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我的第三帝國 作者:龍靈騎士(已完結)

 
穆離鳶 2017-4-1 10:4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2 397082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3
第1080章 節日

  德國國防軍的陣地上,一名端著步槍的士兵正在瞄準射擊。他看著對面密密麻麻沖上來的蘇聯紅軍,心中的震撼是難以附加的。對方視死如歸的拼命想要靠近德軍的陣地,卻被密集的德國子彈給擊倒了一片又一片。

  「他們的人數太多了,我們的火力壓制一時間沒有辦法將他們擊退。」一名德軍士兵跪在地上,靠著戰壕對自己的指揮官大聲的彙報著,而他的前面,這個連的電臺邊,同樣單膝跪地的,還有連長以及幾名士官。

  這個連長正抓著無線電的話筒,請求著團部的火力支援:「長官,敵軍裸露在曠野上,步兵,請求覆蓋式炮火支援。在我軍陣地前200米左右,是的,是的,大約有一個團的士兵。」

  「長官!快看!」一名趴在戰壕上剛剛打光了自己的子彈的士兵回過頭來,對著這邊大聲地喊道:「他們放出了一些獵犬,在陣地上到處亂跑。」

  「獵犬?搞什麼名堂?」德國軍官掙扎了一下站起身來,然後趴在了戰壕邊,眯著眼睛看向紛亂的戰場,在雙方士兵的屍體中間,確實有一些跑得飛快的獵犬,在到處尋找著什麼。這名德軍連長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他只能縮回了自己的腦袋,對附近的德軍下達繼續開火的命令:「組織火力,將那些獵犬給幹掉!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必須消滅掉。」

  「該死!誰能擊中那種東西!」一名德軍士兵打光了彈夾裡的最後一發子彈,然後扶著自己的鋼盔縮回到戰壕裡,一邊將新的彈夾塞進毛瑟98K步槍的彈艙,一邊大聲的抱怨道:「這些狗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又有蘇聯人的掩護。」

  「轟!」一輛德國的豹式突擊炮猛烈的開火,炮彈在蘇聯人群中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火焰之花,附近的蘇軍士兵血肉模糊的倒下,更多的士兵越過了爆炸繼續前進。而這輛橫行在戰場上的德國突擊炮的側面,一條獵犬正準備鑽到這輛坦克的車底。

  不過調整姿勢的時候,這條狗被德軍的子彈打中了,它嗚咽著掙扎,卻始終沒有辦法再站起來。結果德國突擊炮從它旁邊很遠的地方駛過,它卻無法將身上的炸彈送到這輛坦克的下方。

  「轟!」這條狗身上的炸彈最終還是爆炸了,現在的蘇聯可沒有什麼時間去研究磁性炸彈之類的東西,這些狗身上背著的都是普通的延時炸彈而已,到了時間就會一下子爆炸開來。

  叫伯納的獵犬緊跟著沖到了這輛耀武揚威的德軍突擊炮的側面,它沒有調整姿勢,就這麼一頭沖進了坦克的輪子下面,因為履帶在滾動的原因,它的後腿被碾成了血肉模糊的狀態,但是它的整個身體,都已經進入到了德軍突擊炮的下面。

  「轟!」又一聲巨響,這條叫伯納的獵犬隨著自己身上的炸彈爆炸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它連一塊碎肉都沒能留下來,伴隨著它的爆炸,德軍豹式突擊炮的負重輪斷裂開來,飛到了遠處,一側的履帶也跟著斷開,隨著坦克的前進滑落到了負重輪前面。

  德國士兵們被這麼一幕突如其來的爆炸給震驚了,他們看到了那十幾條到處亂竄的獵犬,最終看到了一條獵犬炸毀了自己友軍的突擊炮。他們不知道蘇聯人還有多少條這樣的獵犬,也不知道這樣的狗炸彈,是不是會沖向他們步兵的陣地。

  「向那些狗射擊!射擊!不要讓那些狗靠近!」德軍士兵中,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喊,隨著他的喊聲,有一條狗在陣地上爆炸了,掀起了一片濃煙。它的位置在兩軍中央的空曠地帶,所以沒有造成任何傷亡。

  然後這些到了時間的延時炸彈,就這麼一個接著一個的在沒有找到目標之前,爆炸成了一團又一團絢爛的焰火。而這幾聲爆炸還沒有完全淹沒在槍聲裡的時候,德軍火炮的覆蓋支援到來了。

  團直屬的75毫米口徑野戰炮將十幾發炮彈直接砸在了蘇軍陣地上,一連串的爆炸壓制了空場上的德軍,這些炮彈將蘇軍給徹底驅散了,他們哭喊著向後潰敗,丟下還在地上慘叫的同伴們。

  「呼!」看著對面潰敗下去的蘇軍,德國士兵們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們又活了下來,在這場戰爭中繼續苟且偷生,然後度過一個又一個地獄一般的白天黑夜。他們大多數人抱著槍縮回到戰壕裡,然後開始抽煙或者閉目養神。

  幾個德軍奉命從陣地上向後撤退,去後方營部領取補充彈藥還有其他的補給物資,一場戰鬥結束之後通常不會接著另一場戰鬥,因為對面的敵人也需要休息還有調整部署。幾個士兵蹲在角落裡開始談論今天遇到的獵犬炸彈,臉上時不時掛上了惋惜的神色。

  「如果讓我將我的愛犬綁上炸彈,我是不會同意的。」一名德國士兵遺憾的搖了搖頭:「如果我這麼做了,我媽媽也許會把我也綁上炸彈丟出去。」

  「哈哈哈。」周圍的士兵跟著裂開嘴笑了起來,他們的嘴唇都乾涸得裂開口子,臉上被煙塵弄成了黑色,但是牙齒卻還算雪白。這些士兵都享受著戰鬥停歇下來的短暫時間,畢竟只有這些經歷了戰火的人,才知道和平的可貴。

  一名士兵彎著腰,從戰壕遠端徑直走了過來,他來到連部的位置,然後靠在了坑壁上,對連長傳達了來自營部的命令:「師部的命令,2團將在半個小時之後替換損失較大的1團,防禦這片陣地。你們連撤退下去,到後方休整並且補充損失掉的兵員。」

  「遵命!這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了。」那名德國連長笑著拍了拍傳令兵的肩膀,然後指了指附近說道:「這麼說,我們還要在陣地上最後吃一頓?然後再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名通信兵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後方的方向:「看來是這樣的,長官。畢竟2團在上戰場前,有吃一頓大餐的權力。我還要去通知您左邊的3連,所以就不在這裡休息了,祝您好運。」

  很快就有一整個連的士兵來替換這片陣地上的德軍士兵,這個連從出發的時候一共擁有135名士兵,而在離開這片陣地的時候,只剩下84人。他們慶倖自己終於熬到了離開前線的時候,感傷的表情在看見了自己後方的營房之後,就化成了一陣陣的高呼還有歡笑。

  「我的上帝!元首萬歲!」一名士兵看見了一排帶著隔斷的淋浴室,立刻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上帝保佑,我們有一個月沒有洗澡了吧?能洗個熱水澡,吃上一頓溫熱的晚餐,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這你就興奮了?他們給你洗澡和吃熱飯的機會,就表示你還要至少在前線再服役1個月。」一名老兵抱著自己的武器,一臉麻木的從這些看上去還不錯的野戰設施邊走過,冷冷地說道。

  被自己不太熟悉的人諷刺,立刻讓這個歡呼雀躍的年輕士兵有些難堪了,於是他皺起了眉頭,揚起了雙手:「嘿,我叫漢斯•博萊特。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為自己可以洗乾淨這身泥高興一點兒吧?」

  「我說,漢斯•博萊特是吧?」這名老兵停下了腳步,然後回過身來看著這名年輕的士兵:「我也叫漢斯,漢斯•溫格。去年的9月份我就奉命在前線戰鬥了,我的連長和我說如果我努力戰鬥,就能回家過聖誕節。現在是聖誕節的7個月後了,我還在前線上……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跟你一樣歡呼雀躍,說:‘嘿!我能洗個澡了,真棒!’?不,我想說的是:‘見鬼,我還要在前線再洗一個澡’。懂嗎?」

  雖然德國國防軍從一年前就開始執行部隊輪換休整的制度,可是這個計劃經常因為前線的混亂還有部隊數量太多而被打亂,要知道德軍有700多萬名正規軍,而這些部隊中至少有100萬人從開戰以來就沒有回到過自己的家中。

  很多軍官都沒有能夠休假,比如在前線的克盧格,就從來沒有回到過自己的家中,他經常和自己的手下們說,他自己比不上其他將領那樣天資聰穎,所以就只好更努力一些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誰都知道這是他在向身後的那位元首表達自己的忠心耿耿,而這種堅持也確實感染了一些其他人。而且隨著戰線的越來越穩定,德軍的後方建設也終於開始緩慢的跟了上來,至少在已經佔領了很多時間的地區,德軍為前線部隊修建了很多休整用的營房。

  不過依舊有600萬個家庭在去年12月25日來臨的時候,沒有闔家團圓。因為至少有600萬國防軍和武裝党衛軍部隊,是在前線和戰友們一起,度過了一個慘烈的聖誕節。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1章 遠方的來信

  親愛的:

  這裡的一切都非常糟糕,和訓練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們在封閉的,有些嗆人的列車車廂裡等了整整一天,才來到前線需要我們的地方。在這裡我們領到了我們的步槍,看得出來這些武器都包養的非常好。

  我們在蘇聯的東線作戰,上一次是在一片麥田裡,有個新來的士兵因為沒有壓低身體,就被蘇聯人的狙擊手給打中了,他倒在田地裡,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他,你知道要在田裡找到一個躺著的人究竟有多麼困難。等軍醫找到這個可憐人的時候,他已經斷了氣,那一天我們都在驚恐和沮喪中度過。

  另一場要命的戰鬥是我們進攻的時候,闖進了一個沒有被標注的雷區。一直到有名士兵被地雷炸斷了腳,我們才意識到自己處於危險之中。最後我們只能原地退回去,100多名士兵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見,就狼狽的回到了出發的地方。

  現在,我們正在德國的邊境上,沒錯,邊境上。向東走1000米就是蘇聯人控制區,而我現在正靠在戰壕裡,給你寫這封信。我周圍有至少一萬名友軍組成的防線,戰壕裡到處都是人,不過幸運的我找了個彈藥箱,可以坐著給你寫這封信。

  這裡到處都是屍體,我們的,蘇聯人的。只要蘇聯人沖過來,或者我們打算沖過去的時候,屍體就會迅速的累積起來,一個壓著一個,帶著特有的腐敗氣息。我真的很想回到你的身邊去,我向天神發誓。

  上次你來信的時候,說隔壁的維綸太太接到了她兒子戰死的政府通知書,上面寫著他的兒子是一個英雄。不過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我看見的死者沒有一個是英勇的戰死的,他們被子彈擊中之後倒在地上嚎叫,哀求醫護兵救救自己;或者直接被子彈或者炮彈帶走生命,就像突然暈過去那樣倒下去。

