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651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49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中毒後解開繩索 長鐵鏈控制距離

     「你把我弄到這裡來,意欲何為?」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哦,我想起來了,我先前和你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你還在昏迷之中,所以,你才會有此一問。既然你問到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告訴你,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做什麼事情呢》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嗎?」

    「你這個畜生。」

    「如果做這種事情,都是畜生的話,那麼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就都是畜生,你說的也對,人本來就是畜生,老天爺造出男人和女人,不就是要讓他們做這種事情嗎?」

    「畜生,你休想再碰我,大不了一死。」

    「這恐怕由不得你。這個食盒裡面有飯菜,這個陶罐裡面有水。我勸你還是想開一點。只要你聽話,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到了這裡,就別想再出去,我並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甚至還厚顏無恥地說——」練洛丹道。

    「他說什麼了?」

    「他說,你已經讓你繼父耍了十幾年,何必在乎做這種事情呢?你和你繼父在一起,那是亂倫,你和我在一起,順理成章,天經地義。男女歡愉,人之常情。」

    慧覺和至真拿走了另一本日記,在那本日記上,練洛陽丹提到了練樂雅,雖然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情。

    「剛開始,我不吃不喝,我擔心他在飯和水裡放蒙汗藥。時間一長,我就熬不住了,我不想死。剛開始,我渴的實在不行了,就喝一點點水,餓得實在難受了,就吃幾口飯,漸漸地,我不再顧及什麼——我放鬆警惕了——關鍵是我不想死。至真一定是在水和飯裡面加了東西。漸漸地,我渾身燥熱難耐——以前,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你知道至真在水和飯裡加什麼了嗎?」

    「不——不知道,他放了什麼?」

    「他在水和飯裡面加了春藥——就是催情藥,為了讓慧覺俯首帖耳,他用同樣的辦法對付慧覺,他還用鴉片控制慧覺。」

    「他也讓我們用了鴉片,剛開始,我們並不知道,他說那種東西對身體很有好處,他還示範給我們看,剛開始,我們試著吸了幾口——我們沒敢多吸,吸了那玩意以後,感覺確實很舒服,因為吸的量很少,感覺沒有什麼問題,但時間一長,次數一多,就成癮了,知道自己成癮了,為時已晚。」

    「我們在密室裡面看到了鐵鏈子,這是怎麼回事情呢?」

    「等我們菸癮上身,願意吃飯之後,至真才把我們身上的繩子解開,但他還是不放心,用鐵鏈子將我控制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他怕我尋短見,他給我喝水的杯子和吃飯的碗,都是木頭做的。」

    「至真每次到密室裡面穿什麼衣服?」

    「他到密室裡面來穿的是睡衣,從不穿道袍。他還逼我們穿睡衣。」

    更多的細節,歐陽平沒有再追問,練洛丹說的已經夠多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49
第一百九十三章 狗男女罪有應得 可憐人自我療傷

     至此,鳴晨寺的失蹤案終於了結。

    一個月以後,法院對唐佩佩和冉世雄進行了審判。

    唐佩佩和冉世雄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生。在審判的過程中,慧覺和至真癱成了兩攤泥。執行死刑的地方就在鳴晨寺和紫雲觀後面的樹林裡面,挨槍子的只有冉世雄一人,唐佩佩在押赴刑場的途中驚恐氣絕而亡。

    幾名工人挖了兩個坑草草將兩個人埋了,連墳頭都沒有。幾個月以後,當雜草長起來以後,兩個土坑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一個半月以後,法院對練樂雅進行了審判,練樂雅沒有請律師,開庭的時候,蘭思夢和孩子們都沒有到庭——在練樂雅拘押的過程中,蘭思夢沒有到看守所去過一次。事實上,練樂雅也無臉再見蘭思夢——還有見面的必要嗎?連練樂雅的幾個孩子都沒有去看他。

