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461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6 12:05
第七百一十零章 背叛

    「那我也不能背叛大人!」

    樊狗兒沉默了,眼楮中流露出猶豫之色。

    司徒刑的失蹤,對知北縣府兵來說,有著難以估量的打擊。

    士氣潰散!

    更有人開始考慮自己的後路。

    這不怪他們背信棄義,而是現實如此。。。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司徒刑一定能夠活著活來。

    說實話,就連樊狗兒也曾經動過這樣的心思。

    畢竟亂世將近,一切的道德禮儀,都會隨著戰亂而變得支離破碎。

    在亂世之中,生存才是第一要務。

    為了生存,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理解的。

    而且,劉季有著忠勇伯的手令,就算自己投靠,也是大義不失。再憑藉以前的交情,必定能夠得到重用。

    如此想來,投靠劉季不失是一個好的選擇。

    但是想到司徒刑對他的信任,以及知遇之恩。

    劉季也不著急,只是淡淡的看著樊狗兒,希望他能做出最終的決定。也不知過了多久,樊狗兒本來有些游離的眼楮慢慢變得堅定起來。

    「你不背叛司徒刑,難道別人就不會背叛?」

    「要知道,當年和劉某廝混的,可不是你樊狗兒一人!」

    看著樊狗兒不留情面的斷然拒絕。劉季的眼楮中不由浮現出一絲危險的光芒,手指輕輕的敲打桌面,好似若有所指的說道。

    「哼!」

    「你可要考慮清楚。。。。後果!」

    「你!」

    看著撕下偽裝,暴露出本來面目的劉季,樊狗兒的眼楮不由的收縮,心中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擔心。

    畢竟,除了他以外,曹劌,曹無傷等人也和劉季有著很深的交情。

    他雖然不相信,曹家兄弟會無情無義的背叛司徒刑,但是劉季此人雖然無賴,而且做事有時候不靠譜,但卻不會假話誆騙於他。

    他說曹家兄弟已經投靠他,那就是定然已經如此。

    並且人心隔肚皮,特別是在這種群龍無首的情況下。。。

    有的事情真的不好說。

    想到這裡,他的眼楮不由的向四周打量,希望可以看到曹家兄弟的身影。

    當然,他的內心是極為矛盾的,他既想看到,又不想看到,五味雜陳,一時間說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正因為如此,他的臉上表情出奇的怪異。

    「你不用找了!」

    「曹家兄弟並不在這裡。。。」

    劉季好似明白樊狗兒的想法,不由的輕笑一聲,毫不在意的說道。

    「三哥!」

    「你將此事告知於我,難道就不怕某家返回軍營,治他們的罪責?」

    樊狗兒眼楮收縮,滿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怕!」

    「怎麼會不怕呢?」

    「不過劉某,也實在是沒有想到,你對那司徒刑竟然如此的愚忠。」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他提拔你於微末。」

    「沒有他,就沒有你今日的地位!」

    劉季眼楮視線落在桌面茶盞之上,聲音幽幽,好似感慨的說道。

    「沒錯!」

    「大人對樊某有著知遇之恩。」

    「就算你今日出再多的代價,樊某也絕對不會背叛大人!」

    聽到劉季的話,樊狗兒不由重重的點頭,滿臉肅穆的說道。

    「其他人也是不會背叛大人的。」

    「天真!」

    聽到樊狗兒的話,劉季不由的嗤笑一聲,滿臉嘲諷的說道︰

    「沒想到時至今日,你還是如此的天真!」

    「司徒刑是對你有知遇之恩,更將你越級提拔,做了四大校尉之一,位高權重。」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獲得如此提拔。你感恩司徒刑,其他人卻不這麼想。。。。」

    「曹家兄弟論能力,不在你樊狗兒之下,甚至還要遠超於你!」

    「但是,因為資歷的關係,卻一直要被壓上一頭。」

    「他們可會願意?」

    「只要你死了!」

    「玄武大營就會被他們掌握。。。。」

    「裡應外合之下,就算薛禮,楊壽等人心中不願意,也只能接受本官的統帥。」

    「所以,為了我們大家共同的將來,今日你必須死!」

    劉季的頭顱豁然抬起,眼楮微眯,,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這。。。。」

    聽著劉季的話,樊狗兒好似遭到雷擊一般,身形不由的倒退幾步。臉色更是大變,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劉季竟然對他起了殺心。

    不過樊狗兒也不是一個迂腐之人。

    雖然心中還是有幾分難以相信,但是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遲疑。

    還沒等劉季站起,身形陡然扭轉,腳面重重的踏在地面之上,借助巨大的反彈力,好似箭矢一般陡然射出。

    「想走?」

    「沒有那麼容易!」

    看著好似流矢一般竄出的樊狗兒,劉季的眼楮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欣賞。

    當斷則斷。

    在知北縣的這段時間,樊狗兒的確是成長了不少。

    但是,既然今日想要將樊狗兒斬殺於此,他豈能沒有準備?

    就在樊狗兒竄出的同時,一道銀光好似電閃一般從草叢之中升起。

    「這是!」

    看著那道熟悉的劍光,樊狗兒的眼楮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浮現出心痛之色。

    「為什麼?」

    「難道前途真的如此重要麼?」

    「為了前程,就連兄弟情分都可以拋棄麼?」

    「為了所謂的前程,你們竟然敢背叛大人?」

    看著身穿夜行衣,頭戴斗笠,只露出眼楮的曹無傷,樊狗兒眼楮不停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大聲質問道。

    「這。。。」

    聽著樊狗兒的大聲質問,曹無傷的眼楮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猶豫。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不說他和樊狗兒十多年的交情,就是司徒刑,他也是心懷感激的。

    如果是以前,就算劉季如何遊說,他都不會背叛。

    但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司徒刑生死未卜,知北縣府兵群龍無首,這種狀況下,其他人難免生出一些別樣的心思。

    「狗兒,你不要怪他!」

    「常言說的好,斷人前程,若殺人父母!」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眼愚忠,你自己不想晉陞,不代表別人也是如此!」

    劉季眼神幽幽的看著,有些教誨,又好似挽回,充滿誘惑的說道︰

    「只要你能夠棄暗投明!」

    「三哥定然虧待不了你!」

    「到了那時,不僅知北縣是我們的,就連北郡也定然會有我等的一席之地!」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6 12:05
第七百一十二章 垂涎

    北郡張家大營

    一身戎裝,面目威嚴的張玉階端坐在帥案之後,雖然未曾言語,但是身上的喜色,卻是掩蓋不住。

    「太好了!」

    「實在是太好了!」

    「恭喜公子!」

    「賀喜公子!」

    「只要將北郡府兵盡數剿滅,公子必定能夠破開枷鎖,成就大業!」

    石崇堅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難掩的激動,聲音顫動的說道。

    「恭喜公子!」

    「賀喜公子!」

    其他諸將,見張玉階和石崇堅臉上都流露出興奮之色,不由的幾步上前,大聲的恭賀道。

    「好!」

    「好!」

    「好!」

    張玉階為眾將領圍攏,面色越發的紅潤,眼楮中更是精光閃爍,不停的輕輕頷首,手掌更是下意識的拍打。

    「沒想到那忠勇伯竟然如此的昏庸,竟然自斷臂膀,倒是讓本公子撿了好生大的一個便宜!」

    「還是公子洪福齊天!」

    「這是天意!」

    「是天意想讓公子成就一番偉業。」

    石崇堅的反應雖然不如張玉階那麼劇烈,但是眼角早就笑開,臉上更有著難言的興奮之情。

    和張家大營的喜笑顏開不同,對面的忠勇軍營卻有著說不出的壓抑。

    頭髮花白,精神卻異常旺盛的忠勇伯面沉似水的高居上方,一個個將領面色難看的分列左右。

    就連那最受重新的曹騰,也理智的閉上嘴巴,不敢發言。

    「怎麼都不說話了!」

    「都啞巴了麼?」

    忠勇伯楊林好似鷹隼一般銳利的眼楮,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最後重重的落在劉季的臉上,聲音異常冷漠的說道。