  我拖著那些倒黴的人,手裡扯著他們的衣服上,都是他們的血跡。有的時候我還沒把他們拖回到戰壕裡,他們就沒有了呼吸。戰鬥結束之後我總是感覺自己雙手上都是鮮血,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兩年前,我怎樣也不會想到,現在的我每天都要依靠殺人換取活下去的機會。蘇聯人不會停下來聽我解釋,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武器讓他們安靜下來。是的,我殺過人了,殺了許多許多人。我開槍打死過至少十個蘇聯士兵,還用刺刀親手了結了一個,為此我得到了兩枚獎章,並且被晉升成了後補士官。

  說到殺人,親愛的,在這個瘋狂而且絕望的地方,其實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也沒有任何的障礙,我只要將武器對準遠處敵人的身體,然後保持姿勢並且開火就可以了。很快你就可以看見對方掙扎了一下,然後倒下去消失不見,而這個時候你需要做的只是掉轉槍口,對準下一個目標。

  元首給我們配備了很多高效的殺人武器,這對於要在戰場上保命的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值得慶倖的消息。我的G43步槍可以自動將子彈裝填並且上膛,我只要不停的扣動扳機,就可以一直打下去。10發容量的彈匣可以中5發標準彈夾裝填,真是一個非常好用的武器。

  至少我前天還在遠離前線的地方休息,有熱洗澡水和熱的飯食,所以我不應該如此抱怨。不過當我們路過一排還沒有來得及掩埋的蘇軍士兵的屍體,來到距離莫斯科市區僅僅11500米的陣地上的時候,蘇軍用火炮問候了我們。連裡有4名士兵陣亡,最近的一個距離我只有不到20米遠。

  該死的戰爭讓我離開了你這樣漫長的時間,可是我對你的思念一直無法停止下來。天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放棄美好的生活背著槍走到這裡,為了爭奪一片幾百米寬的土地,而犧牲上千條人命。也許元首說的是對的,可是我在這裡看不見任何人幸福的表情。

  振興德意志一直是我的理想,可是親愛的,我不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情究竟算不算得上是在為自己的祖國戰鬥。我幾乎每天都在戰鬥,可是卻是在別人國家的土地上,我對著國旗宣誓要效忠自己的元首阿卡多•魯道夫,可是我現在非常恐懼,害怕我宣誓要效忠的元首,讓我把這場該死的戰爭打到世界末日去。

  我不該抱怨這麼多,不是嗎?抱怨這麼久,主要的原因是我的假期又一次取消了,我不得不留在前線上,等著下一次輪換休假的時間到來。不能看到你,讓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起來,所以請原諒我的牢騷和聒噪……

  寫到這裡的時候,一隻滿是黑泥的粗糙的大手按在了並不算潔白的信紙上。這只手屬他的長官,也就是這個連的連長:「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這樣寫。你知道郵遞部門對於信件的要求是很高的,顯然你寫的東西,只能讓他們不小心‘丟’了你的信件。」

  連長一邊說一邊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看著自己的這個手下,然後點燃了一根香煙才繼續開口說道:「他們不會讓這種信送回後方去的,如果你想要真的和你的妻子交代一些什麼,就選一些好聽的詞匯寫。那樣你的妻子就知道你還活著,並且還能給家裡寫信。」

  「我知道,長官。我只是在發洩,我的信昨天就已經放在郵遞部門了,上面寫的東西,也許可以用範文來形容。」這名寫信的德軍士兵笑著收起了手裡的筆,然後擰開水壺喝了一口水:「你知道的,我是一名德文老師,所以有的時候就喜歡寫寫這些東西。」

  他一邊說,一邊把一封內容精彩但是絕對不會通過審查的信從信紙本上撕扯下來,然後放在手裡儘量撕碎。其實不用別人提醒他也知道這樣的信是無法郵寄回家的,所以他真的只是發洩一番,並沒有真的要郵寄這封信的意思。

  「是的,溫格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名老師,而且我還知道你曾經是一名不錯的德文老師。」那命連長看著自己的手下將那長寫滿了文字的紙張給撕扯了下來,然後開始扯成一條一條,就放下了心來。他擠出了一絲微笑,開口有些惋惜地說道:「你不應該來這裡,你應該在一個小鎮的學校裡,站在講臺上講一些孩子們願意聽的東西。」

  「也許吧,可惜的是不應該的東西太多了。」漢斯•溫格苦笑了一下,然後將已經撕成碎片的信丟在腳下,用腳踩了兩下,確認這些信紙已經被戰壕裡的淤泥徹底毀掉,才抬起頭來:「也許這場戰爭早就應該結束了,不是嗎?」

  那名連長看著溫格,最終還是歎息了一聲:「溫格,我們都發過誓,要為元首盡忠。你以為只有你會抱怨?誰都知道這場戰爭打到現在這種地步,早就因該結束了,可是為什麼大家還堅持在這裡?」

  他頓了頓,然後看向遠方那些若隱若現的鐵絲網:「我們都知道要結束戰爭,元首也知道。可是我們必須以勝利者的身份結束戰爭,不是嗎?你敢想像嗎?如果我們輸了,德國會怎樣?」

  和斯大林格勒一樣成為焦土,然後大片的領土如同德國佔領區那樣被人瓜分。自己的孩子也許要被送進集中營,自己的妻子會成為別人的玩物……如果德國輸掉了這場戰爭,那麼他們為元首、為德意志民族做的一切,都會變成罪惡的籌碼,背負在未來每一個德意志人身上。

  ……

  德國,巴伐利亞的一個小鎮上,陽光明媚的下午。一名看上去有些微胖的女孩子,從郵遞員那裡接過了一封有些污漬的信件。她用白嫩的手指撕開了有些卷邊的信封,然後開始看起信裡的內容。

  親愛的:

  我在前線一切都好,這裡可以洗熱水澡,還能吃到熱飯菜,我都不知道他們究竟要花費多少心思,才為我們建起這麼好的前線營區。

  身邊的人都在拼命的戰鬥,他們在為了祖國流血犧牲。我站在一群英雄們中間,感覺到力量幾乎無窮無盡,我們正在努力的打垮這些蘇聯人,為我們的後代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上帝作證我沒害怕過,也沒有彷徨過,因為我對你的愛,讓我在戰場上勇往直前。

  元首和我們同在,勝利和我們同在,而我的心則一直和你同在。我會拼命的殺敵,克盧格將軍料事如神,我們的集團軍一直在勝利……也許冬天來臨之前,我們就會結束掉戰爭,那個時候,我會帶著一大堆獎章去見你。

  愛你的,漢斯•溫格。

  女孩子合上了手裡的信件,臉上露出了如同此時此刻明媚陽光一樣的笑臉來。她用手捋了捋耳邊的秀髮,然後望向了遙遠的東方,她心愛的人就在那裡,就在一個叫莫斯科的城市的郊區。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2章 北上苦戰

  狹窄的俄羅斯郊區道路兩邊,是路基還有排水溝,這裡雜亂的長滿了及膝的野草,卻沒有顯出荒蕪的感覺來。畢竟附近都是這樣的景色,一直延伸到兩百米外的一處小鎮上,那裡安靜得仿佛睡著了一般,就好像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留下一樣。

  兩側的排水溝內,一雙雙明亮的眼睛正盯著這個寧靜的小鎮,密密麻麻的德國國防軍M35型鋼盔隨著士兵的移動微微搖晃,看起來就顯得有些壯觀的感覺。這些德軍士兵壓低了自己的身體,正在緩慢的向著小鎮警惕的靠近著。

  隨著一名德國軍官揮舞起手臂,十幾名打頭的德軍士兵開始拎著自己的武器,快步跳出了排水溝,沖向了小鎮入口處的低矮的院牆。他們快速的橫向移動,生怕自己成為機槍或者狙擊手的目標,只是短短的一瞬間,這些士兵就沖到了指定的位置,靠在矮牆後面大口的喘氣。

  看著那些還在後面排水溝裡的戰友,已經靠在矮牆上的士兵開始向矮牆的兩側迂回,他們尋找可以掩護戰友的位置,然後將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比較可疑的地方。而他們的身後,水溝裡又一次沖出了十幾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沖向了小鎮內的道路。

  一些德軍靠在了牆壁或者建築物的拐角上,然後舉起槍來尋找著可能出現的敵軍目標,他們交替著互相掩護推進,儘量讓大多數人都處於被掩護的安全狀態。這是戰場上的一種習慣,也是活下來的一種經驗。

  「兩翼!兩翼!」一名德軍軍官在遠處壓低了聲音提醒自己的手下們,而更多的德軍湧出雜亂的排水溝,快步沖向了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蘇聯人駐守的小鎮。戰鬥就是這樣的詭異,在第一聲槍響傳來之前,沒有人知道這場戰鬥究竟什麼時候爆發。

  「突突!突突!」在小鎮的一處房頂的煙囪旁邊,一挺馬克沁重機槍突然開始咆哮起來,子彈掃在德軍衝鋒的士兵人群中,一下子就有幾名士兵倒在了地上。其他的德軍士兵趕緊就地臥倒下去,一群人無論是被子彈擊中的還是迅速臥倒的,反正已經沒有人繼續站在道路上了。

  「蘇聯人!火力掩護!」伴隨著蘇聯守軍的槍響,德軍那邊也有一個聲音大聲的高喊起來,躲藏在遠處草叢裡的德軍機槍也猛烈的開火起來,密集的子彈打在煙囪還有房頂的瓦片上,濺起了一片白煙。

  「起來!繼續進攻!不要停下來!你們會變成靶子的!」一名德軍排長拎著自己的武器率先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他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示意周圍的士兵跟著他一起沖進小鎮內部。

  子彈在他的腳邊飛舞,打在地面上濺起碎石和泥土。而他似乎根本沒有發現這些,只是單純的從地上將臥倒的士兵拉起來,然後示意他們快速朝著矮牆方的向靠攏:「快移動!快點!」

  在他的督促下,這些士兵開始振作起來,冒著蘇軍密集的彈雨向自己選好的掩體跑去,率先進入小鎮的德軍雖然也被蘇軍的火力壓制的抬不起頭來,但是依舊咬著牙拼命的向自己的四面八方開火還擊。

  一名靠在牆角的德軍士兵開了一槍,然後退回來拉動槍栓的時候,就被側面不知道哪裡飛來的一發子彈打中了脖子,他捂住了噴湧著鮮血的領口部位,然後緩慢的坐回到地面上,最終靠在牆上停止了呼吸,而他的身後不遠處,他的戰友還在向另外一個方向不停的開火,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同伴已經陣亡了。

  「狙擊手!有狙擊手!」這個牆角不遠的地方,另一隊德軍士兵看見了這恐怖的一幕,一名趴在地上的德軍士兵大聲的呼喊著,而他的身後,另一名德軍端著自己的步槍開始尋找隱藏在無數扇窗子後面的某一個敵人。

  德軍的機槍小組終於在小鎮內部選好了一個隱蔽的位置,他們在一個延伸出來的木質窩棚邊架設好了自己手中的從MG42改良來的MG43機槍,這種機槍採用了更簡易的生產工藝,比MG42機槍更趨於完美。

