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完美時代 作者：公子不歌（連載中）

第292章　太火爆

　　即便時隔多年，李牧依舊認為，開心農場這款遊戲最牛逼的特點就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拉低一切玩家的智商。

　　這款遊戲雖然壽命不長，但在它生命力最旺盛的半年時間裡，它的沉迷指數非常高，甚至高過了絕大多數網遊。

　　而且，這款遊戲的用戶範圍之廣、年齡跨度只大，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從7到70歲，只要有電腦基本操作能力的用戶，基本通殺。

　　無論是每天節省早飯錢上網的中學生，還是一天賺幾百萬的大老闆，一旦玩起這款遊戲來，幾乎都不可控制的沉迷，李總與譚耀成這種互聯網精英自然也沒能逃脫。

　　此時此刻的李總心情很是惱火，按照他記錄的時間，譚耀成之前那一波土豆至少還要等一分鐘才能收穫，可是，沒想到眼前的六塊地都變成了玉米苗，而且根據時間推算，這批玉米已經種下好幾分鐘了。

　　李總盤算一下時間，不應該啊，這傢伙怎麼會提前將近十分鐘收割了那一波土豆？

　　仔細想想，唯一能夠加速成熟的辦法就是使用道具，道具裡雖然有普通化肥，但系統只贈送兩包，除此之外又不開放購買，李總甚至還沒摸清楚到底從哪裡能夠得到更多的化肥，譚耀成這傢伙能一次給六塊地縮短成熟時間，至少有六包普通化肥，難道他有什麼得到化肥的訣竅？

　　李總很想問問他，但一下子又不太好意思給他打電話，雖然知道對方肯定沒睡，但打電話問他一款遊戲的技巧，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但是，眼看譚耀成這傢伙又升了一級，差距拉的越來越大，他便有些按耐不住，掏出手機來，給譚耀成打了個電話。

　　譚耀成接到李總打來的電話，開口便問：「李總，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李總說：「你忙什麼呢，休息了沒有？」

　　「還沒。」譚耀成笑著說：「正在貼吧裡玩那個開心農場呢，我看你也在玩啊。」

　　李總呵呵一笑，說：「是啊，關注他們有什麼新動作呢，所以也順手玩了玩，這遊戲很有意思啊，是款好產品。」

　　譚耀成笑道：「是，感覺很有新意，看來這款遊戲很快就要火啊。」

　　李總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隨後故作好奇的問了一句：「哎對了，你遊戲裡哪來那麼多化肥啊？」

　　譚耀成沒想到李總竟然突如其來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錯愕片刻之後，說：「好像收割翻地、偷菜、幫好友除草澆水殺蟲都有機會得到化肥，而且機率還挺大的，我跑去貼吧加了不少好友，這樣的話，得到化肥的機會就更大一點。」

　　李總恍然大悟，忙道：「我明白了，那行，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咱們開會討論一下這款遊戲。」

　　「OK。」

　　掛了電話，李總立刻開始在自己的好友列表裡面從上到下全部搜尋了一遍，偷到了幾次菜，也幫助了幾次好友的農場，終於得到了兩包普通化肥。

　　李總一下來了興致，意識到自己好友不夠多，便立刻到貼吧裡轉悠一圈，找到不少人互相加為好友。

　　種菜、偷菜、幫忙、湊化肥，李總一玩就起了勁頭，一口氣玩到將近三點鐘，而譚耀成更狠，為了守住自己第一名的寶座，他帶著筆記本偷摸溜進臥室，趁著老婆已經熟睡，每隔半小時就睜開眼，打開電腦收菜種菜，兩三次下來已經形成生物鐘，眯上半個小時就能自動醒來。

　　依靠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譚耀成在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已經率先突破9級，比好友列表裡的第二名高出兩級。

　　不光是譚耀成和李總，這一晚數十萬網民沉迷進了開心農場，簡直火爆至極。

　　傳奇裡，幾個人正在組隊打怪，其中專門負責回血的道士忽然說了一句：「哎呀哥幾個等我兩分鐘，我去收個菜！」

　　「什麼玩意？你大半夜去哪收菜啊？」

　　「日，貼吧裡的開心農場啊，你沒玩？」

　　「什麼開心農場啊！還是傳奇帶勁兒啊！」

　　「哎呀先不跟你說了，你自己抽空試試就知道了，我先去收菜，晚點就讓那幫混球給我偷沒了！」

　　眼看奶媽暫時下線，隊伍裡的其他人也有些好奇：「什麼開心農場，連怪都不刷了跑去收菜。」

　　「哎，反正他不在也沒意思，我去看看。」

　　「那我也去，先下線吧，待會上來再說。」

　　這樣的場景，在任何一款網絡遊戲裡都不斷重複上演，甚至包括聯眾世界裡正在打牌的牌友，也經常出現有人半天沒反應的情況，其他人不明就裡，一通罵之後對方才回來，連連抱歉說是剛才在收菜，或者在偷菜，大家一聽，都跑去註冊一個貼吧號上去轉轉，看看這個開心農場到底是個什麼鬼。

　　到第二天上午九點的時候，開心農場的用戶已經達到了一百七十萬，這個速度簡直殘暴。

　　李牧沒有在牧野科技守到這麼晚，兩點鐘的時候就回去休息了，早晨九點鐘，孔令宇欣喜若狂的給李牧打電話，告訴李牧170萬這個驚人的數字，別說他，連李牧都差點驚了。

　　如果哪款網遊能夠在上線前九個小時就有一百七十萬用戶，那這款網遊一定會逆天，有這種增長速度的遊戲，目前國內還沒有出現過。

　　但是，這麼多網遊沒有做到的事情，被李牧用一款製作簡單、成本低廉的Flash遊戲給做到了，這就更讓孔令宇欣喜了。

　　李牧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問他：「添加好友的次數有多少？」

　　「一千二百萬！「孔令宇說：「從夜裡就有很多人意識到這款遊戲需要靠更多的好友來獲得更快的提升，所以大家加好友的熱情非常高。」

　　強大的社交基因，這才是李牧真正追求的，這款遊戲能夠極大的刺激用戶增加好友的需求，就像某個時間段，QQ在查找好友的功能裡推出選擇有攝像頭用戶的時候，男性用戶瘋狂使用這個功能來添加有攝像頭的女網友一樣，一旦產品開發瞄準了人性的根本，那麼這個產品就一定會火。

　　不過，李牧也略有擔心，現在大部分用戶添加好友，都是在貼吧裡與貼吧用戶相互添加，甚至很多人在貼吧裡發帖求互加好友玩農場，所以，李牧擔心這種單純以遊戲關係凝聚起來的社交好友關係不夠堅固，很容易被用戶拋棄，於是他跟孔令宇說：「明天凌點推出一個活動，邀請好友達到十人，贈送五包普通合成化肥，達到二十人，贈送十五包。」

　　普通合成化肥是開心農場道具的其中一種，是普通化肥的升級版，普通化肥只能減少作物十分鐘的成長時間，但是普通合成化肥效果就翻了三倍，可以減少作物三十分鐘的成長時間。

　　原本李牧沒準備這麼早就上這種道具激勵，不過他不想用戶一開始就把自己在開心農場上的人脈經營的太過功利，不能讓他們把農場裡的好友經營成一切都是為了遊戲而臨時拼湊，要鼓勵他們把生活中的好友也添加進來。

　　邀請好友的任務，就是要求用戶邀請新用戶，新用戶在貼吧互加好友是無效的，這彙總情況下，用戶的第一選擇肯定是邀請身邊的朋友，先把自己生活社交中的關係移植到開心農場來，這對用戶來說也是可行性最高的。

　　孔令宇從數據上就可以看出上線的這九個小時裡，用戶為了得到普通化肥有多麼的努力，如果這個獎勵公佈出去，恐怕絕大多數的用戶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全力完成。

　　但是，無論是五包還是十五包普通合成化肥，對牧野科技來說，這種虛擬的道具可以說是零成本，但是它對用戶帶來的激勵作用卻大的驚人。

　　九點半，李總頂著一對熊貓眼來到公司，今天是他第一次上班遲到，原因很簡單：昨晚偷菜偷到太晚。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這基本上已經是例行慣例了，不過，電腦打開之後，他沒有查看公司內部用於工作彙報的內網，而是先打開了貼吧，他出門前種了一波菜，已經超過成熟期十分鐘了。

　　上去一看，果然，又被偷的只剩下40%，這幫好友跟耗子一樣，太損了，基本上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收穫，哪怕玩十秒鐘，也是被偷到最底限的結果。

　　收完菜，緊接著又種了一波，李總心裡也感覺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鬆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對這款遊戲竟然已經沉迷到了這種地步，從起床到現在，滿腦子想的只有一件事：玩開心農場，種菜、偷菜那種特殊的成就感，一直讓他心裡感覺癢癢的。

　　也是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這款遊戲未來的發展空間究竟有多麼驚人。

　　也是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李牧為什麼要把自己從牧野科技請出去。

　　這款遊戲的開發需要時間，雖然自己沒做過遊戲，但也懂遊戲的大概流程，最開始要出遊戲架構，就好像電影劇本，要經過不斷的修改，得到一個最終版本，然後是團隊開發，開發完了之後還要內測，尋找各種錯誤與漏洞，內測通過之後，才會上線面對廣大用戶。

　　推算一下這其中的工作量，李牧應該是在忽悠自己之前，就已經開始開發這款遊戲了。

　　做了這麼久的互聯網，但能夠讓人這麼快就沉迷進來的遊戲，這還是頭一回看到，李總心裡酸極了，暗忖李牧這小子果然夠狠，現在看來，這次自己損失真的是太大了。

第293章　這款遊戲有毒！

　　今天早晨，相當一部分人是頂著熊貓眼上班的，開心農場一夜的時間就覆蓋到了將近兩百萬用戶，其中還包括相當一部分互聯網從業人員。

　　所有的互聯網同行都知識抱著研究瞭解的心態嘗試開心農場，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款遊戲竟然這麼容易讓人沉迷，那卡通的農場畫風、那幼稚的種菜和偷菜玩法好像都具有強大的洗腦能力，一旦玩進來，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麼目的而來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偷菜！你們丫的不許偷我的菜！」

　　李牧心裡很清楚，開心農場的火爆還沒真正開始，這遊戲最牛逼的階段，就是用戶建立起龐大人脈關係網的時候，當年的新聞裡不乏四五十歲的叔叔阿姨還要定鬧鐘夜裡起來偷菜、收菜，更是不乏女朋友責怪男朋友不及時幫自己收菜而分手，甚至最有意思的，就是下屬偷上司的菜而被藉故開除……

　　總之，這款遊戲相當魔性，未來幾個月內，還會創造出更大的奇蹟。

　　李總沉迷了、譚耀成沉迷了、百度的技術人才沉迷了，類似的情況幾乎在國內每一家互聯網公司裡都有發生。

　　甚至於，許多員工到了公司，都一定會悄悄打開開心農場，時不時的進去偷個菜什麼的，沉迷指數滿星。

　　李總找來自己的助理，讓他通知高層十分鐘後開會，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高層管理人員固定的八人規模，現在竟然還有一半的人沒有到崗！

　　這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公司上上下下正處在高速發展階段，正常情況下，高層管理人員的到崗時間一定不會這麼晚。

