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完美時代 作者:公子不歌(連載中)

 
Babcorn 2017-3-29 14:27: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87 2860488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1
第382章 現象級爆火

     蘇映雪依偎在李牧的懷裡,認真看著電視上的畫面。

    電影從一個教室開始上演,一個最普通、最有華夏風格的教室裡,教室的黑板報上寫滿了關於高考的內容及鼓勵標語,在黑板中央,還寫著:距離高考,還有195天。

    畫面略微泛黃,調色有些偏暖偏明亮,恰到好處的凸顯出了懷舊的感覺。

    一個嚴肅的男教師站在講台上,怒氣衝衝的質問兩個缺課學生的去向,緊接著畫面一轉,在一個簡陋的樂隊排練室內,張克軒飾演的張小帥正帶領著他的樂隊成員排練Beyond的《喜歡你》,他要在學校的元旦晚會上把這首歌送給他暗戀的女孩,也就是杜薇飾演的杜佳怡。

    張克軒穿著淺藍色與白色相間的校服,上衣被他系在腰間,再加上乾淨帥氣的長相、利利索索的短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劇情從他領銜的這支校園樂隊開始發展,一點點有條不紊的推進,直到杜薇扮演的杜佳怡出現,杜薇那小清新的面孔、乖巧的氣質,完美的塑造出了一個在校園裡最受歡迎的校花形象,讓人眼前一亮。

    帥男+美女,再搭配非常接地氣的校園氛圍、初戀氣息,讓這部電影在劇情還沒有完全展開的時候,就已經讓人愈發被它吸引。

    隨後,劇情發展到了第一個小高潮,張克軒上報的節目是翻唱98抗洪的歌曲《為了誰》,沒想到上台之後,擅自改成《喜歡你》,並且隱晦的向杜薇告白,兩人在這場演出之後,確定了戀愛關係,並相約要一起去燕京讀大學。

    這段劇情對年輕人來說,感覺非常美好、浪漫,而且還有叛逆心理的那一絲快感,就連李牧身邊的蘇映雪都看得一臉激動。

    不過,校園早戀最常見的一幕出現了,陳昆飾演的男反派將兩人早戀的事情告訴了老師,憤怒的老師開始棒打鴛鴦,張克軒的父親趕到學校,當眾打了他一個巴掌,而杜薇的父母也趕到學校堅決把她從學校帶走,轉學到了外地。

    張克軒被這一把吉他離家出走了,隨後便是他當酒吧歌手的生涯,艱苦的日子讓人不勝唏噓。

    而另一條線,杜薇則牢記著自己和張克軒的約定,考上了燕京的學校,期待著到了燕京之後,能夠與杳無音信的張克軒重逢,做酒吧歌手的張克軒也因承諾影響,獨自一人背著吉他前往燕京。

    同一列火車上,昔日的戀人一個買了無座票,背著吉他在車廂連接處站著抽菸,另一個則躺在臥鋪上輾轉難眠,兩人都在思念彼此,卻不知道對方其實和自己在一列火車上。

    這段劇情雖然有些俗,但畢竟和劇情貼合的非常合理,所以給觀眾的感覺非常煽情,是催淚的關鍵,就在影片以杜薇的視角去回憶當年張克軒在自己面前的點點滴滴時,一首讓所有人為止感動的背景音樂響了起來。

    是杜薇演唱的《我的歌聲裡》。

    原本,李牧只想在電影裡用一首杜薇的歌,也就是《匆匆那年》,這首歌會在後半部劇情裡、已經結婚嫁人的杜薇在電視裡看著張克軒痛哭的時候才出現,而《我的歌聲裡》則留著等影片播出之後再單獨推出。

    不過李牧後來還是改了主意,把這首歌加在影片的這個片段內,而歌詞也正好能夠體現此時杜薇這個角色的心情,對她來說,張克軒就是歌詞裡說的那個「你」。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

    可是你偏又這樣,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地消失,從我的世界裡沒有音訊。

    從此之後,你只存在於我的回憶裡、我的歌聲裡。

    這首歌在這個時間出現,一下子把劇情裡的煽情給發揮到了極致,催淚的效果也更加立體,鏡頭本就有些傷感、令人唏噓,這首歌又忽然穿插進來,把劇情和畫面想要表達的情感完美的烘托起來,展現的淋漓盡致。

    大部分觀眾在這一刻都深深被這這個片段所打動,不少女孩子在電視機前被這首歌成功催淚,即便是李牧身邊的蘇映雪,也看的眼眶通紅。

    緊接著,出乎觀眾意料的是,兩人並沒有在燕京偶遇,轉眼過去數年,張克軒還是一個酒吧歌手,只是他變得成熟了許多,開著一輛二手奧拓,奔波於燕京的各大酒吧聚集地,反覆趕場演出,一場意外的追尾,他撞上了一輛豪華的奔馳S600,當他為此忐忑不已的時候,男反派從車上走了下來。

    劇情開始進入了第三個階段,也是最後的階段。

    張克軒受到了對方的侮辱,回想當年的音樂夢想,他決定找回當年的夥伴,一起重拾夢想,參加比賽。

    葉天明、夏季、顧偉三人再次登場,張克軒從理髮店裡找到了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葉天明,帶著他和另外兩個夥伴一起,寫下了《飛得更高》,並前往燕京參加了比賽的初賽。

    陳婉飾演的主持人也在這段劇情中登場,漂亮、高挑、大氣,再搭配完美的聲線,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觀眾的注意。

    簡單計畫獲得了初賽第一名,劇情到了第二個高潮,四人對夢想的堅持終於收穫了最初級的回報,搭配著《飛得更高》這首歌,觀眾也被他們堅持夢想的信念和努力所感動。

    再然後,陳昆從中作梗試圖讓簡單計畫在電視直播的決賽中被淘汰,簡單計畫寫了《老男孩》這首同名歌曲參加決賽,在決賽開始、簡單計畫登台的那一刻,在豪宅中練瑜伽的杜薇驚訝萬分的看到了電視上的張克軒並一眼認出了他。

    隨後,張克軒在決賽的舞台上唱出了這首《老男孩》。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啊

    到底我該如何表達

    她會接受我嗎

    也許永遠都不會跟她說出那句話

    注定我要浪跡天涯

    怎麼能有牽掛……」

    僅僅是開篇的兩個小段歌詞,就幾近完美的表達了張克軒這個角色,對杜薇的感情,杜薇在聽完這一段時候,呆呆站在電視機前,雙手摀住口鼻,眼淚不止。

    而後的歌詞更加煽情,也更加勵志,句句直達人心,劇中的主持人被感動了,評委們被感動了,就連反派陳昆都被感動了,悄悄在台下拭去眼角的淚水。

    在這個時刻,更多的淚水來自於觀眾,劇情最大的高潮,也是最煽情的地方終於到來。

    歌曲終了,評委們紛紛在自己的打分器上給出了滿分的選項,隨後,電影裡沒有體現出任何關於簡單計畫的劇情,沒有演出主持人宣佈他們奪冠的畫面,只是把畫面重新聚焦在杜薇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龐上,她雙眼通紅,眼淚不住滴落,而電影的畫面就在這一刻逐漸變暗,在即將變成全黑畫面的時候,音樂聲再次響起。

    是杜薇演唱的《匆匆那年》

    這首歌,像是給整部電影的情感線做出了一個最終評語一般,曲調、歌詞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

    可惜誰有沒有愛過不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匆匆那年我們一時匆忙撂下難以承受的諾言

    只有等別人兌現……」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

    如果過去還值得眷戀,別太快冰釋前嫌

    誰甘心就這樣,彼此無掛也無牽

    我們要互相虧欠,要不然憑何懷緬……」

    歌聲中,黑色的畫面中出現了電影的字幕名單,導演:李牧,編劇李牧,執行導演——寧昊。

    隨後是萬眾期待的演員表,張克軒已經世人皆知,但大家都想知道女主角的扮演者是誰。

    字幕開始浮現:「張小帥——張克軒(飾)、杜佳怡——杜薇(飾演)……」

    觀眾牢牢記住了杜薇這個名字。

    再後面,是劇組其他成員的大名單。

    這個時候,所有觀眾除了沉浸在感動與歌聲中之外,還在緊盯字幕,等著歌曲介紹的出現,他們知道《飛得更高》和《老男孩》都是簡單計畫的歌,而他們此刻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是這兩首女聲的歌到底是誰唱的,演唱者叫什麼名字。

    終於,字幕上出現了這樣的字樣:插曲——《我的歌聲裡》,演唱:杜薇、詞:牧子、曲:牧子;片尾曲——《匆匆那年》,演唱:杜薇、詞:牧子、曲:牧子。

    數千萬觀眾在這一刻震驚不已,誰也沒有料到,這兩首極其好聽的歌曲,竟然是電影裡那個漂亮的女主角唱的,哦不,是扮演女主角的那個女演員唱的。

    天吶,一個演員也能唱的這麼好?

    電影的最後字幕在《匆匆那年》的歌聲中結束,畫面和《匆匆那年》的歌聲一樣慢慢漸出,當所有都完結的時候,觀眾們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一刻,絕大部分的觀眾心裡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就完了?這他媽就完了!?他們到底奪冠了沒有?從杜佳怡世界裡消失的張小帥出現了,她到底有沒有去跟張小帥見面?歌詞裡不是說:「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嗎?這是不是預示著他們要見面了?他們見面之後能還重新在一起嗎?是不是還會有續集?續集什麼時候出?

    電影結束之後,貼吧的簡單計畫吧、老男孩吧幾乎被爆吧了,無數網友湧進來討論、提問、讚揚、感慨,甚至有人立刻建立了杜薇吧,然後迅速在裡面發帖,詢問一切關於杜薇的事情,杜薇是誰?她以前演過什麼作品?她以前唱過哪些歌?哪裡有她的海報或者寫真?哪裡能聽到她在電影裡唱的兩首歌?前面的問題,網友們也不知道,但對於最後一個問題,所有網友都給出了一個答案:去易聽網,那裡一定有!

    大年初三的夜裡,無數人一邊掛著《老男孩》微電影的下載,一邊無比投入的和網友一起討論相關話題,「簡單計畫」、「杜薇」一夜爆火,成了互聯網上最大的熱點,熱度之高簡直可以用現象級來形容,這股浪潮,即便是後世的都教授、宋仲基都無法與之媲美……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1
第383章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只是一夜之間,《老男孩》就在這個春節徹底火了。

    它確實具備了一切大火的條件,首先,它有一個俗套卻貼合市場的核心,那就是懷舊、煽情、理想與逆襲的集大成者,雖然只是一部微電影,但依舊不妨礙它被大多數人所欣賞;

    其次,它的選角太合適了,張克軒不僅有出色的好嗓子與高顏值,更是積攢了相當的知名度,本身就是樂隊主唱兼節奏吉他手,演這個角色太合適不過了,簡直就像是量身定做;杜薇人漂亮,氣質絕佳不說,本身還有一定的演技,雖然沒系統學過表演,但演出確實是走了心的,所以俘獲了大批觀眾的喜愛;陳昆雖然是反派,但最後也被主角所感動,算是改邪歸正,再加上人長得也帥,所以讓觀眾恨也恨不起來,反而有種特殊的喜歡。

    除了這些主要角色,客串了一把主持人的陳婉也備受矚目,主要是因為她太漂亮,氣質也太符合這個角色的定位,所以受到不少觀眾的喜愛,有人給她新建了貼吧,而且不少觀眾湧入她的貼吧,讚揚她的美貌、氣質以及完美的出演,當有網友爆料出陳婉是燕京台的實習主播,只是暫時還沒有機會出鏡之後,大量網友為她鳴不平,甚至跑到燕京衛視的貼吧裡發帖質疑,一時間也是火了一把。

    最後,電影的鏡頭語言展示手法很聰明,李牧第一次試水導演,沒有什麼特殊的技巧和花樣,就利用自己腦中想像的場景,搭配著自己覺得合適的視角與色調,再加上寧昊這個專業人員從旁支持,讓這部電影看起來視覺效果非常真實,也能夠調動起觀眾的情緒,也可以說是正因為缺少技巧,才讓這部電影看起來更加真實。

    就像是九把刀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他的劇情其實也很爛俗,核心無非就是一場失敗的初戀,但正因為選角非常聰明、鏡頭語言又非常真實、不做作,所以才能夠引領青春片的狂潮,並且收穫高票房與高評價。

    電影播完之後,易聽網就立刻上線了杜薇的兩首歌,《匆匆那年》、《我的歌聲裡》,而貼吧和易聽網也一直在統計相關的數據,當天晚上便有數以百萬級的用戶圍繞著《老男孩》討論、下載、在線試聽,這種熱度,就連開心農場上線的時候都沒能達到。

    畢竟是二十一家省級電視台同步首播,直接觀看的就有數千萬觀眾,所以這次《老男孩》真的是玩大了……

    當天晚上,就在李牧把蘇映雪送回家的時候,冀神老白干的少東家耿洋,正在開車去燕京的路上。

    這段時間在燕京玩的太爽太自在,以至於他一分鐘也不想在家裡多待,好不容易在家裡挨到大年初三,把家裡的親戚都應付一遍之後,他便駕駛著自己新買不久的法拉利,連夜趕往燕京。

    燕京的狐朋狗友已經組了個非常嗨的局,唐全牽頭,在南海的三雅市租了一棟別墅,一艘豪華遊艇,又從滬市聯繫了幾個超模,準備到三雅痛痛快快玩上一個禮拜,據說一個人可以安排兩個女伴,中間如果有興趣,還可以跟其他人換著玩。

    耿洋是小地方出來的富二代,有錢,但不會玩,以他的腦子,根本想不出真正有創意的玩法,但是唐全在燕京的圈子裡浸淫多年,這方面他算是專家,所以特別對耿洋的胃口。

    此時此刻,不經意間看到電視上播出《老男孩》之後,耿洋的老爸耿建勇在家裡幾乎快要氣炸了。

    他本來不想看,但自己的小女兒是簡單計畫的粉絲,所以一直嚷嚷著要看首播,家裡人也就在客廳陪著看了看,沒想到中間一段劇情沒把他給氣昏過去,劇中有一幫毫無素質、看起來噁心到辣眼睛的傢伙,喝著自家酒廠產的高端冀神老白干,還把自家的酒說成只有他們才配喝,借此來侮辱裡面的男主演,這不是故意往冀神老白干身上抹屎嗎?

