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我的第三帝國 作者:龍靈騎士(已完結)

 
穆離鳶 2017-4-1 10:4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2 394844


【小說書名】:我的第三帝國

【作者概要】:龍靈騎士,遼寧 - 瀋陽,起點中文網簽約作者。

【小說類型】:軍事 > 戰爭幻想

【內容簡介】:

  當整個歐洲都在梅塞斯密特機翼下戰慄,

  當海平面下的狼群已經撕開女王的喉嚨,

  當虎式坦克轟鳴著碾碎了莫斯科的城牆,

  阿卡多站在眾多記者面前,滿臉微笑:

  「除了上帝,沒人能阻止第三帝國的擴張。」

【其他作品】:《帝國霸主》、《我們的世界大戰》
本帖最後由 穆離鳶 於 2017-4-22 03:07 編輯

Adel sitzt Gemüt,nicht im Geblüt(德語)
【高貴不存在於血脈,而源於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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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3
第一卷 逐漸攥緊的鐵拳

第1章 命運和誰開了玩笑

  眼睛張開,一架塗著鐵十字的灰色雙翼戰鬥機從低矮的天空中呼嘯而過,飛機的機頭噴射著火舌,顯然這架飛機正朝著自己的目標開火。

  伴隨著氣流摩擦產生的尖利嚎叫,子彈打在沙袋上濺起泥土,讓人情不自禁的就眯起了眼睛。

  不是吧?代一節世界歷史課,也能穿越?不就是說了點德國國防軍的成功戰例嗎?至於就這麼把人丟到戰場上來吧?古長歌哭笑不得的想道。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站在清華大學的歷史課講臺上,作為一名年輕有為的助教,一邊朝著第二排中間的美女拋媚眼,一邊慷慨激昂的講述著德國戰爭機器的無比強大。

  不過悲哀的是:因為注意力不集中,他一腳踩到了漏電的電門,就這麼告別了自己美好而又默默無聞的一生。

  好消息是古長歌沒死,壞消息是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一開口就一口濃重魯爾工業區口音的德國士兵身上——也不知道帥還是不帥,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身材比原來高大的多,很遺憾,這個消息在到處飛子彈的戰場上其實並不算什麼好消息。

  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支毛瑟1898制式步槍,想必自己的官銜也大不到哪去,不是不瞭解肩章劃分,而是這個倒黴的身體上套著一件軍大衣,看這胸口那個焦黑的窟窿還有乾涸的血跡,古長歌知道,這大衣估計九成是從別的屍體上扒來的。

  古長歌正在努力想要辨認自己所在的時間地點,以及想要翻身看看前方的陣地的時候,一個德國士兵在他身邊大聲的叫嚷了起來。

  「阿卡多!你這個蠢貨!子彈!快給我子彈!」那聲音帶著嘶啞,充滿了奧地利地區口音,阿卡多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邊是一個機槍陣地,兩個德國士兵正在端著馬克沁重機槍,拼命的向前方開火。

  他顧不得別的,趕緊翻身去找彈藥,他趴著的身體的另一側,一個打開的彈藥箱四周,散落著幾條長長的彈鏈。

  手忙腳亂的抄起一條彈鏈,只匍匐了幾下就把子彈遞給了戰壕內負責安裝彈藥的副射手,然後阿卡多顧不得喘息,趕忙翻滾到一邊去。

  老天做證,和重機槍陣地蹲在一起,絕對和找死沒什麼兩樣,那些對面的小口徑迫擊炮首要目標就是這些機槍陣地,一般來說根據第二次世界大戰總結出的經驗來看,重機槍陣地暴露30秒後,最好趕快轉移。

  天知道這個機槍陣地打了多久了,這時候還是躲遠點的好,萬一對面有重火力壓制,一炮彈落下來,可不分是不是機槍手。

  還沒等阿卡多滾遠,四周就轟轟的開始爆炸開來,顯然對面的孫子們開始還擊了,動用的不是別的,正是小口徑迫擊炮彈。

  「孫子!就他麼不能打准點嗎?小爺我都滾出10米開外了,竟然還能吃到掛落?」阿卡多有點想哭的大喊。

  看來這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武器,還有技術,都和自己熟悉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有一定差距啊,列強果然也是一點一點進步的,沒人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啊。

  等到炮聲漸漸遠去,阿卡多看向自己剛剛所在的機槍陣地,那裡依舊噴射著火舌,兩個同夥毫髮無傷的正在屠殺對面的敵人。

  「不是吧?耍我呢啊?」阿卡多從想哭,一瞬間淪落成了哭笑不得。

  趕緊向後倒著爬了幾米,退到了步兵戰壕,想必那機槍陣地有自己剛送過去的彈鏈,還能堅持幾分鐘,阿卡多不得不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做一點考慮。

  自古穿越,不是在戰場裡醒來發現仗打完了自己僥倖沒死,就是太平年月好歹能讓自己發展科技振興個三五年,有幾個是如此倒黴,一上來就在前線被人虐的?

  阿卡多有種被歧視的感覺,好不容易腳尖透過皮靴感受到了懸空的感覺,他知道戰壕就在身後了,一個翻身就滾下了戰壕,別看姿勢不好看,戰場裡誰抬頭誰是傻逼——央視裡站在高處高舉手槍大喊的,絕對沒有一個活到建國後的。

  「我靠!」阿卡多一個狗啃屎摔進了戰壕,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壕可不是阿卡多能想像的模樣,將近兩米五的深壕,裡面竟然還有將近三十釐米的污水。

  這一下可給阿卡多摔慘了,他摔得七葷八素才想起來一戰的戰壕為了抵禦重炮火力,一般都挖將近三米深,有的地方甚至挖五米,他雖然知道,可是關鍵時刻還真就沒想起來。

  「阿卡多,你這個蠢貨!敵人還沒沖上來呢,你就怕成這個樣子。」阿卡多爬起來暈頭轉向,一邊努力想要維持自己的形象,一邊轉著圈找自己的步槍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戰友的「問候」。

  「炮彈!」還沒等阿卡多找到說話的隊友,一聲叫喊就響了起來,一群圍著看熱鬧的士兵趕緊靠向戰壕,阿卡多也顧不得找步槍了,趕緊抱著頭,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竄到了角落裡,渾身上下蜷成了一團。

  「嗵,嗵!」兩聲悶響在不遠處響起,聲音就好像是沒有完全爆炸開的炮彈,阿卡多在角落裡安靜了幾秒,這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卻有著無比的重要性,因為他想了很多很多單詞,是的,單詞。

  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防禦作戰,不響的炮彈……不太響的炮彈……不是啞彈,因為炮彈不是沒響,而是不太響……什麼樣的炮彈不太響呢?蜷成一團的阿卡多看著懷中自己的裝備。

  一根長長的刺刀,一個癟掉一塊的水壺,一個裝零碎的大布口袋,還有一個裝防毒面具的圓桶盒子,東西還真全啊……等一下,防毒面具,不太響的炮彈?我操他麼的!王八蛋!

  手忙腳亂的趕緊把盒子弄開,從裡面掏出了似乎還是新的防毒面具,玩了命的開始往臉上套。一邊套防毒面具,阿卡多已經隱隱約約嗅到了一股類似芥末的古怪味道。

  鼻腔裡如同感冒了一樣,開始湧出粘液,忍住了不再呼吸的阿卡多終於還是把防毒面具帶好了,從模糊的鏡片裡往外看去,世界都變得扭曲起來,一股帶著淡淡顏色的濃煙籠罩四周,哭喊的聲音,嚎叫的聲音,還有嘔吐咒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阿卡多開始一點一點的向不遠處的梯子走去。

  兩米多高的戰壕,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剛剛得到教訓的阿卡多不會那麼二。為什麼不跑?帶著防毒面具——尤其是質量不太好的防毒面具,你跑一個試試?呼吸會卡頓,會迫使你掀掉防毒面具,那是自殺……

  一邊走,阿卡多一邊從自己的雜物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一條圍巾,纏到了自己的右手上,而做這一切的左手手背上,已經通紅一片,開始癢了起來。

  芥子毒氣,阿卡多瞭解的一種很要命的毒氣,簡單霸道,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要你命三千」。這種毒氣對於皮膚,眼睛,呼吸道,都是很有效果的摧殘用品。絕對是殺人放火,謀財害命必備的良藥。

  等阿卡多走到梯子前的時候,梯子周圍已經橫七豎八倒著一群倒黴的傢伙了,這年頭毒氣絕對是新鮮玩意,即便是長官們三令五申強調毒氣厲害,即便是各級部門給每個人都配備了防毒面具,即便是連長排長們手把手教育過如何佩戴防毒面具——依然還是有人不帶,依然還是有人忘帶,依然還是有人來不及帶……

  阿卡多爬梯子的時候,腳下還有人拉他的靴子,阿卡多甚至能感受到手掌拍打他的腳面,可是他不敢停留,他也沒本事救人,留下來就是一起倒黴,遠遠的逃開才有一絲希望。

  當他爬上梯子,爬出戰壕的時候。四處已經很少有聲響了,防毒面具帶上去極不舒服,有人跑出幾十米就憋不住摘掉了,於是因為更快的新陳代謝更快的呼吸心跳頻率,更快的死去。

  在並不濃的煙霧裡,阿卡多感覺到左手已經有些微微的疼痛了,八成這只左手已經開始起水泡了,但是他還是不敢快跑,只敢一步一步向後走,他不想死,不想死在冰冷的這裡。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他知道那是眼睛受了刺激的緣故,所幸的是他帶防毒面具很利落,眼睛只是受了刺激,並沒有失去它的作用,鼻腔雖然類似感冒一樣難受,不過也問題不大,雖然呼吸不舒服,但是還能維持身體所需要的氧氣。煙霧已經很單薄了,想來距離毒氣的邊緣已經不遠了。

  裸露在外的左手雖然微微疼痛,也腫起了水泡,可是卻更加敏感,阿卡多感受到了微弱的風——這一刻他差點哭出來,風向……有利。

  看來老天爺並不打算讓阿卡多在穿越後十幾分鐘內就再次歸西,又走了幾十步路之後,一陣風吹來,淡淡的毒氣終於還是散去了。

  地上開始有活著的人了,慘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充滿活力,這值得慶倖——死去了無數人之後,您還有力氣叫喚,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我的眼睛!上帝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一個年輕的士兵捂著自己的臉慘叫著,阿卡多剛好路過他走的方向。

  「抓緊我的肩膀,我帶你離開這鬼地方。」阿卡多好心的走過去,透過防毒面具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士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哀聲說道:「謝謝,謝謝你。」

