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0傷害與保護
候銳的眼睛緊盯著電話,他急速的喘息了幾下,這才接過來湊到了自己耳朵上:「野狗先生,程琳小姐是不是沒有死啊?」
「你還想幹什麼?」
「野狗先生你不要誤會,我對自己殺過一次的人是沒有興趣再出手的。」
聽到木魔這麼一說,候銳的腦子立刻就開始運轉起來:按照他的這種說法,木魔如果再對自己動手,那他就會選擇其他沒有出過手的人囉!那不就是再說金姍姍嗎?簡單這麼一想候銳就沉不住氣了。
「木魔,我現在給你賠償金你願意接受嗎?還是說你一定要纏著我,難道你就不怕我跟你同歸於盡?」
「哈哈哈,野狗先生,你有能力和我同歸於盡嗎?你知道我的樣子嗎?你知道去哪裡能找到我嗎?請記住,沒有實質意義的威脅就是一個玩笑。」
「……」候銳被木魔的反問噎住了,雖然木魔說的都是事實,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候銳痛徹心扉的感覺到,自己是絕對不能再被木魔牽著鼻子走了,要不然自己到最後一定會被他活活的玩死、要不然就是玩瘋掉。
「那如果我換個方式和你同歸於盡那!」
「哦!我倒是很想聽聽野狗先生你的想法。」
「我可以用手上的這筆錢發出任務懸賞,買你的人頭,雖然我找不到你,但是為了五百萬美元肯定有人能找到你的,我就不信組織中沒有騎士級別的人物肯接受這個任務。」靈機一動的候銳突然就想到這套說辭。
既然大家都是組織的成員,那就更應該對組織、對組織成員的厲害程度再清楚不過了,如果真的有人處心積慮的要對付自己,那麼就很可能會重現此時候銳與木魔之間的這種情形,所以說即便是木魔也不得不考慮自己被人盯上,變成任務目標的這種可能性。
「野狗先生,你的智慧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預料,但是你知道如何在組織內發佈懸賞嗎?」停頓了一下,本來氣焰囂張的木魔終於在通話中收起了那種輕佻的語氣,開始顯得凝重起來。
「木魔,你也別太小看我,我也是在組織內生存了三年的人。」沒有辦法的候銳只能虛張聲勢了,由於候銳沒有帶他入行的老師,他能走到今天一切靠的都是野路子,成長過程中欠缺了很多組織信息的他,只能希望這次可以唬住木魔了。
「……」手機那頭沉默了一會,接著木魔的聲音才充滿不情願的說道:「那好吧!野狗先生,我今天就破例一次,我願意收下你的賠償金,從這一刻開始咱們兩不相欠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互不相欠?你等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我要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喂狗!
候銳心裡的恨已經積累到了爆發的邊緣,但是在口頭上他卻不得不繼續虛與蛇委:「那我怎麼付錢給你?」
「這個簡單,你只把鑽石放在平板電腦下面就行了,在適當的時機我自己會去取得。」木魔做事簡直就是滴水不漏,不給候銳任何的可乘之機。就算候銳明知道木魔他就在附近,但是也找不到任何可以阻擊他的方法和機會。
「好,那咱們就此兩清。」咬牙切齒的候銳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一直蹲在程琳身邊的蘇瞳這會則是直接從自己胸前取下了一個胸針,接著她就把胸針的針尖那頭擺直,然後又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火機對著針尖進行灼燒。
「你要幹什麼?」候銳把那袋裸鑽放在碎屏的平板電腦下面之後,他就看見蘇瞳一把扶起了躺在地上的程琳。
「別廢話,過來幫我扶住她。」但蘇瞳卻不容置疑的大叫。
「你到底要幹嘛?」候銳依照蘇瞳的指示扶起程琳之後,他就看到蘇瞳開始用針尖已經被燒紅的胸針貼近了程琳的腦袋,另一隻手還在細緻的確定位置和距離。
「這小妞的顱內壓太高了,不想辦法給她放血減壓,她隨時可能突發腦疝,一旦她的身體開始抽搐,那就太晚了,你就連這個植物人都保不住了。」說話間,蘇瞳手上的胸針就已經刺進了程琳的眉心,緊接著一股鮮血就開始沿著針孔往外噴濺。
短短三分鐘之內,蘇瞳就用胸針在程琳腦袋上開了十多個針孔,接著蘇瞳才放下胸針,對著候銳說道:「情況暫時維持住了,咱們必須馬上回安全屋。」
……
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在四合院下面的安全屋中,組織醫療支援小組對程琳的緊急腦部手術才結束,這一夜之間就花去了候銳30萬多美元,但最後的結果也僅僅是保住了程琳的小命,在手術之後她就陷入了深度昏迷,究竟她能不能再醒過來或者說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就連蘇瞳和另外兩位腦部專家都確定不了。