    眾人感受到忠勇伯楊林心中的怒火,哪裡敢插言,都眼觀鼻,鼻觀心起來。更有人直接將目光落在地上,做出思索之色,彷彿地面之上有著什麼難解之謎。

    劉季本來也想如此矇混過關,但是忠勇伯楊林卻不打算如此。

    只見他的目光閃爍,好似刀鋒一般打量半晌之後,這才繼續說道。他的聲音非常的沙啞,甚至好似磨刀石一般。

    讓人全身上下瞬間雞皮疙瘩浮現,心中更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讓人說不出的難受,如果是以往,得了眾人好處的曹騰不定會上前勸慰,平息忠勇伯心中的怒火。

    但是,今日,不論是他,還是其他將領,都不敢上前。

    彷彿生恐激怒忠勇伯楊林,遭受池魚之殃。

    劉季眼楮落在地上,不停的游離,身上的筋肉更緊繃,好似驚弓之鳥一般,彷彿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竄射而出。

    不過,劉季也是明白。

    中軍大帳看似守衛鬆懈,實則是外鬆內緊。

    別說他只是一個先天武者,就算是武道宗師,也不敢擅闖。

    如果楊林真的要治他的罪責,就算他逃跑也是徒勞的。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認罪,以圖後效。

    想到這裡,劉季身上的肌肉慢慢的放鬆下來,臉上僵硬的表情,也變得活絡。

    「劉季!」

    「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聽著忠勇伯怒氣勃發的斥責,劉季沒有任何猶豫,急忙走出人群,雙手交叉一躬身倒地,聲音真誠的說道︰

    「哼!」

    看著劉季那真誠的目光,忠勇伯楊林不由的冷哼一聲,不過話語中的怒氣卻是減弱了不少︰

    「劉季!」

    「你身為泗水縣縣尉,卻算計同僚,導致知北縣府兵差點嘩變!」

    「幸虧本伯處置妥當,這才鎮壓下去!」

    「但就是如此,知北縣府兵和大營也有了隔閡,在司徒刑回營之前都是聽調不聽宣!」

    「下官有罪!」

    「下官該死!」

    「是下官處置不當才引起諸多事端,還請大人責罰!」

    劉季見忠勇伯楊林態度有所緩解,眼楮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喜色。並且十分隱晦的給曹騰使了一個眼色,希望他能夠從中斡旋,幫他度過難關。

    曹騰看到劉季求救的眼神之後,,臉色不由的就是一滯。他不是不想出面斡旋,而是沒有想好,應該如何出面。

    畢竟,現在是戰時,最重穩定。

    就算劉季有再多的理由,也不應該貿然算計知北縣府兵,更不應該影響到大局的穩定。

    正如忠勇伯楊林曾經說的一句話。

    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對錯。

    凡是對戰事有利的事情,就算是錯的也是對的!

    凡是對戰事有害的事情,就算是對的也是錯的。

    劉季貿然算計樊狗兒,想要和曹家兄弟裡應外合收繳知北縣府兵的指揮權。

    這個事情在曹騰看來,本沒有對錯。

    但,他錯就錯在,不僅沒有將樊狗兒斬殺,反而讓他殺了曹家兄弟,逃脫回營。

    更讓知北縣府兵對中軍有了戒心。

    以後不論是劉季,還是忠勇伯想要剝奪知北縣的兵權,都是困難。

    這個結果是,忠勇伯楊林不能接受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忠勇伯楊林必定要懲處劉季。

    想到這裡,曹騰的眼楮不停的閃爍,顯然他的內心十分猶豫,不知是不是應該出面。

    「既然你也認罪!」

    「那麼本伯就罰你。。。。」

    聽著忠勇伯楊林那肅穆的聲音,劉季的臉色不由的微變。

    顯然,被懲處已經成為定局。

    到了此時,劉季再也顧不得其他。

    只見他絲毫不避諱他人,好似傳遞信息一般,手指突然有規律微微曲伸。

    其他人的眼楮不由的圓睜,但是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劉季這個手勢究竟是什麼意思。

    因為這套手語,只有曹騰和劉季才懂得。

    「這!」

    「萬兩黃金,這怎麼可能?」

    曹騰的眼楮頓時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難以置信的之色。他怎麼也想不到,劉季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會下這麼大的血本。

    不過,他哪裡來的萬兩黃金?

    曹騰對劉季的家世還是有所瞭解的,北郡豪族劉家的嫡子,排行老三,所以得名劉季。

    從小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浪蕩公子,前年因為得罪司徒刑,被發配泗水縣。

    在那裡不僅沒有收斂性子,反而越發的胡作非為。

    這次如果不是範進喜大攻心,得了 癥,其他人疏於戰陣,他是絕對沒有機會領軍的。

    說實話,曹騰雖然是一個佞臣,但是從內心,他對劉季這樣的人還是看不上眼的。

    如果不是他孝敬還算及時,他絕對不會在忠勇伯楊林面前為他美言。

    今日,劉季惹了紕漏,楊林想要殺雞儆猴,他本不想出面。

    但是劉季的動作,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遲疑。

    「不過是一浪蕩公子!」

    「諒他不敢騙曹某!」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曹騰的眼楮中頓時浮現出一絲垂涎,心中暗暗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3 11:36
第七百一十三章 功虧一簣

    泗水縣大營

    一身戎裝,眼睛中透露著疲憊之色的劉季,有些慵懶的躺在帥椅之上,眼睛發直。

    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悶。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次行動,不僅沒有將樊狗兒斬殺,反而折了曹家兄弟。

    更讓知北縣府兵有了戒備,成了驚弓之鳥,難以算計。

    想到這裡,他胸中的抑鬱之氣變得更加濃郁。

    呂太公坐在下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多少掛著幾分愁容。

    兩人都沒有說話,枯坐大半時辰之後,呂太公才好似試探的問道:

    「大人,可是為給曹騰的銀錢擔憂?」

    說到這裡,呂太公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不由的流露出肉疼之色。

    那可是一萬兩黃金啊!

    就算是呂府富庶,一時間拿不出如此多的銀兩。

    「什麼!」

    聽到呂太公的話,劉季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帶著幾分茫然的問道。

    「難道大人不是因為曹騰的事情憂心?」

    看著劉季茫然的表情,呂太公的心不由的就是一突,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擔心?」

    「劉某為什麼要擔心!」

    劉季眼睛流轉,看著呂太公驚訝的表情,有些呆愣的問道。

    「大人,你可是答應曹騰,送他一萬兩黃金!」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我等全力籌措,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呂太公有些難以相信的表情看著劉季,怔怔的說道。

    「給他一萬兩黃金!」

    「為什麼要給他?」

    劉季橫了呂太公一眼,抿著嘴,滿不在乎的說道。

    「在中軍本官只是蜷縮了幾下手指而已!」

    「本官可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件事,其他校尉可以為某作證!」

    「這。。。。」

    看著劉季那滿不在乎,近乎賴皮的表情,呂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但是。。。」

    「曹騰那邊!」

    「哼!」

    「本官就是不給他。」

    「他曹騰又能奈我何?」

    「你真以為忠勇伯楊林改變主意,沒有重罰於我,都是他曹騰的功勞吧?」

    「現在大戰將近,正是用人之際。」

    「知北縣司徒刑下落不明,知北縣府兵有嘩變的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忠勇伯楊林怎麼可能重罰於我?」

    「曹騰的進言只是恰逢其會,給了楊林一個台階罷了!」

    看著呂太公擔憂的臉色,劉季的嘴角不由的上翹,嗤笑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

    「可是。。。」

    「可是你畢竟答應了曹騰!」

    「現在出爾反爾,恐怕不是君子所為。」

    「那曹騰畢竟是忠勇伯楊林的親近之人,得罪了他,恐怕。。。」

    雖然感覺劉季說的有道理,但是呂太公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猶豫。

    「恐怕什麼。」

    見呂太公心中猶豫,臉上更流露出糾結之色。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毫不在意的說道。