  副射手將纏繞在脖子上的彈鏈壓進了機槍的槍身內,射手幾乎同時就開始了自己的壓制射擊,他猛烈的開火,彈鏈隨著機槍的射擊被抽進槍身,剩下的彈鏈跳動起來,看上去很有韻律感。

  曳光彈打在厚重的牆壁上,留下了一排密集的彈孔,然後這些彈孔延伸到窗邊,將窗簾還有窗棱都打成了碎片。那裡剛剛有一支莫辛納甘步槍探了出來,至少在剛剛這支步槍的主人應該還在窗子附近。

  小鎮鎮口的高大建築物的煙囪上,德軍密集的子彈已經將那裡打成了篩子,強大的火力逼迫著這個蘇聯的機槍陣地不得不開始轉移自己的位置,而更多的德軍在火力的掩護下開始沖進小鎮,在鎮口矮牆附近的德軍也開始組織力量,向小鎮的兩翼展開滲透。

  剛才在小鎮鎮口組織自己的士兵不停進攻的德軍排長,此時此刻已經靠在了鎮口的矮牆後面,他伸出自己的左手來,探出兩根手指來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然後又用這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位置。一名班長眯著眼睛點了點頭,就帶著自己的士兵們翻過了灌木叢,踏進了小鎮內一個看上去很體面的院子。

  這些德軍士兵快步通過了院子,然後在這個庭院的另一側佈置自己的防禦陣地。這個班的機槍在一棵大樹邊停下了腳步,然後利用這顆大樹作為簡易的掩體,架設好了自己的機槍。和剛剛的那個機槍小組不太一樣,他們依舊使用的是舊款的MG42,顯然更新的MG43還是新鮮事物,並不能一下子換裝所有的前線部隊。

  他們將瞄準的準星壓在了一條縱向的寬闊街道上,因為這裡是正面防禦的蘇軍撤退的時候,必定要經過的道路。他們會被德軍從前面的房屋裡趕出來,然後經過這裡才能退到另外一些建築物裡去。顯而易見的是,越來越多的德軍已經沖進了小鎮,蘇軍撤退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

  而在小鎮的另一端,捂著脖子陣亡的德軍屍體旁邊,那個向另外一個方向開火的德軍士兵最終也被隱藏起來的蘇軍狙擊手給打中了,他扭曲著身子趴在了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卻最終還是倒了下去,他中彈之後並沒有馬上斷氣,而是在那裡急促的呼吸,卻出奇的沒有叫喊還有哭泣。

  就在雙方士兵猛烈爭奪一線正面的幾棟建築,死也不肯後撤一步的時候,在小鎮正面的道路一側的麥田裡,一輛德國的虎王坦克緩慢的越過了水溝,開上了路基。而它的側面,另外一輛虎王坦克也同樣正在用緩慢的速度爬坡,希望可以安全的爬上路基。

  與此同時,這兩輛虎王坦克的炮塔都在緩慢的轉向,將那門黑洞洞的88毫米口徑火炮對準了小鎮的方向。儘管德軍已經成功的開發出了105毫米口徑主炮的虎王坦克,但是畢竟有龐大的前線保有量存在,一時間虎王坦克大多數還都是88毫米口徑火炮的型號。

  「轟!」隨著一聲火炮的轟鳴,德軍虎王坦克的大炮噴射出了一股濃濃的煙霧,一發炮彈直接轟在了那座正面最高的建築物牆壁上,將那座建築物輕易的炸出了巨大的窟窿。煙塵彌漫開來,蘇軍的火力也隨之減弱了許多。

  「第1裝甲軍的坦克!嘿!看那些坦克!」一名靠在掩體後面,已經被蘇軍火力壓制得灰頭土臉的德軍士兵,對著自己友軍的方向,揮舞著手臂並且歡聲叫喊道。隨著他的叫喊,第二發炮彈同樣打在了那棟建築物上,讓這個建築物一側的外牆,迅速的倒塌了下去。

  兩輛坦克幾乎霸佔了整個進入小鎮的道路,厚重的裝甲為航向機槍提供了良好的保護,這兩輛虎王一前一後的向小鎮的方向開進,而大批的德國步兵則伴隨在坦克的兩側,沿著排水溝快速沖進了小鎮內部。

  當坦克再一次開火的時候,側翼的一棟建築也跟著倒黴了,蘇軍的幾名槍手在藏身的建築物內直接被炮火淹沒了身軀,巨大的爆炸讓這棟建築物坍塌了半邊,德軍順勢攻進了這個建築物前面的院子,幹掉了院子力一個散兵坑內的三名蘇聯士兵。

  「進攻!進攻!讓1連的士兵從左邊進入小鎮,想辦法找出狙擊手的位置!」作為這個步兵營的指揮官,德國軍官靠著坍塌的建築物牆壁,開始對穩住陣腳的手下們下達繼續進攻的命令:「2連跟著坦克,掩護它們不被蘇軍從後面襲擊。3連的士兵負責搜索已經佔領的建築物,我需要排除一切風險!」

  「是!」「遵命!」各連的通信兵點了點頭,然後就向著各自連隊的方向,快步的跑去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3章 三面合圍

  果不其然的,在德軍第1裝甲軍的坦克投入到戰場上的時候,蘇軍的防線不出意外的開始崩潰了,他們手中的輕型武器,讓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應付德軍先進的坦克部隊。於是整個防線都開始動搖,到處都是開始放棄陣地後撤的蘇軍。

  很快側翼已經部署好了機槍陣地的德軍就等來了他們的機會,成群的蘇軍士兵開始想要橫穿寬闊的街道,逃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他們剛剛露面,就被側面的德軍機槍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突突!突突!」類似撕布機一樣的聲音猛然響起,「阿卡多的鋸子」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收割著敵人的生命。曳光彈在寬廣的街道上到處穿梭,大多數都沒入到血肉裡,結束了它們短暫而又無堅不摧的旅途。

  更遠的地方,一名躲藏在房頂上的蘇聯狙擊手不慌不忙的再一次給自己的莫辛納甘狙擊步槍裝填好了子彈,然後從容的扣響了扳機。他的槍聲在子彈橫飛的戰場上被徹底掩蓋了下來,而正面戰場上進攻的德軍士兵中間,又有一名士兵捂著自己的胸口倒下,成了一具逐漸冰冷下去的屍體。

  「找到那個該死的狙擊手!」一名德軍士官靠在一棟建築物的殘垣斷壁上,對著遠處的幾個德軍士兵大聲地喊道。大家都在找這個可惡的敵人,可是在紛亂的戰場上找一個隱藏極好的敵人,確實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另一側的德軍營部附近,營屬炮兵正在將他們攜帶的8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組裝起來,一會兒德軍就能將蘇聯守衛力量趕出這個小鎮,等來到寬敞的地方的時候,他們就要開火,給潰敗的蘇軍再來上一輪致命的打擊。

  戰場上到處都是橫飛的子彈,混亂的情況一直持續著。潰敗的蘇軍在穿越縱向的街道的時候,付出了極為慘烈的代價,數十名蘇軍就這麼倒在了大街上,隨後他們的屍體就被追擊的德軍步兵跨越了過去。

  坦克隆隆的沿著最寬敞的街道開過,後面跟著密密麻麻的德軍士兵,這些士兵端著槍注視著兩側所有的窗子,掩護兩輛鋼鐵巨獸緩慢的通過危險的城鎮。

  一扇窗子的後面,端著步槍的蘇聯守軍猛然的探出了腦袋,他端著自己的步槍,希望可以幹掉經過的敵人。不過他剛剛露出自己的臉的時候,就被警惕的德軍發現了,猛然的一聲槍響,這名蘇軍就仰面躺回了窗子裡面,倒在地板上閉上了雙眼。

  他後腦勺開始湧出一攤鮮血,快速的在地板上擴散開來。一發子彈打穿了他的鋼盔,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冒著熱氣的窟窿,而這名被擊斃的蘇軍身邊,還有蜷縮在一起的兩名婦女還有好幾個孩子。

  隨著跟在坦克後面的2連的指揮官點了點頭,一隊德軍沖進了剛才有蘇聯士兵露面的建築物內,他們小心翼翼的踩著木質樓梯,儘量讓自己不發出什麼聲響。突然一個房間裡沖出了穿著平民衣服的男人,高舉著雙手喊著俄語的單詞,不過因為緊張他被德軍打成了篩子,樓道裡的槍聲一直持續了好長時間才逐漸平息下來。

  「我找到狙擊手了!」一名端著步槍的德軍士兵用手在頭頂上指了指遠處的一棟建築物,對著身邊的士官大聲地喊道:「在那棟建築物的房頂上!他在房頂上!就在煙囪的旁邊!看到了嗎?」

  那名士官將手裡的毛瑟98K步槍換了一隻手拎著,然後將臉貼在牆角上,露出了半張面孔來,看向了自己的手下用手指著的那棟建築物。

  那棟房頂上確實有一個煙囪,而且煙囪旁邊明顯多了一個怪異的形狀,雖然距離至少有200米,但是這名士官還是輕易的就辨別出了那是一個帶著鋼盔的蘇聯狙擊手,如假包換的狙擊手。

  於是他立即縮回了自己腦袋,畢竟誰也不希望在瞭望的時候被敵人一槍打中了頭部。那雖然是一種非常乾脆的死法,但是畢竟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可以長命百歲下去不是嗎?於是這名士官拍了拍身邊端著狙擊步槍的士兵,對著他大聲地喊道:「蘇聯狙擊手,在略微偏北一些的那棟房子的房頂上!別打偏了!」

  每一支德軍的部隊裡都有很多熟練的槍手,這些士兵經過簡單的狙擊手培訓,而且是精選出來的槍法比較准的優秀士兵。他們雖然不能執行職業的狙擊任務,不過卻可以在關鍵的時候發揮狙擊手的一部分作用。

  這名槍手點了一下腦袋之後,就調整了一下步槍上的瞄準鏡。一般來說德軍狙擊手比較喜歡的是高精度改裝過的G43型半自動步槍,可是因為物資緊缺的原因,大部分這種基層步兵槍手使用的狙擊槍,都是用毛瑟98K改裝的應急狙擊步槍。

  調整好了瞄準鏡之後,德國槍手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就閃出了這個牆角,舉起自己的步槍對準了士官指示的那個大概的方向。在狙擊瞄準鏡裡,他的眼睛輕易的發現了自己的目標,那個靠在房頂上不停對著德軍開火的蘇聯狙擊手。

  對方顯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側面的敵人給盯上了,他依舊還在瞄準射擊,希望可以阻止另一側的德軍士兵突破崩潰的蘇聯守軍防線。而且就目前的戰況看來,他的努力確實是非常有效的,至少現在為止那邊的德軍都沒有勇氣繼續進攻,打穿搖搖欲墜的蘇聯防線。

  德軍槍手調整了一下槍口,讓準星壓在了這名蘇聯狙擊手的身上,因為肌肉的特性他開始略微顫抖起來,而射擊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在微微顫抖變成劇烈的哆嗦之前,打出槍膛裡面的子彈。

  「呯!」他扣響了手裡的步槍,子彈瞬間跨越了漫長的距離,飛到了目標的位置。在瞄準鏡裡德國槍手看見了對方中彈之後的慘叫,還有從房頂上滾落下來,最後摔下房屋的全部過程。他退回到牆角後面,對著自己身後的士官彙報了自己的戰果:「我幹掉他了!」