    耿建勇立刻打電話找人打聽牧野映像的來頭,但他一個本地酒廠的老闆,人脈也大多集中在當地,想調查燕京的公司基本沒有路子,不過他一想到這家公司是燕京的,腦子裡就開始轉了起來,按理說不可能有公司會故意抹黑自己家的品牌,除非是有競爭或者是有矛盾,對方是一家文化公司,不可能跟自家酒廠過不去,所以後者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還有,那個導演李牧是干什麼的?

    自己的兒子耿洋最近一直在燕京,莫非是他得罪了什麼人?

    耿建勇立刻給耿洋打電話,耿洋正在高速上狂奔,接到電話還有些不耐煩,沒想到耿建勇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質問:「你小子是不是在燕京給老子惹什麼麻煩了?」

    耿洋詫異的說:「沒有啊,我在燕京的時候一直忙著做咱家的酒品牌呢,你沒見現在咱家品牌在燕京的銷量越來越高了?燕京代理商是我的好朋友,靠譜著呢,今年上半年我會跟他合作在燕京繼續加大力度,一定要把咱家冀神老白干的銷量幹到前三!」

    耿建勇怒罵道:「還他媽前三,你知不知道咱家冀神老白干被人家放到電影裡去抹黑了?」

    耿洋皺著眉問:「什麼情況啊爸?」

    耿建勇氣沖沖的說:「你趕緊給我滾回來,立刻馬上!不然以後你一分錢別想從家裡拿!」

    耿洋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估計很嚴重,他老子對他的很多事情容忍度一直挺高,一般情況下不會這麼憤怒,幾百萬買輛法拉利,他也就是說了兩句敗家子,今天的情況明顯比自己買法拉利還要嚴重。

    耿洋立刻在最近的出口下高速,掉頭重新往回趕,所幸的是他吃過晚飯才出門,現在剛開出來一個多小時。

    等耿洋回到家的時候,家裡自建的別墅已經被人擠滿了,耿建勇把酒廠的骨幹都緊急召集到了家裡,一家年銷售額過億的酒廠,骨幹員工數量足有將近二十人,其中負責全國各大片區銷售的經理就有五個,還不算負責燕京及周邊的耿洋。

    耿建勇能有今天,是一步步穩紮穩打幹出來的,這麼多年做生意最重視的就是口碑,冀神老白幹這個品牌,他做了十幾年了,最近這兩年才算是真正迎來厚積薄發的關鍵時刻,結果沒想到竟忽然被人放進電影裡這麼抹黑,氣得他胸口如同堵了一塊巨石,給耿洋打完電話,就立刻把酒廠核心骨幹都召集了過來。

    耿洋在回來路上的時候,大家已經討論了好幾輪了,但是一直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

    他們分析牧野映像的動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想補救措施更是沒想出個好辦法;甚至有人提議起訴牧野映像,但以什麼理由起訴成了最大的問題。

    牧野映像沒說冀神老白干半個不好,而且,要單說字面內容,他們反而在劇中把冀神老白干誇讚成了好酒,但關鍵是誇讚它的那幫演員形象實在是有些不堪,素質也低的令人髮指,所以才直接拉低了冀神老白干的形象,可是這如果上了法庭怎麼告?難道告人家演員太醜、素質太低?

    一個稍微年輕些的營銷經理說:「董事長,這種事情咱們根本告不贏他們,您想想,那電視電影裡最經常出現開豪車仗勢欺人的反派角色,欺行霸市的惡人都開寶馬奔馳,寶馬奔馳誰告過?告也告不贏。」

    另一個經理滿臉贊同:「葉經理說得對,告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告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咱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趕緊補救,這個簡單計畫現在火的發燙,這個《老男孩》未來幾天肯定還要不斷的重播,咱們得趕緊找到問題的癥結,想辦法讓他們不再重播,或者重播的時候把這段劇情掐掉。」

    年輕些的葉經理這時候又說:「這次咱們冀州省台沒有播,我打個電話問問是什麼情況。」

    眾人紛紛點頭,葉經理即刻給自己在電視台的熟人打了一個電話,冀神老白干在冀州省起家,跟冀州電視台有長期廣告合作關係,一個電話打到接口人那裡,說明來意之後,對方說他也是剛剛看完這部微電影,具體情況並不清楚,不過對方答應會跟台裡負責電視節目的人溝通。

    十分鐘後,對方反饋回一個消息:省台節目組的人確實收到過牧野映像提供的樣片,當初是要免費授權冀州省台首播,但是節目組的負責人在審過片之後,覺得這個影片會跟冀神老白干有所衝突,所以就直接壓下去了,但是他不是廣告部的人,沒有把這件事知會廣告部。

    隨後,對方還透露了一個數據,二十一個首播《老男孩》的電視台收視率創了新高,原因分析主要是因為部分地區的電視台不在首播範疇內、觀眾跨區域收看電視節目所致。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老男孩》微電影來勢兇猛,這部電影的影響力會非常大,冀神老白乾眼下的形勢很嚴峻。

    眾人聽聞這個消息,均是一臉嚴肅。

    正這時,耿洋回來了。

    一進門,看見這麼大的陣仗,耿洋也有些錯愕,回來的路上還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一直沒想出個所以然,見到這麼多人,耿洋意識到事情真的非常嚴重,莫非真的跟自己有關?

    耿建勇一見耿洋回來,當即便黑著臉把他叫到跟前,質問:「你老實跟我說,你在燕京是不是得罪人了?」

    耿洋滿臉詫異:「沒有啊……」

    耿建勇說:「牧野映像這個公司你有印象嗎?」

    耿洋搖搖頭:「沒有啊……」

    耿建勇又問:「那你認識一個叫李牧的嗎?」

    耿洋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我艹,他整什麼妖蛾子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1
第384章 搶個優先重播權

     深夜,當《老男孩》還在貼吧受萬眾追捧的時候,耿洋黑著臉把下載下來的《老男孩》看完了。

    看到電影黑冀神老白幹那一段的時候,耿洋幾乎衝動的要把電腦給砸了,但他還是鬼迷心竅的忍了下來,潛意識好像是為了等著杜薇的再次出場,因為耿洋可恥的在杜薇出場的第一個鏡頭就迷上了這個女演員。

    終於到影片落幕,耿洋忍了半天的怒氣瞬間釋放出來,一把將顯示器推倒在地摔了個稀巴爛,隨後怒罵:「姓李的這個王八蛋,我一定得弄死他!」

    耿建勇看到他這個反應,頓時明白了,冷著臉質問他:「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耿洋第一次見他老子發這麼大的火,急忙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事情其實很簡單,耿洋和燕京台談廣告合同的時候,看上了燕京台一個名叫陳婉的女員工,然後發動猛追,有一天就被前來電視台接陳婉的李牧撞見了,當著陳婉的面,李牧讓他很沒有面子,所以他就懷恨在心。

    再然後,一不小心見到了李牧的車,帶人追過去,把李牧的朋友給打了,但是打完人之後他跟李牧就沒有見過面,李牧只是打電話告訴他會慢慢跟他算賬,但他根本沒當回事。

    做夢也沒想到,李牧竟然玩了這麼一手,簡直是陰險到家了。

    耿建勇氣的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在耿洋的臉上:「老子早就警告過你,到燕京不要太囂張,燕京藏龍臥虎,是你能玩得轉的地方?你這個兔崽子去了就惹這麼大一個麻煩,現在人家把咱家的牌子砸了,你知不知道這會給咱家帶來多大損失?」

    耿洋捂著臉滿臉憤恨的說:「我一定親手弄死姓李的!」

    耿建勇抬手又是一個耳光。

    「你弄死誰?你老子我也就能保你在冀南胡作非為,你真以為在哪都跟在家門口一樣?」

    耿洋急了,大聲質問他老子:「你現在打我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想怎麼解決問題!」

    「怎麼解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對方停止擴散,那個李牧是什麼來頭?」

    耿洋咬牙說:「他是做IT的,開了個家教網站,叫什麼3321,又弄了一家IT公司,叫牧野科技,這個牧野映像應該也是他的公司。」

    耿建勇黑著臉說:「你先跟我出來!」

    耿洋跟在耿建勇身後回到客廳,酒廠的核心骨幹還都等在這裡,耿建勇的視線在眾人面前環視一週,最後鎖定了最年輕的葉經理,道:「小葉,你算是咱們酒廠的高材生,我問問你,3321和牧野科技你有多少瞭解?」

    葉經理畢業於省會一家財經大學,一本,在冀神酒廠算是學歷最高的,也算是這幫人中接觸互聯網最多的,一聽說3321和牧野科技,他便開口道:「董事長,這兩個網站我都瞭解過一點,3321是一個學生搞的公益性網站,幫助大學生做兼職家教的,很厲害,中央台、******、新華報都報導過,焦點訪談都專門報導過一次,燕京市委領導、教育部委領導都去視察過,很不一般。」

    「牧野科技就是出了最近特別火的那個開心農場的公司,旗下還有一個貼吧,以前有一個易聽網,後來拆分了,不過我前段時間看互聯網行業的新聞,有人說牧野科技估值至少在十億以上,易聽網至少兩到三億,前幾天牧野科技的開心農場又更新了,估值應該還有提高,十多個億吧少說。」

    耿建勇一聽這些,基本就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雖然不知道3321具體是什麼東西,但聽到葉經理的介紹,他就能感覺到,這個3321是受國家媒體、高層領導看好的東西,上國家級媒體跟玩似的,自己一個在三線城市開酒廠的,惹得起嗎?

