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完美時代 作者:公子不歌(連載中)

 
Babcorn 2017-3-29 14:27: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87 2860477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3
第342章 下次再補償你!

     對蘇映雪的室友來說,她們早就習慣了蘇映雪夜不歸宿的行為,畢竟都知道她在燕京有親戚,隔三差五就在親戚家睡了,所以對她不在寢室的事情也不驚訝,有人打電話來找她,自然也是用了這個說辭。

    但接電話的同學不知道,打電話的就是蘇映雪的小姑蘇月華,也是蘇映雪在燕京唯一的親戚。

    蘇月華一聽說蘇映雪沒回寢室,心裡一急,手機從手裡滑出摔在地上,手機後蓋和電池摔出去老遠。

    王少華急忙把手機、後蓋、電池都撿了回來,順手就重新拼裝起來,蘇月華緊張的說:「你說映雪這丫頭怎麼想的……她平時那麼乖、那麼優秀……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王少華寬慰道:「別妄下結論,現在不是一切都還不清楚呢嘛,你也不瞭解情況。」

    蘇月華急道:「我還要怎麼瞭解啊,你看見她跟一個男孩開車走了,現在她又沒回寢室,今天不是週末,寢室到了這個點兒就關門了,出不來也進不去,她這擺明是要夜不歸宿啊,要女孩子跟男孩子在外面過夜,她是要吃大虧的!」

    王少華遲疑片刻,說:「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

    蘇月華回過神來,立刻說道:「打,必須打,我得問問她到底在哪!」

    王少華說:「你要注意措辭,不能直接質問她。」

    蘇月華問:「那我該怎麼說?」

    王少華想了想,說:「你就說往她寢室打電話她沒在,問她在哪,這麼晚了沒回寢室肯定沒地方住了,你就說咱倆去接她回家住,千萬別直接問,也不要說我看見她跟一個男孩開車走了,免得她心裡抗拒。」

    蘇月華略一思忖,點頭說道:「行,那就按你說的辦。」

    ……

    有蘇映雪在,李牧洗澡的速度比以往要快很多,總是不想讓她一個人在外面等著,再說,李牧現在滿腦子就想著催她趕緊洗澡,他腦子裡也沒有什麼淫邪的念頭,就是想等她洗完澡抱著她好好睡一覺。

    李牧穿著一條短褲從衛生間裡出來時,蘇映雪正在客廳打掃衛生,李牧見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把客廳收拾的比平時整潔了好幾倍,心裡感嘆,以前一直麼看出來,蘇映雪還真是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女孩,上輩子蘇映雪在外是好學生、工作了是女強人,誰也沒見過她在家裡是什麼樣子,現在看到了才發現,真的是秀外慧中。

    蘇映雪見李牧赤膊出來,不由說:「怎麼不穿件睡衣,別凍感冒了。」

    李牧笑著說:「沒事兒,暖氣還挺足的,那什麼,你也去洗澡唄?」

    蘇映雪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羞赧的說道:「我先把客廳收拾完,待會兒再去洗。」

    李牧便說:「剩下的我來收拾,你趕緊去吧,我有點累,想早先睡覺。」

    蘇映雪看著李牧輕嘆一聲,說:「那好吧,聽你的。」

    說完,蘇映雪把手裡擦乾淨的菸灰缸放在一邊,對李牧說:「你平時少抽菸。」

    李牧笑道:「我一星期也抽不了一包。」

    「那也得少抽,最好是別抽。」蘇映雪毋容置疑的說了一句,隨後便道:「我先去洗澡了。」

    剛說完,蘇映雪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一看,臉色微微變了變,抬頭對李牧說:「是我小姑……」

    李牧急忙說:「我不說話!」說完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同時還從茶几上把自己的手機拿起來靜音,生怕這時候來個電話或者短信。

    蘇映雪心裡閃過幾分不妙,直覺上來看,小姑一般不會這麼晚給自己打電話,現在都十點四十了,她打電話來莫非是有什麼要緊事?

    帶著幾分忐忑的按下接聽鍵,蘇映雪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喂,姑。」

    「映雪。」蘇月華也儘量讓自己語氣平淡下來,故作隨意的問道:「我剛才給你寢室打電話,你室友說你沒在,是不是在外面玩呢?」

    蘇映雪心裡咯噔一下,忙說:「嗯……是的……跟幾個同學一起唱歌,沒注意時間……」

    蘇月華帶著幾分責怪的說:「又不是週末,跟同學唱什麼歌啊。」

    蘇映雪愣了愣,腦子裡想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我正好有個同學過生日,所以就出來唱歌了……」

    蘇月華的心跳速度驟然加快,一方面有些生氣,一方面也有些失望,自己這個侄女從小就品學兼優,形象氣質也是萬里挑一,是家裡晚輩中最讓她引以為傲的,就連自己的女兒都比不上,可是,她現在怎麼會在晚上跟一個男孩子單獨在外面,而且還學會撒謊了?

    心裡雖然有些生氣,但蘇月華還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些,說:「你啊,光顧著玩了,也沒個時間觀念,這個點兒了,你們還能回得去寢室嗎?」

    蘇映雪擔心如果自己說回得去,待會兒小姑一定會打電話到寢室再跟自己確認,於是只好說:「現在寢室關門、回不去了,我們幾個準備在外面住一晚……」

    「在外面住一晚?」蘇月華聽完這句話眼皮直跳,急忙說道:「那怎麼行!女孩子家不能隨便在外面過夜,太危險了!」

    蘇映雪看了李牧一眼,有些心虛的說道:「姑您不用擔心,我們好幾個人呢,而且就在學校附近……」

    「那也不行。」蘇月華語氣一下子強硬起來,脫口說道:「你在哪呢,告訴我地址,我跟你姑父開車去接你回家裡睡。」

    蘇映雪急忙說道:「姑,您就別麻煩了,我真沒事兒……」

    「絕對不行!」蘇月華說:「映雪,這件事沒得商量,你如果不告訴我地址,姑媽就只能給你媽媽打電話了,不然她要是知道我明知你夜不歸宿還不管你,一定會生氣的。」

    蘇映雪一聽小姑把媽媽都搬了出來,瞬間就放棄抵抗了,急忙說道:「姑您別著急,我待會兒就打車去您家行嗎?」

    蘇月華的語氣稍微緩和了幾分:「你別打車了,告訴我地址,我跟你姑父這就出門。」

    蘇映雪說:「這麼遠,大晚上您和姑父再開車出來太折騰了,我這就打車過去。」

    蘇月華見蘇映雪不想說地址,便道:「你自己打車來也行,但是半小時內一定要到家,這個時間路況好,半小時從你學校附近過來足夠了。」

    蘇映雪只好說道:「好,我這就打車回去。」

    「快點啊!」

    蘇映雪掛了電話,一臉無奈又愧疚的看著李牧,說:「我姑非讓我去她家……」

    李牧剛才在旁邊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很理解的點了點頭,說:「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今天挺累的,早點休息吧。」

    李牧說:「沒事,我不累,你自己走我不放心。」

    「可是你喝酒了……」

    「沒事,我沒喝多。」

    「你剛才不是說頭暈嗎?」

    「洗完澡已經好了。」

    說著,李牧就已經開始穿衣服,蘇映雪見他態度堅決,也就沒有再拒絕。

    李牧穿好衣服,拿上手機和車鑰匙,對蘇映雪說:「走吧。」

    蘇映雪眼睛閃著光亮,走上來輕輕依偎在李牧懷裡,臉頰在他的胸膛緊貼,說:「對不起,今晚不能陪你了,你自己能行嗎?」

    李牧點點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說道:「能行,其實我沒啥事,就是想耍賴騙你陪陪我。」

    蘇映雪踮起腳來,在李牧唇上輕吻一下,看著他低聲說:「下次再補償你!」

    李牧一下子開心起來:「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蘇映雪嬌羞一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兩人手牽手出門,下了地庫李牧直接把車解鎖準備坐進駕駛室,蘇映雪忍不住問他:「你開車真沒問題?」

    李牧點點頭,他剛才回來的路上有點頭疼,但洗過澡已經基本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雖然知道不該酒後駕車,但實在是不放心蘇映雪一個人走,所以就只能明知故犯一次。

    蘇映雪知道李牧心裡遺憾,其實她的心裡也有些遺憾,本來今晚是個挺溫馨的二人世界,蘇映雪自己也很期待在李牧懷中酣睡到天亮的感覺,只是今天實在是有些不湊巧,極少會打電話到寢室查崗的小姑,今天偏偏就打了個電話去寢室,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也實在是不敢去忤逆小姑的意思。

    環路上車不多,一路順暢,李牧在蘇映雪的指揮下,開到了她小姑居住的小區,把車停在小區門口的路邊。

    小區裡面一個幽深的角落,王少華指著李牧的GL8,對身邊的蘇月華說道:「我在溫斯頓看到的就是這輛車。」

    蘇月華點了點頭,雖然離著幾十米,但路燈下GL8的駕駛室裡還是看的非常清楚,能看到蘇映雪坐在副駕駛,而駕駛室上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男生,單獨看他,蘇月華感覺還不錯,挺面善的,但一聯想到他跟自己侄女不清不明的關係,她心裡就有些來氣。

    蘇映雪是整個蘇家的掌聲明珠,在蘇家人的眼裡,她22歲之前,任何接近她並且覬覦她的人,在蘇家人的眼裡都不可饒恕。

    李牧哪知道黑暗中兩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眼看把蘇映雪送到了地方,前後才用了二十五分鐘,便牽著蘇映雪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說:「別急著走,陪我待會兒。」

    蘇映雪點了點頭,身子往左一傾斜,就和李牧肩抵著肩,隨後把頭輕輕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蘇月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急的直跺腳:「壞了,映雪這丫頭是真的談戀愛了,倆人還這麼親密……」

    王少華也是錯愕不已,原本還一直希望,自己女兒要像蘇映雪看齊,可誰承想這姑娘一下子就墮落到早戀的地步,早戀也就罷了,校園愛情無非就是牽牽手寫寫情書,可蘇映雪跟那個男孩這麼親密,一看就肯定不是第一次這樣了,而且要知道,蘇映雪原本是準備要夜不歸宿來著,這次是正巧被自己碰見了,但往前那麼長時間……王少華都不敢再想了,他和蘇月華一樣,對蘇映雪的期待都非常高,現在難免有些失望。

    蘇月華看不下去了,掏出手機來給蘇映雪打了個電話,上來就問:「映雪,到哪兒了?」

    蘇映雪急忙說道:「馬上就到了。」

    蘇月華說:「那我現在出去接你。」

    蘇映雪趕緊說:「不用了姑,我這就到你們小區門口了,這就下車了。」

    蘇月華這才說道:「那行,你趕緊上來吧。」

    掛了電話,蘇月華還在盯著遠處車裡的兩人,讓她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車裡的蘇映雪放下手機,跟身邊的男孩說了句什麼,然後竟然主動湊過去,跟他接吻了。

    這一次蘇映雪主動吻李牧不再是以往那種蜻蜓點水般的親吻,而是明顯帶著幾分別樣的熱情,與李牧糾纏了十幾秒鐘,隨後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對李牧說:「我小姑催我了,我走了,你回去開車一定要注意,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

    李牧點點頭,輕聲說:「你趕緊去吧,明天學校見。」

    「嗯。」蘇映雪不捨的點點頭,隨後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眼見她下了車,蘇月華拉起王少華就往回跑,生怕蘇映雪看到。

    蘇映雪也不知道自己跟李牧的事情已經暴露的差不多了,走進小區,進了姑媽家房門的時候,她還覺得姑媽今天打電話只是碰巧。

    先一步到家、剛把外套脫了的蘇月華看著蘇映雪,眼眸有神、鼻樑高挺、嘴唇、臉型、身材、氣質,怎麼看都挑不出毛病來,比自己年輕的時候漂亮多了,只是,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就……

    一想到這,蘇月華心裡都不由得有些心疼,看著蘇映雪換鞋,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有些心虛的蘇映雪就先開口了:「今天我們玩得有些入迷了,都沒注意看時間,不然肯定敢在寢室關門之前回去了。」

    蘇月華欲言又止,看了看一旁悶不做聲的老公,對蘇映雪說道:「映雪,你先去洗澡吧,今晚小姑和你睡一屋,跟你說點事兒。」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3
第343章 一語成讖

     蘇映雪覺得姑姑的態度有些奇怪,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和她一貫風風火火、直來直去的性格有很大偏差。