    「誰能夠證明,本官要給他萬兩黃金。」

    「出爾反爾?」

    「朝令夕改?」

    「這就是對了!」

    「這說明本官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勇於改正!」

    「這才是大丈夫,大豪傑所為。」

    聽到呂太公的質疑,劉季的臉上不僅沒有任何羞赧,反而有些恬不知恥的大聲說道。

    「這。。。。」

    看著劉季那恬不知恥的表情,呂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

    但是他的心中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劉季有做大事的潛質,臉厚心黑,一般人學不來。

    「那大人還在擔心什麼?」

    「本官真正擔心的是。。。」

    「呂家小姐對於司徒刑的事情甚是維護。」

    「也正是因為呂家小姐的出手,劉某才功虧一簣,更讓曹家兄弟慘死!」

    劉季眼睛古怪的看了呂太公一眼,這才幽幽的說道。

    「什麼!」

    「此事竟然和雉兒有關?」

    聽到劉季的話,呂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擔心的問道。

    「刀槍無眼,雉兒沒有受傷吧?」

    「太公過濾了!」

    「本官對呂小姐滿心的仰慕之情,怎麼可能捨得讓他受傷!」

    「小姐好著呢!」

    劉季看呂太公的臉上浮現出少有的緊張,不由微微的一笑,好似滿臉真誠的說道。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呂太公眼睛直直的看著劉季,沒有從他的眼睛中看到躲閃,緊提著的心這才落到了肚子裡,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有幾分迷惑:

    「這怎麼可能?」

    「雉兒雖然自幼跟老夫學習強身健體的功法,但是戰力很弱。」

    「根本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

    「她怎麼可能阻止的了?」

    「呂家小姐戰力是不高!」

    「但是他那個侍女不僅已經成就先天,而且動作也十分的生猛,招式更是詭異。」

    「雖然看起來,好似美女梳洗打扮,但是威力卻是不弱!」

    劉季眼睛幽幽,好似陷入了回憶,又好似仔細揣摩半晌之後,這才面色古怪的說道。

    「那是美人拳!」

    「是我呂家先輩在宮廷典籍中發現的一套拳法!」

    「姿勢雖然柔軟,但是卻能夠起到出奇制勝,以柔克剛的奇效!」

    「那呂四娘本是我家家生的奴婢!最是是忠心,又因為骨骼清奇,這才傳授。。。。」

    「她也爭氣。不過幾載,就成就了先天。」

    「老夫這次離開家,因為擔心雉兒的安危,這才命令她隨身侍奉!」

    「沒想到他竟然敢違背老夫的命令。。。。」

    聽著劉季的話,呂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氣憤的說道:

    「反了!」

    「真是反了!」

    「等這次見到她,定然要重重的責罰,從而給公子一個交代。」

    劉季看著呂太公的表情,眼睛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古怪。

    因為呂太公的表情雖然憤怒,語氣更是義憤填膺,但是卻沒有明顯的表示。顯然是想要和稀泥,有意照顧,將此事化於無形。

    看著劉季的表情變化,呂太公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尷尬,但是他並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

    不論是呂雉,還是呂四娘,對呂家來說都十分的重要。

    就算是撕破顏面,也不能真的斬殺。

    「太公嚴重了!」

    「呂小姐只是年少無知,又被歹人蠱惑!」

    「本官怎麼會怪罪呢!」

    不過劉季也是聰明人,看破不說破。只是嘴角輕輕上翹,竟然真的再也不提此事。

    彷彿剛才的生氣,悲憤,也都只是他的表演。

    呂太公看著劉季表情的變化,嘴角也是不由的上翹,兩人目光交錯,竟然同時流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看上去就像是一老一小兩個狐狸,在無形中完成了某種交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3 11:38
第七百一十四章無間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明月高懸,曠野之中,身穿黑色斗篷,全身都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張玉階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說不出的落寞。壓低嗓子,好似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說來也是奇怪。

    剛才還是空無一人的曠野,竟然十分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黑影。不過那道黑影好似非常害怕別人看出他的身份,全身上下不僅包裹的嚴嚴實實,而且,就連嗓音也十分的刻意。

    「公子吩咐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

    「現在北郡大營中的一舉一動,我們都了無指掌!」

    「最近他們可有什麼動作?」

    張玉階輕輕的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的變化,倒是沒有!」

    「上次劉季的事情做的有些魯莽,導致其他人心中多少有了幾分芥蒂!」

    「畢竟沒人願意自己的部曲被人搶奪!」

    那人彷彿真如他自己所說一樣,對北郡大營中的事情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所以聽到張玉階詢問,連想都沒有想,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嗯!」

    「這件事倒是給了我們機會!」

    「畢竟戰時最擔心的就是上下不同心!」

    「其他部曲多來自四周的郡縣,有的更是私軍。他們可能願意交出兵權!」

    「在這件事上,忠勇伯多少有些操之過急!」

    「畢竟,,司徒刑還沒有死。。。。」

    張玉階輕輕的頷首,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這樣明目張膽的搶奪兵權,實在是有些太過猴急!」

    「什麼!」

    「司徒刑還沒有死?」

    聽到張玉階的話,那人顯得非常吃驚,下意識的追問道。

    「這怎麼可能?」

    也許是因為太過震驚,他竟然忘記了使用假聲。

    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張玉階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臉上更是流露出古怪之色。

    顯然,他以前也不知黑衣人的身份。

    「原來是你。。。」

    「沒想到,張家先祖在北郡留下的暗棋竟然是你!」

    那人知道被張玉階看穿了心思,也懶得在隱藏身形。

    非常隨意的將臉上的黑布扯下,流露出一張白淨,略帶陰柔的臉頰。

    「曹騰!」

    「真是想不到。。。。」

    「你竟然是我張家的暗線!」

    「哼!」

    「當年曹某家鄉遭了大旱,不得不離家,到處乞討度日。因為世道艱辛,我父母,還有年幼的弟妹都被餓死了。走投無路,就在曹某即將了此殘生之時,卻遇到了貴人!」

    「是張家先祖心善,給了曹某一個饅頭! 」

    「你別看這個饅頭不值錢。」

    「但就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一個饅頭,卻救了曹某的性命。」

    「也正是這一個饅頭,讓曹某有了今日的富貴。」

    「從那時起,曹某在心中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報答曹家的恩情!」

    「你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司徒刑怎麼可能還活著?」

    曹騰斜了張玉階一眼,好似陷入了某種沉思,聲音幽幽的說道。

    「怪不得你把金銀之物,看的那麼重,原來有這段特殊的經歷。」

    張玉階沒想到曹騰竟然有這麼曲折的經歷,滿臉感慨的說道。

    「不用說的這麼委婉!」

    「曹某是貪財。」

    「因為只有金錢,才能讓曹某感到那麼一絲絲安全。。。。」

    「如果當年,曹某手中有一兩紋銀。」

    「曹某的父母,弟妹就不會被活活的餓死。。。如果當年,曹某手中有一兩紋銀,也不會淨身入宮,斷了曹家的香火!」

    「說這麼多。。。」

    「你也不會懂得!」

    「因為你一生來,就是富貴人。怎麼會理解窮人的心酸?」

    曹騰看著張玉階那不以為然的表情,不由的嗤笑一聲,有些自嘲的說道。

    「其實!」

    「拋開立場,曹某還是很佩服司徒刑的。」

    「他雖然出身北郡司徒家,但不過是一個棄子,根本享受不到家族的餘蔭。」

    「能有今日,全憑自己。」

    「更為難的是,此人不僅純良,而且愛民如子,知北縣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在這亂世之中也是一片樂土。」

    「如果曹某當年生在現在的知北縣,恐怕父母也不會被活生生的餓死。」

    見曹騰當著自己面誇讚司徒刑,張玉階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青色。

    司徒刑這三個字。

    讓他的內心好似針扎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在司徒刑橫空出世以前,張玉階因為家世優越,儀表堂堂,更富有才華,一直以來都是眾人的焦點,追捧的對象。