    法院判處練樂雅有期徒刑十二年。練樂雅當庭表示不上訴。

    第二天早上,看守發現練樂雅吊死在窗欄上,一點二米高的窗欄上掛著一根牛皮褲帶,練樂雅半蹲在地上,褲帶的另一頭套在練樂雅的脖子上——皮帶的邊角深深地扣進了肌肉裡,當看守將他的腦袋從皮帶上解下來的時候,練樂雅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烏紫發黑的勒痕。

    他這條命確實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眾叛親離的練樂雅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嚴格地講,一米二的高度,是不具備懸掛的條件的,準確地說,練樂雅是用褲帶將自己活活勒死的,用這種方式了結自己的生命,還是需要一點勇氣的。所以從某種角度講,練樂雅應該算是大徹大悟了。

    還有一件事情,筆者要交代一下,鳴晨寺和紫雲觀不約而同做了兩件事情:

    無聞道長和眾弟子將前任長老鑑智的棺材連同屍骨請出了歷代長老的墓室,並將墓室上鑑智長老的名字和生平清除乾淨,紫雲觀在歷史上也算是江南名觀,豈容鑑智這樣的妖道毀了名聲,污了道門呢?

    默然住持領著眾僧尼將前任住持頤靜的骨灰請出舍利塔,並將舍利塔上所有文字全部清除乾淨,那塊記錄頤靜住持生平事蹟的石板上的文字太多,默然乾脆讓陳師傅他們將石板砸了個粉碎。

    還有兩個人也要交代一下,練洛丹在林場和清水生活了一個多月以後,被蘭思夢帶到她的姑婆處——湖北襄樊去了,蘭思夢想用自己的餘生好好陪伴自己的女兒,一段漫長的相依為命的日子從此開始;至於尚文君,她也沒有回到鳴晨寺,當然,並非她想還俗,她已經不打算再結婚,她想好好照顧伺候命運多舛、老境頹唐的父親,在車場領導和尚德榮同事的幫助下,她承包了車站的小賣部,生意不溫不火,她沒有想賺多少錢,只是想做點事情,以打發毫無色彩的生活,做事的時候,她會忘掉過去。她進貨,奔跑於小賣部和火車之間,為旅客倒水,閒下來的時候,她還幫火車站打掃衛生。尚德榮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家,都能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喝幾盅酒,飯後抱上一杯熱茶。兩個曾經受傷的人互相照顧,互相關心。筆者相信時間會治癒一切。

    筆者希望,這一切都是暫時的,但願尚文君的未來會有一個更好的結局,當然也包括練洛丹。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53
第一章新主人修葺房屋 磚牆中一具屍體

     在鳴晨寺失蹤案即將終結的時候,歐陽平又接手了另一個案子:白下區人武部部長秦作枚在修葺私房的時候,工人們在一間廂房的夾牆之中發現了一具屍體。

    下面請諸位聽筆者慢慢道來(下面是報案人提供的一些情況和同志們瞭解到一些背景資料)。

    報案時間:一九九五年十月十七日下午三點半鐘。

    報案人叫秦作枚,年齡四十三歲,一年前從部隊專業到荊南市白下區人武部擔任部長,一個月前,他在白下區無常巷賣了一間私宅。這是一個獨立的院落,四間廂房——東西各兩間,中間有一個過道,廂房和過道的前面有一個十幾平米的小院子,院子雖然急促了些,當四間廂房卻是齊齊整整很像樣,一看就知道原來的房主不是一般的人家。

    過道的北邊有一個門,但這個門早就用磚頭堵起來了。所以,過道變成了一個寬敞的客廳,這也正是秦作枚看中此房的原因之一。

    其實,這個小小的院落,原來只是車家大院的一小部分,因為林林種種的原因,一個很大的院子便被分割成兩個小院落,本來,住在院子裡面的人進出都走過道,過道封起來以後,就在院子的東邊開了一扇小門,恰好在院子的東邊有一個既深又窄的巷子。這樣一來,被分割成的小院子就成了獨立的部分。這個小院子很合秦部長的心意,自己在部隊多年,總是東奔西跑,居無定所,現在總算可以安定下來了。把老婆、老岳母和孩子領來一看,都覺得不錯,於是,秦部長就決定買下這小院子。