    姑姑的反常,讓蘇映雪的心裡多少也有些忐忑。

    如果姑姑信了自己的謊話,那她不怕姑姑會為自己謊話的說辭而生氣,自己可以乖乖認錯,然後保證下不為例,這件事肯定就過去了。

    反之,如果姑姑不信,就有些麻煩了。

    現在看姑姑的反常姿態,蘇映雪覺得她有可能真的沒有相信自己的謊言。

    這樣的話,蘇映雪心裡就沒底了。

    表妹也已經睡了,自己想找個打聽情況的人都沒有,無奈之下,只能按姑姑說的,先去洗澡。

    蘇月華跟老公嘀咕一陣,就把他趕回了臥室,自己來到家裡給蘇映雪準備的客臥,依著床頭半躺了下來,等蘇映雪洗完澡回來好跟她聊一聊。

    蘇月華家是一套一百五十個平方的四居室,在現在的燕京算是很奢侈了,平日裡她和老公住主臥,女兒王欣然住一個次臥,剩下兩個臥室一個做了客臥,一個做了書房,蘇映雪來燕京之後,另外一個客臥就成了她的專屬臥室。

    蘇月華是80年代的大學生,畢業後就留在燕京、在燕京紮根多年,她自己在事業單位裡做上了一個辦公室主任,收入雖然可觀,但在燕京十年以上的公務員系統裡並不算高,不過她老公王少華家境殷實,他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又是家裡唯一的兒子,家裡對他照顧有加,再加上他的老父親早些年在市委辦公室,退下來之前把王少華弄到了建委,並且通過關係,把王少華提到了副處級調研員的位置,王少華又比較受建委主任曹健的賞識,再過一兩年,就準備給他再升一級,到時候在建委的話語權就比現在要強多了。

    蘇家人現在混的最好的是蘇偉民,空降的海州市局局長杜成已經調回省廳,蘇偉民剛剛走馬上任,級別、實權都要比蘇月華強上不少,不過要算單個家庭的實力,蘇月華和王少華這個家庭要比蘇偉民家強不少,王少華在的建委是吃香部門,油水很大,雖然他的位置不高,但上頭有人提帶,收入非常可觀。

    不過蘇月華倒是沒有因此心高氣傲,而是早就結合自己的經歷,跟蘇映雪的父母共同為她的將來勾勒了一副完美的構圖。

    蘇月華希望蘇映雪能夠在人大讀完本科、拿到學位之後,考出國去到頂尖大學深造,然後再回燕京來,到時候自己給她物色一個燕京本地的對象,以蘇映雪這麼優秀的條件,一定能在燕京找一個家世相當了得的富二代或者紅三代,這樣的話,她很快就能在燕京紮下根來,甚至還能給她遠在海州的爸爸搭上一條直通燕京的線,她相信自己的二哥蘇偉民,只要給他機會,他一定能把握住。

    正是因為早就給她做好了人生規劃,所以蘇月華才對蘇映雪今天的事情頗為擔憂,之前蘇映雪一直在不知不覺得按照家人規劃好的路線行進,可是,如果這中間出了偏差,那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救的回來。

    蘇映雪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洗澡的時候還在反覆推敲,姑姑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洗完澡出來,手機收到短信,李牧平安到家了,給她發來一句:「寶貝,我到家了,不用擔心。」

    蘇映雪飛快的回覆:「那你早點睡覺,我待會就不給你發信息了,今晚姑姑要跟我一起睡,好像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李牧回了一句:「好的,你也早點休息。」

    蘇映雪拿著手機進了臥室,蘇月華正躺靠在床頭,見她進來,便故作好奇的問她:「映雪,這麼晚還有人給你發信息啊。」

    蘇映雪點了點頭:「一個同學。」

    蘇月華也沒多問,笑著說:「姑姑上次跟你一床睡覺的時候,你才剛上小學,轉眼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蘇映雪笑著說:「中間好幾年放假來燕京,欣然都要粘著我陪她一起睡。」

    蘇月華說:「是啊,欣然最粘的就是你,從上初中的時候,就完全把你當成人生榜樣了,你這個做姐姐的,得給她做個好的表率。」

    蘇映雪嗯了一聲,繞到床的另一側鑽進了被窩,卻沒急著躺下,而是跟姑姑一樣依靠在床頭。

    蘇月華看著蘇映雪,試探性的問:「映雪,來燕京上學也快半年了,你覺得適應嗎?」

    蘇映雪點頭說:「挺好的,大學生活比想像中更容易適應。」

    「那就好。」蘇月華面上微微一笑,心裡卻在糾結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牽出自己想問的話題,蘇映雪的性格她很瞭解,聽話是真聽話,懂事也是真懂事,但絕不是那種沒有主見、凡事只聽長輩安排吩咐的孩子,相反,她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自己主意的女孩,有些時候如果軸起來,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拉得住的,所以跟她聊這種話題,一定得循序漸進的找到切入點。

    想來想去,蘇月華試探性的問她:「在學校,應該不少男孩子追你吧?」

    蘇映雪微微笑了笑,說:「其實在學校裡,大部分女孩都有人追求。」

    蘇月華笑著說:「這些剛上大學的小男生啊,離開父母監管就是脫了韁的小野馬,要對學校裡的男生提高警惕。」

    蘇映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蘇月華又問:「你現在有沒有心裡比較有好感的男生?」

    蘇映雪聽了,一下子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姑姑的問題,看起來她這種由淺到深的談話好像意有所指,也讓蘇映雪心裡有了一點線索:或許她最想問的,應該是自己現在有沒有男朋友這個話題吧?

    蘇映雪抿了抿嘴,本想直接回答姑姑說沒有,但是一想到今晚一系列的反常,她覺得姑姑肯定是捕捉到了什麼線索,否則不可能這麼煞費心思的大晚上跟自己睡在一張床上、討論這種話題。

    於是,她也沒有太過遮掩,思忖片刻,輕輕點點頭:「有一個。」

    蘇月華一下子打起精神來,問她:「是你們學校的,還是外面社會上的?」

    蘇映雪說:「學校裡的。」

    蘇月華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心裡不太相信蘇映雪的說法,那個男孩子雖然年級跟她看起來差不多大,但是年紀輕輕就有車,這個應該不是大學生的作風,就算是家裡有點錢,也不太可能給正在上學的孩子買車,怎麼看都像是在社會上的。

    蘇月華本來就不太會繞彎子,硬著頭皮繞了一個晚上已經快把她自己都繞急了,心急之下,她握住蘇映雪的手,鄭重的問她:「映雪,你跟姑姑說實話,是不是談戀愛了?」

    蘇映雪看著她的眼睛,眼神中帶著緊張,也似乎帶著幾分失望,蘇映雪的知覺告訴她,姑姑肯定是知道了。

    或許是李牧上次在學校裡公然向自己表白的事情傳到了她的耳中,也或許是她在某個場合看到了自己和李牧在一起,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從何而知,但蘇映雪確定她一定是已經知道,所以才會大費周折的來問自己。

    於是,蘇映雪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認真的說:「談了。」

    蘇月華追問:「對方是干什麼的?」

    「我同學……」

    「哪一屆的?多大了?」

    「跟我一屆,跟我一年。」

    「還沒到二十歲,他家裡就給他買車了?」

    蘇月華心急口快,這話一出,蘇映雪就全都明白了。

    蘇月華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但既然已經說了,她也就乾脆不再顧忌,對蘇映雪說:「你姑父今晚碰見你們了。」

    蘇映雪抿著嘴,低聲問:「是在溫斯頓吧。」

    「是。」蘇月華坐直身子,看著蘇映雪,說:「你跟姑姑說實話,那個小子到底是干什麼的?」

    蘇映雪如實說:「他真的是我同學,高一的時候就在一個班,後來一起考上的人大。」

    蘇月華聽完這些,一拍腦門:「他就是你爸說的那個李牧?!」

    蘇映雪點點頭:「是他。」

    蘇月華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說:「你爸還專門跟我說起過這個小子,你出來上學,你爸最擔心的就是他……」

    蘇映雪忍不住嘀咕道:「我爸擔心他幹嘛呀。」

    蘇月華嘆氣道:「還不是擔心那小子把你拐跑!沒想到還真是一語成讖!你跟姑姑說,你跟那小子發展到哪個階段了?」

    蘇映雪尷尬的低著頭:「什麼哪個階段……」

    蘇月華說:「你大晚上跟他一起開車走了,又沒回寢室,你倆是不是準備夜不歸宿?」

    蘇映雪輕輕點頭,解釋道:「主要是他今天晚上有點喝多了,我想留下照顧他……」

    「喝多了?」蘇月華忍不住訓斥道:「這種騙小孩子的伎倆你也信?」

    蘇映雪說:「今晚我陪他一起聚餐,他真的喝了不少酒。」

    蘇月華忙說:「他真喝多了你就更不能去了,萬一他被酒精一刺激,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怎麼辦?!」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3
第344章 請他吃頓飯

     「姑,您想哪兒去了……李牧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蘇月華一聽蘇映雪還在維護李牧,便問她:「是你更懂男人,還是我更懂男人?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腦子裡一天到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時候,他又喝了酒,你又跟他獨處一室,他會做出什麼事來,誰能說的好?」

    蘇映雪說:「李牧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認識他很長時間了,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蘇月華忍不住說:「我覺得那小子不是什麼好人,你爸還專門跟我提起過,早先就看他一身痞氣,吊兒郎當的,說是看見他就一肚子氣。」

    蘇偉民是干刑偵出身的,看人的本領練了二十來年,早在第一次見到李牧、攔車罰他做俯臥撐的時候,蘇偉民就意識到這小子對自己女兒心懷不軌,後來又偶然碰到女兒跟他一起出去吃飯、倆人又碰巧考到一所大學,這一連串的事情,讓蘇偉民對李牧的存在相當擔心,所以早在蘇映雪坐火車來燕京的時候,他就已經跟自己的妹妹蘇月華打過招呼,一定要留意女兒的情況並且盯緊她,別讓她誤入歧途。

    蘇月華一直以來也在按照蘇偉民交代的去做,包括一到週末放假,就立刻把蘇映雪叫回家裡吃住,先把她的業餘時間掐斷,然後也隔三岔五的去人大看看她,這麼長時間來,蘇映雪的表現一直挺好,怎麼也沒想到一下子就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

    蘇映雪沒想到老爸對李牧的誤會也這麼深,忍不住說:「李牧跟我爸是有點誤會,那事兒也不怪李牧,是李牧開車送我回家正好被他開到,他就把李牧的車給攔下了,還罰他做俯臥撐……」

    蘇月華語氣有了一絲氣憤:「你這時候還替他說話,你爸媽要是知道了,還不得被你給氣死。」

    蘇映雪情緒有些低落的說:「姑,我是真喜歡李牧,我覺得我倆能在一起這事兒本來就挺不容易的,李牧也不是你說的那種吊兒郎當的人,你不能因為我爸跟他的一點誤會,就戴有色眼鏡看他。」

    蘇月華說:「你爸跟他的誤會先不說,他一個剛上大一的學生,就開著車出來招搖,我看不光是他有問題,他的家裡也有問題,正常人家有這樣慣孩子的嗎?」

    蘇映雪說:「李牧的車也不是他家裡給買的,是他自己買的,而且他平時也很低調,連他寢室的人都不知道他買車的事情,你不能因為他開輛車就說他招搖……」

    「自己買的?」蘇月華皺起眉頭:「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拿什麼買的車?」

    蘇映雪說:「具體他都做些什麼,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做的事情挺多的,前段時間電視上老是報導的那個3321,就是他做的。」

    蘇月華一愣,3321的大名她是聽說過的,當時在家裡看電視,老公王少華還對這個項目讚賞有加,不過蘇月華沒有太深入去瞭解這件事情,所以也就沒有記住李牧的名字和長相,如今聽蘇映雪這麼一說,登時就想起來了,3321據說確實是一個大學生做的,沒想到竟然就是李牧。

    「3321真的是他做的?」蘇月華忍不住問。

    蘇映雪點了點頭:「是他,當初做推廣的時候,我還給他幫過忙。」

    蘇月華陷入沉思,事情好像跟自己想的有很大出入,3321這個項目的影響力確實很大,連她這個不怎麼關注的人都經常聽人說起,連央視都不止一次的報導過,李牧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能做出這麼一番事業,能力確實相當出眾。