    但是,自從司徒刑出世以後,一切都發生了悄然的變化。

    他的每一次亮相都是那麼的完美,他的詩詞,他的文章,受到無數大儒的認可稱讚。

    更有無數懷春少女,希望能夠和花前月下。。。。

    慢慢的,眾人的焦點發生了轉移。

    張玉階再也沒有那種眾星捧月之感,心中難免的失落。

    這種失落日積月累,最終變成嫉妒,變成仇恨。

    也正是這個原因。

    司徒刑雖然和張玉階並未沒見面,但是張玉階心中的仇恨卻異常的濃烈,甚至恨不得司徒刑這三個字永遠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但是,命運總喜歡捉弄人。

    就算張玉階是紫薇星主,也不能免俗。

    他越是不想要見到,聽到司徒刑的名字,司徒刑的名字就好似水草一般越發的糾纏。

    任憑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擺脫。

    「怎麼?」

    「張少爺可是害怕了?」

    看著張玉階的表情變化,曹騰的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嘲諷,又好似輕視的笑容。

    「哼!」

    「本公子承認。」

    「司徒刑是優秀!」

    「司徒刑這三個字,對當代人來說,是一座大山。」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不論是本公子,還是其他人,都必將黯然失色。」

    「也正是這個原因,」

    「但是可惜的是,他卻生錯了時代。」

    「如果是盛世,說不得他會成為一代良臣。」

    「但是可惜,現在只是盛世最後的一絲餘暉。他即將逝去自己的舞台!」

    張玉階看著天空中那暗淡的帝星,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睛陡然圓睜,目光中充滿振奮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3 11:38
第七百一十五 計畫

    「張家少爺,也不能太過輕敵!」

    「他既然能夠成為盛世之良臣,未必不能成為亂世之梟雄。」

    「畢竟,有能力的人,向來都是錐立囊中。」

    看著張玉階那得意的神色,不知為何,曹騰心中隱隱有著幾分不舒服。

    小人得志!

    不錯!

    就是這種感覺,在曹騰看來,這位張家公子就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小人。

    以前司徒刑得勢的時候,他不敢出聲。

    現在司徒刑落難了,馬上出來落井下石。

    「張公子,是怎麼知道司徒刑沒有隕落的?」

    「司徒刑在民間聲望很高。」

    「他出事之後,忠勇伯第一時間派人調查。」

    「雖然沒有找到他的屍身,但卻發現了很多細節。」

    「要知道,當日追殺他的可是一位地仙。」

    「更攜帶了無數的秘寶,單純論實力,就算在宗門之中,也是少有。」

    「這樣的人親自出手,司徒刑斷無生還可能。」

    「也正是這個原因,忠勇伯才放縱手下,默許了劉季的行徑!」

    曹騰看著自信滿滿的張玉階,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錯!」

    「青玉長老乃是無生道中的實權長老。」

    「不僅修為高深莫測,而且還懷有秘寶。」

    「別說司徒刑只是一個武道宗師修為,就算是武道聖人,一不小心,也可能遭了毒手。」

    「這也是本公子下大本錢,請他出山的原因。」

    聽到曹騰的疑問,感受著他臉上的不信任,張玉階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認可的輕輕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過,他隨即臉上流露出肅穆之色,聲音冰冷。

    「但是。。。。」

    「司徒刑的本命星辰一直沒有熄滅,更沒有隕落!」

    「反而是那顆象徵青玉長老的星辰陡然變得暗淡,最後竟然化作隕石滑落天際!」

    「雖然不知司徒刑又有了什麼樣的際遇!」

    「但是,他肯定沒有隕落。」

    「這個是不用質疑的!」

    「什麼!」

    「青玉長老的本命星辰隕落了?」

    「這怎麼可能?」

    「司徒刑雖然是才華橫溢,寫了數首鎮國詩,更有著小聖人的美譽。」

    「但是畢竟他還年輕,尚未成長起來。」

    「宗門地仙親自出手,他怎麼可能有生還的可能?」

    「而且還將宗門長老反手鎮壓。」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著張玉階肅穆的表情,曹騰的眼睛不由的圓睜,嘴巴大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張玉階的眼睛,吃驚的說道。

    「本公子也有些不信!」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和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個時辰,青玉長老還沒有和本公子聯繫。」

    「顯然,他真的已經隕落。」

    「你回去軍營之後,也要做好準備。」

    「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司徒刑就有可能回轉。」

    「要主動和劉季切斷一切聯繫,莫要讓他的事情連累到你。」

    張玉階眼神幽幽沒好似陷入沉思,過了半晌,他才聲音淡淡,語氣中充滿忌憚的說道:

    「要知道。。。。」

    「那司徒刑雖然有儒家小聖人的美譽!」

    「但卻是一個眥睚必報的人。」

    「劉季圖謀他的家業,他不定會有所表示。」

    「莫要遭受連累,殃及池魚!」

    「這!」

    曹騰眼睛收縮,好似還沒回過神來。過了半晌眼睛之中才有了幾分神光。

    「的確要注意了!」

    「不過,那個劉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竟然虛言誆騙於我。。。。」

    「如果司徒刑真的回歸,找他清算一二,曹某不僅不會阻止,還會樂觀其成!」

    「好了!」

    「不說他們了,最近成郡王,霍斐然有沒有什麼新的動作?」

    「本公子就不相信,這兩人甘心躲在城中,做那甕中之鱉!」

    看著曹騰那陰鬱的眼神,張玉階不由的感到全身一冷,急忙轉換話題追問道。

    「嗯!」

    「不錯!」

    「不論是成郡王還是霍斐然都不是普通人物,他們自然不甘心被困城中。」

    「這也是,我今日要見公子的主要原因。」

    曹騰聽到張玉階的詢問,臉色不由的微變,主動上前說道。

    「他們有什麼心的動作?」

    聽曹騰如此說,張玉階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追問道。

    「成郡王被困城中數十日,早就沒有耐性。」

    「而且,因為城池被圍的關係,城內物資十分的匱乏,兵卒士氣也是不振。」

    「如果在沒有起色。」

    「城中士卒的士氣必定會被耗盡,到了那時,必定會任由公子宰割。」

    「沒錯!」

    「這也是本公子沒有立即攻城的原因。」

    「如果是當日攻城,成郡王和霍斐然必定抱團取暖,就算是為了活下去,他們也會誓死抵抗!」

    「在他們的帶領下,城池內的人萬眾一心。。。」

    「就算我部攻下城池,也必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所以,我才讓部曲圍而不攻,為的就是瓦解他們抵抗的鬥志。」

    「等軍心全部渙散,我等在進行招降,城內必定會發生內亂。」

    「到了那時,我等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將整個城池拿下!」

    彷彿想到了什麼,張玉階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難掩的得意。

    圍三缺一!

    這是他的計謀,而且現在看來。

    這個計謀非常的成功。

    北郡城池內雖然有成郡王,霍斐然等人坐鎮,但是因為物資缺乏,大兵壓境,人心已經有了潰散的跡象,

    必定有很多政要,貴人,乃至百姓心中有了逃離的想法。

    「不錯!」

    「公子的計謀是成功的!」

    「現在城內的人,已經惶惶不可終日!」

    「也正因為此。。。」

    「成郡王給忠勇伯寫了一封密信!」

    「約定,三日後的寅時,共同發兵,趁其不備,共同討伐張家軍。」

    「哦!」

    聽到曹騰的話語,張玉階的眼睛不由的收縮,心中對成郡王的評價提高了不少。

    這位人王幼子,倒也不是一個昏庸之輩。

    兩軍對峙已經數十日,不僅是府兵人心渙散,就連張家軍也多少有些懈怠。

    警戒鬆弛!

    如果被偷襲,說不得真有可能一舉成功!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凝重:

    「他們是如何計畫?」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3 11:39
第七百一十六章惡仗

    轟!

    轟!

    轟!