　　隨後，助理再次反饋：「今天公司技術部的人也有一小半人遲到，已經到的這些員工，精神狀態看起來好像都有些不太好，整的跟昨晚集體熬夜了似的。」

　　李總不由皺了皺眉，集體熬夜？難道公司的其他人也在玩開心農場？

　　一想到自己就是因為玩開心農場玩到太晚所以才遲到，李總心裡便覺得，這他媽真有點尷尬了！

　　等了幾分鐘，譚耀成匆忙趕到公司，一到辦公室就聽下屬彙報，說李總找過自己，他急忙丟下包便往李總辦公室趕，剛進門就一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李總，睡過頭了。」

　　李總看著他說：「睡過頭了？我看你是昨晚玩太晚了吧？」

　　譚耀成尷尬一笑，說道：「是玩的晚了點，不過主要還是研究學習嘛。」

　　李總也沒計較，笑道：「我昨天也玩到挺晚，就玩那個開心農場，確實是一個很有新意很有想法的遊戲。」

　　譚耀成點點頭，說：「對，我昨晚就一直在研究這款遊戲，越是深入研究，越是覺得這個遊戲了不起，真是天才般的想法，誰能想到這麼弱智、簡單的遊戲，玩起來竟然能這麼快的投入進去，讓人慾罷不能。」

　　李總看著譚耀成明顯的黑眼圈，好奇的問：「老譚，如果讓你客觀評價這款遊戲，你覺得這款遊戲如何？」

　　譚耀成想了想，認真的說：「媽的，這款遊戲有毒！」

　　「有毒？」李總皺了皺眉。

　　譚耀成說：「就是像成癮的毒*品一樣，讓人一玩起來就欲罷不能，它總是有股潛在的勁兒在逼迫著你不停的專注再專注，如果你晚了收割，你的作物會被人偷走大半，如果你晚了播種，你升級的進度將慢於其他好友，你在好友排名裡的名次也將不斷下滑，如果你不隨時去偷菜、去幫忙，你就會在經驗、金幣和道具上統統慢於其他人，所以競爭的壓迫感無時無刻不在、推進你往前進步的動力也是相當充沛，總是就是有毒，根本停不下來！」

　　李總聽完，嘆了口氣：「我跟你的感覺差不多，這款遊戲好像是有魔力似的，很難擺脫它的吸引力。」

　　說完這話，李總無奈的搖了搖頭：「李牧這小子不簡單啊，真不簡單，從他發佈這款遊戲來看，他是早早就給咱們挖了個坑，這款遊戲是貼吧騰飛的關鍵，他提前把咱們騙出去，擺明是不想帶咱們玩。」

　　「是啊，不厚道。」譚耀成也是連連咂嘴：「這款遊戲估計很快就會火遍全網，到時候，不知道牧野科技的估值能衝到多少。」

　　李總說：「那就要看他們準備那這款遊戲做什麼了，這款遊戲本身的盈利能力應該不會太強，最關鍵的還是它如何轉化。」

　　譚耀成問：「那你覺得李牧下一步的發展方向是什麼？」

　　李總搖了搖頭：「不知道，也猜不出來，李牧這小子的腦子裡裝得盡是奇思妙想和陰謀詭計，一般人還真的摸不透他。」

　　譚耀成說：「如果這款遊戲徹底火了，貼吧的用戶量肯定又會節節攀升，這小子恐怕會成為國內互聯網人裡，最能操控用戶的一個。」

　　李總贊同的說道：「他本身就很擅長操控別人，尤其是用戶，他的平臺對用戶潛移默化的同化能力非常強大。」

　　譚耀成說：「要不我們也集合技術部門的人開個會，讓他們評估一下開發同類型遊戲的時間和成本，咱們也在搜索引擎上集成這款遊戲。」

　　李總表情有些鬱悶的說道：「我們的產品粘度太差，連註冊用戶都少得可憐，開發這種遊戲簡單，想做起來太難，在貼吧的面前，猶如蚍蜉撼樹，非但沒任何實際意義，反而會落下罵名，你也知道李牧怎麼對待競爭對手的，你要是盜版模仿他的路子，還能有好？」

　　譚耀成點點頭，一下有些唏噓感慨，如果公司死死抓住牧野科技，那麼當初投資李牧的那五百萬，將是公司歷史上最成功的投資，沒有之一，如果開心農場這款遊戲運作得當，至少能為貼吧額外增加兩個億以上的估值，到時候，牧野科技可以輕鬆估值過五億，要知道當初公司投資牧野科技的時候，給他作價估值只有五千萬，這可是十倍的差距啊！掰著手指頭數一數才過了幾個月？

　　仔細想了想，譚耀成說：「李牧當初把咱們騙出去，估計就是想低吸高拋，當初五千萬估值讓咱們進了十個點，估計他心裡有些不平衡，想把咱們這十個點清出去然後高價再賣掉，要不咱們再跟李牧溝通一下，探探口風，如果我們想投牧野科技的B輪，李牧的理想估值是多少。」

　　李總拖著下巴想了半天，自從意識到被李牧坑了之後，他就一直肉疼自己撒手的那10%的貼吧股份，如果有機會，他當然想再重新入股牧野科技，現在牧野科技眼看又將迎來一波上升勢頭，如果真想重新買票上車，就得抓緊時間了。

　　於是李總對譚耀成說道：「你先去組織一下公司高層和技術人員，十分鐘後會議室裡開會，我給李牧打個電話。」

　　譚耀成說：「那好，我先去組織人開會。」

　　等譚耀成出了門，李總掏出手機給李牧打了過去。

　　接到李總的電話，李牧一點都不好奇，一上來就打招呼問：「Robin，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李總笑道：「我打電話來是恭喜你啊，搞出了開心農場這麼牛的遊戲，看來貼吧的崛起是誰也攔不住了。」

　　李牧謙遜的說道：「Robin你太抬舉我了，我這不過就是一個休閒趣味的小遊戲，連盈利模式都還沒有找到。」

　　李總便說：「也是，你這款遊戲在盈利空間上，還是沒法跟傳奇那種端遊比，他們的秒卡一個月一個人就得三十多塊。」

　　說著，李總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便道：「要不你在開心農場上賣化肥吧，就那個普通化肥，一塊錢一包我先來一百個。」

　　李牧笑道：「你這是想搞死我啊Robin，剛上線就開始收費、買道具，這不是把用戶往門外推嗎？別說我現在還沒準備賣遊戲道具，就算賣也至少要等一個月以後，這段時間對牧野科技來說，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養用戶。」

　　李總略帶尷尬的說：「我也只是跟你說說笑嘛，你那個遊戲確實太好玩，道具設定的也很有吸引力，要是真上線銷售道具，我絕對會用實際行動支持。」

　　李牧說：「那敢情好，等我們真的上線付費道具了，我第一個通知你。」

　　李總見客套的差不多了，便哈哈一笑，把話題轉向了自己真正想聊的點上：「對了李牧，你現在手頭應該比較缺錢吧？有沒有B輪的計劃？要不要咱們再續前緣，我再領投牧野科技的B輪。

　　李牧笑著說：「B輪暫時還沒有考慮，等我這邊開始考慮B輪的時候，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李總聽出這是李牧的客氣話，同樣客氣兩句也就沒再往下多說。

　　李牧沒想到的是，隨後的時間裡，自己的電話幾乎被各路人打爆了。

　　許嘉銘打來電話道喜，據他說，這款遊戲僅用了十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火成了一種現象級的存在，全燕京的資本公司今天都在開會討論這款遊戲對牧野科技估值的影響，併為這款遊戲未來對牧野科技整體的影響空間，越來越多的風投公司對牧野科技感興趣，開始到處尋找關係，好跟牧野科技建立聯繫。

　　李牧聽完知覺頭大，眼下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各路資本、進行各種談判，更何況，他心裡已經有了想法，要把陳澤拉進來做牧野科技的靠山，B輪還沒到可以敞開跟全社會風投機構談融資的時候。

　　於是，李牧對許嘉銘說：「等過兩天一起吃頓飯吧，你的銘誠資本不是想投資牧野科技嗎，這件事情咱們可以詳細聊一聊。」

　　許嘉銘聽完大為激動，脫口便說：「具體時間你定吧，我隨時都有空！」

　　李牧說：「我這兩天有點忙，等忙過這幾天跟你聯繫。」

　　許嘉銘立刻說道：「沒問題，我等你消息。」

　　掛了許嘉銘的電話，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打電話的是一個女人，上來就先做自我介紹：「您好李先生，我是紅衫資本華夏大區的投資經理Linda吳，想跟您約個時間、請您吃頓飯聊一聊，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李牧沒想到連紅衫這樣的國際風頭公司都把目光聚焦到了牧野科技的身上，心裡驚訝，嘴上卻說：「不好意思，這幾天我非常忙，等忙活這段時間再說吧。」

　　打發了這麼出名的風投機構，緊接著又來一個電話，高勝的投資負責人也想約李牧見一見，被李牧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了。

　　一個上午，李牧接到了至少八家國內外知名風投公司打來的電話，他們都抱著同樣的目的：約李牧見面，聊一聊資本合作。

　　但李牧絲毫沒有心動，他太瞭解這些老牌風投做事情的套路，如果他們進來，一定會整出點妖蛾子，要不就是想辦法增加持股比例、稀釋大股東的權利，要麼就是兩三年之後就想給公司作一個滿意的價格賣掉，然後自己套現走人，所以，李牧決定在自身還不夠強大的時候，還是儘量不要跟這些老牌風投進行資本合作。

　　……

　　下午，李牧的電話依舊是處於被打爆的狀態。

　　N多互聯網公司的人不知道從哪裡搞到自己的電話，有人打來套近乎混個臉熟，有人打電話過來尋求各種合作，甚至有人直接尋求開心農場的授權。

　　尋求開心農場授權的，是先進在線遊戲平臺裡的老大——聯眾世界，聯眾看到了開心農場這款遊戲的超強粘度，所以在開心農場上線不足十五個小時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把它移植到自己的平臺內。

　　相關負責人找到李牧的聯繫方式，直接給李牧打來電話，甚至在電話裡就開出了超過五十萬的授權費用，雖然看起來好像不多，但在現在這個年代，超過五十萬的價格已經非常驚人了。

　　李牧在電話裡直接拒絕了對方的請求，他的措辭很直接：「牧野科技暫時不考慮輸出開心農場的授權。」

第294章　獵人與槍

　　《開心農場》是李牧用來四兩撥千斤的關鍵產品，他還要藉此來佈局未來的即時通訊軟件領域，給的價格再高，他都不可能把這款遊戲授權給任何企業，不過眼下，業內人士只是看到了這款遊戲的火爆，還沒有看出這款遊戲真正的價值所在。

　　即便是現在即時通訊軟件市場的老大騰訓也沒有察覺到這款遊戲會對他們的核心業務帶來什麼衝擊，他們在瞭解並研究了開心農場之後，只是悲觀的看到了一點：Q吧基本完蛋了。

　　在馬總親自召開的內部會議上，大家對貼吧新推出的個人空間以及開心農場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膜拜。

　　所謂膜拜，就是大家都在說這兩個產品有多牛逼、多不可思議，簡直超出Q吧幾十條街，鑑於Q吧本身就是盜取貼吧的創意，所以貼吧在產品層面，可以說跟Q吧完全不在一個世界上，Q吧被貼吧一把抓住衣領，當著全國人民的面左右開弓抽了兩個大耳光，兩次跪倒在地，卻又被廣大網友死死踩了下去，網上輿論完全的一邊倒，沒人同情Q吧，反而都在罵它該死。

