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爛尾鼠 作者：望潮 (已完成)

第四百八十章 泰坦？


    那是泰坦？

    雖然沒有見過真身，但是羅恩曾經前往過奧杜爾，也看過奧達曼寶庫中泰坦遺留下來的白金圓盤，其中有關於泰坦的記錄就是此刻艾歐顯露出來的外形。

    但是，羅恩又感覺不像。

    因為此刻的艾歐並沒有展現出泰坦應有的威能——雖然泰坦根據膚色分成兩個階層，白金膚色的泰坦更偏向於智慧與法術，青銅膚色的泰坦更偏向於戰鬥和力量。

    但是每一名泰坦都是一個強大晶壁系的整合——或者說，如同羅恩和午夜這樣的晶壁系主宰便是泰坦的幼體——在這一步驟上，午夜要比羅恩更進一步，她已經將自己的主物質位面活化，變成了自己的身體。

    而現在，從艾歐發射出來的金色閃電根本連晶壁系都無法突破，就仿佛一名成年人用盡全力都無法割破自己的皮膚一樣可笑。

    即便是現在艾歐集合諸神全部力量發射出來的金色閃電，在羅恩看來也不過是一柄指甲刀，雖然可以劃破皮膚，但卻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

    「羅恩，你對付那道後面的，前面的金色閃電交給我。」

    「但是等下剩下的主物質位面要歸我。」

    午夜也似乎感覺到自己要比羅恩現在更強一些，所以她主動提出面對前面力量更加充沛的一道金色閃電——當然這其中自然附加了條件，那就是對於剩余的主物質位面的所有權。

    「行。」

    這一刻，羅恩的好奇心占據了上風——泰坦的誕生過程決定了一個晶壁系只能誕生一名泰坦，並且泰坦誕生之後，晶壁系便同時毀滅了。

    因為整個晶壁系已經變成了泰坦的身體，成為另一個完整的生命體——而艾歐現在的樣子，怎麼說呢？一名還在子宮中的泰坦胎兒？

    …………

    這是整個托瑞爾晶壁系最強的力量，我看你們如何抵擋！」

    在宮殿中怒吼，艾歐看著午夜和羅恩一前移後迎上兩道金色閃電，在他看來，既然光是金色閃電泄露的力量便能夠讓晶壁系的壁障外露，那麼當金色閃電中蘊含的力量在一瞬間全數爆發時，必定能夠破壞午夜和羅恩所擁有的新生晶壁系的壁障。

    但是當他正在自得並期待時，卻有巨大的痛楚在胸口中散發出來——在眾神的目光中，他們認識中強大無比的艾歐陛下竟然捂住胸口轟然跪倒在堪比主位面般巨大的宮殿中。

    如同野獸般的吼叫席卷過整個宮殿，只有抓住宮殿巨大支柱的縫隙，眾神才沒有被這帶著無比痛楚的吼叫吹跑。

    但是在吼叫之後，有巨大的水滴轟然從空中砸落，在地面堪比一個個王國的石板上變成一個個湖泊——那是從艾歐身軀上滑落的汗水。

    成神之後，凝結成神軀，就連微弱神力都沒有了出汗這種功能，但是身為諸神中最高位的艾歐陛下，此刻身體上卻有無數的汗水流淌下來。

    在這來自艾歐身軀的汗水面前，如同灰塵般的諸神不過和普通凡人面對湖泊一般——甚至從艾歐的汗水中，有透明的怪物誕生——這些透明的怪物都可以被稱之為神孽！

    而在艾歐的意識中，他感覺到身體似乎突然間失去了控制，他感覺到一陣恐慌。

    「怎麼可能！」

    「我明明已經完全掌控了這個身軀！」

    …………

    不過，對艾歐來說幸運的是，這陣痛楚來得快去得更快，他剛剛流淌完汗水，胸口的痛楚便消失了——從宮殿的地面上站立起來，艾歐立刻抬頭看向宮殿外的羅恩和午夜。

    既然身體恢復了正常，那麼最先需要對付的便是羅恩與午夜，只有將他們消滅了，艾歐才能夠專心檢查自己的身體。

    在宮殿外，艾歐之前投射出的兩道金色閃電也確實造成了他預料中的結果——午夜和羅恩的晶壁系的壁障被破除了，顯露出內在的本體。

    但是艾歐不願意看到的是，午夜和羅恩的晶壁系的壁障正在恢復中，雖然極慢，卻讓他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即便是艾歐加上諸神所有力量彙聚所發出的金色閃電，也不過正好和兩人晶壁系的壁障中和掉，並沒有對內部造成太大的損傷。

    「該死，應該只對付一名的。」

    有如需的懊惱出現在艾歐腦海中，又立刻被他驅趕出了頭腦，雙腳一跺，艾歐巨大的身軀從宮殿中飛出，輕輕踐踏在虛空中。

    「午夜，羅恩，你們已經見識到了我的力量。」

    「事實上，我可以發揮更大的力量。」

    「你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我會讓你們的晶壁系繼續存在。」

    「但是你們要服從與我。」

    對視了一眼，午夜和羅恩同時退入到自己的晶壁系中——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既然擁有了自己的晶壁系，那麼和原本的晶壁系便水火永不相容——此刻艾歐雖然說得好聽，但是誰又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等待著兩人。

    「羅恩，保持聯系，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沒有任何征兆，午夜的晶壁系驟然消失在以太界中——她曾經在無底深淵的最底部隱藏了無數年，隱藏身形自然是她最為拿手的。

    而羅恩也立刻讓神真子努力游弋，並為此召喚來了虛空躍遷者——外域誕生的唯一半神在生命原力位面的供養下，已經具有了極其強大的力量。

    於是在一陣幽藍的閃爍中，被虛空躍遷者灌輸了力量的神真子也消失在艾歐面前——只不過沒有神祗發覺，艾歐剛剛一跺腳的時候，一滴汗水也從宮殿中飄灑出來，隨同躍遷的光芒一起消失了。

    「你們去整理下破碎的主物質位面。」

    「我需要休憩一番。」

    手指微動，立刻諸神們發現自己又重新具有了神力，他們立刻從宮殿中飛出，向著破碎的主物質位面前進。

    這是一次極好的機會，誰修復整理得多，誰未來能夠占據的領地就多——特別是不久前被羅恩提升到強大神力的四十位微弱神力，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品嘗過那強大力量的美妙，他們對此刻占據的弱小是深痛惡覺。