  拍了拍自己手下的肩膀,士官滿意的挑起了大拇指來,然後他身後的幾名德軍步兵就在他的示意下沖出了牆角,越過了街道沖向了蘇軍還據守的一棟樓房。而就在同一時刻,德軍的坦克也越過了街道,開始向著小鎮中央的廣場推進而去。

  蘇軍的防線最終還是崩潰了,沒有反坦克武器,又面對著德軍步兵有序的掩護,他們拿兩輛虎王坦克毫無辦法。隨著又一個埋伏起來的機槍陣地被德軍的火力壓制下來,最終被坦克炮幹掉,蘇聯守軍不得不開始從這個小鎮全面撤退。

  他們開始從建築物內逃向小鎮後面的荒野,試圖躲進遠處的樹林裡。不過這些潰敗的蘇軍身邊開始落下德軍的迫擊炮彈,而且一些德軍也開始在蘇軍身後架設機槍,對著他們的後背猛烈的掃射。

  數十名蘇軍士兵被打中倒在了逃跑的路上,還有一些只能站在原地高舉起雙手來祈禱死神不會光顧他們。幸運的是德軍的火力蔓延到遠方,越過了這些舉手投降的敵人,最終只有幾個漏網之魚逃進了樹林,駐守在這裡的大約300名蘇軍被幹掉了差不多200人,剩下的100人交出了自己的武器選擇了投降。

  ……

  德國G集團軍指揮部隊核心,一輛在崎嶇的道路上不停搖晃著的裝甲指揮車內,古德裡安正端詳著他前方的戰區地圖。他的部隊正在用極快的速度向北推進,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奧廖爾州中部地區,距離奧廖爾也不過就是一次突擊的路程了。

  因為推進的速度足夠快,原本先出發的蘇聯第1近衛裝甲方面軍還有第3近衛裝甲方面軍都沒有能夠擺脫他的糾纏,這兩支部隊還有其他的一些撤退的蘇聯部隊不得不留下一部分兵力,就地防禦來阻止德軍的追殺。

  就這麼一路追殺到了莫斯科南部地區,他已經成功的合圍殲滅了超過20萬蘇軍,雖然他知道裡面沒有多少蘇軍真正意義上的主力部隊,不過能夠削弱北上的蘇聯部隊,已經是非常令人滿意的結果了。

  「將軍閣下,剛才第1裝甲軍的前鋒部隊來電,他們在利佩茨克州的丹科夫附近遭遇了蘇軍部隊的抵抗,我軍陣亡了47人,才成功的奪下了敵人防守的小鎮。」參謀將一份電報遞給了古德裡安,彙報道:「現在部隊展開的太大了,他們已經被迫停下來休整,部隊的油料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哦,還有一個好消息,502重型坦克殲擊營的馬庫斯上尉擊毀了第140輛坦克,您又要給他的新勳章頒獎了。」

  「讓部隊休整一下吧。」古德裡安從地圖上移開了自己的目光,點了點頭吩咐道:「我們馬上就要三面合圍莫斯科了,為這個也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不是嗎?」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4章 再次出擊

  德軍的裝甲部隊如同旋風一般席捲莫斯科以南地區,在戰場上重新找回了風馳電掣的感覺,這對於德軍來說是一個讓人興奮的好消息,因為快速突破同樣意味著,在戰鬥中德軍不會承受巨大的傷亡。

  而幾乎同一時刻,太平洋那平靜的海面上,一艘日本航空母艦正在破浪前行。甲板上一排嶄新的零式戰鬥機,顯示了這艘航母剛剛收到了補給,戰鬥力正處在巔峰時刻。遠處的海面上,一艘又一艘護航戰艦正在伴隨著航母航行。

  距離這些戰艦平行地方更遠的海面上,一艘巨大戰艦的陰影差一點就將旁邊的一艘驅逐艦籠罩了起來,這艘長度超過250米的龐然大物可能是有史以來人類建成的最大的戰艦,看上去從氣勢上就能壓倒所有對手。

  古賀峰一將軍在這艘超級巨艦的艦橋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望遠鏡。反正海軍將領都喜歡這麼裝腔作勢的舉著望遠鏡觀看自己的艦隊——不知道誰開始用這種手段來裝腔作勢,不過這個動作卻被各國海軍的指揮官們很好的繼承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不免唏噓一陣,因為聯合艦隊現如今已經無法和當年全盛時期相提並論了。連續的消耗讓聯合艦隊損失了大量的海軍艦艇,現在他手裡的兵力和全盛時期的山本五十六手中指揮的艦艇數量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要是在兩年前,他古賀峰一如果可以指揮日本聯合艦隊,成為日軍最強大艦隊的司令,那完全可以用志得意滿來形容他的心情。可是現在,面對美國海軍給他的如山般壓力,他現在的心情只能用如履薄冰來評價了。

  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遠在中國當差的古賀峰一在接掌聯合艦隊之前,一直是海軍少壯派的代表。他主張積極反擊,出動艦隊……

  不過當可憐的古賀峰一不得不從山本五十六元帥的手中接過指揮權,成為聯合艦隊的新司令長官時。在所羅門海戰中損失慘重的聯合艦隊,其實已經根本不具備反擊的能力了,而山本五十六奉命交出指揮權回國述職,似乎才是一個更好的歸宿。

  古賀峰一在接掌了聯合艦隊的指揮權之後,曾經策劃過全面反擊的作戰計劃,不過當他瞭解了聯合艦隊蒙受的損失之後,只好無奈的放棄了那個急躁的計劃,轉而按照山本五十六擬定的休整計劃,繼續奉行「避戰轉進」政策。

  他的政策顯然引起了陸軍方面還有海軍少壯派們的反感。這些人認為應該和美軍決一死戰,而不是東躲西藏的耗死在茫茫的太平洋上。這種論調開始的時候被南雲忠一等高級將領堅決抵制,可是等到東南亞的海島丟得越來越多的時候,大本營也站在了這種觀點上——他們希望古賀峰一可以振作聯合艦隊,在一次海戰中擊潰美國主力艦隊,讓日本重新掌握回戰爭的主動權。

  為什麼陸軍的意見會得到日本大本營的支持呢?因為陸軍的石原莞爾將軍在海參崴附近連續打贏了幾場遭遇戰,將崔可夫的部隊壓縮到了海參崴附近。陸地上的大勝給陸軍撐足了臉面,所以他們發言的聲音壓過了海軍軍部。最後古賀峰一也不得不考慮身後支持他的主戰派的想法,不能一直違背當初的主張繼續避戰。

  於是無論古賀峰一這個倒黴的新任聯合艦隊司令官如何推諉,最終也只能帶著聯合艦隊再一次集結出動了。好消息是因為長時間的積累,他的艦隊油料方面是非常充足的,而且新補充的飛行員也積累了不少飛行經驗,算得上是恢復了一定的戰鬥力。

  另一方面,日本海軍在前些時間內,大規模的用飛行學員組成櫻花自殺飛機攻擊隊,對美國海軍進行了大規模的自殺襲擊。他們駕駛戰鬥機直接重裝美國海軍戰艦,一時間給美國海軍士兵們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這一次古賀峰一還帶了大量的自殺飛機,他希望用這種辦法來盡可能多的擊沉美國戰艦,完成對美國海軍的一次絕地反擊。因為時間比較充裕的關係,這一次的日本自殺式飛機並非是普通的飛機,而是經過改裝的專用型號。

  一些油箱被取締掉,裝載了更多的炸藥,整個飛機儼然就是一枚有人控制的制導炸彈,一旦命中美國軍艦,所能造成的損失會更加巨大。這也是日本海軍最後一次放手一搏了,因為他們已經壓上了全部的家底。

  「將軍閣下!巡邏的偵察機傳回了消息,依舊沒有發現美國艦隊的蹤影。」一名作戰參謀夾著電報記錄,站在了古賀峰一的身後:「前面的警戒驅逐艦隊,也沒有發現偵查的美國飛機經過。」

  古賀峰一眯起眼睛仔細的考慮了幾秒鐘,他知道現在艦隊處於的位置還算安全,如果再繼續沿著這個航線南下的話,很快就會進入到美國艦隊主力的活動區域,那裡才是他這一次選好的戰場,才是他和美國海軍決戰的位置。

  這片海域日軍有一個島嶼機場,可以起飛大約200架飛機為海軍提供支援,這些陸航飛機雖然在攻擊海軍艦艇的時候顯得笨拙無力,可是勉強能夠幫助提供一些防空火力,這讓古賀峰一非常看重。

  選擇這裡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附近都剛剛被美軍佔領,對方應該還沒有時間修建島嶼上的機場。這就能夠為日軍爭取到200架陸航飛機的優勢,比起和美國硬碰硬,這顯然是一個不錯的借勢的妙招。

  自從日本海軍加賀號航母和赤城號航母被美國海軍擊沉以來,日本海軍在航母的數量上始終無法和美國海軍抗衡。不過這一切現在都得到了緩解,後方的船廠日夜不停的趕工,終於讓翔鶴和瑞鶴兩艘航空母艦提前下水,成為了日本海軍新的海上支柱。

  而山本一直盼望著的新式戰列艦艦隊,也在古賀峰一的手中達到了巔峰。隨著大和號戰列艦的下水入役,金剛級戰列巡洋艦的改裝完成,日本海軍擁有了一支可怕的戰列艦艦隊。這也是古賀峰一終於有膽量把艦隊開出來,和美國人決一死戰的另一個原因。

  現在的日本海軍新的驕傲,就是古賀峰一腳下的這艘超級戰列艦大和號了。這艘戰艦作為聯合艦隊的旗艦,性能還有數據可能都是全世界最好的了。作為戰列艦它擁有世界上最大口徑的主炮,一共9門460毫米口徑的重炮。這種火力足夠它摧毀任何進入它射程的敵軍戰艦,甚至連還在船臺上建造的美國海軍衣阿華級戰列艦,都不是它的對手。

  跟在這艘聯合艦隊旗艦後面的,是金剛級的四艘戰列巡洋艦,經過了現代化改裝的這四艘戰列艦,要比美國海軍使用的戰列艦更為先進。在作戰性能上,日軍戰列艦一直擁有壓倒性的優勢,而且在炮戰的傳統和經驗上,美國海軍也完全不是日本海軍的對手。

  這一次,古賀峰一的作戰基本戰術就是:航空兵只負責爭奪制空權,利用自殺飛機來干擾美國海軍的行動,最終拉近兩軍距離,依靠戰列艦上的絕對優勢,一舉用炮擊戰術來擊垮美國海軍。

  事實上到現在日本海軍內部還在爭論著到底是戰列艦是海軍主力,還是航空母艦才是海軍主力。大多數日本海軍高級將領都對戰列艦抱有非常深厚的感情,讓他們妥協然後承認航母的地位,短時間內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廣大中下層的官兵們,也覺得船堅炮利的戰列艦才是海軍真正的中流砥柱。這也和日本海軍的晉升制度有關係,所有的海軍高級軍官,都是從戰列艦崗位上選拔的,沒有上過戰列艦的軍官地位都比較邊緣,所以在正統上日本海軍內部是以戰列艦派系為主的。

  當然,從另一個方面說,其實這也和日本海軍現階段的處境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誰敢說海軍航空兵才是海軍主力的?經歷了幾次失敗之後,海軍航空兵已經被美國飛機打得滿地找牙了,現在還說航空兵是主力,不是說日本海軍已經戰敗了嗎?

