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9汽車炸彈
陳香魚會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當然是在故意逗金姍姍開心,好幫助她分散注意力,不去想候銳的事情,而金姍姍也是瞭解她的這份苦心,所以才順勢跟她打鬧了起來,好顯示自己沒事,這麼一來,最起碼從表面上看著,這兩人就如同是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大學時代。
過了一會兒,等到陳香魚求饒,而金姍姍也終於鬆開她的脖子之後,兩個人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相互挽著手臂、一起朝suv那邊走去。
「想吃什麼?一會兒我來請客好了。」金姍姍很大方的宣佈。
「當然是你請客,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幫你出氣,打得我手都麻了,真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做的,簡直是魔鬼筋肉人嗎。」陳香魚心有餘悸的說道。
「你扇他耳光,手疼也是自然的。」
「我不是說耳光,而是之前的那一下,我相信在衣服下面,候銳他一定藏了結結實實的八塊腹肌,並且還是常年鍛鍊的哪一種。」
「……」陳香魚隨口一說,但是金姍姍的心裡卻隱約閃過了一絲狐疑;這次候銳他被聯合調查團抓回來之後,總體表現偏於軟弱,金姍姍原本以為這是電刑產生的影響,是酷刑摧毀了候銳的志氣,不過現在仔細再想一想,事情好像總有些不太對勁。
正當金姍姍她邊走邊想,在大腦中回憶自己審問候銳的全過程時,她們兩個距離那輛黑色suv也已經不到40米遠了。
這時,金姍姍的手機卻忽然間響了,於是金姍姍她就掏出手機、掃了一眼那串陌生的號碼後,將手機湊到了耳邊,很好奇的問道:「喂?」
「金小姐?」可電話中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字正腔圓的漢語。
「你是哪位?」
見金姍姍在接聽電話,那陳香魚就順手接過金姍姍另一支手上的車鑰匙,不耐煩的先朝suv走去。
「你仔細聽好,絕對絕對不要上車,車上有炸彈。」
「你究竟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是誰安防的炸彈?喂、喂?」
心中一驚的金姍姍,本能就厲聲的追問了起來,可是那邊猿人他已經掛斷了段話,等到金姍姍她猛地一抬頭,望向已經走遠的陳香魚時,恰好看到十多米之外,聽到自己質問的陳香魚,她正一面扭頭望向自己、一面舉起了車鑰匙。
「不……轟!」慌恐的金姍姍剛叫出一個字,那輛黑色suv就整個化作了一團大火球,從車位上竄起來之後,被地盤處的火焰和衝擊**動著,狠狠的撞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天棚上,接著再次反彈下來,七零八落的掉回到地上。
頃刻之間,距離suv大約十米遠的陳香魚,她苗條的身體立刻就被火焰包裹、瞬間變得焦黑一片,然後再被衝擊**動著、彷彿輕飄飄沒有重量的布片一般,和無數破碎的玻璃、汽車殘片一起飛出去老遠。
而距離爆炸車子不到30米遠的金姍姍,她也一起被氣浪給掀飛了,騰空飛出去3-4米遠,結結實實的摔到了地上,並且在落地後口鼻滲血的直接暈了過去。
受爆炸火焰的影響,地下車庫中的自動噴淋系統馬上被激活了,但是當車庫的安保人員飛奔到現場時,因為爆炸的威力太大,導致黑色suv兩側的汽車也接連發生了殉爆,大火是頂著噴淋的水花在蔓延,不過安保人員卻及時的把金姍姍給拖了出來……
沒過多久,等候銳他駕車衝到聯合調查團總部大樓附近時,地下車庫的入口處早已經堆滿了警車和消防車,一股粗大的濃煙是不停的冒出來,尋常人根本就靠近不了,於是心中焦急的候銳就只能把車子往隱蔽處一停,摸起手機就打給了猿人。
2分鐘之內,猿人那邊就傳回了消息,證實在地下停車場的爆炸中,聯合調查團成員一死一傷,並且還全都是女性。
結果坐在車中的候銳他一聽,瞬間一拳就砸向了眼前的方向盤,將心中的後悔和憤怒都一起發洩了出來,但只聽「碰」的一聲,方向盤上的安全氣囊都被候銳硬生生給砸爆了出來,一團白影就遮住了候銳的視線。
心中煩悶到了極點,一股巨大的悲哀簡直都快讓候銳窒息了,結果他也沒心思慢慢想辦法了,乾脆拔出護身的手槍,頂在氣囊上就是一槍,打破礙事的安全氣囊之後,候銳他就重新發動了車子,彷彿行尸走肉一般的駕車離開了爆炸現場。
只憑猿人竊聽救護車的無線電聯絡,獲得的信息太有限了,想要確定爆炸中傷者是誰、死者是誰,這點就要憑運氣了,所以無心再等的候銳他決定主動出擊,直接奔醫院而去,打算自己親眼去確認一下。