  「一個抓著一個!我帶路!我能看見路!跟著我走!左右左!」阿卡多用盡力氣大聲地喊道,帶著防毒面具的聲音雖然不高,可是還是有很多人摸了過來,有的也幫著喊,這條長隊就越來越壯觀,成了一道沒有人能欣賞到的風景。

  「您真是一位好士兵!值得我們學習!您第一次面對毒氣竟然這麼沉著!」阿卡多身後的士兵恢復了一絲勇氣,一邊走一邊說道。阿卡多在扶住他的時候看清了這個人的軍銜,是一名下士。

  阿卡多一邊走一邊自我介紹:「您好,長官,我是一位列兵。名叫阿卡多,阿卡多•魯道夫。」

  「認識您是我的榮幸。」身後的年輕人很有禮貌的回答:「我叫阿道夫•希特勒。是一名下士。」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3
第2章 民族理論害死人

  聽到這個名字,阿卡多有兩個下意識的動作,一個就是去用右手摸腰間的刺刀,一個是用還疼著的左手掀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然後回頭。

  把這個該死的傢伙在這裡幹掉!這是阿卡多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他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他知道他將來會做些什麼,現在是解決一切的最好時機,把一切都扼殺在源頭,這是最好的辦法。

  這一瞬間,阿卡多甚至覺得,自己被刻意安排到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穿越,就是被賦予了這樣一個使命,這個使命就是——在這裡刺殺希特勒。

  手已經摸到了刺刀,防毒面具已經掀掉抓在左手,阿卡多卻沒有回頭,依舊一步一步超前走著,新鮮的空氣進入胸腔,讓人感覺又活過來一樣。阿卡多只是略微的掙扎了一下,就徹底的放棄了幹掉身後人的念頭。

  拜託,這是一個亂世,這是一個英雄輩出也惡魔降世的年代,自己來到這裡,活下去的希望、做一番事業的曙光、縱橫天下的機會,可都在身後這個人身上呢,殺了他,自己沒准就稀裡糊塗的死在第一次世界大戰裡了,鬼才願意幹。

  至於什麼拯救人類、挽救猶太人什麼的,阿卡多可沒有什麼切身感觸,如果身後的是岡村甯次日本天皇啥的,阿卡多一個轉身就痛下殺手了……至於希特勒,阿卡多可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

  就好像西方學者不在乎亞洲戰場上中國士兵的傷亡,也蔑視中國平民的苦難,身為一名中國學者,阿卡多對歐洲陷入混亂屠殺也是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的。

  身後的希特勒扶著阿卡多的肩膀,死死的抓著阿卡多的軍大衣。從緊緊用力的手就能感受出,他現在的眼睛一定是火辣辣的疼著,阿卡多鬆開了捏著刺刀刀柄的右手,配合著不太靈便的左手,把防毒面具疊好放回到了盒子裡。

  「稍等一下!我要停幾秒鐘!」他大聲的提醒後面的所有人,然後拍了拍希特勒的手指頭:「鬆開一下,我蹲下系鞋帶。」

  他的動作很輕,怕希特勒的手背被毒氣侵蝕後感到疼痛,希特勒很感激的點了點頭,鬆開了緊緊攥著的手。阿卡多的大衣肩膀上被抓出了褶子,可見希特勒抓的是多麼的用力。

  阿卡多當然不是系鞋帶,他是從路邊的一具屍體上撿起了一支步槍,天曉得上頭的軍官會不會因為他丟了步槍絞死他——而且就阿卡多的想法來說,帶著步槍更能說明他是為了照顧負傷戰友才退下來的,並不是逃跑。

  把步槍挎上肩膀,又從屍體上弄了兩顆手榴彈,幾十發彈藥,阿卡多武裝好了自己,才人模狗樣的重新帶著自己的盲人大軍上路了。

  走了十幾分鐘,這支殘疾人大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團部,不是阿卡多運氣好也不是因為他有主角光環——任誰遇到30多個潰散下來的友軍,而且還不知道跟著走,那才是傻子。

  「阿卡多,你是三連的?」在團部野戰醫院裡,被簡單包紮了一下的希特勒終於鎮靜了一些,開始滔滔不絕的和阿卡多說話。阿卡多也終於知道了希特勒的一個壞習慣——他的話特別多。

  想來也是,一個話不多的人怎麼會用演講打動那麼多人?他沒有別的武器,只有這張嘴。他憑著這張無往不利的嘴,說服了所有見過他的人,於是一個可怕的黨派被他改組整合,變成了人們耳熟能詳的存在。

  不過阿卡多很想抽面前的希特勒兩個嘴巴,讓他可以安靜一下,他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整理,太多太多的內容需要弄清。

  迷迷糊糊的,阿卡多還是睡著了,他也算是中毒,所以理直氣壯的睡在了團部野戰醫院的地上——床是給重傷員的,他的傷情連個擔架都沒分到,只能睡地板……

  軍營裡的早晨,並不讓人滿意,阿卡多,也就是現在的德國陸軍某士兵一邊用右手吃力的穿自己那件舊軍大衣,一邊無奈的聽著身邊新朋友的嘮叨。

  「猶太人!我在後備軍裡想了很久!是猶太人!是那些蛀蟲讓我們遭到失敗!阿卡多先生!他們都該被絞死!」因為眼睛看不見東西又火辣辣的疼痛,希特勒起得很早,疼痛讓他咬牙切齒,隨意提到猶太人的時候他的面目更加的猙獰。

  阿卡多看了希特勒一眼,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希特勒,知道麼,你太狹隘了!猶太人有的很邪惡,這是對的,但是有些猶太人對我們有用,我們就要高薪聘請他們為我們的國家做出貢獻!」

  「胡扯!」阿卡多的話讓希特勒有些歇斯底里,他憤怒地說道:「猶太人都是可悲的,渺小的!他們都不可信任!他們在吸食我們國家的血肉!知道嗎?他們都應該下地獄。」

  「希特勒!你要清楚,即便是我們用來作戰的武器,很多也是祖國的猶太人造的,很多也是祖國的猶太族捐獻的,事實上我們要做的不是殺光猶太人,而是要讓人們相信,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猶太人!」阿卡多用他那特有的藍色眼珠看著希特勒,說出了上面這段話。

  希特勒迷惑了,現在的他還不能很好的理解阿卡多的話:「讓人們相信猶太人不存在?這不就是殺光他們,然後毀了他們的一切嗎?」

  「不!不不!親愛的希特勒,這完全是兩回事!我有個理論,這個理論叫做大德意志民主論!」阿卡多拿出了很多年後才出現在中國的民族界定理論,在那個時空裡這個理論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中華民族論」。

  「我完全被你弄糊塗了,你想依靠一個奇怪的理論,來消滅一個猶太民族?」希特勒一臉疑惑的盯著阿卡多。

  阿卡多點頭,現在他必須說服希特勒接受他的廣義民主論,這樣才能遏制希特勒對於民主理論的矯枉過正:「是的!凡是熱愛偉大的德意志帝國的人,都是大德意志人,而那些自私的、卑鄙的、懦弱的渣滓們,即便他們是純種的雅利安人,也絕不是大德意志民族的一份子!」

  「那我們用什麼手段來區分他們呢?」希特勒迷惑了,他不成熟的種族理論被面前的這個叫阿卡多的人給徹底搞破碎了,他覺得阿卡多的話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也很想堅持自己的觀點。

  反正不能讓你把有用的猶太人都趕走,至少你不能把那個叫愛因斯坦的猶太人趕到美國去。阿卡多堅定無比的說服自己,然後開口說服希特勒:「靠貢獻值!如果一個猶太工程師,能為帝國生產坦克,那麼他就是愛國的!而如果一個人只會吃飽了在大街上調戲女人,那他就是蛀蟲!」

  「我堅持認為,那些猶太人大部分都是蛀蟲!」希特勒動搖了,不過依舊嘴硬道。

  阿卡多用手摟過了希特勒的肩膀,扶他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帳篷外面,一邊呼吸新鮮空氣一邊循循善誘:「親愛的希特勒先生,這就是另一個話題了,這涉及到實事求是分析問題,這是個真理,凡事都靠事實說話,對嗎?……」

  兩個人聊了一整個白天,作為病號他們坐在遠處看著戰役進入白熱化,遠處炮聲隆隆,地平線上黑色的煙柱猙獰可怕,隨著一顆一顆大口徑炮彈落下,大地都隨之顫抖。

  希特勒認真的聽著阿卡多的闡述,他第一次覺得找到了知己,他模糊不清的民族主義思想,被一個新認識的叫阿卡多的朋友完美的補充了,雖然按照希特勒自己所想的還有一些偏差,但是阿卡多說的東西似乎很正確,非常正確。

  希特勒瘋狂的愛著這個國家,愛滲入骨髓,所以對於阿卡多所說的能為整個國家盡力的人都是好人的說法,希特勒非常贊同。

  隨著自己的理論逐步瓦解變形,希特勒最終祭出了自己理論的核心依據之一:「可是為什麼作為一個猶太人,我的上司那麼的無恥和卑劣呢?他簡直就是個令人噁心的肮髒臭蟲!」

  「所以,類似這種一點正事不幹,還總是在最關節的時刻做出讓人氣憤的事情的人,我們要把他們抓起來,扔進芥子毒氣室裡!」阿卡多覺得如果希特勒的上司團長能把那枚欠著希特勒的鐵十字勳章還給希特勒的話,人類至少能少打三年的戰爭。

  「謝謝!你說的對!」希特勒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自己蒙著紗布的眼睛,那裡依舊火辣辣的疼,他很欣賞阿卡多的狠辣,欣賞他那句:「把他們抓起來,扔進芥子毒氣室裡!」

  這句話很合希特勒的胃口。

  ……

  「您真是一個博學的人。」當天夜裡,希特勒在入睡前對躺在他病床旁邊地上的阿卡多說道:「認識你真的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不過經過一天交談,阿卡多還是大約瞭解了現在的時間和地點,希特勒被毒氣弄傷是在這場歷史上著名的戰役裡,也就是奧地利第十六步兵軍團馬上就要從前線撤退的那幾天。

  第二天一早,奧地利第十六步兵軍團開始有計劃的撤退傷患,一批重傷士兵被醫護兵們抬上了火車,他們要轉移到大後方去恢復,至於能不能再次走上戰場,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5
第3章 戰爭還要繼續

  隨著那些接走傷患的列車而來的,還有幾名軍官,他們和阿卡多所在團的團長簡單的溝通了一番之後,就叫來了這個團的英雄——一個靈魂來自遙遠東方的「傭兵」,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日耳曼人的阿卡多。

  「很高興認識你!列兵阿卡多先生!」來的人是一名少校,留著兩撇厚重的八字鬍,穿著雙排紐扣的傳統普魯士軍裝,看上去很是威嚴,他一邊說話,一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立正,敬禮。阿卡多很有素質的執行完了規矩之後,終於伸出了手掌和面前這位大人物握了握手:「少校先生,列兵阿卡多向您致敬。」

  那少校朝斜後方擺了擺手,他的通訊兵或者是警衛員便從捧著的文件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恭敬的遞給了阿卡多面前的這位少校先生。

  「鑒於你在本次作戰中的英勇表現,軍團總部特此授予你二級鐵十字勳章,感謝您挽救了一百一十七名士兵的生命,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士兵!」那少校很友好的笑了笑,向阿卡多展示了自己的和藹可親,就好像一位公司的老闆對自己手下表現良好的員工說了一句給你二百塊錢獎金。

  「皇帝陛下萬歲!」阿卡多把腰杆挺直,大聲的喊出了一句很有穿越感的口號。誰能想到即便是在二十世紀初期這麼個科技進步的年代,在堪稱世界脊樑的歐洲大陸上,還能找到不止一個皇帝陛下呢?