    蘇映雪見蘇月華不說話,便又說道:「其實李牧身上優點挺多的,他還會自己寫歌,而且唱歌也特別好,你不是一直喜歡牧子的那首《當你老了》嗎,那首歌就是李牧唱的,也是他自己寫的。」

    蘇月華頓時目瞪口呆。

    她作為一個中年女性,喜歡的歌曲一般都是《霧裡看花》、《渴望》、《好人一生平安》這種調調的,流行音樂她一直都欣賞無力,但《當你老了》這首歌當初爆紅的時候,輕而易舉就感動了她,從那以後她基本上天天都會聽這首歌,而且沒事的時候還總自己哼哼。

    蘇月華當初還有些好奇,這個牧子到底是干什麼的,怎麼網上連個照片都沒有,而且發表出來的歌也僅有兩首,隨後就銷聲匿跡了,當初還以為這個人很神秘,沒想到竟然會是那個讓二哥蘇偉民緊張提防的李牧。

    能搞出3321那樣聞名全國的大事業,還能寫出《當你老了》這麼感人至深的歌曲,蘇月華心裡開始重新審視起李牧來,單從這兩點,李牧就已經是同齡人中的翹楚了,不敢說十全十美,但肯定也不像二哥說的那麼不堪,看來二哥看待他,是有很強的個人色彩在內的。

    蘇月華神情稍微緩和了幾分,問蘇映雪:「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蘇映雪說:「還沒到一個月。」

    蘇月華問及兩人怎麼在一起的這個問題,蘇映雪便把當初李牧在晚會上當眾向自己表白的事情告訴了蘇月華,同時還把MP3拿出來,讓蘇月華聽李牧現場唱的那首《米店》。

    蘇月華戴著耳機,一邊聽著那首帶著濃濃詩意的歌,一邊看著蘇映雪那不由自主的滿臉幸福神采,心中感嘆,看來自己這個侄女是真的墜入愛河了。

    同是女人,蘇月華聽她說完李牧的這麼多好,她心裡對蘇映雪也就多了幾分理解,蘇映雪固然優秀,但李牧似乎更有大才,她會被李牧吸引,蘇月華現在仔細想想,倒也不覺驚訝。

    聊到此時,蘇月華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沒了之前的嚴肅,而是低聲對蘇映雪說:「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這麼優秀,你們在一起,姑姑雖然不讚成,但是也可以理解,不過你得跟姑姑說實話,你跟他有沒有到那一步?」

    蘇映雪有點不好意思,說:「他其實挺尊重我的,我倆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蘇月華懂了,心裡鬆了口氣,對蘇映雪說:「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多好的對象,女孩子該有的矜持不能丟。」

    蘇映雪連連點頭:「我知道的……」

    蘇月華嘆了口氣:「他能這麼對你,心裡應該也是真的有你,這麼優秀的男孩子不好找,你如果能把握好度,姑姑也不反對你們兩個人在一起……」

    蘇映雪驚喜的抬起頭來:「真的?那能不能先別跟我爸媽說這件事?」

    蘇月華想了想,說:「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跟他們說,不過我得見見這個李牧,看看他到底怎麼樣。」

    說著,蘇月華又問:「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蘇映雪說:「沒幾天了,再過差不多一個禮拜就放假了,放到正月二十三。」

    蘇月華點了點頭,說:「這樣吧,你跟李牧說,放假之前,我跟你姑父請他吃頓飯。」

    蘇映雪抿嘴想了想,說:「我明天問問他願不願意。」

    蘇月華說:「他要真像你說的這麼優秀,肯定不會拒絕的。」

    蘇映雪吐了吐舌頭:「我怕忽然說你跟姑父要見他,他一下子不太適應。」

    「你呀。」蘇月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早就開始向著他了?你要是真想跟他好好在一起,我這關怕是最好過的了吧?」

    蘇映雪急忙撒嬌道:「我明天就問問他,爭取讓他答應還不行嘛。」

    蘇月華這才滿意,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行了,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去學校。」

    蘇映雪沒想到一場風波竟然暫時平靜的渡過,心裡也稍稍鬆了口氣,眼看快放寒假了,這時候要是讓爸媽知道自己談戀愛的事情,怕是這個寒假自己都不得安寧,所以說什麼也要把姑姑安撫住,讓她暫時替自己保密,不過這個目標要是想達成,看來還是得靠李牧。

    ……

    李牧不知道蘇映雪這一晚幾乎一夜無眠,他在開車回到裕城花園之後酒勁也過去了的差不多了,反而來了精神,打開電腦給自己寫了一個近期規劃。

    學校快放假了,爸媽還在家裡等這,自己肯定不能回去的太晚,可是學校放假要放一個多月,牧野科技、易聽科技、暴風娛樂、牧野映像四個公司的很多事情不能停擺,易聽科技的事情最簡單,正常運營與維護即可,但是除了它,其他的都不簡單。

    牧野科技的事情最多,現在開心農場正在最火爆的時候,QQ漁場雖然被打壓下去了,但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又跑去封閉開發了,所以威脅還是存在;而YY的開發則是一刻不能鬆懈,年後還要籌備上線的事情,這是重中之重。

    暴風娛樂的團隊搭建已經開始,一邊搭團隊,一邊還得漢化遊戲,想在年後盡快上線的話,任務也非常重。

    至於牧野映像倒是簡單,電影的剪輯這幾天自己會跟寧昊一起,和剪輯師一起做出來,剩下的後期工作交給寧昊去盯就行,這個不能等到年後回來,等簡單計畫上了春晚之後,這部微電影就要準備趁熱播映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3
第345章 卡住脖子

     翌日一早,蘇映雪早早起床坐公交車回學校,蘇月華和王少華送她出門,等蘇映雪走了之後,王少華低聲問老婆:「昨晚聊的怎麼樣?」

    蘇月華無奈的搖搖頭,說:「咱倆猜的一點也沒錯,小丫頭確實戀愛了。」

    王少華急忙說道:「那得趕緊跟你二哥說啊,這種事兒性質還是挺嚴重的。」

    蘇月華說:「先不著急,我跟映雪說了,讓她把那個男孩叫出來,咱倆請他吃頓飯,看看他到底怎麼樣。」

    王少華懵了:「這是想的哪一出啊?」

    蘇月華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他:「3321那個大學生兼職家教網站你知道吧?」

    「知道啊。」王少華點點頭,說:「我不是跟你說過麼,很厲害的一個創意,連我們主任都在那上面給他孫女請大學生家教,據說他請的那個大學生,還是齊魯的文科高考狀元。」

    蘇月華說:「3321就是映雪她那個小男朋友搞的。」

    「什麼?」

    王少華愣住了:「你是說,昨晚開車送映雪回來的那個小子,就是3321的創始人?」說著,王少華撓了撓頭:「那小子叫什麼來著,中央台放過好幾次,燕京台也放過,姓李,叫李什麼來著?」

    「李牧。」

    「對對對!」王少華接過話來,說:「就叫李牧,你瞧我這個記性……」

    說完,王少華追問她:「你確定就是那個李牧嗎?」

    蘇月華說:「映雪不可能說這種一戳就破的謊,那個李牧跟她是高中同學,你回頭上網查查李牧是不是海州人。」

    王少華點點頭,轉身就要去書房:「我去查查看。」

    蘇月華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拽了回來,白了他一眼:「沒讓你現在查,趕緊叫女兒起床,咱倆上班順便送她去上專業課,不然咱仨都得遲到。」

    王少華急忙點頭:「得令…」

    ……

    開心農場作為牧野科技的拳頭產品,現在已經讓行業內的人佩服到五體投地,當遊戲流水每天都以數百萬計算的時候,牧野科技的估值無形中又有了很大提升。

    一個公司的估值高低,取決於它的產品、它的團隊、它在行業裡的地位、它未來的發展前景,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公司一直虧錢但估值卻越來越高的原因,比如京東,資本投它,不是為了賺眼前利潤,而是為了博取一個未來。

    牧野科技之前就一直處在燒錢狀態,沒什麼盈利,靠著A輪融資的那幾百萬維持運轉,賬面上的錢是越來越少,但由於產品牛逼、未來前景好,所以估值能做到好幾個億。

    不過,現在的牧野科技算是牛逼大了,開心農場的道具商城上線、新版上線,接連兩記重拳出擊,把開心農場的地位又抬高了不少不說,最重要的是,它開始賺錢了!

    這麼簡單的一款遊戲,穩定一天幾百萬的流水進來,這是相當了不起的,所以現在牧野科技在業內的估值又提升了不少,如果李牧現在開口要融資,十億以上的報價估計遍地都是了。

    牧野科技這兩記重拳之後,業內人士也終於看懂了李牧的佈局,這裡面最大的彩蛋和伏筆,就是這個叫做支付寶的東西。

    之前支付寶剛做的時候,李牧對外幾乎沒有做什麼宣傳,只是在3321的那些學生和家長裡做精準推廣,先給自己積攢了一定的用戶基礎,但那個時候業內並沒有關注到支付寶背後的空間,只是把它看做了3321的一個工具,少數有心人如百度的李總、譚耀成之流倒是意識到這裡面大有文章,但是當初又看不太出來。

    不過現在支付寶的作用瞬間就明朗了,在業內公司看來,它就是一個完整的線上支付渠道,李牧把它開發出來,並且用3321做試驗田,成熟了之後直接把這個渠道移植到開心農場來,直接催生了近千萬支付寶用戶,而且開心農場使用支付寶這個支付渠道,還可以節省大筆的渠道成本,開心農場用戶口袋裡的錢,全被揣進了自己兜裡,中間一點也沒外流。

    正因為支付寶狂增起來的用戶群,讓業內很多公司看到了其中的益處,所以,翌日早上九點出頭,一件讓李牧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林清雅給李牧打來電話,一個自稱是盛大商務總監的人找到了牧野科技,希望能夠和牧野科技談合作。

    李牧很好奇,盛大為什麼會找自己合作。

    林清雅說:「對方好像是對支付寶比較感興趣。」

    李牧頓時就懂了,囑咐她:「先招待一下,就說我平時要十點鐘到公司,到了再跟他面談。」

    掛了電話,李牧趕緊爬起床來洗漱,準備去牧野科技會一會這個盛大派來的商務總監。

    至於盛大為什麼會對支付寶感興趣,李牧心裡也很清楚,他們現在正在蓬勃發展的階段,支付渠道是他們面臨的一個大問題。

    現在雖然各大銀行也開通了網銀,但單獨使用網銀還是非常麻煩的,不如支付寶這麼便捷,所以盛大未來的點卡銷售,大部分還是要下沉到各大網吧、報刊亭,由這些終端來代售點卡,這一點雖然覆蓋面積也非常廣,但弊端也很明顯:成本太高。

    就好像李牧現在偷偷搞的傳奇霸主一樣,一個包月激活碼賣15塊錢,但中間要分出去至少六塊錢利潤,網吧這條支付渠道的使用成本高達40%,盛大的點卡業務也不會比自己輕鬆多少,30多塊錢的點卡,至少要拿出2-30%的利潤出來跑渠道、給分成。

    如果傳奇也有支付寶,那麼這2、30%的成本就能夠節省下來,但是,開發一個支付渠道,對他們來說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就算是投入人力物力開發出來了,還要打通銀行的關係才行,而這些也只是做了個初期階段,後面怎麼發展用戶是個大難題。

    而現在,支付寶不但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支付渠道,還有近千萬的用戶活躍其中,如果盛大能夠和支付寶合作,又能拿到一個相對低一些的渠道成本,那麼對他們的點卡銷售來說,好處就太多了。

    李牧收拾妥當準備出發,手機收到蘇映雪的短信:「懶蟲你起床了嗎?」

    李牧回覆:「起來了,你到學校了沒?」

    「到了,在上課。」

    「昨晚沒什麼事吧?」

    「昨晚我姑問我關於咱倆的事了。」

    「你怎麼說的?」

    「她好像之前看見我跟你在一起,再加上昨晚寢室關門了我還沒回去,所以就猜到了,我也瞞不了她,就跟她坦白了。」

    李牧看到這句,急忙問她:「你姑是什麼態度?不會為難你吧?」

    蘇映雪回道:「我姑說,想跟我姑父一起請你吃頓飯……」

    李牧錯愕片刻,回過神來之後立刻回了一句:「你問問姑姑、姑父什麼時候有空,我來安排。」

    正在上課的蘇映雪看到李牧這條信息,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在被授課教授瞪了一眼之後,急忙控制住表情,回覆李牧:「你應該叫叔叔阿姨才合適…」