  所以這些主戰的軍官們都不承認日本海軍的主力已經損失慘重了,他們認定了戰列艦才是海軍主力,這樣就能給所有人留下一個希望:我們的主力艦隊還在,還能一戰!至於剩下的海戰用戰列艦怎麼打,那就是聯合艦隊自己的事情了,和他們無關。

  這並不是一群瘋子在自欺欺人,而是手裡的牌局限了所有人的戰術思維。如果日本海軍航空兵依舊可以像開戰之初那麼犀利,這種戰列艦稱王的論調可能早就不會存在了。

  想到這裡,古賀峰一下意識的甩了一下腦袋,然後重新看向了遙遠的海面:「讓艦隊繼續前進,所有偵查機和前哨軍艦警戒!一旦發現美國艦隊,立刻向我彙報!」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5章 戰略規劃

  「是誰說一個和美國分庭抗禮的日本,符合第三帝國的根本利益的?」阿卡多皺著眉頭,看著裡賓特洛普提交的外交報告,然後開口質問這位德國外交部長道:「這就是你們要求暗中支援日本的原因?」

  阿卡多一邊質問,一邊用手合上了文件,看著面前自己的外交部長裡賓特洛普,不等他解釋就繼續說道:「那你能告訴我,第三帝國在未來的外交戰略,我們最初的設計是怎麼樣的?你不是忘記了這個外交綱領,才拿出這麼個報告來故意開我玩笑的?」

  「我的元首,這不是我們在開玩笑。日本已經在戰爭中顯示出了自身潛力不足的問題,如果這個時候它和美國握手言和,這顯然是對我們非常不利的局面。」裡賓特洛普看阿卡多有些氣惱,於是趕緊開口出聲解釋道:「所以我們私下裡研究了一番,覺得可以透露一些次要武器的設計,來強化一下日本的戰爭能力。」

  他指了指報告書,繼續略帶慌張地說道:「這樣有助於讓日本和美國持續在太平洋戰場上流血,也符合我們第三帝國的根本利益。」

  「你不是不知道,在我的規劃裡,作為第三帝國的重要盟友,遠東地區的中國,將被塑造成帝國在遠東的軸心夥伴,成為帝國太平洋地區利益的一個重要環節。」阿卡多拍著桌子大聲地說道:「結果呢?你們質疑這個規劃,或者說,是誰……在質疑元首的判斷?」

  仿佛是屁股被刺刀給開了花,裡賓特洛普如同彈簧一般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來,高舉起自己的右手來,行了一個德意志舉手禮。他慌忙的為自己的報告解釋,甚至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我的元首。請原諒我的唐突!這不是對您的判斷有任何的質疑,相反,我個人是您最忠誠的追隨者!這一點,請您務必相信!」

  開玩笑,在第三帝國的首都柏林元首府邸內質疑有「上帝的禮物」這個稱號的帝國元首的決定——如果不是自己活得不耐煩了,那就是真的因為腦中積水太多,導致智力退化了。在第三帝國的境內,這麼做有可能會被人當街活活打死,當然更可能被党衛軍拖走,最後連衣服都不會留下。

  「日本人曾經入侵過澳大利亞!我們已經對日本宣戰了!裡賓特洛普部長!」阿卡多看著依舊行禮的手下,沒有急著讓他收回自己的胳膊,而是開口直接說道:「而如果我們的國民,我們的盟國,還有未來潛在的盟友們,一旦知道我們在這種時候還繼續暗中支持日本……他們會怎麼想?」

  「可是,我的元首,如果日本……在戰爭中失敗,那麼有可能美國會更有能力去干涉亞洲事務,尤其是干涉遠東事務。這顯然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結果。」裡賓特洛普舉著胳膊,昂著下巴回答道。

  「禮畢吧,別在我面前舉著胳膊了。」阿卡多擺了擺手,然後等他的外交部長把胳膊收了回來之後,才繼續開口說道:「日本不是一個市場,也不是一個值得我們繼續投資的國家。這一點你們的目光太過短淺了。」

  他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走到他辦公室內那個巨大的地球儀旁邊,用手指輕輕的滾動起那個巨大的球體,最終將亞洲的部分對準了他自己。地球儀上勾勒的線條非常優美,一看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工藝品,而不是一個簡單的擺設。

  阿卡多的手指壓在了中國的位置上,然後對身旁的裡賓特洛普開口說道:「未來,亞洲因為距離的關係,是不可能納入帝國的懷抱的,這一點想必大家沒有什麼異議,所以這裡註定將是我們傾銷產品,拉攏盟友的地方。」

  這個靈魂來自中國的德國元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頭在中國的版圖上輕輕的滑動著:「如果我們把中國拱手讓給美國,讓它成為美國的盟友……那麼我們就會失去如此巨大的一片戰後傾銷的市場。」

  裡賓特洛普閉著嘴沒有繼續說話,因為阿卡多現在說的東西,其實他有一部分已經在未來的外交總覽剛要中看到了,現在阿卡多又把它說了一遍,可見元首對這個剛要的信任程度。

  作為德國的元首,阿卡多在德國有「上帝的禮物」這個別稱,而讓他有了這個別稱的原因,就是因為凡事他都能夠預料到正確的發展方向——這給德國節約了大量的發展時間,讓第三帝國少走了無數的彎路。裡賓特洛普知道自己沒有理由質疑阿卡多的設想,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些設想往往就是正確的。

  「如果未來不將亞洲的中國和印度都納入到軸心國的範圍內,構築一個歐亞非超級聯盟,我們用什麼辦法來邊緣化美國?」阿卡多指著地球儀,一句一句的問裡賓特洛普:「一旦這個聯盟被打破,美國控制了亞洲,帝國的安全誰來保證?」

  「美國打敗日本,那麼日本就會成為美國養的一條惡犬。」阿卡多說完了聯盟的問題,又把手指頭壓在了日本那個彈丸小島上,繼續說道:「美國人捏著日本這個亞洲的惡犬,那麼就不會讓亞洲真正的倒向美國去……至少,中國就不會倒過去。」

  說到這裡,阿卡多似乎想起了他靈魂的記憶裡,那分分合合的中日關係。於是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說話的語氣也更自信了一些:「一個被美國擊敗,並且控制住的日本,就會成為套在中國脖子上的枷鎖。這個枷鎖會時刻提醒著中國人,讓他們更堅定的站在我們這邊。」

  「……那麼,我的元首,您如何保證,中國會真的站在我們這邊,或者說,心甘情願的加入到軸心國大家庭裡呢?」裡賓特洛普疑惑的開口問道。

  「我能給土耳其三分之一個巴爾幹……難道就不能給中國三分之一個西伯利亞嗎?」阿卡多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誰也看不懂的笑容來,開口指著中國的北部說道:「如果我把蘇聯的海參崴,還有外蒙古,都劃給中國……你覺得它會考慮加入軸心國嗎?」

  「元首……這樣做,是不是太強化中國這個立場不明的國家了?」裡賓特洛普聽到這個說法之後,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立刻反對到:「也許太過強大的中國,也會成為帝國的潛在威脅的。」

  「我們不是在強化中國,而是在削弱戰敗後的蘇聯!我們和中國沒有仇恨,可是我們跟鄰居蘇聯可是血海深仇!在戰爭結束後,我們要首先確保的,是蘇聯再也不會有能力反擊!你說對嗎?」阿卡多胸有成竹的說服著自己的手下:「而且,這些地方給了中國,也並不影響我們的全球戰略!」

  「首先,帝國和中國之間隔著新的國家‘西伯利亞’,所以我們兩國之間沒有什麼地緣衝突。」阿卡多自信的和裡賓特洛普解釋道:「其次,我們會租用中國的臺灣還有海參崴作為我們的太平洋海軍基地,並且簽訂一個永久戰略夥伴合作協定……我想中國不會不同意這種交換的。」

  白癡才會拒絕這種交換——用租出兩個港口,和加入一個強大的組織,來換取數十萬甚至過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誰不同意誰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傢伙了……裡賓特洛普在心中腹誹道。

  「你看。我們拉攏中國,輻射東南亞。」阿卡多指著地球儀上的亞洲版圖,對自己的外交部長訴說著自己的偉大構想:「印度就成了被包圍的狀態,不可能不倒向我們。只要我們成功拉攏南美和澳大利亞,美國人就只能把他們的東西賣給上帝去了。」

  狗屁的天選之國,今天就讓這群美國佬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地緣文化。亞非歐只要在德國的領導下形成一塊鐵板,美國人就只能被冷落在世界遊戲桌的外面,地緣優勢立刻就會被運輸成本拖累成地緣劣勢——美國根本不用打,就已經敗了。

  阿卡多將手指從地球儀上挪開,回頭看了看身旁的裡賓特洛普:「知道為什麼今天我才拿出這個未來的構想嗎?因為一直到今天,我才可以確認,這場戰爭是我們贏了,是我們德國人笑到了最後!」

  他不等驚訝的裡賓特洛普發問,就得意的自我陶醉了一下:「古德裡安將軍今天早上向北繼續攻擊,我們差不多已經三面合圍了莫斯科。知道我們現在距離莫斯科有多近嗎?12000米!」

  「那你知道最近的美國艦隊,距離日本本土有多遠嗎?」阿卡多笑著問道:「我們完成談判,把蘇聯人變成歷史的時候,美國人可能還在菲律賓和日本人流血呢!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打下莫斯科,贏得整個戰爭的勝利。」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6章 不好忽悠

  阿卡多希望日本在美國的壓迫下,成為牽制中國的一道枷鎖。有了這道枷鎖之後,中國就永遠不可能和美國走到一起,這樣德國所追求的亞歐非經濟圈,就會最終成為可能。而這個時候,太平洋戰場上的形勢已經非常有利於德國,美國想要在短時間內戰勝日本,顯然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想到這裡的時候,阿卡多最終結束了和裡賓特洛普的談話:「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立即準備好蘇德的談判,等待我們在正面戰場上,徹底打垮那個倔強的斯大林,一切程序就可以啟動了。」

  「遵命!我的元首!」裡賓特洛普趕緊點頭回答道:「我這就草擬未來的外交章程,然後交給您。」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給前線的士兵們打一打氣了,這是第一次德國境內的實驗性質電視轉播,規模超過了我們的競爭對手,美國人現在搞的東西還是實驗性質的電視畫面傳輸,而我聽說柏林已經有4000台電視機了。」阿卡多自豪的對裡賓特洛普提起了電視機的項目。事實上德國是提前購買了許多外國的專利,並且引進了許多科學家,才提前了這麼短短幾年的電視機普及的。

  現在柏林有電視機的人家,非富則貴,基本上也沒有算作普及電視頻道。但是超過4000台電視機,在如今這個戰亂的年代,確實也已經算是一個偉大的創舉了。就和留聲機一樣,這種新的電子產品,可以算是對未來指明了方向。

  「在您的帶領下,德國的一切都可以說是世界領先的水平了。」裡賓特洛普不聲不響的送上了一記馬屁。不過他說的確實是心裡話,這些天德國的好幾個城市都開始出現機動車擁堵的情況,這在美國也只是發生在紐約等少數幾個城市中而已。

  大量的利比亞原油讓德國的用油環境得到了巨大的改善,這種改善體現在民生上,就是德國終於開始不再限制普通市民購買廉價的惠民機動車了。一時間德國民用汽車供不應求,大街小巷都是民用型桶車引擎的轟鳴聲。

  「現在想要在威廉大街上快速通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曾經的某一天,在擁堵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德國的交通部長遺憾的對自己的助手如此說道。他的話作為一個段子流傳在德國高層當中,大家見到他立刻就會開口問一句:「交通部長堵車了?」

  也幸虧阿卡多在柏林周邊的新城區規劃的時候,使用了更寬廣的道路標準,才讓整個柏林市沒有因為道路狀況癱瘓。根據統計德國現在已經擁有機動車超過550萬輛,幾乎每十七個人就有一輛汽車。而這些汽車要和另外30萬馬匹爭奪公路的使用權,讓人聽上去就有些穿越的味道。

  阿卡多當然不用去公路上體驗堵車的滋味,因為當年他在一個被人戲稱為帝都的地方嘗試過更災難的感覺。比起那種堵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的程度,阿卡多很想對自己的官員們撇撇嘴——你們這根本就不算堵車,好嗎?

