的王八蛋，你就拿著這張借條去法院起訴我。」

　　李牧皺眉罵道：「費這個鳥勁，那我不借給你好不好？」

　　胡正道一臉錯愕，李牧不耐煩的把借條塞進他的口袋裡，說：「病床上躺著的是雅楠的媽媽，所以這錢不是我借給你的，真要掰扯這個，算是我借給你跟雅楠兩個人的，將來你跟雅楠在一起日子要是能過得蒸蒸日上，你倆再把這錢還我，要是你倆在一起日子過的不順序，這錢就當我隨禮了。」

　　胡正道認真地問：「要是我倆沒能在一起呢？」

　　李牧說：「就衝你現在這個勁頭，我覺得你倆以後能經得住考驗。」

　　……

　　這頓飯王雅楠吃了沒幾口就急匆匆的要趕回病房陪伴，李牧讓飯店給做了點清淡又不失營養的飯菜給她帶著，胡正道匆忙吃了個囫圇飽，也一起告辭離開，陪著王雅楠一起去了醫院。

　　兩人走了，作為寢室老大的孫堅嘆了口氣，說了一句：「正道往後的日子更辛苦了。」

　　李亞唯說：「要不咱們大家湊點錢吧，算是一番心意。」

　　李牧開口道：「錢就算了，別讓正道和雅楠覺得欠了所有人的人情，這兩天就辛苦你們幾個姑娘經常過來陪一陪，讓雅楠能鬆口氣。」

　　韓瀟瀟連連點頭：「這是肯定的，我們幾個姐妹輪流陪著，不讓雅楠一個人。」

　　吃過飯，大家想再去醫院看看，李牧覺得時間有點晚了，十來號人擠在多人病房裡不合適，便勸大家回學校休息，於是兩個寢室的十個人在飯店門口告別，薛劍鋒和李亞唯也沒有去送女朋友，明天還要早起，得回去收拾下東西，順便早點休息。

　　走到半路，李牧收到趙子秋的信息，信息裡說：「謝謝你幫助雅楠，她是我在燕京關係最好的女性朋友。」

　　李牧反問：「那關係最好的男性朋友呢？」

　　點下發送鍵，李牧就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趙子秋對自己的心意，自己多少還是能看出些的，以趙子秋的性格，九成九會直接說是自己。

　　不過，李牧竟然也有算錯了的時候，趙子秋的信息回覆道：「關係最好的男性朋友是大黑。」

　　李牧問：「誰是大黑？」

　　「一條牧羊犬。」

　　「拿我開涮，當心我對你打擊報復。」

第206章　生態與閉環初展望

　　週日，整個606寢室只剩下李牧自己還在燕京。

　　他早起先是去了一趟醫院，見到趙子秋她們寢室的幾個女孩都在，便放下心來，轉而又約了孔令宇，詢問支付寶的開發進度。

　　孔令宇說給出的時間節點是再過一個禮拜，最多十天，支付寶的第一版就能出來。

　　到時候支付寶剩下的問題，都擺在李牧面前了，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找哪家銀行先合作，自己眼下連一個銀行櫃員都不認識。

　　不過李牧沒有在孔令宇面前表露出絲毫，而是跟孔令宇聊起了貼吧的下一步。

　　李牧說：「眼下貼吧的註冊用戶數、活躍用戶數以及同時在線用戶數都趨163聊天室以及另外兩個霸主級的聊天室，再努把力就能成為全球最大的華語社區，別小看全球最大這個名號，一旦我們坐實了這個名頭，立刻就會有很多投行注意到咱們，到時候B輪就可以啟動了。」

　　孔令宇說：「我們需要這麼快融資嗎？上次融資的幾百萬，好像都沒怎麼花，除了擴充團隊之外，我們幾乎就沒有在推廣上做什麼投入，這時候融資是不是吃虧了點？」

　　沒有哪個企業在A輪融進來的錢還沒有花出一半、甚至沒花出四分之一的時候就開始融B輪，李牧也是一樣，他心裡的計劃是先把A輪融資燒掉八成以上之後，再談B輪融資，在B輪之前，只要燒錢燒對方向，每多花一塊錢，B輪時都能為公司增加十塊錢的估值甚至更多。

　　但是，對於一直沒有燒錢的做法，李牧的解釋是：「眼下我們還是在貼吧的第一階段，也就是純粹的社區階段，社區功能我們做的很好，又有百度給我們導流，這種情況下，我們沒有必要燒錢，不過，很快貼吧就要進入第二階段了，一旦進入第二階段，牧野科技就會進入到快速燒錢的模式。」

　　孔令宇來了精神：「第一階段是社區，那第二階段是什麼階段？」

　　李牧淡淡說出兩個字：「互動。」

　　「互動？什麼意思？」

　　李牧微微一笑，說：「個人空間，以及基於個人空間的互動小遊戲。」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牧想到的是開心農場、QQ牧場以及QQ搶車位。

　　如果貼吧在目前的社區基礎上，開通個人空間功能，並且在個人空間上線開心農場等幾款上輩子曾經紅極一時的小遊戲，用戶之間的互動值會在瞬間達到一個巔峰，這對用戶粘度、用戶交互的促進作用太強大了，堪比火箭推進器。

　　孔令宇不知道李牧所說的互動到底是什麼，李牧也沒有直說，只是囑咐：「這段時間，你除了要給我把支付寶開發好之外，還要記得給我招幾個Flash遊戲開發的技術、設計人員，未來半個月時間內一定要到位！」

　　孔令宇心裡好奇，但卻沒有追問，點了點頭說：「好的BOSS，這件事我明天就轉達給清雅。」

　　說著，孔令宇又問：「對了BOSS，你說第二階段是互動，那第三階段是什麼呢？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李牧笑道：「第三階段是社交。」

　　「社交？」孔令宇詫異的問：「社區、互動、社交，這是一個漸進的發展路線嗎？」

　　李牧搖了搖頭：「狹義上看，確實是一個漸進的路線，但如果放眼五年甚至更久的長遠將來去看的話，就不是一個漸進能夠形容的了，而是生態！」

　　「生態？」

　　孔令宇又有些搞不明白了。

　　生態這種東西，是十年後互聯網巨頭的核心思想，十年後的互聯網巨頭，之所以能夠成為巨頭，都是因為它打造一個自我生態、打造一個自我閉環，從而在互聯網上霸佔一席之地，讓對手無法撼動。

