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完美時代 作者：公子不歌（連載中）

第251章　返京

　　金陵機場。

　　剛跟蘇映雪一起過了安檢，李牧就接到了張克軒的電話，張克軒開口便問：「李牧，你坐哪一班飛機回燕京？」

　　李牧報出了自己的航班號。

　　張克軒立刻興奮的說：「我也買的這個航班，待會機場見吧！」

　　李牧問他：「怎麼突然要今晚去燕京？」

　　「去找杜薇啊！」張克軒激動不已的說道：「你的劇本寫的實在是太棒了，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我跟杜薇打電話說了邀請她出演女一號的事情，也大概說了一下劇本，她說可以考慮，不過需要面談。」

　　李牧便笑著說：「她是你的粉絲，估計也是想趁這個機會跟你見見面。」

　　張克軒道：「我不管這些，這次去燕京，我說什麼也得跟她敲定，噢對了，她說了，你作為導演兼編劇，到時候也得去。」

　　李牧說：「你跟他約在什麼時間？」

　　「明天中午，去她學校附近的飯店邊吃邊聊。」

　　「這麼急幹什麼。」李牧說：「我明天白天有事，領導視察，約晚上吧。」

　　張克軒說：「那我再給她打個電話，明天晚上也行，聊完了我後天一早回來。」

　　李牧問他：「這麼著急幹什麼？在燕京順帶著待兩天吧。」

　　張克軒說：「我事情多待不了啊，快年底了，這段時間得趕緊把其他所有的事情都集中處理一下，然後就等著咱們的電影開機了，最要命的是明年一月份春晚的事情就開始忙活起來了。」

　　李牧想想也是，畢竟是上春晚，雖然只是唱首歌，但他們畢竟是樂隊形式，即便現場不是真演奏，但樂器佈置、四人站位甚至舞臺颱風都得一遍遍的過，比單個唱歌的歌手要麻煩多了，到時候他們肯定要忙死。

　　不過一想到他們在上了春晚之後，人氣會進入到一個新高度，再配合微電影的上線，一定會達到一個短期內的巔峰，所以提前預熱的意義很大，便提醒道：「到時候你得提前協調好媒體關係，簡單計劃即將首次登上春晚舞臺的事情，一定要不斷的炒作。」

　　張克軒笑道：「牧哥，這事兒還得你來幫我操辦啊，畢竟你最在行了。」

　　李牧道：「網上的事情我還能幫上點忙，但媒體方面，我是實在沒什麼能耐，對了，你這次去燕京不去看看婉姐？起碼把她叫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張克軒說：「哎喲你看我這個腦子，把小婉都忙忘了，這樣吧，後天我先不著急走，見見她再說。」

　　「這還差不多。」

　　「你在機場等我啊，我再過十幾分鍾就到了，天明開車送我。」

　　李牧道：「行，到了電話聯繫。」

　　張克軒囑咐道：「先別辦值機，咱倆坐一起。」

　　李牧問他：「你買的什麼艙位？」

　　「頭等。」

　　「土豪，我坐經濟艙，拜拜。」

　　張克軒還在電話裡嚷嚷：「別介啊，我幫你升艙……」

　　話還沒說完，李牧就把電話撂了。

　　蘇映雪在一旁聽出了個大概，問他：「你有朋友一起？」

　　李牧點點頭：「是個小明星。」

　　蘇映雪見李牧說的輕描淡寫，不由笑問道：「瞧你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多小的明星啊？」

　　李牧笑道：「唱歌的，連個唱片公司都沒簽，嚴格說來，都算不上明星。」

　　蘇映雪吐了吐舌頭，笑道：「你朋友要知道你這麼說他，估計要跟你急了。」

　　李牧問她：「你喜歡簡單計劃嗎？」

　　蘇映雪想了想，說：「還行吧，歌倒是挺好的，不過看著倒是沒什麼感覺，怎麼了？」

　　李牧見蘇映雪這麼淡定，心裡倒是放下心來，笑道：「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簡單計劃的主唱。」

　　剛才那一刻李牧心裡多少有些擔心，不知道蘇映雪是不是簡單計劃的粉絲，如果蘇映雪是他們的粉絲，那她見了張克軒，會不會跟杜薇一樣？如果真是像杜薇那樣，李牧知道自己心裡一定會吃醋，即便心理年齡已經三十多歲了，但他確定以及肯定，自己絕對會吃醋，在他的內心深處，如果有一個男人會讓蘇映雪如追星一般崇拜，他希望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蘇映雪聽到李牧說他的朋友就是簡單計劃的主唱，臉上寫滿詫異：「你怎麼會認識那個樂隊的主唱？」

　　李牧輕描淡寫的說：「我在他們成名之前就認識他們幾個人了。」

　　蘇映雪點點頭倒也沒再追問，簡單計劃雖然火，但對蘇映雪來說，確實談不上有什麼特別。

　　兩人在登機口門前的休息區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蘇映雪捧著自己沒看完的東野圭吾，李牧則低著頭給董艾發短信，詢問明天助學的事情準備的如何。

　　十幾分鍾之後，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來到了李牧的跟前，他在李牧面前站定，故意咳嗽兩聲，李牧和蘇映雪同時抬起頭來，李牧一眼就認出對面站著的是張克軒，張克軒雖然看到李牧身邊坐著一個低頭看書的女孩，但沒想到這個女孩長得竟然這麼漂亮，心裡不禁感嘆，這小子果真不是一般人，無論哪方面似乎都比別人強一些，比如寫歌、比如才華、比如創業、再比如身邊的女人。

　　像張克軒這種富二代身邊從來不缺美女，但卻極少有蘇映雪這樣的極品，唯一能跟蘇映雪一較高下的，似乎就是陳婉了，但陳婉又是自己的妹妹，算不得數。

　　就在張克軒對李牧佩服不已的時候，李牧卻反問他：「你不去VIP候機室坐著，跑這兒來幹嘛？」

　　張克軒樂道：「我來看看你啊，待會上了飛機就不坐在一起了。」

　　李牧笑罵一聲：「滾滾滾，趕緊滾。」

　　「哈哈哈。」張克軒乾笑兩聲，在李牧對面坐了下來：「牧哥，你不要仇富嘛，我本來是想過來找你，自掏腰包給你升個艙，另外，不是我說你，像你這種身價上億的有錢人，不要總是對自己摳摳搜搜的，賺錢不就是為了花嘛！」

　　李牧眉頭微蹙，給了張克軒一個適可而止的眼色，生怕他當著蘇映雪的面說起太多，自己並不想讓蘇映雪這麼早就知道自己現在的所有情況，起碼牧野科技不能讓她知道，3321不盈利，所以也就不會牽扯到身價，但是牧野科技的估值已經三億有餘，說出來怕是連蘇映雪這麼淡定的人也會被嚇到，而且，李牧也不想蘇映雪心裡在考量與自己的感情時，受到牧野科技的影響。

　　不過片刻後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張克軒說自己身價上億，蘇映雪倒是抿嘴一笑，促狹的看著李牧，靈動的雙眼似乎在揶揄他被張克軒調侃。

　　」升艙就不必了，我覺得經濟艙就挺好的。」李牧回了張克軒一句，又對蘇映雪說道：「這個戴口罩的傢伙就是張克軒。」

　　完了又對張克軒說：「我同學，蘇映雪。」

　　張克軒對蘇映雪點了點頭，說了聲你好，隨後便站起身來，對兩人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待會飛機上見。」

　　幾分鐘之後，李牧收到張克軒發來的短信：「女朋友？」

　　李牧手指如飛：「還不是。」

　　張克軒回了兩個字：「懂了。」，心裡卻在喃喃自問：「小婉可怎麼辦……」

　　將近兩個小時的飛行，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因為中央音樂學院和人民大學不在一個方位，張克軒訂的酒店就在中央音樂學院附近，所以一下飛機，三人一同出來張克軒就自己打車走了，他本來還想跟李牧再交代一下明晚吃飯的事情，但一想到李牧似乎不想讓身邊那個女孩知道太多，所以也就沒有多說。

　　李牧和蘇映雪也坐上一輛出租車返回學校，抵達時已經是深夜，李牧把蘇映雪送到寢室樓下，臨上樓前，蘇映雪問李牧：「你們寢的人都在海州呢，你晚上住哪？」

　　李牧想了想，說：「我還是住寢室吧，方便些。」

　　蘇映雪點點頭：「那你到寢室給我來條信息。」

　　「好。」

　　……

　　有過一次陪同副市長視察的經驗之後，李牧再次做這種陪同視察的工作也顯得很是得心應手，不過這次的陣仗比上一次要大得多，市委領導對人大領導來說級別基本上沒差出多少，而且也不是從屬部門，所以多是走個過場、給個面子，畢竟是首都本地官員，不過這次教育部委的領導就不一樣了，這次是直屬領導過來視察，所以人大所有的高層領導幾乎都來了，而且學校也提前做好了歡迎的橫幅，準備好了歡迎的志願者隊伍，學校週末據說也大掃除了一番，可見領導頗為用心。

　　這次部委領導視察的安排跟上次市委領導過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在視察3321之前，增加了一個人大領導做簡單述職彙報的環節，部委來的領導也對人大這段時間的努力做出了肯定，高度讚揚了人大在學生素質教育上面的先進性。

　　總之，一切都是走走過場。

　　李牧全程陪同，但校領導述職的時候，他就打了會醬油，等到開始視察3321的時候，他便例行公事的把領導帶到了電教樓三間房，這時候的三間房已經頗具規模，隨時都有大幾十名兼職學生在這裡辦公，主要是充當客服。

　　李牧這次留了一個心眼，當部委領導問及3321具體的操作環節有沒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時，李牧說：「我們眼下最大的束縛就是太多的環節和服務需要放在線下來做，但是這樣大大增加了我們的工作成本。」

　　領導還是第一次聽到線下這個詞，但也很快體會到其中的含義，笑著問道：「3321這種好模式自然是要儘量在全國範圍內全面開花的，如果這中間有什麼需要我們提供幫助的地方，你可以儘管提出來。」

　　李牧說：「謝謝領導的關懷，我們現在已經委託燕京一家公司，為我們開發出了一款線上支付的軟件，相信這周就能夠面向所有3321的用戶及學生了，到時候學生家長支付款項、兼職學生收到款項都將放在線上來做，這樣的話，付款收款在電腦上就可以完成了，可以節省大家很多時間。」

　　領導點了點頭，讚許道：「這個辦法很好，網絡雖然是虛擬的世界，但在溝通方面都要比現實世界便捷得多，它能夠連接人和人，自然也能連接人和人之間的銀行賬號，是個好主意！」

　　李牧不知道領導說的是真是假，但他知道，支付寶的廣告算是先打出來一個，本週三之前，支付寶就會完成和銀行之間接口的最後調試，然後週四週五這兩天就會上線，李牧給孔令宇定下的要求，是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確保本週五新一輪競拍時，支付寶可以使用。

　　中午，領導在人大食堂吃了頓飯，跟上次市委領導來的時候一樣，坐在領導身邊的人是李牧，對面是兩個學生代表，校領導只能在旁邊的桌子上湊合著。

　　送走了部委的領導，李牧徹底鬆了口氣，以後的很長一頓時間之內，應該都不會再有領導過來視察了，3321這種項目，能夠吸引到的最高層應該就是部委了，再高的話就要看運氣了，不可能有更高層的領導專門為了3321的事情到人大來，只可能有更高的領導來人大的時候，順便視察一下3321。

　　這正合李牧的心意，總是採訪、報導、考察再報導，他都已經倦怠了，要不是這次部委領導提前通知，點名要見自己，自己才不會過來湊這個熱鬧，把董艾調過來也就差不多了。

　　在燕京無所事事的張克軒租了一輛車，原本想去電視臺看看陳婉，沒想到陳婉今天去影棚錄影去了，最坑爹的是，影棚竟然不在電視臺裡，而在距離燕京市區幾十公里遠的荒郊野外，而且陳婉說自己忙到吐血，就算張克軒去了，怕是也沒時間陪他。