    當然,促使秦部長當機立斷的主要原因是價格比較便宜,總價才十一萬八千塊錢,房主開價是十三萬,秦部長好說歹說,房主終於答應以十一萬八千塊錢成交。於是,秦部長把老家浙江屯溪的老房子賣了,再加上自己和老婆多年的積蓄,買下了這個小院子。

    秦部長找人把房子裡面粉刷了一遍,還消了毒——秦作枚的愛人斯碧霞在醫院工作,她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一家人把外面和院子收拾了一下,一個星期後,秦部長一家就從人武部的臨時宿舍裡面搬了進來。

    住進來以後才發現屋子裡面的光線太差,大白天都要開著燈,這是在有太陽的日子,如果遇到陰雨天,屋子裡面的光線就更差了,究其原因是院子太小,東西兩邊的院牆太高,整天開著燈,這對於一向勤儉持家的秦部長的愛人斯碧霞來說,無法接受。

    不接受也得接受,房子不同於蘿蔔白菜,賣了就很難退掉了。

    「好在白天只有老岳母一人在家,老岳母是一個節儉的人,她說白天看的見,用不著開燈燒錢。」

    秦部長也不以為然:「這種小問題,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算了吧!」

    斯碧霞一向尊重丈夫的意見,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後來發生的事情,就不能「算了」,夫妻倆也沒有「算了」。

    那麼,後來發生了哪些事情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53
第二章 斯碧霞身體有恙 老岳母暗中打聽

     請允許筆者一一道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斯碧霞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在住進新居之前,斯碧霞的身體一直不錯,平時連傷風感冒都沒有,可住進新居後不久,她出現了心悸,渾身無力,氣短,夜裡面睡覺經常夢魘,醒來後,渾身淌虛汗,食慾也出現了問題,到醫院檢查,醫生只說睡眠不足,營養不良,休息太少,沒有其它問題。

    更為嚴重的是,兩個孩子夜裡面睡覺經常做惡夢,在此之前,兩個孩子的身體非常健康,夜裡面睡覺一直很踏實。

    斯碧霞的母親迷信思想比較嚴重,她開始懷疑新居,說新居的陰氣太重,他甚至懷疑新居可能不乾淨,如果房子沒有問題的話,房東為什麼要把房子賤賣呢?

    秦部長不相信岳母這一套,勸愛人不要胡思亂想,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呢?有點頭疼腦熱也屬正常,好在現在醫療水平越來越高,有病看病,千萬不要疑二惑三,庸人自擾。

    斯碧霞沒有再多想,但母親仍不甘心,她私下裡找街坊鄰居打聽去了。

    這一打聽,還真打聽出一點事情來了。

    原來的房主姓車,名字叫車華庭。他賣房子的理由很簡單,他家的二兒子公派留學,還缺一筆錢,所以把這幾間多餘的房子賣了,因為等錢用,所以才便宜了一萬兩千塊錢,按照當時的市價,價格應該在十三萬塊錢左右。

    事實並非如此,車家老二出國留學,這不假,但這和車家賣房子幾乎沒有一點關聯,車家之所以急於將房子賣掉,是因為車華庭的兩個女兒自從院子的後門——即過道北邊那扇門被堵起來之後,夜裡面睡覺經常夢靨,最嚴重的時候虛脫,被送到醫院搶救,車華庭就找來風水先生到家裡面來看看,風水先生說院子裡面的陰氣煞氣太重,至於為什麼陰氣煞氣重,風水先生沒有說,但斯碧霞的母親聽出了風水先生的言外之意,於是到街坊鄰居去打聽,還真讓她問出來了,在四間廂房的某一間屋子裡面,曾經吊死過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分別是車大華的大奶奶車劉氏和車華庭的二媽——即車華庭堂叔的老婆樊淑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車家才把這四間廂房單獨隔開,也正是這個原因,車華庭才分到了這個單獨的院落,車華庭從來沒有聽說過那些不乾淨的事情,以為得了便宜,就帶著家人搬到了這個單獨的院落裡面來了。後來因為一家人隔三差四地生病,再加了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就搬到別處,將房子出租出去。房客換了一個有一個,住不上半年就搬走了,再後來,就沒有人敢租車家的房子了,沒有辦法,車華庭便決定把房子賣掉,秦作枚從部隊專業到地方,人生地不熟,誤打誤撞地買下了車家的房子。