    再說牧野科技,估值十多個億?冀神酒廠做了這麼多年,終於做到年銷售額過億,但利潤率卻只有15%左右,再加上白酒行業新舊更替快、廣告和渠道成本高,一個一年能賺一千五百萬的酒廠,絕對賣不到十倍淨利潤,能估到十個億就燒高香了。

    還有這個牧野映像,雖然不知道它值多少錢。但它竟然能夠請的動上春晚的明星拍電影,要麼就是有資金,要麼就是有人脈。

    這些項目,全部都是那個李牧做的,而李牧恰好又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和編劇,耿建勇瞬間覺得頭大無比,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小年輕,但是各種層面比下來,感覺好像自己這努力幾十年的身家,根本就不是別人的對手。

    而這部電影的影響力才剛剛開始,如果再不想辦法叫停,它恐怕會給冀神酒業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耿建勇看著耿洋,氣不打一處來,怒斥道:「你現在就給那個李牧打電話,先道歉,再提賠償他朋友的事情,問問他想要賠多少錢,一百萬以內都不用考慮,直接答應,全部聊完之後,再提電影的事,求他讓電視台重播的時候把這個片段刪掉。」

    耿洋頓時急了:「賠他一百萬?瘋了?這錢就算是拿去喂狗我也不會給他!」

    耿建勇皺著眉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說:「說的好像你自己出錢似的,你別忘了,你出去花的是老子的錢、你買那輛燒包的車也是老子的錢!你惹了禍,給你擦屁股花的還是老子的錢!這件事你明早之前必須解決,解決之後,燕京你就不要想回去了,去酒廠基層給我老老實實的幹活學習,好好磨磨你的性子,如果解決不了,從今天起,你給我待在家裡哪都不許去,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

    耿洋剛被自己老子打了兩個耳光,現在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臭罵一頓,還逼自己去給李牧道歉,他一時間氣湧上頭,轉身就往外走,沒理會耿建勇在身後的大喊大叫,出門之後二話沒說就鑽進自己那輛法拉利內,發動汽車重新駛向燕京。

    他心裡現在恨瘋了李牧,如果知道李牧現在在哪,怕是會開車直接去找他算賬,但自己對李牧的情況所知甚少,家裡又待不下去了,也只能先去燕京,找唐全從長計議,唐全跟李牧也有過節,讓他也幫自己想想辦法。

    ……

    翌日一早,李牧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寧昊就給李牧打來了電話,李牧迷迷糊糊的接通,便聽見寧昊沙啞的嗓音激動不已的說道:「老大,咱們這部片子這次真的一炮而紅了啊!」

    李牧口齒不清的問:「我昨晚就知道了,你今天才知道?」

    「是啊!剛才一堆人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寧昊不瞭解易聽網、貼吧昨天的數據情況,所以對《老男孩》究竟產生了多大影響還有些不太清楚,但今天早晨從七點開始,一大堆電話不斷的打進來,把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所有來電都是各大電視台的,其中相當一部分是首播了《老男孩》的電視台,他們打來電話的目的很簡單:想第一個重播《老男孩》,搶個優先重播權。

    昨晚八點的首播是二十一家電視台同時進行的,昨晚播出的時候,各台的收視率數據就一路飄紅上漲,而且節目一結束,就有大量觀眾打來電話,詢問他們什麼時候重播這部電影,原因很簡單,實在是太好看,他們迫不及待要看第二遍,又怕一不小心錯過了播出時間。

    但問題是,牧野映像當初授權的時候,只授權了首播,沒有授權重播,而且在合約裡寫明了,任何電視台不得擅自重播,否則將追責到底。

    這也是李牧當初故意設定的一個門檻,首播可以免費,但重播的條款就要細談了,如果《老男孩》播出之後能夠引發爭搶,那麼固然是要把重播權拿出來炒一下,每個台實際上都可以獲得免費重播的機會,李牧為了擴散影響力,不會在這上面設門檻,但是,誰先別人一步重播,就要看實力說話了。

    李牧說:「你先跟他們打個招呼,我們傳真給他們授權文件,授權今晚十點重播,如果有想在十點之前先重播的,可以開出條件,合適的話我們就授權他早播。」

    寧昊便說:「那這件事我盡快通知過去,爭取中午之前能夠定下來。」

    李牧說:「留意一下湘南電視台,如果他們的意向很強烈,不妨跟他們的接口人溝通一下,我們可以適當給他們一定的優惠待遇、讓他們首播,來換個人情。」

    寧昊問李牧:「老大你很看好湘南衛視?」

    李牧嗯了一聲,說:「他們現在在省台做的還是非常不錯的,以後牧野映像需要穩固的地方台關係,先送個人情也不是壞事兒。」

    李牧對牧野映像的規劃,志在三個方面:

    第一、要做大電影,不能錯過未來文化娛樂市場井噴的時代;

    第二、要做院線,這是未來影響國內票房的關鍵因素;

    第三、要做能夠紅到全球的綜藝節目,做火幾個綜藝節目之後,就可以直接做授權、在全球賺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無論是選秀節目,還是真人秀,都是造星的最佳平台,掌握了這些遊戲,如果想捧新人出道簡直易如反掌,《好聲音》、《超級男、女聲》、《跑男》、《極速前進》、《我是歌手》、《達人秀》等等,可以玩的模式實在是太多了。

    這第三點,就需要比較過硬的地方台關係支撐,如果跟湘南衛視打好關係,將是一個很好的助力。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1
第385章 一定要簽牧野映像

     《老男孩》成功在國內掀起一陣青春熱,無論正青春的,和已經過了青春期的人,在看到這部電影之後,都成功被這部微電影所俘獲,成為它的衷心觀眾。

    有條件的,早就在易聽網上下載了片源,在電腦前看了好幾遍,而更多暫時不具備這個條件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重播,這其中還有大年初三晚上錯過首播,但又被身邊人安利到心癢癢的潛在用戶,所以這個時候,保守估計也有數千萬級的用戶希望能夠看到重播。

    所以,眼下哪家電視台能夠提前兩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重播《老男孩》,都將獨享這數千萬用戶的大蛋糕,這麼龐大的用戶湧入,對收視率將是一個巨大的促進,而且,對於電視台來說,沒什麼比收視率更重要的指標了。

    正常情況下,如果是這麼受歡迎的影視劇集,電視台的採購成本不會低,尤其是想拿到獨播或者獨家首播權,要向版權方支付相當高昂的費用,雖然現在的市場行情還沒有熱起來,但是大製作的電視劇如果電視台想拿來做衛視獨播,一集的成本肯定在百萬以上,而如果是4+1的播出方式,也就是四家衛視+一家地方台的播出方式,價格會適當降低一些,但也得大幾十萬一集。

    衛視獨播就意味著版權獨佔,4+1就意味著收視分攤,一般來說,好的影視劇,電視台都希望能夠做成獨播,但成本如果太高,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來做4+1,如果連這點錢都出不起,那就只能等別人熱播之後自己再低價拿來炒冷飯了。

    大製作的電視劇,收視率高低也是捉摸不定的,除非是《還珠格格》這種收視霸主,其他的電視劇在播出之前都很難保證收視,不過《老男孩》不一樣,它已經得到了驗證並且一夜之間被無數人追捧,如果做重播,收視一定不會低。

    如果用高收視率的電視劇來衡量這部45分鐘的微電影,那麼它的意義肯定是大於等於一集電視劇的,所以,李牧心理價位至少也是百萬起,上不封頂。

    寧昊明白李牧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之後,立刻承擔起了牧野映像商務總監的職責,跟找上門來的各大電視台溝通,起步報價都是統一報出五百萬,嫌貴可以還價,但最後肯定是價高者得,當然,李牧重點交代了湘南衛視,那天平自然要向湘南衛視傾斜一些,具體就看湘南衛視給出的報價了。

    一大早,寧昊獅子大開口一般的報價就在電視圈裡掀起了一陣狂潮。

    各大電視台的商務口、版權採購口私下都是互通的,他們雖然是競爭對手,但很多時候私下裡也是彼此的消息來源,甚至是合作壓價的拍檔,牧野映像給《老男孩》的優先重播權報價五百萬,許多電視台的相關負責人在私底下都是罵聲一片。

    四十五分鐘的微電影,報價五百萬,還只是優先重播權,這個價格實在是有些高得離譜,有些電視台的心理價位只能給倒一百萬左右,高一點的也就到兩百萬撐死了,再高就實在是不敢拿了,怕得不償失。

    李牧也不著急,現在只是大年初四的大清早,整個華夏都還沒從冬季的嗜睡中緩過神來,等它醒了困,《老男孩》的熱度還會繼續,這部微電影會在短時間內形成一個輿論焦點,現在明顯才只是剛剛開始,所以再等個半天,電視台可能就會不由自主的提高報價。

    春節假期,互聯網的活躍開始時間被生活習慣推遲到了上午十一點鐘左右,十一點是一個分水嶺,大部分人起床、吃飯、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就開始上網,這其中很多人直奔貼吧而來,在簡單計畫、杜薇、張克軒、老男孩這四個貼吧裡活躍。

    杜薇吧雖然昨晚才剛剛建立,但是到上午十一點半的時候,發帖就已經超過了三十萬,這個熱度,趕上了簡單計畫吧、張克軒吧和老男孩吧,成為昨晚到現在最熱的貼吧,沒有之一,流量快趕上後世的帝吧了。

    雖然現在還沒到全民造星的井噴時代,但每年出道的新人也並不在少數,但無論是誰,也沒有能像杜薇這樣,一出道就跟簡單計畫這種一線組合搭檔,而且她本身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背後還有大熱微電影IP造勢,又有兩首大熱單曲撐腰,這麼多方向一齊發力,瞬間就把杜薇推到了高點。

    這個時候,趙康的水軍也在暗中使力,在各大貼吧、論壇掀起一股討論《老男孩》的熱潮,網友們幾乎沒別的事了,在各個平台、載體上議論《老男孩》,甚至連《傳奇》裡面都有大量玩家討論:「看《老男孩》了沒?」

    「看了,真他媽好看。」

    「麻痺,老子哭了三回。」

    「哎,我好喜歡杜薇……」

    「杜薇唱的那首《我的歌聲裡》實在是太好聽了!」

    「我更喜歡《匆匆那年》多一點哎!」

    「杜薇是我的女神!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出新歌!」

    而易聽網也在這次《老男孩》的首播中受益匪淺,雖然在線觀看沒能惠及多少用戶,但老男孩的下載量很快達到了百萬量級而且還在不斷增加,最厲害的是杜薇那兩首歌在易聽網的播放次數火箭般上升,剛到十二點,兩首歌的播放次數加起來超過一千萬,下載三百萬。

    新年伊始,這兩首歌就已經呈現出了強大的霸榜氣勢,幾乎所有的電台都在播放這兩首歌,而且是每隔一會兒就要循環一次,好像生怕觀眾聽不到而換台似的。

    大熱現在才真正開始。

    不光是觀眾、聽眾趨之若鶩,各大影視、唱片公司的人也傻眼了。

    國內目前還沒有真正成熟的微電影,《老男孩》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以往影視圈的人對電影的操作模式是:大製作電影直接上院線,小製作電影上不了院線直接賣給電視台,尤其是賣給電影頻道最多,大製作電影在院線下映之後,才會低價賣給各電視台播出,越往後版權也就越便宜。

    可是,不管大製作還是小製作,從來沒有人在時長上動過其他心思,業內人士也都覺得,低於90分鐘那就不叫電影,所以大家的電影時長都是從90分鐘起步,最長到幾個小時也有。

    《老男孩》這種45分鐘的「電影」完全是一個異類,它的時長篇幅和電視劇一致,但關鍵是,它在45分鐘內講述了一個完整的劇情,短小精悍,如同一個精緻苗條的美女,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

    而且,《老男孩》的操作模式也很有趣,免費給各大電視台播出,也就是從播映權上完全放棄了收益的可能性,乍一看很愚蠢,但仔細觀察後效才讓人恍然大悟,其實人家就是利用這種免費授權的方式,來瞬間擴大影響力,一夜把《老男孩》炒到爆紅。

    現在,牧野映像更加雞賊,在爆紅之後,立刻打起優先重播權的主意,搞不好一個優先重播權就不但把成本收回來,還能實現盈利。

    不過眼下的影視公司、唱片公司對《老男孩》究竟有多大的盈利能力並不在意,他們最在意的,是張克軒和杜薇這兩個冉冉升起的未來大明星。

    張克軒不用說了,早就大火了,又剛參加完春晚,自己主演的電影也首播了,而且反響極好,現在的風頭在男歌手裡無人能及,唱片公司早就想簽他,現在這種渴望變得更加強烈,影視公司也看出他身上的潛力,很想把他簽。

    杜薇的市場空間一點也不比張克軒小,她的嗓音有成為一線歌星的實力、外表有成為一線偶像的潛力、演技雖然還略微有些青澀,但絕對已經比大多數偶像演員強多了,培養一番也能成為實力演技派,這樣的胚子,天生就是要走影視歌三棲發展路線的。

    影視和唱片公司的人脈是非常強大的,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杜薇,並且通過各種方式向杜薇拋出了橄欖枝。

    有多家唱片公司想簽杜薇做歌手,並且許諾一年之內給她籌集8首優秀歌曲出一張專輯;也有多家影視公司想簽杜薇做演員,許諾一年不低於兩部院線電影,並且附帶至少出演兩部電視劇,一個上午的時間,飛向杜家的合約就多得如同雪花一般,不但把杜薇嚇到了,甚至把杜薇的父母,以及她的姐姐杜菲也嚇到了。

    杜菲當初只是想給妹妹的音樂路程多爭取一些籌碼,所以才要求李牧給她寫歌,但怎麼都沒想到,李牧竟然一手把妹妹打造成了未來的一線明星,這麼多公司蜂擁而至,還真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杜薇、杜菲的父母則對這件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他們覺得,杜薇出名不是壞事,但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方向,千萬不能隨便答應任何公司,把未來的音樂,或者表演的命運拱手送到某個公司手裡,不過,牧野映像除外。