    李牧回:「哎呀,早晚的事兒。」

    蘇映雪回:「沒點正行,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跟他們商量一下。」

    李牧想了想,回覆:「這樣吧,就這幾天選個晚上,只要他們倆有時間,我就肯定沒問題,地點我來安排。」

    「好,我中午打電話問問我姑,到時候你得好好表現,如果我姑對你滿意,咱倆的事情她可能還會替咱們瞞著我家裡,要是對你不滿意,可能一個電話,我爸媽就來燕京了。」

    李牧立刻表態:「放心,一定讓姑姑滿意!」

    「那就看你表現了。」

    跟蘇映雪聊完信息,李牧對蘇映雪的姑姑、姑父要見自己的事情,心裡略微有點緊張,但現在是躲也躲不掉了,只能到時候好好表現,不然萬一蘇映雪的姑姑把兩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訴她爸,依著她爸爸看自己那股不順眼的勁兒,估計得跟自己拚命。

    開車來到牧野科技時,已經十點出頭了,林清雅見他到了公司,便到了他的辦公室裡,說:「盛大的人我安排在會議室了,你要不要去見見?」

    李牧點了點頭,說:「你跟我一起吧。」

    「好。」林清雅點了點頭,和李牧一起來到會議室。

    會議室內,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見李牧和林清雅進門,急忙起身跟李牧握手,同時自我介紹道:「李總你好,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付斌,是滬市盛大公司的商務總監。」

    李牧跟他握握手,客氣的說:「付先生你好,請坐吧。」

    付斌坐在李牧的對面,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兩張名片,遞給了李牧和林清雅,李牧收下名片,好奇的問他:「我聽林總說,付先生是代表盛大,想談有關支付寶的合作?」

    「對。」付斌點了點頭,笑道:「我們知道支付寶是您個人的公司,註冊用的是虛擬地址,所以就直接來牧野科技拜訪您了。」

    李牧微微一笑,說:「貴公司的《傳奇》現在可是火爆的很啊。」

    付斌謙遜的說:「要算收益率,我們的《傳奇》可能要比您的開心農場差得遠。」

    李牧擺手說:「不一樣,你們的盤子大,估計你們的流水得是我們的好多倍。」

    付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其實說到收益率,我們陳總就親口說過特別佩服您的發展思路,提前培育了支付寶這麼一個優質的支付渠道,這一點比我們要強得多,我這次來也是受陳總的委託,希望能夠跟您就支付寶這個支付渠道合作的問題聊一聊。」

    李牧問:「貴公司想怎麼合作呢?」

    付斌便道:「我們希望支付寶能夠接入到《傳奇》裡來,用戶購買點卡可以直接通過支付寶完成支付,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計畫把支付寶開放出來?」

    李牧說:「支付寶就是一個線上支付渠道,既然是渠道,性質自然是公開的,我們可以提供技術接口,把你們的在線點卡銷售接口對接進來,不過我們也得適當的收入一部分渠道費用。」

    付斌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渠道費用具體怎麼收呢?」

    李牧便輕描淡寫的說道:「我覺得10%的渠道費用應該比較合適,你們現在應該除了最基本的網銀,應該沒有任何一個渠道會低於這個比例了吧?」

    付斌沒想到李牧一開口就開了這麼一個恰到好處的比例,目前盛大的支付渠道成本確實很高,網銀成本低,各銀行不太一樣,但基本上都在5%以下,但尷尬的是用戶量少,大部分用戶不會,也不太願意折騰網銀;其次就是移動聯通的短信支付渠道,這個渠道的渠道成本基本在15%左右,雖然分成比例高,但用戶操作起來比網銀方便,所以通過短信支付的用戶要比通過網銀支付的用戶多出不少;渠道成本最高的就是網吧、電話亭、報刊亭這種線下代銷,盛大不可能挨個城市、挨個網吧去跑底層商戶,為了盡快鋪開銷售網,只能通過層層代理的方式,這樣的話,就要保證從終端銷售者,到中間代理商的利潤空間,算算下來,渠道成本佔到了30%左右,但最要命的是,這個渠道偏偏是對用戶來說最方便的渠道,所以也是使用量最大的渠道。

    盛大自然不想這麼多錢白白的留給銷售商,所以他們看上了已經有差不多千萬用戶的支付寶,但是支付寶10%的渠道分成,在盛大的心理預期中,確實是高了一點,雖然計算下來依舊是很划算,但支付寶畢竟不是一家央企,而且它的運營成本也不高,10%的渠道分成,成本最多只能佔到其中一成,剩下九成都是支付寶的利潤空間,盛大不會樂意給別人這麼高的利潤比,這相當於是在辛辛苦苦替別人賺錢,任誰都會不爽,在他們看來,5%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比例,他們也能接受,支付寶也依舊有足夠的利潤。

    在2010年以後,線上支付平台逐漸多了起來,那時候支付寶這種支付渠道,從商家手裡拿走的渠道成本還不到1%,大部分維持在0.5%,這個比例甚至比銀聯POS機的比例還要低一倍以上,原因很簡單,那時候的支付渠道競爭太厲害,大家只能把渠道成本控制在和運營成本基本持平的水平線上,那個時代誰敢要10%的渠道成本,簡直是自己作死。

    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支付寶的壟斷時期,在沒有競爭對手出來之前,李牧一定要把利潤點堅守在一個讓對方不願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水平線上,這個利潤點的把控很像出租車公司開出的份子錢數額,他們開出的份子錢總是能卡住出租車司機的脖子,一方面讓他們每天咒罵,覺得自己自辛辛苦苦跑車,錢卻都被公司輕鬆賺走,可另一方面,他們自己也知道,不滿歸不滿,可開車終究比做其他的工作要強一些,所以,他們只能一邊罵公司,一邊起早貪黑的開車。

    10%,盛大接受起來一定會非常痛苦,但是拋開心理因素作祟,他們也知道,這個分成比例可以讓他們獲得比之前更多的利潤。

    付斌思忖片刻,很有誠意的對李牧說道:「李總,我們覺得5%可能更適合一些,如果您這邊能給我們預留出足夠的利潤空間,那麼我們也會在我們的用戶群中給出一定的優惠,新用戶儘量使用支付寶,這樣的話,我們獲得了更多的利潤,而您這邊在獲得不菲利潤的同時,也獲得了更多的支付寶用戶,這樣才是一個雙贏的局面,您覺得呢?」

    李牧心裡被這個提議略微吸引,如果傳奇真的願意給支付寶用戶一定的折扣優惠,對支付寶確實是有很大的好處,開心農場輻射的用戶畢竟只是一部分,傳奇也是用戶體量非常龐大的遊戲,如果能夠把兩者的用戶都整合進來,對支付寶又是一個更大的促進,不過,這裡面還有個執行起來的BUG,那是優惠比例的問題。

    於是,李牧饒有興致的問他:「你們壓低我5%的分成,願意給用戶多大的優惠比例呢?肯定不會超過5%,因為那樣一來,你們的利潤率反而會變得更低。」

    付斌想了想,說:「這個我還得跟公司商量才行。」

    李牧笑道:「如果你們只能給用戶一個97折、98折,對用戶來說,意義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單純用這種方式,我們是很難從中獲得額外好處的。」

    付斌有些汗顏,剛才也確實是自己忽然想到的一個合作模式,但是經李牧這麼一說,他也感覺到確實不是那麼容易成為現實的,對支付寶來說,掌控一部分傳奇用戶的充值渠道,每多一個點的分成比例,收入都會高出許多,但是對用戶來說,一張120小時的秒卡、一張30天的月卡,售價是35元,打個97折才便宜一塊錢,意義何在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3
第346章 不惜代價挖人

     李牧對《傳奇》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傳奇》絕對是眼下互聯網的一趟快車,怎麼才能搭上這趟車賺點錢是他從重生開始就在琢磨的事情,不過在瞭解陳天喬做事的套路之後,李牧就明白一點,想明著賺他們的錢很困難,所以李牧就做了《傳奇霸主》,從暗地裡賺點《傳奇》的相關福利。

    不過,現在是盛大主動找到自己了,而且是看中了自己的支付渠道,那這就有的玩了。

    對各大互聯網公司的用戶,李牧有一套自己的排序,雖然很多互聯網公司都能夠做到上億用戶,但是用戶的質量是有很大差別的,支付寶用戶質量等級非常高,這是因為它的用戶都是支付用戶,它掌握了用戶賬戶裡的錢通向網絡的關鍵一環;QQ的用戶質量本身從支付比例上來說,要遜色於支付寶,但由於它完整的生態鏈,通過各種其他的收費服務來挖掘用戶的潛在利潤,所以它的用戶質量僅次於支付寶;但是,齊虎360、搜狗輸入法這種工具類軟件的用戶質量就不太高了,雖然掌握了大量的用戶,但卻很難把用戶轉化做好,用戶的價值也不高。

    現在,支付寶的用戶是頂尖序列的,但是《傳奇》的用戶也同樣頂尖,原因很簡單,《傳奇》這款遊戲是付費遊戲,所有超過7級的用戶都要付費,否則就玩不了,所以傳奇所有7級以上的用戶,全是付費用戶,用戶質量不比支付寶差多少。

    不過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支付寶是用戶錢包的那層拉鏈,能夠直接從用戶的錢包裡掏錢出來,可《傳奇》沒這個能耐,他只能借別人的手從用戶手裡掏錢。

    李牧也很看重《傳奇》的付費用戶,付斌說的建議也確實打動了他,如果能夠儘可能的普及傳奇用戶使用支付寶,那麼支付寶就又能獲得一大批付費用戶,而且,如果通過《傳奇》打響了第三方支付渠道的名聲,往後會有大量的企業想要接入支付寶的支付渠道,那樣一來,現金就滾滾而來了。

    不過,付斌雖然提了一個讓李牧心動的提議,但卻沒有能給出李牧一個讓他心動的實施方案,就像剛才李牧算的那筆賬,自己犧牲五個點的利潤,就算盛大全都補貼到用戶身上,給用戶也帶不來多大的優惠空間,吸引力自然不夠。

    一方面李牧咬死了10%的分成比例不松口,一方面付斌又沒有其他的辦法去打動李牧,會議室裡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付斌不想用公司早就訂好的底限來換回和支付寶的合作協議,這樣的話,回到公司他會很沒有面子,所以,他不能答應這10%的要求,起碼暫時還不能答應。

    這個時候,林清雅看出兩人談話中間的斷層,笑著打圓場道:「李總,我覺得付先生說的那個雙贏的想法,確實是對咱們雙方都有好處,不過他提議的方式可能有些難以落地,我有個提議,不知道是否有用。」

    李牧便道:「說出來聽聽。」

    林清雅笑道:「咱們雙方呢,先按照10%的佣金簽一段時間,一段時間之後,盛大方面需要配合咱們做一次促銷,最起碼要給支付寶的用戶一個8折的優惠,如果優惠能夠再低一些就更好了,當然,我們也不會要求盛大方面一直給這麼大的優惠力度,這種優惠只需要給一次,吸引用戶使用支付寶這個支付渠道,再往後我們就可以把佣金比例降低到5%,但是盛大要給支付寶用戶長期2%的優惠,也就是說,支付寶用戶永久享受98折優惠,這個優惠是排他性的,其他任何渠道都不可以打折,如果打折,支付寶用戶就享受折上摺。」

    李牧聽完臉上立刻浮上笑意,有意思,林清雅的提議真的很有意思,她知道一上來就給98、97折,用戶根本不會在意,所以,她要讓盛大先出一次血,先犧牲一部分利潤,為支付寶吸引用戶,一個八折,或者一個七折,相比97、98折這種微乎其微的折扣來說,力度還是很大的,足以吸引用戶來註冊並綁定使用支付寶了。

    只要盛大出了這次血,支付寶就投桃報李,把渠道費用降下來,同時要求盛大拿出2%來補貼用戶,這樣一來,就能夠維持支付寶用戶繼續使用支付寶的習慣。

    這樣才有可能實現雙贏。

    而且,林清雅也充分考慮到了《傳奇》目前的上升趨勢,所以她才會提出先用10%的佣金比例合作一段時間,她肯定是想等《傳奇》的熱度再高一些、甚至達到一個巔峰狀態的時候,再讓盛大打折做用戶引入。

    付斌也聽明白了林清雅的意圖,不過這對他來說,倒是可以接受,因為一旦盛大做了一次大幅度優惠,往後的渠道費用就永久降低到5%,這是直接砍下來一半啊,值了!而且他相信這個提議,陳天喬陳總一定會答應。