    而在空無一神的宮殿中，艾歐檢查著身體，並在思考著。

    「我是不是該把那個東西拿回來了呢？」

第四百八十一章 印記城的真相


    「羅恩……」

    在虛無的以太位面中游弋，神真子漫無目的，只是向著最近的位面前進——吞吃了一小部分的主物質位面，神真子需要進食一些其他位面來達成體內的平衡。

    但即便是在游弋中，神真子的神識也有大半集中在體內的羅恩身上。

    在自己的王座中，羅恩抬頭看著新生的管理者系統——不會說話，沒有自己的意識，如果想要調節生產神力的比例，以及存儲下神力，便需要羅恩將自己的意識代入其中。

    如果羅恩不想要做出任何改變，那麼這個新的管理者系統便只會將連接上的信仰銀線中傳遞過來的信仰之力成神力和聖力，再劃分給下界的牧師們，滿足他們的需求。

    不過，此刻羅恩所看的並非新生的管理者系統，而是在管理者系統面前一灘透明的水漬。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裡面。」

    有透明的身軀從水漬中浮現出來，怪異而扭曲，雖然帶著神性，卻和星界中常見的神孽不同，上一次與神孽的大戰，羅恩幾乎見到了所有神孽，卻並沒有這樣的種類。

    而且，面前這個神孽似乎並不會說話，只是張嘴不斷發出嘶吼——有水蒸氣從他的口中冒出，帶著點點的鹽花。

    「去~」

    沒有語言能力，便幫他重新制造一處——有生命原力從羅恩的手中鑽出，在空中化成翠綠的植物，並變成氣管，聲帶，以及肺部般的構造。

    於是面前仿佛是水組成的神孽在一連竄的咳嗽聲中彎曲成球，再次直起身的時候，眼神竟然開始帶著清明。

    「我是這個晶壁系的主宰，如果你想生存下來，最好老實回答我的話。」

    「如果你回答得讓我滿意，你便可以在這個晶壁系中生存下來。」

    賜予了對方可以說話的能力，羅恩沒有再開口，但是他知道對方足以了解自己想要知道什麼。

    而仿佛水組成的神孽也沒有讓羅恩失望——地上的水漬全部消失了，站在羅恩面前的是一只如同魚人般的生物，長著三個眼睛，拄著一根細長的木質拐杖。

    「你好，不知名的未來泰坦。」

    「我是汗漬，是從你所見過的青銅泰坦托瑞爾身上流淌下來的汗水——當然我們是一個整體，所有人共用這一個名字。」

    「事實也如同你所想像的一樣，青銅泰坦托瑞爾並不是完全體，只是一個泰坦嬰兒。」

    「在他剛剛成型的時候，當時最強大的神祗靈魂之神艾歐發現了他……」

    汗水變化的神孽乃是從泰坦身上落下，總體上更傾向於泰坦，而不是艾歐——他將自己所知道的以其額都傾囊講出，全數告訴了羅恩。

    在無數年前，托瑞爾晶壁系已經發展成了一個足夠豐盛的世界，於是身為托瑞爾晶壁系唯一的星靈，與晶壁系同名的托瑞爾開始凝聚自己的身體。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托瑞爾順利凝聚出了自己的泰坦身軀——只不過因為托瑞爾晶壁系太過繁盛，即便是凝聚出了泰坦身軀，依然有許多的物質剩余下來，變化成現在晶壁系的十二個位面。

    在凝聚身體之後，青銅泰坦托瑞爾就陷入到沉睡中——凝聚身體耗費了他太多的力量，他需要好好休憩一番——當他再次蘇醒的時候，便是整個晶壁系都歸於他的時刻。

    但是在托瑞爾沉睡的時刻，剩余的物質變化的晶壁系中有一名強大的神祗誕生——他統治了所有的位面，試圖成為唯一的真神。

    但是他失敗了，他對著冥河起誓，但是冥河告訴他，在他之上還有更古老和被神祗更強大的存在：青銅泰坦托瑞爾，也唯有青銅泰坦托瑞爾才是這個晶壁系唯一的最強者。

    這樣的回答讓艾歐怒火中燒，他發動所有能夠使用的力量在整個晶壁系中尋找——似乎命運眷顧著艾歐，在數千的尋找後，他即將放棄的前一刻，艾歐找到了青銅泰坦托瑞爾所在的位面。

    沉睡中的青銅泰坦雖然依舊擁有強大的守衛，但是在擁有整個剩余晶壁系的艾歐面前根本無力抵抗——艾歐順利進入宮殿，並利用自己在靈魂方面的能力將沉睡中的星靈從身軀中摘取出來，並將自己代入其中。

    由此，艾歐獲得了托瑞爾晶壁系的最高權柄，只不過相比於星靈，艾歐靈魂的強韌指數相差了不是一個數量級。

    占據托瑞爾的身軀不就之後，艾歐便遇到了危機——為逃脫被消滅的下場，艾歐這一次破壞的是青銅泰坦的身體——他從操控著青銅泰坦將自己的心髒從胸口中取出，丟入了星界。

    「所以，這就是艾歐的力量不足以打破晶壁系壁障的原因。」

    雖然德拉諾晶壁系生成還不是很久，但是羅恩已經開始著手了解泰坦身軀——泰坦的心髒是泰坦所有力量的來源，失去心髒的泰坦最起碼失去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份額。

    而只是一瞬間，羅恩立刻從王座上站立起來——剛剛和艾歐鬥過一場，羅恩已經了解到艾歐的力量極限，不可能艾歐反而不知道。

    所以此刻，艾歐最有可能的便是出發前去星界尋找泰坦心髒，而整個星界中最有可能是泰坦心髒的便是：印記城！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托爾托拉！」

    有訊息透過神秘而無可阻攔的通道傳遞到托爾托拉的腦海中——於是身在星界中的托爾托拉立刻准備突破星界的壁障，想要來到以太界中。

    可惜無論他多麼努力，卻完全邁不出一個腳印——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著他沒讓他不會離開星界。

