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34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5
第九十章 反偵察經驗老道 大茶壺規矩很多

     「你剛開始是怎麼和大茶壺接觸的呢?」

    「他和我第一次接觸也很特別。」

    「說。」

    「我不是經常和程老闆打交道嗎?他就盯上了我,一次,我和程老闆分手之後,大茶壺在半道上把我截住了。他把我約到一個茶館,他說他已經跟蹤——觀察我很久了。」

    「我當時正在尋找新的下家——因為程老闆為人不怎麼爽快,每次交易,他只給一半錢,他擔心我用贋品糊弄他——他要等東西出手之後再付另一半錢,一想到這個,我的心裡就不爽,我就按照大茶壺定的規矩試著和他做了第一筆生意。」

    「你有手機嗎?」

    「我有手機,但大茶壺在交易的時候,從來不用手機。」

    「你帶沒有帶手機,他如何能知道呢?」

    「見面的時候,他要搜身——雙方都要搜身,這是剛開始就定下來的規矩。如果發現對方身上帶了手機,可立即取消交易——包括以後的交易。」

    按照汪長財的說法,同志們想讓大茶壺現身,確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大茶壺定的規矩有很多。交易的時候,雙方只能有一個人,連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有規定,如果遇到下雨天,還要規定傘的顏色。他手下的馬仔有不少,在我轉換交易地點的時候,會有人在暗處盯著。」

    歐陽平和劉大羽互相對視片刻:大茶壺考慮問題非常嚴密,毫無漏洞,無懈可擊。在汪長財轉換交易地點的過程中,如果有可疑的人在附近轉悠,大茶壺的人一定會有所察覺,由於交易地點轉換的太過頻繁,警方是沒有時間提前部署的。

    「汪長財,你有什麼好辦法?」

    「如果我有辦法的話,早就說出來了。該說的我全說了,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們的忙?」

    歐陽平的腦袋迅速都飛轉著:「汪長財,大茶壺是什麼地方的人?」

    「這個人說話的口音很雜,他有時候說荊南話,有時候說四川話,有時候說廣東話,有時候說安徽話,他會很多方言,很難知道他是什麼地方的人。」

    和大茶壺相比,程先偉和譚一品之流簡直就是菜鳥。大茶壺如此謹慎,這說明他做的生意很大,小心駛得萬年船嗎。

    「你和大茶壺交易過第三次,三次交易的地點——包括轉換的交易地點有沒有變化呢?」

    「每次見面的地點都不一樣,包括見面之前轉換的地點也不一樣。」

    「這些地點是不是都在三山街附近呢?」

    「有一些地方在三山街附近。我總感覺他就住在那一帶。

    劉大羽也在開動腦筋:「大茶壺長什麼樣,你總該知道吧!」

    「每次見面,他都帶著墨鏡,衣服的領子是站起來的。他的頭髮很長,鬍子也很多,我懷疑他戴了假髮,鬍子也可能是假的。從他的扮相上看,他的年齡在六十歲左右,但從他說話的聲音和走路的姿態和步伐來看,他的實際年齡大概在四十五歲左右。」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5
第九十一章 歐陽平絞盡腦汁 劉大羽開動腦筋

     每個人神情都很凝重,如果汪長財見到的大茶壺沒有易容——就是他本人的話,同志們可以根據汪長財的描述,畫出大茶壺的模擬畫像,如果大茶壺確實住在三山街一帶的話,有一定有人能認出這張臉。劉大羽就是這麼想的。可根據汪長財的敘述,劉大羽的想法沒發實現。

    「歐陽,大茶壺之所以要求汪長財在交易的時候穿規定顏色的衣服和規定顏色的雨傘,顯然是想通過衣服和雨傘的顏色來跟蹤和監視目標,這說明跟蹤和監視的人和目標之間有一定的距離——大茶壺也怕王長財發現有人跟蹤。」