　　騰訊有QQ，基於QQ這款及時通訊軟件，又推出了QQ遊戲這個小遊戲平臺、QQ空間這種個人主頁、QQ秀這種個人自定義形象展示，後續的QQ郵箱、音樂、瀏覽器、電腦管家、輸入法，都是騰訊圍繞QQ這個產品所打造的生態鏈與閉環，只有這樣擁有完整生態的產品，才能成為巨無霸、才能孵化出微信這種世界級的APP，所以，李牧對牧野科技的定位，就是從現在開始佈局一個長遠的生態鏈，生態鏈越強大、越完整，牧野科技的估值就越高。

　　孔令宇此刻也已經是牧野科技的股東之一，雖然他的股份是李牧代持，但是代持協議都寫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也很關心資本層面的運作，好奇的詢問李牧：「咱們的B輪還會是百度領投嗎？」

　　李牧想起譚耀成，玩味的笑了笑，說：「A輪的協議上確實是寫了百度有優先領投的權力，但是我估計，B輪的估值會嚇他們一大跳，因為---他們領投不起！」

　　孔令宇驚訝的睜大眼睛，李牧隨後的話讓他恍悟過來：「百度雖然有海外投資，現在也是國內搜索引擎的先行者，但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摸索到盈利模式，他們自己尚且需要投資人養活，能說服投資人投我們A輪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果我們B輪估值翻十倍以上，百度自己是肯定投不起的，到時候就看他背後的資本對牧野科技是什麼態度了。」

　　孔令宇點了點頭，感覺美好的未來正在向自己招手。

　　這次見面，李牧是給孔令宇打個預防針，讓他提前開始完善團隊，B輪是牧野科技起飛的關鍵，做得好的話，B輪就可以一飛沖天。

　　……

　　週日下午，李牧自己開車上街，在一家中介公司找了一個號稱金牌護工的女護理工。

　　這位女護理工姓劉，不到四十歲的年紀，老家是距離燕京不遠的蒼州，據說做護理工已經六七年了，護理過植物人、癱瘓老人和尿毒症患者，人看起來很面善，而且說話也很有分寸，李牧跟她簡單諮詢了一下對尿毒症患者的護理問題，她都答的頭頭是道，很有經驗。

　　李牧沒怎麼猶豫，就拍板了這位劉大姐，給劉大姐每月一千二百塊錢的工資，讓她全職護理王雅楠媽媽一個人。

　　劉大姐對這個工資非常滿意，現在月嫂、護工方面的特殊勞動力還沒有火爆起來，所以這個價格李牧覺得很實惠，她也覺得很豐厚，雙方都非常滿意。

　　李牧當場跟劉大姐所在的中介公司簽了合同，付了中介費和第一個月的工資，隨後便開車帶著劉大姐直接去醫院。

　　劉大姐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僱主才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就有了私家車，驚訝的無以附加，上車之後甚至都有些拘謹，端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生怕亂碰了哪裡惹李牧不高興。

　　李牧看出劉大姐的拘謹，便笑著說道：「大姐你不用這麼拘束，端坐著很累的，兩側都有扶手，你就怎麼舒服怎麼坐吧。」

　　劉大姐尷尬一笑，說：「我怕給你弄壞了，這一輛車得幾十萬呢吧！」

　　李牧笑了笑，說：「車是為人服務的，沒那麼金貴。」

　　劉大姐點點頭，僵硬的身體稍微舒展了些許，說：「李老闆，你這麼年輕就能開上私家車，真是年輕有為。」

　　李牧微微一笑，心說這個劉大姐也有意思，她心裡肯定好奇自己怎麼能開得起一輛私家車，但是卻沒有直接問自己是做什麼的，而是誇自己年輕有為，這點小細節，起碼可以看得出她心裡是很有分寸的，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說出來可能不太好，她都有數得很。

　　這樣的人謹小慎微，心也肯定比一般人要細，做護理肯定是再合適不過了。

　　李牧沒有回答劉大姐的問題，而是說：「劉大姐，待會拜託你一件事，到了醫院、見了病人和她女兒，別說你的工資是多少，問起你，你就說不高，要是追問你具體數，你就說幾百塊錢就行了，要是對方問的再具體，你就說具體多少錢，我不讓你說。」

　　劉大姐連連點頭：「好的，我記著了。」

　　李牧又說：「另外，以後每個月的工資我會提前一兩天給你，所以除了我之外，其他任何人給你工資，你都別要。」

　　「那是肯定的，你跟店裡簽的合同，你就是我的僱主，我肯定不會問其他人要錢。」

　　李牧滿意的點點頭，說：「劉大姐，你住的地方離第三醫院不遠吧？」

　　「不算遠，半小時公交車能到。」

　　李牧又問：「家裡能做飯嗎？」

　　劉大姐如實說：「我租的平房，家裡簡陋了點，但是做飯沒問題的。」

　　李牧便點點頭，說：「這樣吧，我每個月再給你八百塊錢，你把病人的一日三餐負責起來，這八百塊錢，你可以從裡面拿一定的辛苦費，但是病人的生活質量不能低。」

　　劉大姐立刻說道：「我做飯的手藝很好的，再說咱賺的是良心錢，伙食方面，你儘管放心！」

第207章　送佛送到西

　　李牧上一世善事做的不多，歸根結底也不是他沒有善心，而是上輩子自己活的多少有些蹉跎，平時遇見天災人禍，他也只是能微薄的盡一盡力，捐個一兩百塊錢，除此之外，單筆過千的捐贈幾乎沒有。

　　俗話說窮則獨善其身，李牧上輩子就一直走在善其身的道路上，不過這輩子事情有了很大的變化，自己兜裡有百萬現金，還有一家估值數千萬的公司，雖然還遠遠不敢自我標榜能夠濟天下，但至少也是可以濟身邊的人了。

　　每個人對幫助他人都有自己的界定，有人覺得，只要自己能吃飽，就可以去幫助他人；有人則覺得自己得先吃好，才可以去幫助他人；也有人覺得，自己得頓頓滿漢全席之後，才可以去幫助他人；更有甚者，自己吃不完寧可丟掉，也不去幫助他人。

　　李牧不敢說是第一種人，但起碼是跟第二種是比較接近的。

　　十萬塊錢拿給王雅楠的媽媽治病，李牧就沒想過這筆錢還能不能回來，如果將來王雅楠的媽媽能夠找到****，二三十萬的腎移植手術自己也會出錢贊助，人命關天，錢也就算不得什麼了，更何況，李牧一直覺得胡正道跟自己倒是挺對脾氣，這小子身上有股勁頭，一股作為男人敢於承擔一切的勁頭。