    「羅恩，我出不來。」

    「在原地等著，我們馬上來！」

    眉頭微微一皺，羅恩立刻反向思維，隨即讓神真子游弋起來，突破位面壁障，向著托爾托拉所在的位置前進。

    他必須在艾歐找到印記城前到達托爾托拉的身邊，只有這樣，羅恩才能夠真正控制住印記城，讓艾歐的陰謀無法實現。

    而當神真子的身軀在印記城邊出現，遠方的天空中也撕裂了一道巨大的裂隙，有無比巨大的手掌從裂隙中探出，並將裂隙撕裂，展現出自己的身軀。

    是艾歐，在羅恩到達的一瞬間，他也出現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爭奪印記城

    「艾歐！」

    「羅恩！」

    身體的大小差異就如同海洋與一滴水的差異，但從兩個相差懸殊的個體眼中射出的光芒，卻在星界的虛空中碰撞出璀璨的火花——在星界中，一切意識都變得實體化，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意識。

    「你竟然猜想到了，但是你阻止不了我！」

    意識的波動在星界中傳遞，星界的銀白長河也隨之動蕩——在長河中流動的都是一些凡人的意識殘片，在這樣的動蕩中被絞碎，閃現出璀璨的銀白光芒。

    但光是這樣的意識並不能動搖羅恩——神真子游弋到背負著印記城的托爾托拉身前，將同屬於歸類的半神掩護在身後。

    「我當然猜想到了。」

    「畢竟當年可是你沒有辦法完全操控泰坦的身體，才將最為重要的心髒丟棄的。」

    「雖然單單泰坦身體產生的力量已經足以讓你成為托瑞爾晶壁系最強的神祗，但是當我和午夜出現後，你已經發現你不再無敵。」

    「你以為，我會讓你變成最強大的樣子嗎？」

    聽到羅恩話語，遠方的青銅巨人突然狂笑起來

    「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們認為可以阻止我嗎？」

    「一旦我恢復最強的力量，你們便都要死！」

    隨著艾歐的狂笑，青銅巨人的胸口緩緩顯露出一個巨大的空洞，隨後有巨大的吸力從空洞中散發出來。

    在神真子的身後，托爾托拉悲鳴著，被這股吸力緩緩吸引向青銅巨人的胸口——他只是一個半神，根本無法抗衡擁有青銅泰坦身軀的艾歐，能夠抵擋這麼久，還是因為背上印記城的關系。

    這是托瑞爾晶壁系所有位面的基石，同時也是青銅泰坦的心髒，絕大部分力量的來源——因為背負印記城已經有一段不小的年月，印記城已經與托爾托拉的背甲結合在一起，同時其產生出來的一點力量傳遞給了托爾托拉。

    「你休想！」

    有認真的光芒在羅恩眼中凝聚，他從自己的晶壁系中飛出了，落在托爾托拉的頭頂上，將全身的力量貫注在托爾托拉身上——這直接的後果便是身下的巨龜變成了四股力量的戰場。

    羅恩的力量，托爾托拉的力量，印記城的力量，都在抵抗著艾歐胸口的吸力——沒錯，連印記城也在抵抗著，雖然他的力量和艾歐身體同出一源，但是這麼多年的分離後，他已經不想再回到那個身軀中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心髒竟然在抵抗我的召喚？」

    羅恩能夠發現，艾歐自然能夠發現，他牽扯了一段時間沒有感受到心髒歸位，便立刻意識與印記城接觸，隨後他震驚了——他的意識觸手被印記城擊潰，表現出決絕的態度。

    「你必須回來，只有我們在一起，這個晶壁系才不會消亡！」

    「否則，整個晶壁系都將被那只銀白的老鼠和另外一只醜陋的蜘蛛吞噬掉！」

    …………

    「即便是這樣，相比於回歸身體，我寧可這個晶壁系被毀滅！」

    似乎觸動了什麼，羅恩和托爾托拉立刻感覺到青銅泰坦胸口散發出來的吸引力減弱了，有女子的虛影在印記城上空浮現出來，正是和托爾托拉打賭的痛苦女士。

    之所以名為痛苦女士，是因為離開身體後，她的本體，深埋在印記城地底的泰坦心髒，每時每刻都感受到巨大的疼痛。

    同時，這名字也代表了青銅泰坦托瑞爾被艾歐侵蝕身體，放逐靈魂時候的痛苦。

    「這麼可能，泰坦靈魂竟然與泰坦心髒結合了？」

    「我將你關在最隱秘的位置，你這麼可能從其中逃脫出來？」

    羅恩敏銳地察覺到，艾歐似乎是認錯了，將此刻印記城上顯示出來的痛苦女士的形像錯認為另外一人的形像——他癲狂地抱著頭顱嘶吼，於是有異像產生。

    青銅泰坦的頭顱裂開了，但是裡面顯露出來的並不是常規的大腦，而是更像一只章魚的淡紫色滑膩生物，他在泰坦的頭骨中站立起來，用四條長觸須鏈接著青銅泰坦的頭顱，送外四條短觸須不斷揮舞著，四個深紫色的眼睛發射出凶狠的光。

    「竟然是一只奪心魔！」

    或許有在星界之中潛藏意識的方法，但絕對不會持久——即便是至高陛下，在憤怒中也不由顯露出了本體。

    這是意識層面才會顯露出來的模樣，是沒有人見過的樣子——這也是為什麼諸神不願意進入到星界中的原因之一，一旦受到嚴重創傷，他們就有可能顯露出最醜陋的一面。

    而奪心魔的本體也立刻讓羅恩明白過來——在數千年，因為吉斯人的反叛，靈吸怪大帝國崩坍了，但是在吉斯人反叛前，靈吸怪的敵國橫跨整個晶壁系，從其中誕生過強大的神祗也未可知。

    「這不可能！」

    「我能夠感覺到，他依然被關在哪裡。」

    在抱著頭顱怒吼一陣之後，艾歐重新縮回了青銅巨人的頭顱中，仿佛從未有奪心魔破顱而出——而且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只是一個跨步，青銅泰坦就從星界虛無的遠處來到三人的面前——在這具巨大的身軀前，哪怕是背負著德拉諾位面的神真子也不過和臉盆般大小，而背負著印記城的托爾托拉則仿佛一顆最細小的彈珠。

    「回歸吧，我的心髒。」

    既然意識的召喚額無法實現，那麼艾歐自然采取物理的方法——只需要將印記城塞進自己的胸口，封閉起來的泰坦身軀會自動將所有的管道與線路鏈接在原來的心髒，現在的印記城上，而艾歐也將獲得完整的力量。