    「應該是這樣,他們怕被目標發現,所以,不可能跟的很緊,」歐陽平似有所悟,「如果距離比較遠的話,說話的聲音,他們是不可能聽見的,我們可以在汪長財附近安排幾個人裝作行人——在任何時候,路上肯定是有行人的,在隨行——或者相向而行的時候,汪長財只要說一下下一個交易地點的地址就可以了。下一個交易地點如法炮製。汪長財,你在轉換交易地點的時候,路上肯定有人吧!」

    「不錯,路上肯定有行人。」

    「你再回憶一下,大茶壺讓你到下一個交易地點見面,你是步行,還是坐公交車呢?」

    「坐公交車。」

    「我們可以安排人隨你一起坐公交車。」

    「這——這恐怕不行吧!大茶壺肯定會安排人跟蹤我,萬一讓他們發現,大茶壺再也不會露頭了。」

    「這——你儘管放心,我們會派經驗豐富的同志們進行化裝跟蹤。只要路上、車站和車上有人,我們的人就能混在他們中間——對方是不會發現的。我們派去的同志,手上拿著一樣東西,在方便的情況下,你可以把下一個交易的地點告訴他,這樣,我們的同志就可以提前下車,並迅速趕到下一個交易的地方。只要我們知道最後一個交易的地點,我們就一定能見到大茶壺。」

    「汪長財,你再認真回憶一下,你和大茶壺交易三次的地點在什麼地方,包括之前轉換的幾個地方。最好能把每一次去的幾個地方提供給我們。」

    「行,你們讓我好好想一想。」

    汪長財重新點著一支香菸,抽了兩口以後,然後端起放在地上的茶杯,將茶杯裡面的水一飲而盡。

    韓玲玲將一個熱水瓶放在汪長財的椅子旁邊。

    汪長財拎起水瓶,將茶杯裡面倒滿了水。

    「第一次,交易的地點在午朝門公園,之前,我去了三個地方,第一個地方是三山街16路汽車站,第二個地方是楊公井天主教堂的大門口,第三個地方是碑亭巷新華書店大門口。」

    「第二次,交易的地點在玄武湖的玄武門,之前,大茶壺讓我去了四個地方:第一個地方是楊公井太平商場大門口,第二個地方是雞鳴寺附近十字路口,第三個地方是鼓樓公圓,第四個地方是中央門長途汽車站站前廣場。」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5
第九十二章 柳文彬前往報社 同志們耐心等待

     第三次交易地點在白鷺洲公園的後門,之前,大茶壺讓我去了三個地方:第一個地方是楊公井天主教堂的大門口,第二個地方是沈舉人巷巷口,第三個地方是夫子廟貢院附近花鳥市場的出口。」

    劉大羽在筆記本上畫出了三次交易,王長財行走的路線。他發現,三次交易中第一個地點相距距離比較近,而且都在三山街附近。這進一步證明了王長財的基本判斷:大茶壺可以就住在三山街附近的某一個深巷之中。

    「你把交易過程說一下。」

    「見面以後,他先看貨,然後談價格,雙方談妥以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然後走人。」

    「對方還沒有看貨,如何知道帶多少錢的呢?」

    「大茶壺跟我交易的時候,只帶支票不帶錢。不過,兩個小時以後,我才能從銀行提到錢。」

    「這是為什麼呢?」

    「交易結束兩個小時以後,大茶壺的人才會把錢打進銀行的賬戶裡面。我前面不是講了嗎?大茶壺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這樣做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帶大量的現金進行交易,肯定不安全。」

    「如果現在申請徵婚啟事,什麼時候能夠見報呢?」

    「徵婚啟事有兩種,一種是按序排隊,大概需要三至五天——最多四天見報,一種是優先刊登,第一天申請,第二天就可以見報——就是費用上高不少。」

    「現在到報社去,來得及嗎?」歐陽平看了看手錶,時間是四點零五分。

    「只要在五點鐘之前就行。」

    「我們馬上就派人跟你一起到《荊南日報》去等徵婚啟事。」

    「第三次交易的時候,大茶壺把《荊南日報》改成了《荊南晚報》,他說在同一個報社申請徵婚啟事,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大茶壺考慮事情周全嚴密,果然不同凡響。