  上校先生並不打算結束這次談話,他端著自己手中的文件繼續開口說道:「而且你被晉升了,你所在的連幾乎全部陣亡了,軍團總部命令就地晉升有資歷並且有能力的士兵。你的資歷沒有問題,能力也很不錯,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上士了。」

  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希特勒朝思暮想了半年才得到的鐵十字勳章,還有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上士官銜,他阿卡多竟然只躺在病床邊上的地上兩天就輕易的得到了。

  宣讀完了命令,上校就不打算廢話了,以他的身份,實在不想多和一個既不是貴族軍官、又不是頂頭上司的人廢話。

  軍官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阿卡多從團部回來的時候,軍裝已經換成了一身嶄新的,而且胸前還別著一枚讓人羡慕的黑色鐵十字勳章。

  要不怎麼說德國的工業水平讓人羡慕呢,這枚勳章做的小巧精緻,充分給予了佩戴者榮譽感和自豪感。一路走了阿卡多無數次的把玩過這枚勳章,當年可是想收藏都找不到的稀有貨色啊,在中國這玩意可是只能看照片的,一個實物都很難找到呢。

  不過想一想得到這玩意的經過,阿卡多還是覺得這玩意少拿幾個為妙:因為在獲得的過程中,說不得名字就從獲獎者名單上莫名其妙的改到了失蹤者名單上。

  其實也不必過於小心了,阿卡多知道,這一次他再也不用回到前線去搏命廝殺了。因為奧地利第十六步兵軍團撤下前線之後不久,讓所有德國人感覺到憋屈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會草草結束了。

  原本,形勢對德國略微有利。隨著1918年的到來,4年來一直處於守勢的德軍,擺好架勢,準備再次發動攻勢。

  除了西線處於僵局,在其餘戰場上,德軍均取勝。塞爾維亞、羅馬尼亞,最後是俄國在德軍的進攻面前屈服,與新生的蘇維埃政權簽訂的和約,使德國人得到了烏克蘭的大片平原。

  由於東線敵人已土崩瓦解,德軍從東線抽調了100多萬人馬,開赴法國,以求打破僵局,在西線進行決戰。「皇帝之役」即將開始。

  春天,德軍發動了4次大攻勢,迫使英國、法國先後撤退。勢成背水,英軍被命令戰鬥至最後一兵一卒。7月15日,決戰在萊姆市附近開始,雙方都明白,此仗一打,勝負即見分曉。

  「如我在萊姆斯進攻得手」,德國名將魯登道夫說:「此次戰爭我們便贏了。」聯軍總司令福煦元帥對此看法表示同意,他曾說過:「如德軍進攻萊姆斯得手,此次戰爭我們便輸了。」

  結果是德國進攻失敗了,看上去強大無比的德國已無後備兵源。聯軍不但有美國師為之加強實力,武器和糧餉還源源不斷從美國湧來。

  列車帶著希特勒東行時,他仍是個瞎子,且處在身心全部崩潰的邊緣。他雙眼紅腫,臉鼓鼓的,像個皮球。這些士兵說話的聲音,像鬼似的,有氣無力,非常可怕。若有護士前來照料,他們往往大發雷霆,予以拒絕。他們不吃不喝,不准人們去治療發炎的雙眼。不管醫生怎樣說他們的視力很快可得到恢復,這都無濟於事。他們所需要的,是一動不動的躺著呻吟,將痛苦解除,即使靠死亡來解除也好。

  乘坐同一輛列車離開前線的,還有一個歷史上不曾記載的小人物,一名奧地利步兵團三連上士,來自遙遠東方中國的傭兵阿卡多。

  「德國完了,在萊姆附近的攻擊耗盡了我們的儲備物資,卻沒有取得任何實際進展,美國的加入讓我們徹底被動了。皇帝陛下或許會在最近結束戰爭。」抱著自己的步槍,阿卡多靠在列車車廂的鐵皮上,小聲說道:「戰爭今年就可能結束。」

  「雖然不情願,但是阿卡多先生,你的戰略眼光一向很準確,你預計在萊姆附近的攻擊果然發生了,可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們會戰敗。」希特勒雙眼裹著紗布,有些落寞地說道。

  「希特勒先生,我們還年輕,雖然現在我們很不利,可是我們會把一切找回來的。」阿卡多用很堅定的語氣說道。

  希特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很久,伴隨著火車車輪撞擊鐵軌接縫發出的咣當聲,希特勒突然說話了:「阿卡多先生,你真是一名博學的人,我覺得你比我們的營長先生還要學識淵博。」

  「謝謝。」阿卡多笑了一下,然後透過縫隙看向了遠方的平原,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結束了,這二十年將是自己的舞臺了。

  1918年8月初,英軍在亞眠附近發動突襲,德軍幾乎一槍未發便全線崩潰。德軍後撤了,但陣地仍在,願意履行軍人職責者卻數以百計。德國軍人用自己的鮮血驗證著自己的誓言,他們不願意後退一步,頑固又執著的堅守著支離破碎的陣地,給對手製造著各種各樣的麻煩。

  但是在德國的國內,繼續戰爭的信念卻漸漸消失了,罷工事件此起彼伏。在像希特勒這樣的死硬派人物看來,安全的、未受搔擾的後方,以及那裡的落伍者、投機鑽營者、裝病逃避責任者、賣國者,還有對德國這個祖國既不熱愛也不尊敬的猶太人,是在最嚴峻的時刻出賣了拼死戰鬥的前方。

  當火車拉著阿卡多還有希特勒前往設在波默拉尼亞省內小城巴斯瓦爾克的醫院時,自身的失望使他的痛苦全被拋到九霄雲外。

  經過幾個星期治療後,希特勒恢復了視力。角膜炎已消去,雙眼也已退腫,眼眶之劇痛也開始減輕,慢慢地,他看清了周圍事物的輪廓。

  視力的恢復給希特勒帶來了希望,使他重新對目前的各種事件發生興趣。然而遠方的帝國中心柏林本身已實際上被包圍,新任經理敦促德皇退位,以便簽訂停火協議。

  這一天的早上,阿卡多正在刷牙,巴斯瓦爾克的醫院裡一片寧靜,偶爾有士兵發出一絲輕微的呻吟,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安詳美好。

  三個穿著工作服,頭戴前進帽的年輕人走進了寬大的傷兵病房,他們找了一個顯眼的位置,將一名傷兵床邊的椅子拉到了通道中央,其中一個為首的年輕人跳了上去,清了清嗓子,發表起演講來:「布爾什維克萬歲!先生們!只有布爾什維克才能拯救我們的德國!德皇必須下臺!他是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

  「皇帝陛下才不是什麼罪魁禍首!你們才是一群亂臣賊子!」希特勒瞪著通紅的雙眼,大聲的反駁道。

  「嘿!小子!看看蘇維埃!看看列寧同志!他們俄國人沒有損失任何東西就退出了戰爭!我們就應該相信布爾什維克也能帶領我們擺脫戰爭的威脅!」那名為首的青年揮舞著拳頭,很是堅定地說道。

  他說的有理有據,很有說服力,雖然大家都默不作聲,可是氣急敗壞的希特勒卻一時愣在那裡,沒辦法反駁一句。

  「你們上過戰場嗎?」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清脆又堅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那裡站著一名高大的日耳曼人,略微有些瘦弱,不過稀鬆的鬍子茬卻很有味道。

  一雙碧藍色的眼睛在深深的眼窩裡注視著大廳中央的三個年輕人,眼神裡不帶一絲感情,這雙眼睛看過了生死,於是再沒有波瀾。

  「你們上過戰場嗎?」阿卡多見三個人不說話,又一次開口問道。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5
第4章 和平條約

  「沒,沒有。」為首的年輕人有些結巴,顯然他被阿卡多的氣勢震懾住了。

  阿卡多向前一步,用左手指了指胸口的鐵十字勳章,左手手背上滿是凝結的疤痕,看上去讓人驚心動魄,他看到三個人都略微後退了一小步,再次開口道:「這裡的人都是肯為這個國家流血的英雄,你們卻想勸說他們為貪圖虛偽的和平接受屈辱?」

  「滾出去!」希特勒得到了強援,大喊一聲。

  「滾出去!」屋子裡的傷兵被鼓動起了鬥志,他們更願意接受自己是個英雄,這個說法至少現在深入人心。

  站在椅子上的青年又退了一步,一腳踩空,摔倒在了地上,惹來一片哄笑聲,三個年輕人在大笑聲中逃一般跑出了傷兵大廳。

  「阿卡多!」得到了發洩的希特勒高舉起右手大喊起來。

  傷兵們跟著喊了起來:「阿卡多!阿卡多!」

  嘩啦一聲脆響,一個鋼制的飯盒被摔在了地板上,坐在阿卡多身邊的希特勒氣急敗壞的抱怨:「這些該死的布爾什維克!總有一天,我要把它們都抓起來!統統絞死!」

  「生氣是沒有用的。」阿卡多微笑著說道:「任何思潮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戰爭打到這個時候,確實已經沒有多少人支持了。」