默默看著剃光了頭髮,依靠呼吸機才能延續生命的程琳時,儘管候銳已經暫時消除了來自木魔的威脅,但他還是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我出去一下,半個小時之內回來。」一臉決絕的候銳望著一臉疲倦的蘇瞳說。
「去幹嗎?你現在隨時都可能倒下,我已經做了一夜的手術了,在沒有精力扛你回來了。」
「放心,我就算是暈也會爬回來之後再暈的。」說完候銳就艱難舉步的離開了安全屋。
昨天晚上被北海的水那麼一泡,候銳回到安全屋就發起了高燒,雖然在組織的安全屋中備有充足的各類藥品,但是身體上的折磨卻沒有人能替候銳分擔,而且在與木魔的兩次接觸中候銳遭受更多的還是精神與情感上的折磨,所以這才促使候銳最後下了決心。
離開安全屋之後,勉強支撐著身體活動的候銳直接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首飾店,他隨便買下一對鉑金情侶戒指之後,就立刻返回了安全屋。
接著候銳給自己先戴上一枚,然後又給昏迷中的程琳也戴上了一枚!讓在一邊看著候銳這一連串的舉動的蘇瞳感到十分費解,於是女醫生就忍不住問道:「你,你這是打算要娶她?」
「不,我這主要是給另一個人看。」說著候銳就用自己的手緊緊握著了程琳的手,然後用安全屋中的備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最後候銳才看著緊閉雙眼的程琳說道:「對不起,我還的再利用你一次,不過我向你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跟程琳道完歉之後,候銳就獨自一人走進了刑訊室,當他坐進審問用的那張鐵椅子之後,他接著就撥打了金姍姍的號碼。
「嗡……喂!候銳?」
「是我。」
「死猴子,你終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我找了你整整兩天了,你這段時間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不知道陳香魚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周星,周星不但是一個大變態,而且他還被人給殺了,我當時就在現場,我還打傷了那個凶手……」
電話剛一接通,金姍姍就急迫的向候銳講述這兩天來發生的一切事情,但是同樣是親身經歷別墅一戰的候銳卻只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力與無奈!自己早就提醒過金姍姍,但是這個脾氣急躁加性格執拗的女孩非要自己吃完虧才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真希望金姍姍的這個性格以後能稍微的改變改變。
沒法在繼續聽下去的候銳終於打斷了金姍姍的話,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候銳就越是怕自己沒有勇氣完成這次重要的通話。
「……金姍姍,你先聽我說。」
「怎麼了猴子,你的語氣怎麼好像很沉重的樣子?」金姍姍總算是察覺到候銳的異常了。
「這段時間我太累了,這兩天我好好考慮了一下,得出的結果就是,咱們還是分手吧!」鼓足全部的勇氣,強忍著內心的眷戀和不忍,候銳才說出了這句話,但是這話剛一出口,候銳感覺自己的胸膛變的是空蕩蕩的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開始金姍姍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馬上要求候銳重複一遍這些話。
「我說,咱們分手吧!」
「死猴子,我警告你,絕對不能拿這件事開玩笑。」這時候金姍姍的語氣也不由的顫抖起來。
「……」沒有馬上回答的候銳把自己剛剛才拍的那張照片發送給了金姍姍。等金姍姍點開一看,她這才驚慌而憤怒的大叫:「候銳,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幾天好好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和程琳在一起。」
「候銳你這個王八蛋,你不是說你和程琳之間沒有什麼嗎?」
「……」
「我不管,候銳咱們有話當面說,一會我就在學校大門口等你,你和程琳一起來,咱們一次把話說清楚!」
「……」
「候銳,你在騙我是不是,你一定是在騙我,好了,我不生你氣了啊!你快來找我!」
「……」
「死候銳,你怎麼不說話,喂!」面對金姍姍的指責和質問,候銳始終在保持沉默,當金姍姍最後激動的尖叫時,候銳才對著金姍姍說道:「咱們倆沒什麼好說的了,好好照顧自己,再見了!山海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