    「只要帶身份證,任何人都可以去申請。」

    「徵婚啟事是怎麼寫的呢?」

    「你們給我紙和筆。」

    韓玲玲從審訊記錄本的後面撕下一張紙,將紙和筆放在桌子上。

    汪長財站起身,覺著屁股,將椅子挪到桌子跟前,開始寫徵婚啟事。

    汪長財輕車熟路,三分鐘左右就擬好了徵婚啟事的草稿。

    徵婚啟事的內容如下:

    本人年齡五十五歲,工程師,喪偶,住房一套,一兒一女,均已成家立業,覓四十五歲以下的知識女性為伴,沒有附加條件,善良溫柔,會操持家務即可。

    歐陽平看了看徵婚啟事:「這上面——哪些內容是大茶壺和你事先約定的呢?」

    刊登在報紙上的徵婚啟事應該有很多,對方從內容上能一眼看出汪長財的徵婚啟事——徵婚啟事的內容一定有什麼特別之處。

    「年齡,包括女方的年齡,工程師,一兒一女是必須要寫的。」

    「大茶壺的徵婚啟事什麼時候能見報?」

    「後天——十號早上的報紙一準能看到。」

    歐陽平當即派柳文彬驅車到荊南晚報去一趟。

    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大茶壺的回音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5
第九十三章 王世琴再次被捕 歐陽平連夜審訊

     八號晚上,歐陽平等人在派出所的食堂吃飯的時候,陳嚴建華、李文化和馬所長還沒有回來。

    八點一刻,一輛汽車駛進派出所的大門。

    歐陽平、劉大羽和陳傑衝出會議室,迎了上去。其他人跟在後面。

    第一個從汽車上跳下來的是馬所長,第二個下車的人是王世琴,她的手上戴著一副手銬,她頭髮散亂,遮擋住了半個臉。

    最後下車的是嚴建華和李文化。

    嚴建華、李文化和馬所長吃過晚飯以後,歐陽平開始了對王世琴第二次審訊。

    昏暗的燈光下,王世琴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歐陽平再見到王世琴的時候,發現她有了比較明顯的變化,王世琴的眼神之中增加了一些恐懼和焦慮,先前,王世琴的眼神之中是沒有這兩種情緒的,即使有,也不甚明顯。

    嚴建華將跟蹤情況向歐陽平做了匯報:王世琴下山以後,直接去了南山鎮,她在娘家待到五點半鐘,吃過晚飯以後就回西馬村了。在此之前,王世琴沒有走出娘家的院門。

    王世琴一定是發現了——或者感覺到了什麼,所以取消了原來的想法,她極有可能是去見一個人,這個人會是誰呢?

    「王世琴,這個首飾盒到底是誰送給你的?」

    「警察同志,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個首飾盒是漆懷仁送給我的。」

    「不對,你沒有跟我們說實話。」

    「怎麼不對?我說的全是實話。」

    「據我們所知,這個首飾盒,你今年九月底十月初才有。而漆懷仁一九九二年就死了,死了的漆懷仁怎麼送你首飾盒呢?」

    「這個首飾盒確實是漆懷仁送給我的。不就是一個首飾盒嗎?我沒有必要誆騙你們。」

    「在今年九十月份之前,你的首飾放在一個布袋子裡面,自從你有了這個首飾盒以後,你就將布袋子裡面的首飾放在這個首飾盒裡面。漆懷仁已經死了,你用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來糊弄我們,你分明是不想配合我們的調查了。」