　　心裡既然已經做出了慷慨解囊幾十萬的準備，李牧自然也不會在意再每月多花兩千塊錢，請劉大姐過來錦上添花，俗話說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把車停在住院部門前的停車場，李牧帶著劉大姐直奔住院部大樓走去，快進住院部大樓之前，李牧還提醒劉大姐：「我有車的事情，最好也別跟他們提及。」

　　劉大姐有些疑惑，但還是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來到病房時，王雅楠正和趙子秋陪在床前，李牧一進來，王雅楠就急忙站起身，跟李牧打了個招呼，病床上半躺著的王雅楠媽媽雖然面色有些虛弱，但也是一邊帶著感激的跟李牧打招呼，一邊掙扎著想要坐直身體。

　　李牧急忙出言制止，隨後把劉大姐介紹給了母女倆。

　　母女倆本來還以為跟在李牧身後的那個中年女人應該是同病房誰的親屬，沒想到竟然是李牧專門給王雅楠的媽媽請來的護工。

　　王雅楠的媽媽有些惶恐的連連擺手，她已經從女兒口中得知李牧「借」了十萬塊錢給女兒的男朋友胡正道，胡正道則把這十萬塊錢都用來給自己看病了。

　　十萬塊錢對她這個成年人來說都是一筆鉅款，何況對胡正道這種大一學生，王雅楠的媽媽自然知道這錢胡正道根本還不起，而且她也看得出來，李牧也不在意胡正道是不是有能力還這筆錢，所以，在她的心裡，不光是感激胡正道這個極有責任感的男孩子，也感激李牧對自己生病這件事的慷慨。

　　十萬塊錢已經是筆償還不清的人情，她又怎能接受李牧又要給自己請個護工。

　　面對王雅楠媽媽的婉言謝絕，李牧只是問她：「阿姨，您在燕京除了雅楠，還有親人嗎？」

　　王雅楠的媽媽搖了搖頭。

　　李牧又問：「同學或者朋友呢？」

　　王雅楠的媽媽依舊搖頭。

　　李牧便說：「您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雅楠和正道考慮，他倆的學業不能丟，但您這邊也時刻離不開人，如果有劉姐在這，上課時間他們倆也能安安心心在學校學習，否則的話，倆人的學業至少得耽誤一個，我請劉大姐來，不光是為了讓她照顧您，也是為了讓雅楠和正道輕鬆些。」

　　王雅楠的媽媽抬頭看著一臉憔悴的女兒，一下子無語凝噎。

　　拒絕嗎？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別說自己照顧自己，就連想找個安靜地方自殺的能力都沒有，女兒或者胡正道都不可能讓自己離開他倆的視線，如果自己拒絕李牧帶來的護工，倆孩子以後都沒機會鬆口氣，眼下學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自己這點病算什麼呢？要是因為自己再毀了兩個孩子的前程，那自己真是死也難辭其咎了。

　　沉默片刻，王雅楠的媽媽輕輕點了點頭，沙啞的嗓音對李牧說了一聲謝謝。

　　李牧鬆了口氣，說：「劉大姐以後會負責阿姨的一日三餐，如果時間條件允許，劉大姐就在家做好帶過來，如果不允許，就在附近飯店買點飯菜，阿姨，您以後想吃什麼，可以直接跟劉大姐說。」

　　王雅楠眼圈紅紅的，看著李牧，想說些感謝的話，卻又覺得言語實在是太單薄。

　　與此同時，她心裡也非常慶幸自己跟胡正道走到了一起，回想當初胡正道追求自己的時候，寢室有幾個姑娘還提醒過自己，胡正道一看就是家庭條件很一般的那種，穿著打扮很普通甚至有些老土，而且連個手機都沒有，條件這麼差，跟他談戀愛肯定很辛苦。

　　自己當時不知道怎麼鬼迷了心竅，竟然就跟他談上了，這幾個月接觸下來，她心裡早已經認定胡正道是一個極其有責任感的男生，也讓自己非常有安全感，這次媽媽出事查出大病、胡正道不離不棄、全力以赴的表現更是讓她感激不已，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胡正道的這層關係，李牧怎麼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幫自己？他其實看的是胡正道的面子。

　　都安排妥當了，李牧覺得自己一個男的留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添麻煩，沒在醫院待太久便告辭離開，王雅楠要送送李牧，李牧沒讓，讓她留在病房好好陪媽媽，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趙子秋開口說：「我送你吧。」

　　李牧點了點頭。

　　與趙子秋並肩走出住院部大樓，趙子秋才開口問李牧：「你拿出這麼多錢，手頭緊不緊？我這裡還有些錢，本來準備給雅楠，你說別讓她覺得欠很多人的人情，我就沒吭聲，你手頭要是緊的話，你先拿去用吧？」

　　李牧笑著說：「你自己留著吧，我手頭一點也不緊。」

　　趙子秋詫異的問他：「你一下子花了十多萬，手頭還不緊啊？你哪來這麼多錢？3321不是宣稱不盈利嗎？」

　　李牧說：「不是3321的錢，是其他事情上賺的，你去過裕城花園，我不光是做了3321這一個項目。」

　　趙子秋固執的說：「你有正事要做，手頭更不能缺錢了，我手頭還有二十多萬，要不你先拿去用吧，你要是用不著也不要緊，先拿著，如果雅楠她媽媽後續還需要錢，你就直接給她好了。」

　　李牧挑挑眉，說：「哎呀，你竟然有這麼多個人存款！」

　　趙子秋說：「都是以前的一些壓歲錢，還有爸媽、親戚給的一些獎勵。」

　　李牧好奇的問：「二十多萬呢，攢了多久啊這是。」

　　趙子秋隨口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沒刻意攢錢，就是花剩下的。」

　　李牧怔了怔，笑道：「沒想到原來還是個小富婆。」

　　趙子秋臉一紅，說：「我可不是跟你顯擺來了，我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要不明天中午咱倆抽空見一面，去銀行把錢轉給你，如果最後沒用上你再還給我就是了。」

　　李牧看著趙子秋俏臉酡紅的可愛模樣，樂道：「趙小富婆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真的真的不缺錢，我要是缺錢我肯定不會打腫臉充胖子，我也不是那樣的人。」