  攝像機已經在演講的大廳裡準備就緒了,地面上到處都盤著電線還有其他的設備,人類歷史上第一次使用如此複雜的錄製設備,來全程記錄並且轉播一次重大的歷史事件。阿卡多在上臺之前竟然還有專業的化妝師來補妝,以便元首在電視上的形象可以更威嚴和帥氣。

  「對!儘量使用明暗對比強烈的配飾!我們是黑白的錄製和彩色錄製同時進行,要照顧到黑白的電視機,讓觀眾可以分辨元首身上佩戴的勳章還有其他一些裝飾物。」專業的攝影師雨果,也就是阿卡多的御用攝影師正在和其他的攝影人員交流自己的經驗。

  「在那裡佈置攝像機!對!那個角度上,要仰視元首!懂嗎?」芬妮對周圍的一些已經忙得不可開交的手下們吩咐道。拍攝元首的畫面一定要有講究,角度還有光暗都有要求,宣傳部門是把阿卡多當做德國的神來塑造的,所以在表現阿卡多高大英俊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吝惜過筆墨。

  「至於嗎?這是一次電視機轉播而已,又不是直播,用得著佈置得如此誇張嗎?」阿卡多一邊被兩名專業的服裝師擺弄著身上的党衛軍黑色軍服,一邊皺著眉頭問身邊的德國總理多米尼斯。

  站在那裡同樣穿的就好像是一個新郎官一樣的多米尼斯只能面露無奈的表情,對阿卡多回答道:「我的元首,這是世界第一強國宣傳計劃的一部分,我們要盡力配合宣傳部的工作,他們要收集一系列的德國世界第一,來佐證日耳曼民族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民族。」

  阿卡多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繼續任由身邊的人擺佈著,繼續和多米尼斯說道:「看來這一次的宣傳我們必須用點心思才行了,畢竟聽說換屆選舉馬上就要開始了,我還想繼續連任一屆呢。」

  多米尼斯笑著不再接話,因為就在幾天前,德國的新一屆選舉拉開了帷幕。而就在這一次選舉開始前的一個月,德國國會通過了戰爭時期特殊選舉法案,允許偉大的元首在戰爭時期繼續擔任國家實際領袖,而選舉繼續進行,其結果不作為政權更替。

  換句話說,就是按照法律法規選舉繼續進行,而選出來的新元首不上任——大家玩個選舉的遊戲,然後推選出一個民意最高的人來露個臉。這種情況下誰貿然站出來競選都是對元首阿卡多的質疑和挑釁,所以有實力或者說有能力競選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做這個跳樑小丑。

  各個政黨也都只是象徵性的找了幾個新人,出來和公眾們見個面露露臉,不出意外這一次選舉依舊還是阿卡多以絕對壓倒性的選票當選,名正言順的繼續作為德國元首為日耳曼民族的未來奮鬥下去。

  事實上大家對阿卡多如此做法並不反對,如果硬要說非議的話,只是對阿卡多戀棧不去的一種無奈吧。差不多一年前就有人提出過元首稱帝這個方案,勸進阿卡多更上一層樓留下一個執政的位置來給大家留個念想。不過這個方案至今阿卡多本人都不置可否,也就讓大家的期盼有些撲朔迷離起來。

  「關於您的遠東戰略,我已經仔細的研究過了。」多米尼斯在兩名裁縫離開之後,開口對阿卡多說道:「有關蒙古的事情,其實給了也就是給了,可是海參崴這種地方,蘇聯人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們大兵壓境,他們給或者不給,是自己說的算嗎?」阿卡多冷笑了一聲,開口反問道。

  「確實,正如您所說,我的元首。他們最終會妥協。可是我不覺得將遠東交給中國,是一件絕對有利的事情。」多米尼斯可沒有一顆穿越的靈魂,他站在德國的角度上,對這個計劃有著更客觀的看法:「這會增加我們的談判難度,也有可能無意中塑造一個強大的對手。」

  他不等阿卡多申辯,就繼續陳述道:「一個強大的中國在遠東是會謀求自己的地位和勢力範圍的,所以我不建議將海參崴這種地方也割讓給中國。」

  「其實,我只是在削弱蘇聯,避免我們的東部邊境受到威脅而已。」阿卡多笑著對自己的總理闡述了自己的觀點:「海參崴留給蘇聯,比放在中國人手裡,更危險。」

  多米尼斯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這一點我和您的看法是一致的,不過我想將剩下的西伯利亞一分為二,會更符合德國人的利益,不是嗎?一個首都在海參崴,一個首都在車裡雅賓斯克。」

  「……」看來忽悠德國人拉中國一把,是一個難度非常高的工作啊。阿卡多看著面前的多米尼斯,在心中感歎了一句:誰說外國人對戰略並不精通的?這群同樣玩陰謀詭計玩了上千年的民族,算盤打得這個響啊!

  「那我們租用臺灣的計劃,可能就不那麼行得通了。」阿卡多不得不擺出了這個附加的條件,開口討價還價道。

  「哈,我們可以給中國恢復北部邊境,將蒙古劃入中國。還可以提供廉價的工業設備以及無數種商品。」多米尼斯很坦然地說道:「如果我是中國的官員,這種天堂般的優惠環境,讓我答應租用臺灣某個港口這種事情,我會立刻答應下來的。」

  「好吧!」阿卡多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現在是德國的元首,不可能無腦的援助中國。所以他從善如流,答應了多米尼斯的請求:「你說的也很有道理,具體的談判事宜,就由你和裡賓特洛普以及外交部來負責了,只要在大方向上牢記一點,那就是中國是我們的盟友,要積極拉攏,不能把他們推給美國人,就可以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7章 士兵們

  在無數的目光注視中,阿卡多和德國的一眾官員們站在了演講臺上,這是德國高層們第一次集體出現在電視錄像中,也是他們第一次穿戴整齊,準備為後世留下一段珍貴的歷史影像。

  阿卡多站在最高的講臺上,左手邊是總理多米尼斯,而右手邊是大德意志黨的一眾高官們,克虜伯作為大德意志黨內頗具威望的元老,也站在其中。他們都穿著體面的西裝,只有阿卡多和萊因哈特•海德裡希穿著党衛軍的服裝,而再遠一些的地方,空軍元帥凱瑟琳還有陸軍元帥凱特爾也在其中。

  「曾幾何時,普魯士的軍隊在歐洲所向披靡。我們擁有這個世界上軍人的一切榮譽,也因為這些榮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民族。」阿卡多站在最高的講臺上,激昂的開始了他這一次的演講。

  「德意志民族是偉大的,是不可戰勝的,即便是上一次戰爭中,我們品嘗到了失敗的苦澀,可是堅貞不屈的人民依舊會站起來,依舊會為了尊嚴為了勇氣為了自己的祖國,將神聖的復仇戰爭繼續下去!」

  「兩年的時間,我們擊敗了那些挑釁我們的國家,將我們的旗幟掛在了他們的城頭!德意志的劍為德意志的犁爭取到了生存的空間,也為歐洲的統一和發展,做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

  「總有一天,人們會翻開沉重的歷史,重新審視今天的一切。那個時候你們都將為自己的所做的一切感到自豪!雖然屍山血海,可是我和你們都走過來了,我們最終會成為大歐洲的基石,成為全世界前進的動力!」

  「今天付出的無數生命的代價,會化作最有價值的養分,滋潤我們的泥土!而這些備受滋潤的泥土,最終都會開出美麗的花朵來!我們犧牲了自己,最終沐浴和平的,是這個時代之後,全世界所有的人!戰爭,將不會存在;未來,將更加美好!」

  「元首阿卡多•魯道夫萬歲!」臺階下面,站著的密密麻麻的大德意志党的官員們,都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整齊的形成了一個向右微微傾斜的手臂組成的密林,他們山呼的聲音仿佛可以動搖一切,仿佛呼應著這次激動人心的演講。

  阿卡多在講臺上同樣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帶著紅色袖標的他左手扶著自己的武裝帶,看上去非常筆挺。他高聲的呼喊著第三帝國萬歲的口號,用銳利的目光審視著臺階下面,那些狂熱的人們。

  最終歡呼聲在阿卡多收回了手臂之後漸漸的平息了下來,然後這位站在臺階上的德國元首繼續他的演講:「從我上臺的那時候開始,我就向所有人承諾過,戰爭並非是一切的終結,而是一切的開始。新的生活終究一定會到來,而我們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這個終究會到來的開始。」

  「現在,我們面對的敵人都已經被打敗,這個目標也距離我們近在咫尺。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最後一段苦難的道路上,展現出我們無與倫比的勇氣和毅力,繼續奮勇向前,打敗面前攔路的那些註定失敗的敵人!」

  「現在我要問的是,士兵們,你們有沒有信心打敗蘇聯,讓帝國的邊疆永遠安寧和平?士兵們,你們有沒有信心打敗蘇聯,讓帝國的陽光照耀在歐亞非大陸的每一寸土地上?士兵們,你們有沒有信心打敗蘇聯,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回家度過一個美好的聖誕節?」

  收音機裡因為干擾的電流聲,嘶嘶啦啦的傳來異響。可是收音機旁邊卻圍滿了帶著期待目光的德國士兵們,當他們聽到收音機裡傳來了元首的問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激動的揮舞起右手,高聲的回答著元首的問題:「有信心!我們有信心!元首萬歲!」

  「這場戰爭終將結束,而我們只接受作為勝利者結束的戰爭!」阿卡多在麥克風前大聲地喊道,而他的身旁,所有聽他演講的人都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多少年了?從上一次1918年的戰敗到現在,他們等這句話等了多少年了?