　　於是張克軒就放棄了，跟她約了明天一起吃飯，然後就開著車在燕京隨便轉悠轉悠，差不多到晚上吃飯的點了，就跑到人大去接李牧。

　　他已經跟杜薇約好了吃飯的時間地點，能不能敲定這個李牧眼中的完美女主，就看今晚這頓飯了。

第252章　見過兩次而已

　　再次見到杜薇，在中央音樂學院附近的一家日料店裡。

　　李牧和戴著口罩的張克軒在提前訂好的榻榻米包間坐了二十分鐘，剛下課的杜薇才匆忙趕來，包間暖色的燈光下，李牧發現這個女孩子在近距離接觸的時候，仔細看起來顯得更加清純可愛，她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學生，更像是一個剛上高一的小姑娘。

　　雖然李牧對杜薇這種極嫩型的姑娘不感興趣，但也不得不驚歎，她真是一個出演校園青春片的絕好胚子。

　　杜薇一進來，就一副乖乖女孩模樣的衝張克軒和李牧微微鞠躬：「克軒哥哥、李牧哥哥。」

　　張克軒急忙說道：「哎呀小薇你終於來了，趕緊坐。」

　　杜薇在兩人面前盤腿坐下，笑嘻嘻的對張克軒說道：「我室友問我去跟誰吃飯，我說是跟簡單計劃的主唱，她們還都不信，要不待會吃完飯克軒哥哥跟我一起去人大溜一圈吧！」

　　張克軒笑著說：「你們學校都是學音樂的高材生，我這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選手可不好意思去，咱們還是說說電影的事情吧！」

　　「電影啊……」杜薇笑嘻嘻的問：「你帶劇本了沒？」

　　張克軒扭頭看向李牧。

　　李牧攤開手說：「我只是自己在電腦上寫了個大綱，還沒來得及把整個劇本從場景到對話都豐富起來。」

　　杜薇略帶崇拜的看著李牧，說道：「李牧哥哥，我大概從克軒哥哥那裡聽了一下故事的介紹，我個人是挺感興趣的，就是有兩個問題……」

　　李牧見杜薇說到此有些遲疑，便問她：「哪兩個問題你儘管說。」

　　杜薇抿著嘴遲疑了片刻，說：「首先我沒演過電影，別說電影了，連學校晚會排練小品我都沒參加過，沒有任何表演經驗；然後就是我姐那邊，我跟我姐姐說了你們找我拍電影的事情，我姐說她不認識你們，也不瞭解，所以不許我答應，我好說歹說，她答應先看劇本再決定，所以得麻煩李牧哥哥把劇本弄好給我，我好發給她看看。」

　　李牧記憶中陳澤似乎跟自己說過，杜薇的姐姐在國外，而且是地球另一端的美國，想不到她隔著這麼遠，還對妹妹的事情這麼上心，不過李牧一想到那天參加杜薇生日party的時候，陳澤曾經說也是受她姐姐的委託，最後才主動聯繫張克軒捧場，李牧也就不再奇怪了。

　　本以為這次來搞定杜薇、讓她點頭就行了，沒想到最終還得一個身在海外的人點頭，李牧生怕劇本不合杜薇姐姐的胃口，便問杜薇：「你姐姐在國外做什麼？上學還是工作？」

　　「剛畢業不久，在那邊工作。」

　　李牧點點頭，又問道：「那是做什麼工作呢？」

　　「建築設計。」

　　李牧心說壞了，什麼都不怕就怕搞藝術的，《老男孩》這部微電影沒什麼藝術含量，就是灑點夢想與青春的狗血，只不過對眼下大多數人來說，這種狗血還比較新穎，所以肯定會很受歡迎，但是對那些搞藝術的人來說，可就真的說不好了，李牧以前有一個先學畫畫、後來幹了平面設計的朋友，這哥們為了凸顯逼格，從來不看別人說好看的電影，越多人說好他就越罵，《老男孩》這種低成本微電影怕是要被他罵成臭****。

　　張克軒見李牧不說話了，臉色還有點奇怪，就不禁問了一句：「哎，你想什麼呢？」

　　李牧訕笑一聲：「沒什麼，想點事兒。」

　　李牧不瞭解建築設計師這個群體，不過他總覺得，這個行業的從業素質差距大到驚人，有一批人能設計出世界各地各種美輪美奐的現代建築，有些人卻設計出褲衩、秋褲這種稀奇古怪的建築，兩極分化實在是有些嚴重。

　　杜薇對李牧說：「李牧哥哥，你什麼時候能把完整的劇本寫出來？」

　　李牧急忙說：「給我點時間，這兩天應該可以搞定。」

　　杜薇說：「那我給你我的郵箱，麻煩你弄好了先發到我的郵箱裡，到時候我再發給我姐。」

　　李牧點頭答應下來，杜薇的態度已經比較明朗，她自己這邊已經沒異議了，只要她的姐姐點頭就沒問題，看來自己還得好好琢磨怎麼寫好劇本，好把她姐姐搞定，一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又是一大堆事情等著自己處理，李牧就不免有些頭大。

　　吃過飯，張克軒讓李牧跟他一起送杜薇回學校，李牧心想杜薇是他的粉絲，本想拒絕，但張克軒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說：「待會正好我送你回學校，路上還有點事跟你說。」

　　李牧只好答應，三人從包間出來，正想去前面結賬，中間大廳一個木桌前騰地站起一個男生，三兩步跳到杜薇面前，氣惱的質問她：「杜薇，你不是說放學要去圖書館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杜薇一見這個男生，表情有些尷尬，帶著幾分不滿的說道：「我去過圖書館了啊，難道去圖書館還要跟你彙報嗎？」

　　李牧搭眼一看這小子，就覺得眼熟不知道在哪見過，這時候，那小子指著張克軒，又指著李牧，氣惱的對杜薇說：「我一路跟著你過來的，你壓根就沒去圖書館！」

　　杜薇柳葉般彎眉擰成兩簇，掐腰嬌斥：「林楚，你憑什麼跟蹤我！」

　　此時，這小子眼神從李牧身上一掃而過，緊接著整個人一怔，片刻後又把眼神移了回來，盯著李牧的雙眼越睜越大，最後一跺腳，指著李牧怒罵道：「媽的，是你！」

　　李牧皺了皺眉：「我認識你嗎？」

　　那小子也顧不得杜薇的斥責，氣急敗壞的指著李牧罵道：「你上次敢罵我姐，我跟你拼了！」

　　說著衝上來就要揮拳打李牧，可這小子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比李牧矮半頭，身體也偏瘦，一看就沒什麼戰鬥力，李牧還沒想起他是誰，剛想先擋住他的拳頭再把他推開，沒想到還沒伸出手，大高個張克軒抬起腳來，一腳就把那小子踹倒在地，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小王八蛋，誰你都敢動，問過老子沒有？」

　　林楚被張克軒一腳踹飛，顧不得疼爬起來就指著李牧對張克軒吼道：「你不要多管閒事，我要替我姐姐討個公道！」

　　李牧急忙低聲問身邊一臉疑惑的杜薇：「這小子姐姐是誰啊？」

　　杜薇表情帶著幾分驚訝的對李牧說：「他姐姐叫林琳，李牧哥哥你認識啊？」

　　「日了狗了……」李牧心裡暗罵一句，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看這小子眼熟了，上次跟林清雅一起吃飯，飯店裡遇到過林琳，當時林琳身邊有幾男幾女，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

　　李牧問杜薇：「這小子是你朋友啊？」

　　杜薇踮起腳尖，在李牧耳邊說道：「他是我同學，可煩可煩了，不過他本質不壞，你跟克軒哥哥別和他一般見識。」

　　林楚見杜薇用這麼愛昧的方式跟李牧說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起上次他罵姐姐群*P，他就恨不得跟李牧拚命，更沒想到，他竟然還跟自己的夢中情人杜薇走的這麼近。

　　林楚是燕京紈袴二代中的一員，林琳的親弟弟，本來林琳跟杜薇的姐姐以前就是一個圈子裡玩的，這個圈子自然也包括了陳澤，林楚也是前幾年通過自己的姐姐認識了杜薇，從那之後就迷上杜薇了，杜薇有一把極好的嗓子，從小就學鋼琴，而且立志要考入中央音樂學院學習聲樂，林楚苦追幾年無果，為了進中央音樂學院，他專門跑去學了一年古箏，原因很簡單，古箏是考級最簡單的樂器，稍微學一學，學到有模有樣，家裡再疏通點關係，他就順利考進了中央音樂學院。

　　從那之後，林楚就成了杜薇的噩夢，要是別人，杜薇早就急眼了，但因為林楚是林琳的弟弟，林琳又對她特別好，所以她才強忍著沒跟他翻臉。

　　今天下課的時候林楚約杜薇一起吃晚飯，杜薇藉口說要去圖書館看書順帶減肥，把他給拒絕了，沒想到這小子一路跟著杜薇，親眼見她來了這裡、進了包間，就乾脆在大廳坐等著了，萬萬沒想到，一出門竟然跟李牧碰了個正著，想幫姐姐出頭，卻又被張克軒一腳踹飛。

　　林楚心裡惱怒又憋屈，長這麼大啥時候捱過打？結果一挨就挨的這麼慘，不少人看著，服務員都不敢上前。

　　林楚還衝著李牧叫囂：「孫子，有種別叫幫手，咱倆單挑！」

　　李牧還沒說話，張克軒煩了：「趕緊滾，不滾還打你！」

　　林楚一跺腳，指著杜薇喊道：「杜薇，你跟我回去！」

　　杜薇說：「我跟你去哪啊！你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再捱打，可別跟琳琳姐說我不管你。」

　　「你……」林楚幾乎快要吐血，這他媽算哪門子事兒，本來在杜薇面前捱打就很沒面子了，結果杜薇還上來補一刀。

　　林楚咬咬牙，對李牧和張克軒說：「好，有種你倆都別跑，我今天要你倆好看！」

　　打架他完全不是對手，那就比誰勢力大吧！林楚狠話撂完，立刻給林琳打電話。

　　張克軒對他這種幼稚的做法嗤之以鼻，一把將他推到一邊，不耐煩的說道：「一邊玩去，老子沒工夫搭理你。」

　　說完，扭頭問李牧：「咱們走嗎？」

　　李牧點點頭：「走吧。」

　　杜薇跟在兩人身後，跟林楚擦肩的時候，本來想安慰兩句，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這傢伙一直這麼煩，吃吃虧也好。

　　林琳正跟朋友一起吃飯，接到弟弟電話，弟弟第一句話就是：「姐，我讓人給打了！」

　　林琳一拍桌子站起來：「誰打的？你在哪呢？」

　　「就上次咱們幾個在飯店遇到的那孫子，今兒我在我們學校門口又碰到他了！」

　　「李牧？他在哪呢？」

　　林楚恨恨道：「他走了！」

　　「走了？！」林琳一手抓起自己的包，轉身就往飯店門外走，邊走邊對著手機說道：「你把他攔住，我這就過去！這個混蛋，三番五次找麻煩，這次我非跟他拼了！」

　　林楚支支吾吾的說：「姐，他們兩個人，都人高馬大的，我打不過他們。」

　　林琳立刻說：「那你躲遠點，這件事姐來解決。」

　　話音一落，林琳就立刻掛了電話，立刻給陳澤打了過去，陳澤剛接電話，林琳就惱羞成怒的質問道：「陳澤，你一天到晚交的都是些什麼齷齪朋友！」

　　陳澤被林琳這劈頭蓋臉的一頓弄的有些詫異：「搞什麼啊大小姐，我朋友怎麼你了？」

　　「就是那個李牧！」林琳斥責道：「撞我車、罵我，我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把我弟弟給打了，都是你這個朋友乾的好事！」

　　陳澤疑惑的很，下意識的問她：「你又買車了？」

　　記憶中，林琳的911在她認識李牧之前就已經撞了啊。

　　林琳此刻也顧不得面子了，吼一嗓子：「我的911就是他撞的！」

　　陳澤更摸不清頭腦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我聽不明白了，要不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咱們當面聊。」

　　林琳立刻說：「你別找我，你先幫我把那個李牧找到，你跟他說，他要是個男人，約個地方跟我見一面，我跟他的矛盾，我跟他當面解決。」

　　陳澤便說：「那你等我一下，我聯繫他。」

　　暫時安撫好林琳，陳澤立刻給李牧打電話，李牧剛好跟張克軒一起把杜薇送進校門，接到陳澤電話，李牧心裡就知道肯定是為了林琳弟弟的事情，就故意慢走了幾步，接通電話。

　　陳澤在電話裡詢問李牧到底跟林琳有什麼過節，李牧也就大概說了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三次矛盾，一次是她追尾李牧，一次是飯店門口偶遇嗆了兩句，再一次就是今天張克軒動手把林琳的弟弟給打了。