　　趙子秋跺了跺腳，說：「你這是什麼稱呼啊，難聽死了。」

　　李牧調侃道：「總比你叫我大黑要強的多吧？」

　　趙子秋一聽這話，撲哧一笑，想到昨晚兩人的短信內容，自己說自己在燕京關係最好的男性朋友是大黑，其實就是在調侃李牧，現在被李牧拿出來當面說，俏臉便更紅了幾分，不過卻又故意撇嘴說道：「你怎麼知道大黑這個稱呼就是叫你的？或者是其他人呢？」

　　李牧翻了翻眼睛，說：「好吧，是別人也好，反正這名字挺難聽的我也不喜歡。」

　　趙子秋衝李牧皺了皺鼻子，問他：「你真不缺錢？」

　　李牧苦笑一聲：「大姐，我說多少遍了，真不缺錢。」

　　「那好。」趙子秋點點頭，說：「那我就不問你了，反正你記得，缺錢的話就找我，如果我這點錢不夠，我還能幫你想辦法。」

　　李牧心裡感動，微微一笑說：「行，我記著了，你今晚怎麼打算？是回去還是在這裡陪雅楠守夜？」

　　趙子秋說：「我待會上去看看，要是她放心讓劉大姐自己在這看護，我就跟她一起回學校，如果她不放心，我就陪她守一夜。」

　　李牧點點頭，說：「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知道，放心吧，你趕緊回去吧。」

　　「嗯，走了，拜拜。」

　　李牧邁步走人，趙子秋也轉身上樓，剛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身跑回門口，本想著默默看李牧走遠，沒想到剛走出沒多遠的李牧掏出車鑰匙來，鑽進了一輛嶄新的別克GL8。

　　李牧把車開出醫院，手機收到趙子秋髮來的信息：「大黑，你不厚道！」

第208章　銀杏大道

　　「我怎麼不厚道了？」

　　李牧搞不懂，前腳剛跟趙子秋分開，後腳趙子秋就說自己不厚道，這是幾個意思，乾脆把車往路邊一停，好奇的詢問起來。

　　趙子秋回覆：「哪裡不厚道你自己想。」

　　李牧回：「想不起來。」

　　「買車了為什麼不打招呼？」

　　「你看見了？」

　　「嗯。」

　　「你怎麼知道是我買的？」

　　「直覺。」

　　李牧微微一笑，回覆：「確實是我買的，也不是什麼好車，就沒聲張。」

　　趙子秋說：「你放心，我不會大嘴巴到處說的，不過以後我要是需要用車，找你你可不許推脫！」

　　李牧回覆：「那是，你想用車一句話，去日本都沒問題。」

　　「說的好像真能開過去似的，不跟你說了，你路上開車注意點。」

　　606寢室的人都走了，李牧也就沒回寢室，在裕城花園住了一個晚上。

　　……

　　李牧終究還是在蘇映雪面前食言了，週六的銀杏大道之約，因為王雅楠媽媽轉院的事情而耽擱了，不過蘇映雪得知實情之後也沒有怪李牧，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別人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兩人卻跑去看銀杏黃葉，確實不是太好。

　　原本兩人在短信裡說改天再看情況，可一到週一，李牧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因為他在網上查了一下，據說這周是看銀杏大道的最後機會，錯過了這周，估計就要等明年了。

　　週一上午，李牧刻意問了蘇映雪下午的課程安排，當聽說她下午只有一節公共課的時候，李牧就有了主意，公共課而已，不點名、不考勤，翹了就是，至於他自己，院長早就有了給院內教職工的內部口頭通知，李牧以後的上課考勤、寢室查寢以及期末考全開綠燈，只要他的3321還在人大，他就是人大的大熊貓，一切都可以慣著他。

　　李牧上午就沒上課，而是跑去中關村買了一臺單反數碼相機，上輩子李牧工作的時候為了泡妹子買過一臺尼康D90，跟別人囫圇學了點單反攝影技術，雖然上不了專業檯面，但比普通人用傻瓜相機拍照要強出不少，而且這年頭專業攝影師拍的東西也都很惡俗，尤其是小姑娘在影樓裡拍的那種拙劣寫真，********和潮流把握上，比後世自拍時代差了好幾條街。

　　買了完相機，又怕蘇映雪這個學霸姑娘不願意翹課，李牧刻意打電話約她中午在校外吃飯，把車在飯店門口停好，自己坐在飯店裡面等蘇映雪。

　　蘇映雪來的時候還有些奇怪的問李牧：「大中午幹嘛要跑出來吃飯？在學校吃不就行了。」

　　李牧說：「學校裡面的東西吃膩了。」

　　蘇映雪點點頭，關切地問：「那個女孩的媽媽怎麼樣了？」

　　李牧說：「都安排好了，人現在沒生命危險，但身體比較虛弱。」

　　蘇映雪問：「一週需要透析幾次？」

　　李牧想了想，說：「據說醫生的安排是每週三次。」

　　蘇映雪驚訝的說：「那已經很嚴重了吧？」

　　李牧點點頭。

　　蘇映雪又說：「不過你那個同寢倒是挺靠譜的，那個姑娘和她媽媽心裡肯定很欣慰。」

　　李牧笑著說：「別說人家了，今天下午有什麼安排？」

　　蘇映雪理所當然的說：「上課啊，還能有什麼安排。」

　　李牧說：「我看了你們的課表，下午只有一堂公共課？」

　　「是。」蘇映雪點點頭：「下午計劃去圖書館坐一會兒。」

　　李牧便說：「蘇學霸今天下午就別去上課了，聽我安排吧。」

　　蘇映雪好奇的問：「你要安排什麼啊？」

　　李牧眨眨眼，說：「跟我走就是了。」

　　出了飯店，李牧帶著蘇映雪來到自己那輛GL8旁，蘇映雪似乎有種直覺，沒等李牧掏出車鑰匙，她就驚訝的指著那輛新車說：「這車是你新買的？」

　　李牧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蘇映雪笑道：「我坐過你開的這款車，還是在海州的時候，所以一看到這輛車，就有了一種直覺。」

　　李牧點點頭，掏出車鑰匙解鎖，笑道：「上車，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蘇映雪出奇的沒有追問，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坐上了李牧的副駕。