    自從知道真相以後,一向不相信迷信,自封為無神論者的秦部長的心裡也犯起嘀咕來了,再加上老岳母的身體也出現了一點問題,所以不得不認真對待和考慮這個問題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53
第三章 裴溪路煞有介事 一家人緊隨在側

     老岳母提出找一個有名望的風水先生到家裡來看看到底有什麼古怪。秦部長點頭同意了。

    於是,老岳母請來了一個風水先生,此人七十歲左右,姓裴,名溪路,他一輩子靠給人看風水為計,在老城南一代頗有名氣——是街坊鄰居給老岳母引見的。

    那一天,秦部長和愛人特地請了半天的假。

    裴溪路拿著羅盤先在院子裡面四個方位看了看,然後在過道轉了一圈,最後依次進入四個房間。

    秦部長一家三口緊隨在側,大氣不敢出,裴溪路像煞有介事,這一家三口則是神情凝重。

    在過道東邊靠北邊一間廂房裡面,裴溪路呆的時間最長,他將羅盤在廂房的四面牆下襬放了好一會,然後對著東牆的磚牆和柱子人字梁看了一兩分鐘。

    在開口說話之前,裴溪路又重點看了看兩個門;第一個門是過道北邊被封起來的那道門;第二個門是院子東牆上後開的那道門。走出這道門便是一個巷子,巷子的名字叫「無常巷」,此巷南通中和大街,北接七星門街,巷子很窄,只能一個挑擔人通過,如果是兩個人迎面相遇的話,那就要稍微側一點身子,才能通過;「無常巷」最大的特點是長而多彎道,這也就是說,從巷子這一頭是望不到巷子那一頭的。

    巷子兩邊的牆非常高,特別是巷子的東牆,至少有四米高,足足比巷子的西牆高出一米左右。

    巷子的名字也很特別。

    但斯碧霞的母親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歷,關於這個院落的過去,包括它所處的環境,老人從街坊鄰居你們瞭解到不少信息。

    第一,巷子西邊,原來是車家大院,後來被分割成一大一小兩個院落,據說,車家祖上是紅頂商人,和歷史上有名的紅頂商人胡雪巖差不多,專做宮廷的生意,只要是宮廷裡面需要的東西,車家都經營,由於車家家底厚實,所以,車家大院的所有建築都很講究,秦部長之所以看中無常巷——中和街157號房子,大概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第二,巷子的東邊原來也是一個姓尹的大戶人家,後來尹家因獲罪而敗落,朝廷便將尹家大院改造成了一座監獄,監獄中關押著一些死囚,這就是巷子東牆比西牆高一米左右的原因。

    毋庸置疑,尹家大院裡面冤魂不計其數,冤魂太多,少不得要跑到尹家大院的外面來溜躂溜躂,前後都是大街,不方便鬼魂轉悠,「無常巷」自然成了最理想的地方,那些上了年紀的人都說「無常巷」經常鬧鬼,所以,「無常巷」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得名的。

    人們一談到鬼,就會想到「黑白無常」,「無常巷」這個名字大概是由此而來的。

    裴溪路既然是老城南有名的風水先生,關於尹家大院的那段歷史自然也是知道的。

    裴溪路看完之後,什麼話都沒有說。

    「大師,怎麼樣?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大師儘管說。」老太太憋不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53
第四章 院子裡難見陽光 陰氣盛煞氣更盛