  「不!我寧願戰死在前線!也不願意接受失敗!英國人!法國人!還有該死的美國人!」希特勒揮舞著拳頭,激動地說道。

  戰爭並不會因為某個小人物的義憤填膺而發生轉變,第三天,也就是1918年11月9日這一天,一名老牧師趕到了波默拉尼亞省內的小城巴斯瓦爾克,向準備重返前線的希特勒等人通告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先生們,我是博格爾牧師,很遺憾的來告訴各位,霍亨佐侖市議會不再懸掛德國皇冠,德國已經成為共和制國家了。」這名老牧師很艱澀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上帝啊,您在說什麼呢,皇帝陛下他,他……」希特勒有些呆滯的望著老牧師,阿卡多看到他的嘴唇有些發抖,聲音甚至都有些扭曲,沒有經歷過帝國制度的人不會理解這種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服從,但是確確實實這種心情存在,有時候還刻骨銘心。

  環視四周,不少人已經跪在地上哭泣了起來,有些人則是在大吼大叫,大家對於自己發誓效忠的帝國轟然倒塌,顯然非常的難過和悲傷,甚至還有更嚴重的一種情緒——絕望。

  是的,絕望,希特勒就已經絕望了,他寄予厚望的戰爭失敗了,他的精神寄託倒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還為什麼生存,還為什麼呼吸。

  阿卡多想像幾天前那樣,用一番慷慨陳詞的演講來痛駡走面前的老牧師,可是他發現一切在即將發生的真實歷史面前全都蒼白無力,德國皇帝確實走下了他的歷史舞臺,而屬￿德國巔峰的舞臺,還沒有拉開帷幕。

  看著周圍騷動的人群,阿卡多輕輕的嘀咕著:「上帝,如果讓我跪著才能獲得生存,那麼請賜予我一柄長劍,我寧願握著它死在爭取自由的戰場上。」

  「阿卡多先生,您是一位真正的德國人,一名真正的德國軍人。」希特勒聽見了阿卡多的嘀咕,這時候他已經滿臉淚水,他泣不成聲的說話,就像一個失去了父親的孩子。

  拍著希特勒的肩膀,阿卡多用堅定的目光盯著哭泣的下士,力量大的震動了兩個人身上的紐扣勳章:「我們要做點什麼,不然德國就被那群蠢貨毀了!」

  「我們能做什麼?」希特勒有些迷茫,他有過從政的念頭,可是那些貴族大人物還有老牌政客們強大無比,他根本無法用一個下士軍銜還有平民身份來打敗如此強大的對手。

  「我們從政!」阿卡多堅定地說道:「借著人們打破傳統的風潮,我們可以獲取很多支持者!我們和老牌貴族還有政客們不同,我們有先進的思想,更重要的是我們有更加堅定的信念!」

  「什麼信念?」希特勒疑惑的看著阿卡多。

  「德國必將征服世界!」阿卡多抿著嘴,輕輕的說出了重如泰山的誓言。

  歷史終究會記住今天,這一天的夜裡,一個叫阿道夫•希特勒的下士寫下了這麼一句話:「是步入政壇,還是繼續當建築師,我曾經猶豫過,如今我不再猶豫了,今天夜裡,我下定決心,步入政壇。」

  而另一個年輕人,阿卡多則說出了一句被人遺忘的話語:「德國必將征服世界。」

  我們先把年輕人的狂語放在一邊,世界的另一個角落裡,聯軍的政治家們正在挖空心思給德國一個驚喜。

  11月11日,德國在康比恩森林投降。

  第二年,1919年的5月7日,協約國在柏林發表了沒有經過與德國協商而片面制定的凡爾賽和約。對於一個在最後一秒鐘還沉溺在幻想中的國家的人民而言,這是一個驚人的打擊。

  《凡爾賽合約》規定,德國必須歸還普法戰爭時期獲得的阿爾薩斯以及洛林地區。

  合約規定,德國劃分出東部相當大的一片領土,割讓給波蘭,從而使波蘭獲得出海口。而東普魯士成為了和德國再沒有接壤的飛地。

  合約規定,德國割讓石勒蘇益格州的一部分給丹麥。一些先前由德國控制的地區或者由聯軍佔領,或者由新成立的國際聯盟委託管理。

  合約規定,協約國撤出萊茵河地區後,這裡將變成非軍事區,德國不能駐軍以及修築軍事工事。

  當然,合約還規定,德國失去全部的海外殖民地,另外德國政府要向協約國賠償巨額的戰爭賠款。

  然而這份長達75000多字,款項多達440條的合約裡,最重要的部分還是關於解除德國武裝的。

  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凡爾賽合約的制定者們企圖永遠削弱德國可怕的軍事力量。他們摧毀或拆除德國的大部分武器和武器生產設施,尤其禁止德國擁有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出現的四種新式武器:飛機,坦克,潛艇,毒氣。

  合約還有步驟的削弱德國的武裝部隊,根據條款規定,德國現有的14000架飛機必須全部上交給協約國部隊或就地拆毀,海軍將只象徵性的保留15000人,起裝備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生產的老式戰列艦、輕巡洋艦、驅逐艦、魚雷艇。除此之外,就連大部分的商船都被作為戰爭賠款沒收。

  最最嚴厲的打擊落在了德國陸軍身上,這些擁有普魯士軍事傳統的驕傲軍人被狠狠壓榨。

  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德國陸軍擁有兵力200萬,而合約將使如此規模的德國陸軍在1920年初壓縮到僅僅10萬人。入伍必須自願,而且必須取消普遍義務兵制度。

  誕生過德國無數名將的總參謀部被徹底取消,軍校被取消,禁止使用坦克重炮以及毒氣,合約甚至對機關槍和步槍等輕武器以及彈藥的數量都有細緻入微的規定。

  這個合約簡直就是羞辱,一名美國議員富有遠見的指出:「這不是一個和平條約,這裡面至少孕育了11場戰爭。」因此《凡爾賽和約》在美國參議院沒有通過。

  1919年5月7日,《凡爾賽和約》的內容被公佈了出來,德國人民被凡爾賽合約苛刻的內容震驚了。所有人都義憤填膺,有一種被出賣了的感覺。

  大家寄希望於戰爭後期劇烈的政治變革,也就是廢除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的獨裁統治,實行議會民主制度會緩和戰敗的制裁程度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德國市民沖上街頭,抗議這個合約,畢竟德國是在具有戰爭潛力的時候稀裡糊塗的戰敗的,被人當做戰敗者羞辱到了這種程度,是所有人都不能容忍的。

  6月16日,協約國向德國提出了最後通牒,要求德國必須在24日以前接受和約,否則停戰即告失效,協約國將「採取它們認為為實現他們的條件所必須的步驟。」

  如果拒絕和約,德軍能夠抵抗協約國不可避免要從西方發動的進攻嗎?總統向德軍最高統帥部提出了這個問題。埃伯特說,「如果最高統帥部認為軍事上抵抗有些成功的可能,我就設法使議會拒絕接受和約。」

  興登堡元帥對埃伯特作了這樣的答覆:「一時戰端重起,我們能夠重克波茲南省,守住東部邊境,但是在西部,很難指望我們能抵抗敵軍的強大攻勢,因為協約國在人力上佔優勢,而且他們有能力在兩翼包抄我們。因此,總的來說,軍事行動是否能成功,是頗可懷疑的,但是作為一個軍人,我不能不感到,與其接受恥辱的和平,不如光榮地戰死沙場。」

  軍隊表示武裝抵抗不會有結果,而且會造成陸軍珍貴的軍官團的消滅,甚至造成德國本身滅亡的可能。

  既然軍隊領導人承擔了責任,國民議會終於以絕大多數通過簽訂和約。這個決定通知協約國駐柏林代表克裡孟梭時,距協約國最後通牒期限只差19分鐘。四天以後,6月28日,獲勝的盟國簽署了凡爾賽條約,德國政府沒怎麼拖延便批准了條約的條款。條件很苛刻。德國被迫獨的承擔引起戰爭的責任,並賠償戰爭造成的所有損失。在協約國規定的最後期限前19分鐘,德國政府終於屈服了,儘管德國社會黨總統弗雷德裡希•埃伯特認為這個合約是「不能實現和不能負擔的。」

  戰爭的開始和結束與小人物們似乎永遠沒有關係,第一次世界大戰從一個王儲被槍擊開始,稀裡糊塗的被一群高官們簽了字結束。

  是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就跟歷史上一樣,在一群政客的妥協中草草的結束了,德國士兵們還在期待著反擊的早上,接到的卻是後撤的命令。

  希特勒崩潰了,他所在的奧地利步兵團,被解散了,他正憧憬著為德國流幹最後一滴鮮血的時候,德國的大人物們卻恬不知恥的投降了。

  在希特勒的痛哭聲中,在阿卡多的安慰中,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了,德國的戰爭機器被肢解,屈辱悲憤充斥著整個德意志。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5
第5章 新的一天

  「請問,哪位是阿卡多?阿卡多上士!」一名少校在兩名尉官的陪同下,如同上一次一樣,出現在即將解散並且除名的奧地利步兵軍團,他們站在小城巴斯瓦爾克的醫院的傷兵長廊門口,大聲的問道。

  阿卡多正在擦拭著自己的鐵十字勳章,他抬起頭就看見了幾個長官站在門口,大聲的叫自己的名字。

  他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只參加了兩場戰鬥,第一場戰鬥敵軍使用毒氣,他拯救了很多友軍的生命,被授予了鐵十字勳章;第二場戰鬥,他作為上士,在戰地醫院不遠的地方散步,順便幫忙抬了兩個擔架回到戰地醫院。

  所以他不太清楚這幾個長官來找他到底為了什麼。把他當做逃兵抓起來?不太像,畢竟他並沒有逃走,他之所以沒有再次到戰場上拼命,是服從了上級的命令,而不是自己做主張。

  「我就是阿卡多,長官!」阿卡多舉起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走到了叫他名字的少校的面前。

  「阿卡多上士,恭喜你被晉升成少尉,這是你的委任狀。」少校很有禮貌,先是和阿卡多握了握手,然後才遞給了阿卡多相應的文件,接著他很鄭重的拿出了一份契約書攤平放在了一旁擺放著花瓶的小高腳桌上,指了指上面的空白處:「鑒於你在戰爭中傑出的表現,我們準備特招你入伍,擔任新的德國國防軍少尉。你的具體工作由哥頓少校負責。不過根據凡爾賽合約,你必須確定你自願加入德國新國防軍。」

  「阿卡多,你不應該留在軍隊裡,你應該和我在一起,我們如果搭檔起來,就可以所向無敵!」阿卡多還沒有說話,希特勒的聲音就在身後響了起來,他的說話引起了軍官的注意,大家都看向了這個雙眼依舊通紅的受傷下士。