    而且，經過這無數年的思考，艾歐已經有辦法控制完整青銅泰坦的身軀——這也是他為什麼很少參與萬神殿會議的原因。

    因為他的目標比所有神祗都要高大，他的精力不允許被分散。

    而就在青銅巨人的手掌按下，即將將印記城連同托爾托拉抓住時，浮現在印記城上的痛苦女士的虛影突然扭頭看向羅恩，有意識在羅恩的耳邊響起。

    「我們需要合作！」

    「我有辦法擺脫他！」

第四百八十三章 第二個神真子


    「什麼辦法？」

    「把托爾托拉交給我！」

    「你能保證不占據他的身體嗎？」

    「我保證！」

    「……」

    時間緊迫，即便是沉默，也只持續了毫秒，隨後羅恩切斷了與托爾托拉中間的靈魂鏈接——這是從另外晶壁系帶來的超凡規則，只在羅恩與自願的野獸半神之間存在。

    但是為了托爾托拉的生存，以及讓艾歐不會變得更加強大，羅恩自願放棄了。

    「羅恩？！」

    有驚懼的聲音從托爾托拉口中發出，他突然發現無法與羅恩溝通了——這是來到這個晶壁系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即便是間隔著星界，以太界，亦或者數個無比寬廣的位面，這樣的聯系都沒有斷絕過。

    「托爾托拉，放輕松。」

    「接下去，你將變得更加強大。」

    「吼~」

    安慰著托爾托拉，他背上印記城上空的痛苦女士的影像突然消失了——隨後有痛苦的吼叫聲從托爾托拉口中冒出。

    在他的背甲上，印記城正一點一點沉下去，就仿佛托爾托拉堅硬無比的龜甲是沼澤的淤泥。

    雖然和被艾歐占據身體的青銅巨人相比，印記城的體積小得可憐，但是和托爾托拉相比，印記城的大小並不小太多，最少有半個托爾托拉的龜甲那麼大。

    可想而知，被這樣的巨物驟然鑽進身體裡，托爾托拉是如何的痛苦。

    而在印記城鑽進托爾托拉身軀的同時，托爾托拉的身軀也現在不斷膨脹——猶如吹氣球一般，托爾托拉的身體在他的痛吼中不斷變大，只是幾次呼吸之間便成長到了神真子一半的大小。

    「不！你不能這麼做？」

    一切的變化只在幾秒之間發生，即便是艾歐掌握有青銅泰坦的身軀，但是這一刻，他變得驚慌失措。

    泰坦是高傲的，哪怕僅僅剩下一個心髒，也不會輕易融合進其他生物體內，這也是為什麼艾歐拋棄青銅泰坦的心髒無數年，依然不擔心能夠取回的原因。

    但是現在，他擔心了。

    「你是泰坦的心髒，你不能鑽進其他生物體內。」

    「你是屬於泰坦的，永遠都是。」

    怒吼著，他伸展手臂的速度也越發地快了——但是相比於泰坦心髒融入到托爾托拉身軀以及托爾托拉身軀長大的速度，他還是慢了。

    「是的，我是泰坦的心髒，但你不是泰坦！」

    「再見，艾歐！等這具身體有了真正的靈魂，我會再次返回的。」

    留下最後一句話，印記城上空的痛苦女士影像完全消失了，而印記城也完全沉入到托爾托拉的體內，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傷痕。

    也就在這一瞬間，托爾托拉的身體完全成長了，只是比神真子略微小上一些，散發出和神真子相同的氣息——又一個足以背負晶壁系的強大存在誕生了。

    「不！不！」

    「把泰坦心髒還給我！」

    轟然而至的巨大手掌拍打在托爾托拉堅硬的背甲上，有晶壁系的壁障從虛無中顯現，完全阻擋了艾歐控制的泰坦身軀的力量——而托爾托拉的頭顱也從背甲中伸展出來，露出嘲諷的神色。

    「別白費力氣了，他已經擁有泰坦的大部分力量，而你只是擁有一小部分，你打破不了他的防御的。」

    這一刻，控制著托爾托拉身軀的顯然是痛苦女士，而不是羅恩，不過也只是這一瞬間，說完這句話之後，托爾托拉重新得回了身體控制權。

    「你們給我等著，我會回來的。」

    事不可為，艾歐恨恨地收回了手掌，隨後消失在星界中，事實如同痛苦女士所說，以他現在的力量確實無法打破神真子或者托爾托拉體外的壁障的，所以他需要去尋找新的力量。

    而連托瑞爾晶壁系的至高陛下都無法阻止羅恩，托瑞爾晶壁系的未來似乎在這一刻決定了——午夜，羅恩，再加上和泰坦心髒融合的托爾托拉，三個新生的晶壁系將在托瑞爾晶壁系內茁長成長，直至突破托瑞爾晶壁系壁障的那一天……

    …………

    時間流逝，每一天神真子都在吞噬，而他體內的晶壁系也在不斷成長——諸神的蹤跡在主位面上難以找到，事實上，名為費倫的主物質位面已經不存在了。

    在三個新生晶壁系的吞噬下，主物質位面已經化成了三個新生晶壁系的養料，其中按照午夜和羅恩的協議，午夜獲得主物質位面的三分之二，羅恩獲得主物質位面的三分之一，至於因為和印記城結合同樣變成新生晶壁系的托爾托拉，則從洛林這裡分到了少許一些。

    這些對於他已經足夠了——雖然體型和神真子差不多，但托爾托拉誕生的年歲還是太少，體內的空間雖然在不斷成長，但依然相對有限。

    而且，托爾托拉有著羅恩和午夜所沒有的優勢，他近乎是托瑞爾晶壁系的重生——根本不需要消化吸收，被他所吞噬的位面可以完完整著地在體內拼和起來，連環境和生命都可以保存。

    唯一幸運的是，托瑞爾晶壁系足夠巨大，哪怕之前因為凝聚青銅泰坦已經被消耗了一大半的物質與能量，現在又被三個新生晶壁系不斷吞噬，但在托瑞爾晶壁系中，依然有無數的位面誕生於消亡，至於何時會完全消亡，至少近期是看不到的。