    杜薇的父母覺得,無論是給女兒定製的這個角色,還是給女兒準備的這兩首歌曲,都堪稱是無可挑剔,牧野科技這家公司無論從眼光,還是實力上來說,也都無可挑剔,如果女兒將來要進入演藝圈,那麼一定要跟牧野映像簽約,也只有這家公司,才能讓他們放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1
第386章 忍辱負重

     李牧一上午接到了許多電話,張克軒、葉天明等四人打電話來感謝,杜薇和姐姐杜菲也打電話來把李牧感謝了一通,隨後陳澤和許嘉銘、林琳、王胖子等人都紛紛打電話來道喜,其中許嘉銘給李牧帶來一個消息,這次贊助《老男孩》的幾家企業,都給他打電話道謝,原本他們是看在許嘉銘的面子上,才以丟錢的心態隨便在《老男孩》裡投了一些廣告植入,但是眼下看來,他們這個廣告植入是賺大發了,實際的展示效果,是他們投入這點成本的幾十倍不止。

    讓李牧沒想到的是,就連陳昆也打電話來給李牧道謝,他這次飾演的反派角色其實整體觀眾印象並不是非常壞,而且最後的良心發現也為這個角色挽回了不少印象分,所以很多人對他這個角色印象深刻,並且在貼吧裡對他的表演給予了充分的肯定,而且陳昆貼吧的粉絲數量,從之前的六千多人,一躍上升到了七萬,翻了十倍有餘。

    終於接完了一連串的電話,寧昊告訴李牧,他今天上午接到了不少業內製片人、導演、編劇以及影視公司負責人的電話,他們都在詢問《老男孩》這部微電影的版權事宜,有些是想把它翻拍成大電影,有些是想把劇情再填充一下,翻拍成電視劇。

    李牧問他:「你覺得翻拍成大電影,有多大賺頭?」

    寧昊說:「現在電影票房的體量也不是非常樂觀,如果還啟用原班人馬的話,估計能上大幾千萬,但如果換人的話,就不敢保證了。」

    李牧問:「你覺得如果讓你執導《老男孩》大電影的話,你能勝任嗎?」

    寧昊笑笑,說:「能是能,但說實話,我不太適合拍這種片子。」

    李牧笑問:「你覺得你適合拍什麼?」

    寧昊說:「我最近在構思一個黑色幽默的劇本,等我寫完了拿給你看。」

    李牧心說你可別這時候就把《瘋狂的石頭》寫出來了,現在票房這麼低迷,拍《瘋狂的石頭》有點虧,再說,《瘋狂的石頭》最核心的角色,也就是飾演黑皮的黃博現在是什麼情況李牧還不清楚,李牧印象中兩年前拍了一部管虎的《上車走吧》,在那部低成本電影之後、在拍《瘋狂的石頭》之前,他好像跑了很多年龍套,一直到2005年的《生存之民工》才算是開始嶄露頭角,現在他的演技是不是足夠撐起《瘋狂的石頭》,李牧心裡也沒底。

    不過李牧也沒追問,一切等寧昊的劇本寫出來之後再說。

    《老男孩》的優先重播權在中午時就有了歸屬,寧昊在李牧的首肯下,以兩百萬的價格把優先重播權給了湘南衛視,價格比其他家的報價略低了一些,不過犧牲一點利潤,對李牧來說也是一種投資,湘南衛視從《還珠格格》第一部播出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國內衛視台第一,是李牧心目中最合適的合作對象。

    由於事情的節奏非常快,寧昊給湘南衛視傳真了一份合約之後,湘南衛視便立刻把款項打入了牧野映像的對公賬戶,然後他們給《老男孩》的重播定檔,原定的節目後移,在七點半的新聞聯播結束之後,準時重播《老男孩》。

    由於其他電視台的重播時間定檔在晚上十點鐘,所以為了儘可能的打好這個時間差,湘南衛視從中午開始,就不斷的在多套電視節目低端連發飄字廣告,預告七點半重播《老男孩》的消息。

    琢磨一晚上該如何危機公關的耿建勇快要急瘋了,眼看昨晚《老男孩》首播的惡劣影響還沒來得及補救,湘南衛視就這麼大張旗鼓的宣傳重播安排,這簡直是逼死人的節奏。

    耿建勇託人聯繫電視台的相關負責人,希望對方能夠停播《老男孩》,或者對《老男孩》進行剪輯、剪掉與冀神老白干相關的片段,但均遭到了拒絕。

    原因很簡單,牧野映像的要求是一幀都不能剪,他們免費拿人家的版權播出,如果還侵犯合約條例的話是會被追責的,而《老男孩》這麼火爆,不讓他們重播就更不可能了,耿建勇對這些電視台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大客戶,甚至有的都沒有廣告合作關係,對方自然不會賣他面子。

    而湘南衛視的宣傳力度還在不斷加大,到了下午,一些直播的新聞類節目甚至都在節目中以新聞的形式報導了《老男孩》,並且同時預告了湘南衛視今晚的優先重播時段,看來湘南衛視是要不遺餘力的在晚上七點半之前把這個消息儘可能推的更廣。

    耿建勇急的團團轉,直接聯繫銀行,通過自己在銀行的熟人把耿洋手頭的銀行卡凍結,然後電話打給自己昨晚離家的耿洋,撂下狠話:「今天不解決這個問題,你從今天起,一分錢都別想從家裡拿。」

    耿洋沒預料到他老子會玩這麼一手,如果早知道,他肯定會辦張新卡把卡里的錢都轉移出來,但是現在晚了,他所有的銀行卡都出於掛失保護狀態,雖然他有自己的身份證件,可以掛失補卡,但必須要返回開戶行辦理,他老子能從當地銀行把他的卡凍結,自然也能讓當地銀行拒絕給自己補卡。

    如果沒有錢,耿洋在燕京就活不下去,他在燕京每天的開銷不低於五位數,可是銀行卡全部凍結之後,他的現金只有幾千塊錢。

    耿洋頓時急了,找唐全商量解決辦法,唐全的意思是,李牧這麼陰險,自然是不能放過他,可是眼下被家裡斷了資金來源,耿洋別說找李牧報仇,連在燕京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所以他竭力建議耿洋先向李牧認慫,打個電話求饒,哪怕裝孫子,也得把眼前的危機渡過才行。

    唐全這麼做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耿洋也算是自己的一個金主,他如果沒了資金來源,自己無形中也有很大損失,再一個,他跟李牧有矛盾,但惹不起他,現在耿洋跟李牧有矛盾,唐全更希望能夠進一步激化耿洋對李牧的仇恨,讓他跟李牧裝孫子道歉,絕對是一個好辦法。

    若是耿洋採納了自己的建議,不管李牧接不接受,他心裡對李牧的恨意都會因為他的卑躬屈膝而大大增加,若是李牧恰好又接受了耿洋認慫的舉動,在《老男孩》微電影的事情上放他們家一馬,耿洋就能恢復資金來源,而且,以耿洋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也絕對不會領李牧的情。

    一舉兩得。

    耿洋對唐全的提議相當抗拒,讓他給李牧卑躬屈膝?還不如把他殺了,或者還不如讓他拿把刀去找李牧拚命。

    唐全只能一臉兄弟我懂你的樣子,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說:「兄弟,你想想,李牧這小子好歹也是身家按億算的人,正常情況下,你我加起來也就是勉強能跟他比劃比劃,可你要是沒了資金來源,咱倆就相當於斷了一隻手,而且還是最強壯的那一隻,怎麼跟他玩?」

    耿洋一臉醬色,咬牙說:「媽的,我就是心裡氣不過,給他道歉?還不如砍了我…」

    唐全看得出耿洋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些許妥協,只不過嘴上逞強,還想跟他自己找點台階,於是他便急忙寬慰道:「兄弟放心,你只要忍一忍,退一步渡過眼前這關,以後咱們總有機會讓姓李的千倍百倍還回來。」

    耿洋艱難的點了點頭,恨恨道:「等這件事過去,我特麼弄死他!」

    唐全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這就對了,忍辱負重不是件壞事,反而是一雪前恥的動力。」

    耿洋掏出手機,遲疑再三還是給李牧撥了過去,上次兩人曾經在電話裡有過短暫的交流,而那也是兩人從趙康挨打之後到現在唯一的一次交流,緊接著,李牧就給耿洋來了這麼一個猝不及防的大殺招,直接奔著他的家業來了,下手又狠又準。

    李牧也沒想到耿洋會給自己打電話,接到他的電話,李牧語氣冰冷:「你打我電話有什麼事?」

    耿洋緊攥著拳頭,說:「李牧,咱倆的事兒是咱倆的事兒,你不該對我家裡下手,這不厚道,也不合規矩。」

    李牧嗯了一聲,說:「咱倆的事兒,你打了我朋友,也不合規矩,算下來也是你不講規矩在先。」

    耿洋剛想辯駁,李牧不耐煩的說道:「你有事說事,如果還是這種廢話,那我就掛了。」

    唐全急忙在耿洋身邊低聲提醒他:「要能屈能伸,以大局為重!」

    耿洋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難看,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語氣也試著軟下來:「那個,上次你朋友挨打的事情,是我不對,我道歉,也願意賠償,多少錢你說個數,錢的事都好商量,只要你把《老男孩》裡面關於我們家冀神老白干的片段刪了,以後咱倆就井水不犯河水。」

    李牧說:「我不缺錢,我朋友也不缺錢,你拿個百八十萬的,我們也瞧不上。」

    耿洋心裡憋火,強忍著問:「那你說,你想怎麼解決。」

    李牧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朋友說你打他時開的那輛法拉利還挺囂張的,你今天晚上七點半之前,把那輛法拉利開到海州來賠給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1
第387章 技術大牛

     李牧和耿洋毫無意外的談崩了。

    因為李牧壓根就沒想跟他談。

    打完人賠點錢就想了事?別說自己不答應,趙康現在身價大幾千萬,他也不可能答應。

    再說,《老男孩》無刪減版都已經首播了,李牧絕對不會在重播的時候刪掉關於冀神老白干的鏡頭,因為那樣所有人都會意識到自己向冀神老白干認慫了,那樣搞不好反而會給他做了一個大大的廣告。

    所以李牧在這個問題上,一定要死守到底,任何電視台都不能剪自己的片子哪怕一幀。

    耿洋恨死了李牧,但也沒能阻擋《老男孩》七點半在湘南衛視重播,數以千萬級的用戶打開湘南衛視觀看,讓湘南衛視的收視率達到了10%,這個數據讓湘南衛視的領導都為之一振,而那個以兩百萬的實惠價格從牧野映像拿到《老男孩》優先重播權的關鍵接口人也得到了台領導的點名表揚。

    李牧讓寧昊明早通知各大電視台,從明天起,到正月結束,這段時間內,各大電視台可以隨意安排重播時間和次數,不需要再跟牧野映像溝通確認,不過依舊要確保一點,不能剪片。

    同時,李牧告訴趙康,水軍推波助瀾不要停,具體怎麼做,讓他自己來掌控節奏。、

    安排完這兩件事,李牧就沒再關注《老男孩》的後續發展,因為他發現,一個互聯網新熱潮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易聽網的數據顯示,這兩天來,在線音樂的試聽量暴漲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時,MP3下載數量也比以往有了很強的提升。

    這兩個數據,表面上看是因為杜薇《匆匆那年》、《我的歌聲裡》這兩首大熱作品,但李牧卻從裡面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數據的背後往往昭示著更深層的細節,李牧認為,從2002年開始,電腦硬件、MP3硬件的數量開始有了比較明顯的增加,尤其是MP3,這種東西在2001年的時候還是動輒上千的稀罕物件,但是到了春節期間,價格忽然開始鬆動破冰,現在七八百塊錢就能買到一個不錯的MP3,便宜點的,四五百塊錢也可以拿下。

    李牧意識到,MP3硬件的春天要來了,那麼易聽網的春天也要來了。

    雖然李牧早就有過想法,要把易聽網全部賣給百度,但這不妨礙他趁著MP3大熱的時候,把易聽網做的更值錢,如果百度把它視為下一個突破的關鍵所在的話,那麼五個億他買,十個億他也要買,如果熱的燙手,二十億他還是要買。

    鑑於這種情況,李牧忽然很想在MP3領域趁熱打鐵發發力。

    行業的發展程度與受追捧程度,往往取決於一個公司、一款產品,就好像MTK系統催生了整個華夏的山寨機產業、iPhone引領了全球智能機革新熱潮一樣,如果這個時候易聽網能夠找準機會發力,很有可能會快速推動國內MP3軟硬件的發展,讓它的發展節奏比前世還要快得多。

    李牧覺得,MP3熱潮的核心是硬件,其次是軟件,如果MP3播放器能夠快速降價、快速滲透到普通用戶,就一定能夠把MP3下載帶熱。

    如果讓硬件降價,李牧也有了一個大概的方案,現在是硬件利潤不透明的時代,硬件的利潤空間較大,如果自己以易聽網的名義,找到可以代工生產MP3的公司,定製一大批易聽網冠名的MP3播放器,然後以絕對不賺一分錢的成本價向市場傾銷,首先會得到的好處,就是直接提升了MP3播放器的用戶數量;其次,會逼迫其他MP3廠家降價,從而激發大面積的降價浪潮,迅速降低MP3的價格和入手門檻,就像神舟衝擊筆記本市場那樣,而且自己會做的比它更絕。

    如果MP3播放器能夠在2002年就降到上一世2003年的價格水平,那麼MP3在線試聽和下載,就會在2002年成為最熱門的互聯網領域之一,而現在的易聽網,在解決流媒體播放、頁面UI、用戶體驗、產品功能等方面,領先同行對手不止一個時代,所以,一旦MP3在今年大熱起來,易聽網將是最大的受益者。

    李牧幾乎就有一種衝動,趕緊親赴一趟深市,在那裡找幾個合適的代工廠,抓緊時間定製一批MP3出來,預估成本應該可以控制在300元以內,首批定製十萬台的話,也不過只需要三千萬而已,而且還可以跟廠家談具體的結算方式,爭取一定時間的賬期,從而降低資本投入。

    不過,李牧很快又將自己這種衝動按耐下來,現在做固然是沒什麼問題,但自己會白白浪費一個絕好的機會——淘寶。

    試想一下,如果淘寶網成立,搭配支付寶作為支付渠道,又有數以十萬計的、出廠成本價對外銷售的MP3入駐淘寶銷售,將對淘寶帶來多大的促進?