　　李牧對燕京的道路非常熟絡，汽車一發動，就幾乎沒繞半點彎路，直奔著國賓館所在的位置而去，著名的銀杏大道就在國賓館附近，這是燕京最出名的觀賞銀杏的景點。

　　把車在銀杏大道的入口外停車場停穩，李牧一邊從後排座拿出新買的相機，一邊對蘇映雪說：「下車吧，到地方了。」

　　蘇映雪雖然還沒來過銀杏大道，但之前在網上查過地址，一路開來，她心裡已經猜到李牧是要補償週六的失約，心裡美滋滋的，微微點頭，推門下車。

　　01年底的燕京還很少霧霾，陽光明媚，天氣有些寒冷乾燥，卻正是銀杏落葉的最佳季節，再等上一個禮拜，西北冷空氣一來，基本上就把金黃的銀杏葉全吹沒了。

　　兩人並肩走過衚衕口的一個轉角，眼前的景色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剎那間眼前被一片金黃色所籠罩，面前那條筆直的道路兩側，滿是佈滿金黃葉子的銀杏樹，地面上也落了滿滿一層，燦爛的陽光鋪灑在這些黃金般的樹葉上，讓眼前的金黃色鋪上了一層七彩的光暈。

　　蘇映雪的少女心在這一刻徹底化開，她欣喜的尖叫一聲，隨即便迫不及待的迎著那金黃的道路奔跑，李牧舉起相機跟在身後，對著蘇映雪的背影一陣抓拍。

　　美女、美景再加上湛藍色的天空做背景，搭配著完美的陽光襯托，每一次按動快門，對李牧來說，都相當於收穫了一副攝人心魄的佳作。

　　蘇映雪小跑至銀杏樹下，陽光透過樹葉將斑駁的光線鋪灑在她的身上，更讓李牧感受到了一種人景合一的境界，蘇映雪的膚色甚至都在這種金色的光暈下，綻放出了非同一般的光彩，她的五官、她的笑容，一切都讓眼前的人與景更加和諧，精緻的無可挑剔。

　　李牧的眼睛幾乎不捨得離開取景器，在取景器中，他按照後世比較流行的構圖去拍攝蘇映雪，比直接用雙眼看，更能感覺到其中非同一般的意境。

　　蘇映雪見李牧一直抱著相機跟在身邊拍來拍去，不由笑問道：「你是來看風景的還是來拍照的。」

　　李牧笑道：「拍照也是看風景，而且是讓風景在自己的手中定格，比單純的看，更有成就感。」

　　蘇映雪頑皮的皺了皺鼻子，威脅道：「你要是把我拍成醜八怪，我以後就再也不跟你一起出來了。」

　　李牧拍著胸脯說：「你放心，我是用十二分的心在拍照，要相信我的技術和感覺。」

　　蘇映雪點點頭，說：「我信。」

　　李牧說：「給我擺幾個POSE吧，得按我的要求來。」

　　蘇映雪毫不猶豫的說：「好，你說吧，我聽你的。」

　　一段並不算長的銀杏大道，因為有蘇映雪在，讓李牧感覺，幾乎每一處都是美景。

　　兩人在這裡待了兩個多小時，李牧過足了攝影的癮頭，上輩子也沒事業餘玩玩攝影，但從來沒有過這麼完美的模特讓自己拍攝。

　　蘇映雪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口氣拍了這麼多的照片，上次拍照，還是跟幾個好閨蜜拍大頭貼，那次，自己一口氣拍了幾十張。

　　兩人玩累了，李牧也把相機的內存都拍滿了，於是便驅車返回了人民大學，車上，蘇映雪一直想看看照片，李牧沒同意，照片都是原片，自己怎麼說也是跟別人學過幾天業餘攝影的，知道後期對片子的影響有多大，便想著等自己把片子選出來、做好後期，找沖洗店沖洗出來之後，再給蘇映雪看成果。

　　一想到剛才取景器裡看到的那一幕幕驚豔到自己的畫面，李牧心裡就更加期待起真正出片的效果。

　　蘇映雪只要求了一次，李牧拒絕了，她也就沒再追問，聽到李牧說讓自己等著看成片，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多了幾分期待，她曾經看過一本國外的小說，小說的作者說，如果你想看看一個男人有多喜歡你，或者有多懂你，就讓他為你拍幾張照片吧，如果他把你拍的比你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完美，那他應該就是在用心愛你的。

　　把蘇映雪送到學校門口，她非要去圖書館看會兒書，李牧心念著照片，就回了裕城花園。

　　到了裕城花園之後，他接到了胡正道的電話，今天上午胡正道、董艾帶領的團隊在陝北胡正道的老家完成了二十五萬元的助學金發放，據他在電話說，因為上次西蘭縣教委的事件，3321得到了全國媒體的關注，這次到場的媒體有三十多家，其中就包括了李牧一直朝思暮想的華夏央視。

　　另外，胡正道還說，正因為上次西蘭縣較為事件已經全國知名，再加上這次又有這麼多媒體助陣，陝北的這次助學公益項目進行的格外順利，不但地方政府和學校全力配合，甚至還有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第209章　少年時的張狂夢想

　　胡正道口中的意外驚喜，是當地的一家食品企業今天主動找到胡正道，藉著3321助學的風潮，向胡正道高中母校捐了五萬塊錢獎學金基金，用來發放給每學年的十佳學生，以及考上重點大學的高材生，這五萬塊錢只是基金一年的費用，往後的每年，他們都會保底拿出五萬來資助基金運作。

　　這家食品企業的要求也很簡單，這個獎學金基金要用他們的企業名稱冠名。

　　胡正道覺得這事好事，沒有拒絕，而當地學校更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藉著這麼多媒體都在，那家食品企業也沾了3321的光環，接受了不少媒體的採訪。

　　李牧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這真的是個意外驚喜，這證明了3321在慈善領域已經開始擁有了向心力，往後的3321在助學的道路上，不會是孤軍奮戰。

　　不管這些地方商家的根本目的是什麼，李牧覺得，只要他們願意出錢，就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掛了胡正道的電話，李牧心裡也開始盤算，華夏央視已經採訪兩次3321了，這兩次都沒和自己有過任何接觸，他們難道現在還在對3321持觀望態度？

　　稍微想了想，李牧便甩甩頭，隨他去吧，自己已經過了那股期待的勁頭了。

　　李牧隨即把蘇映雪的照片導入電腦，一邊下載著最新版本的Adobe-Photoshop6.0，一邊開始一張張瀏覽著蘇映雪的照片。

　　新買的這臺相機像素不到四百萬，不過畢竟是單反，鏡頭是真材實料的東西，所以成像效果還是頗為不錯的，再加上今天的光線完美，模特和風景完美，李牧覺得，每一張照片也都是那麼的完美。