    這個提議整體非常可行,唯一的問題就是,前期10%分成比例,到底持續多久。

    在付斌看來,他當然希望從下個月開始,盛大就給出支付寶用戶優惠,然後直接拿下5%的渠道分成比例,但是李牧肯定不會答應。

    但是,如果李牧把這個時間拉的太長,盛大也不會答應。

    於是付斌便問李牧:「李總,林總的提議我覺得非常好,如果我們按照林小姐的提議合作,您覺得我們前期10%的分成比例簽多長時間呢?」

    李牧略一思考,說:「我要是說一年你肯定很難接受,你如果說三個月,我也接受不了,乾脆這樣吧,我們暫定半年時間,不過這半年時間是最長期限,中間我會根據《傳奇》這款遊戲的運營情況,考慮適當提前,或許真操作起來,三個月後我就答應了。」

    付斌點了點頭:「六個月的時間我們這邊也比較容易接受,這樣吧李先生,我今天回酒店之後,跟公司溝通一下,如果公司那邊沒意見,明天我就過來跟您談具體的合作細節,如果公司那邊有意見,我再跟您協商。」

    李牧也沒有意見,道:「明天你直接跟林總聯繫就行,這件事情我全權交給她來負責了。」

    「好。」付斌笑著站起身來,跟李牧和林清雅握了握手,說:「那我今天就先告辭了。」

    林清雅起身去送付斌,李牧對她說:「待會兒來我辦公室。」

    林清雅點了點頭,陪著付斌出門,李牧便直接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幾分鐘後,林清雅來到李牧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進來之後,李牧邀請她坐在自己對面,開口說道:「盛大這件事情你來負責跟進,我有兩個底限,10%分成比例、六個月的期限不能再縮短了,另外,盛大給支付寶用戶的優惠,不能低於75折,在75折的基礎上,如果他們願意再讓5%出來,我就也把當月的5%利潤讓出來,陪他一起回饋用戶,這樣就能做一次給支付寶用戶的65折優惠,再過半年,《傳奇》的付費用戶會達到一個驚人的數量級,對咱們來說絕對是有很大好處的。」

    林清雅立刻點了點頭,說:「那我就按照這個底限去跟他們談。」

    李牧點頭說道:「對了,我們學校眼看就快放假了,要放大概35天左右,我估計有一個月的時間不會在公司,或者不能經常在公司,公司除了過年放假之外的時間,你要把各部門的工作、福利都安排好,沒什麼特殊事情就穩定運營,如果有突發事件,第一時間和老孔合作響應,如果處理不了就跟我聯繫。」

    林清雅立刻說道:「放心吧李總,我會安排好的。」

    李牧笑道:「這點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說著,李牧又問她:「暴風娛樂那邊的事情,你有眉目了嗎?」

    「有了。」林清雅說:「我通過獵頭聯繫了燕京幾家公司的技術負責人,正在跟他們談待遇問題,會盡快把團隊搭建起來,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著手遊戲的運營了。」

    李牧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現在最缺的人才就是技術人才,首先是真正大拿級的架構師,各大公司CTO你都可以想辦法建立聯繫,然後拿到簡歷給我,如果有合適的,我們不在乎花多少錢也要把真正的人才拿下。」

    林清雅說:「我不太懂技術方面的問題,所以怕是沒能力準確的甄別這方面的人才。」

    李牧笑道:「這個不要緊,你只需要幫我找一些市面上、行業內比較有名氣的人的簡歷,然後拿給我,我來做甄別。」

    李牧別的不敢說,對互聯網行業內的技術大拿名字還是記下了一大堆的,所以一旦有熟悉的名字,他一定能夠判斷出對方的技術實力,如果能夠挖到牛逼的技術大拿,那自己往後這麼多業務可就真的不愁了,營銷口、管理口的人他不擔心,劉鏹東這個師兄就是一個很好的人才,正等著自己召喚呢,現在最缺的人才就是技術性人才,而且馬上要到農曆年了,這個時候開始,到年後,正是跳槽的高峰期。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3
第347章 法悅餐廳

     李牧是技術出身,也做過產品,所以他很明白一個牛逼的技術會對一個產品、一個企業產生怎樣的影響,比如騰訓當年的CTO張志東,QQ在他的主導下,核心架構從百萬用戶一直到上億用戶都還在沿用;例如阿里在雙11活動中體現出來的、系統上變態級的抗壓能力;也如微信,每天對信息的處理要以百億計算、光是朋友圈的訪問次數就達到好幾十億次的恐怖級別,這種龐大架構、動輒服務上億人的龐大體系,李牧自己是很難有實力開發出來的,就算是讓他帶團隊開發,恐怕也是望塵莫及。

    某個領域的天才,靠的是出眾的才華與天賦,李牧上輩子只是個普通技術員,這輩子就算重活一世、有了這麼多年的先進經驗,但依舊不可能成為神級技術人員,眼下這個弊端因為互聯網的發展程度而沒有顯現出來,一旦哪天需要自己開發一個架構來支撐幾千萬人的訪問、聊天、發圖片、視頻通話、文件傳輸,那麼自己一定會敗在技術支撐的不足上。

    所以眼下有錢在手,多籠絡一些技術大拿在手上才是要緊的事情。

    林清雅也聽出李牧在這方面的急切訴求,立刻找了多家獵頭公司達成合作,瘋狂從行業內挖掘合適的人選。

    李牧用了一天的時間,把公司的事情交代並委託給了以孔令宇、林清雅為首的核心領導層,傍晚時分才從牧野科技離開,蘇映雪給李牧打來電話,告訴李牧,她已經和她的姑姑、姑父約好了,他們明天晚上有時間,至於在哪裡吃飯,由李牧來決定。

    李牧問她:「姑姑、姑父都喜歡吃什麼?」

    林清雅笑道:「好像兩個人都不太在意吃的事情,所以你也別搞的太隆重了,隨便找一個差不多的飯店就行。」

    李牧嘴上答應,心裡卻想,他們不太在意,自己卻不能不在意啊,這是第一次請蘇映雪的家人吃飯,自己一定得好好表現。

    於是李牧想到了許嘉銘,這傢伙最會享受,燕京哪些飯店高大上,他應該比自己更清楚。

    電話裡,許嘉銘一聽說李牧要請女朋友的家人吃飯,立刻說:「我朋友開了一家西餐廳,絕對是燕京第一,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你,明天你直接過去,消費直接掛我的帳。」

    李牧也沒在電話裡跟他客氣,便道:「那就麻煩你幫我跟他打個招呼。」

    先把位置定下來,明天吃飯自己付錢就是。

    許嘉銘很快把位置訂好,並且把地址發給了李牧,李牧隨後轉發給了蘇映雪,吃飯的時間定在了晚上七點。

    蘇映雪也不知道這家飯店到底是什麼檔次,沒多想就轉發給了姑姑,結果卻把蘇月華給嚇了一跳。

    「法悅餐廳……」剛下班坐進老公車裡的蘇月華驚訝的說道:「映雪那個小男朋友,明天晚上竟然要在法悅請咱們吃飯。」

    「法悅?」王少華驚訝的說道:「那裡吃頓飯還不得五位數啊?我聽說那家餐廳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二代開的,平時很少對外開放,一般只招待燕京這些二代、三代們,據說從廚師dao服務生都是專門從法國請的,還有所有的食材、酒水,全部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奢侈的很。」

    蘇月華點了點頭:「聽說裡面有的紅酒都得十幾萬,價格貴的要死,我還是跟映雪說一聲,讓他換個地方吧,就算他能賺錢,也禁不起這麼折騰。」

    王少華也贊同的說:「確實太奢侈了,沒必要。」

    蘇月華給蘇映雪打了個電話,委婉的說法悅餐廳有些過於奢侈,還是讓李牧換一個地方吃吧,她和王少華主要也是想見見李牧、瞭解一下這個年輕人,看看他到底怎麼樣,至於吃什麼,就無所謂了。

    蘇映雪又趕緊聯繫李牧,把姑姑的話轉達給他,李牧不想太隨便,於是便謊稱法悅是一個朋友開的,內部價格其實很優惠。

    通過蘇映雪在中間幾番傳話,最終才讓蘇月華和王少華夫婦倆人打消了讓李牧換一家飯店的念頭。

    不過蘇月華也有些詫異,問王少華:「你剛才說,那個法悅只招待那些很有來頭的二代、三代?」

    王少華點點頭:「基本上是吧,他們把製作非常精緻的菜單立了個架子放在門口,餐點的價格都標的非常醒目,一般普通人看了幾乎不會進去,聽說一份好的牛排都賣上千塊。」

    蘇月華皺著眉說:「上千塊能買多少牛肉了?百八十斤總有吧!」

    王少華笑著說:「聽說牛肉是日本運來的,但具體好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說著,王少華又道:「那個李牧交友還挺廣的,難道是扎進燕京那些二代圈子裡去了?」

    蘇月華說:「那些二代哪個家裡不是資產幾十上百億的,李牧剛來燕京沒多久,怎麼會跟那種圈子裡的人認識?」

    王少華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那個3321倒是厲害得很,哪天要是用來盈利,一年少說能賺幾千萬,不過他偏偏對外宣佈3321為非營利組織,把所有的利潤都拿來做助學,這個魄力還真不一般。」

    蘇月華微微一笑,說:「讓你說的,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見見他了,如果真是個能力出眾的年輕人,對映雪也是真心,那他倆處對象這件事兒,我也不反對。」

    王少華說:「你倒是看得開。」

    蘇月華擺手說:「不是我看得開,現在有能力的男人很多,但能被女人抓住的很少,如果映雪真是給自己抓了一個好歸宿,我為什麼要反對?」

    王少華點點頭:「說的也是。」

    ……

    翌日下午所有課程都結束之後,李牧在蘇映雪的教室門口等她,蘇映雪隨著同學出了教室,看見李牧,便走到他面前站定,笑著問他:「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李牧說:「我等著你下課,然後一起去吃飯啊。」

    蘇映雪笑道:「我還想給你打電話,約你在校門口見呢。」

    李牧便道:「我也剛從教室溜出來,提前幾分鐘過來等你一起。」

    蘇映雪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雙手挽著李牧的手臂,兩人並肩往教學樓外走。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功課都複習了嗎?」出學校的路上,蘇映雪問李牧。

    「沒有……」李牧笑了笑:「沒事,我可以不參加考試,所有科目都能及格。」

    蘇映雪無奈的搖搖頭,笑道:「全校估計也就你有這個特權了,不過你也不能太不把學業當回事兒,除了在外面忙你的事情之外,也要抽出些時間來學習。」

    李牧點點頭,說:「我也不是完全不上課,多少還是學了一點的。」

    蘇映雪莞爾一笑也就不再多說。

    開車到了許嘉銘介紹的法悅餐廳,時間才剛剛六點半,李牧和蘇映雪停好車剛走到餐廳門前,一個高挑漂亮的歐洲白人女性便迎上來,用標準的普通話問李牧:「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李牧點了點頭:「有。」

    那女人拿出一個小記事本,禮貌的問他:「請問預約人的姓名是什麼?」

    李牧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心想如果許嘉銘不是用自己名字預定的,再報他的名字也是一樣。

    結果李牧剛說完自己的名字,那女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餐廳的大門便從裡面打開,許嘉銘帶著一個李牧沒見過的青年走了出來,笑著說道:「李牧,怎麼提前這麼早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得六點五十左右的樣子到呢。」

    李牧笑道:「我今天刻意早點過來,怕堵車遲到,對了,你怎麼也在。」

    許嘉銘說:「這不是朋友開的餐廳嘛,我也經常過來。」說著,許嘉銘攬著身邊的青年男人,對李牧說道:「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李童,外號老二,是我的好哥們兒。」

    隨後,許嘉銘又對李童說道:「老二,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起的李牧,也是自家兄弟。」

    李童非常客氣的主動跟李牧握了握手,笑道:「李牧你好,幸會幸會,我聽嘉銘提起你好幾次了,一直想認識認識你。」

    李牧說:「你太客氣了,今天過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李童擺擺手:「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來給哥們兒捧場,哥們兒求之不得。」