    現在支付寶用戶過千萬,或許十萬個出廠價的MP3上去,幾天之內就可以銷售一空,對淘寶的聲譽、知名度也會帶來極大的幫助,這樣的好機會李牧怎麼能錯過?

    看來,干淘寶確實是勢在必行了!

    李牧只能暫時封存自己的MP3計畫,等年後回到燕京,抓緊時間找劉鏹東劉師兄,一起把淘寶網給幹起來。

    ……

    大年初五這天,林清雅忽然給李牧打了個電話,她說自己昨晚參加高中同學聚會,一個高中同學聽說她在牧野科技之後,給她推薦了她剛剛從國外歸來的表哥,據說她表哥91年就去美國深造,在明尼蘇達大學計算機科學領域獲得了碩士和博士學位,一直讀書讀到98年才開始工作,而他目前只在一家公司做過,就是海外大名鼎鼎的谷歌。

    李牧一聽谷歌兩字,一股身為程序員的濃濃信仰油然而生。

    在大多數計算機技術人員心目中,信仰最高的企業就是谷歌,這一點就算是蘋果都無法與之比擬,谷歌有太多影響全世界的產品,也有太多能夠影響全世界的技術大牛,隨便抓住一個,都是業內頂尖水平。

    李牧問林清雅:「那個人叫什麼?」

    林清雅說:「他叫方旭東。」

    方旭東?

    李牧眼睛一亮,這個人他上輩子就有所耳聞,是谷歌最牛逼的華夏軟件工程師,方旭東2005年回國在某互聯網大企業任職CTO,成為業內公認的十大CTO之一,是絕對的技術大拿。

    一聽說林清雅和方旭東認識,李牧立刻追問:「這個方旭東是準備回國發展嗎?」

    「不是。」林清雅說:「我同學告訴我,他有意回國,但是一直感嘆國內沒有很好的互聯網企業與就業環境,不過他今年過年回家探親的時候在我那個同學面前說起過咱們公司,據說他對咱們公司還是非常認可的,所以我同學聽說我在咱們公司上班,就想介紹他跟我認識認識,他們家裡的人也很希望他能夠回國工作。」

    李牧懂了,方旭東現在只是有了回國的念頭,但是一直沒有好的選擇,所以才導致他上一世一直到2005年才回來,不過,上一世沒有牧野科技,不知道這輩子的牧野科技能否打動這個技術大牛?

    於是李牧便問:「你跟他見面了嗎?」

    「還沒有。」林清雅說:「我拿到了他的聯繫方式,但是還沒有約他,我不懂技術,怕聊不好反而讓人家降低了對咱們公司的印象分,我的想法是,李總您能不能抽個時間親自過來一趟,如果他真的很有實力,我們以後的技術層面就能夠輕鬆多了。」

    林清雅早就應李牧的要求滿世界尋找合適的技術人員,年後暴風娛樂就要內測《奇蹟MU》了,李牧還想做電子商務,對技術方面的人才缺口太大,如果再找不到能夠獨當一面的技術大牛重帶一支團隊的話,李牧的很多業務就開展不動了。

    這次方旭東的信息是一個意外收穫,林清雅也怕自己拿不下他,所以才打電話找李牧求救。

    李牧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讓她去約方旭東,最早可以約到今晚,林清雅家在魯南,離自己家並不算遠,開車幾個小時的車程就可以到。

    林清雅立刻去跟方旭東聯繫,因為是有熟人介紹,而且熟人還是方旭東的表妹,所以方旭東在電話裡的態度非常友善,當林清雅說明自己工作的公司,並告訴他是自己的老闆想親自過來跟他聊聊的時候,方旭東也倍感驚訝,牧野科技他有過一定的瞭解,不過只是業務和技術層面,沒有詳細瞭解過它的其他背景,不過,估值十億+的企業老總要親自來見自己,足見對方的誠意,所以方旭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時間就約在當天晚上七點,地點在齊魯南部棗市一家比較上檔次的飯店,林清雅把地址和時間告訴了李牧,李牧交代她:「你幫我在市裡訂一家酒店,今晚我在棗市住一晚。」

    心情激動的李牧吃過中午飯就獨自一人驅車出發了。

    下午五點,李牧的驅車抵達棗市,棗市是齊魯最南的一個城市,這個城市的地理位置有些特殊,老市區因為對外交通不夠便捷,所以逐步衰落,位於棗市西部的薛國區因為被京滬鐵路貫穿,交通便捷,所以發展逐步趕上了老市區,林清雅定好的晚飯地點和李牧的酒店就在這裡的一家三星級酒店。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2
第388章 刺刀與槍

     林清雅的家位於棗市北部的小縣城,距離薛國區有幾十公里遠,交通也不是很便利,她年初六就要回燕京上班,放假前就已經買好了年初五晚上從棗市西站回燕京的火車票,今天從家裡趕到薛國區,她是帶著行李來的,吃過飯,夜裡十二點的火車回燕京。

    因為李牧晚上不想連夜開車往回趕,所以讓林清雅給自己在酒店訂了個房間,林清雅下午到了之後就先把房間給李牧開好,自己隨身的行李卻沒有順手放進房間,而是寄存在了酒店前台,林清雅也沒有在李牧的房間等他,而是在酒店大廳裡點了杯咖啡,一邊等他,一邊看書。

    李牧趕到之後,在大廳見到了林清雅,便在她對面坐下,點了杯茶,便和她聊起了關於方旭東的話題。

    李牧想知道方旭東的更多細節,比如,他現在在谷歌的收入水平、他目前的職位和負責的方向。

    林清雅說:「我下午的時候給我高中同學又打了個電話,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方旭東現在在谷歌的年收入應該在人民幣一百萬左右,折合美元大概十幾萬上下。」

    李牧點了點頭,十幾萬美元說起來好像不多,但現在的購買力還是非常強大的,最起碼一年吃喝費用之後,剩的錢還能在燕京買一套小一點的房子,絕對是超級金領的水平了。

    林清雅又說:「至於他在谷歌做哪方面,我同學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今年三十三歲了,是家裡的獨生子,家裡非常希望他能夠回國發展,他現在也確實有了這方面的意向,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李牧便問:「這個人有沒有什麼性格特點。」

    林清雅笑道:「據說是高智商、高情商,為人很友善,其他就不知道了。」

    「哎呀。」李牧揉了揉鼻樑骨,怕就怕這種智商、情商雙高的,你跟他談理想,他跟你談現實;你跟他談現實,他又跟你談抱負,如果想挖這種人,忽悠是用處不大的,得拿出真材實料,不過眼下自己手頭那點產業,放在國內還算是不錯,放在谷歌技術人才的眼裡,不知道會不會靠譜。

    不過,李牧很快便調整好心態,既然來了,就不該有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態,成了是好事,不成的話,自己也沒任何損失。

    晚上,李牧在林清雅訂好的飯店包廂內見到了身穿一身A&F休閒裝的方旭東,讓李牧有些吃驚的是,三十三歲的方旭東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互聯網從業人員,他身高一米八左右,體型偏瘦,沒掉頭髮也沒近視鏡,整個人看起來很陽光,很有精神。

    方旭東見到李牧的第一面比李牧見自己還要吃驚。

    他曾關注過牧野科技,對牧野科技的發展歷程以及產品有比較清晰深入的瞭解,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牧野科技的老總,竟然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兩人握手相互問好,細聊幾句之後,方旭東才知道原來李牧竟然還在上大學,而且才上大一,這讓方旭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詢問李牧的出生年份之後,才知道李牧今年甚至都沒到二十歲。

    方旭東是國內讀書出去的,他知道國內的教育模式是什麼套路,在上大學之前,幾乎所有的孩子都走一樣的路,學一樣的知識,只有上了大學才會各自進入不同的學術領域,有人學經濟、有人學醫、有人學法、有人學計算機。

    IT產業的技術領域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學術領域,在這個領域想要小有成就,至少要在基礎技術以及IT產業裡紮根浸淫數年,但李牧這樣年輕的青年人,怎麼能做到在上大學的第一年就創立了牧野科技這樣一個坐著火箭上升的公司?按照常理分析,他不可能有強大的開發功底,更不可能有精準的產品意識,莫非是個天才?

    可方旭東偏偏是最不相信學術天才的那種人,以前別人吹噓十歲考大學、科大少年班、神童班、天才班的時候,他總覺得,任何與學術有關的東西,都需要長年的努力與沉澱,所謂的天才大多數都經不起時間和現實的考驗。

    這也是為什麼勞倫斯?布拉格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二十多歲的諾貝爾獎得主的根本原因,就算是勞倫斯?布拉格,也是靠拼爹才能獲此殊榮,他是和自己親爹共同分享了諾貝爾科學獎,如果單靠他,恐怕至少也得三十多歲才有可能。

    相比之下,藝術天才倒是可以理解。

    李牧看得出方旭東眼神中對自己的質疑,這對他來說也是早有預料。

    兩人入座後,李牧故意詢問方旭東:「聽說方先生在谷歌高就,不知道主要負責哪一個版塊?」

    方旭東說:「我在谷歌主要做Pagerank,是一個網頁排名相關的技術。」

    Pagerank是Larry‧page發明的一種網頁排名的算法技術,其核心就是為搜索引擎的網頁排名提供一個詳盡的計算公式,李牧雖然沒做過搜索引擎,但對這個領域還是有耳聞的。

    李牧點了點頭,淡淡說道:「Larry‧page的這套算法對現在的谷歌來說肯定是重中之重,應該是內部級別非常高的版塊了吧?」

    方旭東點頭說:「先進的算法是谷歌在搜索引擎領域領先的核心優勢。」

    李牧嗯了一聲,隨口問他:「谷歌現在應該不只是有Pagerank算法吧?谷歌內部不是有一個HillTop算法嗎?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把兩種算法做結合了?」

    李牧輕描淡寫、隨隨便便的一句發問,就把方旭東給驚住了。

    李牧知道Pagerank算法、知道他的創始人是誰,這一點方旭東並不覺得非常驚訝,Pagerank算法不是谷歌獨有,而是larry‧page在斯坦福大學的時候發明的,對搜索引擎有一定瞭解的人都會知道這套算法,就算不知道它的邏輯,也會聽說過它的名字。

    但是,HillTop算法可是現在搜索引擎算法相關的核心技術啊,這個算法是谷歌員工在去年下半年才研究成型的,也是去年下半年才剛剛獲得專利,現在基本上還處於保密階段,眼下谷歌都還沒有從那名員工手裡拿到這套算法的專利,現在還在做兼容性測試,預計至少也得一年之後才能真正投入使用。

    現在,年輕的李牧在國內都能知道這套算法,哪怕只知道名字也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對這個領域真的很有研究,而且有自己的信息獲取渠道。

    方旭東發自肺腑的讚歎道:「看來李總對行業的發展狀況非常瞭解。」

    李牧看出對方真正開始重視自己,微微一笑,道:「雖然牧野科技不準備殺入搜索引擎市場,不過搜索引擎技術是互聯網最重要的技術之一了,我一直懷著敬畏的心去瞭解和學習這個領域一些皮毛知識。」