　　陳澤聽李牧說的輕描淡寫，嘆了口氣說道：「你倆可真不是一般的犯衝，雖然三次都不是什麼大事，但你要知道，你倆才見過兩次面而已啊！」

　　李牧忽然一想，贊同的說道：「是哦……」

第253章　求穩與冒險

　　對兩人的矛盾，陳澤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能任由兩人的矛盾不斷升級，便只好跟李牧說，讓他這兩天先躲著點林琳，自己去找她斡旋，等過兩天SugarClub股東碰面的時候，再由自己現場從中協調，儘量讓兩人翻過這一頁去。

　　李牧沒多說什麼，陳澤既然這麼說了，他也沒提什麼意見。

　　送完杜薇，李牧和張克軒就開車離開，張克軒把李牧送回人大，兩人約好明天跟陳婉一起吃飯，張克軒便開車走了。

　　李牧在人大門口下車，但沒有回寢室，而是過天橋去了裕城花園，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寫方案，這個方案是要拿給百度看的，方案名稱是：關於易聽網與貼吧的拆分及拆分後發展戰略規劃。

　　也是時候把百度從牧野科技「請」出去了。

　　在李牧埋頭寫方案的時候，林琳開著一輛奔馳趕到中央音樂學院，在校門口見到了自己的弟弟林楚，林楚一共就捱了一腳，胸前一個大腳印捨不得擦掉，就等著林琳過來向她展示。

　　碩大的腳印醒目至極，對極其寵愛弟弟的林琳來說極其刺眼，咬牙問道：「李牧人呢？」

　　林楚說：「那孫子跟他一個朋友一起跑了。」

　　林琳問：「你沒攔住他？」

　　林楚垂下眼瞼：「我哪敢攔他，他們兩個人呢，而且都比我高半頭。」

　　林琳追問：「誰踹的你？是李牧嗎？」

　　林楚說：「不是，是他的狗腿子。」

　　林琳又問：「長什麼樣子？」

　　林楚搖了搖頭：「戴著口罩，沒看到臉。」

　　林琳立刻掏出手機，給陳澤打了過去，電話一通，二話不說便直入正題：「陳澤，半小時之內你要是不把李牧那個混蛋給我找出來，咱們從今天開始老死不相往來！」

　　陳澤在電話裡有些尷尬的勸慰道：「琳琳，你跟李牧之間其實就是一點小誤會，說開就好了，大家以後還是朋友……」

　　「誰跟他是朋友！」林琳怒氣衝衝的說：「你要是不把他找出來，那我就自己去人大找他了！」

　　陳澤急忙說道：「琳琳你先別激動，要不你說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咱倆當面聊這件事，你覺得怎麼樣？」

　　林琳當即說道：「那你二十分鐘之內到中央音樂學院門口！」

　　「好，我十五分鐘就到！」

　　……

　　在這份被李牧稱之為戰略規劃的方案裡，他大刀闊斧的要把易聽網和貼吧拆分開來，要把貼吧留在牧野科技，然後重新註冊一個易聽科技，易聽網拆過去，拆分之後，牧野科技先前的股權結構平移到易聽網上，也就是說，總體上所有人的持股比例都沒有變化，變的是從持股牧野科技，變成了持股牧野科技與易聽科技。

　　這種拆分對股東來說，實際影響幾乎為零，不過，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拆分前的分家比例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牧野科技要拆分成兩個公司，那麼眼前公司的硬件、人力資源，以及戶頭上的資金該如何分配，李牧給出的分配方式是：牧野科技現在的團隊還留在拆分後的牧野科技，運營資金留下70%，剩下的30%給易聽科技，用於易聽網的團隊擴充及日常運營。

　　貼吧本來就要比易聽網值錢得多，所以這個分配方式也算合理。

　　最關鍵的，是李牧這個絕對控股人，對拆分後兩家公司的戰略規劃。

　　李牧首先在方案裡提出，所有股東在拆分前要做一次增資，增資根據股權結構來，一共增資兩千萬現金，這兩千萬中的70%將來會在拆分之後留給牧野科技。

　　緊接著，就是增資之後的發展規劃，李牧給易聽網的規劃很簡單：組建新團隊、做好日常維護及運營，適當的花錢買一點流量，確保時刻處在試聽網站第一名的位置。

　　除此之外，李牧還就未來MP3市場的發展前景做了一番大膽的預計：未來隨著MP3硬件的不斷普及，用戶會逐漸淘汰現有的錄音機、隨身聽以及CD機，轉而向方便快捷的數字音樂靠攏，所以未來的在線試聽及MP3下載，會是一個極大的市場，李牧甚至大膽預估，以後MP3搜索量，至少佔到互聯網用戶搜索行為的20%以上。

　　這句話是專門為百度而寫的，當百度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如果他們認真去思考這句話的可能性，那把他們「請」出牧野科技的事就有很大把握了。

　　為了打消百度的顧慮，李牧還專門從現有法律的漏洞上分析了整個互聯網MP3試聽下載的可行性，經過他的分析，得出一個結論：現在是無成本搞數字音樂的最佳時期，所以未來易聽網註定是前途無量。

　　寫完了關於易聽網的規劃，李牧另起一段，開始寫自己對貼吧的「大膽規劃」。

　　李牧的第一句話就很嚇人，他覺得未來Hao123會成為流量霸主，會成為廣大網民上網的必經之路，所以，未來Hao123的發展前景極大，甚至有可能是將來國內互聯網的命脈所在，所以，李牧的規劃是，等貼吧獨立出來，就立刻開始廣告招商，用廣告費加上增資後的現金流，來砸出一個新的Hao123。

　　李牧故意高估了Hao123的價值，故意表現出自己對Hao123的狂熱，就是為了讓百度察覺到自己江郎才盡，Hao123雖然現在看起來流量很強大，但盈利能力很一般，而且他將來的盈利空間對資深互聯網人來說也是可以預見的，它一定會達到一個瓶頸，而且這個瓶頸的高度不會很高。

　　百度的人對Hao123尤其理解，Hao123和百度一樣，是流量入口，但不是流量沉澱的地方，用戶只會在這裡中轉，而它們兩個都缺乏留存用戶的能力，留存不住用戶，就註定沒法在用戶身上深度挖掘潛在價值，百度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在後來拚命做MP3、貼吧、知道、文庫、百科等等一系列的產品，所以，現在的百度應該明確知道Hao123的真實潛力與價值。

　　未來百度之所以會收購Hao123，原因一方面是想整合這個流量霸主，讓百度流量更進一步，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赴美上市做準備，但是如果讓他們現在自己去做一個Hao123，他們是絕對不會感興趣的。

　　李牧為的就是讓他們對自己的規劃不認同，到時候百度一定會派人跟自己協商，試圖說服自己放棄做導航網站的想法，但自己要做的，就是利用絕對控股的資本，在這個選擇上一意孤行。

　　李牧對建立導航站的規劃也非常好高騖遠，他的目標是在2002年初建成，並且要不惜一切代價，在2002年10月份之前做到流量超過Hao123。

　　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李牧卻在規劃上寫的非常自信，現在的貼吧有用戶、有流量，完全可以反過來給導航站輸送流量，雖然這只是解決了一小部分，但剩下的可以用廣告收入、現金流來砸，可以到處買流量、可以找各大軟件商做內置，如果錢不夠也不要緊，明年上半年就啟動B輪融資，實在不行，還可以再增資，總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最後，李牧用長篇文字表達了自己對導航站的看好，甚至非常堅定地認為，一旦能夠做出一個趕超Hao123的導航站，導航站和貼吧捆綁在一起之後，牧野科技一定能夠成為國內頂尖互聯網公司之一。

　　整個方案寫完，差不多已經晚上十點，李牧把方案傳到自己的郵箱，準備明天給譚耀成打電話面談一下，到時候再把這份方案拿給他看一看，看看到時候他會是什麼反應。

　　當晚，新聞聯播沒有再播出領導視察3321的新聞，而是把它安排到了晚上十點的晚間新聞播出，譚耀成剛在公司開完會，牧野科技的投資相當成功，大BOSS以及背後的投行都非常滿意，今天投資方專門來了一個總監，在高層會議上給了百度一個訊號：牧野科技未來的發展空間很好，投資方希望百度能夠在日後的融資動作中更加主動，為百度爭取到更多股權，最終的目標是對牧野科技進行控股，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投資方願意提供足夠的資金。

　　來自硅谷的投資人甚至還說，如果能夠儘快控股牧野科技，百度有望在2003年初在納斯達克上市，這個規劃讓百度高層都為之一驚，他們計劃中的上市時間最早應該是在2004年底，因為他們現在的競價模式還在探索，盈利模式還不夠清晰，三年時間已經算是比較樂觀的估計了。

　　這次會議過後，百度高層激動不已，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通過資本運作，一點點把牧野科技攬入自己懷中，譚耀成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連鞋都懶得換就賴在沙發上不願動彈，腦子裡反覆在琢磨這個問題，但是一時半會又找不到任何眉目。

　　關鍵李牧這個傢伙不好對付啊，他是譚耀成眼下見過的，最年輕的互聯網天才，極富商業頭腦，很難對付。

　　老婆過來催促他趕緊去洗個澡放鬆一下，譚耀成慵懶的擺了擺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隨便換了換臺，換到央視時，他的眼睛一下子就被畫面中的李牧吸引住了。

第254章　不太厚道

　　李牧接受採訪，對譚耀成來說已經不新鮮了，今天無非是換了個領導視察，他起初並不覺得什麼，但仔細一看，就立刻聽出了其中的端倪。

　　電視裡的李牧說，他們為了解決3321的支付問題，開發了一個網絡支付平臺，這個就有點意思了。

　　譚耀成並沒有去細想一個網絡支付平臺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但是他想到的是，李牧到底是在哪裡找人開發的支付平臺？以他對李牧的瞭解，李牧這麼精明的人，應該不會出去花錢找外包公司開發，而且外包公司缺乏可控性，李牧這種掌控欲強的人，是不可能跟外包公司合作的。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個支付平臺是牧野科技的團隊開發的。

　　說起來倒是無傷大雅，手裡有現場的團隊，讓他們另外開發一個產品不算什麼，但關鍵現在牧野科技不是李牧一個人的，他用牧野的團隊開發新產品，而且這款產品還不是用於牧野科技自身的，這就有點問題了。

　　不過譚耀成眼下還沒看到李牧到底做了什麼樣的支付平臺，所以也沒法細考慮太多，不過這款產品如果有前途，那百度這邊一定會要求把支付平臺歸入牧野科技，要是李牧不答應，百度這邊當然也不會因為這個跟他計較，只不過多抓住他一點把柄，以後在投資談判的時候就能多爭取一點主動權。

　　看完採訪，譚耀成給李牧打了個電話，先是扯東扯西閒聊了一兩分鐘，隨後他才把話題引到支付平臺上，問李牧：「我看到電視採訪，你做了一個網絡支付平臺？」

　　李牧大大方方的承認：「沒錯。」

　　譚耀成故作好奇的笑問道：「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做了這麼一個平臺啊？是專門為3321做的？」

　　李牧淡淡道：「不是，我重新註冊了一個公司，支付平臺掛在那個殼公司下面。」

　　譚耀成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又註冊了一個公司？沒跟我們打招呼？那也就是在資本層面上和我們沒任何關係了？不過你這開發團隊明顯是牧野的人，這就有點不太厚道了。

　　譚耀成想了想，笑著說：「牧野科技那邊的技術團隊要是應付不來就打聲招呼，我們這邊的技術力量儲備還是很強的，可以幫上不少忙。」

　　譚耀成說的是客氣話，但話裡卻透著幾分深意，他說如果牧野科技的技術團隊應付不來就打招呼，話裡的意思無非就是說李牧是用牧野科技的資源開發的支付平臺，這麼說話也不是真想深究，只是想給李牧提個醒：我們知道你在用大家的資源做自己的事情。