　　自己還想著選選片，選出十張左右沖洗出來，可現在看看，沒一張是他捨得放棄的。

　　不過，太多差不多感覺的照片放在一起的話，李牧也擔心蘇映雪自己審美疲勞，於是就從中硬逼著自己選了十張最好的，然後用PS開始做了簡單的後期處理。

　　……

　　胡正道和董艾一眾人是當晚九點多才回到燕京的，李牧請客吃飯，給他們接風洗塵，飯桌上，大家向李牧講述了這次助學行動的細節，不過這次跟上次有很大不同，這一次幾乎沒有任何添堵的環節，一切都出奇的順暢。

　　聽他們聊完這次的見聞，李牧便說：「咱們以後的助學要常態化，下週末繼續，亞唯是燕京本地人，他就算了，孫堅、劍鋒還有我，咱們三個都是小城市出來的，不知道你們倆生活的環境，我家那邊周邊鄉村中學的條件還是很一般的，往後可以去咱們幾個的老家條件不太好的中學繼續搞搞助學。」

　　薛劍鋒興奮的問：「咱們也有機會回老家搞助學？」

　　李牧點了點頭，說：「在坐的都是3321的元老，3321最開始的推廣全靠你們兩條腿加一張嘴才跑下來的，所以，咱們每一個人，都有一次機會，可以在自己家鄉選擇一所中學，以3321的名義去搞一次助學。」

　　說罷，李牧又補充一句：「以後可就沒這個機會了，咱們助學的核心宗旨還是幫助最需要幫助的人，再往後我就讓技術在3321上開一個功能，讓3321上所有的兼職大學生都可以提交自己家鄉學校的資料，然後我們來審核，做出一個排序，一家家的來。」

　　所有人對此都滿懷期待，艾學姐更是意氣風發的說：「你們幾個學弟如果時間精力不夠就好好上學，這些奔波的事情，我以後一場不落都跑下來。」

　　李牧點點頭：「大家以後就量力而為，不要求每次都參與，而且你們也得給其他人一點機會，讓他們也能跟著出去看一看。」

　　606寢的幾人也都非常深明大義，立刻答應下來，只是略微惆悵了一下，他們原本還商量著，要跟著3321，遊歷祖國大好河山。

　　飯後，大家各自回了寢室，唯獨胡正道一個人去了醫院。

　　李牧給趙子秋髮了個信息，告訴她：「正道要去醫院了，有他和雅楠陪著，你就別在醫院耗著了，回去休息吧。」

　　趙子秋很快回復：「那我等正道來了就走，我也不想留下當電燈泡。」

　　李牧說：「時間不早了，你別自己出門，我去醫院接你。」

　　趙子秋髮來一個由標點符號組成的簡易微笑表情，說：「你真好。」

　　從她簡單的三個字裡，李牧體會出了絲絲撩人心絃的愛昧，心裡略一悸動，便從寢室出來，直奔醫院而去。

　　胡正道一到醫院，疲憊的王雅楠也就鬆了口氣，雖然劉大姐在醫院陪著，而且她做事情也很麻利專業，但王雅楠還是不願意離開醫院，一方面是想陪媽媽，另一方面她知道胡正道今晚的飛機回燕京，所以也是想在醫院等著胡正道回來，如果自己回寢室休息的話，晚上兩人就沒機會見面了。

　　趙子秋見胡正道來了，便告辭離開醫院，王雅楠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便要跟胡正道一起先送她回燕大，但趙子秋拒絕了，王雅楠還想堅持，趙子秋便說：「有人送我回去，你就別擔心啦！」

　　王雅楠以為趙子秋在故意說謊，剛想追問她是誰，胡正道輕輕在身後拽了拽她的衣襬，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李牧……」

　　王雅楠頓時懂了，笑逐顏開的說：「那我倆就不送你了，你到寢室記得給我來個信息。」

　　趙子秋把剛才的一幕看在眼裡，雖說臉上有些發燙，心裡卻滿是喜悅，笑著跟兩人以及王雅楠的媽媽道別，歡快的跑出了病房。

　　看著住院部大廳裡站著的李牧，趙子秋羞答答的一笑，小碎步走到跟前嬌聲問道：「你沒開車吧？」

　　李牧點點頭：「沒開。」

　　「太好了！」趙子秋開心一笑，雙手抓住李牧的胳膊，一邊跟著他往外走，一邊說：「我還想呢，這麼近的路你要是開車來，那豈不是五分鐘就到我們學校了。」

　　李牧調侃道：「這個點兒開車也就三分鐘。」

　　趙子秋笑著說：「還是走路好，你還能多陪我一會。」

　　李牧被趙子秋挽著，兩人信步出了醫院，又慢悠悠的往燕大走去，身邊有這麼一個小鳥依人的姑娘，李牧這一瞬間的心情平淡又充實，這種感覺並不符合自己現在的軀體，現在的自己，正是夢想著仗劍走天涯的年紀，而此時此刻自己那份安逸的心，則更像是步入中年後，厭倦了大風大浪的感覺。

　　兩人一路沒有太多交流，只是彼此在心頭體會這番感覺，品味著其中各自不同的滋味。

　　漫步在燕大路邊的榕樹下，李牧心頭忽然回想起今天下午在銀杏大道上的情形，眼前的景色靜謐而又平凡，遠不如銀杏大道那邊炫目驚豔，但似乎又比銀杏大道更近生活，銀杏大道的色彩他太強烈，就想少年時期那些張揚的夢想。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縈繞心頭，一時間讓李牧自己也說不出究竟哪一種感覺更好。

　　趙子秋寢室樓下，又一個男生早早的等在這裡，手裡拿著三朵玫瑰花和一張疊成了心形的信紙，眼見她挽著李牧回來，憤怒的把三朵花丟在地上，用腳底狠狠的碾碎之後拂袖而去。

　　李牧在大門前站定，趙子秋也停下腳步，依依不捨的跟李牧告別，懷揣著怦怦跳動的少女心回了寢室。

　　……

　　週三這天，張克軒來了。

　　下午李牧正在上課，接到了張克軒的電話，簡單計劃四個人竟然都到了燕京，而且此時此刻就在人大附近，他們在一家高檔酒店訂好了包間之後，直接給李牧打電話，請他晚上過來聚一聚。