     裴溪路搖了三下腦袋,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還是斯碧霞有眼力勁,裴大師還沒有見到鈔票,怎麼會開金口呢?幹這行的少不了賣些關子——關子就是錢啊!斯碧霞朝秦作枚擠了兩下眼睛,秦部長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從口袋裡面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兩百塊錢,塞到裴大師的手上。

    見到錢以後的裴大師就像注了雞血一樣,突然亢奮了起來:「錢的事情不急,我在掂量該怎麼跟你們說。」裴大師一邊說,一邊將兩百塊錢揣進裝著羅盤的帆布袋之中。

    「大師,請。」

    秦部長將裴溪路領到客廳坐下。

    客廳就是堂屋,自從過道北邊的門被堵上以後,過道就變成了堂屋,堂屋的兩邊各有兩間廂房。

    茶几上放著兩杯早就包好的龍井茶。

    「大師,請喝茶。」

    裴溪路端起茶杯吹開浮在水上面一片茶葉,喝了兩口,然後接過秦部長遞給他的中華香菸。

    秦部長將打火機按著了,將裴溪路的煙點著。

    裴溪路吸了兩口煙,然後問道:「這位大姐住在那間廂房?」

    「我住在這間廂房。」斯碧霞指著過道東邊靠北邊那間廂房道。

    大家還記得嗎?裴溪路在這間廂房裡面呆的時間最長。

    「兩個孩子住在那間廂房?」

    「兩個女兒住在南邊這間廂房。」秦作枚指著過道東邊靠南邊的廂房道。」

    「這就對了。」裴溪路猛吸了兩口煙道。

    「請大師明示。」

    「深宅必有大院,你這裡算是深宅,但沒有大院,你們看,到現在,院子裡面沒有一點陽光。」裴溪路一邊說,一邊撩起本裝褂子的下襬,從褲子口袋裡面摸出一個懷錶,看了看,「現在是九點半鐘,這時候,太陽還沒有照到院子裡面來,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院子裡面來呢?」

    秦部長也捋起衣袖看了看手錶:「一天中,只有中午半個小時左右,院子裡面才能看到太陽。」

    「太陽能照到什麼地方呢?」

    「最多照到台階下面這塊地。」

    「你這個院子裡面陰氣太重,又少有陽光,陽氣不足,時間長了,人自然就會生病。這——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裴溪路欲言又止。

    「大師,您不妨直言。我們請大師來,就是想聽聽大師的意見。」

    「除了陰氣太重,這裡的煞氣更重。」

    「大師請直言。」

    「這四間廂房年代久遠,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這麼陰暗的地方,年代又這麼久,難免生出一些不乾淨的事情來。」

    「大師,你所說的不乾淨的事情是指?」

    秦作枚已經知道裴溪路所指何事,但他還是想聽裴溪路親口說出來。

    「這——請恕老生嘴拙,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們也用不著知道的那麼詳細,我說的就是那個意思。」裴溪路端起茶杯慢慢喝了起來。

    「院子的東邊是深巷,深巷的東邊過去是關押死囚的地方,單這種煞氣,就夠人受的了。身體再強壯的人也抵不過這種煞氣。」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53
第五章 關鍵時又賣關子 裴溪路指點迷津

     你們想一想,有誰把自己家的房子建在墳地附近的呢?墳地裡面躺著的大都是一些壽終正寢的人,連這種壽終正寢的人,人們避之都唯恐不及,更何況是關押死囚的地方呢?」

    秦部長和斯碧霞互相對視片刻,然後道:「大師如何知道的這麼多呢?」

    「作枚,大師說的沒錯,街坊鄰居也是這麼說的,就我們是剛來的,不知道。」

    「現在,隔壁的院子做什麼?」秦作枚問。

    「現在是改成了物資公司的倉庫。」裴溪路道。

    「大師,您剛才在這間廂房裡面站了很長時間,這間房子裡面是不是有事古怪呢?」老岳母也看出來了。

    「實不相瞞,這間屋子裡面的陰氣和煞氣最重。」

    「難怪碧霞一住進來就身體不適。這間廂房裡面陰氣和煞氣是不是也很重啊?」老人指著兩個外孫女的房間道。

    「老人家,您說對了,正是如此啊!」

    「你們再看——這裡原來有一個門,和後面的院子是通著的,把這裡堵起來,陽氣被阻隔,陰氣出不去,陽氣進不來:你們再看看院子裡面那扇小門——」裴溪路站起身,走到客廳的門口,隔著窗戶玻璃道,「巷子裡面既有陰氣,又有煞氣,在那裡開一扇小門,本來被阻擋在外面的陰煞之氣全跑到院子裡面來了。」