　　李牧聽到這話，自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不過他竟然接下了譚耀成這句話茬，笑著說道：「正好，我做了一個牧野科技下一步的發展規劃，已經敲定準備執行了，你們要是感興趣，我明天帶去給你們看看，以後少不了要用你們的開發力量。」

　　譚耀成詫異的問道：「新的發展規劃？難道要有什麼新動作了？」

　　「那是當然。」李牧意氣風發的笑道：「這個計劃如果執行下來，足以將牧野科技一舉推到國內頂尖互聯網公司的行列！」

　　譚耀成心中一喜，難不成這小子又有什麼新點子了？他要是能再弄出一個類似貼吧的產品，那牧野科技恐怕真的要成為國內互聯網公司的頂尖了。

　　於是譚耀成急忙追問：「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抽空碰一下！」

　　李牧想了想，說：「那就乾脆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就去你們公司。」

　　譚耀成問：「你明天不上課嗎？」

　　「上，但我可以不去。」

　　譚耀成當即說道：「好，我現在就給我們CEO打電話，明天讓他一起來聊聊。」

　　李牧心底一驚，暗忖明天難道就要見到小李哥了？往後互聯網BTA格局裡的二馬一李，自己終於是要見到其中一個了？怎麼反而感覺一點都不激動了呢？

　　李牧訕訕一笑，跟譚耀成約好明早九點半，隨後便掛了電話，明天去百度，還是要顯得正式一些，所以他便準備回寢室睡，明早順手能把筆記本電腦帶上。

　　606寢室的幾個哥們最近是忙的團團轉，每週末都全國各地跑著助學，前兩次還行，但一連做了好幾次之後就感覺筋疲力竭了，今天下午這幫人剛回來，就一頭鑽進寢室裡挺屍，連晚飯都沒力氣吃，唯獨胡正道咬牙堅持跑去看王雅楠和她媽媽，剩下四個都在床上躺著。

　　李牧回來的時候，孫堅就躺在床上跟李牧說：「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以後助學不能每週都去，要把人跑死了，要不你跟艾學姐說說，以後專門成立一個團隊，大家輪著來吧？」

　　其他三人也是紛紛附和，李亞唯哭喪著臉說：「牧哥，飛機落地的時候，我們哥幾個都恨不得在飛機上賴著不走了，實在太累，我都好幾個週末沒陪媳婦兒了。」

　　李牧笑道：「我又沒說一定要你們往後每週都去，結果誰知道你們每週跑的這麼上心，我還以為你們很享受這個過程呢。」

　　劉念說：「一開始挺享受的，但後來就忙不過來了。」

　　李牧點點頭，說：「這事直接讓艾學姐去處理就行了，3321每週進來的資金遠比我們去一所學校助學消耗的多，可以直接弄一個專業團隊來處理了。」

　　四人鬆了口氣，但也都覺得沒能堅持下去有些慚愧，李牧便岔開話題，說：「有日子沒組織聚會了，跟亞唯媳婦兒她們寢室，要不我張羅張羅？」

　　李亞唯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認真對李牧說道：「你早該張羅了！再不張羅，我怕趙子秋都讓人追跑了。」

　　李牧皺眉問他：「什麼情況？」

　　「有人追求趙子秋唄。」李亞唯道：「我媳婦跟我說，有個傢伙追趙子秋追的挺猛的，長得帥，有錢，學霸，考上燕大一年多不少女人倒貼，人家愣是沒傳出過什麼緋聞，絕對的校草，人送外號少女收割機。」

　　李牧問他：「有這麼玄乎？」

　　李亞唯點點頭：「正道也知道，雅楠跟他說了，要不你問問劍鋒，不知道他家陳嬌跟他說了沒有。」

　　薛劍鋒接茬道：「說了，據說那小子的各方面條件都比李牧高出不少。」

　　劉念愣了愣，問他：「比牧哥帥嗎？」

　　薛劍鋒點頭道：「比他帥一點，不多，也就一萬六千多倍。」

　　李牧笑罵：「去你大爺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計算出這麼精確的數字的？」

　　薛劍鋒哈哈一笑，說：「老夫掐指一算，就算出這個數了，而且人家素質比你高兩萬多倍，據說從來不說髒話，不像你，老一天到晚姥姥大爺的。」

　　李牧在薛劍鋒的床架子上踹了一腳，說：「一幫大老爺們，比老娘們還八卦。」

　　薛劍鋒說：「亞唯也不是八卦，人家是好心提醒你，有時候別太挑了，挑到頭可能連個能勉強對付的都找不到了，人家趙子秋多好一姑娘，人長得漂亮、懂事、善良，據說家裡還有錢，你哪根筋沒搭對，怎麼就無動於衷呢？」

　　李亞唯坐在上鋪床邊提著腿說：「劍鋒你漏了一點，胸大！」

　　薛劍鋒頭點的如搗蒜一般：「對對對，胸大，身材好，簡直是人間極品！」

　　李亞唯故作不高興的說道：「什麼叫簡直？根本就是人間極品好嘛！」

　　薛劍鋒再次連連點頭：「對對對，根本就是人間極品。」

　　李牧嘆了口氣：「你倆不去說相聲真虧了才能了，我把你倆送去天橋說相聲去吧！」

　　李亞唯撇撇嘴：「不要岔開話題，我們倆這是在疏導你，子秋這麼好的女孩，錯過了你一輩子都得後悔。」

　　薛劍鋒附和道：「何止一輩子，兩輩子都緩不過勁來。」

　　李牧多少有些尷尬，他不知道這倆人為什麼今天抽風一樣老跟自己提趙子秋，這種事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自己眼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趙子秋的感情，李牧並非不喜歡她，相反正是因為心裡喜歡，所以才慎重無比，這不是夜店酒吧遇上個對眼的妹子玩一玩419，這是一個女孩感情方面的心意，萬一不小心，會傷到對方。

　　其實李亞唯和薛劍鋒都是在為李牧感到惋惜，在他們眼裡，沒有哪個女人比趙子秋更適合李牧，這個女人在各方面都堪稱完美。

　　孫堅看出李牧的尷尬，出來打圓場說：「你倆別瞎指揮李牧了，人家還有那個老鄉同學呢，青梅竹馬的，感情基礎肯定比趙子秋要身後一些。」

　　李亞唯點點頭：「是，我承認蘇映雪各方面都不比趙子秋差，可是你們不覺得她太冷淡了嗎？除了跟牧哥在一起的時候還笑笑，其他時候見到她，基本上都沒什麼表情的。」

　　孫堅說：「人家走路、吃飯、看書的時候難道還要長著嘴哭、咧著嘴笑啊？」

　　李亞唯擺擺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感覺，感覺你懂嗎？」

　　李牧心裡忽然有些煩躁，開口道：「差不多得了，我去洗漱，今晚早點睡，明早還有事。」

第255章　互聯網大咖

　　心情因為趙子秋而多少有些低落，李牧活了兩輩子，其他方面都在拚命逆襲，唯獨感情方面反而變得優柔寡斷起來，回想自己上輩子讀大學，窮的叮噹響，卻也還泡了幾個妹子，怎麼重生回來，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反而變得不敢隨便談戀愛了呢？

　　仔細想想，李牧覺得還是怪身邊這兩個女孩子都太優秀的緣故，蘇映雪、趙子秋，這種女孩放在上輩子讀大學的自己，幾乎是不可能有什麼交集的，所以這輩子忽然跟兩個這麼優秀的女孩有了比較親密的關係之後，倒是讓李牧自己霧裡看花、摸不著頭腦了。

　　不知怎的，腦海中又忽然閃現出陳婉的身影。

　　陳婉跟蘇映雪、趙子秋比，也是不遑多讓的大美女，而且比她倆更加成熟，嚴格來說，陳婉那種更符合自己對異性的要求，只是李牧心裡總是告誡自己不可對陳婉有非分之想，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偶爾也會情不自禁的蹦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邪惡想法，最要命的是，當那種奇怪的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埋藏最深的自己反而很享受那種非同一般的感覺。

　　翌日，寢室其他的弟兄都早早起床準備上課，李牧一直睡到八點半才起來洗漱，隨後把筆記本電腦裝上，獨自打車去了百度，對他自己來說，今天是值得載入史冊的一天，因為他要去見未來互聯網的三巨頭之一，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太大的名氣、雖然他運營的公司出過各種各樣的問題、打過各種各樣的擦邊球，但他也確實是未來互聯網的頂尖大咖，能和頂尖大咖見面並且是彼此平等的談事情，對李牧這個做過很多年互聯網的人來說，確實是一件值得激動的事情。

　　來到百度，譚耀成早已經等候多時了，不光是譚耀成，還有另外一個VP，幾個總監都在會議室等著，前臺帶著李牧來到會議室裡的時候，幾個人都站起來跟他客套寒暄，之前來百度公司，還是為了談牧野科技的A輪融資，那天百度的人並沒有把李牧放在眼裡，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互聯網行業新冒出來的小後生，但李牧那天用絕對的強勢為牧野科技的A輪融資爭取到了最優惠的融資合約，短短几個月時間，牧野科技的估值已經翻了好幾倍，當李牧再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現場再沒一個人敢輕視他。

　　尤其是當聽譚耀成說，李牧今天有重大計劃要公佈，甚至有可能讓牧野科技躋身行業頂尖的時候，所有人對這個年輕人都多了幾分敬佩。

　　牧野科技就算不出新產品，把貼吧和易聽網運營好，明年年初融B輪至少能估值到四個億，如果B輪拿到資金之後再橫向擴展業務，一年時間估值過十億也不是什麼問題，現在國內互聯網公司，估值能過十億的屈指可數。

　　更何況，這次李牧還帶來了全新的發展計劃，對這個天才般的年輕人來說，或許他可以在2002年把牧野科技的市值做到二十億甚至更多也說不定。

　　李牧跟一眾人寒暄過後，譚耀成對李牧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叫李總過來。」

　　李牧點了點頭，李總，未來互聯網的風雲人物，做出估值數百億美元的龐大互聯網集團，只是，現在百度的估值到底是多少，李牧自己也不清楚。

　　他沒研究過百度的發家史，不知道百度融資的歷史，現在這個當口，百度不知道融過幾次資，不過他們現在的估值應該不算高，測試版的百度搜索引擎發佈還不到一年，流量不算非常大。

　　不過互聯網估值一般看的是概念和前景，同期內沒有其他企業在國內跟百度對著幹，百度明年有一年的時間去玩他的MP3搜索、以及搜索引擎競價排名體系，2003年就能有兩億左右的收入，如此迅猛的發展離不開投行在背後的看好和支持，所以這麼看來，百度現在的實際估值應該比牧野科技高出一倍左右，但不可能超過兩倍。

　　這麼想想，李牧也就不怎麼激動了，未來的巨頭估值也不過就比自己高出一兩倍，而且李彥洪在百度的股份佔比撐破天也不可能多過自己在牧野科技的股份佔比，所以要是真算個人身價，未來大名鼎鼎的李總似乎也不一定能贏得過自己。

　　於是李牧的自信心瞬間暴漲，再想想自己把百度從牧野科技「請」走的計劃，以及針對騰訊的奪基計劃，想必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身價、牧野科技的估值，都會超過百度，說不定到時候自己能反過來成為百度的股東呢，畢竟把百度「請」到易聽網的計劃中，李牧不準備一上來就犧牲太多股份，最多讓百度51%控股，等明年MP3市場發力，自己就可以拿剩下的49%來跟百度談談置換，怎麼也能換點百度的股份在手。

　　李牧正肆意暢想著，譚耀成推開會議室的門卻沒有進來，一個面孔熟悉的男人從他身邊走了進來，李牧一眼就認出他來，現在的李總，比起他真正揚名時的樣子要年輕了不少。

　　李總也一眼認出了李牧，最近這段時間他沒少關注過這個名氣如日中天的大學生，從一個資深互聯網從業人員的角度，他並不欣賞李牧3321的模式，因為它本身不具備盈利能力，沒有盈利模式，這樣的東西對一個商人來說是沒有什麼真正吸引力的，不過他對李牧的貼吧和易聽網卻格外欣賞，貼吧和易聽網不然擁有先進的產品概念，它們的盈利模式是可以看得到的。