　　李牧前段時間聽陳婉說起過張克軒要過來，但沒想到竟然是四個人一起來了，有日子沒見，李牧心裡對四人也甚是想念，於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約定好六點半在酒店見面。

　　幾個月沒見，簡單計劃四個人都明顯比之前要瘦了一些，不過整體看起來卻更加精神了，尤其是張克軒，閒暇時間拚命在健身房健身，現在已經練出一副韓國男明星的肌肉身材，葉天明也找機會剪掉了自己的大長毛，看起來整個人也清爽了不少。

　　四人紛紛詢問李牧最近的學習和生活情況，李牧也都一一作答，他們也很詳細的詢問了現在3321的情況，以及李牧從七八月份就開始運作的易聽網，現在已經註冊成牧野科技了。

　　當聽說牧野科技A輪估值五千萬，四個人各個驚得說不出話，葉天明半晌讚歎一聲：「怪不得當初為了弄這個網站投了這麼大的精力，原來網站這種東西弄好了這麼值錢。」

　　李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問：「你們四個最近也很厲害啊，接商演接到腿軟，名聲和錢都沒少賺吧？」

　　四人相視一笑，張克軒說：「還不是託你的福！要不是你，我們現在估計還在我們的排練室裡模仿Beyond呢。」

　　葉天明也說：「賺錢倒無所謂，主要是商演能夠增加知名度，所以我們就接的多了些，還有電視臺的通告，現在春晚也發了邀約，又有一大堆企業拿著代言合同排著隊找我們，按理說已經很成功了，但我們幾個最近卻感覺很迷茫，非常迷茫，這次來燕京，其實就是想讓牧哥你給解解惑……」

第210章　微電影計劃達成

　　李牧有點不明白，簡單計劃這四個富二代，各個都是有錢有勢的公子哥，最大的夢想就是玩搖滾成明星，現在四人雖然還沒有正式簽約唱片公司發專輯，但因為有四首當紅歌曲再加上成功的運作，他們現在的知名度已經能和一線歌星媲美。

　　李牧搞不懂他們現在這麼滋潤，還有什麼惑是需要自己解的。

　　張克軒說：「我們一開始只是玩票，後來遇見了你，我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在金陵搞出一點名堂，沒想到一場比賽參加下來，莫名其妙的就火了，你別看我們每天都忙著東奔西跑參加各種節目、活動，但我們每天都在私下裡感嘆，一切像場夢似的。」

　　葉天明也說：「其實我們一直都有些沒底，畢竟我們那四首歌其實都是你的作品，我們唱的次數越多，心理壓力反而越大，這段時間我們四個人也想嘗試著自己寫寫原創、看看能不能慢慢從你那強大的身影中走出來，自己走上正軌，但是又發現，我們寫出來的東西，跟你之前那四首歌比起來，中間差了十萬八千里……」

　　李牧心裡明鏡似的，笑問一句：「你們幾個傢伙，這麼久沒見這次跑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再給你們寫首歌吧？」

　　四人頓時面面相覷。

　　原本確實是有這個想法，想看看李牧是否願意，但是眼下李牧主動問出來，他們就實在不好意思接話了。

　　張克軒撓撓頭，說：「牧哥你也別把我們想的這麼不堪啊，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想著找你寫歌，其實我們一直以來都是真心把你當兄弟、當老師看待的，你上學的這段時間，我們也確實忙的焦頭爛額，所以才一直沒來看看你，但是，我們可不是專程找你要歌來了啊......」

　　李牧微微一笑，說：「不是最好，不是我不願意給你們寫歌，關鍵是你們現在還沒有把那四首歌的價值都發揮出來，一個樂隊四首歌固然是少了點，但你換個角度想想一個樂隊有四首當紅歌曲，這個資本至少能吃一年以上！」

　　李牧心裡清楚，大多數歌星一首歌就能紅一兩年甚至十幾年，楊臣剛、龐龍，這倆人都可謂是一首歌吃遍天，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也知道他們倆一人唱了《老鼠愛大米》、一人唱了《兩隻蝴蝶》，但誰知道他們出沒出過專輯？專輯名叫什麼？

　　張克軒說：「其實我們這次過來，並不是真的想讓你給我們寫歌，而是從你上學之後，我們也一直特別忙，所以就想過來看看你，另外，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說著，張克軒的表情有些扭捏，看起來似乎在掙扎著什麼。

　　李牧便問：「你想商量什麼直說就是了，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張克軒訕笑一聲，說：「主要還是這段時間太忙，很多事情我們四個人應付不過來，再加上不少唱片公司都想跟我們簽約，所以我們就想問問你，現在能不能開始簽約了？最近這段時間，我看你的精力好像也不在易聽網上了。」

　　李牧恍然大悟，剛想起來，自己當初搞易聽網的時候，跟簡單計劃交代過，暫時不要簽約任何公司，那時候自己需要利用他們的名氣以及獨家發佈的音樂、海報、寫真來吸引易聽網第一批用戶，那個時候，簡單計劃也確實為易聽網立下了汗馬功勞，只不過後面易聽網爬到國內MP3試聽的第一名之後，自己就利用易聽網孵化貼吧了，也沒再大力運作易聽網，更沒有幫助簡單計劃進行商業推廣。

　　如今想起來，李牧也不禁有些汗顏，自己確實是把他們忽略了，而他們沒個經紀人、沒個公司在背後支撐，四個人自己扛，確實是辛苦又低效率。

　　李牧便問：「你們現在有意向的公司了嗎？」

　　張克軒說：「現在比較傾向滾石，因為他們給的簽約條件與資源最好。」

　　李牧點點頭，想起滾石唱片，貌似他們在臺灣還算比較大，到了香港就示弱了，在大陸也一直沒有太大的發展，李牧印象中，早些年在大陸比較厲害的唱片公司就是百代唱片和環球唱片，香港歌壇和大陸歌壇的大明星幾乎被這兩家公司壟斷了。