    李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最起碼不能讓方旭東輕視或者懷疑自己的能力,起碼要讓他知道,自己雖然年輕,雖然自己的技術實力就目前的互聯網架構來說,可能比方旭東要差不少,但是對互聯網的理解可能絲毫不弱於他,甚至遠超於他。

    方旭東說:「牧野科技現在也已經非常了不起了,貼吧這個極簡型BBS,不但降低了用戶的使用門檻、操作成本,還通過關鍵詞開放註冊的創新,打開了無限可能,未來肯定是國內互聯網舉足輕重的產品。」

    李牧謙遜一笑,問方旭東:「在你看來,牧野科技眼下最大的優勢是什麼?」

    方旭東說:「自然是用戶了,貼吧是一個基於各種興趣點把用戶匯聚到一起的超大型網絡社區,有貼吧強大的用戶體量作為支撐,牧野科技將來可以選擇的方向非常多。」

    李牧問他:「你覺得牧野科技眼下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方旭東笑道:「實話說,半年多時間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超乎很多人的想像了,就算是許多互聯網領域的大拿級人物,恐怕也不可能做的這麼幹淨利落,貼吧的產品模式非常好,開心農場的模式也非常好,難得的是還有強大的盈利能力。」

    說了一通讚賞肯定的話,方旭東猶豫片刻,說:「如果真讓我雞蛋裡挑骨頭的話,我覺得牧野科技最大的問題是沒有一個真正的強需求產品,貼吧這款產品怎麼看都更像是一種伴生品,它雖然很強大,但理應伴隨更強大的強需求產品,如果它是在百度旗下,或者在騰訓旗下,在我個人看來倒是比較貼合。」

    李牧挑了挑眉,笑道:「你的意思是,貼吧不適合單獨作為一個互聯網企業的核心?」

    方旭東微微一笑,說:「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只能說,如果想做一個頂尖的互聯網企業,就不能把貼吧當作核心產品,如果想做一個一流的互聯網企業,牧野科技現在已經是了。」

    頓了頓,方旭東又說:「牧野科技就像是一把非常鋒利的刺刀,在冷兵器的領域足夠強大,但是它本身更應該搭配一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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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加入

     對於方旭東的說法,李牧十分贊同。

    他早就意識到貼吧這種社區產品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核心產品,無法對用戶產生強需求的產品都不適合被當作核心,所以他才會佈局YY,準備用即時通訊軟件來作為牧野科技的真正核心。

    方旭東能夠看到貼吧的本質、看到貼吧的軟肋,也足以見得這個技術型人才對行業、對產品都有相當深刻的見解。

    李牧便問他:「依你看,牧野科技適合拿什麼來做未來發展的核心呢?」

    方旭東遲疑片刻,笑道:「這個我可說不好,你如果單純讓我說說市場上的強需求產品,我倒是能說一點自己的看法,不過你讓我結合牧野科技來說的話,我怕自己說的內容偏離牧野科技的實際情況。」

    李牧笑道:「隨便聊聊吧。」

    方旭東說:「其實,現在互聯網的發展程度還只是剛剛把互聯網世界構架探索成熟,但是在這個構架上,能夠做出什麼,恐怕誰都難以想像,就眼下來看,強需求的產品無一不和用戶的生活、習慣息息相關。」

    「你說社區是強需求嗎?它的用戶粘度很大,可能用戶來到貼吧這種地方,可以眼睛不眨的連續看好幾個小時,但高粘度不代表強需求,如果他接下來的幾天沒法上網,無法登陸貼吧,他也不會覺得生活受到了多麼大的影響。」

    「遊戲也是高粘度,而且收益率也比較高,但這種產品在互聯網上競品太多,而且本身的壽命就不夠長,用戶在半年後、一年後會大量流失,就更不能算作是強需求了。」

    「相比之下,搜索是強需求,一旦你離開搜索功能,整個互聯網世界對你來說就好像一片漆黑;即時通訊軟件也是強需求,你現實中的朋友、網絡中的朋友都在這裡,離開它,你在互聯網世界會變得異常孤獨……」

    李牧點點頭:「搜索和即時通訊軟件,現在確實是互聯網用戶首屈一指的強需求產品,說到這兩個領域,你覺得計算機安全算不算是強需求?」

    「當然算!」方旭東笑道:「殺毒軟件、防火牆的市場空間非常大,但是這種強需求不無法實現在單一產品上的聚焦,就好像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吃飯,但未必所有人都吃同樣的東西,計算機安全市場的競品太多,只能說需求確實是強需求,但對企業來說,只能把它當做普通的低頻次產品來定位,所以我覺得任何一個公司,都不可能靠計算機安全成為頂尖互聯網公司。」

    說到這裡,方旭東自嘲一笑,說:「可能我剛才的話要是傳出去,不少人會說我太狂妄,但我覺得事情的本身就是這樣,計算機安全軟件本身就是互聯網的一個小小的配件,就好像氣囊在整個汽車市場的定位:很重要,但在整個汽車產業裡,佔的比重太小。」

    李牧贊同的點了點頭:「計算機安全的市場意義確實不夠大,無論把安全軟件做出什麼花來,它依舊是一個使用頻次很低的產品,雖然它無時無刻不在保護計算機的安全,但是對用戶層面來說,用戶在大多數正常使用電腦的時候根本就想不起來他,他能夠對用戶產生的影響力實在是太低了,如果想基於安全軟件做生態,想像空間確實有限。」

    李牧腦子裡首先想到的就是齊虎360,360的用戶最高時超過5億、裝機量佔國內PC總數的94%,那個時候他的價值是多少?從紐交所退市之前,它的總市值還不到一百億美元。

    這不到一百億美元的盤子裡,有360安全助手、360殺毒、360手機助手、360瀏覽器、搜索引擎、360硬件、360商城等等一大堆產品,可同時期的騰訓是他的差不多二十五倍。

    所以方旭東說的是很對的,做計算機安全的公司,不可能成為頂尖,360用戶使用粘度不高,大部分裝機用戶甚至都懶得註冊,用戶價值比騰訓、阿里甚至百度都要差出一截,在李牧看來,它之所以難以成為頂尖,就是因為它的核心產品先天不足,所以它跟騰訓永遠不可能站在同一個量級上,而且只會被越甩越遠。

    方旭東沒想到李牧在這一點跟自己想的竟然一樣,而且認定計算機安全的發展空間不夠大,心裡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倒不是他自負,也不是他否定安全領域,只是覺得它不可能做到極其大,而李牧的觀點和自己竟也是不謀而合。

    這時候,李牧又問他:「說說騰訓和百度吧」

    方旭東笑道:「你跟騰訓的淵源比較多,就先說說它吧,牧野科技雖然在Q吧、QQ漁場這兩件事情上贏過了騰訓而且贏得很漂亮,但是騰訓QQ的根基其實要比貼吧牢固的多,它們現在即時通訊的市場佔有率雖然很高,但羽翼尚未豐滿,這個時候冒然在其他領域和牧野科技競爭有些不太理智,如果他們把絕大多數的精力放在把QQ做到更高,真正做成一款互聯網社交的拳頭產品,少量的精力放在搭配QQ這款核心產品做延伸,用不了多久,它就會成為華夏頂尖互聯網企業中的一員。」

    李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問:「百度呢?」

    「百度佔了強搜索這個先機,谷歌現在的發展方向主要還是基於英文搜索為主,單純從目前的計算機使用人口來說,英文還是最主要也是使用最多的語種,現在就算是谷歌想跟百度競爭國內市場都不可能,谷歌不會像騰訓搞Q吧和QQ漁場那樣顧此失彼,它必須先確立自己在英文搜索的霸主級地位,之後才有可能跟百度競爭,如果百度夠聰明也夠努力,在谷歌進入華夏之前,它應該就已經成為國內的頂尖互聯網公司了。」

    李牧心說果然是高材生,看問題的眼光相當透徹,谷歌現在就是無力顧忌非英語搜索市場,所以看著百度做大也不會著急,而是繼續穩紮穩打把自己最核心的產品做到極致,等核心穩固了,再想辦法進入其他國家的市場。

    如果騰訓也有這個眼界,他們一定不會在Q吧、QQ漁場這兩件事上跟風,由此可見,騰訓跟風的基因是很早就有的,只不過上輩子的這個時間段,他們沒有發現合適的跟風產品,自己的出現,像是在騰訓發展的道路旁種上了幾朵野花,讓他們按耐不住寂寞,提前駐足試圖採摘。

    一心想把方旭東納入麾下的李牧,笑著問他:「有沒有興趣回國發展?」

    方旭東點了點頭,說:「有是有,但眼下沒有非常合適的機會。」

    李牧也沒繞彎,直接拋出橄欖枝:「要不要考慮一下牧野科技?」

    方旭東和李牧聊過之後,對李牧的印象也非常不錯,但真要是聊到就業的問題,牧野科技對他來說,吸引力還是不太夠,他本身就覺得,牧野科技的後續發展可能會有些乏力,再說,以牧野科技目前的產品架構,自己沒什麼用武之地。

    一想到兩人聊得還比較投機,方旭東也就沒跟李牧說那些排場話與客套話,直接說道:「牧野科技現在發展的很不錯,但我還是擔心它未來的發展空間,再一個,如果我加入,你希望把我放在什麼崗位?」

    李牧微微一笑:「CTO。」

    方旭東說:「牧野科技現在的技術需求主要圍繞著哪些方面?貼吧的後續開發,還是遊戲?」

    李牧擺擺手,一臉正色的說:「說實話,開心農場這款遊戲,你應該能夠看出來我最重視它哪一塊。」

    方旭東點點頭說:「用戶人脈。」

    「沒錯。」李牧說:「真正做遊戲,我有另外一個公司殼,而且我已經從韓國買了一款遊戲回來,現在正在內測,這是另一方面,我還是先跟你介紹一下牧野科技眼下的事情,如你所說,貼吧確實不適合作為核心產品,所以我一直在給牧野科技醞釀一款真正的核心產品,現在已經開發到尾聲了,年後就可以內測。」

    方旭東眼睛一亮:「能透露一下是什麼產品嗎?」

    在方旭東看來,李牧既然否定了貼吧作為核心的可能,那麼他選定的真正核心一定比貼吧還要大,有可能是即時通訊,但方旭東也不敢肯定。

    李牧沒有回答方旭東的問題,而是說:「我再跟你說一下其他方面的佈局,最後咱們再說你剛才問我的問題,你剛才說強需求裡有搜索,有社交,也有安全,但是沒有電商,也沒有支付渠道,在我眼裡,這兩個都是強需求的大領域。」

    「電子商務將來會成為全球商業新模式,包括但不限於零售、批發、定製以及跨境電商,所以電商平台勢在必行,可能現在看起來,電子商務還尚在襁褓,但它將來一定會成為互聯網的龐然大物,任何互聯網項目的商業模式,都沒有電子商務的商業模式更直接、更清晰。」

    「電子商務的崛起,必然會需要線上支付渠道的支持,然而線上支付渠道又不只是為電子商務進行服務,嚴格來說,線上支付渠道將是互聯網從用戶口袋裡掏錢的最關鍵一環,絕大多數的互聯網項目都需要盈利模式,有盈利模式,就要有配套的支付渠道支撐,以後在互聯網上做電商的、做遊戲的、做信息增值服務的,都需要在線上完成支付,但是支付渠道需要足夠的技術實力支撐,還需要打通銀行關係,這也就意味著它的門檻很高,不是所有企業都能夠自己開發,到時候他們一定要尋找公開的第三方支付渠道來合作。」

    方旭東聽完沉默不語,但是看李牧的眼神中又更添了幾道亮色,他現在和李牧在心裡有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李牧的技術實力或許不如方旭東,但李牧對互聯網的理解和眼光,絕對在方旭東之上。

    這時,李牧臉上帶著淡淡自信的笑容,接著說道:「支付渠道我已經有了,如果你知道3321,你會知道支付寶,如果你知道支付寶,我可以告訴你,3321和支付寶就是我做的,支付寶雖然是一個獨立公司,但它在3321孵化,在開心農場成長,現在已經開始為盛大傳奇提供支付服務,同時它也將是我電商產業的支柱。」

    「又說到電商,我在今年上半年一定會啟動電商業務,域名我都註冊好了,www.taobao.com,淘寶網,淘金的淘,寶貝的寶。」

    方旭東聽傻眼了,3321他瞭解過,當時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創意不錯,技術層面沒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不過一聽到這是李牧做的,並且聽說他用3321孵化支付寶,方東旭就服了。

    李牧做事情永遠是相互借力、環環相扣的,彼此間銜接非常密切,用3321養支付寶,用易聽網養貼吧,用貼吧養開心農場,而開心農場不但盤活了貼吧的用戶,還把支付寶這個支付渠道量級迅速提升起來,支付寶反過來又能為開心農場提供服務,同時還能為以後的電子商務、甚至所有產品的增值服務做好支撐。