　　這種情況下，馬總也只能默許這幫人在會議桌上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因為自己的威風早就被滅盡了。

　　忽然，一個產品經理眼前一亮，說：「我感覺個人空間、開心農場這兩個產品，更適合內嵌到咱們的產品裡，如果QQ有了這兩個產品的話，那用戶粘度簡直不敢想像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有些時候，當震驚來的太突然，會讓人大腦的轉速降低，很顯然，會議桌上有一大班人昨晚玩開心農場玩到了後半夜，今天在會議上，思維速度明顯比以往慢多了。

　　整因為產品經理的一句話，所有人才瞬間從膜拜貼吧的心態，切換到正常狀態，仔細思考這兩款產品的基因和屬性，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兩個產品天然就是為了線上社交打造的。

　　線上社交是什麼？社交就是人脈、溝通、交互和展示，無論是PC端還是未來的移動端互聯網，線上社交永遠離不開這四個核心要點，當然，約Pao之類的屬於線上社交的線下延展服務，不能算入線上社交的犯愁裡。

　　人脈，自然就是好友，用戶要在社交產品中輕鬆的把自己所有社交關係囊括進來，無論是現實中的朋友，還是網絡中的朋友，這一點QQ具備絕對的優勢，貼吧正在利用開心農場迎頭追趕；

　　溝通，就是即時通訊，語音也好，文字也好，都屬於溝通的範疇，這一點QQ也是處在國內市場的頂端，貼吧幾乎沒有任何基礎，站內信系統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即時通訊，不過李牧正在暗度陳倉，YY正在祕密開發之中。

　　以上兩點是QQ現在最核心的競爭優勢，但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後兩點的重要性，那便是交互與展示。

　　交互與溝通看起來好像很類似，但卻有很大的不同，溝通是語言上的，交互是行為上的，而且交互的範圍太大，比如：簡單點，就像是用戶相互觀看對方資料、主頁；深入點，就像是用戶相互留言、點贊；再深入，就像是用戶在開心農場這種遊戲裡深入、長期的互動，這一點眼下的QQ還毫無基礎。

　　至於展示，就是用戶將自己各種想呈現給其他人的東西都一一呈現出來，個人空間的相冊、日誌、說說，都是這個功能，未來把展示推向極致的，就是微信的朋友圈了，這一點，貼吧的個人空間算是開闢了一個雛形，但QQ依舊是沒有任何起步。

　　人脈、溝通、交互和展示，QQ佔據前兩點，後兩點為零，貼吧佔據後兩點，「人脈」上正在追趕、「溝通」上正在暗中醞釀，如此看來，在即時通訊市場這場競賽中，李牧的木桶要比QQ更完整，QQ只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短板，可一旦將來自己把交互和展示的重要性拋出來，QQ的短板立刻就會暴露出來。

　　一個副總感嘆道：「果然啊，仔細想想，這兩款產品要是咱們的，得對咱們的用戶粘度帶來多大的提升！簡直不敢想像！但這兩款產品在貼吧手裡，就難免差點意思了，社區的發展潛力，怎麼可能比得上社交，個人空間、開心農場這兩款產品給他們，真是暴殄天物啊！」

　　其他嗅覺敏銳的人也已經開始意識到貼吧這兩款新產品對自己的意義重大，被這個副總一提醒，也都紛紛感覺貼吧無法把這兩款產品的核心價值全部挖掘出來。

　　只是，他們沒有意識到，李牧的貼吧根本就不是牧野科技的核心，他真正的發展核心，就是社交。

　　他們的這種心理感覺很有意思，就好像自己是一個持刀的劫匪，忽然看見一個持槍的獵人，劫匪自然是覺得自己從事的方向要比獵人賺錢的多，發展潛力和空間都要大得多，但是，偏偏自己手裡沒有一件趁手的好武器，只能用刀拼天下，可獵人埋頭打獵，原本就是一個賺不了多少錢的行業，卻偏偏有槍在手，劫匪就會感覺，這槍給獵人是浪費資源，給自己才能物盡其用。

　　只是劫匪哪裡知道，他眼裡持槍打獵的獵人，也有一顆要做劫匪的心，而且，這個獵人立志要做的，是劫匪屆裡的NO.1！

　　不過，此時的騰訓團隊，一旦看上了獵人的槍，就有些難以自持了，大家在會議桌上各抒己見，有人建議立刻著手先做開心農場，當然，名字要改一下，鑑於像把它內嵌到QQ裡去，所以叫QQ農場也就順理成章了。

　　又有人說，現在就Copy開心農場，這不是自找麻煩嗎？Q吧的事情才過去幾天？

　　也有人說，要不就先弄個人空間吧？這個模式很籠統，我們改一下，弄一個QQ空間出來，這應該不會捱罵。

　　還有人說，我們乾脆弄個QQ漁場啊，貼吧種地咱們養魚，你玩你的我玩我的，這樣總不能說咱們抄襲了吧？最多也就是受他們啟發而已。

　　沉默半晌的馬總眼前一亮：「好啊，QQ漁場，今天就立項，產品開發部門出遊戲架構、出相關的技術人員需求，需求交由人力資源部，立刻開始招聘、儘快到崗，這件事宜早不宜晚！」

　　……

　　李牧下午被電話轟炸了一輪之後，乾脆關機幾個小時，一直到六點鐘才重新開機，沒想到一開機，一大堆短信就連續的湧入自己的手機，以至於連手機短信提示音都有些嚴重卡頓。

　　李牧剛看了幾條信息，立刻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一見是陌生號碼，順手就給按掉，沒想到對方很快又打了過來，李牧再按掉，對方再打，鍥而不捨的精神讓李牧一陣頭大，無奈之下只能接聽：你好，哪位？」

　　「是李牧嗎？」

　　「是我，你是哪位？」

　　「哈哈，你好啊李牧，我是許嘉華，想聯繫你真不容易啊，打你的電話打了一下午。」

　　許嘉華下午聽說了牧野科技的新動作，立刻就感覺到了威脅，牧野科技崛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生怕許嘉銘真的跟李牧進行資本合作，那樣一來，許嘉銘就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脅。

　　李牧一聽是他，心裡不免有些反感，語氣有些冷淡的問：「你有什麼事嗎？」

　　許嘉華笑著說：「就是想請你吃頓飯，為之前的事情跟你道個歉，另外我最近手裡閒出一大筆資金，咱們可以聊聊有沒有什麼可以合作的生意。」

　　李牧不願跟許嘉華有什麼瓜葛，便直說道：「不好意思，最近沒有時間，另外我想咱們倆也沒有什麼好合作的。」

　　許嘉華沒生氣，而是急忙說道：「聊一聊才知道有沒有機會合作嘛，我這邊別的不敢說，如果你需要投資，我可以給你在行業估值的基礎上溢價20%，你看如何？」

　　李牧淡淡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還是不必了。」說完，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又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忙，先掛了。」

　　李牧順手按掉了電話，緊接著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實在是煩了，他便按掉來電，準備關機一段時間，關機之前，先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

　　先問了問家裡最近的情況，李媽說家裡兩個店最近的生意都非常好，天冷了，又是元旦放假、臨近新年，所以服裝生意到了一年之中最賺錢的時候。

　　李牧囑咐她和老爸都別太辛苦，李媽卻說：「我跟你爸最近又在找店面呢，想再開一家店。」

　　李牧愣了：「媽，你這是要幹啥啊！兩家店還忙不過來？」

　　李媽很是認真的說：「現在服裝生意好做，咱們海州人的消費能力也起來了，多開一家店，就能多賺一分錢。」

　　李牧服了，跟李媽說：「你跟爸就別再開店了，我這邊也一直在做點事情，現在看來局面還挺好的，夠咱家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李媽囑咐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以學業為主，不要總想著賺錢，爸媽現在經營兩家店，一年也能賺個幾百萬，你就踏踏實實把學上好，別為了賺點小錢，把學業耽誤了。」

　　李牧心裡尷尬的重複著老媽口中的那兩個字：小錢……竟然說你兒子賺的都是小錢。

　　媽，你現在膨脹了！

第295章　找不到李牧

　　雖說不想讓爸媽再開店費心費神，但李牧心裡對爸媽不斷膨脹的事業心很是欣喜，在他們的生活中能有這麼一個可以讓他們滿足並且越來越能找到自信的事業，對他們的心態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他唯一的擔心是爸媽事業心太強而操勞過度。

　　按照李牧的估計，爸媽眼下賺的錢應該有個幾百萬了，如果自己告訴他們，自己手頭有一個公司，價值幾個億，不知道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究竟如何？不過話有說回來了，公司估值幾億，但自己一共才套現一百來萬，還沒爸媽現金賺得多，這也確實是個悲傷的故事。

　　不過好在眼下還有傳奇霸主持續盈利，是李牧一個比較穩定的現金源頭，但外掛月入百萬沒問題，再高就很困難了，對李牧來說，這個資金來源只能當零花錢以及實體方面小打小鬧的資本，想在互聯網領域做佈局，還是得靠大量的現金，至少是八位數起步的現金，想要大錢，只能靠轉讓牧野科技和易聽科技的股份了。

　　李媽此時在電話裡又關心了一下李牧的生活，噓寒問暖一大堆，然後問了李牧一句：「你小子在學校談戀愛了沒？」

　　李牧急忙說：「沒談。」

　　李媽說：「你這個年紀雖然不太適合談戀愛，但是身邊如果有好姑娘的話，也是可以破例的，咱們小區好幾個比你大幾歲的男孩，上學的時候老多小女孩喜歡，結果家裡死活不讓談，等一到畢業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有的都二十五六了，還沒個對象。」

　　李牧一想到自己上輩子打光棍打到三十出頭，不由嘟囔一句：「二十五六還很年輕啊，不用著急找對象吧？」

　　「你懂什麼。」李媽說：「男孩子二十二三歲結婚是最好的選擇，先成家後立業才是真的，別聽有些人說的什麼先立業再成家，業能不能立的起來還是一說呢。」

　　李牧想想，先立業再成家好像就是自己當年三十多歲還打光棍的理由和藉口，不過上輩子老媽對自己還是很理解的，自己一直不結婚，她也很少催促，只是問一問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之後，她就一直表示支持，沒想到原來她骨子裡對自己那些藉口根本就不認同。

　　現在想來，上輩子自己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都沒結婚，那些年媽媽心裡沒少著急操心，可能是怕給自己壓力，所以才一直沒有說過什麼。

　　李牧心裡感嘆一聲，對媽媽說：「要是有合適的，我就先處著，找機會帶回家給你們看看。」

　　李媽笑著連聲說好。

　　李牧說：「我這個手機卡出了點問題，這兩天可能打不通，回頭我出去買張新卡，到時候把新號碼告訴你和爸。」

　　李媽也沒多想，只是囑咐李牧平時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掛了電話，李牧便把手機關機，把手機卡抽了出來，出趟門在路邊買了一張儲值卡，新號碼除了給爸媽發過去之外，就只給了寧昊和孔令宇、林清雅，剩下的人，他誰都沒給，之前的電話、短信轟炸讓他想起來就頭大，這次乾脆徹底清靜一下，這兩天除了爸媽，只跟劇組以及牧野科技有聯繫。

　　寧昊收到李牧短信，給李牧回了個電話，說劇組的人明天就到燕京，燕京這邊的場地佈景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劇組成員的飛機明天中午落地，休息半天，晚上開始拍張克軒在燕京做酒吧歌手的戲份。