    「我很想配合你們的調查,我說的句句是實話。」

    「我問你,你的首飾是不是一直放在床頭櫃裡面的呢?」

    「是啊!我不就是這麼跟你們說的嗎?」

    「你和走馬村的馬大柱和西馬村的馬佔魁——特別是馬大柱,是不是一直保持曖昧關係呢?」

    「這——我沒有瞞你們啊!」

    「根據馬大柱和馬佔魁——特別是馬大柱的回憶,以前,你的首飾一直是放在一個布袋子裡面的,有了這個首飾盒以後,你就將首飾放在了這個首飾盒裡面。所以,這個首飾肯定不是漆懷仁送給你的。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個首飾盒不是一件普通的首飾盒,這是一件漢代漆器——是一件文物,根據專家的鑑定,這個首飾盒極有可能是二號漢墓的隨葬品之一——二號漢墓就是山下被盜的那座漢墓,考古專家已經從一號漢墓裡面挖出了和這個首飾盒器型相同的首飾盒。」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6
第九十四章 歐陽平曉以利害 王世琴權衡猶豫

     「這起盜墓案可能還和採石場的凶手案有關聯,採石場兇殺案牽涉到兩條人命,所以,我們敢斷定:送你首飾盒的人十有八九是漢墓被盜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他也可能是採石場兇殺案的凶手之一,今天,我們的人已經跟蹤了你一天,我們跟蹤你的目的除了想通過你找到送首飾盒給你的人,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目的,就是在暗中保護你,我們擔心此人狗急跳牆,殺人滅口,你是一個聰明人,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案子,凶手隨時都有可能除了你。」

    王世琴對歐陽平的話給予了足夠多的關注,他的眼睛緊盯著歐陽平的臉,神情也越來越凝重,她頭微低,腰微躬,雙手抱在胸前,整個身體呈收縮狀,只有內心緊張和恐懼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不為自己的安危考慮,也應該為倆個孩子的未來考慮,你雖然欺騙了我們——而且還不止一次欺騙我們,但我們始終認為你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你不能再糊塗下去了。」

    王世琴將散狀的頭髮汪後腦勺上攏了攏,歐陽平和劉大羽看的分明:王世琴的額頭和鼻翼上分佈著一些細密的汗珠。

    「單從文物本身的價值來看,這個首飾盒確實不值幾個錢,但它是一種漢代漆器,在研究漢代漆器的工藝和文化意義重大,就是因為它破損的比較厲害,此人才會將它送給你,這件首飾盒,已經成為我們偵破漢墓被盜案和採石場兇殺案重要的線索,凶手一旦明白過來,你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王世琴始終沉默無語,她圓睜雙眼,驚恐地望著歐陽平和劉大羽的臉。

    此刻,王世琴的內心非常糾結,非常掙扎,也非常矛盾,她在權衡,她在猶豫。

    「本來,我們以為馬大柱和這個案子有關聯,事實證明,他們和這個案子毫無瓜葛。我有一件事情,始終想不通——我就直言不諱了——但願不要傷了你,你明明和好幾個男人有不正當的關係,為什麼只提了馬大柱、馬佔魁和漆懷仁三個人呢——據我們所知,你還隱瞞了一些人,我們估計,送你首飾盒的人可能就藏在這些人中。」

    「除了這三個人,我還提到了靈光寺的和尚廣戒——你們難道忘了嗎?該說的和不該說的,我全告訴你們了——連兩個孩子的身世——這件事情,我都說了,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你之所以和廣戒長期保持不正當的關係,除了他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以外,恐怕還有其它原因。」

    王世琴再次陷入沉默。

    「王世琴,你可以不說,但我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凶手為了保護自己——凶手所要保護的可能還不是一個人,所以,凶手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凶手已經殺害了兩個人,也不在乎再殺一個人;另外,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即使你不說出送給你首飾盒的人是誰,我們遲早能查不來,到那時,你將後悔莫及。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送給你首飾盒的人一定送首飾給你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6
第九十五章 王世琴也有軟肋 歐陽平打蛇七寸

     「你們都看見了,我所有的首飾全在這個首飾盒裡面,再沒有其它首飾了。」

    「這裡面的首飾應該不是全部,此人送給你的首飾,你可能藏在了別的地方。」

    「你們可以到我家去搜——你們可以挖地三尺,也可以把房子拆了,我絕無二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糾結和猶豫之後,王世琴把吐到嗓子眼的話嚥了回去。