    諸神不再出現，沒有力量與三大晶壁系對抗——這可以說是羅恩過得最舒服的一段時間了。不需要思考了不需要戰鬥，只要靜靜看著屬於自己的晶壁系不斷成長。

    而午夜則比羅恩更加瘋狂——她已經不滿足於吞噬普通的位面，而是將目光瞄准了另外幾個位於星界中的外層位面。

    這些外層位面都是神國所在的位面，午夜發動對這些位面的侵蝕，便是對整個托瑞爾晶壁系的神祗發動戰爭。

    戰爭的號角在一次吹響，雖然至高陛下艾歐沒有出現，但是在三位與原力海洋充分融合的古神率領下，神祗們組成一個個小分隊，竟然與午夜的改造惡魔們戰鬥地有聲有色，讓午夜的陰謀無法一下子達成。

    畢竟與神真子和托爾托拉不同，午夜無法一口吞噬下位面中的一大塊，她必須讓惡魔充分腐化位面後，才能夠吞噬進自己的晶壁系中——只不過這種腐蝕速度相對較快而已。

第四百八十四章 諸神抗爭，艾歐行蹤


    「戰爭已經持續了上百年。」

    「何時才是盡頭。」

    坐於自己的王座上，耶格的聲音低沉如死亡本身，他的身體已經和死亡原力完全融合，變化成一副巨大的骷髏，只披掛著一件破爛的長袍。

    萬神殿，原本諸神歡聚的場所，已經變成了最後的堡壘，一眼看去，上萬個神座上，現在只有寥寥千余個還有著神祗端坐。

    就連最高處的艾歐的神座，此刻也空蕩蕩的，只有守衛之神海姆依舊矗立在神座之前。

    「不得不說，吾等竟然期盼艾歐的回歸。」

    「真是諷刺啊~」

    自然之神西凡納斯，他已經變成了一顆巨大的植物，再不復人形，但自然原力在他身上澎湃，不斷讓他的枝杈綻放出綠芽與鮮花，又隨即枯萎。

    當年，他們悄然與原力海洋接觸，從而成就古神——這一切都是隱瞞著艾歐進行的，因為他們想要擺脫艾歐的掌控。

    而此刻，艾歐的失蹤卻讓神祗們真正認識到，之所以如此安逸，是因為有著更強者的保護。

    「我們的戰線拉得太長了。」

    「必須更凝聚一些。」

    大地母神是三位古神中唯一還保留著人形的，但即便她穿著厚重的鎧甲，腹部還是高高隆起——生命原力在她體內湧動，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只帶有神性的生物從她的下腹鑽出，隨後被侍立在神座旁的侍從接過，送入身後的傳送門中。

    在這場滅世的浩劫中，大地母神神國所在的位面是保存得最完整的，因為她本身因為生命原力而誕生的後裔能夠快速成長，幾天之內便可以成為參與戰爭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這樣，大地母神已然成為失去艾歐蹤跡的托瑞爾晶壁系中，除了三大新生晶壁系以外，最為強大的勢力的主人。

    「現在舉行決議，是否允許神國融合？」

    「創建最強大的諸神位面？」

    將所有殘存神祗的神國融合在一起，並將所有信徒都遷移到神國中，這便是今天萬神殿的議題。

    一時間，整個萬神殿中寂靜無聲，所有的神祗都在沉默無語——如果沒有三個新生晶壁系在托瑞爾晶壁系中游蕩，吞噬位面，沒有神祗會同意這樣的建議。

    每一個神國都是神祗對於自身領域架構的總和體現，可以說，一旦洞悉了一位神祗的神國，那麼他的神職和力量構成便也一目了然。

    但是現在，為了生存，他們必須聯合起來，否則不用三個晶壁系一起出現，光是惡魔之母午夜，便足以吞噬他們的神國，讓他們成為午夜晶壁系的一部分。

    神祗們的思緒很快，沒有多久，一位神祗舉起了手臂——這仿佛是一個信號，在他的手臂豎立起來後，其他神祗的手臂也如同雨後春筍般齊刷刷地豎立起來。

    「很好，決議通過。」

    「諸神位面開始建設。」

    …………

    戰爭還在各處位面上不斷蔓延，但是越來越多的惡魔發現諸神們的抵抗越來越弱，這讓他們欣喜不已——顯然在他們看來，諸神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量，征服諸神，壯大惡魔之母的晶壁系指日可待。