　　李牧回了個OK，然後世界就一下子徹底清靜了。

　　正在小姑家裡過元旦的蘇映雪拿著手機在陽臺上反覆踱步，心情有些焦躁，小姑在客廳見她反覆拿起電話、反覆撥打但一直沒有跟任何人通話，便猜到她可能是給誰打電話沒有打通，見她表情難免有些焦急，便走到陽臺詢問她：「映雪，你怎麼了？」

　　蘇映雪急忙說：「沒怎麼啊，屋裡暖氣有點悶，我出來透透氣。」

　　小姑說：「你從下午就抱著個手機，吃完飯了還抱著，心神不寧的，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蘇映雪便說：「打一個朋友的電話，不是打不通就是佔線，現在再打幹脆提示關機了。」

　　小姑問她：「朋友還是同學？」

　　蘇映雪說：「同學。」

　　小姑一下子來了興趣，用閒聊的口吻問道：「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

　　蘇映雪也沒隱瞞：「男同學。」

　　小姑一挑眉，心說這是有情況啊，得想辦法問問清楚，剛要開口，屋裡女兒大喊一聲：「媽，你種的茄子熟了，我先偷一下再幫你收哈！」

　　小姑表情頓時一凜，扯著嗓門喊道：「臭丫頭你敢偷你老娘的菜！」說完就跺腳衝回屋裡去了。

　　蘇映雪看的目瞪口呆，錯愕半晌無奈的搖了搖頭，下午之前自己被妹妹帶的，也挺迷這款小遊戲，可是現在翻來覆去就是聯繫不上李牧，她連收菜的心情都沒有了。

　　蘇映雪給趙康打電話，結果趙康也沒有李牧的消息，同樣也打不通他的電話，蘇映雪又想到李牧的室友，可是她跟李牧同寢的幾人不熟，也沒有他們的聯繫方式，一想到董艾應該跟他們寢室的人挺熟，便打電話給她。

　　董艾正在滬市出差，接到蘇映雪電話，剛接通，蘇映雪開口就問：「艾學姐，你能聯繫上李牧嗎？」

　　董艾說：「別提了，我找他一天了，今晚八點3321滬市這邊的高校學生正式上線競拍，我找他一下午了也沒找見。」

　　蘇映雪驚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沒關注啊？」

　　董艾語氣也有些鬱悶：「誰不說呢，他現在對3321的關注越來越少了。」

　　「可那也不該手機關機啊。」

　　董艾說：「要不我問問他們寢室的人吧。」

　　蘇映雪忙道：「那你問一下吧，有消息跟我說一下。」

　　董艾嗯了一聲，聽出蘇映雪的緊張，便安慰道：「放心，那小子比誰都精，不會有什麼事的，最多就是手機沒電了。」

　　蘇映雪說：「還是確定一下，不然我心裡總擔心。」

　　董艾掛了蘇映雪的電話，一口氣給李牧寢室的五個人都打了一通電話，結果得到的反饋是沒人知道李牧去哪了，也沒人能打通他的電話，完全沒有任何消息。

　　隨後董艾把情況反饋給了蘇映雪，蘇映雪就更著急了。

　　她甚至想給李牧的家人打電話詢問一下，但是苦於沒有李牧的聯繫方式，一下子不知道從何下手。

　　焦急之中，忽然想到李牧在裕城花園租的房子，便急忙回到屋裡，披上羽絨服就要出門。

　　小姑和妹妹正在電腦前偷菜，蘇映雪便在門口說了一句：「小姑，我出去一趟有點事。」

　　蘇映雪的小姑沉迷在開心農場遊戲中還沒反應過來，蘇映雪就已經出了門。

　　李牧換完手機卡，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一想到晚上零點就要推出開心農場第一個道具激勵任務，他就有些激動的按耐不住，正好零點也是這款遊戲上線的第一個24小時節點，李牧非常期待開心農場24小時數據。

　　和昨晚上線時一樣，核心技術人員全部都在加班，林清雅就跟在他們身邊充當後勤主任的身份，給他們訂餐，給他們買飲料零食甚至買菸，一整天就圍著這幫技術人員忙東忙西，卻又忙得不亦樂乎。

　　李牧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此時此刻正是開心農場的流量高峰期，實時數據顯示，目前的在線用戶數量突破三百萬，達到三百八十萬人，即將突破四百萬，而貼吧整個的在線用戶數是四百二十萬，遊戲在線人數佔到了貼吧在線人數的90%以上。

　　在遊戲上線之前，貼吧在這個時間段的在線人數大概是兩百多萬不到三百萬，所以，遊戲的上線，直接把在線用戶數提高了將近50%，這個增幅連李牧都有些驚訝。

　　而且，新增用戶數一天之內就達到了七百多萬，而且新增用戶中，登陸開心農場的比例佔到了98%。

　　也就是說，今天新註冊的七百多萬個用戶，幾乎全是衝著開心農場來的。

　　這款遊戲在用戶粘度上的屬性簡直神了！

　　而且，提前這麼多年問世，它此刻對用戶的觸動，甚至比幾年後要強得多。

　　李牧感嘆一聲，對孔令宇說：「三月份一定要把YY的正式版完全開發出來，3月底到4月初擇機上線，這段時間內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千萬千萬不能把我們正在做即時通訊軟件的消息透露出去。」

　　孔令宇點點頭，卻有些沒底的說道：「這麼龐大的開發項目，我怕很難一直保密啊，畢竟咱們有十幾號技術人員參與開發……」

　　李牧說：「儘可能保密，簽保密協議，拿三十萬保密獎金出來，如果這個項目能夠一直保密到三月中旬，所有知道並參與這個項目的團隊成員共享三十萬保密獎金，如果在三月中旬之前洩密，不但保密獎金為零，還要扣除所有人一季度的季度獎金，包括你和我。」

第296章　第一個道具獎勵任務

　　對於重大項目開發，保密和獎金都是必不可少的手段，雖然早就強調過保密的問題，但現在開心農場的數據越是驚人，李牧就越擔心提前暴露動機。

　　一旦暴露動機，意味著會立刻被QQ視為死敵，到時候恐怕會引起對方的瘋狂圍堵，就好像Q吧上線，自己對Q吧的圍追堵截一樣，每一家企業對自己的核心產品和市場，都會有極強的領地意識，遇到直接對手，一定會拚個你死我活。

　　李牧現在還不想明刀明槍跟一個擁有數千萬用戶的即時通訊軟件公司火拚，尤其是在自己的產品還沒出來之前，如果讓QQ意識到自己在威脅他的根基，那麼在即時通訊領域方面，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互聯網領域分門別類，現在還沒有一個公司真正能夠形成生態閉環，所以大家個各自忙各自領域的事情，術業有專攻，直接競爭的行為相對較少，無論是百度還是騰訓都對貼吧羨慕嫉妒恨，但在他們眼裡，貼吧是他們羨慕嫉妒的對象，卻不是他們真正的威脅，表面上看，貼吧不會動搖百度的搜索根基，也不會動搖QQ的即時通訊根基，只要讓QQ有這種認知，他們就不會把貼吧視為死敵，相反，他們還會被貼吧現有的產品吸引注意力。

　　李牧現在巴不得QQ模仿自己的開心農場，如果模仿開心農場，他們就要分精力去搭建新的開發團隊，這個遊戲雖然工作量不大，但模仿開發也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單純開發一個Flash遊戲很簡單，但要做開心農場這種網遊性質的遊戲，還是比較麻煩的，因為但凡是做網絡性質的遊戲，後臺的搭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數據的存儲、運算與交互，出不得半點問題。

　　搭建團隊、出產品需求和整體架構，然後開始開發前後臺，再進行內測找BUG，這個過程全做下來少說也要一個多月，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也只能模仿出現有的1.0版本，但自己手裡壓著好幾個更新版本還沒發呢，一旦他們模仿的1.0版本上線，自己就立刻出新版，如果他們緊接著再模仿新版，自己再拿出更新版，永遠吊著他們，讓他們咬牙狂追卻永遠都追不上，這樣可以不斷分散對方的精力，把對方更多的精力集中到模仿與追趕開心農場上面，這樣一來，等YY正式發佈，一定能在對方背後來上致命一擊。

　　聚精會神盯著數據的李牧，比那些滿倉的股民看大盤還要專注，在線用戶的不斷攀升、新用戶的不斷增加、遊戲登陸用戶的不斷刷新，都讓李牧感受到了一種難以控制的激動，做遊戲果然比做其他互聯網產品更有激情，原因就在於它的崛起速度可以快到超乎想像。

　　隨著時間的推移，晚上流量再次迎來一波暴漲，從九點到十二點，新增用戶又增加了將近兩百萬，這款遊戲真的要瘋了！

　　十二點整，開心農場的玩家發現，在遊戲界面左上角，忽然彈出了一個不斷閃爍的黃色卡通感嘆號，幾乎所有玩家在看到之後都點擊感嘆號打開，從而收到了開心農場第一個道具獎勵任務——邀請好友。

　　用戶只需要邀請好友註冊並登陸游戲，在註冊時，於推薦人一欄內填寫上自己的ID號，就算是成功邀請一名好友，邀請好友達到十人之後，贈送五包普通合成化肥，達到二十人，贈送十五包普通合成化肥，而且這個獎勵可以疊加，每次疊加，有都有五包普通化肥的疊加獎勵，比如第一次邀請二十人，得到十五包，第二次再邀請到二十人，就能夠得到二十包，第三次二十五寶，以此類推。

　　這個任務發佈之後，新道具——普通合成化肥也正式亮相，作為能夠減少作物三十分鐘成熟時間的「神器」，任務一發布，玩家就沸騰了！

　　現在玩家經過24小時的熟悉之後，已經開始逐漸上手，開始關注好友排行榜，因為遊戲上線時間拉長到了24小時的緣故，在線時間的懸殊，也導致了用戶等級、排名的懸殊，但是，排在靠前的一批人，基本上都是一直在線的，這幫人都在抓緊一切時間種菜、偷菜，所以級別咬的很緊，要是想拉開差距，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化肥道具。

　　如果能夠得到十五包普通合成化肥，兩輪種菜收菜的節奏下來，就能比別人領先一個小時，如果再多二十包，就能超出更多。

　　道具的激勵，讓網友沉浸在遊戲中的同時，還不忘到處邀請自己的朋友加入，一時間，QQ上相互之間打招呼的，大部分都在問對方有沒有玩開心農場。

　　難以想像，在任務發佈的一個小時之後，新註冊用戶竟然就增加了兩百多萬。

　　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有用戶成功獲得了獎勵，隨後，獲得獎勵的人數越來越多。

　　互聯網同行、互聯網大咖們，此時此刻也都在不由自主的邀請好友加入開心農場，這其中以譚耀成最為典型，他今天上班還偷摸玩了一整天，一回到家就繼續玩，經過不懈努力，他在自己的好友圈裡一直排名第一，不過第二第三名追自己追的也非常緊，這種差距基本上在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就可以被追趕上來，於是他就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夠得到普通合成化肥的獎勵，而且是越多越好。

　　他在自己的QQ好友列表裡給每一個在線的好友發消息，詢問對方有沒有玩過開心農場，如果對方回覆是沒有，他就會立刻發鏈接給對方，邀請對方註冊試玩，如果對方回覆已經在玩了，他會找對方加個好友，好友越多，偷菜和幫忙的機會也就越多，這也是保證經驗和金幣的一個關鍵點。