    翌日寅時,北郡大營當中陡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鼓聲。

    張家大營的士卒陡然驚醒,他們有些慌亂的穿衣,尋找兵器。整個營地頓時好似炸開鍋一般,到處都是一片亂象。

    張玉階面沉如水的站在中軍大帳,眼睛好似刀鋒一般在每一個將領的臉劃過。

    「亂什麼!」

    「都亂什麼?」

    「你們身為將領,竟然都如此慌亂。成何體統,都速速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攏兵甲,,莫要被人偷襲!」

    「諾! 」

    「諾!」

    幾個衣冠不整的將領,見張玉階發怒,不敢多言,點頭之後急忙回轉。衣甲摩擦,發出刷刷的聲音。

    等眾人都消失在營帳之中,張玉階的臉色才變得柔和起來。

    「忠勇伯倒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庸才!」

    「竟然也懂得這種痺敵之策。。。。。」

    「哼!」

    「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連續幾日擂鼓,卻不見任何動靜!」

    「我等心中難免會麻痺,等我等習以為常,以為他們只是擾敵時,北郡城內和外面大營的兵馬就會驟然發難!」

    「到了那時,措手不及之下,恐怕我等就算有心,也是無力!」

    一身白衣的石崇堅不知何時從暗處走出,眼神閃爍,有些後怕的說道:

    「幸虧老太爺在敵軍大營中留有暗棋。。。。」

    「並且及時將這個情報傳遞給我等,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嗯!」

    「薑還是老的辣。」

    「忠勇伯雖然年過花甲,不負當年的勇猛,但是計謀老辣,非是我等可以比及!」

    張玉階認同的輕輕點頭,眼睛裡多少也有一些後怕。

    幸虧。。。。

    過了半晌,他才好似擺脫了那種情緒,回頭看著石崇堅,有些期待的問道:

    「可都已經準備妥當?」

    「公子!」

    「你就放心好了。。。。」

    「只要北郡方面膽敢偷營,必定讓他們落入轂中。」

    「好!」

    「你做事,我放心!」

    「不論他們來多少人,屬下都有信心,讓他們有來無回!」

    「到了那時,不論是成郡王,還是忠勇伯,亦或者是霍斐然,必定會成為公子的手下敗將!」

    聽到石崇堅自信滿滿的回答,張玉階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滿意。輕輕的頷首,嘴角更是上翹。。。

    。。。。。

    北郡大營

    一身戎裝,頭髮已經花白,但身體卻比年輕人還要強壯,好似雄獅一般臥在高處的忠勇伯眼睛如刀的環顧四周。

    在他的下手,數十個將領分列兩排,挺直站立。

    「大人!」

    「讓某出擊吧!」

    「某家就不信了,小小的張家能有多少高人,只要我大軍壓上,必定能夠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一身戎裝,面色剛毅的劉洪,看著上首的忠勇伯,有些期盼的問道。

    「是啊!」

    「伯爺!」

    「讓我等出擊吧!」

    「兒郎們早就躍躍欲試了。。。。」

    其他將領,聽到劉洪的話,臉上頓時也都流露出贊同之色,滿臉興奮的說道。

    「就是!」

    「就是!」

    「我等前來討伐逆賊,就是為了建功立業!」

    「哪能整日都窩在軍營之中,做那縮頭烏龜!」

    更有人在下面小聲嘟囔道,顯然對忠勇伯的收縮戰策並不是十分的認可。

    「哼!」

    那些人說的雖然小聲,但是在場的眾人,哪一個不是耳聰目明?

    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眾人能夠聽到,坐在上首的忠勇伯楊林,修為更高,自然不會聽不到。

    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因為他知道,這種議論並不是今日才有。

    現在下面的將領,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些什麼,但是心中對他的不滿是由來已久。

    並不是靠單純的禁止,鎮壓能夠奏效的。

    或者說,禁止,鎮壓只會起到壞的效果,反的作用。

    所以,他並沒有發言,也沒有駁斥。

    只是暗暗將那人的身份記在心中。。。。。

    「大人,這次讓末將等前來,所為何事?」

    看著忠勇伯楊林那陰鬱的臉色,劉洪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他可是跟隨忠勇伯楊林數年的老人,對他的性子,自然有著瞭解。

    狠狠的瞪了那個亂說話人一眼,這才上前,笑著恭敬的說道。

    那人也自知失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嘴巴顫動,心中惴惴,不敢再發一言。

    「此次喊你們前來,是擔心敵方偷襲!」

    「爾等近日一定要全部留在營地當中,收攏兵甲,但有閃失,提頭來見!」

    忠勇伯楊林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點頭,和將領眼神交錯之後,這才聲音肅穆的說道。

    「諾!」

    「諾!」

    「諾!」

    看著忠勇伯肅穆的表情,眾人心中雖然還是充滿狐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膽敢陽奉陰違,急忙上前說道。

    「大人!」

    「最近可是有什麼動作?」

    聽著忠勇伯的吩咐,劉洪的眼睛頓時亮起,上前一步,小聲期待的問道。

    「哪有什麼動作?」

    「本伯只是擔心,張家偷襲營地!」

    聽著劉洪的詢問,忠勇伯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但是他並沒有承認。反而聲音有些不悅,陰仄仄的說道:

    「怎麼?」

    「本伯爺老了,說話不管用了?」

    「怎麼可能?」

    「伯爺誤會了!」

    「屬下怎麼敢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見忠勇伯臉色發青,聲音不渝,劉洪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跪倒在地,聲音恐懼的說道:

    「沒有就好!」

    「量你也沒有那個膽子!」

    「你們都下去吧,曹騰留下!」

    忠勇伯的眼睛在劉洪的臉上劃過,見他滿臉的恐懼,這才輕輕的頷首,自信的說道。

    「諾!」

    「諾!」

    有了劉洪這個前車之鑑,自然不敢多言,急忙行禮轉身回到自己的營地,操練兵馬,準備戰事。

    「大人!」

    「為何不告訴他們,這樣他們心中也好有幾分準備!」

    「畢竟,我們面對的將是一場大戰,一場惡戰!」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又過了半晌,確定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中軍營帳範圍,看著上首好似獅子一般強壯,氣血翻騰的忠勇伯楊林,曹騰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小聲的問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3 11:39
第七百一十七章 田單火牛陣

    「伯爺,此事真的不告訴他們?」

    看著關閉的帳門,以及面色陰沉的忠勇伯,曹騰嘴巴微張,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此事,乃是軍中最高機密!」

    「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洩密的危險。」

    「張家父子三代都在軍中效力,朋黨耳目眾多。如果將這個計畫公之於眾,恐怕會走漏風聲。」

    「如果張家逆賊做了準備,不僅這個計策會功虧一簣,就連我等也有可能被伏擊。」

    忠勇伯楊林聽曹騰如此詢問,也沒有多想,笑著說道。

    「也是!」

    「還是伯爺考慮的周全!」

    「小的不如!」

    見忠勇伯楊林臉色多少有幾分好看,曹騰頓時上前,輕輕的揉捏楊林的臂膀,有些諂媚的說道。

    「這件事,大營之中,只有你我才知!」

    「莫要洩露出去!」

    「這次,本伯定然要讓張家父子好看!」

    忠勇伯楊林有些享受的閉上眼睛,將自己的頭顱斜倚在曹騰的胸口,有些得意的說道。

    。。。。

    北郡成郡王府

    一身蟒袍,全身上下充滿說不出威嚴的成郡王高居王座之上,目光好似鷹隼一般注視著偌大的沙盤。

    一身青袍,頭上插著木簪,好似神仙中人的玉藕道人用潔白的手指托著下巴,眉頭微微收縮,好似正在思考著什麼。

    幾個身穿甲冑的將領,正在小聲交流著什麼,更時不時伸出手指,在沙盤上指指點點,有時候意見不統一,還會爆發激烈的爭吵。

    身居上首的成郡王也不阻止,反而樂見其成。

    玉藕道人更是參與其中,時不時的進言。

    也不知過了多久,爭吵的將領總算達成了一致,眼睛不停閃爍的玉藕道人也停止了思考。

    「諸位!」

    「可是有了決議?」

    看著眾人的反應,成郡王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笑著說道。

    「諾!」

    「諾!」

    聽到成郡王詢問,不論是將領,還是玉藕道人都收斂自己的表情,上前半步。肅穆的應道。

    「既然如此。。。。」

    「諸位速速道來!」

    成郡王見眾人都有了決斷,急忙挺直腰板,臉上浮現出期待之色,笑著問道。

    「王爺!」

    「剛才道人和諸位將軍商議!」

    「共同探討,參考各方面的意見,最後製定了一個火攻之策!」

    一身青衣的玉藕道人見成郡王詢問,急忙上前半步,笑著回道。

    「火攻之策?」

    「如何進行?」

    聽到玉藕道人的解釋,成郡王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有幾分好奇的問道。

    「不知王爺是否聽說過火牛陣?」

    聽到成郡王詢問,玉藕道人並沒有立即解釋,而是笑著看了一眼身穿甲冑的將領。

    那位將領得到玉藕道人的目光後,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感激之色。

    再得到成郡王允許後,急忙走出人群,清了清嗓子,一臉興奮的說道:

    「火牛陣?」

    「你說的可中古時期,田家火牛陣?」

    聽到將領的反問,成郡王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幾分不渝,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思考半晌之後,他這才有些不確定,難以置信的問道。

    「王爺英明!」

    「的確是田家的火牛陣!」

    那將領見成郡王對這段典故十分的清楚,臉上的興奮之情頓時溢於言表。

    「中古時期,齊國的守將田單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當時聯軍將齊國的城池圍得水洩不通,眼看著就要國破城亡。在這一危急時刻,田單心生一計,火牛陣他命令手下將全城的牛都集中起來,數了一數,共有1000多頭。然後,又命將士在牛角上捆上兩把鋒利的尖刀,在牛身上披戴上五顏六色的布匹,在牛尾上系滿浸透油脂的麻線和蘆葦。萬事俱備,又連夜在城牆隱蔽處挖了幾十個能通往城外的地洞,還挑選了5000名精明強壯的士兵,也披掛成天兵神將的模樣。這一夜月黑風高,田單的火牛陣突然從城牆的地洞中衝出,火光熊熊殺向敵人的營帳。聯軍正在城外紮營熟睡,忽然聽見一片驚天動地的鑼鼓聲,喊殺聲。衝出營帳一看,只見無數發怒的公牛頭頂尖刀,尾燃烈火,像狂怒的海嘯一般撲了過來。在火牛陣的後面,濃煙滾滾的背景中又有許多披紅掛綠的神兵神將在吶喊助威。見這陣勢,聯軍士兵早被嚇破了膽子,屁滾尿流丟下武器和營帳落荒而逃。於是,齊國的軍隊取得大勝,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田單大擺火牛陣」。」

    「你們也想擺火牛陣?」

    聽著將官的解釋,成郡王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火牛陣雖然出名。。。。」

    「但是,還有諸多疑點。」

    「後人也曾按照田單記載的方法進行嘗試,但是公牛受到驚嚇之後,不僅沒有衝擊敵營,反而在周圍亂轉,導致己方傷亡慘重。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

    「這個屬下自然知曉!」

    聽到成郡王的言語,那將官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

    但是,正如成郡王所說,火牛陣雖然在歷史上有著很大的名頭,但是實用價值並不是太高。

    也正因為這件事,田單一直被後人詬病。

    甚至有人懷疑他的功績。

    甚至有人說,田家火牛陣早就已經失傳。

    「王爺!」

    「那只是外界之人謬傳!」

    「田家火牛陣並沒有失傳。。。。」

    就在氣氛有幾分尷尬之時,一個身穿黃銅鎧甲,面色年輕的將領陡然走出人群,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哦!」

    「火牛陣並沒有失傳,聽你的意思。。。。」

    「你懂得火牛陣?」

    聽著小將不滿的嘟囔,成郡王不僅沒有生氣,眼睛反而好似燈泡一般亮起,欣喜的問道。

    「某出身齊地田家!」

    「雖然不是嫡系,並沒有得到全部真傳,但也知道幾分!」

    那個身穿黃銅鎧甲的將領,聽成郡王發問,不敢隱瞞,急忙單膝跪倒。聲音肅穆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聽著肯定的回答,成郡王的眼睛陡然亮起,滿臉興奮的問道。

    「田錯!」

    「末將田錯,乃是田單的十三代孫。。。」

    田錯急忙拱手行禮,肅聲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3 11:39
第七百一十八章偷營

    翌日寅時

    轟!

    轟!

    轟!

    北郡城樓上的青銅大鼓,準時被敲響。

    巨大的鼓聲在甕城中折返,聲音異常的宏大。

    如果是平常,張家軍營中的士卒必定會好似受驚的螞蟻,蜜蜂一般騷動起來。

    但是,經過數次的動盪。

    他們好似適應了這種節奏。

    或者是他們已經理所當然的,將這次鼓聲,和以往的鼓聲聯繫在一起。

    諾大的營盤,除了站在崗哨之上的斥候外,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出奇的詭異。

    「哼!」

    一身蛟龍服飾的成郡王站在高大的城牆之上,目光好似鷹隼一般在營盤上空縈繞,而張家大營除了幾個早起的伙頭兵,正在做飯以外,竟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個!」

    。。。。

    一身青衣,好似道人打扮的玉藕道人眼睛不停的收縮,嘴裡更是唸唸有詞。

    成郡王也不阻止,其實他的眼睛也是一刻沒有閒著。

    和眾人想像的不同,兩人清點的不是士卒,而是爐灶。

    高明,有經驗的將領,從敵方爐灶的數量上,就能推斷出,對方真實的兵馬總數。

    要知道。。。

    兵者詭道也。

    幾萬兵馬,號稱數十萬的,大有人在。

    所以,掌握對方兵馬準確數字,也就尤為重要。

    「大約有三百個爐灶!」

    「此處,只有數萬兵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鼓聲即將結束的時候,一身青衣的玉藕道人給出了一個明確的數字。

    「三萬到四萬人!」

    「根本不是張家對外宣稱的十萬兵馬!」

    成郡王並沒有立即回覆,而是閉上眼睛,思索半晌之後,這才豁然睜開,一臉篤定的說道。

    「嗯!」

    「根本數量推算!」

    「留在此地的兵馬,應該是張家精銳部隊玄甲軍!」

    「這只軍隊戰力驚人,普通軍隊十萬人未必能夠戰勝。」

    「想來,這也是張家放心,讓三萬人牽制我等的原因。」

    「王爺!」

    「我等應該如何處置?」

    「強攻,還是。。。。。」

    玉藕道人看著下方身穿黑色皮甲的兵卒,眼睛中不由的閃出一絲遲疑。

    要知道,玄甲軍可是一隻強軍。

    普通兵馬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就算他們利用計謀,偷襲,稍有不慎,也有可能被他們反殺。