  「你認識這個下士?」一個軍官語氣裡帶著嘲諷隨口問了一句。

  「認識,他是一名合格的帝國軍人,長官。」阿卡多立正回答,他的話鄭重又響亮,讓對面的軍官一愣。

  少校看了一眼阿卡多,又看了一眼立正為自己好友說話的阿卡多,微笑了起來:「很遺憾,他的軍銜必須退伍,可你能留下來,你可以鄭重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我們可以從政,阿卡多,到時候控制軍隊易如反掌,只要我們下令,那麼所有的軍隊都會宣誓效忠我們。」希特勒把阿卡多拉到了一邊,有些激動的說。

  「我們可以做朋友,戰友,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了,從政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我們兩個人一起未必會比你一個人強,何況我只是在軍隊裡服役,還是可以和你商量問題。」阿卡多笑著說道。

  希特勒鷹一般的眼睛盯想了阿卡多:「我絲毫沒有把握在政治舞臺上贏得別人的支持,你在貴族滿街的軍隊裡,有把握能當上將軍?」

  「這不是把握不把握的問題。」阿卡多看著希特勒,抿起嘴思考了幾秒鐘,沉默之後才又開口說道:「你必須在政治上擊敗所有對手,成為德國的總統。而我,也必須在軍隊裡坐上第一把交椅,成為德國所有武裝力量的總指揮。我們沒有退路。」

  希特勒有些發呆的看著面前的阿卡多,吞了一口唾沫才有些結巴的說了一句話:「好。」

  「我想好了。」阿卡多走到了少校軍官的面前,接過筆在那份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阿卡多•魯道夫。他寫好了名字,然後立正敬禮:「少校先生,我可以立刻啟程,前去報到。」

  「哥頓少校的辦公室在漢堡,提供給你的車票在這裡,你現在要立刻啟程,他會分配你的新職位,上士。」遞給了阿卡多一張車票,少校身邊的軍官隨意的把車票丟在了文件之上。剛才阿卡多才為了希特勒略微頂撞了一下他,現在他沒必要給阿卡多好臉色看。

  「是,長官。」敬了一個標準的普魯士軍禮,阿卡多感覺到了少校身邊軍官的微微敵意,也感覺到了自己邁出了身為德國國防軍軍人的第一步。

  目送著少校一行人的離開,阿卡多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他不知道為什麼德國新陸軍的軍官們會挑中了他,至少在10萬陸軍士兵裡選中了他。不過他還是機械的把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放在了行囊裡,包括自己的一個小筆記本,一面小鏡子,一個飯盒,一份萊姆地區的局部軍用地圖。

  「阿道夫•希特勒先生。」阿卡多很鄭重的來到了略有有些沮喪的希特勒面前,輕輕的拍了拍希特勒的肩膀:「我會儘快找到你的落腳點,設法聯繫你,我既然身在軍營,就必須服從安排,所以我可能駐紮在任何德國的領土上,我會儘快讓他們把我調到一個自由一些的部門,這段時間,你就要靠你自己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行囊,還是很不舍的把那個黑色皮子的小筆記本拿了出來,遞給了希特勒:「這裡面有我對於現在德國的政治事態分析,可能對你有一些幫助,我留著沒什麼用了,還是留給你吧。」

  希特勒很鄭重的接過了本子,用他那很特別的,很有神的鷹一樣的眼睛盯著面前的阿卡多,開口用他已經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阿卡多先生,保重!我們再重逢的時候,希望我們已經有了改變德國未來的力量。」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們要在1930年以前,把德國打造成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阿卡多笑了笑,轉身就走出了自己住了將近一個月的後方傷兵醫院。

  「嗚!」火車響起了汽笛,把阿卡多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之中,四周依舊是擁擠的車廂,彌漫著汗漬臭氣,車上到處可以看到傷兵還有身上穿著打補丁衣服的平民,數年的戰爭已經耗盡了這個國家的氣血,火車車窗外到處都是一片破敗的景象。

  回歸了思緒,阿卡多發現自己的身邊原來的一對夫婦似乎已經下車了,座位上換了兩個人,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空軍軍官。

  「阿卡多•魯道夫」阿卡多很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狄克,空軍中尉狄克•普羅克。」空軍的軍官也很紳士的點頭示意,微笑著自我介紹道。

  他旁邊的中年人大約五十多歲,眼角有細微的皺紋,這個歲數在德國很普遍,他穿著的格子衫挺時髦的,讓人感覺這是一個富有活力的中年大叔。

  這個大叔沒有搭理身旁兩個互報名字的士兵,端著一張報紙,聚精會神的看著,就仿佛上面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一般。

  沒有在意身旁中年大叔的無禮,阿卡多繼續和自己面前叫狄克的空軍中尉攀談著:「聽說你們空軍要全部解散,這可是個災難,我們有上萬架飛機,太可惜了!這些飛機本來應該用來對付敵人的。」

  「我的飛機就在那邊。」火車已經開出了小站好遠,鐵路兩遍是一望無際的草地,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不過在草地和山巒中間,竟然停放著密密麻麻的德國戰鬥機。

  讓人沮喪的是,這些雙翼的,看上去如同鉛筆一樣修長的戰鬥機都已經沒有的翅膀,就好像一具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飛機的殘骸似乎沒有盡頭,一直蔓延到遠處的山巒腳下,就算不仔細的盤點,也知道這裡少說也有三百架飛機。

  「我的上帝,這些戰鬥機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們不應該把它們毀在地面上。」阿卡多即便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有些沮喪,德國如此莫名其妙的戰敗,似乎讓阿卡多這具軀殼裡面原本的靈魂感到無比的屈辱。

  「如果我是德國的指揮官,我寧願戰死在天空上。」狄克中尉也很沮喪,他歎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我們不是戰敗了,是輸在那些貪生怕死的大人物身上了。」

  中年人拿著報紙的手指有些緊,手臂不自覺的抖了抖。

  阿卡多不再看那些遠處的戰鬥機殘骸,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鐵十字勳章,卻是開口反駁了狄克:「如果能贏得戰爭,我想沒有任何一個德國人會選擇屈辱的,不過我們現在屈辱的活著,才能讓德國更快的站起來!」

  他用一種很是激昂的,類似演講的口氣,聲音並不洪亮卻無比虔誠地說道:「只有真正經歷過戰爭的人,才知道如何面對下一次戰爭。相信我,敵人傷了我們的血肉,卻也去除了無用的贅肉,只要我們的骨頭還在,我們就不會倒下!總有一天,我們的敵人會發現,傷我們最狠的一刀,將來我們會十倍奉還!」

  沒理會已經放下報紙怔怔看著他的中年人,也沒有理會眼中已經有了崇拜之色的狄克,最後他總結一樣的發出誓言:「我們會迎來新的一天,那時我讓你飛翔。」

  那個看了他一眼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掏出本子在上面寫了這麼一段話:「任何和平條約、任何敵人不能從我們身上奪走的東西是:堅強的信念。當命運再次召喚德國人民武裝起來的時候——這一天終將到來——它將看到勇士而非懦夫緊緊握住忠誠的武器。只要有鋼鐵般的雙手和意志,使用什麼武器都無所謂。」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5
第6章 混亂的新生

  「當,當,當。」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哥頓揉了揉酸痛的鼻樑,緩解了一下勞累引起的疲乏,有點無奈的抬起頭:「進來。」

  這些天他審批了大約五百名舊德國陸軍軍官,這些人都被留在了新組建的德國陸軍裡,可以說每一個人都經過了精挑細選和多重對比選拔。

  這支軍隊可以說是整個歐洲大陸上規模最小的一支陸軍了,但是也可以說是整個歐洲乃至整個世界上最專業的陸軍。

  這裡面有哥頓少校的一份功勞,他已經一連工作了十天了,每一天都會安排超過四十個士兵最終的歸屬和去向。

  「哥頓少校,阿卡多•魯道夫少尉向您致敬。」門口的方向,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不過在哥頓耳朵裡並沒有任何不同,他每天都接待數十個這樣的年輕人,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精英中的精英,他盡職盡責的為德國爭取保留下最大的戰鬥力,這是他認為對的事。

  這些天來,每一天都有各式各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有的充滿朝氣,有的渾厚有力,這些士兵都是最好的,至少十分之一的人獲得過鐵十字獎章,另外還有傳統的軍官貴族,有自願作為士兵入伍的前德國陸軍少校。

  「我看過你的簡歷,阿卡多少尉,你留下的原因相信你還不清楚,我現在實話跟你說吧,比你優秀的士兵我這裡至少有兩萬人,我選中你的理由很簡單,你經歷過毒氣攻擊,並且很完整的活了下來,我這裡缺少一個毒氣應對培訓小組,你要負責給大約兩個團的新陸軍士兵培訓,確保他們能在敵人的毒氣攻擊中像你一樣安全的活下來。」

  阿卡多一愣,他想過自己留下來的理由,也確實想過應該和毒氣有關,只不過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幸運的成為了一名「後勤部隊」。

  「你的辦公室暫時設在103團團部,就在漢堡郊區,那裡設施很好,曾經是一個軍的指揮部。你負責的兩個團一個就是103團,一個是105團。」哥頓一臉我沒有虧待你的表情,很是得意現在陸軍的優越待遇:「真皮沙發,橡木的書桌,甚至有一個大地球儀。」

  「長官,這些東西都和打仗沒什麼關係,請原諒我的粗魯。」阿卡多有些反感那些奢華而又無用的東西。

  「這些只是之前的統計,戰敗之後,幾乎所有的軍營都遭到過洗劫,你最好別太期待我說的那些東西。」哥頓低下了頭繼續忙面前的文件去了:「出去的時候麻煩幫我叫下一個士兵。」

  「我的報告要交給誰?或者說我應該向誰負責?」阿卡多站起身,最後開口問道。

  哥頓一愣,隨後他頓了頓才回答了阿卡多的問題:「報告?哦,最近陸軍改組的實在太亂了,我的上級也沒告訴我你這個小組需要向誰彙報,這樣吧,你先展開工作吧,上面遲早會想起你來的。」

  就好像一個窮途末路的將死之人,身體的機能已經快要壞死了,德國的陸軍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這裡亂成一團,暫時還沒有煥發出應該有的活力。