　　李總熱情而又主動的跟李牧握手問好，開口的稱呼讓李牧噴飯：「李總，久仰久仰。」

　　兩人都姓李，李牧心說你怎麼一上來就把我本來設計好的臺詞都給一字不漏的搶走了？我該說什麼？難道說：「李總，幸會幸會？」

　　想想都要犯尷尬症了。

　　於是李牧只能說：「您言重了。」

　　李總微微一笑，倒真是互聯網未來的高富帥，從長相上要比二馬強出不少，不過李牧心裡對他沒甚好感，握了握手，兩人便在各自坐下，譚耀成坐在李牧的對面，笑著說道：「兩位李總今天應該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李牧點點頭，笑道：「譚總就不要取笑我了，在你們這些前輩面前，我哪敢稱總，諸位叫我李牧或者小李就行。」

　　譚耀成說：「我們李總本來今天是要去外地出差的，聽說你有很重要的發展規劃要跟我們溝通討論，他臨時改簽了機票，專門留下來參加今天的會議。」

　　李牧笑看著那位李總，說道：「感謝李總對牧野科技這麼重視。」

　　李總微微點頭：「鑑於我們在資本層面的關係，重視也是應該的。」

　　李總的話很明顯，百度是牧野科技的投資人，自然應該重視牧野科技的發展，這句話也並沒有任何歧義，但李牧今天揣著讓百度從牧野走人的心思，為了迷惑對方，必須強行裝逼來達到目的了，所以他故意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態度說：「首先我得糾正一下剛才譚總話裡的一點錯誤。」

　　這話一出，譚耀成有些詫異，剛才自己的話哪裡說錯了？自己說的是李總為他改簽飛機的事情，說錯什麼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李牧伸出一根手指來，鄭重的說：「我今天是帶了計劃來，但不是跟你們溝通討論，而是傳達，這份方案的所有內容都已經定好並且準備開始執行了，我今天過來就是把方案傳達給你們，然後有些義務是需要投資人來履行的，需要你們配合。」

　　譚耀成沒想到，跟李牧接觸這麼久了，他怎麼忽然又把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架勢來了？大家都這麼熟了，有必要這麼強勢嗎？

　　詫異之下，譚耀成急忙扭頭看李總，果然，李總的眉頭微微蹙起，顯然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譚耀成只好趕緊跳過這一茬，說道：「咱們還是先看一下你的規劃吧。」

　　李總沒有說話，李牧掏出筆記本來，連上了會議室裡的老式投影儀。

　　投影儀打開，畫面逐漸清晰，李牧打開打開文件，碩大的標題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關於易聽網與貼吧的拆分及拆分後發展戰略規劃》

　　所有人的表情一凜，好傢伙，B輪融資還沒開始啟動，這就準備要拆分了？未免有些太操之過急了吧？

　　業務拆分很常見，板塊拆分成立新的殼公司也很常見，這種拆分的好處一方面是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財務、債務獨立，結構更靈活，風險更小，將來甚至可以分別獨立上市，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板塊業務的發展，拆分成兩個獨立公司，團隊也獨立，各司其職效率更高。

　　但是這樣一來，也有明顯的負面影響，首當其衝的就是成本增加，兩套團隊，兩套領導班子，甚至要兩套辦公職場配置，財務成本、人力成本雙增加，而且牧野科技的股權結構差距巨大，除了A輪給了百度10%、宋亮5%，其他員工包括趙康的股份也全部由李牧代持，所以李牧作為持股85%的絕對大股東，肯定要同時負責兩個公司的運營，這和和同時負責兩項業務有著天地差別。

　　李總看到這個標題，託著下巴咂咂嘴：「現在拆分，似乎早了點吧？」

第256章　偏執狂

　　誰都知道現在拆分為時過早，兩個業務都還沒有盈利能力，都還需要持續不斷的現金支撐，現在真正要做的，是安安穩穩拿到B輪，然後在B輪拿到之後，就開始打通兩個業務的贏利點，讓這兩個業務可以有收入，一旦開始做營收，在資本市場的價值就能更高一些，到時候，兩者再順勢拆分，牧野科技最慢也能在三四年內完成上市，易聽網獨立上市也不是夢想，到時候是兩份沉甸甸的果實，穩妥的很。

　　但是，李牧要求在現在拆分，這個時機選擇的就實在是太不恰當了，這麼大的動作，這麼冒險的舉措，會讓資本對牧野科技以及幕後的掌舵人失去信心，一旦投資人失去信心，那可就真危險了，創業最怕的就是資金鍊斷掉，不賺錢不要緊，有資本看好會陪你一起扛，但一旦資本收緊，資金鍊斷裂，那就只能破產倒閉了。

　　李總作為國內最早接觸互聯網的一批人，在面對李牧這種心態的時候，多少也有些理解。

　　在他看來，年輕人嘛，意氣風發，有股永不服輸的勁頭，但是，有些時候這種勁頭是好事，有些時候就是壞事了，一旦方向選擇錯誤，又非要一條道走到黑，那是要摔跟頭的。

　　於是，李總委婉的用過來人的語氣對李牧說：「拆分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但是現在拆分只是稍微早了一些，如果真想拆分，耐心等上幾個月，B輪融資成功之後再拆分也不遲，到時候把更多的資本騙上船，一旦你拆分，他們也會盡全力為兩個公司的發展提供助力。」

　　李牧心知對方說的很中肯，但既然要裝逼，就必須要裝到底，於是他略帶輕蔑的哼笑一聲，說：「B輪融資之後再拆分就晚了，現在正是拆分做概念的時候，我們要先拆分、把兩個概念做出一個比較成熟的狀態，然後再用更高的融資去融B輪。」

　　李總搖了搖頭：「這樣很難行得通的，一旦拆分，資本方會對你失望的。」

　　李牧笑道：「我不怕啊，會對拆分失望的資本方都是缺乏遠見和洞察力的，對這種資本方，我也不想跟他們合作，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將來融資，我必然要和那些能看透我意圖的資本溝通。」

　　李總的臉色有些難看，李牧這話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不支持他拆分的，就是缺乏遠見和洞察力的，他剛才就明確表示了不支持，這不是活生生打臉嗎？

　　譚耀成也覺得李牧有些過分了，清了清嗓子，開口說：「李牧，說實話，李總給的意見非常中肯，也非常客觀，現在易聽網的估值在資本市場上能做到三四億了，要是在B輪之前走錯一步，資本方一旦不看好，估值就有可能大跳水，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公司，你願意它毀在自己手上嗎？」

　　李牧皺起眉頭：「譚總你什麼意思？我自己的公司，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我剛才就說了，今天只是來傳達，不管你們贊不贊同，拆分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再說，你還沒有看到我後續的發展規劃，這麼著急下定論做什麼？」

　　譚耀成略帶尷尬的說：「我不是要否定你，我只是提個醒嘛，大家都是合作關係，又是朋友。」

　　李總此時表情已經有些不太好看，手指頭點點桌子，開口道：「行了，咱們先別做這些沒用的爭論，先看看後續的發展規劃吧。」

　　李牧點了點頭，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一下，立刻進入了易聽網拆分後的發展規劃。

　　李牧在這個版塊，詳細講述了自己對MP3市場的看好，這一點幾乎和李總不謀而合。

　　李總其實今年就已經開始密謀MP3業務了，只是一時半會還沒有非常堅定，最主要的擔心就是版權問題，他是從美國回來的，在美國硅谷做了好幾年，知道美國對知識產權保護究竟有多麼嚴苛，不拿授權就亂做MP3下載的這個模式，如果在美國是要被罰到傾家蕩產還要鋃鐺入獄的。

　　但是，就在他研究違法成本與違法利益之間的比例關係事，易聽網橫空出世，用切身行動證明了現在確實沒有明確的法律條文能夠管得了它，歐美的唱片公司不可能來華跟它打官司，因為國內對這一塊並不重視，費勁巴拉的跑過來最後也是敗訴的下場，而國內的唱片公司也沒辦法跟它打官司，打起官司來時間漫長不說，最重要的是這種事情律師測算過，費勁打一場官司，結果拿不到幾萬塊錢賠償，而且動輒就要一兩年。

　　李總後來專門諮詢過許多專業訟棍，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就是：法律現在暫時還不敢開先河。

　　原因很簡單，國內盜版實在太多，在小城市，除了新華書店的書是正版，其他的書店幾乎一本正版書都找不到，磁帶、CD、錄像帶、光碟也是一樣，盜版佔比超過90%，現在沒有明確的法律支撐，如果哪個法院敢開先河，很可能引火燒身給自己帶來麻煩。

　　所以，最近李總也已經在百度內部明確了一點，不管怎麼樣，明年一定要上馬MP3，即便百度已經投了牧野科技，但也絕不能放棄自己的MP3搜索及下載市場，MP3硬件的成本越來越低、普及度已經不斷在擴大，未來一定是MP3、數字音樂的天下，到時候互聯網上的下載需求量一定會激增，如果在此之前沒能提前做好佈局，到時候一定會死的很慘！

　　貼吧做起來、新浪、網易、盛大、騰訊做起來，李總都不感覺急躁，因為大家術業有專攻，貼吧玩的是極簡主義的論壇，新浪網易是門戶，盛大是網遊、騰訊是即時通訊，百度做的是搜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乾飯店的，不可能跟買衣服的成為對頭，但是MP3就不一樣了，MP3雖然是音樂試聽需求，但它的前端則代表著巨大的MP3搜索量，未來的音樂試聽愛好者以及MP3硬件使用者，一定是在想到某首歌之後，先去搜索這首歌，然後找到下載地址，把它下載到本地或者硬件中去。

　　雖然MP3搜索只是搜索的一部分，但它也是搜索啊！

　　乾飯店的不會跟買衣服的死磕，但是會跟賣早點的結仇，一方面他也想賺早點這份錢，另一方面，早點賣得太好，難免有人把它當主食，早中晚都吃幾個包子兌付兌付，飯店的潛在利益多少會受到影響。

　　現在再看李牧對MP3市場的看好，甚至斷言MP3搜索會佔到網絡搜索的20%以上，李總有些坐不住了，如果真的任由他把易聽網做大，百度明年上馬MP3搜索一定會受很大的影響，雖說易聽網百度也有股份，可是那10%算個毛線？意義不大啊！核心業務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行啊！就算自己不親自賣早點，也要儘可能把賣早點的人招攬過來，在自己的店面裡賣早點，和自己深度合作、受自己掌控。

　　李牧沒想到，一個MP3前景的展望，就已經讓李總有些坐不住了。

　　而李牧後續針對MP3的規劃，也讓李總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感，李牧的字裡行間，實在是太看好MP3了，關鍵是自己也跟他想的一樣……

　　懷揣著一種淡淡的憂傷聽李牧把MP3介紹完，李牧咳嗽兩聲，清清嗓子喝口水，開始了今天真正的重頭戲。

　　「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導航網站已經迫在眉睫！」

　　「導航網站是未來70%以上網民上網的第一站，是互聯網世界的流量霸主！」

　　「做大導航網站、深挖導航網站的潛力，將捏住整個互聯網世界的命脈！」

　　「增資、賣廣告，把絕大部分的精力用來建立一個自己的導航站，然後再把絕大部分的資金用來給導航站提升流量和影響力，務必要在2002年趕超Hao123！」

　　和看好MP3一樣，李牧用一種近乎決絕的態度，表現出了自己對導航網站無與倫比的熱忱。

　　李總的眉頭皺得更緊，在他的眼裡，李牧成了一個極端的偏執狂。

　　先前，李牧極其看好MP3，讓他感覺到明年的MP3計劃有了嚴重的危機；現在，李牧又極其看好MP3，又讓他感覺到牧野科技一旦拆分，貼吧會被他的導航網站計劃拖累致死。

　　互聯網是講究用戶體驗的地方，賣廣告不是不可以，可一旦廣告開始對用戶的正常使用造成影響，用戶就勢必會有牴觸情緒並且引起一定的用戶流失，李牧現在又這麼看好導航站，字裡行間都是一副砸鍋賣鐵、拼了老命也要幹好導航網站的意思，到時候他擔心李牧會把貼吧所有的價值都提前壓榨出來，殺雞取卵的發展導航網站。