  「士兵們,兩年的戰爭已經讓你們踏遍了整個歐洲,戰果輝煌的你們現在滿身都是代表著榮譽的灰土……前方就是莫斯科,就是蘇聯的首都莫斯科!你們的前方就是莫斯科紅場!到那裡去洗刷滿是塵埃的軀體吧,為了神聖的大德意志第三帝國,前進!」

  演講過後,阿卡多並沒有立即離開他的演講台,他再一次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做了一個大德意志舉手禮:「德意志精神萬歲!德意志人民萬歲!德意志帝國萬歲!」

  「元首阿卡多•魯道夫萬歲!」在場的所有人都高舉起了自己的胳膊,高呼著口號回應著阿卡多的聲音。這一聲連著一聲的呼喊,回蕩在禮堂中央,久久都沒有散去。

  ……

  「聽見了嗎?」收音機的旁邊,一名德國軍官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們,高聲地問道:「聽到元首對你們的期望了嗎?我們只要打下莫斯科,幹掉斯大林,戰爭就結束了。」

  「打下莫斯科!活捉斯大林!回家過聖誕!」一名德國士兵高舉起自己的胳膊,在營地中瘋狂的大喊,而他的身邊,所有的士兵都高舉起胳膊來,為他們可以看到勝利的曙光歡呼雀躍。

  「我說,F集團軍就不為了聲援我們的元首演講,做一些什麼嗎?」一名德國軍官背著手,在陣地上看著遠處寧靜的蘇聯防區。那裡遍佈鐵絲網還有明暗碉堡,大部分陣地甚至用木材還有鋼筋加固過。此時此刻那裡顯得陰森無比,因為經歷了幾次德國炮火的襲擊,坑坑窪窪如同月球表面一樣。

  「當然,克盧格將軍是元首心腹,這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在蘇德開戰之前,克盧格將軍甚至還是波蘭行省的總督呢。」回答他的那名炮兵軍官臉上帶著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容,用下巴指了指蘇聯陣地的方向:「我們打算,在今天,就把到莫斯科的距離,縮短到10公里。」

  「轟!」隨著他的回答,一發大口徑的炮彈落在了蘇軍的陣地上,那邊可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著德軍的重炮轟擊著這片已經比月球表面強不到哪去的土地。

  接二連三的,德國的炮彈就這麼如同雨點一般落下來,密密麻麻而且似乎毫無間隙,就在所有人都在為這場史無前例的世界大戰震驚不已的時候,前線的105還有75毫米口徑的野戰炮加入到了這場盛大的演奏中,讓整個場面更加的華麗起來。

  「我懷疑這片陣地上,現在還會不會有活人存在了。」那名最先開口的德國軍官,從炮隊鏡裡望著遠處已經被炮彈犁過一遍的土地,看著那些久久揮散不去的黑色煙塵,開口感歎道。

  「當然,這些蘇聯士兵就像老鼠一樣,輕易不會被消滅乾淨的。他們習慣鑽進泥土裡,從我們的炮彈爆炸中的夾縫裡生存下來。」那名炮兵的指揮官帶著諷刺的語氣,看著對方說道:「一會兒總攻開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隨著一聲號令,這些密密麻麻的炮彈開始向蘇聯的方向延伸,而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的蘇軍陣地前面,德軍開始從自己的掩體中走出來,緩慢的靠近著對方的陣地。

  槍聲開始淅淅瀝瀝的響起,雖然並不密集,但是在遠去的炮聲籠罩下依舊可以聽得清楚,更靠近德國陣地的地方,一排一排的坦克冒著黑煙向前隆隆開去,而這些坦克的後面跟著一整隊一整隊的德國步兵。

  「為了元首!」有人高聲的喊著口號,更多的人沉默不語,只是端著自己的武器,跟在坦克的後面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邁著雙腿。他們要想辦法在最後的戰鬥中活下來,好回到自己的故鄉去,享受勝利帶來的美好生活。

  被驚人的炮火覆蓋之後,蘇軍的陣地上還擊顯然並沒有形成氣候,雖然視察前線的德軍軍官依舊被還有蘇聯人活著這件事給震驚了一下,可是他還是看到成群結隊的德軍士兵攻進了蘇軍的戰壕,開始驅逐著裡面所剩無幾的蘇聯守軍。

  一輛接著一輛的德國坦克在步兵的掩護下碾斷了蘇軍陣地上的鐵絲網,炮塔上的火炮噴射著火舌,將不遠處的那些開火的機槍碉堡打得碎石四濺。這是一場經典的步坦協同突破戰,對面的蘇軍似乎也很配合,並沒有堅持多久,就開始了又一場潰敗。

  天空上斯圖卡2型轟炸機開始俯衝下來,將彈藥傾瀉在蘇軍頭上,一些隱藏著的防空武器開始咆哮,不過更多的畫面是德軍轟炸機將炸彈丟向蘇軍的。到處都是爆炸聲,一切都在按照德國人的劇本上演著。

  阿卡多發表了演講之後的第6個小時,德軍先頭部隊突進了蘇軍的堅固防線,殲滅了1000名蘇聯守軍之後,將陣地向莫斯科推進了足足2公里。現在,他們距離莫斯科僅僅只剩下9975米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8章 管理一個國家

  管理一個國家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工作,它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工作之一了。不要小看那些在你面前似乎什麼都沒有做就拿著高薪的領導們,因為他們有可能真的比你做的更多。

  隨便指著一個位置,冷笑一聲然後留下一句我上我也行的評價,這是對他人工作的一種不負責任的全盤否定。先不說如何從基層一步一步爬上那個位置,就單純的分析在這個位置上需要權衡的問題,也許就不是其他人可以勝任的。

  招外商有可能傷了本地企業,本地企業卻在傷環境,旅遊業卻在為整個地區創收,可是遊客卻在毀掉本地商業,各大商場都是納稅的大戶惹不得,遲遲無法搬遷的商業區卻擾亂了整個地區的建設規劃。

  要協調地區內所有人的利益,民族的、集團的、社區的等等等等……動不動就有人對這些工作品頭論足,最終能夠提出解決方案的人才卻一個都沒有。知道甲午海戰的時候有多少讀書人嚷著要開戰嗎?結果打起來之後參軍的卻寥寥無幾少的可憐。

  看日本為一個人堅持開設車站,就大聲的嚷嚷起來:這就是差距!可是誰又能真的體會到,為13億人都開這麼一次特權照顧,需要國家付出多大的代價?如果國家真的為了一個所謂的「情懷」,堅持為少數人提供服務的時候,這些評論家們就又開始嚷嚷起來,炒作所謂的「特權論」或者「內幕論」了吧?

  試想一下,如果中國只有一個上海市那麼大,只有100萬人口,那麼只依靠港口吞吐量,就能讓這100萬人過上迪拜那樣的生活,基礎建設比美國曼哈頓也毫不遜色,人均收入藐視沙特阿拉伯這樣的土豪國家。可是這樣的國家真的就沒有弱點嗎?

  國際上沒有話語權,大國爭鬥的犧牲品,一輩子沒有強勢的可能,遇到大國刁難的問題就只能灰溜溜的忍著。也別嚷嚷著武器自主研發了,因為國家小採購少,所有武器都只能採購;也別說什麼硬氣的豪情壯語了,因為這種國家真被打了,抵抗的兵力都沒有。

  阿卡多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已經快要被眼前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了,巴爾幹地區的民族爭端讓那裡變成了一個遊擊隊橫行的地方——這些遊擊隊可不是針對德國人的遊擊隊,而是當地人互相攻擊的微型軍隊。他們不敢和精銳的德國部隊火拼,卻在自己窩內為了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打得昏天暗地。

  德國在這裡推行的一些政策還有建設工作,都因為亂七八糟的當地治安環境而難以推行,而原本得心應手的基礎建設,也因為德國土地面積的倍增而變得混亂不堪。原本第三帝國才多大?現在囊括了整個歐洲接近七成的土地,那一套管理原來德國的政策,現在還能用上嗎?或者說,好用嗎?

  當年阿卡多找幾個財閥大亨隨便侃了半個小時,許諾了一些東西,就借出了一筆資金來,輕而易舉的在德國修建了近百公里的告訴公路和鐵路,這些道路為德國的經濟建設注入了新的活力,也讓德國的兵力可以在德國境內快速移動。

  可是現在如果還想修建一個貫穿德國東西兩側的運輸線,那麼所需要的資金可就不是小數目了。即便是動員軍隊幫忙,忙活整整一年,新建一條聖魯道夫到巴黎的鐵路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巴爾幹問題先放一放吧,至少霍特將軍還能夠控制住那裡的局勢。」阿卡多頭痛的將這些文件丟到了一邊,然後又撿起了一份新的文件來,翻開了第一頁——「挪威鐵礦石供應量下降百分之七」。

  挪威的鐵礦石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減產,盟軍的轟炸機起飛的冰島基地現在還沒從廢墟瓦礫裡挖出來呢,怎麼可能還有能力轟炸挪威。而且德國的戰鬥機部隊在挪威的力量空前的強大,他們正在磨刀霍霍等著上門來的靶子呢。

  而德國對於挪威鐵礦石的生產也是非常重視的,所以莫名其妙的供應量減少,絕對不會是因為開採還有其他的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既然不是挪威的產能出了問題,那就是在運輸和囤積的環節出現問題了。挪威鐵礦石有七成是掌握在德國國防軍手中的,剩下的一部分作為補償抵押給了德國的某個財團組織。阿卡多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將那份報告狠狠的丟在了桌面上。

  「萊納斯•塞巴斯蒂安!」他的牙縫裡擠出了一個讓德國金融界談之色變的名字,而這個名字他熟悉到再熟悉不過了。就在德軍攻佔了巴庫油田之後,這個名字的主人還找過阿卡多,提出了用這個油田來償還帝國國債的要求。

  他當然拒絕了這個無理的,或者說有些過分的要求,而對方撂下了幾句狠話就揚長而去了。顯然現在對方開始報復了,直接用對方手裡的鋼鐵產能,來給阿卡多這個帝國元首施壓了。

  「有意思!有意思!」阿卡多又看了看這份報告,然後臉上突然露出了微笑來。馬克思的資本論裡有一句話說的非常有意思,而現在阿卡多正好想起了這句話來: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冒絞首的危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壟斷一個橫跨歐亞非的帝國所有的石油供應,究竟會賺取多少利潤,阿卡多無法想像。因為他兩輩子加起來聽說過的最有錢的人,也才控制了這個目標的二十分之一。那些富甲一方的沙特阿聯酋的大亨們加起來,再算上利比亞和俄羅斯賣石油的寡頭,才是萊納斯•塞巴斯蒂安追求的終極目標,想想都讓阿卡多自己絕對激動萬分。

  「要是他真有能力做到這個地步,那我想這個世界與其說是第三帝國或者美國的,還不如說是他萊納斯•塞巴斯蒂安自己的!」阿卡多讚歎了一句之後,將手壓在了這份文件上:「可惜,資本無非也就只是資本而已。」