    所以,他的心中才升起一絲猶豫。

    「現在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都城被圍困,士卒士氣本就衰弱。」

    「如果在有遲疑,必定挫傷軍心。」

    「到了那時,就算張家父子不來攻打,我等也難以維持。」

    「我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就算是塊硬骨頭,也一定要給本王啃下來!」

    「再說,也不只是我們一家!」

    「城外的忠勇伯也會乘機出手,到了那時,就算是玄甲兵戰力驚人,也斷然沒有逃脫的可能。。。。」

    「沒了玄甲軍鎮壓的張家,就是一盤散沙,烏合之眾,不足為慮了!」

    成郡王眼睛在張家大營的上空劃過,又落在自己家躍躍欲試的兵甲身上,不由重重的搖頭,否定了玉藕道人的想法。

    「嗯!」

    「希望忠勇伯楊林能夠派出自己的精銳!」

    「這樣我等兵合一處,借助偷襲,才有戰勝的機會。」

    「只可惜,那忠勇伯慾令智昏,又被小人挑撥,竟然趁著司徒刑生死未卜,算計他的部曲。」

    「導致知北縣府兵聽調不聽宣。。。。」

    「大營戰力受損嚴重,否則憑藉司徒刑的才華,以及知北縣府兵的強悍,我等必勝!」

    玉藕道人目光落在城外大營之上,有些悻悻,又有些不滿的說道。

    「哎!」

    「本王雖然一直和司徒刑不睦!」

    「但是,這次,本王的確比誰都希望,司徒刑能夠安然無恙!」

    「如果將來,本王有機會登上大寶,定然要重用於他。」

    成郡王順著玉藕道人的目光看去,彷彿想到了什麼,也是一臉的唏噓。

    就在兩人議論的時候,本來巨大的鼓聲陡然一停。

    成郡王本來有些塌陷的身體陡然挺直,目光之中更是射出希冀的光芒。

    整個北郡,好似被從晨曦睡夢中喚醒。。。

    北郡那本來緊閉的城門,竟然十分詭異的露出一條縫隙。

    數百個身穿牛皮,頭上帶著長角,好似鬥牛一般的士卒,好似潮水一般衝出。

    「火牛陣!」

    一身將軍鎧甲,頭上帶著牛角,打扮十分怪異的田錯在其他人的擁簇下站在城牆之上。

    手中的紅旗晃動!

    說來也奇怪!

    本來十分普通的牛皮,牛角,在紅旗的映襯下,竟然發出一絲淡淡的紅光。

    而且這些紅光越來越熾熱,最後竟然好似火燒,空中更形成火燒雲一般的奇景。

    到最後,更是好似一頭頭被點燃了的公牛,不停感到狂奔。

    乾草,枯木,營帳,只要是被他們碰觸到的物體,都會被烈火點燃。

    最終形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奇觀。

    「這是?」

    「不好!」

    「敵人偷營!」

    張家大營,站在高處瞭望的士卒,看到好似火焰滾動的士卒,眼睛頓時收縮,嘴巴大張。

    但是,他們雖然驚訝,但是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嗡!」

    「嗡!」

    「嗡!」

    牛角號的聲音,好似悶雷一般在營帳中迴盪。

    一個個正在睡夢中的士卒被驚醒,有些慌亂的整理自己的鎧甲和兵器。

    「北郡城中已經率先發難!」

    「我們也應該緊隨其後!」

    一身戎裝,鬚髮張開,好似雄獅一般威武的忠勇伯楊林聽著外面的戰鼓聲,喊殺聲,以及空中好似火燒雲一般浮動的紅光,眼睛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興奮之色。

    「傳本伯爵的命令!」

    「轅門大開,營中所有的兵甲如數衝殺!」

    「配合北郡府兵,沖散踏平張家營地!」

    「諸位將士用命,本爵爺定然虧待不了爾等。」

    「等班師回朝之後,定然上奏天子,降下恩賞!」

    「諾!」

    「諾!」

    「諾!」

    聽到忠勇伯楊林的命令,換好甲冑,手持兵刃蓄勢待發的將領,臉上頓時流露出興奮之色,大聲應諾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3 11:39
第七百一十九章 戰神

    「都打起精神來!」

    「伯爺有令,戰後有重賞!」

    「小的們,你們的造化來了。。。。」

    一個個軍官面紅耳赤,眼睛發亮的看著中軍大營方向,下層的士卒更是摩拳擦掌,咬牙切齒,對即將到來的大戰,不僅沒有畏懼,反而有著說不出的希冀。

    要知道,武將不同文官。

    武將陞遷,靠的不是文章歌賦,也不是出謀劃策,而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功勛。

    所以武人不怕死,更不怕流血,他們最看重的就是戰功。

    這次,忠勇伯和成郡王共同用計謀,奇襲張家營地,必定能夠建功。

    這樣的機會,眾位將領豈能放過。

    所以,不論是以勇武著稱的劉洪,還是其他將領早就興奮異常,躍躍欲試,如果不是沒有命令,恐怕早就衝出。

    現在聽到忠勇伯的楊林的命令,哪裡還能忍得住。

    只見他們一個個好似餓狼一般衝去,呼嘯著,嘶吼著。

    任何人膽敢阻攔,都會被他們撕成碎片。

    。。。。

    「打開轅門!」

    「讓兒郎們衝殺!」

    忠勇伯楊林老驥伏櫪,身體矯健的跳到鼓車之上,雙臂掄圓,重重的敲擊青銅大鼓。發出一聲聲好似悶雷,又好似猛獸咆哮的聲音。

    到最後,聲音更是在空中形成一道道好似水波漣漪的波紋。

    轟!

    轟!

    轟!

    本來就士氣高漲的士卒,見忠勇伯楊林耄耋之年親自擂鼓。

    士氣更是大陣,頭頂氣血凝聚成一團,好似彩虹一般熾烈。

    士氣如虹!

    誰也沒有想到,就因為忠勇伯楊林的這一舉動,竟然讓本就熾烈的軍氣竟然有化虹的跡象。

    「士氣如虹!」

    「沒有想到。。。。」

    「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士氣如虹!」

    忠勇伯楊林眼睛收縮,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府兵被壓制了這麼久之後,在他的鼓舞之下。竟然出現了士氣如虹的跡象。

    「伯爺!」

    「大喜啊!」

    「伯爺!」

    「現在軍隊士氣正旺,再配合北郡府兵的合擊。」

    「必定能夠將賊寇一網打盡!」」

    曹騰也沒有想到,軍備本來有幾分鬆弛的府兵,在忠勇伯楊林親自擂鼓的刺激下,士氣竟然隱隱有幾分化虹的跡象。

    但他卻是一個靈巧人。

    急忙上前,好似歡喜,討好的說道。

    「在大乾諸多將領之中,能夠擂鼓士氣化虹的,唯有伯爺一人!」

    「伯爺真是當之無愧的大乾兵家第一人,戰神!」

    忠勇伯楊林雖然知道曹騰的話中充滿了討好和誇張,他楊林雖然少年開始征戰,大小戰事經歷不下百場。

    但要說他是戰神,是兵家第一人,著實有些誇張。

    要知道,兵家可是當世大宗。

    高手如雲,不說深山老林之中,潛心隱修,著書立傳的老怪物。

    就算是大乾軍中,也不知有多少兵家聖人。有多少神奇的傳承。。。。

    他楊林在大乾,也只能算是一線武將。

    說是第一人,著實是有些吹捧。

    但是就算知道,這都是吹捧之言,楊林的嘴角還是忍不住,不由自主的上翹。

    「不可瞎說!」

    「老夫雖然少年領兵,經歷大小戰陣數百場。」

    「更是未嘗一敗,但是離兵家第一人,還是有很大距離的。」

    「要知道我兵家可的藏龍臥虎。。。。。」

    「戰神!」

    「戰神!」

    「戰神!」

    其他武將心思雖然不如曹騰如此的活絡,但也都不是愚鈍之人。聽著忠勇伯楊林那非常明顯的,口不應心之言。

    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彼此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在曹騰這個佞臣的帶領下,聲音整齊的大聲喊了起來。

    「這!」

    「你們。。。。」

    「你們啊!」

    「你們這樣,讓老夫如何自處。。。」

    「又將老夫置於何地?」

    聽著眾人整齊劃一的聲音,忠勇伯楊林不由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指點,好似不滿的說道。但是他眼角的笑容,已經將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出賣,。

    顯然,他對眾人的吹捧,十分的受用。

    見他如此表現,眾人怎麼會不知他心中的想法。

    到後來,不僅是將領在喊,就基層軍官,士卒,也開始高呼戰神。

    「戰神!」

    「忠勇伯!」

    「忠勇伯!」

    「無敵!」

    。。。。

    「他們再喊什麼?」

    站在高樓之上,面色堅毅統籌全局的成郡王,聽著城牆下方傳來的高呼聲,眼睛不由的就是一凝,臉上更是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