可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遠比候銳他預料的更快,候銳這邊還沒等抵達醫院,猿人那頭就發來了最新的消息,他從官方聯絡中已經確定,死的是陳香魚,而金姍姍在爆炸中受了重傷,正在接受緊急手術。
這麼一來,候銳他即便趕去醫院,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看到金姍姍了,於是終於冷靜下來的候銳,他就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多轉了幾圈,吹風冷靜冷靜頭腦,順便再想一想自己接下來應該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精靈這次好心辦壞事,在金姍姍車上放置了炸彈,也不知道金姍姍最後能不能挺過來,不過有這麼一炸,多多少少也算應付了鬼火下達的任務了,樂觀一點估計,候銳暫時是不用去考慮金姍姍的問題了,他只要集中精力去處理老媽那邊殘留的問題就行了。
儘管候銳他是小小幫的頭,但是看了老媽發來的那些信息,立刻就能瞭解到那處聯邦機構並不簡單,真想要攻進去;要嘛是調動大批的人手、要嘛是乾脆出動重型鑽地炸彈,不然想要一路殺到70米深的地下,常規武器和少量的人手根本就是做夢。
但要候銳他調動大批人手,特別還是在目前這樣的敏感時期,那就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了,憑組織成員俘虜一事,份量上應該差不多,但是候銳要想披露此事,那就至少要對情報來源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才剛剛洗脫嫌疑的候銳,很可能再次被鬼火等領主問詢、甚至是處刑。
想著想著,候銳他就感覺到一陣陣的頭痛,思緒亂糟糟的完全都不受控制,別看候銳這會兒表現的很冷靜,但金姍姍受傷一事,其實對他的影響是非常之大。
稍後,等毫無頭緒的候銳終於決定先返回酒店去,他直到這時才發現,精靈一直好像困獸一般,不停的在酒店房間中踱步,終於見到候銳他回來,精靈則是瞬間就衝了上來,不過就在她想投入候銳懷中時,自己卻猛然間停步,露出了一臉忐忑不安的表情,不用問,肯定是想起了自己下錯命令的事情了。
看到精靈面對自己時那患得患失的樣子,候銳他在氣惱之餘,心中還是冒起了一絲愧疚的情緒。
人心都是肉長的,面對默默付出的精靈,候銳他心中的怒火是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來,結果他唯有暗嘆一聲,主動湊過去摟了精靈一下,然後自己就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聲音儘可能平靜的說道:「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反正人也沒有死,再說咱們還有咱們的問題需要處理那。」
見候銳沒有要怪罪自己的意思,精靈她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壯著膽子來到沙發前、直接往地毯上一坐,慢慢將自己的下巴拄在了候銳的膝蓋上,揚臉看著候銳,小聲的問道:「接下來,咱們要怎麼辦?」
「你具體指什麼?」候銳的腦子還是有點亂。
「當然是你的熟人那邊!」
「……她就算能挨過手術,短時間也不可能重新投入工作了,應該會被送回國內後續治療才對,所以我想組織方面、鬼火那邊應該不需要在擔心她了。」候銳有點自欺欺人的回答道。
「事情……恐怕不是這麼來計算的,領主下達的任務,還沒聽說誰可以執行一半的,這件事最後只可能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咱們受到懲罰,另一個是你的熟人、徹徹底底的停止呼吸。」但精靈她談論起金姍姍,自然就不會有候銳那麼多的顧及了。
於是候銳他就馬上沉默了起來,精靈所說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能夠想通、能夠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雖說野狗小隊已經在機緣巧合下,對金姍姍她出手一次了,但鬼火那邊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然而人都是感情動物,剛剛的事情候銳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看的是清清楚楚,那麼不管鬼火向他施加多大的壓力,接下來候銳他都無論如何不可能向金姍姍第二次下手。
心底堅持這一點的候銳,突然間就靈機一動的想到了一個敷衍的辦法,接著他就向精靈問道:「如果說,現在組織面臨一場巨大的災難,那你說鬼火他還能顧得上,金姍姍這般的次要威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