　　李牧便問：「百代和環球有沒有拋橄欖枝？」

　　「拋了。」張克軒點點頭，說：「他們旗下的藝人太強大了，資源都被上層壟斷，新人很難出頭，業內普遍覺得滾石還是非常注重栽培新人的。」

　　李牧笑著反問：「你覺得你們四個還算是新人嗎？」

　　張克軒尷尬的問：「不是嗎？」

　　「當然不是。」李牧表情有些嚴肅的說：「你們現在是國內音樂榜上的霸榜傳奇，四首歌長期霸榜，現在好像也就向陽花這一首下榜了吧？」

　　張克軒有些不太自信的說道：「這四首歌確實很火，但考慮到我們現在在全國觀眾面前的形象還不夠豐滿，所以還是得讓公司以包裝新人的方法重新包裝。」

　　李牧就問：「你所謂的包裝，指的是哪些？」

　　葉天明開口說：「滾石那邊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簽約，他們會爭取在我們上春晚之前，給我們安排一些綜藝節目的通告，他們在臺灣綜藝領域的資源很強，所以也會幫我們在臺灣那邊預熱，等到春晚過後，藉著春晚的勢頭，再給我們安排一下其他領域的發展，目前他們許諾，可以讓克軒去客串臺灣的一部偶像劇。」

　　李牧腦中忽然想到之前就醞釀的計劃，一拍桌子，一臉興奮的說：「你們不是想發一張EP嗎？春晚之後，我投一部微電影，就圍繞《老男孩》這個題材，讓你們來做主角，春晚的勢頭加上微電影的勢頭，這兩波一定能把你們推到一個新高度，到時候百代和環球一定會給你們更好的簽約待遇，緊接著再發EP，絕對可以火遍大江南北！」

　　四人驚訝的目瞪口呆，雖然幾個人身家都很強大，但卻沒有一個在影視圈有門路的，所以拍電影在他們四個人眼裡，還是一件比較高大上的事情，眼下李牧竟然說要給他們拍一部電影，難道他有影視圈的門路？

　　李牧的回答讓四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說：「我在影視圈沒什麼門路，而且咱們也不是拍大電影，是微電影。」

　　四人就更詫異了，葉天明咧著嘴問：「我擦，電影還分大電影和微電影？微電影，該不會是那種違禁的小電影吧？」

　　李牧笑罵一聲：「你想什麼呢？就算你想演那種電影，我也不會拍啊，我說的微電影，是根據時長和投資規模以及後續投放平臺來區分的。」

　　「啥意思？」四人聽的一頭霧水。

　　李牧便簡單解釋道：「可以理解為一部迷你電影，這部電影拍攝完成後，不會在電影院放映。」

　　「不在電影院放映的電影……」四人聽到這句話，頓時就喪失了興趣。

　　在他們眼裡，不能在電影院放映的電影，跟不能在公路上開的汽車一樣雞肋，完全提不起興致。

　　李牧笑著解釋道：「別以為上不了院線的電影就沒有影響力，你們也不看看，眼下全國一年才多少票房、一共才多少個商業電影院？很多五線城市根本就沒有電影院，他們平時關注更多的是小螢幕，也就是家裡的電視機，以及電腦的顯示器，你們自己想想，什麼電影的覆蓋率能比得上新聞聯播？香港那麼多知名影星，有幾個是在電影院火的？還不是靠盜版錄像帶和光盤？只要能夠在小螢幕上站穩腳跟，不上大螢幕又有多大影響？」

　　張克軒捏著下巴點點頭：「說的也有道理。」

　　李牧這個時候又拋出利誘：「而且，我可不是滾石那種，幫你們其中一個人找一個龍套角色，我是給你們四個人量身打造一部電影，主演就是你們四個，而且是完全貼合《老男孩》這首歌來拍攝，到時候如果這部微電影火了，你們的第一張EP的名字也就有了，就叫《老男孩》。」

　　李牧的忽悠讓四人一下子心動了，雖然他們的歌裡，最有正能量、最受媒體和官方肯定的是《飛得更高》，但是《老男孩》這首歌明顯更接地氣兒，長期霸佔KTV點唱榜榜首的位置，證明這首歌極有群眾基礎，如果再圍繞它拍一部接地氣的勵志電影，那肯定也會非常受歡迎。

　　四人追問：「什麼時候拍？投資多少？」

　　李牧託著下巴想了想，要拍就儘快，2月份就過年了，過年之前必須把成片弄出來。

　　想了想，他對四人說：「這樣吧，我來協調團隊和器材，咱們爭取十二月份開始拍，電影投資不需要太多錢，幾十萬足以，這錢我出。」

　　「那怎麼好意思。」四人立刻表態：「錢我們來出，先拿一百萬，不夠再添。」

　　李牧說：「其實我是準備搞廣告招商的，如果做得好，錢咱們不僅一分不用出，最後還能賺錢。」

　　其他人都有些懷疑，葉天明忽然拍著大腿說：「哥幾個，想什麼呢，咱們現在好歹也是腕兒啊，要是對外說咱們主演一部電影，拉點廣告贊助還是不成問題的，牧哥肯定早就考慮好了，對不對牧哥。」

　　李牧笑道：「說的沒錯，不過具體能拉到多少贊助，到時候還得靠大家一起找資源，憑藉你們現在的火爆程度，這部微電影只要立了項，我們就可以去跟各大省臺溝通，如果能第一時間安排播放的，我們一分錢授權費都不要，讓他們免費拿去播。」

　　微電影現在還沒有真正成熟，市場幾乎是一個空白，而現在的地方電視臺做事也比較野，微電影在電視上播出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為了避開電影這個略微敏感的名詞，李牧都想好替代的名頭了，到時候就直接給電視臺，以《簡單計劃——老男孩青春紀錄片》的噱頭來播出，操作上肯定不會有任何風險和問題。

　　隨即，李牧在飯桌上大概說了說《老男孩》的故事梗概，只不過，在這個故事梗概裡，他把筷子兄弟替換成了簡單計劃四個人，省略了模仿邁克爾傑克遜跳舞的片段，直接以校園樂隊為切入點，講述四個高中時玩樂隊的小子，走上社會後的蹉跎，以及為了理想，重組樂隊參加比賽的勵志故事，整體脈絡與前世的《老男孩》沒太大差別，中間自然也需要穿插一個漂亮姑娘來豐滿劇情。

　　這個故事架構雖然有些狗血，但也確實勵志又熱血，簡單計劃四個人聽的也很激動，聽完之後幾乎就不想離開燕京了，想幹脆一口氣在燕京把這部微電影拍下來算球。

　　李牧笑罵道：「要拍也不能在燕京拍，要去海州，去我以前的高中。」

　　四人追問：「為什麼？」

　　李牧笑著說：「因為情懷。」

　　剛說完，李牧接到董艾的電話，董艾在電話裡激動的說道：「李牧，快看電視！中央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