    但是，當他們真的來到神祗神國原來的位置，卻發現神國早已不翼而飛，神祗連帶著神國周邊的信徒和祈並者都全數消失了。

    甚至有一部分推進較快的惡魔，還能夠看到神國牽連著位面，從外層位面上起飛，朝著某個未知方向前進的景像。

    而在星界的深處，一片從誕生之初便沒有任何位面誕生過的地方，被認為失蹤的艾歐漫步於這片虛無中。

    他的頭顱打開，顯露出滑膩的的奪心魔真身，有數條細長的觸須在虛空中擺動，而隨著觸須的擺動，一片從未出現過的星界區域緩緩退去銀白的偽裝，顯露出一個小小的位面。

    在這個位面上，一面城牆與一條護城河相互依偎，有是無數的分叉從城牆和護城河上蔓延開來，穿破星界的壁壘，鑽進各個位面之中。

    其中護城河更多地穿進底層位面，也就低無底深淵，巴托地獄，焦岩地獄等，而城牆除了在冥界中顯露出來一段，圍成城牆包圍死神的神國外，大部分時間都鑽在各個位面的地下。

    而既然有護城河與城牆，便自然有著城市——在護城河與城牆之後，是一個小小的城池，小到只能容納百人，此刻正有一個細小如凡人，渾身散發淡藍光芒的人形站在城主的堡壘前。

    「你最終還是來了，艾歐。」

    「是什麼原因，哦，別說，讓而我來猜一下。」

    「是我的心髒融合了其他生物，還是有古神混合了三個以上的原力海洋，開始這四次誕生泰坦的誕生歷程？」

    只是簡單的人形，並沒有分化出口鼻，但艾歐可以從其中的語氣中感覺到輕蔑和嘲諷。

    「夠了，我來這裡不是來聽你嘲諷的！」

    一步步靠近，艾歐多占據的青銅巨人的身軀也在一點點的縮小，直至和城主堡壘前的淡藍色人形仿佛。當然這樣的變化並不是艾歐自願的，乃是這個位面的屬性決定的。，

    這個位面正是冥河與無信者之牆的起源之地，一切神力在此處都會化為虛無——這也是艾歐將這團淡藍色人形光芒，也即是現在所占據的這個青銅泰坦身軀的靈魂，囚禁於此的原因。

    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夠囚禁一位泰坦的靈魂。

    「我是來尋求合作的。」

    「我知道你不在意自己的心髒和什麼生物融合，但現在，融合了你的心髒的並非托瑞爾晶壁系的生物，而是晶壁系外的來客。」

    「而且這樣的來客並不止一位，而是兩位！」

    此刻，艾歐驕傲的外殼已經被安全打碎，面前站立的是他唯二能夠尋求幫助的存在——至於另外一對能夠幫助他的存在，艾歐致死都不會想去尋求幫助。

    「哦？」

    「把身體給我，我去收回心髒。」

    「身體可以給你，但是我有個條件，在搶奪結束後，你只能占據一條手臂。」

    「成交。」

    雖然小位面的景色很美，但是這麼多年看下來，也已經看膩了——有寒芒在泰坦靈魂托瑞爾的眼中閃動，他爽快答應了艾歐的要求。

第四百八十五章 諸神位面，午夜追神

    「追上去！」

    有翼的惡魔與會傳送的惡魔立刻向著天空飛去——在天空上，有一片巨大島嶼般的陸地正在緩緩移動，正是一片正在遷移的神國。

    這是午夜的惡魔部隊遇到的最近的一處遷移神國，近段時間，每一次惡魔部隊突破重重包圍，所見到的都是一片虛無，這讓午夜相當惱怒。

    所以遇到這樣一處神國後，她立刻下達了命令。

    「是惡魔，反擊！」

    即便在弱小，神國之中依然有許多的神使，其中最強大的足以比擬炎魔之流，更兼有居高臨下的優勢，惡魔們竟然無法攀登上神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神國緩緩離開視線，消失在星界虛空中。

    「母親，我有罪。」

    所有惡魔都是午夜的子嗣，這一次帶隊的一名惡魔領主手中發出光芒，映照出午夜的形像，隨後他跪在地上，虔誠地請求懲罰。

    在午夜的晶壁系中，一切都按照嚴苛的刑罰行事，懲罰與獎勵不會抵消，甚至會出現懲罰已經決定死刑，但又立功的獎勵——這樣的狀態下，一切按照先後順序決定，也就是先殺死你，獎勵給你確定的人，亦或者是尋找到重生後的惡魔，再將這些獎勵賦予。

    在這樣的制度下，所有惡魔從不會懇求諒解，因為錯了就是錯了，再沒有第二次機會。

    「懲罰會由格拉茲特執行，但你也會得到獎勵。」

    「事件正朝著有利於惡魔的方向發展。」

    微微抬頭，午夜的印像看向天空，在她的目光中，如同島嶼般的神國在星界中漂浮前進，而在神國的地步，一顆如同瓜子般大小的生物正蜷縮成一團。

    那是一只飛行惡魔身上的寄生蟲，同時也是飛行惡魔的幼體——為了保證存活率，這種惡魔的幼體可以經歷星界數百年的飄蕩而不死亡，只要具有血肉的生命體出現，它便可以立刻恢復活力。

    也真是因為它的存在，午夜即將得知最近神祗的神國大量失蹤的原因。

    …………

    「快到了！」

    站立在神國的最高端，受難之神飄蕩向三位古神創建的諸神位面——前方有神力的光芒放射而出，將一個巨大的位面籠罩。

    以三位古神的神國為中心，上千個小神國圍攏四周，並用神力鏈接。在這些神國的下方，則是每一位神祗帶過來的陸地，上面居住著他們的虔誠信徒。

    這些在晶壁系位面動蕩中幸存下來的信徒是這些神祗存在的根基，他們被保護在這個諸神位面的正中，收到極好的保護。

    事實上，因為三位古神的存在，這些信徒死亡之後根本不需要在前往冥界，也不會前往底層位面，而是直接升入神國——即便是他們的後代中有不信仰神祗的存在，也不過是在這片神國大陸上輪回，不再需要前往其他位面。

    「靠過去！」

    受難之神的教義是逆來順受，等待來時，在大動蕩中，他的信徒數量有了大量增加，這也讓他可以在與惡魔的戰爭中堅持更久。

    直到現在，他終於堅持不住，才收攏神國和土地，向著諸神位面進發.

    「轟！」

    位面的組合是一件極為復雜的事情，受難之神的土地轟然撞進諸神位面中央，在火山，地震與洪水中成為諸神位面大陸的一份子，但想要真正融合，還需要等待位面大陸在成百上千年的時間裡互相交融。

    相比於位面大陸，神國方面雖然有難度，但是這是可以操控的——與受難之神神國相連的正是死亡古神的神國，受難之神苦澀地看著死亡古神耶格將自己的神國構造了解清楚，隨後伸展出的神力觸須，將自己的神國牢牢地捆扎在一起。

    從這一天起，他成為諸神大陸的一份子，並將永遠和組成這片大陸的諸神站在同一陣營上。

    「還有我，還有我。」

    遠方，不斷有神國從虛空中浮現，來到神國位面之前——他們都是從各自被惡魔追殺的位面中脫逃出來，前來投靠三位古神的。

    「同伴越好，希望再多來一些。」

    如此想著，受難之神抬頭看向遠方，卻驟然發現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狀況！

    有巨大的黑色圓形空洞出現在最後一個神國的後方，隨後十余只巨大醜陋，長短不一的節肢從黑洞伸展出來，將前方的神國狠狠抓住。

    有無聲的恐懼伴隨著尖銳的嘶叫從黑洞中傳出，隨後黑洞不斷擴大，吐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圓球。

    「午夜……」

    所有神祗的腦海中都出現了這個名字，立刻戰爭的號角被吹響了——所有神祗都派出了自己的神使，甚至親身參與到對抗午夜的戰鬥中。

    雖然不知道午夜為什麼會發現這處隱秘的地方，但此刻，他們需要做的就是背水一戰。

    「哈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猜錯！」

    「你們在聯合！」

    「救我，救我！」

    落在最後的是一名不知名神祗的神國，比受難之神的神國還要小上一半，有驚恐的意念在虛空中傳播——受難之神眼睜睜看著午夜的巨口碰觸到他的神國，立刻便有無數黑色的水流從午夜的口中流淌出來，在很短時間內便流淌滿整個神國。