　　一番邀請之後，譚耀成終於得到了系統的獎勵，十五包普通合成化肥，他現在種植的作物是草莓，成熟需要一個小時，用普通合成化肥的話，就可以把時間縮短一半，而他現在擁有的土地數量是八塊，十五包普通合成化肥基本上可以保證他用半小時的時間種植兩輪草莓，節省一個小時不說，最重要的是，有了化肥，不但節省時間，還能夠極有效的預防好友偷菜，可謂是一舉兩得！

第297章　劉師兄

　　見到道具獎勵任務極大的刺激了用戶的參與熱情，李牧便交代孔令宇，開始醞釀連續簽到贈送道具的激勵，爭取從明天開始，用戶開始連續簽到，從連續簽到的第二天開始贈送道具，只要保證不間斷，每天都有道具可以領。

　　孔令宇說：「咱們開發了這麼多的道具，現在才用了兩個，簽到贈送道具的話，你想用哪些道具來做獎勵？」

　　李牧笑道：「普通化肥、普通合成化肥、優質化肥都可以拿出來，還有金手指也可以拿出來了。」

　　優質化肥可以減少作物一小時的生長時間；金手指是一鍵收菜、一鍵偷菜的道具，一組三個，用戶可以用它來一鍵收光自己所有的地，或者一鍵偷光好友所有的地，用它防止偷菜，或者偷菜，都是絕佳的選擇，尤其是用來偷菜，手動收菜的玩家基本上防不勝防。

　　李牧跟大家要一起定了一個比較完善的簽到累積規則，例如，從連續簽到的第二天開始，十天之內，簽到可以疊加得到普通化肥，第一天一包，第二天兩包，以此類推，達到五包封頂，也就是說，從第五天開始，到第十天，這期間每天都能夠得到五包普通化肥；

　　第十一天開始，簽到獎勵會從五包普通化肥，變成三包普通合成化肥，從第十五天開始，提升為五包普通合成化肥，除此之外還有一組金手指道具；

　　第二十一天開始，簽到獎勵會變成五包優質化肥，附加一組金手指；

　　到三十一天之後，用戶等級普遍也都提升到了一個比較高的階段，自己再拿出一些更高級的道具出來做獎勵。

　　整個簽到獎勵的原則是，用戶每天必須登錄點擊簽到，否則中間有一天斷裂，就會從頭開始計算，藉此來在潛意識裡逼迫用戶養成粘度，簽到越久，放棄成本就越高。

　　定完簽到策略，孔令宇說：「BOSS，我覺得，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上線一個道具商城了。」

　　李牧笑問道：「說說你的想法先。」

　　孔令宇說：「很簡單啊，就是出售道具，現在大家不都在想辦法做增值服務嗎，網遊就不用說了，連QQ都有會員服務，咱們這款遊戲這麼火，遊戲裡的架構又那麼細緻，往後不是還要和開心牧場打通，又要增加很多加工坊之類設計，用戶粘度會越來越高，如果我們推出道具商城，相信會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林清雅在一旁笑著說道：「我自己玩開心農場的時候就在想，如果能夠用錢買化肥就好了，畢竟都是虛擬物品，沒有附加成本，如果咱們上線道具商城，肯定能夠實現盈利。」

　　李牧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具商城一定得上，但盈利不是根本目的。」

　　孔令宇和林清雅面面相覷，一邊說一定要做道具商城，一邊又說不是為了盈利，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牧說：「忙過這兩天，技術部門就可以開始籌劃道具商城了，暫定再過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上線，道具定價的事情，你們回頭開會討論一下，梳理一個版本給我看，不過開發的時候要搞一個一毛錢的特惠包，不管你們怎麼定價，裡面要有價值十元錢的虛擬道具，而且一定要放熱門道具在裡面，每個賬號限購一個，給我猛推十天。」

　　「0.1折？」孔令宇驚訝的看著李牧：「BOSS，十塊錢的道具賣一毛錢，雖然是促銷價也太低了吧？」

　　李牧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說道：「只有通過支付寶支付，才能享受促銷價。」

　　說完，李牧看看時間，說：「太晚了，我就不陪你們耗著了，明天還有事，先回去休息了。」

　　孔令宇還沒太明白李牧剛才話裡的意思，林清雅急忙站起身來問李牧：「李總你開車了沒？」

　　李牧點點頭：「開了，要回家嗎？」

　　林清雅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剛搬新家，住得離公司不太遠，就四站地，不會太麻煩你的。」

　　李牧笑道：「別說四站地，就算是四十站地我也送你，總不能這麼晚讓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林清雅抿嘴一笑，說：「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下東西，很快就好。」

　　林清雅說完就離開技術部去自己的辦公室，李牧也正要出門，孔令宇忽然站起身來，恍然大悟的說道：「BOSS，你要用開心農場來養支付寶的用戶？」

　　李牧點了點頭，說：「現在看，用優惠禮包促銷的方式做吸引，應該能為支付寶積攢一大批用戶。」

　　孔令宇有些激動的說：「支付寶本身就是個支付渠道，它的用戶都是付費用戶，BOSS，你這是要做什麼？你還在醞釀了什麼新項目啊？

　　李牧眨眼一笑，說：「現在聊那些還不是時候，先把用戶養出來才是關鍵。」

　　未來，一個平臺為了吸引一個用戶支付1分錢，甚至願意花幾塊錢的成本，原因就是付費用戶的含金量太高，未來可開發的潛力空間巨大，網絡支付，最大的門檻是從0到0.01，只要用戶邁過這個門檻，0.01就有可能到100、10000甚至更多，為什麼微信要策劃搶紅包活動，目的就是實現用戶0到0.01的突破，而後續為什麼又要投滴滴、投京東、投餓了麼、投美團、投大眾點評？為的就是接棒搶紅包，讓用戶實現從0.01到100甚至10000的突破。

　　玩互聯網的大咖，都是一環扣一環的，李牧雖然還沒成為大咖，但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這種時候自然要抓住一切機會為將來做佈局，開心農場的巔峰壽命估計不會超過半年，但它可以養出一個YY通訊軟件，也可以養出幾百萬上千萬的支付寶用戶，有了千萬級的支付寶用戶，做淘寶還不是手到擒來？

　　另外，好像自己那個便宜師兄劉鏹東還在中關村創業呢？現在他的光磁產品生意應該做的紅紅火火，應該還沒有萌生出搞B2C的念頭，不過不要緊，時機成熟的話，自己可以去找他嘛！搞B2C操心費力，不但要跟供應商打交道，還要籌建倉儲體系、籌建物流體系、籌建售後體系等等等等，李牧想想就頭大，打死他都不會親力親為，以後C2C模式的淘寶自己做，B2C模式的商城，可以找「劉師兄」聊一聊嘛，他折騰這些肯定是如魚得水的……

　　……

　　李牧沒有跟孔令宇說的太多，等林清雅收拾好東西，兩人就一起出了公司，去停車場的路上，李牧就試探性的問林清雅：「清雅，你在人大的時候，聽沒聽說過一個師兄叫劉鏹東？」

　　原本李牧只是試探性的問問，沒報多大希望，沒想到林清雅竟然滿臉驚訝的問他：「你怎麼會知道東哥？他是96年畢業那一屆的，比我還高了兩屆……「

　　李牧嘿嘿一笑，說：「我聽別人提起的，他不也是咱們學校的嘛，有一次朋友就聊起這個人，說他現在就在中關村創業呢。」

　　林清雅連連點頭，驚歎的說道：「世界真是太小了，東哥確實是在中關村，不過他應該不能算是創業了吧，他開了一家公司專門賣光磁，現在開了好幾家分店了，很賺錢的。」

　　林清雅說完，神情間已經不自覺掛上幾分自豪，但忽然看了看李牧，那份自豪瞬間如洩了氣的皮球，漏的一乾二淨，嘆氣道：「好吧，跟你比的話，東哥確實還只是一個創業者……」

　　李牧笑道：「我也是創業者啊，而且牧野科技也是在創業階段，對了，你跟這個劉師兄關係很熟嗎？」

　　林清雅點了點頭，道：「他以前在學校就很出名，特別能折騰事情，總是聽說他搗鼓這個賺了不少錢、搗鼓那個又賺了不少錢，後來我在學生會，有些時候組織活動需要資金，就去找他幫忙，他特別好說話，而且也特別願意幫忙，在學校的人緣特別好，後來他畢業了，還經常請我們這幫學弟學妹吃飯，我畢業之後這幾年，他也經常組織在燕京的老同學聚會。」

　　李牧笑道：「那太好了，可以的話，找機會介紹我認識一下這位學長。」

　　林清雅抿嘴一笑，說：「真是巧了，半個月前我們聚會的時候，他還打聽你呢，說特別佩服你做的3321，說你將來一定能在互聯網領域大有作為，我當時都沒敢跟他說你是牧野科技的創始人……」

　　李牧倒也不覺得驚訝，劉鏹東本來就是人大畢業的，對人大肯定比社會人士要多幾分關注，再說他上學的時候就痴迷IT和互聯網，所以對3321感興趣也並不出乎意料，雖然李牧不知道這位學長現在的互聯網思維有多強，但後世的京東證明了他的眼光和能力，最重要的是，能夠管理京東三四萬人的大盤子，管理能力非同一般。

　　如果拉著他做B2C，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看法？或者乾脆先拉他一起搞C2C，等他的潛力被提前激發出來之後，再投錢讓他做B2C？他現在估計身價百萬是沒問題，但是想自己玩B2C還差得遠。

　　一想到這裡，李牧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見他了。

第298章　林清雅的難題

　　坐進自己那輛GL8，李牧問身邊的林清雅：「你現在住在哪個小區？」

　　林清雅說：「雙雲雅苑。」

　　李牧眉頭微蹙：「好像聽說過這個小區，具體在哪？」

　　「就在人大東門那個路口再往東走五百米。」林清雅看了李牧一眼，說話的時候心底閃過一絲慌亂。

　　「噢！我知道了，那個小區就在裕城花園旁邊，你怎麼搬到這邊來了？」

　　經過林清雅這麼一提醒，李牧立刻就想了起來，雙雲雅苑其實就在裕城花園的旁邊，從人大東門出來，第一個小區就是裕城花園，而裕城花園的門朝西開，基本上是和人大門對門，而雙雲雅苑的小區入口開在路口往東走的北側，大門朝南，李牧之前看房的時候也留意過那個小區，不過只是聽說那個小區都是開間、一居室和小型兩居室，戶型面積普遍較小，所以便放棄了。

　　林清雅的房子剛換不久，之所以換到雙雲雅苑也是因為心裡那一點點小心思在作祟，她知道李牧就在人大讀書，所以找房子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在人大附近看了一大圈，最終選擇了雙雲雅苑。

　　面對李牧的疑問，林清雅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當時找房子就想著離公司稍微近點，不過公司附近的房租實在太貴了，所以就找到雙雲雅苑去了，那邊離公司就幾站地，坐公交車十幾分鍾就到了，挺方便的，李總你知道怎麼走嗎？」

　　李牧也沒多想，輕輕點點頭笑道：「我知道。」

　　李牧開車出來，用閒聊的語氣跟林清雅說：「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要融B輪了，B輪至少融幾千萬進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林清雅想了想，說：「到時候公司的軟硬件肯定都要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升級吧？咱們現在的職場面積恐怕不夠，另外，我得趕緊把人力資源部門籌建起來，最少有兩個人力專員，然後再收集一批簡歷，做好人才儲備。」