    方旭東滿心震驚的看著李牧,暗忖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別人在互聯網領域創業,最怕的就是不專注,抓住一個核心不斷深挖才有可能成功,而他不是,他一口氣給自己佈局這麼多產品,偏偏沒有顧此失彼,他的產業鏈是真正相輔相成的,而且彼此交織,讓每一個產品都能夠在其他產品的支撐下變得更加強大。

    這個時候的方旭東,已經真正被李牧這個小自己十多歲的年輕人折服了,心中感嘆又有敬畏,深深呼出一口氣,說:「李總,我願意加入牧野科技,或者是你其他的任何一個殼公司。」

    李牧心下一喜,笑著問他:「你難道不先問問薪資待遇方面的事情?」

    方旭東微微一笑,說:「聽完你說的這些,我覺得沒必要談了,你來定就可以。」

    李牧又問:「那你不想知道,我最開始賣的那個關子是什麼?不想先知道牧野科技真正的核心產品是什麼?」

    方旭東說:「這應該是屬於牧野科技的核心機密,理應先加入再詢問,剛才是我冒失了。」說著,方旭東看著李牧,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猜,應該是即時通訊類的產品。」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2
第390章 首席人力資源官

     方旭東猜的沒錯,李牧也沒有否認。

    他說自己確實是在開發一款即時通訊軟件,準備在社交上做佈局,但他並沒有透露太多,並不是不信任方旭東,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方旭東是技術領域的大能,一款已經開發的差不多了的產品不需要他再來浪費精力,他需要的是幫助李牧構架其他的產品,或者等有一天YY要承載千萬級用戶進行語音、視頻和文件傳輸這種龐大數據流的時候,再讓他來出解決方案。

    眼下,有兩個方面需要方旭東的加入,一個是《奇蹟MU》,這是自己的下一個現金來源,另一個,則是淘寶網。

    淘寶網需要強大的技術支撐,一方面要給出大量用戶湧入時的解決方案,一方面還要給出完善、安全的交易環境,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點:算法。

    淘寶網的算法是一門非常精深的學問,就跟谷歌研究網頁排序算法的意義一樣,把最適合用戶、最能吸引用戶、最能促使用戶轉化的結果推薦給用戶,增強用戶的體驗、粘度,提高平台的整體轉化率。

    這種算法不只是簡單的推薦權重、排序權重公式,更重要的,是要依據用戶的行為習慣,做出準確的用戶畫像。

    「用戶畫像」對現在的互聯網從業人員來說,還是一個陌生詞彙,就連方旭東都沒有系統的研究過。

    當他問及李牧用戶畫像的根本時,李牧說:「如果我們將來做淘寶網,那麼我們就可以通過用戶的登陸IP,掌握用戶所屬的地理位置,不要小看這個功能,它首先就可以幫我們確定我們用戶所處的地區,我們可以根據用戶所屬的地區,來判定用戶所處地的經濟發展情況、平均薪資水平、以及大概的購買力水平。」

    方旭東點了點頭,雖然沒做過電商,但李牧說的這一點很容易理解。

    李牧說:「其次,我們要記錄用戶每一次搜索的內容,從而分析他的興趣點。」

    方旭東說:「明白,類似Cookies。」

    李牧笑道:「就是我們自己記錄的用戶cookies,根據他的興趣點,我們要制定出一個用戶畫像的邏輯算法,比如,如果用戶搜索與購買的,多是男性用品,我們就可以把他認定為男性,如果多是女性用品,我們就把她認定為女性,雖然這不可能100%準確,但起碼可以符合絕大部分情況,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可以適當向我們認定為女性的用戶推薦女性相關的物品,不過只知道性別還不夠,我們還要根據她喜歡和感興趣的東西,來推斷她的年齡,如果她喜歡穿時尚品牌的服裝,那麼我們推斷她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如果她喜歡時尚服裝的同時還看過書和文具,那麼我們可以認定為她是學生,以現在互聯網的普及程度,能夠在網上購物的學生,八成是大學生,那麼我們就可以暫時這個用戶歸類到女大學生範疇,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向她推薦女大學生比較感興趣的商品。」

    說著,李牧指著身邊的林清雅,道:「假設有一個女性用戶,她的登陸IP地址是燕京,而且她的收貨地址在燕京的三環以內,而她的用戶信息名叫林清雅,那麼我們就已經掌握了她的基本信息,但是這還遠遠不夠,我們還要根據她喜歡時裝、化妝品、護膚品類型,推斷她的年齡在20-30歲之間,還可以根據她關注的商品價位、她單位時間內在平台上的消費金額,來大概判定她的月收入水平,月薪如果超過一萬元以上,那她就是一個女性高級白領,這樣我們可以重新精細我們的年齡判斷,提升她的年齡底限到25歲左右,我們再去分析她的購買記錄,發現她購買的商品都是同類型裡價格比較高的,那麼這個人的人物畫像我們就能夠基本判斷出來了。」

    方旭東面露驚喜的說:「這樣的話,我們掌握的信息就是:林清雅,年齡在25歲左右,居住在燕京三環內,月薪過萬,喜歡購買高品質的商品,喜歡服裝和化妝品,這已經非常詳細了……」

    李牧笑著說:「還不夠,比方說,如果她也偶爾關注過同年齡段的男屬性商品,我們可以推斷她可能並非單身,如果她關注孕婦產品,那麼我們可以推斷她已經結婚並且準備懷孕,如果她關注嬰兒用品,那麼她可能已經懷孕或者已經有了小孩,我們掌握的用戶畫像越精確,我們就能越精準的把適合他們的商品推薦給他們,讓他們發現,我們比其他同類型網站更加懂他,更能迎合他的喜好,這樣的話,我們就能一直領先其他的競爭對手。」

    方旭東驚嘆不已的看著李牧,毫不吝嗇他的讚賞,說:「用戶畫像這個概念實在是太有用了,你對互聯網的理解真是讓我汗顏,很多方面是我都沒有想過、甚至沒有聽說過的,如果我們能夠領先其他人開始研究用戶畫像的算法,那麼我們做什麼都將如虎添翼。」

    李牧點點頭:「算法是靈魂,是核心,是思維,是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它更像是一種殺人於無形的秘密武器,如果做好了,在互聯網領域將無往不利。」

    方旭東當即激動的說道:「這樣的話,就讓我來負責這套算法的研究與開發吧,淘寶的後台支撐也可以交給我,我會給它設計一套高效的解決方案。」

    「沒問題。」李牧笑著伸出手去:「歡迎加入。」

    方旭東伸出右手與李牧緊握,一顆追求極致的心早已經蠢蠢欲動。

    李牧許諾方旭東一年八十萬的基礎年薪,外加牧野科技1%的期權,年終獎與項目獎金另算,雖說收入比他在谷歌要低了一些,但考慮到燕京和美國硅谷的消費水平差距,薪資的差距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最重要的是牧野科技1%的期權,現在按照市值計算,1%至少價值一千萬,當然,李牧也有自己的期權限制,三年內逐步套現,三年內離開的話,剩下的期權視為自動放棄。

    豐厚的待遇,加上李牧給他勾勒的一副全新世界觀,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對執迷於技術的人來說,錢是第二位的,追求牛逼的心是第一位的,在谷歌,方旭東還無法主導任何一個項目,但是在李牧這裡,李牧不但會提供給他幾乎,還會提供給他思路,全是那種讓方旭東心臟加速跳動的牛逼思路。

    晚飯過後,方旭東說可能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來處理眼下的事情,他回美國之後就向公司遞交辭職報告,然後把工作交接清楚,勞務關係梳理利索之後就可以回國了,到時候他會直接飛燕京,到牧野科技報導。

    飯後,李牧心情大好,做互聯網最缺的就是技術大牛,現在終於算是有了第一個了,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然後就能支撐起更加龐大的互聯網產品、締造剛強大的互聯網帝國。

    方旭東走後,李牧對林清雅說:「今天的事情清雅你功不可沒啊。」

    林清雅問李牧:「這個方旭東真的很厲害?」

    李牧點了點頭:「在技術層面是沒得說,非常牛。」

    林清雅笑著說:「那就好,以後我爭取再找幾個像他這樣的牛人加入咱們公司。」

    李牧拍拍手,說:「以後你就是牧野科技的CHO,首席人力資源官。」

    林清雅說:「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肯定指哪打哪。」

    兩人踱步到飯店外的柏油路,李牧問:「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林清雅說:「我今晚的火車回燕京,明天要回公司上班了。」

    李牧問:「不是後天才正式上班嗎?」

    林清雅笑道:「我跟人力資源的幾個小姑娘提前一天回去,做做準備,好迎接大家重返崗位。」

    李牧點了點頭,說:「南方流行在年後上班的第一天給員工發開工利是,我是沒法這麼早回去了,你跟財務溝通一下,打個招呼,後天代我給每一個員工發八百塊錢紅包,當做是咱們公司第一個新年回來後的開工利是。」

    林清雅說:「跟著你這樣的老闆就是好,變了法的給員工各種福利。」

    李牧說:「適當分利是一個合格的老闆最應該具備的品質之一,吃獨食的人永遠不可能獨大,等以後行業大熱之後,你會發現無數吃獨食的老闆在一夜之間被人把團隊連根撬走。」

    林清雅點頭說道:「您說的我能明白。」

    李牧邊走邊說:「跟你說一個真實的事情,我也是聽一個年紀比我大一些的朋友說起的。」

    林清雅跟在李牧身邊,說:「您請講。」

    李牧擺擺手:「你比我大,不用老跟我這麼客氣,咱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說回剛才的話題,一個公司的老員工要求公司把他的工資從8000漲到10000,公司不願意,那名老員工就離職了,在他離職之後,公司人事找了一個月薪15000的人來代替他,但是卻悲哀的發現,這個月薪15000的人,做事能力比那個老員工要差得多,最後等他們找到一個能力和之前老員工差不多的合適人選時,給對方開出的薪資已經超過了20000。」

    林清雅抿了抿嘴,說:「這種事情倒也常見,主要還是公司自身的調薪機制不夠合理,老員工薪資上不去,但從外面招新員工的時候,要根據最新的市場行情開價,所以往往會造成新人工資比老人高。」

    李牧笑了笑,說:「其實不是調薪機制不合理,根本問題是公司的管理層過度自信,覺得越是老員工越不會輕易離職,他們認為公司給他帶來的慣性與熟悉感能夠替代一部分勞動報酬,這是一種極其傻逼的思維模式,殊不知樹挪死、人挪活,團隊一旦發生動盪,對公司來說,損失無可估量,所以你一定要為公司員工爭取到合理的薪資待遇,以及合理的漲薪模式,我不希望我們的公司是一個外來和尚會唸經的公司,也不希望我們的公司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動的大換血,我要的是穩定,只有我們去淘汰不合格的員工,絕不會出現合格的員工淘汰我們。」

    林清雅鄭重點頭:「李總你放心,我一定會牢記的。」

    李牧微微一笑:「幾點的火車,我送你去車站。」

    「十二點,您不用送我了,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我坐一會兒,等十一點就去車站。」

    李牧看了看時間,才剛剛九點出頭。

    李牧見她兩手空空,便問:「你的行李呢?」

    林清雅說:「寄存在酒店前台了。」

    李牧便不由分說的擺了擺手:「走,去我房間休息一會兒,十一點我送你去車站。」

    林清雅心裡瞬間一緊張,剛想拒絕,但見李牧面色誠懇,不像是在跟自己客氣,心裡便立刻如闖入一頭驚慌失措的小鹿,撞得她胸口都有些發疼。

    對李牧,林清雅滿心皆是崇拜與愛慕,雖然她是李牧學姐的學姐,大了李牧好幾歲,但不妨礙她對身邊這個年輕的老闆產生一絲情愫,在她看來,李牧實在是太優秀了,優秀到即便是從三十歲的男人裡挑,也挑不出一個有李牧這般出色的。

    優秀也就算了,偏偏這個老闆還帥的讓人移不開眼,最重要的是,他體恤員工,還體貼女人,上次自己被家裡的事情折磨的腦子短路,在簽了三年期權協議的情況下,還愚蠢的跑去問他能不能把股份套現,結果他非但不生氣,還幫自己解決了眼前的困難,所以每當林清雅看著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完美的無可挑剔。

    如果真要挑他一點毛病的話,那也就是他實在太年輕這件事了。

    林清雅大他六七歲,雖然自己也正青春,但心裡卻因為年齡的問題而感到無比自卑,總是有那種君生我已老的惆悵感。

    李牧倒是沒有多想,他把林清雅視為自己的心腹之一,而且和孔令宇不同,孔令宇勝在完全服從命令,但能力畢竟有限,可林清雅不但服從命令,最重要的是能力出眾,有高人一等的思維模式,雖然對技術一無所知,但卻是一個絕佳的管理型人才,有她在,可保李牧後方不亂。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23:02
第391章 鳳凰涅槃