    李牧隨即將蘇映雪介紹給了兩人,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蘇映雪。」

    蘇映雪跟兩人點頭示意,許嘉銘笑著說道:「弟妹這麼漂亮,你可真是好福氣。」

    一旁的李童說道:「來來來,咱們別在外面傻站著了,進來坐。」

    四人進到店裡,李牧大概掃上兩眼便對這裡的環境讚歎不已,整個店內的裝修、擺設、氛圍,基本上就和歐美電影裡看到的、西方人去的高檔西餐廳一樣,整體燈光比較昏暗,而且每一個桌子上都有精美的燭台,氣氛非常好,還有三人組成的小提琴樂隊,此時正在一桌情侶跟前拉著悠揚悅兒的古典曲子。

    李牧算是個土包子,還從來沒到過這麼高逼格的餐廳吃過飯,剛一進來甚至還有些不太適應,一旁的李童開口說道:「咱們直接上二樓,我把二樓靠窗最好的四人座給你們留著了。」

    李牧說:「真是謝謝你了李童,這麼上心。」

    李童隨口一笑,說:「你跟銘哥一樣,叫我老二就行,都是自己哥們兒,這點事兒算得了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3
第348章 想不通

     法悅餐廳地處最繁華的三里屯,在三里屯眼下最繁華、最熱鬧的一個十字路口邊上,法悅餐廳一共有三層,一二層對外開放,三層是李童自己的地盤,他的辦公室,以及他招待好朋友的場所都在三層,緊挨著的隔壁還有一個兩層的法悅咖啡,法悅咖啡的三樓是法悅酒吧,一個地道的歐式靜吧,餐飲、咖啡、酒吧都是李童自己的產業,據說後面有一棟正在裝修的三十七層大廈,他已經提前訂好了35、36、37這三層,年後就可以進場裝修,準備做一個法悅酒店。

    李童的規劃,基本上是奔著集團化的方向去的,而且都選在燕京眼下最熱商圈之一的三里屯,可見其財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蘇映雪的姑姑、姑父還沒來,李牧就先跟他們兩人閒聊了一會兒,一想到這裡是三里屯,李牧就想起王胖子在搞的SugarClub,這裡面自己也是投了錢的,不過一直沒有關注過他的進度,便問許嘉銘:「對了,老王的SugarClub搞得怎麼樣了?」

    許嘉銘說:「前兩天提過一嘴,好像弄了七八成了,現在一直趕工呢,準備大年初二開業,過年那幾天出來玩的人最多。」

    李牧笑道:「那我到時候就沒時間過來捧場了。」

    許嘉銘微微一笑,問他:「你快放假了吧?」

    李牧點點頭:「快了,沒幾天了。」

    「一放假就回去?」

    「嗯,放假就走。」

    許嘉銘點了點頭,問他:「最近見老陳了嗎?」

    李牧知道他問的是陳澤,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天沒見。」

    許嘉銘笑道:「老陳最近忙瘋了,誰找都不搭理。」

    李牧好奇的問道:「他忙什麼呢?」

    許嘉銘搖了搖頭,說:「忙什麼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杜菲快回來了,老陳可能是想在她回來之前,把很多該辦的事都辦了,好騰出時間等她回來之後陪她吧。」

    李牧咋舌道:「老陳還挺痴情。」

    「那是。」許嘉銘說:「圈子裡出了名的,多少女人倒貼都沒用,看都不看一眼,滿腦子就想著杜菲。」

    李童笑道:「陳哥跟菲姐倆人糾纏了可是有好些年了吧?也不知道菲姐是怎麼想的,一直也不給他一個說法。」

    許嘉銘笑了笑,說:「他倆之間的事兒很複雜,咱們沒法點評。」

    說著,許嘉銘岔開話題,對李牧說道:「今天你見家長,有沒有提前瞭解一下長輩的喜好?」

    李牧看了一旁的蘇映雪一眼,攤手道:「我女朋友說,她姑姑和姑父對吃不怎麼在意。」

    許嘉銘說:「不在意也沒關係,老二這裡的廚師非常棒,到時候一定會讓你們所有人滿意。」

    剛說完,一個穿工作服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對李童說道:「李總,來了兩位客人,說是跟李牧李先生一起的,咱們的迎賓已經帶他們進來了。」

    李童點點頭,對李牧說道:「那我們倆就不在這打擾了,李牧你有什麼需求直接跟這兒的服務生提,我都提前打好招呼了。」

    許嘉銘也說:「我倆去樓上喝杯茶,有事電話聯繫。」

    李牧跟蘇映雪對兩人道了聲謝,兩人便急匆匆的走了,剛走沒半分鐘,先前樓下那個迎賓的白人女性便親自帶著蘇映雪的姑姑、姑父兩人上樓了。

    李牧和蘇映雪急忙站在桌子旁邊,等迎賓把兩人帶到跟前,蘇映雪有些臉紅的叫了聲:「姑姑、姑父。」

    第一次帶男朋友見家人,雖然不是父母,但蘇映雪還是有些緊張與害羞。

    李牧也有點緊張,不過臉上到還算是鎮定,禮貌的叫了一聲:「叔叔、阿姨好。」

    蘇月華和王少華這才是第一次和李牧面對面,先前雖然在電視上見到過,也在現實中隔著一定距離看見過,但真到了面對面的時候,兩人才發現李牧的長相還是很OK的,個頭也高、站在兩人面前板板整整的,很有精神。

    蘇月華對李牧的第一印象很好,也可能是因為聽說了李牧一些事蹟的緣故,她早就有了李牧是一個才子的印象,所以一見面,看他容貌氣質都非常不錯,就更讓她覺得李牧才貌兼具,非常難得。

    王少華也是一樣,李牧並不是那種白白淨淨、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而是看著比同齡人要沉穩的多。

    兩人都跟李牧點頭示意,大家在飯桌前坐下之後,蘇月華笑著說:「以前就在電視上見過你,知道你和映雪都在人大讀書,但當時並沒有太留意,沒想到你跟映雪竟然還是高中同學。」

    蘇月華雖然知道李牧和蘇映雪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卻故意沒有說出口,而是把兩人的同學關係提了出來,其實也是變相的釋放出一個態度,她不太想一上來就直接承認兩人的這種早戀關係。

    李牧微笑著說:「我跟映雪高一就在一個班,本來考大學的時候,我也想跟她填一個專業的,但我考的分數不行,沒能選上。」

    王少華看了李牧一眼,微微一笑沒多說話,但對李牧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李牧這話裡的意思其實也很直白,自己就是奔著蘇映雪來的,從高中奔到現在,也是隱晦的在證明自己對蘇映雪的感情。

    蘇月華也聽出李牧的這層意思,笑著問他:「小李,你家裡幾口人?」

    李牧說:「三口,我是獨生子。」

    蘇月華點了點頭,又問:「你爸媽都在海州嗎?」

    李牧說:「都在,土生土長的海州人。」

    蘇月華說:「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家裡又只有你一個,父母應該也就四十出頭吧?」

    李牧點點頭:「我爸媽結婚早,生我也早,今年我爸四十一,我媽四十。」

    蘇月華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便笑著說:「那你爸媽確實很年輕,他們是做什麼的?」

    蘇月華此時正在心裡推斷李牧父母的職業,如果李牧出生的時候,他爸爸才二十二歲,媽媽才二十一歲,那麼她就可以斷定李牧的爸媽沒有上過大學,最多也就是個高中學歷。

    蘇月華兄妹四個,上面兩個哥哥,下面一個妹妹,四個人全部都是大學畢業,不光是他們,連他們的父母也都是建國前的大學生,可謂是書香門第,要說這四家人將來找親家,錢不是第一位的,而對方家庭的受教育程度可能才是他們最在意的。

    不過蘇月華倒也沒有因為這一點對李牧有什麼不好的看法,畢竟李牧是人大的學生,單從這一點看,他跟蘇映雪是登對的。

    對於蘇月華的問題,李牧也沒遮掩:「我爸媽以前是西嶺煤礦的職工,去年下崗了,就在海州開了個服裝店。」

    蘇月華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多少有些藏不住的失望。

    這幾年下崗浪潮一波比一波洶湧,尤其是國有製造企業、能源企業,男職工下崗十有四五、女職工下崗十有八九,本來煤礦就不是什麼好單位,夫妻兩人又雙雙下崗,反觀自己二哥一家,二哥前段時間剛提正,海州市局一把手,對他那個年紀的人來說,混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了不得了,而她嫂子也是國家公務員,而且還是科級幹部,李牧的父母和蘇映雪的父母一對比,這就實在是有些差距了。

    再說開服裝店的這個事兒,蘇月華一聽開服裝店四個字,就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海州街邊巷尾那種專賣劣質服裝的小店,所以心裡這種落差感也就更大了幾分。

    蘇月華不好不作回應,便隨口問了一句:「開服裝店應該還是挺賺錢的吧。」

    話是這麼說,可她心裡卻不這麼想,一家服裝店,在海州那種地方,一年能賺兩三萬也就燒高香了吧?

    蘇映雪意識到姑姑可能對李牧的家庭情況有些不滿意,急忙裝作無心的隨口說道:「姑,李牧爸媽非常有眼光,在海州先是開了一家美特斯邦威的專賣店,後來又開了一家森馬。」

    蘇月華愣了愣,這兩個牌子她雖然不穿,但因為女兒喜歡,也經常陪女兒去逛,這兩家店現在應該是年輕人最喜歡的品牌了,所以每次去生意都非常好,尤其是週末,去了連試衣間都要排隊。

    雖然不做生意,但蘇月華對這種加盟品牌專賣店也有所耳聞,如果在燕京,開一家店估計要上百萬,就算是在海州那種小城市,開一家店也得幾十萬才能拿得下來吧?

    想到這裡,她對李牧的家庭充滿好奇,這年頭,想知道工人能賺多少錢,只需要知道三個信息就能夠推測的出來:地方、企業、職位,首先是海州,海州的人均工資不過千,煤炭企業可能稍微好一些,但工資也不會比普通工資高出太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李牧的爸媽已經下崗了,這就證明他們的職位並不高,估計兩口子在崗的時候,加在一起一個月也就撐死了兩千塊錢,這種收入水平的家庭,怎麼能用資金在下崗之後連開兩家專賣店?

    蘇月華怎麼都想不通。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4
第349章 小巫見大巫

     王少華也在心裡盤算著和老婆蘇月華一樣的事情。

    他在政府機關工作,掌握的信息量很大,判斷事情比蘇月華還要精準,眼下雖然剛過了2001年,但國內的經濟形勢還並沒有惠及到普通工人,相反,這幾年正是工人最最痛苦的時候,以前的工人待遇僅次於幹部,拿國家工資、吃商品糧、衣食住行各方面的待遇都非常好,號稱鐵飯碗。

    不過,這幾年國企改革之後,國有企業紛紛裁員下崗,就拿機關單位來說,以前一個機關配一個總機室,無論是內對內還是內對外的電話都要通過總機室來人工接通,一個總機室、兩台老舊的接線機,要提供至少八個工作崗位,每台機器一個人,三班倒,還有一班在輪休,也不是沒有現代化的設備來替換,只是企業和單位不願意裁員、縮減編制,但一開始改革之後,企業和單位只能適應市場化,開始引進先進設備進來,一台設備進來,八個接線員的崗位就沒了,下崗也就理所當然。

    在這種情況下,王少華幾乎可以斷定,一個普通雙職工家庭,現在就算是不下崗,也只能達到生活比較寬鬆的水平,連小康都達不到,這種情況下,普通雙職工家庭的平均存款幾乎沒有可能超過五萬塊,可李牧家裡父母下崗之後竟然就能拿出幾十萬來開店,這在他看來,幾乎等同於小學生直接能考上大學一樣,不可思議。

    眼看蘇月華和王少華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卻不說話,餐桌上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李牧便開口道:「叔叔阿姨,咱們光顧著聊天了,還沒點餐呢,要不咱們先把吃的點了吧。」

    「噢,好……」蘇月華回過神來,抱歉的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李牧讓服務生拿來四份精美的菜單,分別給了桌前的四人,這份菜單是中英法三語的,看著就很高大上,翻開之後,價格更是驚人。

    如果按照正經的西餐,從面包、前餐、牛排、甜點、紅酒等等都點上的話,一個人的消費不可能低於兩千塊錢,而且菜單的底部註明了,餐廳還要加收15%的服務費。

    蘇月華和王少華雖然在燕京算是實打實的中產階級、精英階層,但在這種專為燕京頂尖階層定製的高檔餐廳裡,它那駭人的定價讓他倆遲疑半天卻什麼都沒有點出來。

    蘇映雪也沒想到這裡的價格竟然這麼嚇人,看著菜單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李牧只好開口對服務生說道:「這樣吧,麻煩讓你們的廚師給我們四個人搭配四個套餐,然後再開一瓶紅酒。」