    歐陽平決定另闢蹊徑:「王世琴,你的丈夫管二林去世多少年了?」

    管二林的死因不明,歐陽平有理由相信劉阿婆的話,他決定給王世琴施加一點壓力。

    「二林過世有六年了。」

    「管二林是怎麼死的呢?我們聽說管二林生前身體一直很好,我們想知道,管二林是干什麼的?」

    「抬重。」

    「抬棺材,沒有好身體,肯定不行,這說明管二林有一副好身板。」歐陽平並不把話說透。

    「二林的心臟一直不好,他又好喝酒,在家裡,我能看住他——不讓他喝酒,可一到外面,我就管不了了。」

    「想一想,你確實不容易,一個女人拉扯著兩個孩子,就更難了。兩個孩子多大了?」

    孩子應該是王世琴的軟肋。

    「一個十二歲,一個九歲。」

    「都在讀書嗎?」

    「都在讀書。一個上初二,一個上小學三年級。」

    「學習成績怎麼樣?」

    「兩個孩子學習都很努力——經常受到老師的表揚。」

    「所以,你要為他們多想一想,如果你出事,兩個孩子可就成了水上的浮萍——失去了依靠。」

    聽罷歐陽平的幾句看似平常的話,王世琴的眼眶開始濕潤,不一會,眼角處流下一串眼淚。

    歐陽平站起身,佯裝結束審訊的姿態:「王世琴,你回去再仔細考慮考慮,想清楚了再跟我們說。」

    「警察同志,我考慮清楚了。」

    「你想說了?」歐陽平慢慢坐在椅子上。

    「我說——我索性跟你們說了吧!」

    韓玲玲拿起筆,準備記錄。

    「說吧!」

    「警察同志,我是不守婦道,我是喜歡黃白之物,可我和你們的案子沒有一點關係啊!」

    「只要你如實交代問題,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我們不會為難你。」

    「這個首飾盒是廣戒送給我的。」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王世琴藏著掖著的人竟然是靈光寺的和尚廣戒。同志們的案子終於和靈光寺聯繫在一起了,可見筆者先前在靈光寺身上所花費的筆墨並非閒筆啊。

    「王世琴,你今天下山,原來是準備到什麼地方去的呢?」

    「我想到靈光寺去燒香拜佛,順便見一見廣戒。」

    「你想跟她說什麼?」

    「我想告訴他,首飾盒被你們拿走了,如果警察問我首飾盒是誰送的,我該怎麼說。」

    「廣戒除了送你這個首飾盒以外,還送了什麼?」

    「還送了三件首飾。」

    「三件首飾藏在了什麼地方?」

    「我藏在了地窖裡面。」

    「地窖在什麼地方?」

    「地窖在豬圈旁邊的草垛下面。」

    「首飾盒和三件首飾,廣戒是什麼時候送給你的呢?」

    「是十月頭裡送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6
第九十六章 三首飾單獨收藏 王世琴不甘寂寞

     這個時候,盜墓工作應該結束了。

    「三件首飾藏在地窖什麼地方?」

    「在大白菜裡面,地窖裡面有幾十棵大白菜,東西藏在最下面——最裡面三棵大白菜裡面。」

    「為什麼要把三件首飾單獨收藏呢?」

    「是廣戒叫我單獨藏起來的。」

    「為什麼?」

    「他說那三樣東西不是一般的東西,有了這三樣東西,這一輩子,可保衣食無憂。咋看上去,那三樣東西也和其它首飾不一樣。」

    「廣戒為什麼要把這麼值錢的東西送給你呢?」

    「有兩個原因。」

    「快說。」

    「他是兩個孩子的父親,自然要為兩個孩子的今後做些打算了,第二個原因嗎?」王世琴欲言又止。

    「說。」

    「他想用那三樣東西徹底收了我的心。」

    「什麼意思?」

    「他想讓我和其他男人斷了——安安穩穩、一心一意地和他過日子。」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和馬大柱保持那種關係呢?」