    三個人神情凝重,眼神憂鬱,裴溪路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在秦部長看來,裴溪路的風水之說,雖然有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但從環境學的角度來講,應該是有一些道理的,人的健康和環境之間確實有非常緊密微妙的關係。

    「大師,依您看,我們該怎麼辦呢?」

    「這——」在關鍵的時候,裴大師又打住了——這裡是可以賣一個關子的。

    秦作枚從口袋裡面掏出皮夾子,從裡面抽出兩張五十元:「大師,這點錢,您買兩包香菸抽。」

    裴溪路按住了秦作枚的手:「兩百塊錢已經夠多了,怎麼好又要錢呢?這不是錢的問題,到底應該怎麼辦?我說說看,僅供你們參考。這種事情,信可以,不信,也可以。不能十分當真——我不想落下埋怨。」

    「大師不要客氣,錢——拿著。」老太太將錢塞進了帆布袋,裴溪路沒有再推辭。

    「大師請放心,請講。」

    「如果能把這堵牆打開,裝上一道門,以後進出走這道門——這裡原來就是用來進出的道,不堵上就不會生出一些古怪來;你們再把巷子裡面這道門堵上,就可諸事大吉——這裡原本就沒有們,強行開一扇門,自然會節外生技了。」

    「這不難,我和車華庭商量,他會答應的——不由他不答應,否則,我就把房子推給他。請問大師,除此以外,我們還可以做什麼?」秦作枚覺得裴溪路的話還沒有說完。

    「如果手頭寬余、經濟上容許的話,推倒四間廂房的磚牆重砌,順便換上大一點的窗戶。如果可以的話,多開幾扇窗戶,這屋子裡面的光線太暗。老生所說的陽氣,也包括光亮。」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53
第六章 磚牆內一具屍體 歐陽平趕赴現場

     「大師說的太好了,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斯碧霞道。

    「這——這不是要把房子推倒重新翻蓋嗎?」老太太的腦袋並不糊塗——重新翻蓋,那就得花一大筆錢。

    「用不著,這種房子是磚木結構,只需要把磚牆拆掉重砌就行了。你們看——」裴溪路將三個人領進過道東邊靠近南邊的一間廂房裡面,道,「你們看——」裴溪路指著磚牆道,「磚牆是砌在柱子之間的。」

    裴溪路說的對,過去的老房子,牆體上有柱子,山頭有人字梁,有牌山,支撐屋頂的除了磚牆,主要是木結構。車華庭家的房子,所有柱子都在三十公分左右。

    當天中午,秦作枚就去找車華庭交涉,車華庭當即表示同意,他不但同意秦作枚將過道北邊那道門打開,他還表示,重新砌牆的費用由他來出。這多少能表示了一點愧意吧!

    十月十七號,六個工人進場,秦作枚和幾個工人商量後決定,一間一間砌,這樣就用不著搬家了,只需要把家具挪到其它地方即可。

    吃過中飯以後,工人們拆到東牆——就是秦作枚和斯碧霞夫妻倆住的那間廂房的東牆的時候,發現了異樣,大家都知道,一般磚牆的厚度都是一塊磚的長度,橫砌的話是兩塊磚,可這間屋子的東牆竟然有三塊磚頭的厚度,這也就是說,這道牆是由三道牆合在一起的,為什麼要砌這麼厚的牆呢?第一道和第二道牆——特別是第一道牆應該是後砌的。奇怪的是,從表面看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