    說著,李牧大概看了看紅酒的價格,直接略過那些五位數的紅酒,選了一瓶3000元左右的木桐干紅,李牧並不懂紅酒,只是覺得這個價格在酒水單上還算適中,太次的拿不出手,太貴的也沒必要。

    服務生看出其他三人一直不點餐,李牧這種點法雖然有些另類,但也不失為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於是他便問道:「請問幾位牛排分別要幾分熟?」

    大家按照自己的口味說完,服務生這才轉身走了,蘇月華看著李牧,詫異的問他:「小李,你現在的生活費是家裡給還是?」

    李牧微微一笑,說:「我自己跟朋友一起做了點事情,有比較穩定的收入來源。」

    蘇月華見李牧答的含糊,雖然好奇但也沒有細問,只是問李牧:「聽說你還買車了?」

    李牧點了點頭:「買了一輛商務車。」

    這時,一旁的王少華開口說道:「小李,你的3321如果稍微給自己留一點盈利空間的話,也應該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了吧?」

    李牧淡淡說道:「3321的致勝關鍵就是不盈利,因為我們不盈利,所以才沒有任何人來跟我們做競爭,否則一旦我想賺錢,其他想賺錢的人就會效仿,這種事情如果商業氣息太濃,風氣也就變了。」

    王少華輕輕頷首,李牧說的輕描淡寫,但他卻明白,李牧輕描淡寫的話裡,卻代表著毫不猶豫放棄了每年數百上千萬的利潤,這麼龐大的潛在收入,就算是自己都不可能把持得住,但一個青年人竟然能夠為了這件事情的純粹性,竟然從開始時便如此果斷的放棄這麼巨大的利潤,這讓他對李牧讚歎不已,更覺得這個青年人自己很難看得懂。

    蘇月華說:「我聽映雪說,你還會寫歌?」

    李牧說:「以前學過吉他,會撥弄兩下,所以就試著寫了寫。」

    蘇月華又說:「網上那個牧子就是你?」

    李牧說:「是我。」

    蘇月華讚歎一句:「你的歌都很好聽,映雪還給我聽了你那首《米店》,也非常棒。」

    李牧謙遜一笑:「其實我就是玩票性質的業餘愛好者。」

    蘇月華笑道:「過度的謙虛就是驕傲了。」

    李牧撓了撓頭。

    蘇月華在桌子下面用腿輕輕碰了碰旁邊的老公,隨後站起身來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等蘇月華起身走了,剛反應過來的王少華也急忙起身,說:「我也去一趟。」

    來到洗手間門口,蘇月華已經在這裡等著了,見王少華過來,急忙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待會兒這頓飯咱們結賬,第一次正式見面就讓人家一個小夥子請客,說不過去,別回頭人家覺得我們蘇家人不會來事兒。」

    王少華點了點頭,說:「放心吧,出門的時候可以檢查了一遍,帶著卡呢。」

    蘇月華這才放下心來,說:「我先回去,你去上個廁所,待會兒再回。」

    蘇月華說完就走了,王少華只好乖乖聽話的進了男衛生間,故意多等了一分鐘才從裡面出來。

    等王少華回來的時候,服務員已經開始上餐了,李牧留意到,服務員拿的那支紅酒並非自己點的那支,但是具體叫個什麼,他也不認識,他只認識兩個紅酒牌子,一個是長城,一個是拉菲,除了這倆,其他的一概認不清。

    李牧不懂紅酒,桌上的其他三個人也不懂,王少華只是說了句:「咱倆開車就少喝一點,喝一兩杯吧。」

    李牧點點頭,笑著端起酒杯來,說:「我跟映雪一起敬叔叔阿姨一杯。」

    蘇映雪也紅著臉端起酒杯,說:「姑姑、姑父,我倆敬你們。」

    蘇月華也沒說話,只是端起了酒杯,一旁的王少華也端起酒來笑呵呵的說道:「映雪你少喝一點。」

    雖然幾人都不懂紅酒,但這酒喝起來還真是口感絕佳,而菜品的味道也非常好,尤其是牛排,完全顛覆了李牧對牛排的認知,也顛覆了他對牛肉的認知,他第一次發現,牛肉原來可以做到這麼好吃,這種牛排的味道與口感,比起那些專門吸引情侶的本地化西餐廳來說,要強上不只一個檔次。

    西餐吃的細緻,程序多所以時間也長,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李牧讓服務生撤走了自己的牛排盤子,飯桌上一直在融洽的聊天,只不過後來演變成蘇月華和蘇映雪姑侄倆人低聲說話,王少華和李牧相互交談。

    王少華對李牧的3321很有興趣,一直在問李牧關於3321運作的一些細節,李牧對他的一些問題也都認真作答,王少華得知李牧當初做3321的動機,以及剛做3321時的推廣與切入方法,對這個年輕人的商業頭腦讚不絕口,甚至說:「當初我也想試試在3321上給我女兒找家教,但是我女兒跟映雪的關係很好,一直嚷嚷著只讓她表姐給她補課,後來我也就沒堅持。」

    說著,王少華忽然想到什麼:「對了,3321上搭配的那個支付寶,也是你做的吧?」

    李牧點了點頭:「支付寶是我當初給3321做的一個配套工具。」

    王少華疑惑的問:「那為什麼開心農場充值的時候也用的支付寶?」

    李牧一怔,沒想到王少華還知道這些,估計他也是開心農場的玩家,不過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和牧野科技的關係,或者他雖然玩開心農場,但並沒有關注過公司的名字,於是李牧便說:「支付寶雖然一開始只是給3321做支付的工具,但我當初是把支付寶獨立註冊了公司的,支付寶用戶多了之後,開心農場就想利用支付寶這條支付渠道,所以我就把支付寶給了開心農場。」

    王少華問:「這應該不是無償的吧?」

    李牧點了點頭:「支付寶會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

    王少華恍然大悟,他覺得自己終於知道李牧守著一個不盈利的3321,錢又是從哪裡來的了,原來就是支付寶,把支付寶提供給開心農場這樣的商家使用,就像是銀行從商戶手裡收取信用卡刷卡分成一樣。

    一想到這兒,王少華心裡就驚駭不已,開心農場有那麼多用戶,一個月的充值怎麼也得有上千萬吧?李牧把支付寶給他們用,能拿到多大的分成比例呢?就算只有1%,一個月也是十萬塊啊!更何況這還只是自己的保守估計……

    自己和老婆各種收入算在一起,一個月也就一萬多塊,這在燕京已經是絕對的中產階級了,但是跟李牧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4
第350章 兩個要求

     王少華雖然遠遠低估了李牧的身家以及賺錢的能力,但即便是低估後的結果也讓他對這個不滿二十歲的男生相當之驚訝了。

    蘇月華和蘇映雪閒聊的時候聽兩人聊起支付寶的事情,心裡也是驚詫不已,她沒有聽的很清楚,但她倒是聽出了個大概,好像李牧把什麼東西有償提供給開心農場使用,便忍不住問李牧:「小李,你跟開心農場還有合作?」

    李牧點了點頭,一旁的王少華說:「你忘了我上次幫你弄了一個支付寶賬號,買了一個開心農場的特惠包。」

    蘇月華說:「記得啊,一毛錢買一堆道具,特別划算。」

    王少華說:「那個支付寶就是小李開發的,本來是配套給3321的,現在在跟開心農場合作。」

    蘇月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支付寶原來就是李牧的,這個小夥子才剛上大一,怎麼就能弄出這種跟銀行掛鉤的互聯網產品?

    吃完飯後,李牧叫來服務生,剛說出買單的意圖,一旁的王少華便立刻掏出錢包,一邊抽出自己的銀行卡,一邊對李牧和蘇映雪說道:「這頓飯我來買單。」

    李牧剛想婉拒,服務生便對王少華說道:「先生,這頓飯已經掛在許先生賬目上了。」

    王少華好奇的問道:「許先生是誰?」

    「許嘉銘許先生。」

    王少華皺了皺眉,這名字好像聽過,但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自己肯定不認識這麼一號人物。

    李牧本來猜到許嘉銘八成會背著自己把賬記到他名下,所以本來是準備不管怎樣自己堅持付賬就好,沒想到王少華忽然來了這麼一出,拿著卡搶著要付賬,李牧怕他堅持,再跟他就誰買單的事情你爭我搶,於是便對王少華說道:「叔叔,許先生是我一個朋友,既然他這麼熱情把賬結了,咱們就不用管了。」

    王少華心裡盤算,這頓飯最少得奔著大幾千上萬塊去了,本來心裡還暗暗咬牙,無非就是自己跟老婆一個月工資,雖然肉疼,但也無妨,可沒想到這帳早就有人結了,詫異之餘,王少華心裡也不禁感嘆,李牧這人脈圈好像有點不簡單。

    一直到四人準備離開時,許嘉銘和李童也沒出面,李牧給許嘉銘發了個信息,內容上就倆字:謝了,結果許嘉銘回覆說:「都是兄弟,千萬別跟我客氣。」

    李牧心裡明白,許嘉銘現在其實是把自己當救世主一樣供著了,他不缺錢,缺的是自己賺錢的本事,現在的牧野科技憑藉開心農場的巨大用戶量以及日充值流水,估值像坐了火箭一般蹭蹭往上漲,他估計做夢都要笑醒。

    出了飯店,蘇月華對蘇映雪說:「映雪,要不今晚你跟我回去吧,你妹妹嚷嚷著要見你呢。」

    蘇映雪聽出姑姑話裡的意思,估摸著是有話想跟自己說,悄悄看了李牧一眼,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李牧就在停車場目送蘇映雪上了她姑父的車,等他們走後,李牧才鑽進自己的車裡,驅車返回。

    蘇映雪跟姑姑坐在後排,車一駛入主路,蘇月華就忍不住問她:「映雪,你知道李牧的真實背景嗎?」

    蘇映雪說:「他不是跟你們都說了嗎,他爸媽是西嶺礦職工,家裡就他自己一個孩子。」

    「我問的不是這個。」蘇月華說:「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他們家有沒有什麼不一般的人脈關係?」

    蘇映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姑姑你問這個幹嘛?」

    蘇月華說:「如果他的家庭情況和背景真像他說的那樣,他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燕京做了這麼多事情,就連到這麼高檔的餐廳吃飯都有人悄悄幫著結賬,你姑父在燕京土生土長三四十年也沒這個待遇……」

    開著車的王少華有些不服氣的說:「老婆,你不能瞧不起人啊,我雖然官職不高,但是整天上趕著請吃飯的人也很多的好嗎。」

    蘇月華說:「上趕著請你吃飯的那些都是求你辦事的,還不是因為你們建委這幾年太吃香了,人家圖的是你手裡那點小特權,還有你們建委一些機密的規劃信息,可李牧就是一個大學生,你說人家圖他什麼?」

    王少華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蘇月華隨即說道:「所以我覺得李牧這孩子可能還是有些背景的,沒準在燕京有比較得勢的親戚也說不定。」

    說著,蘇月華問蘇映雪:「映雪你難道一點都沒聽他說起過?」

    蘇映雪尷尬的說:「李牧在燕京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親戚,我們來燕京之前閒聊的時候還說起過,他說我好歹在燕京還有親戚,他在燕京一個人也不認識…」

    蘇月華皺了皺眉:「這就奇怪了,別的不說,單就那個支付寶都很不簡單啊,憑啥用它就能從四大行的網銀裡轉賬出來?沒銀行的同意,它能行嗎?」

    王少華說:「你還真說對了,支付寶沒有銀行的點頭還真不可能實現。」

    蘇月華看了蘇映雪一眼,心中感嘆,自己這個侄女也真是好眼光,雖說自己也看不清李牧的底,但這個年輕人確實相當優秀,潛力無窮。

    臨到家時,蘇月華交待蘇映雪:「你跟李牧的事情,姑姑暫時不反對,不過有幾個要求。」

    蘇映雪忙道:「姑姑您說。」

    「第一,得把握好度,面對再好的男人,女孩子應該有的矜持一定不能丟;」

    「第二,姑姑暫時幫你瞞著家裡,不過你得自己想辦法、找個時間跟你爸媽說清楚,不能拖得太久,大二之前一定得讓他們知道。」

    蘇映雪立刻答應下來,蘇月華這才放心,挽著蘇映雪的胳膊,一臉寵愛。

    李牧沒回裕城花園,停了車就回了寢室,剛到寢室就收到蘇映雪的信息,問他:「到家了嗎?」

    李牧回覆:「我在寢室呢。」

    「今天怎麼回寢室了?」

    「你又不在,我一個人在裕城花園太孤單。」

    「油嘴滑舌,你以前自己在裕城花園也沒聽你說過孤單。」

    李牧發了一個嘿嘿,隨後說:「明天晚上去裕城花園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蘇映雪說:「我怕我姑再打電話去寢室查崗啊……」