　　最大的問題關鍵是，他並不看好導航網站。

　　在他看來，導航網站就是一個沒有技術含量、只符合互聯網發展初、中期形態的產物，就好像一個城市極其粗略的地圖，剛進入到這個城市，或者對這個城市不太熟悉的人會需要一套，給他的基本需求做一定指引，可當用戶對城市熟悉之後，他自然不再需要這種產品，而這種產品的用戶粘度和平均使用時長低的可憐，用戶平均上網一個小時，在Hao123停留不會超過三十秒，李牧說深挖導航網站的潛力，它哪有什麼深度潛力可供挖掘？

第257章　我確實不想參與

　　在李總的眼裡，李牧拿出了一天一地、一生一死的兩個方案，而這兩個方案都是一樣的偏執和激進，這一點倒是讓他覺得毫無違和感，偏執的人都是這樣，一念天才、一念蠢材，這種人在戰爭年代尤其明顯，最典型的就是法西斯頭目希特勒，閃電戰的軍事理念首開現代戰爭摩托化的先河，但又偏偏會犯下兩線作戰這種兵家大忌，最終導致失敗。

　　其實，現在的李總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也是一個潛在的偏執狂。

　　未來的某年，當百度大獲成功的時候，李牧曾經看過李總的一本自傳，在那本自傳裡，李總對自己這麼多年互聯網從業最滿意的一點就是：專注，他說百度是一家專注做搜索的公司，他只做跟搜索相關的業務，不屑於做遊戲、做電商。

　　但是，後來當百度意識到自己真正缺乏的，是一個完整的生態閉環時，拚命再想去把自己完善起來已經晚了，正因為他所謂的專注，百度錯失了電商、遊戲這兩個互聯網行業的超級版塊，後來O2O大行其道時，騰訊和阿里從移動叫車領域就開始打，一路打到外賣團購領域，打得如火如荼，百度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後了一大截，再不顧一切想追趕、重金砸O2O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李總在李牧身上看到了極度的偏執，甚至也忘記了自己骨子裡也流淌著偏執狂的血液，他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終於更像是一個凡人了，因為凡人會犯錯，而李牧從做易聽網到做貼吧到成立牧牧野科技、3321，他的多少次重大決策中，沒有過錯誤。

　　再加上李牧今天對MP3的極端看好，幾乎讓他懷疑起李牧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何來這種魄力和眼界，但是現在他才覺得，李牧也有眼光錯誤的時候，比如他對導航網站的極端看好。

　　李總說：「導航網站的前景，我跟你的看法不同，我覺得這種產品的天花板很容易就能摸得到，而且它純粹就是一個為初級互聯網形態服務的產品，淘汰是早晚的事情。」

　　李牧擺了擺手：「那是你忽略了它在流量聚攏方面的巨大潛力，有它在，每天掌握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網民，你給他推什麼，他們就會去看什麼、玩什麼，如果利用這個流量入口，做好深度服務，一定能夠攪動整個互聯網行業。」

　　李總被李牧如此直接的否定，心裡有些不太搞定，語氣也有些冷漠下來：「導航站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產品，就是一個超鏈集中營，除了流量和那一堆超鏈接，它就是一個空殼子，你想在空殼子的基礎上做深度服務，那就相當於每一項服務、每一款產品都需要你自己去開發、去完善，這個人力物力成本是很高的，中間一旦發生資金鍊斷裂，下場只能是死！」

　　李牧皺了皺眉：「誰告訴你只能是死？我若是能活呢？」

　　李總火氣也上來了，嚴厲的說：「按照你的說法，你的存活率低的可憐，甚至不足三成！現在Hao123已經是行業霸主了，你想超越他的難度太大了，他現在有流量、有口碑效應、有廣告現金流收入，你現在呢？如果真的開始燒錢，賬面的錢夠你燒三個月嗎？貼吧就算把能賣掉的廣告位都賣出去，又能帶來多大的利潤？」

　　「你要明白一點，只要你的流量比Hao123低，你的流量跟收入就不可能對等，假設Hao123一百萬流量月收入能有十萬，你八十萬流量，一個月連五萬都難保，最重要的是，你還要不斷花錢買流量來超越Hao123，但是你想想，Hao123會坐以待斃嗎？他是輕資產高回報的項目，不像你還拖著一個牧野科技，他一個月賺幾十萬，成本都不要十分之一，你呢？如果他也花錢買流量跟你競爭，你怎麼辦？如果他一氣之下也融資，你怎麼辦？你有什麼優勢？」

　　面對李總一連串的質疑，李牧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我的優勢就是我的腦子！我有絕對的把握在2002年幹掉Hao123，只要你們答應增資，我就一定沒問題！」

　　「不可能！」李總斷然拒絕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絕對不可能增資，這種增資是無底洞，拿錢去砸這種無底洞，會讓資本方對牧野科技徹底失去信心，到時候你想融B輪都夠嗆能夠融得到！」

　　李牧也表現出一股絕不會被說服的態度，劍拔弩張的說：「我是大股東，我現在要求增資，如果你們拒絕，那我就聯合另外一個股東增資，到時候我們增資多少，你們的股份就要等比稀釋！」

　　李總道：「不要緊，現在牧野科技估值最少值三個億，你要增資兩千萬，均算到每個點上，也只有二十萬而已，我們百度只需要投兩百萬，如果我們拒絕出這兩百萬，你按照現在的估值折算，我們也不會損失太多。」

　　李牧冷冷道：「李總，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你沒在場吧？我們跟譚總簽的合約裡明確表示，一旦發生股權、增資方面的糾紛，同意按照公司上一次的融資估值解決，不按照市值，所以我明確告訴你，如果你拒絕增資，而我和其他的股東增資兩千萬進來，你們的佔股就幾乎要被腰斬了！」

　　李總臉色一凜，側臉問譚耀成：「是這麼簽的嗎？」

　　譚耀成尷尬的點了點頭：「當初的情況我也都跟你說了，李牧對這一塊比較強勢，當時您的意思是為了確保融資成功，某些問題可以妥協……」

　　李總的臉頓時黑了：「你這是要把我們綁架了是嗎？」

　　李牧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說了，你可以不增資，等比稀釋就好。」

　　李總冷著臉考慮片刻，李牧是大股東，他有絕對權力要求增資，如果答應增資，大家就按比例各自出各自的那份錢，如果拒絕，被稀釋股份也是正常，但李總現在非常矛盾的是，MP3業務真的前途無量，但導航網站項目也真的黯淡無光，他不想投跟著牧野科技拆分之後，一邊體驗成功、一邊感受失敗，但是，如果自己拒絕融資，百度在這兩個業務中佔的比重都會等比稀釋，這就更蛋疼了。

　　李牧導航網站的計劃太危險，而李牧要拆分公司，還非要先增資再拆分，這不是坑爹嗎？如果他能先拆分，把易聽網拿到另外的殼子裡，然後再以牧野科技的名頭來要求增資的話，自己也不會向現在這麼糾結，大不了就讓你稀釋牧野科技的股份吧，反正也是沒什麼前途的規劃，很可能最後把貼吧都拖累的半死不活，所以自己這邊也不那麼在乎，只要能保住易聽網那10%就行。

　　想到這裡，李總眼光裡忽然閃現著幾道精芒，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兩線作戰的商人最經常陷入的困境——拆東牆補西牆。

　　如果將來李牧陷入導航網站的泥沼，如果沒人願意繼續投資牧野科技，他的牧野科技就會瀕死，以李牧這種偏執狂，他絕對不會任由自己的項目掛掉，他一定會想辦法籌措資金要維繫導航網站，等待曙光的降臨。

　　而李牧到時候最顯而易見的選擇，就是轉手易聽網的股份，然後追投到牧野科技裡去。

　　如果百度能夠在那個時候做好接盤方面的工作，利用李牧兩線作戰的困境，想多拿一點易聽網的股份，想來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拿到控股也有可能。

　　李總這麼想，也就不覺得眼前李牧的偏執是件壞事，他故作沉思，沉默了半晌才對李牧說道：「要不這樣吧，如果你堅持要做拆分，那我們也不再多幹涉，不過，我們唯一的要求，是拆分後再增資。」

　　李總這麼一說，李牧幾乎激動的快要露餡。

　　他察覺到了李總的意思，他已經不想繼續在牧野科技的船上待著了，既然牧野要拆分成兩艘船，他想把重點轉移到易聽網那艘船上去，牧野這邊，既然做不了主，又不想做冤大頭往裡砸錢，就可以處於半放棄狀態，任自己去折騰，他只要保證易聽網的發展勢頭，就能夠保證投資的回報率。

　　這比李牧預想的還要好，他本來是想，先激化矛盾，然後在矛盾達到不可協調的時候，自己主動提出分家，但是沒想到李總已經表露出了這個意思，局面似乎更加主動了。

　　李牧壓制住心底的興奮，卻故意擺出非常不滿的意思，質問道：「李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就這麼不看好我對牧野科技將來的規劃嗎？」

　　李總訕笑一聲：「不是不看好，只是你我的專注點不同，說實話，我對導航站有興趣，但絕不是自己去做一家導航站。」

　　李牧逼問一句：「那你讓我先拆分的意思，是不是等我拆分之後再提增資牧野科技、做導航網站的事情，你就不參與了？」

　　李總知道瞞不過李牧，現在自己在牧野科技沒有話語權，只能跟李牧把話說開，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道：「實話實說，我確實不想參與。」

　　李牧點點頭沒說話，臉色黑成了碳，心裡樂開了花……

第258章　再見了，百度。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李牧今天對這句話真是有了切實的感悟。

　　偏執狂的態度成功讓李總對自己有了負面情緒，他看好MP3未來的市場，又對導航網站的規劃極為排斥，現在解決辦法就隔著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關鍵要看誰先捅破、怎麼捅。

　　李總怕李牧非要拉著他先增資再拆分，那樣的話，大部分資金一定會流向牧野科技，這些錢八成都要打水漂，他心裡更期望先拆分，如果李牧要給牧野科技增資，自己就拒絕，如果要給易聽網增資，自己全力跟進，然後等李牧被導航網站拖累的時候，等他資金遇到困難的時候，再想辦法把易聽網弄到百度的手裡。

　　而李牧的目標是讓百度直接從牧野科技離開，把牧野科技的股份給他置換成易聽網的股份，李牧最多能夠接受三倍折算，也就是說，拆分後，除了百度自己在易聽網的10%，牧野科技那10%最多折換成30%給他，最多讓百度佔易聽網40%的股份。

　　不過李牧現在覺得，這個價碼似乎可以出的更少些了。

　　李總見李牧不說話，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之中，譚耀成也不好開口，其他的VP和總監也不好插嘴，大家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保持著一種略帶詭異的沉默。

　　李牧臉色一直很難看，陰晴不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大家看他一會兒咬緊下脣，一會兒攥緊拳頭，似乎內心在經歷著一場非同一般的糾結。

　　李總率先有些按耐不住，寬慰李牧道：「其實，先拆分也好，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以後畢竟還是要一起合作的，也別因為這件事情鬧的不愉快。

　　既然李總先開了口，李牧也不再繃著，經過數分鐘的沉默之後，他爆發了！

　　他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說道：「操，如果你們不看好未來的發展、又死活不願意增資，那咱們就乾脆別互相耗著了，你們找個投行，轉手把牧野的股份賣了吧，我去跟新的投行談！」

　　李總自然不是目光短淺之人，現在賣掉，賺幾倍差價沒什麼意義，重要的是未來對互聯網的佈局，見李牧情緒激動，甚至要一拍兩散，他急忙勸慰道：「李牧，你不要這麼激動，我也不是全部都不看好，只是不看好導航網站而已，MP3在線試聽和下載我是非常看好的。」

　　李牧賭氣一般的說道：「那行，那我就把公司拆了，把你們在牧野的股份全部折算到易聽網上去，以後你們只持股易聽網，牧野科技我自己找投行去做，你們也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屎尿屁都出來了，在他們看來，李牧是真急眼了。

　　經過李牧這一系列的精湛演出，李總早就恨不得能把牧野科技的股份全部折算成易聽網的股份了，之所以沒敢這麼說，也是怕李牧牴觸，這麼做是擺明了不信任他的導航網站規劃，要自己規避風險，他怕李牧不同意。