    「這——」

    「說。」

    「這——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哪能說收就收的呢?廣戒是一個和尚,寺院裡面規矩多,出寺院很不方便。」

    九點一刻,歐陽平結束審訊。

    九點十七分,三輛汽車駛出派出所。第一輛汽車上坐著陳傑、韓玲玲和顧長河,他們的任務是到西馬村王世琴家去取那三件非常特別的首飾;第二輛汽車上坐著歐陽平、劉大羽、嚴建華和馬所長;第三輛汽車上坐著左向東、李文化、柳文彬。歐陽平一行七人的任務是到靈光寺去抓捕廣戒和尚。

    九點半鐘左右,一輛汽車繼續朝明陵駛去,兩輛汽車停在了靈光寺的山門前。

    我們隨歐陽平進寺去看看抓捕廣戒的過程。

    靈光寺大門緊閉,整個寺院漆黑一片。

    馬所長抓住大門上的銅環敲了三下:「咚——咚——咚!」

    門內沒有任何反應。

    歐陽平透過門縫往裡面看了看,竟然看不到一點光線。

    馬所長又用力敲了三下:「咣——咣——咣!」

    寺院的大門不同於尋常人家的門,寺院的大門恐怕從來都沒有人敲過,所以,在寺院結束了一天的繁忙之後,恐怕用不著派專人值守吧!

    門內仍然沒有一點反應。整個寺院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如地獄般寂靜。空氣中還飄散著一點香火的味道。

    劉大羽走到山門右邊,抬頭看了看高高的院牆,院牆有一丈多高,在院牆外三米之內沒有一棵樹,想翻牆進寺,是比較困難的事情。

    劉大羽回到山門跟前,用腳在山門上跩了五六下。

    這次總算有反應了:「誰啊?」門內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聲音距離山門還比較遠。

    「師傅,請把門打開。」馬所長大聲道。

    「有什麼事情,明天早上再來吧!」蒼老的聲音道,「僧人們已經歇息了。」

    「師傅,我們是派出所的。」

    「派出所的?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想找一清住持問點事情。」

    「找一清住持問點事情,這就更不行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6
第九十七章 靈光寺大門難盡 老和尚姍姍來遲

     靈光寺的山門還真不好進。

    「不行啊!我們是在執行一項重要的公務,我們可不敢耽誤啊!」

    「這——寺中有規矩,入夜之後,一清住持要參禪理佛,這個時候,寺中的僧人都不能打攪他。」

    一清住持真是一個大忙人,白天辛苦不說,晚上還有參禪理佛。

    「除了一清住持,找其他人也行啊,只要是管事的人就成啊!」

    「監事行不行啊!寺中大小事務都由他管。」

    「行啊!」

    「我派去請示一下監事智仁禪師,見不見你們,由他決定。你們在外面稍等片刻。」

    歐陽平沒有想到見一個普通的監事竟然都這麼難,可見一清住持的譜子不小啊!

    歐陽平的肚子裡面窩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但此時只能憋著,佛門不是其它地方,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之後,只能聽到腳步聲,而且腳步聲距離山門越來越遠。

    歐陽平打開手電筒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是九點四十。

    歐陽平總覺得靈光寺有些詭異,他走到馬所長的跟前低聲道:「馬所長,靈光寺的是不是有一個後門?」歐陽平似有所悟:原來住在四公家的三個盜墓賊回來很可能去了靈光寺,靈光寺應該是最佳藏身地,從靈光寺的後門到盜墓現場比東馬村四公家到盜墓現場要近一些,關鍵是在靈光寺到盜墓現場這條山路上沒有人家,所以路上不大可能碰到人。如果三個人確實住在靈光寺的話,那麼,靈光寺參與盜墓的人肯定不止廣戒一個僧人,歐陽平突然意識到:第一,今天晚上的抓捕行動可能不會順利。第二,廣戒可能凶多吉少。