  阿卡多嘀咕了這麼一句之後,就側過頭來,對身後一直靠在沙發邊看著他工作的安娜吩咐道:「讓梅賽德斯將準備好的材料從查不到我們的渠道散佈出去。另外,通知加斯科爾,讓他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加斯科爾趕到阿卡多的辦公室的時候,阿卡多正在批復有關巴伐利亞的重工業基地繼續增加產能的事情,他要求這些企業再多生產出2倍的汽車和拖拉機,因為他確信戰後的恢復工作,還有龐大的亞洲市場,可以養活這種產能一直到1970年甚至更久遠。

  「元首阿卡多•魯道夫萬歲!」站在門口的加斯科爾,一絲不苟的立正站好,行了一個大德意志舉手禮。他並沒有因為阿卡多沒有抬起頭就降低了自己的標準,因為他對阿卡多是滿懷敬重還有無條件服從的。

  「給蜂巢送去消息,讓他們想辦法在蘇聯的舊檔案裡,捏造一個人。」阿卡多放下了手裡的文件,然後看向了加斯科爾:「這個人的父親曾經資助過十月革命,他是斯大林在國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堅實的支持者,他奉命潛伏德國,破壞德國對蘇聯的一切戰爭。」

  「咕嘟。」加斯科爾吞了一口唾沫,因為他知道,無論是誰,在被捏造了這麼一份身份背景之後,只要略加核實就會被當場擊斃。這個人的家人都會被送到集中營去,這個人的名聲將會在第三帝國內被徹底抹去……總之一句話,任何被扣上這頂帽子的人,不管他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人,都死定了。

  「之所以要安排這種事情,是因為我們還不起欠萊納斯•塞巴斯蒂安先生的債務了。」阿卡多笑了笑,仿佛在說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不過他的字裡行間加斯科爾都能聽出冰冷的感覺來,所以當他聽到萊納斯•塞巴斯蒂安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左右帝國經濟的超級財閥,這一次要倒大黴了。

  「我們欠這個人170億帝國金馬克。用來償還的東西包括比利時境內的4個公司,荷蘭的2家船廠,法國的6個兵工廠還有波蘭的14個勞動營。現在我還要給他一個油田,半個烏克蘭的農場還有整整9個佔領區的稅收!」阿卡多越說語速越快,加斯科爾垂著眼簾並不說話。

  一直等阿卡多把鬧心的事情全部說完,加斯科爾才抬起了自己的目光,緩緩的開口說道:「事實上,我的元首。我並沒有必要知道他為什麼該死……我需要的,只是您的命令。您下令殺死他,那明天早上我就把他勒死在光線明媚的陽臺上……即便他是個好人,有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兒,養著一個癱瘓的老母親——他也死定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4-20 23:44
第1089章 勝負在此一舉

  「我聽說,這個傢伙為了和元首作對,竟然取消了運往國內的急需品,整整4000噸挪威鐵礦石堆積在港口貨輪上,克萊斯特將軍親自到場都沒能解決問題,聽說這位上將臉都綠了。」一名党衛軍情報部門接待前臺的軍官和兩個党衛軍女士官調侃著,畢竟並非所有人都時刻處在戰爭狀態中,至少柏林這座城市缺少戰爭的氣氛。

  坐在位置上,剛剛從投訴信箱裡取出一摞信件的女士官捧著一杯咖啡,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一邊看著帥氣高大的純血雅利安軍官在自己面前養眼的調侃,她一邊無聊的翻看著這些每天都有的投訴信件。

  比如說有人反應某些官員在貪污受賄,這些案件一般都會交給偵查部門去核實,他們要掌握每一個官員的污點還有私生活,以此來達到幫助元首掌控整個官僚體系的目的。任何人都不是無懈可擊的,至少在這個部門不是,他們之所以還可以逍遙法外,唯一的原因只是因為這些人對元首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醫療衛生部的部長克扣了400公斤的大麻,出售給了私人醫院還有一些癮君子,從中獲利……」撕開第一封檢舉信的,這些看慣了一切的党衛軍軍官們沒有任何新鮮感,她只是隨手把這封信丟在了相應的分類筐裡,以便一會兒被人按時撿走。

  「軍需部門的戈威哥上校收取了好處,採購了一批不合格的軍需被褥。這些東西現在都在法國的兵營裡,隨時都可以當做調查證據。」她那白皙的手指輕輕的一甩,就把這封信丟到了它該去的筐中。

  「檢舉,萊納斯•塞巴斯蒂安是蘇聯間諜!他還為英國和美國提供帝國的情報,證據如下……」看到第三封信的時候,這名女士官明顯瞪大了雙眼,戰爭時期對於間諜這個詞匯是相當敏感的,所以當看見了這個詞匯的時候,就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警惕小心的處理。

  「萊納斯•塞巴斯蒂安……是誰?」這個女士官一邊將這封信壓在手掌下,一邊側過頭去問自己的同事,另一名女士官。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地,這句話就被身後的一個聲音接了過去:「他不是你能接觸到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長官!」所有人都站直了身體,因為說話的,是正好路過這裡的党衛軍最高長官,萊因哈特•海德裡希將軍。這個男人在德國可以說是恐怖的代名詞,任何人都不願意隨便提起這個和死神沒有什麼區別的不祥的傢伙。

  「拿來我看……」萊因哈特伸出手來,對看過那封信件的女士官開口說道。那名女士官沒有絲毫猶豫,趕緊將手裡的信件遞給了這個自己上司的上司的頂頭上司。

  「哈。」看完了這封信件之後,萊因哈特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錯,他背著手,拿著那封信就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走還一邊輕聲的哼著一首他家鄉的小曲。這種時候能讓他如此開心的事情可不多,所以他決定好好把握一下這種歡樂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萊納斯•塞巴斯蒂安,作為阿卡多處置陰暗瑣事的臂膀,萊因哈特當然知道這個人在德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這封信裡說的事情他當然是完全不信的,可是在鋼鐵出現了一系列問題的緊要關頭,出現這麼一封信,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元首要拿這個可怕的經濟怪獸開刀了,而且一動手,就直接避開了對方最擅長的領域。萊因哈特當然知道這是要讓他們党衛軍動手的一個信號,也是他手下的党衛軍建功立業的一個機會。

  「讓第1科的人放一放手裡的工作,重點給我把這件事調查明白!」回到辦公室內,萊因哈特•海德裡希就叫來了自己的心腹,開始吩咐自己的命令。他知道這是元首給他的任務,所以不肯耽擱一分一秒。

  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叫住了即將要走出辦公室的心腹,開口補充道:「將這封信的內容整理一份報告,遞交給元首還有陸軍情報部門。既然是間諜大案,我們就應該本著合作的原則,給其他的相關部門報備。」

  「遵命,長官!」那名心腹立刻就明白了加斯科爾要拉陸軍情報部門下水的想法,立正敬禮,然後就退出了萊因哈特的辦公室。房門關上之後許久,萊因哈特嘴角突然又揚了起來:「這一切都只是個開始……看來,今後一段時間,我們都有得忙了。」

  ……

  與此同時,在炙熱的海風中,太平洋上的航母甲板上,一排頭頂上綁著白色布條的日軍飛行員們,端起了他們面前裝滿了清酒的酒杯。他們的面前站著照相的攝影師,還有他們所屬部隊的軍官。

  「諸君!我們這一次就和訓練的時候一樣,起飛之後在空中簡單的編隊,沒有任何較難的技術要求。」為首的軍官手掌按在自己腰間的指揮刀刀柄上,一字一句的對自己的手下們陳述著即將執行的任務。

  「然後我們所有人,將駕駛自己的飛機,突破美國飛機組成的防線,儘量躲避開敵人的防空武器,撞向敵人的戰艦。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夠完成自己的任務,那麼帝國就將獲得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

  他面前的所有飛行員都默不作聲,只是端著自己的清酒,睜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的長官。他們學習飛行的時間並不長,有些人更是只學習了幾周的飛行,就被要求簽署了為國捐軀的誓約書,抽調到了前線來。

  站在甲板上之前,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被要求寫下了一封所謂的最後一封信。他們在信裡留下了自己想要對家人說的最後的話,但是更多的,卻是按照要求,寫一些甘願為祖國奉獻之類的官方說辭。

  在略顯昏暗的船艙內,這些新手飛行員們把手裡的信交到了航母上負責管理航空兵的官員手上。按照原定的計劃,這些信件都會被送回到祖國,交到他們的親人手中——可惜的是,這一切都要以艦船不會被擊沉作為前提。

  這名軍官說完之後,就對著所有人彎下了自己的腰,他兩手壓在兩側的褲線上,九十度的鞠躬,對面前的手下們表達了自己最崇高的敬意。而這個時候所有的士兵也都將手裡的清酒一飲而盡,將杯子交換給了一旁端著託盤的地勤人員。

  然後他們同樣對著自己的指揮官鞠躬,大家都沉浸在一言不發的悲壯氣氛當中。這個時候美國的轟炸機部隊正在圍攻兩艘日本艦隊最前方的金剛級戰列巡洋艦,日本海軍航空兵正在和對方纏鬥。

  古賀峰一下令趁機起飛自殺式攻擊機,前去攻擊美國航母,重創對方的海軍航空兵力量,好為日本戰列艦部隊爭取更舒服的作戰條件。於是在這些日本航空母艦上,一隊隊日本年輕的飛行員,都在進行著這種臨終的送別儀式。

  「天皇陛下……萬歲!」彎著腰的日本軍官摘掉自己的軍帽,高舉起自己的雙手,躬身高喊著這句口號,而所有的飛行員也都高舉起自己的雙手,跟著自己的長官高聲的叫喊起來。

  「出發!撞沉美國戰艦!」軍官大聲的下達了攻擊的命令,這些已經把自己的性命賣給了魔鬼的飛行員們,此時此刻才知道,面對死亡這種事情,並非是有勇氣就可以做到的。他們發現自己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想要轉身走向自己的飛機,是那麼的困難。

  也有一些真的相信自己是為了祖國為了天皇陛下的死忠分子,他們率先爬上了飛機,讓地勤人員幫忙發動了這些裝滿了炸藥的改進型飛機,然後毅然決然的從自己的航母甲板上起飛了。

  坐進自己的飛機之後,地勤人員會用鎖頭鎖住飛機,禁止飛行員跳傘。這種辦法是為了避免這些飛行員臨時改變主意,起因是有人彙報說看見有日本戰鬥機飛行員私自跳傘。

  一架接著一架的零式戰鬥機最終起飛,在日軍航母艦隊的上方編匯成了龐大的飛機編隊,日本海軍這一次也算是下了血本,一口氣派出了整整40架自殺式飛機,用來攻擊美國海軍的航母艦隊。

  古賀峰一站在大和號戰列艦的艦橋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一架一架的日本飛機飛過自己的戰艦。他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遠處的海面,那裡更遠的地方,比叡和榛名兩艘戰艦正在被美國飛機圍攻。

  不出所料的,他的艦隊被電子設備更先進的美國海軍艦隊先一步發現,所以美國飛機也先一步發動了攻擊日軍的戰鬥。現在美國人已經出招了,所以輪到他古賀峰一反擊了——帝國海軍的勝敗,或者說大日本帝國的勝敗,也許就真的在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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