  從哥頓助手那裡領到了一把手槍,還有一份證明自己身份的文件,以及一本供對方驗看的證件,阿卡多就出發去尋找自己的辦公室了。而這個由阿卡多負責的所謂防範毒氣的小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本來他已經是少尉了,那就應該配備幾個手下,或者至少應該配備一個助手,可是他沒有那麼好的福氣,因為德國軍隊兵力的驟然緊張,他這個可憐的少尉是不夠級別配備副手的。

  於是乎,獨自走了一上午的時間阿卡多終於找到了103團的團部,不怪他找了這麼久,因為傳說中的103團團部的大門上,掛著「帝國陸軍11軍軍部」的牌子。

  軍營裡一片混亂,本來這裡應該駐守一個警衛營,可是因為指揮部規模變小,又有很多士兵還沒有來得及趕過來報到,這裡現在只有孤零零的7個衛兵。

  門口的衛兵檢查了阿卡多的證件,然後就帶著阿卡多隨便找了一間屋子做辦公室,這辦公室的門上還有標注,清晰的寫著:「第十一軍秘書處」。

  當然這個團的團長已經到了,不過正在郊區負責第二營的整編,第一營剛剛組建完畢,還沒有開始最基本的訓練,所以這個團事實上還沒有組建完畢,更談不上防毒氣培訓。(雖然這些人都參加過軍事訓練,但是按照規定他們必須還要訓練一次。)因此阿卡多現在算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閒職。

  當阿卡多推開自己辦公室的房門之後,還是被自己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沙發倒在地上,地球儀已經不翼而飛,橡木的大書桌上淩亂的堆滿了之前可以說是絕密的各種文件。

  房間的中央有一個火盆,裡面都是灰燼,看起來真正重要的東西已經被毀掉了,留下的不過是一些或早或晚會被別人知道的無關緊要的東西。

  阿卡多走到桌子前,抬頭看見了桌子後面的椅子背後正上方掛著的德國皇帝的畫像。他走到桌子前,用手指頭在桌面上輕輕的抹了抹,發現上面已經略微有了一些灰塵,這裡大約一周都沒有人打掃了。

  他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掛在了桌子一旁的衣架上,隨手把帽子也掛了上去,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隻破了洞的白手套,也不管上面的污漬,在椅子上拍了拍,濺起了一片灰塵。

  然後他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拿過了面前的幾張文件,漫不經心的翻閱起來。

  帝國投降的電報,軍部奉命解散士兵的命令,還有衛生防疫的報告,以及一份投降命令的副本。「呵。」哼笑了一聲,阿卡多把這些廢紙又丟回桌子上。

  一支兩萬多人的部隊,就這麼沒有放一槍,就被敵人用一張合同消滅了,而且是所謂的「徹底消滅」了。

  阿卡多想起了滿清政府,想起了那屈辱的甲午年,想起了那些喪權辱國的條約。反抗不平等條約的力量到處都有,只不過在這個年代,這個特殊的歷史時刻,德國人民反抗壓迫追求強盛的心願,被納粹這個政黨利用和綁架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認識的好朋友,希特勒先生。不知道這個退役的德國陸軍下士,還會不會像人們熟悉的歷史一樣,掀起歷史的狂潮。

  看著窗外藍天浮著白雲,阿卡多眯起眼睛睡著了,他夢見了自己站在大學的講臺上,繼續給自己代課的學生們講述著熟悉的第二次世界大戰。

  辦公室裡的悠閒並沒有遍及整個德國,相反,在德國的各個角落裡,一片都是沮喪的忙碌。

  克虜伯工廠裡,一群英國軍官和穿著禮服的法國人正在監督著德國工人拆除這裡的銑床,巨大的齒輪被堆放的到處都是,廢棄的精密零件如同垃圾一樣被丟在過道的兩側。

  幾名記者正在記錄這個讓人憐憫的時刻,工人們哭泣著搬運自己曾經賴以為生的機械,把這些機械毀掉。而一旁的法國還有英國人,正用相機還有本子記錄下每一個零件,他們用油漆給每個零件編號,並且毀掉重要的部分。

  上好的鋼材鑄造的炮管橫七豎八堆放在一起,就好像無數根倒掉的煙囪,數量多的讓人咂舌。這裡有成千上萬門大炮,曾經是各個軍團期待無比的重要軍用物資,可是現在這些只有垃圾,一錢不值的垃圾。

  這裡生產的大炮曾經把德國推向世界的巔峰,距離贏得第一次世界大戰僅有一步之遙。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這裡被勒令停產,解除整個工廠產能的九成。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德國陸軍被裁撤了一半,大約有兩百萬德國軍人成了失業人員,而同時產生的,是失去了工作的大約一百萬德國工人。

  德國的政府對於聯軍監管委員會束手無策,社會因此動盪不安,德國的經濟嚴重倒退,人們對簽署了《凡爾賽合約》的現政府感覺到無比失望,於是人民對於政府的支持率驟降,整個德國的行政機構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四處都有暴動產生,人們湧上街頭,挎著步槍成群結隊的遊行,推倒大街小巷上的德國皇帝塑像。有的甚至和軍隊發生槍戰衝突。總之這一個月的德國,一片讓人絕望的混亂。

  混亂的環境鑄就了一個新生的政黨,這個弱小的新生政黨一步一步的崛起,它活力四射,富有攻擊性,宣揚極端的民族主義精神,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這個黨派有一個很南轅北轍的名字:國家社會主義工人党。

  而這個黨裡有這麼一個人物,他的名字漸漸被一些資本家熟悉,在地區也越來越具有影響力,這個人有一個響亮的名字:阿道夫•希特勒。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5
第7章 絢麗的彩虹

  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就過了一年的時間。阿卡多就如同被遺忘了一般,被德國丟在了漢堡城市邊緣的一處辦公室裡,陪伴他的是兩把椅子還有一部嶄新的打字機。

  這部打字機是阿卡多用他的薪水買來的,算是私有財產,因為蕭條的德國工業以及幾乎被清零的陸軍軍費根本不會給一個少尉配備這種和作戰無關的打字用的玩意。

  這期間阿卡多收到過希特勒的來信,信上說他在慕尼黑已經小有成就,他的演講有很多達官貴人欣賞,暗中自助希特勒的資本家集團已經頗具規模,而此時此刻,阿卡多依舊只是駐紮在漢堡郊區的一名少尉,整整一年時間,他的職位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在遙遠的蘇格蘭海面上,一個騎士刺出了自己反擊凡爾賽條約的第一劍。

  大約七十艘德國戰艦被押送到英國,在那裡等待被世界列強瓜分,這些戰艦曾經在日德蘭海戰中讓英國人吃盡了苦頭,可是現在卻將要成為敵人的武器了。

  兇神惡煞的英國士兵登上了這些德國軍艦,端著步槍押送著一批一批德國水兵離開自己的崗位,這些士兵將要被遣送回國,他們失去了挑戰英國海權的機會,沮喪又無助的排成一行,走下了自己心愛的戰艦。

  「推什麼推!你們以為你們打贏了?不!我們是被出賣了!蠢貨!我一定會再打回來!讓你們也感受一下我現在的滋味!混蛋!」一名德國海軍上校在一群裡大叫,他被拉出隊列,和兩名英國士兵扭打在一起,場面一片混亂。

  德國公海艦隊的旗艦上,一隻蒼老的手抓起了電話,很疲憊有很堅定的聲音響起:「我是路德維格將軍,我不願用德意志的鮮血澆灌敵人的鮮花,現在我命令,所有軍官在通海閥待命,準備執行我的下一步指示。」

  路德維格•馮•路特將軍說完命令,就掛掉了電話,他無力的看著面前站著的三名軍官,低聲說道:「完了,先生們,我們五十年的心血,只要我一聲命令,就要全部沉入海底了。」

  「長官,我們隨您一起征戰四方,服從過您無數個命令,只有這個命令讓我們屈辱,卻又不得不執行。」一名軍官敬了一個標準的普魯士軍禮,沉重地說道。

  另一個軍官也站直了身體,語音洪亮:「我們絕不把自己的戰艦讓給英國人!我寧願和船一起沉下去!」

  路德維格將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下:「威爾斯少將,大部分水兵已經被遣送回國了嗎?」

  三名軍官裡沒有說話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開口回答道:「將軍,士兵已經被英國人遣送了一半以上,再過幾天,我們的人數會更少,那時候就可以執行計劃了。」

  「難為你們願意留下來,陪著我這把老骨頭。」路德維格將軍自嘲的笑了笑,扶著椅子把手站了起來:「如果這裡被我們全部破壞掉,英國人會不會放我們離開真的不好說。我很想你們跟著水兵回國,你們都是德國海軍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們的一生都在為公海艦隊服務,將軍!如果上天安排公海艦隊毀滅,我希望我能陪著它走完最後一段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軍官眼含熱淚地說道。

  「古博上校,謝謝。」路德維格勉強笑了笑。

  1919年6月21日,一個平和的日子,路德維格將軍用顫抖的手拿起了電話,下達了他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命令:「彩虹行動開始!所有戰艦,自沉!」

  海燕在遠處鳴叫,一切還是那麼的自然,海風吹拂著每一個人的臉龐,兩名英國士兵正在一艘德國驅逐艦的甲板上抽煙。不遠處迎面走來了三名身穿英國海軍軍服的軍官。兩個人趕忙立正敬禮。

  「情況正常嗎?」回了個軍禮,中間的英國軍官微笑著問道,現在每一名英國人都笑口常開,因為他們贏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戰,這裡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報告梅烈德上校!這裡一切正常!德國人玩不出什麼花樣!」士兵大聲的回答。

  突然腳下的戰艦輕輕一晃,梅烈德上校皺了皺眉頭,他抬起頭看了看遠方的德國戰列艦腓特烈大帝號,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樣的驚嚇。

  「上帝啊!凱撒號戰列艦!凱撒號戰列艦怎麼傾斜了?快!快通知所有人!盯住德國人!快!」短暫的沉默了大約十秒,他才回過神來,大聲的命令道。

  他一揮手,示意面前的兩名士兵:「立刻趕去機艙!遇到可疑的德國士兵立刻開火!現在這艘船我們接手!快!」

  梅烈德上校的話還沒說完,腳下的這艘舷號為G102號的驅逐艦又一次顫動了一下,而且整個船體都開始略微向右側傾斜了起來。

  兩名士兵立刻端起了槍向機艙跑去,沒有說話的兩名英國軍官也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急三火四的跟了上去,而站在甲板上的梅烈德上校一言不發,扶著略微抖動的欄杆,看著不遠處的凱瑟琳號戰列艦開始緩緩的下沉。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不允許英國人進入!我們還沒有向你們移交軍艦!」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句急促的德語。