    李牧說:「想哪去了,我沒說讓你待一晚上啊,吃頓晚飯而已。」

    「那明天下了課咱倆一起去學校附近的超市買菜。」

    李牧回了個好,剛想發送,一想到今天的見面,忍不住又問:「姑姑、姑父對我的印象怎麼樣?」

    蘇映雪回覆:「挺好的,他們願意暫時替我跟家裡保密,不過讓我在大二之前跟家裡坦白。」

    李牧便說:「要不等過年回去就跟你爸媽說吧,到時候我買點東西去你家給叔叔阿姨拜年去。」

    蘇映雪回覆:「你當心被我爸打出家門。」

    李牧:「不會的,未來丈母娘肯定向著我。」

    「真不要臉!」

    ……

    寢室裡的幾個弟兄都開始忙碌起來了,雖說他們也是3321的創始團隊成員,但學校對他們的容忍,遠不及對李牧這麼寬鬆,所以臨到要考試了,還是要埋頭用功,不過胡正道卻沒在寢室,據薛劍鋒說是在陪王雅楠和她媽媽。

    除了胡正道之外,其他四個人都在寢室抱著書啃,李牧一個人坐在床邊無聊,蘇映雪去洗澡了,沒人陪自己聊短信,百無聊賴。

    功能單一的手機也沒什麼可玩的東西,那麼點兒功能翻來翻去幾分鐘就翻遍了,要麼是打開短信看看以往的信息,要麼是打開通訊錄看看有沒有很久沒聯繫的人。

    結果忽然之間就被李牧發現了趙子秋的名字,她的名字在整個通訊錄的最低端,李牧硬是一路翻過通訊錄,從字母A,一直翻到了Z,這才看到她的名字躍然在手機屏幕上。

    想著自此上次馮四兒的事情過後,自己跟趙子秋就沒怎麼見過面了,自己沒主動找過她,她也沒怎麼聯繫過自己,李牧想給她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問問近況,但仔細想想又放棄了,可放棄之後腦子裡又迴響起當初趙子秋跟自己說過的那句話,不接受故意的疏遠,可是自己這不就是在故意疏遠她嗎?而她當初雖然嘴上說著不接受,可看樣子,好像還是接受了。

    想到這兒,李牧心裡空落落的,某一刻他甚至幼稚的覺得趙子秋說話不算話,明明嘴上說著不接受故意的疏遠,可是卻再沒跟自己聯繫過,哪怕打個電話過來罵自己兩句也行啊,起碼讓自己知道,她當初說那句話的時候心裡是認真的。

    正惆悵時,胡正道推門走了進來,有些頹然的掃了一眼寢室,發現李牧竟然在,臉上有些詫異,掛上幾分笑意,玩笑般的說:「哎呀,你今天捨得回來啦。」

    李牧見他表情似乎有些強壯歡笑的意思,忍不住問他:「怎麼了,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胡正道環視一週,見大家都在忙著看書,便低聲對李牧說道:「也沒怎麼,要不咱倆出去走走?」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2:54
第351章 一個字都裝不下

     李牧跟胡正道一起出了寢室樓,胡正道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軟紅梅來,抽出兩支,一支叼在嘴上,一支遞給李牧。

    李牧接過煙來,好奇的問他:「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胡正道點燃自己的煙,又給李牧打著了火,說道:「前段時間不是到處跑網吧嗎,每去一家網吧人家都給我遞煙,一開始的時候還拒絕,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神使鬼差的抽起來了。」

    李牧伸出手來護住火機的火苗,煙點燃的時候用力吸了一口,結果沒想到久久不抽紅梅這種煙,一口提猛了竟然有些拉嗓子,咳嗽幾聲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有些狼狽的對胡正道說道:「看來還是我把你推進火坑裡了。」

    胡正道嘿然一笑:「三哥你別這麼說,是你把我從火坑里拉出來了,要不是你給我這個生計,雅楠媽媽那邊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寢室雖然排過大小,但大家平時很少把這個排序掛在嘴上,李牧問他:「今天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嗯。」胡正道說:「雅楠媽媽的病情最近惡化了,今天去醫院透析,醫生說她的身體狀況不太樂觀,下午就辦了住院手續了。」

    李牧急忙問他:「怎麼回事?」

    胡正道說:「我問了醫生,說是身體器官慢性衰竭,要24小時在醫院,免得突發併發症。」

    李牧嘆了口氣,片刻後問他:「需要錢嗎?」

    胡正道搖了搖頭:「賣《傳奇霸主》還是挺賺錢的,維持她的治療費是夠了,今天我私下問了醫生,醫生說如果不接受換腎手術,她撐不過半年。」

    李牧問他:「雅楠知道嗎?」

    「知道。」胡正道苦笑道:「我去問的時候,醫生還納悶,說你女朋友剛問過,你怎麼又來問了。」

    李牧問:「雅楠的情緒怎麼樣?」

    「在她媽媽面前強撐著,躲了她媽媽的面就掉眼淚。」

    李牧又問:「****的事情怎麼說?」

    胡正道說:「排著呢,排隊的人多得是,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去,整個醫院的腎內科病床差不多都滿了,全是這個病,大部分都在等****,可腎移植科室的病床空了一大半,只有剛換完腎或者剛捐過腎的人才會在那個科室裡住著,幾率太小了,連雅楠配型都沒成功,陌生人的幾率就更小了。」

    李牧點了點頭,說:「你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現在她娘倆都依靠著你呢,你要是整天這幅頹廢的樣子,她倆就更難堅持了。」

    胡正道猛抽一口煙:「我在她們面前裝的還是挺好的,不過就是心疼雅楠,她爸那個樣子,她幾乎就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她媽媽病情又這麼嚴重,要是阿姨哪天真沒了,我怕她承受不了。」

    李牧便勸道:「不是還有時間嗎,只要找到****、做了移植手術,至少能維持十來年吧?」

    胡正道苦笑道:「說是這麼說,可畢竟機率很小。」

    李牧道:「機率再渺茫也還有機會,耐心等等,沒準就會出現奇蹟。」

    胡正道微微點頭,把手裡的煙屁彈飛,順手又抽出一根來點燃,說:「其實出去跑外掛的事情,也不是抽菸的主要原因,主要還是心情太壓抑了,抽菸多少能夠排解一點。」

    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先別想這麼多了,這幾天趕緊複習複習功課,準備考試的事情,等寒假再抽時間多跑跑業務,再把你的收入往上提一個量級,不管將來雅楠媽媽的事情是什麼結果,你都有應對的能力。」

    胡正道明白李牧的意思,現在做外掛確實收入很高,如果能夠再多跑跑空缺市場,收入就能更高一些,這樣的話,王雅楠媽媽如果能夠等到****,自己能承擔得起她的手術費用;如果找不到****、她因病去世,自己也能照顧好王雅楠,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

    李牧其實心裡挺佩服胡正道的,自己家境就不好,談了沒多久的女朋友家出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能夠一直咬牙扛著,這一點真的很爺們兒,李牧從他身上看到了那種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而傾盡所有的魄力。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胡正道心情也舒緩了不少,掏出手機來,對李牧說道:「我先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本來我是想留著照顧的,結果子秋、陳嬌她們幾個去了,說我一個大男人在那不方便,就催著我回來了。」

    李牧點了點頭,胡正道給王雅楠打了個電話,李牧只能聽到胡正道的說話。

    「寶貝,阿姨情況怎麼樣了?」

    「睡了就好,你今晚能應付的了嗎?」

    「子秋留下來陪你?那還好,你們兩個輪流睡會兒,別都硬扛著。」

    「嗯,我到寢室了,放心吧,我會抽空看書的,明天晚上我帶著課本過去。」

    掛了電話,胡正道對李牧說:「還好,今晚子秋跟她一起陪著。」

    李牧點點頭,想問問他趙子秋的情況,但猶豫再三還是沒說出口。

    胡正道看了看時間,說:「三哥,咱回去吧?起風了,還挺冷的。」

    「好,回去吧。」

    胡正道丟了第二個煙屁,和李牧一起回了寢室樓,快到寢室門口的時候,李牧忽然停下腳步,問他:「趙子秋最近怎麼樣?」

    胡正道詫異的看了李牧一眼,笑道:「我以為你不關心呢。」

    「廢話。」

    胡正道說:「子秋看著挺好的,不過瘦了不少,胸都跟著小了一個罩杯。」

    李牧聽得眉頭直皺,胡正道急忙說道:「別誤會啊,這是雅楠跟我說的。」

    李牧輕輕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

    此時,醫院的病床前,王雅楠媽媽已經沉沉睡去,王雅楠和趙子秋正坐在病床邊,王雅楠眼睛通紅的看著床上睡著的媽媽,她整個身體,尤其是面部已經明顯浮腫,臉色相當難看,脖子側面還連著長期透析所使用的留置導管,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很多時候,王雅楠會像現在這樣盯著熟睡的媽媽發呆,她會想起媽媽健康時的樣子、會想起一家三口當初和和美美的日子,也會想起那個已經杳無音訊的爸爸,不知道他四處躲債的時候,有沒有在心裡產生一絲愧疚,或者有沒有想起媽媽和自己現在過得怎麼樣。

    一想到好好的家變成現在這樣,王雅楠就在心裡祈求老天讓這一切如同一場噩夢一般,在自己醒來之後就消失不見,只是,這樣的願望許了無數次,卻根本不可能靈驗。

    趙子秋一眼瞥見王雅楠默不作聲的又流下兩行眼淚,忍不住伸出手去和她的手握在一起,低聲安慰道:「別哭了,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你總這麼悲觀,阿姨要是看到,心裡怕是會更難受。」

    王雅楠輕輕點點頭,伸手擦去眼淚,輕聲說道:「我都習慣了,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流眼淚。」

    趙子秋微微一笑,說:「要不你趴著睡一會兒吧,我看著阿姨。」

    王雅楠說:「我不困,你先睡會吧。」

    趙子秋笑了笑:「可我也不困。」

    剛說完,兜裡手機震了兩下,趙子秋急忙掏出來看了一眼,隨後就面無表情的把手機塞了回去。

    王雅楠問她:「又是許嘉輝?」

    趙子秋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王雅楠笑了笑說:「他還真是挺執著的,一天給你發多少條信息?」

    趙子秋說:「沒數過,也懶得數。」

    王雅楠說:「人家這麼關心你,你偶爾也回覆人家一下,哪怕是出於禮貌,也不能這麼冷漠呀。」

    趙子秋說:「他要別這麼關心我,真當朋友一樣偶爾發條信息,我肯定會回他,關鍵他……」

    王雅楠明白趙子秋話裡的意思,搖頭說:「人家對你也是一片真心,而且他條件又那麼好,你別總是這麼固執。」

    趙子秋問她:「如果他追的是你,你怎麼辦?你會搭理他嗎?」

    王雅楠想也沒想,說:「我肯定不搭理他,我已經有了胡正道,知足了。」

    趙子秋說:「我心裡也有別人,裝不下他。」

    王雅楠知道她說的別人是李牧,不過還是問她:「就算心裡有別人,裝不下另外一個人,難道還裝不下一條短信啊?」

    趙子秋認真的說:「裝不下,別說一條短信,一個字都裝不下。」

    王雅楠愣了愣,沒想到過了這麼久,趙子秋心裡依舊對李牧難捨半分,忍不住輕嘆一聲,說:「可李牧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何不看開一點呢,許嘉輝人挺好的,你可以試著跟他相處一下,沒準會喜歡上呢。」

    趙子秋說:「我還算挺看得開的,所以我才不會考慮跟許嘉輝試著相處,我在認識李牧以前就沒準備在大學裡談戀愛,現在就更不準備了。」

    在趙子秋的心裡,有些位置就是給生命中特定的那個人保留的,即便他沒能在自己身邊、即便他陪伴在別人身旁,自己也絕不會讓其他人去取代他在自己心裡的位置,人生還久,自己也才只是十九歲而已,自己堅信自己等得起,即便這個等待的過程漫長而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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