    工人喊來秦作枚,是三道牆都拆,還是只拆一道牆呢?最後決定只拆一道牆,裡面兩道牆不動為好。

    工人們拆到牆的南邊——即靠近廂房南牆的時候,兩個工人扔掉瓦刀,驚叫著跑出廂房。

    「磚牆裡面有——有——」一個工人嚇的說不出話來。

    「真見到鬼了——磚——磚牆裡面有——有一個死人。」一個工人跑到客廳的門口大聲道。

    秦作枚聞聲,衝進客廳和廂房——秦作枚是一個軍人,這些玩意嚇不倒他。

    儘管如此,秦作枚還是被嚇著了,當然嚇著他的除了眼前的景象,更多的是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妻子生病,兩個孩子做惡夢都和磚牆夾縫裡面這具屍體有關。

    於是,秦作枚選擇了報案。

    十月十七號下午三點二十分左右,兩輛汽車停在七星門大街——無常巷的北巷口。

    從第一輛汽車上走下來的是歐陽平、劉大羽,還有一個生面孔,此人是白下區公安分局的閔海強閔科長;從第二輛汽車上走下來的是嚴建華、韓玲玲和左向東。左向東的手上拎著一個刑偵箱。

    一個人站在巷口等候大家,此人是中和街派出所的所長顧長忠。此人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身高在一米六零上下,此人將協助同志們的偵破工作,所以,筆者在這裡做點簡單的介紹。

    顧所長領著歐陽平一行走進無常巷,大家只能魚貫而入,因為巷子太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54
第七章 牆洞內半個骷髏 兩門牙斷了一半

     快走到157號的時候,速度慢了下來,157號的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小門裡面站著兩個警察,他們是顧所長安排保護現場,維持秩序的。

    擁擠在門口的人慢慢讓出一條路來。

    歐陽平走進小門。

    這扇門確實比較小:高度在一米八零左右——一般人家的門至少在兩米上下;寬度在七十公分左右——一般人家的門至少在八十公分左右,筆者指的是房間的門,而非堂屋的門和院子的門。

    秦家人和六個工人全部站在台階下面,車華庭也站在他們中間,在這些人中,還有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太,她是車華庭的母親,老人顫顫巍巍地站在兒子的身邊,車華庭用手扶著老人的右胳膊。老人喘著粗氣,不是咳嗽幾聲,一看就知道身體不怎麼好。

    「秦部長,請過來一下。」顧所長朝秦作枚招了招手。

    秦作枚迎了上來。

    「歐陽隊長,這位就是報案人——他是我們區人武部的秦部長。秦部長,這位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歐陽隊長。」

    秦作枚將大家引入廂房。

    第一道牆已經拆的差不多,只剩下兩平方米左右,在高一米六零左右的地方,有一個不規則的方洞,透過洞口,能看見大半個骷顱頭。

    很顯然,死者是被站立著藏進夾牆之中的。

    斯碧霞母女倆臉色煞白,先前,母女倆被裴溪路的風水之說嚇得不輕,現在,活生生的事實就擺在面前,不由母女倆不相信裴溪路的話。秦作枚和斯碧霞夫妻倆的床是緊貼著廂房的東牆安放的,斯碧霞睡在床裡面,死屍所在的位置在斯碧霞枕頭所在的位置,這也就是說,斯碧霞睡覺的時候,她的身體和腦袋與死屍之間只隔著一層牆磚——死者的身體面對著她。從秦家搬進157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想到這些,不要說斯碧霞了,就連秦作枚都感到噁心鬧心。

    人在這樣的環境裡面睡覺,不夢魘,那才叫怪呢!