　　李牧驚訝的看了林清雅一眼，笑道：「你想的這麼清楚，把我這段時間想到的都想到了。」

　　林清雅微微一笑，說：「我最近也在考慮B輪融資的事情，不知道你準備什麼時候融資，不過還是提前做了點準備工作。」

　　李牧點了點頭，說：「那你近期就按照你的規劃去做準備吧，B輪融資應該會在本月談好，在農曆新年回來之後到位。」

　　林清雅忽然想起前幾天媽媽給自己打電話說的事情，猶豫再三，才試探性的問李牧：「李總，咱們B輪融資的話，期權能套現嗎？」

　　李牧說：「我肯定會爭取套現比例，你和老孔都是我代持的，所以到時候如果你們想套現，就是我直接以估值價格回購。」

　　說著，李牧補充了一句，道：「不過我還是勸你儘量不要這麼早套現，B輪套現還是太早了，雖然百度走了，釋放出10%的股份，但B輪我還是計劃稀釋10%出去，所以等融B輪的時候，你還是一個點的股份，現在套現也就是稅前幾百萬而已，我還是建議你再等一段時間，不敢說讓你們等到牧野科技上市，但至少也要等到C輪以後再套現，那個時候估值肯定在十億以上，套現才有意義。」

　　林清雅點了點頭，帶著幾分尷尬的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個人遇到些事情，所以……」

　　李牧便道：「有事情說出來我儘量幫你解決，不過股份這個東西，還是要慎重考慮，公司現在上升的速度這麼快，提前套現損失很大。」

　　「我知道的……」林清雅抿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不想跟李牧說，爸媽一直在打電話催自己想辦法弄點錢給哥哥結婚。

　　林清雅家中兄妹兩人，哥哥今年32了，年少的時候貪玩不愛念書，初中畢業就出去混了，混到二十來歲也沒混出什麼名堂，後來談了個女朋友，為了穩定下來趕緊結婚，他去縣裡預製場做了臨時工，不過有一次在用手扳葫蘆起吊預製板的時候，鐵鏈崩斷，預製板砸在他的右腳上，導致右腳從腳踝截止，從那以後就成了殘疾人。

　　哥哥殘疾之後，預製場一共只賠了幾千塊錢便說什麼也不願意再賠錢了，林清雅的爸媽到法院起訴也沒告出個所以然來，哥哥卻因為那次事故，談的女朋友跑了不說，自己也連份工作都找不到，後來一蹶不振，乾脆就在家裡啃老了。

　　林清雅的家境一般，爸爸早年是縣食品廠的工人，去年剛辦了病退，一個月就三百來塊錢退休金，媽媽是農業戶口，一直也沒個工作，家境很是一般，本來林清雅的大學家裡都不想讓她念，想把錢存著給哥哥娶媳婦，後來還是林清雅的班主任親自到家裡遊說一番無果，最後發動了林清雅的高中母校湊了五千塊錢高考獎金給林清雅，才讓她勉強來上了大學。

　　上學之後的林清雅一直勤工儉學，靠打工賺的錢和獎學金來維持自己的大學，但大二那年哥哥殘疾之後，家裡的經濟非常緊張，爸媽甚至懇求她能夠退學出去打工，給家裡分擔一些經濟上的困難，林清雅跪著求爸媽讓自己把書唸完，她的堅持幾乎讓爸媽跟她斷絕了關係。

　　好不容易堅持到大學畢業，爸媽又開始張羅著要給哥哥找對象，哥哥本來就沒有工作，殘疾了之後又什麼都不願意幹，跟父母一起住在四五十平的袖珍兩居室裡，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房沒房，想找個對象就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林清雅的爸媽相當重男輕女，死活不願意看到自己兒子打一輩子光棍，於是便託人到條件不太好的農村去給兒子張羅對象，但是人家一聽林清雅的哥哥是殘疾人，又沒工作，只是空有一個非農業戶口，所以根本沒有女孩子願意嫁他。

　　一耗下來，幾年過去了，林清雅的大哥已經三十二歲，他雖然因為身體殘疾而喪失了上進心，但作為男人的生理與心理需求卻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愈發旺盛，他開始迫切的想要找個婆娘結婚，每天在家裡跟父母鬧來鬧去，讓父母給他買房，讓父母給他找個媳婦好給林家傳宗接代。

　　林清雅的父母自然也是希望能夠給兒子找個對象的，不光是傳宗接代的問題，他已經三十多歲了，身體又有些殘疾，父母覺得他如果找個老婆，以後也能時刻照顧著他，不然哪天父母不在了，他一個殘疾人該怎麼辦？

　　於是，林清雅的父母就把這個擔子的一大半強行丟給了林清雅，那時候林清雅已經畢業在燕京工作，父母就一直要她每個月往家裡寄錢，說是在農村給她哥哥說了個媳婦，人家家裡的條件很簡單，因為女方父母還有一個兒子到了適婚年齡，家裡要在鄉下給兒子蓋新房結婚，所以嫁女兒需要八萬塊錢彩禮，少一分都不行，另外，女方也要求他們家在縣城再買一套房子，否則不嫁。

　　縣城一套房子至少六七萬，再加上裝修、加上八萬塊錢的彩禮，至少要十七八萬塊錢，對林清雅的父母來說，這筆鉅款是根本不可能拿得出來的。

　　但是沒辦法，媒人到處說了好幾輪了，這個是要價最少的，其他的聽說自家兒子是殘疾人，甚至光彩禮這一項，開口就是十萬二十萬，少一分都免談，雖說是獅子大開口，但是人家也有人家的理由：你家兒子是終生殘疾，請個保姆照顧一輩子得花多少錢？更何況他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以後跟著他日子咋過還不知道，時刻要做好吃苦受累的準備，十幾二十萬還算貴嗎？

　　林清雅爸媽出不起錢，林清雅的哥哥也就結不上婚，現在哥哥是每天晚上喝三兩酒就要在家裡鬧，有的時候還動手砸東西，搞得林清雅的爸媽每天以淚洗面，幾乎隔幾天就給林清雅打電話，逼她往家裡多寄錢，前些天更甚，爸爸打電話來，說給他哥哥說的那個女方家裡著急了，農曆年前再不把禮錢給到，就直接不考慮了，這下家裡爸媽和哥哥都急的上蹦下跳，但是家裡沒錢，借又借不到，只能寄希望於這個在燕京上班的閨女了。

　　林清雅爸爸讓林清雅想辦法弄十五萬塊錢給家裡，林清雅一下就急了，一共結婚才需要十八萬，開口就問自己要十五萬，自己哪弄這麼多錢去？自己上班這三年多，除了基本生活費，剩下的錢都寄回家了，這三年前前後後往家裡也寄了大幾萬塊了，弄的自己手頭連五千塊錢存款都沒有，可是哥哥結婚，家裡只願意承擔三萬，剩下的都讓自己解決，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吧？

　　爸爸給出的回答也很簡單甚至粗暴：「你哥心情不好，整天喝酒抽菸，我那點退休金還不夠他喝酒抽菸的，你以為你給家裡的錢就都能攢下來了？不得貼補家用？不然我跟你爸媽還有你哥吃什麼？活活餓死啊？」

第299章　不要動套現的心思

　　林清雅從小就很不受寵，雖然哥哥比自己大了七八歲，可童年的記憶中，爸媽還是把最好的都優先給哥哥，甚至連上學都是。

　　哥哥學習一直不好，初中就不想上了，爸媽卻苦苦勸說希望他能去讀個職高、技校，自己從小成績就好，可爸媽依舊不樂意自己上學，少年時的林清雅出落得就已經很標緻了，媽媽家裡的親戚就一直說，讓自己唸完初中就別上了，這麼漂亮的姑娘，送去南方打打工，一邊補貼家用，一邊找對象，就她這個長相，一定能找個有錢婆家。

　　爸爸曾經極其認同這個說法，甚至一度不想讓林清雅上高中，後來林清雅中考考了個全縣第五，足可以上縣裡最好的中學，但縣上一所煤炭高中願意減免自己高中三年的所有學雜費，而其還給一千塊錢獎金，林清雅就妥協去了那所煤炭高中，這麼著才扛下了整個高中三年。

　　大學就更不用說了，家裡幾乎就沒給過什麼生活費，全靠自食其力。

　　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工作三年，這十年間的苦楚，她幾乎從未向外人道出，除了好閨蜜陳豔之外，再沒其他人知道。

　　一直不被家裡重視的林清雅，工作三年把自己大部分的收入都反哺給了家人，但爸媽依舊沒有給自己足夠的尊重，他們把籌錢的擔子粗暴的丟給自己，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能力。

　　林清雅試圖跟爸爸解釋：「我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弄到這麼多錢，要不您再等一兩年，再等一兩年沒準就能有轉機。」

　　爸爸憤怒的說：「一兩年？再過一兩個月你哥這個對象就又黃了！你媽說了，要是你哥這個對象黃了，她就喝藥自殺，你自己看著辦！」

　　林清雅哭著說自己真沒有這麼多錢，就算逼死自己，自己也拿不出來這麼多，她沒說自己有價值百萬的期權，一方面是這個期權還沒到可以套現的時候，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心裡清楚，一旦自己說了，爸媽明天就有可能出現在公司門口，死活也要逼著自己想辦法把齊全換成足夠哥哥結婚的錢，然後歡天喜地的拿著錢回家給哥哥操辦婚禮。

　　沒想到爸爸竟然說：「那你乾脆回來吧，我找人給你說個有錢的婆家，你曹姨天天跟你媽唸叨，說你這樣的要是回咱們縣城找婆家，別的不敢說，找個百萬富翁肯定沒問題，到時候你未來婆家給一份大彩禮，你哥的婚事就有著落了，到時候你跟你哥都能把婚姻大事定了，我跟你媽死也能瞑目了。」

　　林清雅在那一刻死心了，她說自己肯定不會回去，更不會按照他的安排嫁人，林清雅的爸爸說，那你就想辦法給我弄十五萬讓你哥把這個婚結了，不然我跟你媽就跟你斷絕關係，你一個人在燕京過你的好日子吧，我們的死活和你沒有關係，說不定哪天我跟你媽就喝農藥一起死了，到時候咱家的房子能留給你哥結婚，我單位還能給點喪葬費，勉強能湊個彩禮。」

　　林清雅傷透心了乾脆把心一橫，說：「你什麼都別說了，錢我想辦法給你弄，以後家裡這些事再別找我，等你跟媽年歲大了，我出錢給你們養老，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管了，再有這樣的事你也別找我了。」

　　林清雅的爸爸說：「好啊，你把十五萬拿出來，我跟你媽死了都不要你來哭。」

　　林清雅賭氣說：「我給你二十萬，連我哥回頭生孩子的錢都有了！」

　　這幾天林清雅一直在想怎麼弄二十萬給家裡，後來想想，公司現在發展的這麼順，如果融了B輪，自己乾脆就把那一個點的期權套現算了，雖然自己明知道留著的升值空間更大，但是她迫不及待想拿二十萬來解決心頭最大的困擾，這是她的心魔，如果不翻過去，永遠不得安寧。

　　李牧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只是覺得，在他的印象裡，林清雅是一個眼光長遠的人，她應該是能夠看出牧野科技未來的發展空間的，現在才只是前奏，真正的重拳還沒有打出來。