　　現在，李牧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頓時喜出望外。

　　MP3是自己心裡正在規劃的一盤大棋，極其重要，如果折算過來，既能規避李牧在牧野科技好高騖遠的風險，又能增加在易聽網的佔股，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李總遲疑片刻，問李牧：「你說吧，怎麼折算？如果按照現在的估值來看，貼吧佔牧野科技的估值至少在70%，易聽網應該只能佔到30%不到，差了兩點幾倍或者三倍。」

　　李牧直接擺擺手，斬釘截鐵的說道：「三倍沒可能，你想都別想，你這麼背信棄義，我都沒跟你追究，你還想折算三倍？」

　　李總知道自己沒什麼主動權，要麼就折算成易聽網的股份，要麼就答應李牧的要求增資，再要麼就啥也不做，等著李牧把自己的股份稀釋，眼下第一種選擇是唯一的好選擇，於是他便問李牧：「那你說吧，怎麼折算合適？我覺得，拆分之後，10%牧野科技的股份，至少要折算成25%的易聽網股份。」

　　「做夢！」李牧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就20%，多一個點都沒有！你要答應，咱們就趕緊簽協議，以後導航網站的事情，我不麻煩你們，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回去就啟動增資，你們愛出不出。」

　　李總見李牧態度決絕，以為這個人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這時候要還跟他對著來，估計他直接摔門走了，然後直接啟動增資，自己就被動了。

　　但是，只折算20%的股份，多少還是有些心理不平衡，於是他提出一點要求：「拆分折算後，易聽網以後的每一輪融資，百度有優先領投權。」

　　李牧不耐煩的說道：「行行行，以後融資只融你！趕緊簽合同，我快他媽煩死了。」

　　反正最終是準備賣給你的，MP3這東西，於別人來說不算什麼，於做搜索業務的百度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寶貝。

　　李總一拍大腿：「行了，就這麼定了，現在就讓法務來擬定合約，咱們今天就簽。」

　　李牧說：「今天簽不了，合同章沒帶。」

　　譚耀成見李總簽約心切，急忙說道：「合同章還不簡單，打個電話找個人幫忙帶過來就是。」

　　李總也是點頭附和：「是啊，今天簽了，免得你下次再跑一趟。」

　　李牧一想，牧野科技的合同章都在公司，由林清雅和孔令宇共同保管，乾脆讓她送過來，趕緊把合約簽了，也免得夜長夢多。

　　不過戲還是要演，李牧鄙夷的說：「簽合同沒問題，不過不說我說你們，你們辦事確實是不夠意思！」

　　譚耀成笑呵呵的說道：「別這麼說嘛，大家互相都是為了工作。」

　　李牧沒搭理他，給林清雅打了個電話。

　　這幾天李牧一直沒聯繫過林清雅，忽然見到李牧的電話，林清雅竟然有幾分緊張，電話一接通，李牧便說：「清雅，你現在帶著我們的合同章來百度一趟，順便給我找個律師過來。」

　　林清雅驚訝的問：「要跟百度簽合同？」

　　「嗯。」李牧語氣有些不爽的說道：「他們不願意承擔風險，裝慫了。要把股份全折算到易聽網身上。」

　　李總和譚耀成相視一眼，尷尬的笑了笑，心說李牧不滿意，挖苦兩句就由他去吧。

　　林清雅在電話裡先是一愣，她沒想到李牧前幾天還在為這件事情傷透腦筋，今天竟然就成功了？這麼大的大好事，他為什麼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片刻後，林清雅就明白了，李牧在演戲。

　　林清雅不由在心底感嘆，自己這個老闆，真是精明到了極點，挖個坑甚至都能把百度也坑進來，簡直不敢相信。

　　不過林清雅也不敢耽擱，急忙說道：「咱們公司有一個合作的律師事務所，我現在就跟他們聯繫。」

　　「嗯，我在這裡等你。」

　　譚耀成見李牧掛了電話，便試探性的問：「李牧，易聽網拆分出來，準備註冊什麼公司名？」

　　李牧沒好氣的說道：「易聽科技。」

　　譚耀成急忙問：「燕京易聽科技有限公司？」

　　李牧點了點頭：「我之前就考慮好名字了，這個名字可以註冊。」

　　譚耀成搓著手笑道：「那行，咱們就用這個公司名字擬訂合同吧，合約的主體是牧野科技和我們，寫明易聽網拆分後併入燕京易聽科技有限公司，然後把折算比例寫上，後續還有牧野科技拆分資金分割的問題，咱們還得好好聊一聊。」

　　李牧說：「沒什麼好聊的了，就按折算比例來吧，既然牧野科技的股份折算兩倍易聽股份，那就把現在牧野科技的資產和現金拆分成三份，牧野科技兩份，易聽科技一份。」

　　李總贊同的點頭說道：「很公平，我們沒有意見。」

　　李牧負氣的說：「你放心，我絕對不佔你們一分錢便宜，到時候團隊、硬件都折算成現金進去一起算。」

　　譚耀成急忙恭維道：「你做事我們是肯定放心的，就按你說的辦吧。」

　　李牧在百度坐了半個小時，林清雅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邁步走進了會議室，一見李牧，林清雅就急忙說道：「李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合作事務所的陳律師。」

　　李牧跟陳律師打了個招呼，把今天跟百度敲定的細節跟他說了一遍，等百度那邊的法務擬好合約之後，李牧讓陳律師過目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在合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身輕鬆的李總也爽快的在合約上簽了字，隨後雙方交換了合約，約定好了時間限制，李牧要在半個月內，完成對牧野科技的拆分，賬目方面由百度聘請專業的審計公司來進行審計，到時候，百度佔股易聽網30%，進而徹底從牧野科技裡退出。

　　李牧達到了他最初的目的，現在的百度對自己來說已經意義不大，等自己準備對騰訊奪基的時候，搜索引擎對自己的意義就微乎其微了，比起讓他們提前下車所節省下來的資本，這筆生意做的是絕對值得的。

　　百度也覺得自己達到了目的，避免了註定仆街的項目，又加大了對易聽網的股份佔比，以後易聽網一定前途無量。

　　拿著合約從百度出來，李牧終於鬆了口氣，壓制了許久的笑容也浮了出來，再見了，百度，既然你下去了，我就可以起飛了。

第259章　受針對

　　百度方面對這次公司拆分、股份折算的動作也相當滿意，大家雖然是合作伙伴關係，但是從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鳩佔鵲巢，但李牧在資本層面嚴防死守，讓他們一時間很難找到突破點。

　　企業融資後的發展歷程，猶如多人一起出海航行，大家一起把船造的更大、行得更遠，而初創者如果操作得當則可以一直掌舵，但是船上的資本方總是蠢蠢欲動的，有些時候，他們不希望航行太過順暢，反而更希望船體能破個大洞，藉此來打亂掌舵者的節奏、分散掌舵者的精力，甚至在幫助初創者解決問題的時候，可以脅迫他出讓更大的利益，甚至出讓掌控權。

　　只是李牧沒有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借百度為貼吧打下了牢固的根基，也相當於為摩天大樓打好了地基，上層建築百度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他們撤走，自己就可以全力建設上層建築了。

　　打了個電話給孔令宇，別的要求沒有，就是個人空間和開心農場一定要儘快完成開發，而且開心農場這款遊戲的技術門檻太低，一旦它爆發出巨大的社交潛力、風靡全網絡的時候，一定會招來大量公司模仿，互聯網最容易被抄襲的就是創意和設計，李牧明白，開心農場的設計，只要是一個比較有經驗的設計師，一眼看完之後就能照葫蘆畫瓢，弄出個八九不離十的版本，所以，真正的致勝關鍵就在創意。

　　李牧的目標是，先開發一個1.0版本，然後以1.0為基礎，開發多個升級版本，每一個版本都會帶來新的創意性升級，比如作物會有所增加、裝飾道具、功能道具也會相應增加，同時也會策劃各種推廣活動，讓模仿的公司永遠跟不上節奏。

　　比如，先推出只能種地和偷菜的開心農場，一旦有人模仿，立刻推出各種各樣的卡通裝扮、功能道具，其中有一個殺手鐗就是：化肥。

　　正常的作物種植需要固定時間，就算用戶保證在線時間，每一輪種菜收菜都非常及時，他的升級過程也不會太快，但化肥一出就不一樣了，它可以成倍甚至數倍縮短作物成熟的時間，是開心農場最為重要的道具，而化肥也有多種，普通化肥、高速化肥、急速化肥。

　　後世的開心農場，刺激用戶分享遊戲、邀請玩家的成本極低，給幾包虛擬的化肥，那些執著的用戶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友都拉過來，吸引力極強。

　　除了化肥之外，儲備的道具裡甚至還有殺蟲劑、除草劑、友情化肥，還可以養狗來預防好友偷菜，友情化肥的用處很坑，可以讓好友作物提前一個小時成熟，也就是說，玩家用這個化肥，可以讓好友自己錯過收穫時間，從而第一時間偷走他的作物。

　　不僅僅是道具方面一直會儲備隱藏實力，遊戲邏輯上李牧也留了好幾手，比如隱藏作物體系、寵物升級體系、土地升級體系、翻地時的隨即獎勵體系，甚至牧場的輪廓也已經提出來，一旦農場上線，牧場就開始開發。

　　綜上所述，所有的技術儲備都是為了確保在農場類遊戲半年多的巔峰生命週期內，沒有任何競爭對手能夠給自己帶來威脅。

　　孔令宇也知道事關重大，B輪能做到多少估值，幾乎就看這款遊戲能夠做到多大影響力了，所以一天到晚帶著團隊埋頭加班，只為儘快完成所有的開發工作。

　　李牧請林清雅和陳律師吃了頓飯，飯後，他把合約交給了林清雅讓她帶回公司歸檔並妥善保管。

　　下午，4S店給李牧打電話，車修好了，隨時可以到店提車。

　　李牧便乾脆直奔4S店，先把車給提了回來，陳澤又給他打電話，說王胖子那邊已經開始操作SugarClub了，大家入股的錢可以先打給他，後續的事情大家就不用操心了，王胖子自己會負責所有。

　　李牧需要出五十萬，這錢倒不是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從外掛收入的賬戶劃給王胖子，這錢只要不直接進自己的戶頭就不會有什麼危險，能這樣作為投資丟出去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不過李牧又想起林琳，不知道幾次矛盾之後，這個娘們還會不會投資。

　　剛想問問陳澤，陳澤就在電話裡跟李牧說：「本來我是準備安排大家一起吃頓飯的，但林琳實在是倔的很，說是不想見到你，這段時間我就不組織股東碰面了，大傢俬下里單約吧。」

　　李牧嗯了一聲，問他：「那她還投嗎？」

　　陳澤說：「投，不過她還是說跟你沒完，以後她恐怕還得找你麻煩，不過你稍微讓著她一點，林琳做事任性歸任性，但還算是有分寸，你多擔待一下。」

　　李牧答應下來，上次自己也沒準備跟林楚動手，只是身邊的張克軒也是大少爺脾氣，忍不了他才踹了他一腳，以後要是再見面，自己自然不能再激化矛盾，否則連陳澤這邊都不好看。

　　隨後李牧跟王胖子聯繫，找他要了收款賬號，然後打電話給趙康，讓他先幫自己轉五十萬過去，傳奇霸主一個月能賺上百萬，屬於意外之財，這點錢投出去，李牧一點也不心疼。

　　……

　　李牧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定好的《老男孩》大綱寫成了長約一萬字的劇本，片長暫定為四十分鐘，這個劇本對李牧來說很燃，尤其是搭配《老男孩》這首歌去體會的時候，確實能夠感受到那份為理想不顧一切的衝動，對男人來說，除了女人之外，最能讓人熱血沸騰的，應該就是理想了。

　　劇本寫好，李牧趕緊給張克軒以及杜薇用電子郵件發過去，只是不知道杜薇那個遠在美國的姐姐到底會不會點頭。

　　不管杜薇的姐姐會不會答應，《老男孩》的拍攝都要開始進入正式籌備階段了，所有現場劇組人員都還沒有頭緒，要趕緊開始拉隊伍，攝影錄音、道具劇務是兩個最重要的團隊，微電影預算低、事務少，其他的環節都好說。