    「不錯,靈光寺有一個後門。」

    「老陳,你隨馬所長到後門去。」

    陳傑心領神會,和馬所長去了靈光寺的後門。

    九點四十七分,山門內傳來了腳步聲——好像是兩個人的腳步聲。透過門縫,劉大羽看到了一點移動的亮光。

    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一會,聽到了提門桿的聲音。

    門晃動了兩下之後,右邊一扇門慢慢打開了,但只打開了五十公分左右寬。一個老和尚探出半個身子,將手上的燈籠往歐陽平和劉大羽跟前湊了湊:「同志,這時候,一清住持是不會見你們的,這是寺院多年的規矩。不知道貧僧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這件事情用不著驚動一清住持,找禪師您就可以了。」歐陽平道。

    「有什麼吩咐,您請說。」

    「我們找廣戒師傅,您能領我們到他的禪房去一趟嗎?」

    「你們找廣戒有什麼事情嗎?」

    「廣戒師傅牽涉一起盜墓案和兇殺案。」

    「竟然有這種事情?請問,你們有手續嗎?」

    劉大羽從皮包裡面拿出一張逮捕證,遞到智仁禪師的手上。

    智仁禪師低頭、彎腰,將逮捕證湊到燈籠跟前看了一會。智仁禪師一邊看,一邊在嘴裡面嘀咕:「這可駭人聽聞了,廣戒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怎麼會——」

    智仁禪師一直堵在門縫裡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6
第九十八章 老和尚前面帶路 禪房裡空無人影

     劉大羽乘智仁禪師看逮捕證的空檔,將門推開。

    佛門是神聖清淨之地,同志們是要懷著一顆虔誠的心——至少是裝著虔誠的樣子,可智仁禪師有點過分了。他明明知道同志們是在執行公務,卻還是要把同志們攔在山門之外。

    劉大羽和歐陽平一樣,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同志們在山門外耽擱了太多的時間。

    劉大羽閃進山門,其他人緊跟其後;歐陽平從智仁和尚的手上接過逮捕證:「智仁師傅,請領我們去吧!」

    劉大羽和左向東打開手電筒為智仁和尚引路,智仁和尚手上的燈籠光線太過暗淡。

    歐陽平回頭看了看山門,看門的老和尚正在關山門、上門桿,在山門的右側有一間屋子,屋子了裡面亮著微弱的燈光。

    智仁和尚領著大家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然後走進東耳房,在大雄寶殿的兩邊,各有一個耳房,這種耳房,既是通向其它建築的通道,又是禪房前面的走廊,僧人們的住處應該在耳房後面的院子裡面。

    沿著長廊走了一百米左右的樣子,智仁和尚右拐進入一個圓門。

    這是一個方形院落,僧人們的禪房分佈在四周,禪房的前面也有一個回形長廊。

    一路上,大家沒有見到一個僧人——僧人們確實睡下了。

    智仁和尚沿著長廊走到東北角上一間禪房的門口停住了:「這就是廣戒的住處。」

    智仁和尚在窗戶上拍了幾下:「廣戒,快起來,有人找。」

    禪房裡面沒有回聲。

    智仁和尚又用力在窗戶上拍了幾下。

    禪房裡面還是沒有回聲。倒是隔壁一間禪房裡面亮起了燈光,不一會,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和尚,他一邊揉眼睛,一邊道:「師傅,您找廣戒?」

    「是啊!他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死啊!」

    「師傅,廣戒師傅不在裡面。」

    「不在裡面?這時候,他能去哪兒呢?」

    「今天中午用過齋飯以後,我們就沒有見著他;今天晚上,廣戒師傅的屋子裡面一直黑燈瞎火。」小和尚一邊說,一邊推開廣戒的禪房。然後用火柴點亮了一盞煤油燈。在窗戶跟前有一張桌子,燈就放在桌子上。禪房裡面有一張床,還有一把椅子,東牆上有一個佛龕,在桌子和木床之間有兩個摞在一起的木箱子,兩個木箱的下面還有一個櫃子。