  「讓開!不然我們就開火了!」一名英國軍官大聲地喊道。

  「呯!」槍聲響了起來。

  遠處,也開始傳來槍響,整個沉默的如同死亡的德國公海艦隊似乎又活了過來。德國人依靠地形反擊,使用他們沒有被沒收的軍官才能佩戴的手槍,靠著那有限的幾發子彈阻止英國人進入船艙。

  很快,德國公海艦隊旗艦腓特烈大帝號戰列艦沉沒,海面上泛起巨大的漩渦,吞噬了整個鋼鐵巨獸,那面德國公海艦隊指揮旗,倔強的飄揚到了最後。

  隨後,凱瑟琳號同樣消失在了海面上,整個海面上一片混亂,德國艦隊的戰艦一艘接著一艘下沉,英國人措手不及,慌忙的開始搶奪剩下的軍艦。

  大約47艘德國軍艦,包括幾乎全部的戰列艦沉入了海底,七十多艘德國公海艦隊的戰艦英國人只搶救出了23艘。

  梅烈德上校靠在G102號驅逐艦的舷欄杆上抽著煙,看著海面上東倒西歪的剩下的德國戰艦。因為搶救及時,這艘驅逐艦最終沒有沉入海底,士兵打死了四個德國軍官,及時的關閉了通海閥,不過這艘軍艦已經傾斜了四十五度,看上去就像在沉沒的邊緣。

  在一艘英國的駁船上,德國剩下的海軍軍官被關押在了一起,他們被沒收了象徵身份的配槍還有佩劍,一半人甚至還帶著手銬,不過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勝利的微笑,他們成功了,德國的公海艦隊沒有落入英國人和法國人的手裡。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回到了德國,大家歡欣鼓舞,第一時間,德國的外交家們就運作了起來,他們想盡辦法,要讓這些做出了驚人舉動的德國英雄們回家。

  就在這個震驚世界的代號為「彩虹行動」的沉船計劃實施的時候,阿卡多正在用他那嶄新的打字機打一份報告書,他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現在103團和105團的每一名士兵都可以從容的面對毒氣攻擊了。

  隨著公海艦隊的灰飛煙滅,德國的陸軍已經被壓縮到了92萬人,而且大部分士兵已經失去了他們的重型武器,無數大炮還有機槍被集中銷毀,德軍高層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相比較而言,新組建的駐紮在漢堡的103團還有105團還保持著戰鬥力,並且維持著日常作戰訓練。

  隨著局勢的進一步失控,105團奉命趕往魯爾地區,平息那裡越來越多的騷亂。

  105團的團長克魯澤臨走前來到了阿卡多的辦公室,坐在了阿卡多辦公桌的對面,敲起了二郎腿,隨手把白手套丟在了茶几上,他看了看阿卡多的新打字機,然後才開口說道:「我們下午就要出發,趕往魯爾地區,弗雷德裡希•埃伯特總統發現那些已經零碎的舊陸軍無法完成維持治安的任務,所以命令司令部調撥新組建的國防軍了。亂子越來越多了。」

  「人們很快就會發現,這麼亂七八糟的鬧哄下去,只會拖自己人的後腿。只有良好的秩序才能讓德國重新站起來。」阿卡多一邊打字一邊說道。

  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對面的克魯澤也不以為意。他知道桌子那邊坐著的阿卡多少尉有很淵博的學識,對德國的政治和軍事都了如指掌,和這名少尉聊天的時候他受益匪淺,所以他並沒有因為阿卡多軍銜低微就輕視他。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當過將軍,阿卡多。」克魯澤笑著說道:「我寫信推薦你了,估計這幾天信就會到柏林。祝你好運。」

  阿卡多停止了打字,抬起頭有些吃驚的盯著克魯澤:「我才剛剛升任少尉一年,你就算推薦我,也會因為我資歷不夠被擱置的。」

  「就像你說的,為了德國的將來,我總要試試才好。」克魯澤哈哈大笑起來。

  105團的團長克魯澤帶著他的團走了,他真的寫信給柏林的新陸軍指揮部褒獎了阿卡多的工作,並且臨走時還把自己的一柄舊普魯士佩劍送給了阿卡多。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5
第8章 卡普的貢獻

  漆黑的夜幕下,德國的首都柏林,一聲清脆的槍響回蕩在夜空中,擾亂了這片刻的寧靜。

  警笛隨後就響了起來,皮靴踩向地面的鏗鏘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政變籌劃已久,在1920年的3月爆發了。

  「你們是哪支部隊的?報番號!這裡是第五街區,再向前一步我們就要開槍了!」躲在沙袋後面的軍官大聲地喊道。

  「立刻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這裡由軍隊接管了!」對面的人也不含糊,掏出手槍揮了揮,他的身後,一群端著步槍的兇神惡煞的德國舊陸軍就一窩蜂的沖了上去。

  「呯!」一發子彈打在了沙袋上,裡面的軍官還有士兵立刻就把武器丟了出來:「上帝啊!別開槍!我們投降!」裡面的守軍顯然缺乏一戰的勇氣,他們想的很簡單:讓忠誠什麼的見鬼去吧,如果死在自己人的槍下那才是冤大頭呢,誰不投降誰是孫子養的!

  國會大廈的門口,整齊的列隊成兩排的士兵端著長長的步槍立正站好,迎接他們的指揮官: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

  「上帝!」一聲哀歎之後,103步兵團的團長浩克無奈的把電報摔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下們,他的辦公室裡站著副團長布勒茨,三個營長:一營長維科、二營長漢斯、還有三營長布魯德,還有警衛連的亨克連長。

  當然,最後排還有暫時歸屬103團的阿卡多少尉,他也剛剛聽說了柏林傳來的消息,舊陸軍最終還是和德國政府分道揚鑣了,軍人現在站到了一個非常微妙的立場——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率領柏林的一部分駐防軍攻佔了柏林,並且向全德國的軍隊派發了電報,要求德國所有軍隊支持。

  維科寬大的下巴很有普魯士軍人的味道,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才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保持沉默,這事情有些古怪,雖然他們佔領了柏林,可是我們最好先看看風頭。」

  「還有什麼辦法嗎?事到如今……」浩克想了想點頭想要表示贊同,不過他話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了。

  「對不起!」阿卡多舉起了手說道:「我們應該立刻發電報,應該告訴所有人我們不願意和舊陸軍同流合污!」

  「少尉!那些也是我們德國的軍人!我們就算不幫忙也就算了,可是如果背後捅刀子,會被其他部隊瞧不起的!」三營營長布魯德回頭看了一眼阿卡多說道。

  阿卡多看了一眼浩克,然後向前走了一步,大聲地說道:「瞧不起?這算什麼理由?」

  「那麼,為什麼不是贊同,而是反對?你能說說嗎?」浩克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份通電內容大家都看了吧?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後續準備,而且連該處理好的事情都沒處理好,我不想陪著這樣的人一起殉葬,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尋死的愛好?」阿卡多笑著聳了聳肩回答了浩克的提問。

  「什麼意思?具體說說看。」屋子裡面的軍官裡有兩個貴族,四個上過大學的,所以大家都很理智。副團長布勒茨對這個說法也很感興趣,看著阿卡多問道。

  「他們根本沒有長久的計劃,既沒有想要成立軍隊控制的政府組織,也沒有扶植一個傀儡上臺,整個柏林被搞得一團糟,如果這樣他們都能成功,那才是咄咄怪事了。」阿卡多分析了整個事件,一語就說出了行動充滿了破綻。

  「這算是沒有後續準備了,可是為什麼你要說他們現在該處理好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好呢?」二營營長漢斯也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阿卡多看了一眼漢斯,眉毛一挑:「如果是我策劃的這次行動,那麼至少應該把埃伯特總統抓起來,安排一次事故幹掉。即便全世界都知道是我做的,可是沒有證據,也就只能認了。這樣不管新上臺的總統是誰扶持的,他都要感謝這次行動,最終執行行動的人就不會得到太重的懲處,對嗎?」

  「高!」浩克笑了笑,對阿卡多伸出了大拇指:「就像你說的,如果是你策劃的行動,那麼我們也就不會這麼舉棋不定了,只要跟在你身後等著勝利的消息就夠了。」

  他站起身,走到阿卡多身邊,拍了拍阿卡多的肩膀:「不過站在軍人的立場上來說,你的處理未免太狠辣了一點,我還是希望今後你少一點戾氣為好。」

  說完,他又走到副團長布勒茨身邊:「去找團部參謀,傳達我的命令,發電報,表示我們103團不支持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我們堅定不移的站在德國人民這邊。」

  第二天,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不知道聽從了哪個幕僚的稀奇古怪的建議,最終從已經辭職的德國農業部官員中,找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不起眼的文職官員,當天就把這個名字叫做沃爾夫岡•卡普的人任命為德國總理。

  雖然全國聲討不斷,可是這個臨時組建的中央政府竟然還真就工作了起來,第三天,漢堡方面就接到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關於一名少尉的晉升任命。

  是的,第105團的團長克魯澤臨行前把自己褒獎阿卡多的報告遞交給了埃伯特主持的柏林政府,可是因為兩地距離問題,直到埃伯特躲避到了柏林郊區,這封報告還在去往柏林德國陸軍司令部的路上。

  不過有人還是接到了這份報告,那就是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他本來已經被倒戈的新陸軍折騰的焦頭爛額,不過他還是決定批復這些天積累的各地報告,以此來向全國的實權將領以及他們的手下們示好。

  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個靈光的腦袋——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就是這樣一個不太靈光的將軍先生。明擺著大家不看好他的政治豪賭,他卻一心想要證明自己傑出的「能力」來感化大家……好吧,不用我多說你就知道他接下來的日子有多悲慘了。

  不過阿卡多算是這次混亂的政變的少數幾個受益人之一,關於他的褒獎報告被審核通過了,就在政變的第三天,阿卡多收到了他的晉升命令。

  他被破格晉升了兩級,直接成為了一名陸軍上尉,如果讓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知道他破格提拔的這個小子,竟然是反對他最早的人,估計會被活活氣死吧。

  就在阿卡多晉升的同時,一場席捲全國的工人大罷工開始了,因為新成立的卡普政府不被廣大人民承認,也不被軍方普遍信任,就在卡普政變的五天后,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以及沃爾夫岡•卡普被趕出了總統府,成了隨後趕到的新國防軍的階下囚。