　　別的不說，開心農場如果把YY養起來，李牧就有把握把公司的估值做到幾十億的量級，再趁機推出幾個產品輔助，基本就能在國內無敵了，實現這一步需要多久？可能也就是2002年一整年的事情。

　　所以在這個時候賣股份，絕對會虧到欲哭無淚的，林清雅能看不出嗎？

　　李牧便問她：「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經濟上的困難了？著急用錢嗎？」

　　林清雅尷尬的說：「家裡有點事情，是挺著急用錢的。」

　　李牧點點頭，幾乎不假思索的說：「你說個數吧，我先借你。」

　　林清雅急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李總，等公司融B輪，我把期權套現，什麼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李牧說：「你如果真想套現，我現在就可以想辦法弄三百萬現金把你那一個點的期權收回我自己手裡，但你心裡要明白，三百萬也好，五百萬也好，最後吃虧的是你不是我。」

　　「我知道……」林清雅垂下眼瞼，低聲說：「其實你能這麼信任我、在我來牧野科技之前就許諾給我一個點的期權，我已經很知足了，別說三百萬，就是一百萬也是我撞大運了，不然以我的情況，再工作十年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李牧皺著眉頭說：「你平時這麼自信，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小家子氣了？」

　　林清雅猶豫再三、支支吾吾：「我……我……」，卻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李牧乾脆把車靠邊停在路邊，打起雙閃，側臉看著林清雅，用一種嚴肅且毋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不能看著你犯傻，你的期權是我代持的，所以我現在跟你說明白，C輪之前我不允許你把期權套現，你想都不要想，缺錢可以想辦法，但聰明人都不會用殺雞取卵這麼愚蠢的方式！」

　　林清雅沒想到被一個小自己五六歲的男生訓斥一番，而且是訓斥的自己面紅耳赤，又根本無從反駁，一下子控制不住，眼眶一熱，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李牧意識到自己話說的有點重了，便換了一個稍微溫和的語氣繼續說：「你如果遇到任何問題，需要錢來解決，告訴我，我私人能解決，我就幫你解決；如果我私人解決不了，沒問題，B輪之後我們就有錢了，到時候可以從公司賬上借錢給你個人，但你這種遇到事情不說原委，竟然犯渾要在B輪就把期權套現的做法，太讓我失望了，這還是我印象裡的林清雅嗎？這還是我公司的美女VP嗎？我還指望你用你的眼光、用你的能力去把公司的半邊天給我撐起來，你這就要讓我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雖然語氣溫和了一些，但李牧的話對林清雅脆弱的心理防線來說，依舊是一次次凌厲的進攻，以至於林清雅沒繃住，瞬間哭了出來，倒是讓李牧一下子有些手忙腳亂，趕緊從手套箱裡抽出紙巾遞過去，一邊道歉，一邊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林清雅的心理防線崩了，滿腹的負面情緒釋放出來，亟需有一個人來聆聽並幫自己處理消化，於是便把自己這些年和家裡的各種心酸往事大概的說了一遍。

　　李牧聽完，心裡倒沒有很震驚，老一輩重男輕女的事情他見過不少，甚至還聽說過換婚的事情，各有兒女的雙方，把女兒嫁給對方的兒子，好讓他們能夠為家裡傳宗接代，女方即便不願意，也要做出犧牲。

　　李牧雖然也認為林清雅的父母著實過分，但他不能說這種話，說出來也沒任何必要，他只是輕輕拍了拍林清雅的後背，一邊安慰她別再哭了，一邊說：「二十萬是吧，明天我讓人打到你賬上，等公司C輪甚至D輪、E輪之後你把期權套現了再還我。」

　　說完，李牧補充了一句：「如果期權套現值不到三千萬，你就不要動套現的心思。」

　　林清雅急忙說：「李總，我……」

　　李牧立刻打斷她的話，說道：「二十萬不要一次性給回去，會把他們慣壞的，先給十五萬讓你哥把婚結了，剩下的五萬跟家裡說好，什麼時候你哥有孩子了，這錢你自然會給他，但是孩子沒出生之前，誰也別開口要，只要開口這錢就不給了，你一定要強勢，讓他們不敢違背。」

　　林清雅通紅的眼睛看著李牧，本來還想拒絕，但這一刻是說什麼都沒法再拒絕了，李牧說話雖然霸道，但卻讓她心裡無比感動，甚至感覺身邊這個男生體內竟然能釋放出這麼強烈的安全感，在這一刻，她甚至帶著幾分幼稚的覺得，眼前的這個男生就像是童話中拯救人於水火中的白馬王子，即便自己的角色可能只是他的一個僕人而並非他的灰姑娘，可依舊阻擋不了自己為他而傾盡所有的少女心。

　　林清雅覺得，這世上最好的男人，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第300章　謊言自破

　　林清雅最終接受了李牧的提議，從李牧個人手裡借錢，先把家裡的事情解決，不過既然決定先給十五萬，所以林清雅便也就決定只從李牧這裡先借十五萬。

　　李牧也沒再堅持，這十五萬能解決她眼前的問題，讓她不再受這些外界因素叨擾，只要她肯要，自己也就放心了。

　　李牧把林清雅送到雙雲雅苑，把車停在她的單元門外，林清雅下車前猶豫半晌才鼓起勇氣問李牧：「李總，這麼晚了，你現在還能回得去寢室嗎？」

　　李牧點點頭：「回得去，放心吧。」

　　林清雅這才說道：「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回去別想太多，好好休息，明天把賬號發給我。」

　　林清雅點了點頭，推開車門，下車之前對李牧說：「那李總你回去開車慢一點……」

　　「好。」

　　李牧揮揮手跟林清雅道別，隨後便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回裕城花園，現在已經快到凌晨三點鐘了，這段時間一直有些過度疲勞，只是仗著身體素質不過生扛著，這一會兒忽然感覺一股深深的倦意侵襲全身。

　　這種深入骨髓之中的倦意一旦來襲，憑藉毅力很難扛得住，李牧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沾枕頭就會睡著，但至少還有一公里的路，開出小區、到裕城花園，再停車……

　　生怕自己一閉眼就睡著，李牧幾乎是咬著舌頭把車開到了裕城花園樓下，然後渾渾噩噩的乘坐電梯回家，一出電梯門，便立刻掏出鑰匙想趕緊開門回去休息，沒想到自己剛用一聲咳嗽把聲控燈震亮，旁邊的樓梯間門忽然被人拉開，同樣疲倦不堪的蘇映雪忽然出現在樓梯間裡，驚喜的盯著李牧，脫口問道：「你到底去哪了，這麼久都聯繫不上你！」

　　李牧愣了，看著眼眶通紅的蘇映雪，驚詫無比的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蘇映雪走到李牧跟前，說：「我從傍晚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找趙康、找艾學姐又讓她你寢室的室友，但是都沒找到你，我心裡放心不下，以為你有可能在這裡就過來找你了，結果你也沒在，我又去了你們寢室，等到十一點還沒見你，就過來這邊等你了。」

　　李牧不由一陣心疼，脫口問了一句：「你一直等我到現在？」

　　蘇映雪點點頭，問他：「你到底去哪了？怎麼手機還關機了？」

　　李牧心裡一陣懊悔，光想著輕鬆躲開那些電話轟炸，臨時換了個號卻只告訴了家人和工作上必須要聯繫的幾個人，並沒有把新號碼告訴蘇映雪，這真是自己的疏忽，否則的話她也不會找了自己這麼久，找不到又大半夜的在這裡等著。

　　但李牧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實情，於是就編了個謊，道：「今天一直在外面忙點事，手機沒電了……」

　　蘇映雪不由長嘆一聲：「我真是神經有點過敏了，本來想到你可能是手機沒電了，但是一直聯繫不上你，越是聯繫不上就越擔心出點什麼事，所以就……」

　　李牧看她憔悴與疲憊的樣子，心裡很是感動，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然這麼重要，一個電話打不通，竟然使得她找便所有她能找到的、跟自己有關係的人，還在這裡等了自己這麼久，一想到她剛才是從樓梯間裡走出來的，心裡便猜到她肯定是在裡面的樓梯上坐了很久……

　　心裡一下子又不是滋味起來。

　　李牧說：「你等我這麼久，你姑媽不著急嗎？」

　　蘇映雪說：「我跟她說了，寢室的室友生病，我回來照顧，今晚住寢室。」

　　李牧點了點頭，回過神來，說：「咱倆別在這傻站著了，進去說吧。」

　　蘇映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我……我還是回寢室吧，放假期間寢室不鎖門。」

　　李牧說：「這麼晚了還折騰什麼，你室友肯定也都睡了，咱倆還跟上次一樣，你睡主臥，我睡側臥。」

　　蘇映雪略一遲疑，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好吧。」

　　時間也確實太晚了，回寢室也確實有些不太合適，況且兩人曾經在這裡睡過一晚，蘇映雪對李牧沒有絲毫擔心，只是內心深處多少有些尷尬，不過倒也算不得什麼問題。

　　李牧打開房門，和蘇映雪一起進了屋，蘇映雪一進屋就舒了口氣，直奔著客廳裡豎著的暖氣片走去，後背靠在暖氣片上取暖，李牧忙問：「樓道里很冷嗎？」

　　蘇映雪點點頭，尷尬的說：「樓道沒暖氣，待久了還是有點冷的。」

　　李牧忙說：「要不你去洗個熱水澡先暖和暖和吧。」

　　蘇映雪問他：「我上次買的牙刷毛巾還在嗎？」

　　李牧點點頭：「都在呢，一直沒動過。」

　　蘇映雪便道：「那我就先去洗澡了。」說著便要往衛生間走。

　　這時候李牧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兩聲短信息的和絃鈴音，李牧整個身體都因為這兩聲和絃音而僵住了，蘇映雪的身形也明顯一怔，李牧心裡那個羞愧，剛說完手機沒電了的藉口，手機就在兜裡響了，這他媽也太操蛋了！蘇映雪該怎麼想？

　　李牧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都不知道要不要把手機掏出來，剛才響的鈴聲是短信提醒，如果自己不點開查看，過一分鐘左右手機還會再提醒一次，到時候豈不是更尷尬？

　　可是，如果自己當著蘇映雪的面掏出手機，自己怎麼跟她解釋？說自己換號了沒告訴她還故意撒謊騙她？對得起她找了自己這麼久，還在寒冷的樓道里等了自己這麼久嗎？

　　蘇映雪也愣住了，她心裡第一反應是有些生氣，李牧的手機響了，就算他沒把手機掏出來，自己也能確定那聲音是源自他的手機，明明手機有電，可是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手機沒電了？而且，手機明明有電，為什麼自己一直打都是關機，所有人打都是關機？

　　聰明的蘇映雪很快便猜出李牧一定是悄悄的換號了，因為只有這一種解釋能夠說得通，否則就有些違背常理了，畢竟現在的手機根本不可能像後世的智能手機那樣有防火牆、有黑名單，如果通話時提示你對方關機了，那就一定是關機了，沒第二種可能。

　　蘇映雪雖然心裡有些生氣，但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她感覺繼續這樣僵持著難免尷尬，尤其是李牧，不善偽裝的臉上早就寫滿了尷尬二字，至於李牧為什麼說謊，她相信李牧有自己的原因和理由，自己不妨先給他點空間，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給自己一個解釋，或者怎麼給自己一個解釋。