    看似水流，但那些都是惡魔軍團。

    有凄厲的慘叫響起，不一會兒便停歇了——受難之神看著午夜的巨口再次靠近不知名神祗的神國。

    有吮吸的聲音傳來，原本堅固不可摧毀的神國在此刻卻變成了一碗稀薄的粥水，短短時間內便被午夜變成晶壁系主位面的身體所吞噬。

    而肉眼可見的，午夜的身上某處，立刻不斷地蠕動起來，生長出了新的贅生物。

    「接下去就輪到你們了！」

    午夜的意念在星界虛空中傳播，她的身體也在張牙舞爪地靠近。

    所有神祗的臉上都籠罩著嚴肅，即便三位古神也不例外——唯一幸運的事，或許是出身邪惡，午夜想吃獨食，並沒有呼喚來另外兩個新生晶壁系，或許還有一絲可以對抗的可能。

    「讓我們團結起來，諸神不可能若於惡魔！」

    鼓舞著同仇敵愾的諸神，三位古神站在了最前端——而這時異變再生，有一個傳送門出現在諸神位面前，有巨大腳掌伸展出來。

第四百八十六章泰坦靈魂，保護印記城


    「艾歐，你又來搗亂！」

    鑒於前幾次戰爭的結果，午夜已經不害怕化身為青銅泰坦的艾歐，反而毫不猶豫地越過艾歐，向著其他正加速向諸神位面靠近的神祗的神國追去。

    畢竟艾歐的力量雖強，卻無法打破晶壁系的壁障，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不是嗎？

    「哈哈哈哈，艾歐，沒想到一個小小新生晶壁系都能夠無視你了~」

    「也好，就讓我幫你重新豎立權威吧~」

    但是，當午夜越過青銅泰坦的身體，再次抓住一個神祗神國的時候，從青銅泰坦口中傳來的聲音卻不是熟悉的艾歐的聲音，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

    如果羅恩在場，立刻就能夠知道，這聲音就是托瑞爾晶壁系產生的青銅泰坦托瑞爾原本的聲音——上一次艾歐離開是為了尋找能夠打破新生晶壁系壁障的力量。

    而在托瑞爾晶壁系中，能夠打破晶壁系壁障的力量，除了青銅泰坦的心髒外，便只有青銅泰坦的靈魂。

    心髒提供力量，靈魂控制力量，青銅泰坦心髒變化的印記城已經與托爾托拉融合，變成了一個新生的晶壁系，所以艾歐能夠尋找的便只有青銅泰坦的靈魂。

    …………

    可惜，午夜並沒有羅恩這麼多的訊息，所以她只會得到慘痛的教訓。

    前幾次艾歐無法打破晶壁系壁障的慣性思維讓午夜根本沒有理會身後伸展過來的青銅泰坦的手臂，她只顧張嘴吐出惡魔彙聚的涎水，專心制造新的食物。

    於是下一秒，晶壁系的壁障破了！

    「這怎麼可能？！」

    晶壁系的壁障本來就是晶壁系的一部分，也就是午夜身體的一部分——壁障一破，午夜立刻感覺到，她身體劇烈震蕩著，毫不猶豫放棄已經腐蝕了一大半的神國，連惡魔彙聚成的涎水都沒有收回。

    但即便是這樣，也已經太遲了。

    「去虛無中懺悔你的無知吧。」

    有微弱的光芒在青銅泰坦指尖上閃爍——和艾歐只能大略控制青銅泰坦身軀不同，作為比青銅泰坦身軀誕生更早的晶壁系靈魂，托瑞爾能夠掌控青銅身軀的一分一毫，所以哪怕泰坦身軀中蘊含的力量總量沒有改變，但是換了托瑞爾來使用，便可以輕易突破新生晶壁系的壁障。

    而突破了晶壁系的壁障後，青銅泰坦的手臂並沒有停止前進，而是一把抓住了午夜的身軀——在哀嚎聲中，午夜決然撕扯掉了自己的一半身軀，從口中吐出一團黑色的光芒。

    這團黑色光芒驟然擴展，將午夜帶著頭顱的半個身軀籠罩，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隨即傳送倒是用得挺純熟的。」

    隨手將撕扯下來的午夜一半身軀丟棄在星界虛空中，沒有理會諸神位面中漂浮出來的諸神，青銅泰坦的身軀隨手撕扯開位面，一腳邁入其中。

    身為托瑞爾晶壁系的靈魂，在托瑞爾看來，這些在他凝聚了身形後剩余的晶壁系物質上誕生的諸神只不過是蛆蟲，根本沒有與之交談的欲望。

    就連三名與原力海洋完全融合的古神，也不過是稍大一些的飛蛾，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而唯一能對他造成傷害的艾歐，則是一條已經鑽入腦中的寄生蟲，在沒有特別有效的手段前，托瑞爾也根本沒有辦法讓他離開。