    床上的被子疊得很整齊,屋子裡面的東西擺放得井井有條,木床下有一大一小兩個木盆。大木盆裡面放著一雙灰色的布鞋。

    歐陽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廣戒可能已經出事了。靈光寺一定有問題,凶手見廣戒已經暴露,所以殺人以滅口。

    所有禪房裡面的燈都亮了,頃刻之間,僧人們都聚集到走廊上來了。

    「智仁師傅,」歐陽平走到智仁監事的跟前,「本來,我們是不想驚動一清住持的,可我們要抓捕的廣戒不見了,一清住持作為寺院的負責人,這件事情,一定要讓他知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37
第九十九章 歐陽平拜見住持 劉大羽瞭解情況

     「請隨貧僧來。」智仁退後一步,低頭彎腰,舉起燈籠為歐陽平引路。

    「大羽,你和左向東留在這裡。」歐陽平望著劉大羽,然後掃了一樣站在走廊上的僧人。

    劉大羽讀懂了歐陽平眼睛裡面的東西,當務之急是找幾個僧人瞭解一下廣戒今天下午的活動情況。如果智仁監事事先設計好了腳本和台詞的話,那麼,參與演出的只會是少數幾個人。無論是盜墓案,還是殺人案,參與的人只會是少數幾個人。

    我們先來看看劉大羽和左向東調查的結果。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左向東就召集了五個僧人,其他僧人回自己的禪房,劉大羽將僧人一個一個請進廣戒的禪房,左向東和其他僧人站在走廊上等候。

    劉大羽的詢問只用了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五個僧人說法一致:中午,吃過齋飯以後,大家就沒有再看見廣戒。廣戒一個人住一間禪房,因為他是伙頭,掌管全寺四十六個僧人的飯食和開水。普通僧人,都是幾個人一間禪房。難怪廣戒經常送吃食給王世琴呢?一個人單住,夜裡面,如果有什麼想法的話,也方便一些。

    由於廣戒一個人住一間禪房,所以,他的活動,沒有人知道,再加上廣戒平時言語不多,五個僧人對廣戒的情況知之甚少。他們甚至不知道廣戒和王世琴的風流韻事。

    五個僧人中,其中一人就是住在廣戒隔壁的僧人,他的法號叫懷仁。劉大羽和他談話的時間比較長。懷仁雖然住在廣戒的旁邊,但兩個人幾乎沒有接觸,廣戒和王世琴的事情,懷仁一點都不知道。

    懷仁還打開兩個木箱和櫃子看了看,木箱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廣戒平時常穿的衣服。歐陽平和劉大羽注意到,有幾套衣服是練武人常穿的衣服。敢情廣戒會武功。

    懷仁還從櫃子最底下摸出一個非常精緻的銅盒子,打開銅盒子,裡面是十三枚銀元,銀元上有袁世凱的頭像。除了十三枚銀元以外,還有一把銀鎖——就是小孩子脖子上掛的銀鎖,銀鎖的兩面都有字,兩面的字分別是「長命百歲」「永享平安」。

    圓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懷仁師傅,我們就談到這裡,你如果想起什麼的話,請設法和我們聯繫。」

    懷仁迅速退出房間。

    劉大羽和左向東走出禪房。

    兩個和尚提著燈籠,簇擁著一個老和尚朝北走來,走在中間的人應該就是一清住持,他穿著一件和普通僧人一樣的僧袍,但上身披著一件黃顏色的袈裟。他的右手上還拄著一根一人高的禪杖。

    智仁師傅走在一清住持的後面。

    劉大羽和左向東先前聽到的不是腳步聲,而是禪杖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歐陽平走在老和尚的旁邊。

    一清住持的步履雖然緩慢,但他的身板卻很硬朗,他緩步走進廣戒的禪房,在禪房裡面掃了一眼。原先聚集在走廊上的僧人,又聚攏來了,他們站在距離禪房門口不遠的地方,一個個神情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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