    一身青衣的玉藕道人也是臉色發僵,眼睛收縮。

    顯然,不僅是成郡王,就連玉藕道人也是感覺到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忠勇伯楊林他是不是瘋了。。。。」

    「他何德何能膽敢自稱兵家第一人?」

    「難道他不怕惹眾怒麼?」

    「哼!」

    「這個皓首匹夫!」

    「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平常就仰仗自己年齡大,輩分高,不僅常人放在眼裡。」

    「就連本王年輕之時,也被他以宗親之名訓斥過。」

    「正是因為他的倨傲,才不得上喜,沒想到,時至今日,這個老匹夫還是如此的放肆,倨傲!」

    「竟然敢自比兵家第一人!」

    成郡王看著玉藕道人的表情變化,頓時自己並不是幻聽,本來就鐵青僵硬的臉色,頓時變得赤紅起來,眼睛之中更流露出一種難言的羞怒。

    「該死!」

    「如果不是現在大戰將近!」

    「不宜換帥,本王必定將此事上奏人王,請他處置!」

    「本王就不相信,朝中那些將領大臣,會對這等狂妄之人,置之不理!」

    「王爺!」

    「這可使不得!」

    「現在大戰將近!」

    「臨陣換將可是兵家大忌!」

    「恐怕,那忠勇伯楊林也正是明白此點,才敢如此的放肆!」

    「肆無忌憚!」

    玉藕道人聽到成郡王的氣話,臉色不由的微變,急忙上前阻止道。

    「哼!」

    「你的擔心,本王自然知曉!」

    「先讓這個老匹夫逍遙幾日。。。。等剿滅張家叛賊後,本王必定上書,參他一本!」

    成郡王重重的冷哼一聲,有些悻悻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3 11:40
第七百二十零章反常為妖

    「王爺,恐怕參不了他。。。」

    「忠勇伯楊林這個老匹夫雖然狂妄,好大喜功,但卻不是等閒之輩。」

    「既然他敢如此,必定會有後手。」

    「如果王爺真的上書人王,他完全可以將此事推到士卒身上。。。。。」

    「到了那時,只會成就他的名聲。」

    「就算,人王心中不舒服,也不能追究。」

    「反而是王爺會因此和他結仇,著實不值得!」

    玉藕道人看著成郡王悻悻的表情,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苦笑,好似無奈的說道。

    「罷了!」

    「這個老匹夫!」

    「如此狂妄!」

    「早晚有一天,必定會有人收拾他。。。」

    「本王就不信了。。。。他還能一直如此狂妄下去。」

    想到了某種可能,成郡王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雖然心中不願意,但聲音卻是慢慢的低沉。

    「不過。。。」

    「本王和忠勇伯楊林只能算是意氣之爭!」

    「張家逆賊現在才是心腹之患!」

    玉藕道人知道成郡王心中有所顧慮,也就不在多言。靜靜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過了多久,成郡王好似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眼睛中重新出現了清冷之色。

    他的目光也從忠勇軍方向收回,落在衝鋒在前,身形好似火牛的士卒身上,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感慨之色,聲音有些後悔的說道:

    「沒想到,北郡軍中竟然有田家的後裔!」

    「倒是本王之過,這等人才早就應該重用!」

    「王爺何必自責!」

    「現在重用田錯也為時不晚!」

    玉藕道人聽著成郡王自責的聲音,急忙寬慰道。

    「大乾能人異士太多,而且他們大多喜歡藏拙,王爺沒有發現,也是正常。」

    「今日,田壯士主動報效!」

    「也是王爺往日的威名福德所致。。。。」

    「哈哈!」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溜鬚拍馬了!」

    「這樣很是不好。。。。」

    成郡王聽著玉藕道人有些諂媚的話,臉上不由的升起幾分不悅,有些訓斥的說道。

    但是,玉藕道人卻從他身上隱晦的感覺到一絲歡喜。

    顯然,對於田錯的主動投靠,成郡王心中是充滿得意的。

    田單火牛陣,那可是在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軍陣。

    雖然田錯並不是田家嫡系,更沒有完整的陣圖,但是只要發揮出二三威力,也足以讓外人刮目相看。

    而且整個軍陣看起來火光衝天,好似有無數的火牛在崩騰。

    敵人不知就裡,必定會慌亂。

    到了那時。。。。

    忠勇軍在趁機殺出,張家焉有不敗之理。

    「殺!」

    「殺!」

    「殺!」

    田錯站在城頭之上,不停的搖晃紅色旗幟,一個個身披牛皮,頭戴牛角的士卒,在他的鼓舞下,眼睛頓時變得赤紅,好似瘋牛一般衝出。所過之地,無不化作火海。

    「敵人襲擊!」

    「敵襲!」

    站在高塔之上,不時瞭望四周的士卒,看著對面那赤紅好似火焰的兵甲,眼睛頓時收縮,有些驚恐的大聲嘶吼著。

    嘭!

    嘭!

    嘭!

    被架在高處的床弩更是發出陣陣咆哮。

    但是,敵人驟然發難,張家這邊明顯有些準備不足。

    雖然借助地利優勢,擊殺了不少士兵,但還是阻止不了大兵壓境。

    更何況,那火牛陣出奇的神奇。

    不僅讓士卒全身赤紅,好似火燒,最重要的是,他們所過之地,地面竟然變得焦黑,乾枯的草木更是被引燃。

    一個個火焰連在一起,竟然形成好似火海的存在。

    洶湧的火焰!

    刺目的煙氣!

    這兩者結合在一起,威力絕對不僅僅是一加一。

    「攻擊!」

    「一定要將賊寇的大營擊垮!」

    田錯站在高處,看著火牛兵在空地上橫衝直撞,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好似被烈火燒過的焦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興奮之色,明顯有些昂奮的大聲喊道。

    「諾!」

    「諾!」

    其他人也是如此,沒有任何猶豫的大聲應諾。

    看著明顯有些慌亂的張家大營,他們彷彿已經看到勝利女神再向他們招手。

    「殺!」

    「寨門即將被攻破,難道你們就希望那唾手可得的功勞,被別人摘取麼?」

    「隨著本將一起殺過去!」

    「一定不能被成郡王的人拔了頭籌! 」

    劉洪看著搖搖欲墜的寨門,以及全身包裹紅光,好似火牛一般的士卒,眼睛頓時收縮,有些不忿的大聲吼道。

    「諾!」

    「諾!」

    其他人自然明白戰功的重要性,聽聞劉洪怒吼,再也顧不得其他,身形前傾,好似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

    「楊大人。。。。」

    「我們是不是?」

    樊狗兒看著遠處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可能崩塌的大門,眼睛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垂涎,還有著說不出的躍躍欲試。

    「我們幹什麼?」

    「看看。。。。」

    「不論勝負都和我等無關!」

    楊壽眼睛微瞇,看著交戰的雙方,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好似嘲諷的說道。

    「忠勇伯楊林以軍令大義壓我等,認為我等必定沒有辦法拒絕。」

    「的確,我等不論心中如何不願意,也只能前來。」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我等卻可以作壁上觀。。。」

    「現在勝局已定,正是出擊之時。。。」

    樊狗兒看著倒塌的大門,眼睛中多少有些失落。

    「這可是功勛!」

    「哼!」

    「慾令智昏!」

    「為將者,最重要的就是冷靜!」

    「你感覺官兵的進展實在是太順利了一些麼?」

    楊壽的嘴角不由的上翹,滿臉不屑,又有幾分訓斥的說道:

    「大人常說,事有反常必為妖!」

    「此事必定有古怪,我等還是小心為妙!」

    一身銀白色鎧甲,手持方天畫戟的薛禮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近前,看著衝入營地,如同進入無人之地的官軍,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擔憂狐疑。

    「沒錯!」

    「此事必定有鬼!」

    楊壽也是重重的點頭,贊同的說道。

    樊狗兒雖然沒有看出究竟哪裡有鬼,但是出於對楊壽和薛禮信任,他還是將心中的蠢蠢欲動壓下。眼睛四周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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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