     林清雅給李牧定的房間是這家三星級酒店最好的豪華商務套房。

    所謂豪華商務套房,無非就是多了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客廳,裝修一般。

    林清雅沒有拿上行李,跟著李牧來到房間,李牧便邀請她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大冬天想在外面等兩三個小時實在是太痛苦了,房間裡暖和,李牧讓她在這裡休息,等到時間了,自己就送她去車站,這樣她上車就能睡覺,睡一晚就到燕京了。

    兩人剛在沙發上坐下,李牧的手機就響了,拿過來一看,是蘇映雪,李牧便自然的對林清雅說:「我女朋友的電話。」

    林清雅輕輕點頭,很配合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知道李牧有女朋友,他當初向蘇映雪表白的時候,人大學生都炸了,董艾還專門跟自己說起過,當時自己還覺得董艾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好像有些許悵然若失的味道。

    電話一接通,蘇映雪便問李牧:「親愛的在幹嘛呢?」

    李牧說:「我在齊魯呢,辦點事情,你呢?」

    蘇映雪說:「出來給我爸買包煙,家裡的煙都被我媽送人了。」

    李牧笑道:「阿姨估計是想讓叔叔戒菸,你還給他買菸,當心阿姨跟你急。」

    蘇映雪說:「沒事兒,反正我媽也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我爸一上班,抽菸她根本就攔不住。」

    說著,蘇映雪又道:「對了,我妹妹初九要參加燕京電影學院的藝考,我答應了陪她過去,後天晚上我就跟小姑一家人回燕京。」

    李牧之前聽蘇映雪提過這件事情,便道:「既然你都答應她了,那就去吧,我等在家過完十五就回去。」

    蘇映雪說:「欣然這兩天一直纏著我,說是讓你請她吃飯,家裡人看《老男孩》的時候看到你的名字都沒往你身上想,可她一下就猜出是你了,所以非要跟你認識認識,你看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李牧毫不猶豫的說:「有時間,這樣吧,我請你們倆去生態園吃,那裡環境好些。」

    蘇映雪說:「好啊,吃什麼都行,我還怕你沒時間呢。」

    李牧說:「不能得罪了小姨子,明天一定讓她滿意。」

    掛了電話,林清雅一臉羨慕的說:「你對你女朋友真好。」

    李牧微微一笑,說:「自己女朋友,肯定要對她好才行。」

    林清雅點點頭,問:「她也是人大的吧?」

    「嗯,我們一屆,高中就是同學。」

    林清雅問:「那她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嗎?」

    李牧搖了搖頭:「知道一部分吧,她知道3321,知道支付寶,知道我拍了《老男孩》,但不知道牧野科技和其他的。」

    林清雅一臉好奇:「為什麼不告訴她?」

    李牧聳了聳肩膀,說:「我也說不好,可能是想讓我們之間的感情儘量純淨一點,也可能是怕嚇著她吧,不光是他,我爸媽現在也不知道。」

    林清雅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作為一個年輕人,他取得的成就確實太大了一些,就算是身邊最親近的人,恐怕都需要時間來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李牧想起林清雅之間面臨的家事,便問她:「你家裡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林清雅點點頭:「都解決了,其實就是錢的事情,他們滿意就好。」

    李牧見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便寬慰一句:「凡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其實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林清雅輕嘆口氣,說:「我今天從家裡坐車來這裡的路上還在想,以後這個家,我每年過年回來一次就夠了,其實對他們來說,我回不回來都沒關係,只要錢給了就行,我主要是不想一個人在燕京孤零零的過年,不然我真是連回來的心都沒有,以後要是嫁了人,有地方過年,我恐怕連一年回來一次的心都沒了,要是以後的老公能疼我寵我,這個家我一輩子都不想回來。」

    李牧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是看林清雅這個樣子,心裡應該藏著很多事情,什麼都放在心裡一個人扛,對她也未必是件好事。

    林清雅抬頭看了看李牧,問他:「李總,有興趣聽我抱怨兩句嗎?」

    李牧坐直了身體,說:「洗耳恭聽。」

    林清雅微微一笑,說:「其實就是抱怨一下命運,倒不是說自己過得有多慘,只是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人疼過寵過,棗市這個地方,重男輕女的觀念尤其重,我爺爺奶奶那一輩人年輕的時候,各家用來攀比的就是兒子的數量,我爺爺奶奶一共有六個孩子,不過只有我爸一個是男孩,所以他們一家人一直受同村人欺負,家裡兒子少,兒子多的鄰居就會欺負你、佔你的便宜,我爸從小被欺負慣了,重男輕女的觀念就比我爺爺那一輩還要嚴重得多。」

    「我爸趕上了好時候,他年輕的時候趕上國企招工,算是混了一個鐵飯碗,不過國企職工對計畫生育抓的厲害,他有了我哥一個,但一直覺得兒子不夠多,就還想偷著再生一個,我媽為了生我,懷孕之後就去農村我二姑家裡藏了大半年,等我出生之後,發現我是個女孩,她就把我丟在鄉下給我二姑養,我小的時候隨我二姑父姓,那時候我一直以為我二姑姑父是我父母,直到我兩歲那年,我媽又大著肚子回農村偷生三胎。」

    「第三胎又是個女孩,我媽還想甩手走人,我二姑實在沒有精力照顧我那個妹妹,我媽就授意她把孩子送人了,那時候我也不懂,不知道那個女孩是我親妹妹,等我七歲的時候,該上學了,我沒有戶口,我二姑、姑父有兩個孩子,如果再給我上戶口就屬於超生,要罰款,但不上戶口就沒法上學,我二姑就帶著我去了我爸媽那裡,跟他們吵了一架,然後把我留在爸媽那裡,自己生氣走了,我二姑的想法很簡單,她就是想讓我上學,而且一個孩子七歲了還是個黑戶,會耽誤很多很多事情,我爸媽起初死活都不同意,但又沒地方可以安置我,就只能暫時把我留在家裡。」

    「那個年頭,正是國企職工抓計畫生育違規最嚴格的時候,不但有專門的工作組一天到晚排查,後來還出台了舉報有獎政策,我在爸媽家裡生活了沒多久,爸媽就被人舉報了,工作組下來核實,但他們死活都不承認,還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把我趕出了家門,我才七歲,兜裡也沒錢,在樓下哭了一天,我爸媽的鄰居看不過去,偷偷把我接回家,問我知不知道哪個親戚的聯繫方式,我記得二姑家的地址,她就帶著我坐公共汽車把我送了回去。」

    「我二姑聽我說完在家裡的遭遇,氣壞了,把我另外四個姑姑都召集到了一起,五個人送我回去,要求我爸媽一定要把我留下,並且給我上戶口,我爸沒辦法了,在幾個姑姑的跟隨下,給我補辦了戶口,計生組緊接著就來了,罰了八千塊錢,我五個姑姑給湊了一半,自那起,我留在爸媽那裡,但我爸媽對我沒什麼感情,一開始也不想讓我上學,後來還是單位子弟學校的老師找到爸媽,他們礙於在工友間的面子,才勉強答應讓我上學。」

    「初中考高中,我考了全校第一、全縣第五,我爸媽不願意讓我繼續上了,我就放棄了最好的高中,去了願意免除我三年學雜費的礦中,考上人大之後,我拿了高中母校給的獎學金,拿了五個姑姑給的紅包,在市裡做了兩個月家教,湊夠了第一年學費,往後的三年,我都是靠貧困補助和獎學金、打工來撐到畢業,等我從人大畢業、工作了之後,爸媽的態度就立刻變了,從一開始的不管不問,變成了不停索取,家裡翻修房子找我要錢,院子鋪水泥地找我要錢,我哥做小買賣找我要錢,我哥賭博被債主追上門來也找我要錢,現在他年紀大了找不到對象也找我要錢,稍有遲疑三口人立刻就翻臉,說我是白眼狼,好不容易把我供到大學畢業,結果我翻臉不認人,到處跟人說自己瞎眼,養了個狼崽子…」

    李牧聽得目瞪口呆,類似的事情他曾有耳聞,但卻從來沒有像林清雅這麼極端遭遇的,西嶺煤礦對計畫生育抓的也非常嚴,除了井下掘進工可以生二胎,其他一概不許,也有人跑回農村老家偷生,隔多年之後再接回來,但接回來也不敢改戶口,還一直對外宣稱是自己親戚的孩子,不過這些家庭都對二胎的孩子非常疼愛,無論男女,原因很簡單,父母覺得虧錢了他太多,想好好補償。

    可是,林清雅的遭遇正是一個極端,她的父母非但不覺得虧欠她,反而覺得她虧欠了他們,難以想像林清雅怎麼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裡,從小學一直讀到高中畢業。

    林清雅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情緒竟然沒有太大的波動,反而越來越輕鬆,接著說:「我二姑年紀大了,今年去看了看她,她兩個兒子都不太孝順,可能也是條件有限的原因吧,她現在跟我二姑夫還靠著種那一畝三分地度日,齊魯跟其他省不一樣,這裡人均耕地面積特別少,連一畝都不到,他們倆也就能種點口糧,萬幸農村都是用糧食加少量的錢換煎餅燒餅這種主食,他們還能勉強度日,而我這些年,瞎了眼似的拚命去討好家裡的三口人,一直沒能真正報答我二姑和二姑夫,走的時候,我把咱們今年發的年終獎都給他倆了。」

    李牧點了點頭:「聽你這麼說,你哥結婚的錢你一分都不該給。」

    林清雅微微一笑,說:「是啊,其實我都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理,任他們一哭二鬧三上吊,反正他們也不會真的上吊,那筆錢要是給我二姑和二姑夫,起碼夠他們養老了。」

    說著,林清雅一下子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對李牧說:「你不知道,今天我出門的時候跟我爸媽說,我說這麼多年我回報這個家回報的已經夠多了,現在我哥結婚的錢我也出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理會他們提的任何要求,如果明年我還回來過年,我會給他們五千塊錢的生活費和住宿費,如果我不回來,就算了,你不知道他倆的表情有多難看,想罵我呢,我沒給他們機會,提著箱子就走了,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當時真瀟灑。」

    李牧笑道:「聽你這麼說,倒是挺解恨的。」

    林清雅眨眼一笑,調皮的說:「我也這麼覺得,雖然也覺得不太應該,但想想還是覺得挺爽的,以後不能再活的這麼傻了,要對那些對我好的人好,對我不好的,我做到問心無愧也就可以拋到腦後去了,回了燕京之後,我就把手機號換了,反正這麼多年他們也沒去燕京看過我,不知道我住在哪、在哪裡上班,手機號一換,他們就再也煩不到我了。」

    李牧微笑點頭,本想稱讚林清雅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沒想到林清雅卻看著自己問:「李總,能求你件事嗎?」

    李牧便道:「你說。」

    林清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借你的肩膀靠一靠,這會兒心裡還是有點不太舒服,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肩膀哭濕的。」

    李牧見她說的好像玩笑一般,但話裡卻透著一股淡淡的無助,也沒多想,輕輕點了點頭,往她跟前坐了坐,拍著肩膀說:「來吧。」

    林清雅羞赧一笑,說:「李總你果然是我見過最好的老闆,你放心我就靠一下下。」

    說完,林清雅笑嘻嘻的慢慢把頭歪了過來,側臉輕輕靠在李牧的肩膀上,片刻後感嘆一聲:「這種時候有個人可以靠一靠,真好……」

    李牧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距離她要乘坐的火車發車還有兩個來小時,便輕聲說:「眯一會吧,十一點我送你去車站。」

    「嗯,謝謝你李總。」

    靠在李牧肩頭的林清雅心頭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李牧讓自己眯一會兒,自己不知道怎麼的,真不爭氣的感覺困了。

    眼皮越來越沉,最終一個沒忍住,在李牧的肩頭沉睡了過去。

    李牧也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卻沒有睡,隔了十幾分鐘,卻感覺到肩膀有些濕熱,睜眼一看,閉著眼睛在自己肩頭睡著的林清雅兩隻眼的眼角都在無聲的湧出淚珠。

    李牧沒做任何反應,更沒有冒然為她擦拭淚水,他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很小心,生怕打擾了她。

    李牧知道哀莫大於心死的道理,但若是能夠對人生中的羈絆徹底死心,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林清雅正在經歷鳳凰涅槃的那一刻,若她能打碎這枷鎖、從這些噩夢般的陰影中走出來,那她就能夠變得更加強大,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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