  埃伯特總統重新執掌大權,德國的秩序得以恢復,罷工也在勝利後自然的停止了。

  歷史終於沒有辜負德國人民對於強盛的渴望,在用卡普開了大家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之後,一個老練而又富有活力的將軍被任命為德國陸軍總司令。

  三個月後,54歲的漢斯•馮•西克特少將臨危受命,接手德國陸軍,成為新一任德國陸軍總司令。由於《凡爾賽和約》的限制,德國海軍只有15000人的規模,所以可以說西克特少將基本上就是整個德國武裝力量的最高領導者了。

  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只坐了5天的總司令辦公室椅子,迎來了這個名叫西克特的身材消瘦高挺,顴骨上夾著單眼鏡片的典型普魯士軍人。西克特少將可不是默默無聞的小角色,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就嶄露頭角,作為總參謀部軍官,他于1915年組織德軍在東線的格利斯突破俄軍防線,戰功卓著。並且因此獲得了德國一戰最高軍事獎章普魯士勳章。

  他曾經被借給土耳其帝國做過國防部長,是《凡爾賽和約》簽訂時候的德軍代表之一,極有耐心還富有外交才能。他還博覽群書,閱歷豐富,能講英法德三國語言,對音樂和藝術就好像軍事戰術一樣駕輕就熟——就是傳說中的三好學生、學霸,或者說是令人嫉妒的上帝寵兒。

  之所以這麼重的說他,是想向那些遠去的歷史致敬,西克特將軍邁出了德國軍事力量重新崛起的第一步,卻遠沒有打響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那些德國將軍們有名。

  廢話不多說,言歸正傳。

  上任的西克特沒有耽誤太多時間,當天就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熟練的順手把厚厚一摞文件堆放在辦公桌的右上角,手指在桌沿邊有規律的敲了敲,看了看他面前年輕的助手,下達了他作為德國陸軍總司令的第一個命令:「命令,晉升漢堡駐防軍新國防軍103團毒氣預防小組軍官阿卡多•魯道夫上尉為陸軍少校,立刻到柏林陸軍總司令部報到。」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1 10:55
第9章 阿卡多少校

  阿卡多在自己的上尉位置上做了三個月零四天,就接到了一份任命書,他坐上前往柏林的列車的時候,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所謂幸福來得太快,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他有些莫名其妙,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柏林會有這麼一份命令,竟然晉升一個剛剛升官的上尉做上了真正的軍官末班車,讓他成為了一名新國防軍少校。

  他的晉升速度可以說是德國歷史上最快的了,一定程度上應該說他的軍銜提升是完全違規的,不過好在他有一個好運氣。

  因為他的前一次提升是一個完全不合法的臨時政府操作的,而這個臨時政府說造成的混亂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平復,人們焦頭爛額的處理各種各樣的政變後遺症,根本沒有人在意某位中尉先生被提升為上尉這種小事情。

  畢竟等著處理的臨時部長們就有十七個之多,晉升的少將中將也有二十幾個,所以中尉提升成上尉並不惹人關注。

  而且關於阿卡多中尉提升為上尉的理由,是因為有克魯澤上校的褒獎,所以阿卡多的晉升理由充分,完全符合晉升規章制度,完全的合理合法。

  相反,這一次阿卡多晉升少校,就有很多商榷的地方了,比如說阿卡多資歷太淺,在上尉的位子上剛剛做了三個多月;並且他沒有立功,更沒有任何優秀表現,完全可以說是在毒氣預防小組的空銜上閑了足足三個月。

  不過,這次少校的晉升,是新上任的總司令西克特將軍提出的,自然沒有不曉事理的二百五反對,對於一次稀奇古怪的提升,大家都採取了默認的態度——也許這個叫阿卡多的年輕人,是西克特的乾兒子呢?管這種閒事做什麼?

  成為正式軍官,待遇就是不一樣,況且這裡是整個德國的核心柏林。阿卡多剛剛下了火車,就有一名中士上前敬禮,兩個腳後跟磕在一起,脆響聲即便是在火車站這種嘈雜的地方都聽得清楚:「少校先生,總司令部衛戍部隊警衛營格爾中士向您致敬。」

  阿卡多還有些不習慣,他下意識的舉起了右手,回了一個軍禮才開口說道:「你好,格爾中士,我是漢堡來的阿卡多少校,正要去總司令部報到。」

  格爾中士顯然有點迷糊,他就是來接阿卡多少校的,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結果面前緊張的少校先生似乎又自我介紹了一番,顯得十分拘謹,這個少校先生還非常有趣,似乎沒有一點長官的架子,也不像個貴族,總之這個少校距離傳聞中西克特將軍的私生子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就好像,就好像一個鄉下的農夫一樣土裡土氣。

  走出了車站,阿卡多才有點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在擁擠的街道穿梭,劃開密密麻麻的人群,坐在後排的阿卡多看著兩面高聳的建築,聽著前面口若懸河的格爾中士介紹著柏林當地的風土人情,或者聽他抱怨狗屎一樣的《凡爾賽和約》。

  汽車在一棟建築的院子大門前停住,兩名挎著步槍的德國士兵走了過來,敬了個軍禮向車窗伸出了手:「長官,這裡是國防軍總司令部,請出示您的證件。」

  搖下了車窗,阿卡多把自己的證件遞了出去,順著士兵的腋下,看見了這一側門柱上掛著一塊金屬牌子,上面用漂亮的字體寫著「德國國防軍總司令部」。

  那士兵看了看證件,把證件還給了阿卡多,緊接著又敬了一個軍禮:「歡迎您,少校先生。」說完,就退到了一旁,示意放行。

  門口的欄杆緩慢升起,汽車再次晃動起來,阿卡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讓自己來到了這裡。這裡,就是自己的舞臺了,用來實現自己第三帝國夢想的偉大舞臺。

  「阿卡多少校,歡迎您的到來,西克特將軍正在等您,請您放下您的東西跟我來。」西克特將軍辦公室的外間,一名長得非常魁梧的女秘書端著咖啡正在和一名負責收拾地面的女僕調侃,看見走進來的阿卡多之後放下了杯子,擺了擺手示意帶著阿卡多進來的格爾中士出去,然後開口說道:「您可是我見過的最幸運的人了。」

  幸運嗎?阿卡多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絲苦笑,二十一歲的少校,確實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可是現在德國軍方這一大攤爛攤子,也確實夠棘手了,他自信這個司令部裡除了他,也沒有幾個人有能力接手了。

  「您認識我?」阿卡多還是隨口問了一句,這裡似乎每個人都認識他,可是他卻一個都不認識。

  「我是格瑞斯少尉,西克特將軍的秘書,您可以說是最近司令部裡的名人了,所以我想這裡很多人都認識您了。不過,現在您認識我了!」格瑞斯笑了笑,露出了日耳曼民族女性特有的彪悍以及幹練。

  看到阿卡多把手臂夾著的公文包放到了門旁邊的沙發上,格瑞斯走到了西克特將軍辦公室的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響起了聲音,隔著門阿卡多聽不太真切,不過顯然格瑞斯聽清了,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裡面正對著大門,有一張很大的寫字臺,非常大,有點大的莫名其妙。看來這裡不愧是德國國防軍總司令部,就連桌子也是全德國最大的——阿卡多不良的想道:會不會比總統先生的桌子還要大一些?

  西克特少將聽見了阿卡多進來的聲音,抬起了頭,他留著普魯士標誌的兩撇鬍子,微笑著看著有些局促的阿卡多,伸手把夾在右邊眼睛上的單眼鏡片摘了下來。

  「是你!」阿卡多下意識的一下子就叫出了聲。他有些迷糊,他見過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在那天他前往漢堡乘坐的火車上,這個中年人就坐在他的對面。

  「不錯,是我。」西克特將軍笑了笑,把手裡的鏡片放在了桌子上,站起了身伸了一個懶腰:「現在知道為什麼我把你叫到我這裡來了吧?」

  「還是不知道,您不如直接告訴我。」阿卡多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這個最高上司會把他弄到這裡來。

  「你在火車上說的話,我覺得是對的,所以我把你找來,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助手。」西克特直言不諱地說道:「我需要你這樣的人,來振興大德意志的未來。」

  「口號人人都會喊,將軍先生,您怎麼篤定我就是您需要的那種人呢?」阿卡多結束了自己的局促,盯著西克特將軍問道。

  「年輕人,我活了大半輩子,如果連人都看不明白,怎麼可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西克特頗為自負的指了指自己身邊剛剛坐過的椅子,用有些調侃的語氣繼續說道:「你是不自信自己的能力,還是覺得我看錯了人?」

  「將軍先生,恕我直言,這棟大樓裡,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了!您為德國軍隊找到寶了!」阿卡多立正站直,自信地說道。

  「別這麼肯定,少校先生,如果你不勝任,我會把你弄出我的軍隊!另外,我不希望你只會吹牛,我需要的是確實能幹的人手!」西克特指了指面前一摞文件,眼神有些犀利的盯著阿卡多,開口說道:「考驗就是這個了!」

  阿卡多走上前去,拿起了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第一頁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德國國防軍第1師整編計劃》。

  「說說你的看法,阿卡多少校。」走到一旁的沙發邊,西克特將軍坐了下去,翹起了二郎腿,端起了上面的水杯,放在嘴邊吸了一口,發出了吱的一聲。

  「將軍,如果是應對未來的戰爭,我想,我們需要一支坦克部隊!一支一旦擁有坦克,就可以成為坦克部隊的‘坦克部隊’!」阿卡多翻看了兩頁之後,開口說道。

  「《凡爾賽和約》不允許我們擁有坦克,這你知道!為什麼還這麼說?」西克特眼睛一亮,放下了二郎腿問道。

  阿卡多嘴角向上微微翹起:「那我們就繞開《凡爾賽和約》,我想將軍閣下您也是這麼打算的對嗎?」

  「繼續說!」西克特一手扶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道,他感覺到自己有了一點點靈感,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阿卡多指了指計劃說,開口說道:「這支部隊要裝備至少60門大口徑火炮,運力不足的步兵暫時配備自行車,秘密的訓練人員模擬坦克部隊,雖然我們沒有坦克,可是我們可以用帆布蒙在汽車上模擬坦克。」

  「按照你的預計,這個師有多大的戰鬥力?」西克特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戰鬥力?」阿卡多自豪的用手指頭點了點茶几上的計劃書,輕蔑地說道:「這個師至少可以撕開兩個軍組成的防線。」

  「到郊區去,找哈蒙少將,告訴他是我的意思,你去督辦第一師的整編!」西克特站了起來:「一個月後,我要看見嶄新的國防軍第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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