　　於是蘇映雪便說：「我去洗澡。」說完，就加快腳步去了衛生間，聽到衛生間裡傳出花灑放水的聲音，李牧才算是鬆了口氣，整個人其實已經尷尬的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現在蘇映雪沒看著自己，他便先把手機掏出來，準備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晚了還給自己發短信，而且發的還這麼巧。

　　打開一看，短信是林清雅發來的，就一句話：「你到家了嗎？」

　　李牧心裡哀嘆一聲，林清雅也是關心自己才會問自己到沒到家，自己撒謊敗露，怎麼也不能遷怒與她，只好悻悻的回了一句：「到了，你早點休息吧。」

　　隨後生怕林清雅再回信息，急忙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果然，林清雅幾乎秒回：「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李牧沒再回復，心裡想的只是怎麼跟蘇映雪解釋，畢竟她因為自己手機關機，牽腸掛肚不說，還跑來這裡等著，結果發現自己撒謊，不知道得多心寒……

　　蘇映雪洗澡的時候，李牧就在客廳傻站著，腦子裡想的都是該如何解釋。

　　說實話嗎？實話有些說來話長了，自己為什麼關機？為什麼被電話轟炸？如果不把牧野科技的故事都一起說出來，這個理由別人怕是很難接受的，現在手機還比較稀罕，手機費也貴的要死，誰閒的沒事搞電話轟炸？聽都沒聽說過好不好……

　　可是如果一切都實話實說的話，這個故事可就漫長了，而且，李牧真的不想這麼早就讓蘇映雪知道牧野科技的事情，他怕自己說出來，會讓蘇映雪和自己之間產生無形的距離感，就好像當初自己知道她考上人大時，對比之下，心裡就覺得對方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距離感一下就拉開了許多；等自己知道她出國的時候，這種距離感就更勝了幾分，等自己剛月薪過萬，人家就年薪大幾十萬的時候，這種距離感簡直是天上地下。

　　自己和蘇映雪是同齡人，卻坐擁數億元的身價，這個事實對同齡人的震撼程度可想而知。

　　糾結之中，蘇映雪已經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她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上身是一件帽衫，下身一件運動褲，頭髮用毛巾包裹著，蘇映雪一出門見李牧還在原地站著，跟自己進去的時候幾乎沒差，猜出他肯定已經滿心愧疚，心裡那點不高興幾乎立刻就煙消雲散了，至於他為什麼騙自己，蘇映雪也不想追問，他如果願意說的話就說，不願意說，自己也不會再追問。

第301章　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映雪，真的是對不起……」

　　面對蘇映雪，李牧滿臉愧疚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我最近自己在外面倒騰點事情，結果總是引來一堆人給我打電話，今天下午實在是接電話接煩了，出門之前就臨時買了張手機卡換上，想著安靜一兩天就換回原來的卡，所以就沒告訴你新手機號。」

　　蘇映雪說：「可你告訴了其他人啊，這麼晚了，不還是有人給你發短信嗎，別人都有你的新號碼，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難道你怕我也來煩你啊？」

　　李牧急忙擺手：「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蘇映雪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心裡起了幾分促狹捉弄的心思，便一本正經的說道：「可你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啊……」

　　李牧竟然也有不知道如何應對的時候，滿嘴只會說：「你誤會了映雪，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蘇映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句話你剛才說過一遍了。」

　　李牧頓時感覺無言以對，蘇映雪又補刀說：「其實你可以直接說一句我在你心裡沒有那麼重要，你直說了，我肯定也不會生氣，總比撒謊騙我要好的多。」

　　李牧脫口便道：「你在我心裡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蘇映雪問他：「你這話說的，自己信嗎？」

　　「我信！」李牧斬釘截鐵的說：「咱倆認識這麼多年，別的就不說了，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你真感覺不出來嗎？」

　　蘇映雪一臉不解的說：「我真沒感覺出來，你有跟我說起過嗎？好像也沒有吧。」

　　李牧心裡對蘇映雪兩世、多年的情懷第一次釋放出來，他深嘆一口氣說：「你沒感覺出來？高中我暗戀你整整三年，這三年裡，我大部分時候都不敢跟你對視，但每天上課至少要往你的方向瞟幾十次，給你寫了多少封情書估計都數不清了，雖然每天都見面，但一跟你說發就犯磕巴，你說想學車我就巴巴去報名，你說想考人大，我就巴巴的也報人大，你還不知道在我心裡，你有多重要？」

　　蘇映雪心裡甜如蜜，嘴上卻滿是無辜的說道：「你說你寫了數不清的情書，我一封也沒有收到啊，而且你也從來沒跟我用其他形式表白過吧？」

　　「沒收到是因為我總是臨給你之前就把情書撕了啊……」李牧嘆氣道：「上次在天台喝酒，我不是跟你表白了嗎？」

　　蘇映雪好奇的問道：「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你表白的事情。」

　　李牧從來沒有跟蘇映雪把這個問題聊的這麼深入，雖說心裡素質遠比同齡人要強，但蘇映雪終歸是他情感與情商上的軟肋，被她這麼幾句話問下來，連心態都變得有些急躁，摸著額頭說：「我上次說了要追求你啊……」

　　蘇映雪點點頭：「你是說了，可你也沒追求我啊，你也從來沒說過你喜歡我或者怎麼樣吧？」

　　李牧也沒想到自己的情緒竟然被蘇映雪完全牽引了，不過當蘇映雪主動問出這個問題，李牧也沒了之前的那些顧忌，他脫口道：「我喜歡你，從高一入學報導的那天我就喜歡你，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蘇映雪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李牧，問他：「真是這樣嗎？」

　　李牧點了點頭，語氣極其真誠的說道：「我曾經做過一場夢，夢裡你考上了人大，而我只考上了金陵一所末流本科，我和高中時一樣暗戀你四年，好不容易熬到畢業，就來立刻燕京找工作，想著終於能再次跟你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但我剛到燕京你就出國留學去了，於是我就在燕京一邊工作，一邊等你回來，沒想到最後等到的，是在同學聚會上聽說你在國外嫁人的消息，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裡有多後悔，那種滋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蘇映雪聽的愣了，半晌才看著李牧的眼睛說：「我也做過一場夢，夢裡我等一個傻子跟我表白，身邊所有認識我和他的人都跟我說他有多喜歡我，唯獨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於是我就一直等他開口，從十六七歲一直等到三十歲，最後我是被嚇醒的，因為三十歲太可怕了，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等他到那個時候……」

　　李牧問他：「如果那個傻子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就跟你表白，你會答應他嗎？」

　　蘇映雪莞爾一笑：「我肯定不會答應他。」

　　說著，見李牧面露失望，蘇映雪又說：「十六七歲還太早，我會告訴他好好讀書，如果他將來能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學，我就答應他。」

　　李牧那顆略帶蒼老的心不由自主的激動了，脫口便道：「我現在已經考上人大了啊！都考上半年了！」

　　蘇映雪說：「我也沒說你就是那個傻子啊。」

　　李牧笑了，聽得出蘇映雪是故意把自己說成傻子，不過心底依舊激動不已，蘇映雪見李牧剛才的表情還有些緊張、有些激動，這一刻竟然就這麼自然的笑了，心裡忽然湧上一種被他看穿了的感覺，開始躲閃著他那灼熱的眼神。

　　李牧低下頭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沐浴乳香味，語氣自信又篤定的說：「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傻子。」

　　蘇映雪一下扭捏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誰說的，我可沒說。」

　　李牧見她這幅模樣，反而越來越自信，微微一笑，說：「臉都紅了，還狡辯。」

　　蘇映雪忙說：「我沒有……」

　　李牧笑著低頭握住她的右手，拇指指尖在她柔軟的掌心輕輕捏了一下，想著一不做二不休，都到這份上了，再扭扭捏捏的還不如干脆自絕於人民，於是順勢一拉她的右手，便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裡，李牧左手將她輕輕抱住，輕輕在她耳邊說：「蘇映雪，我喜歡你很長時間了，遠比你想像中的時間還要長，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蘇映雪沒想到李牧竟然一下把自己攬進懷中，頓時緊張到無以附加，雖然她一直在等著李牧告白，甚至今晚為此還不惜用了點激將法，但現在李牧真用這麼直接的方式告白了，蘇映雪倒是一下子有些慌亂。

　　她本就在腦海裡設想過類似的情況，她覺得如果李牧有一天跟自己告白，只要他明確說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那自己絕不會有半點猶豫，無論在任何場合，自己都會當場答應他，這種心照不宣卻又如深陷泥沼無法前進一步的遊戲她早就厭倦了，她不想從全世界的人口中聽到李牧喜歡自己的消息，她只想讓他親口說出來。

　　現在，他終於說出來了，蘇映雪滿心歡喜，我願意三個字幾乎到了嗓子眼，卻又被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被李牧抱在懷中的她，開口便說了一句讓李牧驚訝不已的話。

　　「你給我唱首歌吧，唱首歌我就答應你，像畢業時你在KTV裡唱的那首一樣。」

　　李牧幾乎是張口就來：「讓我輕輕的吻著你的臉，擦乾你傷心的眼淚……」

　　一邊唱著，李牧的雙手就已經把蘇映雪的臉捧了起來。

　　蘇映雪頓時就紅了臉，生怕李牧唱得太投入，急忙伸出雙手摀住臉，眼睛微閉、睫毛輕顫：「我說的不是現在唱……」

　　李牧看她捂著臉、嬌羞不已的樣子，柔聲問道：「那你說什麼時候唱。」

　　「晚會上唱。」蘇映雪依舊捂著臉說：「五號晚上學校的新年晚會。」

　　李牧說：「這眼看也沒幾天了，你們節目肯定都定好了，我沒報名啊。」

　　蘇映雪說：「沒事，我幫你插隊。」

　　「這樣不好吧？」

　　「你唱不唱？」

　　李牧立刻表態：「唱，我唱！」

　　蘇映雪打開捂著臉的雙手，驚喜的問：「真的？不反悔？」

　　李牧堅定的說：「不反悔。」

　　蘇映雪如孩子般開心，俏皮的眨著眼睛道：「不許再唱那首《不再讓你孤單》了，我想你重新為我選一首歌。」

　　「好。」李牧笑著說：「都慣著你，誰讓你是我女朋友呢。」

　　蘇映雪雙頰嫣紅、面如酡染的說：「現在還不是呢。」

　　李牧傻樂幾聲，抓住蘇映雪雙手，說：「在我心目中，你已經是了。」

　　「你心目中不算，我心目中才算，究竟算不算，得看你到時候選的歌能不能打動我。」

　　……

　　這個晚上，側臥裡躺著的李牧幾乎徹夜未眠。

　　跟蘇映雪的關係只剩下最後一層窗戶紙還沒捅破，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十幾年的女人，這個曾經與自己一如平行線般的女人，幾乎已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雖然他不太明白蘇映雪為什麼非要讓自己在元旦晚會上唱首歌才願意答應自己，但他依舊願意全力去滿足她的這個願望。

　　他激動了一夜，也想了一夜，該在晚會上唱什麼歌給蘇映雪。

　　經典情歌似乎太多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選擇，要麼選擇現在已經很知名的經典情歌，要麼選擇一首還沒問世的作品，想了一夜，一直到清晨時分，李牧終於有了想法。

　　既然蘇映雪想讓自己唱一首歌給她，那自己就唱一首現在還沒人聽過的歌吧，給她唱一首專屬情歌，以後歌歸她，她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