　　投資的問題不大，牧野科技冠名贊助，剩下的找找許嘉銘幫忙，他在燕京應該有不少商界關係，打出簡單計劃的名頭，找一些對口的商家贊助一點廣告費，整部片的成本就都出來了。

　　李牧想直接去燕京電影學院轉一轉，爭取在燕京電影學院就能把整個隊伍湊起來，順便再選選角色，男二號的人選還沒有定，另外幾個有臺詞的角色也可以從電影學院的學生裡面挖掘。

　　給杜薇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劇本已經發到她的郵箱，讓她儘快轉發給她的姐姐審讀，做完這些，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張克軒打來電話，說陳婉今晚又要加班，原定七點吃飯，現在要改到八點去了。

　　張克軒說時間還早，要開車過來接上李牧，李牧說自己的車已經修好提回來了，到時候自己開車過去就行。

　　張克軒也沒再堅持，再次跟李牧囑咐了飯店的名稱和地址，隨後便掛了電話。

　　晚上吃飯的飯店就選在燕京電視臺附近，李牧提前十分鐘抵達飯店，和張克軒一起等了一會兒，八點十多分陳婉才氣喘吁吁的趕到。

　　張克軒見到陳婉的第一眼就說：「來燕京沒多少天怎麼就瘦了？」

　　李牧也發現了，陳婉整個人變得有些消瘦，甚至膚色也沒之前那麼光亮了。

　　陳婉笑笑，在兩人對面坐下，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中溫情流露，說：「工作太忙，每天都要加班。」

　　張克軒說：「就算實習生辛苦，也沒見過有你這麼忙的，不行的話我找朋友問問有沒有燕京臺裡的關係，幫你打個招呼。」

　　陳婉說：「不用啦，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熬過這段時間，等過段時間出鏡的事情定下來應該就好些了。」

　　李牧問她：「出鏡是怎麼回事？應聘的時候不就是助理主持嗎，他們現在還讓你打雜？」

　　陳婉解釋道：「新人想出鏡都比較困難，而且我們那檔節目的主持人有點針對我，故意壓著不讓出鏡，其他新人的出鏡培訓早就做完了，但現在還是安排各種其他的工作給我，所以只能再堅持一段時間看看了。」

　　李牧皺眉問她：「一般專業對口的助理主持人進了電視臺之後，多久能夠出鏡？」

　　陳婉說：「至少也得一個月，我現在還沒滿一個月呢。」

　　說著，陳婉聳聳肩，道：「關鍵是其他人就算是暫時不能出鏡，也一直在做出鏡相關的準備工作，時間到了基本上都能順利出鏡，但我現在沒有被安排做出鏡準備，而是一直在給主播做助理工作。」

　　張克軒不滿的說道：「你是助理主持人，不是主持人助理，順序條換一下，工作性質可是有天壤之別啊。」

　　陳婉點頭笑道：「是啊，不過也沒辦法，她是前輩，這節目從最開始創立就是她在做主持，導演在很多事情上都得看她臉色，她現在不想讓我出鏡，可能也是對這個節目的保護欲比較強吧，可以理解。」

　　李牧問她：「節目叫什麼名字？」

　　「非常訪談。」陳婉說：「就是一檔名人訪談的節目，每期請一個名人過來參加訪談，現場談話、問些問題、做些互動，如果是歌手的話，現場再唱兩首歌，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第260章　來客串一下

　　訪談類節目可以算得上是門檻最低的綜藝娛樂節目了，各方面的製作成本都很低，目前也是所有省臺、直轄市臺都在做的綜藝節目類型，陳婉說的《非常訪談》李牧甚至都沒聽說過，應該本身就不甚出名，而且壽命應該不長。

　　李牧大概跟陳婉作了一番瞭解，《非常訪談》已經開播一年半了，每週一期，週六晚上播出，目前在燕京電視臺算是收視率排名前三的綜藝節目，但燕京臺整體收視率就比較慘淡，所以這個前三沒什麼含金量，不僅國內收視率很低，連在燕京本地收視率都不太高。

　　《非常訪談》的原本模式是最簡單的女主持單獨面對採訪嘉賓，也就是1vN的模式，大部分情況下是一對一，節目效果比較單調，再加上女主持的現場表現比較死板，所以一直以來沒什麼突破，現在節目組近期就在節目效果上做一些微調，比如在現場增加了一個烘托氣氛的小型樂隊，再加入短信互動平臺的環節，每一期節目錄之前，會通過報紙和其他節目預告的方式，讓觀眾提前知曉，觀眾如果有任何想詢問本期嘉賓的問題，可以直接發短信到短信平臺，再由節目組進行篩選，現場向嘉賓提問。

　　節目組對這個環節的構想是交給助理主持人，甚至連舞臺效果都考慮好了，舞臺中間是訪談沙發，左側是樂隊，右側是助理主持人的主持位，節目進入到短信互動問答階段的時候，女主播一句話引導，攝像機其中一個機位給到助理主持人，助理主持人在現場把篩選出來的觀眾問題讀出來，每讀出一個，就請嘉賓回答一個。

　　總體上來說，助理主持人出鏡的機會不多，整場節目半小時左右，助理主持人露臉的機會不會超過三分鐘，大部分時間鏡頭給的是主播和嘉賓，以及後面的大螢幕，原本是非常簡單的事情，陳婉學的就是播音專業，這點小事基本都不用培訓就可以做得很好，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短信平臺已經開通試用，但女主播一直攥著這個環節不放手，每到短信互動問答階段，她都是自己拿出題卡，親自向嘉賓提問，這樣一來，陳婉這個助理主持人就根本沒機會出鏡。

　　節目組的想法應該是希望能夠有一個年輕的新面孔來在視覺上給觀眾帶來一些改變，但是三十多歲的女主播似乎把這個節目看的非常重要，每一個環節都在嚴防死守，別說比她年輕將近十歲的陳婉沒機會出鏡，就連樂隊都要被她刁難，因為樂隊裡有一個年輕帥氣的鋼琴師，出場幾次，受到不少女觀眾的喜愛，甚至有人專門寫信到節目組，尋求鋼琴師的聯繫方式，女主播跟導演提出要求，自那以後，鋼琴師的舞臺位置發生了變化，由原本的90度側臉對著舞臺，變成了完全背對舞臺，一到樂隊鏡頭的時候，鋼琴師就只能有一個後腦勺上鏡。

　　張克軒聽完這些，不由怒罵出聲：「這個主持人也太過分了吧？就這麼怕被人搶了風頭？」

　　陳婉笑笑沒有接話，李牧則笑呵呵的說道：「這種事情太正常了，你看看現在所有的綜藝節目，如果節目裡有一個絕對核心主持人，那麼同性的助理主持裡，幾乎很少有比核心主持人外觀條件更好的，核心主持人把節目看成自己的領地，怎麼會輕易讓一個比自己年輕漂亮的主持人出現在自己的舞臺上？那不是把觀眾的注意力全搶走了嗎？」

　　張克軒說：「那也不能這麼操蛋啊，硬壓著小婉不讓她出鏡，小婉什麼時候才能走到臺前來？要我看啊小婉，咱們先找關係疏通，如果疏通不了，就回南蘇省臺，別的我不敢說，回金陵，我肯定能保你一帆風順。」

　　陳婉急忙搖了搖頭：「哥，你就別操這些心了，我之前也都有心理準備，現在臺裡做著就是，我才剛來沒多久，如果就開始到處活動關係，臺裡不知道怎麼看我呢，再說我也不是真的著急想出鏡，只是有點不滿意被當成私人助理呼來喝去的。」

　　張克軒皺著眉頭：「你在金陵一大家子人都把你當成寶，哪能看你在這受欺負。」

　　陳婉笑道：「我也沒受欺負啊，就是累了點而已。」

　　李牧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姐，我跟克軒正在籌備拍一個微電影，裡面正好有一個選秀節目主持人的角色，要不你來試試吧？」

　　張克軒一拍桌子：「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小婉，你來試試，以你的條件，沒準一炮而紅也說不定。」

　　陳婉尷尬的說：「我沒學過表演啊，這種事情我恐怕是不太合適吧……」

　　李牧笑道：「主持人演主持人嘛，自然點就行啦，一炮而紅雖然不太可能，但先爭取一個露臉的機會，如果你們臺的領導看到了，沒準會給你提供一些其他的機會，電影都拍了，總不能在電視臺連出鏡的機會都不給吧？」

　　張克軒連連點頭：「說得對，臺裡不是不讓你出鏡嗎，到時候你在我們這部微電影裡出鏡，到時候你們臺播出這部微電影的時候，不就是變相出鏡了嗎？而且到時候肯定不只是在一家電視臺播出，我們到處協調一下關係，不敢說央視會播出，但起碼要確保全國一半以上的省臺播出，也讓那個壓著你的女主持看看，咱們小婉的魅力，是她說壓就能壓得住的嗎？」

　　陳婉被張克軒逗樂了，捂著嘴笑道：「說的好誇張，你們到底要拍什麼樣的電影啊？我怎麼都不知道？」

　　李牧把《老男孩》翻拍微電影的事情大概跟陳婉說了一下，陳婉大概聽了劇本的故事梗概之後，便連連點頭讚歎道：「我覺得這個故事很不錯啊，一定會觸動一大批人，不過這種四十分鐘的微電影，怎麼跟電視臺協調播出呢？據我所知，電視臺還沒有播出過這種類型的電影……」

　　李牧笑道：「這個問題好解決，我們不準備從電視臺手裡賺錢，只要他們願意播，我們就第一時間把拷貝給過去，到時候光是簡單計劃傾力出演的名頭就已經能夠激起不少電視臺興趣了，如果他們再試看之後，肯定會感興趣的，到時候他們自己會去協調時間播出，就算不感興趣，我們也可以公關協調，找關係、花錢都不是問題，再說現在廣電總局對電視臺的管理還不夠嚴格，地方臺有很大的自由度，咱們的片子又是積極向上的，播出肯定不成問題。」

　　陳婉輕輕點了點頭：「說的也是，抽出一集電視劇的時間就能把這部微電影播出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拍啊？」

　　李牧說：「本月就開拍了，這幾天我就籌備建組，劇組建好就開始拍攝，到時候主持人的角色你一定要來客串一下！」

　　陳婉點頭道：「你既然說了我就去。」

　　李牧忙道：「那咱們就說好了，到時候你一定得把時間抽出來。」

　　陳婉笑著說：「放心吧，再忙都去給你們捧場。」

　　李牧滿意一笑，問道：「你們臺現在有沒有計劃做選秀節目？」

　　陳婉搖了搖頭：「樂隊比賽剛結束不久，再加上馬上到年底，近期內應該沒有再策劃其他的選秀類節目了，不過上次幾家電視臺合辦的樂隊比賽，因為出來一個簡單計劃，所以受關注度非常高，得到了遠超預期的效果，所以明年應該會再策劃一檔類似的節目。」

　　李牧問她：「如果由文化公司來策劃、製作一檔綜藝娛樂節目，然後和電視臺合作播出，節目由雙方共同出資、按比例來分配收入，你覺得這個模式可行嗎？」

　　陳婉想了想，道：「目前好像還沒聽說由外面的公司來製作綜藝節目的。」

　　這種模式叫做製播分離，由獨立製片公司來製作電視節目，然後再由電視播出機構播出，這種模式現在可能還不成熟，不過往後的綜藝節目發展越來越成熟，必然會成為綜藝領域的主流，也必然會誕生一系列的製作公司，比如後世的燦星製作，一家公司製作幾十檔不同類型的綜藝節目，與不同的電視臺合作、在不同的電視臺播出。

　　未來知識產權會成為一個大熱門，綜藝節目的模式也不例外，最火的綜藝模式如：英國達人秀、荷蘭之聲（好聲音原版）這兩檔節目的版權賣遍了全世界，Running-man的版權也在亞洲賣了差不多十個國家，商業前景無可限量，李牧新註冊的牧野映像自然不能錯過電視綜藝這個龐大的領域，明年要想辦法讓陳婉在燕京臺扎穩根基，然後跟她一起，把超級女聲弄出來先，只要有一檔節目走紅，往後會有大量電視臺找上門來尋求合作的。

　　只是，眼下自己也沒有娛樂圈的人脈，想幫陳婉還有些力不從心，李牧思考時，看到旁邊的張克軒，忽然心生一計，對張克軒說道：「克軒，從現在開始，到春晚結束、《老男孩》播出，這段時間你們除了央視，不要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一家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