    大家只能看到大半個腦袋。

    嚴建華打開刑偵箱,歐陽平、劉大羽和嚴建華從刑偵箱裡面拿出口罩和手套。

    左向東的脖子上掛著一架照相機,他打開照相機鏡頭上的蓋子,開始拍照。

    現場被保護的很好,兩個工人發現死者的骷顱頭以後,就沒有再拆磚頭,已經拆開的地方大概在零點三平方左右,第一層磚牆是實心牆,第二層牆磚——即屍體所在的第二層是空心磚——屍體藏在第三層和第一層牆磚之間。

    在歐陽平的指點下,兩個年齡稍大的工人將屍體外面的磚塊一塊一塊地撬下來,這層磚塊是用水泥粘連的,歐陽平和劉大羽在工人動手之前對第二層、第三層牆磚仔細檢查了一遍,第二層牆磚是用泥巴粘連的,第三層牆磚是用糯米汁對石灰粘連的。很顯然,第一道牆和第二道牆是後砌的,而第三道牆應該是最早的牆。過去的老房子,只要是有錢人家,磚牆都是糯米汁對石灰粘連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54
第八章 膝蓋處曾遭重創 遇害者慘遭摧殘

     兩個工人不緊不慢,從上到下,一塊一塊地撬,兩個工人每撬一塊轉,歐陽平都要認真檢查一遍,他希望找到一點遺留物——其實,青磚上是不可能有東西的。

    當撬到第二、第三塊青磚的時候,歐陽平和劉大羽、嚴建華互相對視了一會,三個人的眼睛裡面都打著一個大大的問號,死者的兩顆門牙只剩下一半。死者的牙齒本來就是這樣,還是凶手對死者的牙齒做了處理呢?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當撬開第四第五塊磚頭的時候,歐陽平的眼窩裡面溢滿了失望。想找到遺留物已經不可能了,因為死者的身上沒有衣服,雖然時間比較久,但如果死者穿衣服的話,至少應該留下一點衣服的殘片——或者殘渣。屍體只剩下一副骸骨,骨頭上沒有任何附著物。毋庸置疑,死者被藏進夾縫的時候是光著身子的。凶手的目的非常明顯,他不想留下任何東西。

    半個小時以後,屍體外面的磚牆,全部撬開了。一具完整的屍體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說完整的屍體,不夠準確,因為死者的雙腿是斷的。斷的位置完全一樣,左右兩個小腿骨是從膝蓋處斷開的。地上還有一些骨頭的殘片。殘片中,大部分是膝蓋骨——一個膝蓋骨裂成了三瓣,另一個膝蓋骨裂成了兩瓣。死者在斃命之前曾經遭受過非常殘忍的摧殘。

    看到死者半個腦袋的時候,歐陽平以為死者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事實並非如此。因為連接大小腿之間的骨頭——主要是膝蓋骨——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毋庸置疑,死者被藏進夾牆之前,兩條腿就斷了。凶手所用的力量非常大,否則,不會造成粉粹性骨折。死者的雙腿所遭到的重擊也不止一下。

    但這裡應該不是致命源。

    經過認真仔細的檢查,三個人找到了致命源:致命源在死者的頭部,死者的腦袋上有三個蠶豆大的窟窿:後腦勺上有兩個窟窿,頭頂上有一個窟窿。凶手為什麼要打斷死者的雙腿呢?合理的解釋是,死者在斃命之前和凶手有比較長時間的糾纏和掙扎,死者在雙腿被打斷之後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最後,凶手將死者數擊斃命。以歐陽平的經驗來判斷,一個蠶豆大的窟窿足以結束死者的生命,凶手為什麼要連擊三下呢?人已經一命嗚呼了,凶手為什麼要再擊兩下呢?

    合理的解釋是,凶手在擊打的時候,胸中有滿腔的仇恨。

    進一步的結論是,這是一起仇殺案。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死者骨骼上的依附物——即軟組織完全降解之後,粉粹的骨骼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一部分殘片便慢慢掉到地上去了。

    大家看到屍骸站在夾縫裡面的樣子也證明了這一點:因為夾縫裡面只能容下一具屍體,斷裂部分的下半部——即小腿部分的上端斜靠在兩邊的牆壁上:右小腿的上端斜靠在屍體北邊的牆壁上,左小腿的上端斜靠在屍體南邊的牆壁上,左右兩個小腿骨上端和牆壁接觸的部分就長了整個身體的兩個支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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