    …………

    「羅恩，托爾托拉！」

    「艾歐回來了！」

    穿破虛空，午夜逃脫了托瑞爾控制的青銅泰坦的追殺，出現在另外一篇虛空中——但她沒有停留，而是再次打開傳送門，快速穿梭。

    如此數十次後，午夜的身軀只剩下原先的十分之一大小，但她也出現在了羅恩和托爾托拉面前。

    「午夜？」

    「你不是在追殺諸神嗎？」

    「怎麼傷得這麼重？」

    因著曾經的關系，神真子和托爾托拉最近都在一起，而羅恩和痛苦女士也相談甚歡——羅恩得到了許多的知識和線索，包括當初艾歐是如何占據青銅泰坦托瑞爾身軀的。

    而當午夜出現在面前的時候，羅恩雖然問著問題，事實上並不緊迫，因為如此仇恨午夜，並且有能力將午夜傷害成這樣的，便只有控制了青銅泰坦身軀的艾歐。

    當然之前的艾歐是不可能的，所以，艾歐必定獲得了新的力量！

    「艾歐回來了，並且變得更強大了。」

    果然，午夜說出的話語羅恩的猜測沒有區別，唯一的例外便是，午夜剛說完，虛空中便有巨大的裂隙產生，青銅泰坦托瑞爾從中走了出來。

    「果然，你們都在這裡，也不枉費我放走這只小蟲子。」

    「心髒，你該回歸了。」

    「至於那邊那只老鼠，我認為你應該先離開一下，等我處理完家事，再和你談談。」

    …………

    他，不是艾歐！

    只是一眼，羅恩心中便有警報響起——艾歐已經見過數次，雖然強大，卻並不會讓羅恩一瞬間就產生不是對手的感覺，但是面前的青銅泰坦卻做到了。

    羅恩在一瞬間明白過來，而神真子也緩緩撥動四肢，阻擋在托爾托拉面前。

    「你是托瑞爾，這個晶壁系曾經的星靈，同時也是這個晶壁系誕生的泰坦的真正靈魂！」

    對於羅恩而言，無論是艾歐，還是托瑞爾，都是敵人——德拉諾晶壁系現在依然在托瑞爾晶壁系的體內，依舊需要托瑞爾晶壁系內的物質營養壯大自身。

    而無論從與托爾托拉的感情，還是晶壁系壯大成長的角度，羅恩都不允許托瑞爾拿回心髒——一來，托爾托拉已經和泰坦心髒所化的印記城融合，強制分離很可能讓托爾托拉死亡；二來，取回泰坦心髒的托瑞爾會變得更強大，德拉諾晶壁系將更沒有抵抗的能力。

    「對不起，你的建議我不接受！」

    這一刻，羅恩只能表現出足夠的強硬。

    「殺死他，殺死他！」

    雖然讓托瑞爾的靈魂控制著身軀，但艾歐依然能夠感受到外界的一切訊息，甚至還可以通過青銅泰坦的身軀說話。

    此刻出來的聲音便是艾歐的惡毒聲音，只不過在下一秒，又重新切換回托瑞爾的低沉聲音。

    「看來想要取回心髒，就必定要先消滅你。」

    「希望你能夠比那只小蜘蛛耐抗一些。」

第四百八十七章 印記城滅

    有光從青銅泰坦的手指尖端發出，就如同面對午夜時候的攻擊。

    不過相比於午夜的毫無抵抗力，羅恩的德拉諾晶壁系要更堅強一些，畢竟羅恩對於泰坦的了解要比午夜多上許多倍。

    羅恩來自的世界被燃燒軍團毀滅了，但在被毀滅之前，還有許多的過往，譬如古神的入侵，又譬如泰坦的改造。

    羅恩曾經造訪過奧杜爾，也曾經前往過奧達曼，甚至直面過依舊生存的泰坦留下的守護者，並從中得到許多有關於泰坦的知識。

    排除墮落的黑暗泰坦薩格拉斯，正常泰坦的膚色基本上分成兩種，一種是白金色，一種是青銅色。

    白金色的泰坦偏向於智慧與守護，他們更加喜歡通過自己的智慧解決問題，而不是使用武力；而；另外一種青銅色的泰坦則剛好相反，他們崇尚進攻，喜歡用力量粉碎敵人。

    此刻，站在德拉諾晶壁系面前的托瑞爾就是一名青銅泰坦，更喜歡用力量粉碎對方。

    但是出乎托瑞爾意料之外，德拉諾晶壁系的壁障竟然擋住了他的手掌——有光芒從晶壁系壁障的四周彙聚起來，正好抵擋在他的手掌範圍內，恰恰抵消了托瑞爾手掌的力量。

    「失去了心髒的青銅泰坦身軀所擁有的力量是固定的，只要能夠抵擋這部分的力量，便可以保證晶壁系的壁障不被突破。」

    「而恰好，我的晶壁系已經與神真子融合在一起，他的意識可以調動晶壁系壁障的力量，增強局部。」

    看著晶壁系壁障外的巨大手掌——這手掌是如此巨大，甚至在主物質位面上都投下了巨大的陰影，而由此造成的恐慌不但在主物質位面上蔓延，也在各個原力位面和內層位面造成了影響。

    只不過在羅恩遍布整個主位面的宗教牧師們的努力下，這種恐慌被降低到了最少。

    「沒想到你對泰坦竟然會有這樣深刻的理解。」

    「不錯，確實是固定的。」

    「但是你又怎麼知道，我此刻使用的是全力呢？」

    青銅泰坦手指上的光芒驟然變盛，一直關注著的神真子也立刻抽調了更多晶壁系壁障的力量與之交融，維持住壁障的完整，防止被青銅泰坦的手臂打破。

    一旦被打破，晶壁系壁障就不是短時間能夠重新組合出來的——必須要羅恩放棄德拉諾晶壁系主位面的一部分，才能夠重新生長出來，就仿佛此刻的午夜一般。

    但是，這一切都在青銅泰坦的托瑞爾計劃中——他之前都只使用了一只手臂，便是為了這一刻。

    「給我破！」

    有另外一只手臂從虛無的裂隙中驟然探出，狠狠壓在德拉諾晶壁系的壁障上——這是完完全全的偷襲，從裂隙張開到按住晶壁系壁障，不過幾毫秒的間隔，就連神真子和羅恩都沒有察覺。

    「砰！」

    有清脆如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德拉諾晶壁系的壁障在這一瞬間破碎，有無數主物質位面的生物在這驟然降臨的災難中飛上天空，被突然張開的傳送門吞噬，被裂開的地面掩埋，至於像是火山爆發，海嘯，森林大火，在此刻都只能算是小災難。

    但羅恩依舊要比午夜幸運，他的思緒一直關注著，以防止在晶壁系壁障破碎後被抓住主位面——所以當晶壁系破碎的那一刻，羅恩立刻讓神真子急速後退，以差之毫釐的距離讓德拉諾晶壁系的主位面逃脫了托瑞爾的巨掌。

    唯一的遺憾是，羅恩讓開了青銅泰坦與托爾托拉之間的通道。

    「謝謝了，小老鼠。」

    「我會感謝你的。」

    青銅泰坦的手掌再次伸展出來，但羅恩已經沒有了再次阻攔的能力，他只能看著巨大的手掌按在托爾托拉晶壁系的壁障上，隨後如同燒熱的快刀切過黃油，隨後沒入到托爾托拉的背甲中，讓托爾托拉發出響徹整個晶壁系的悲鳴！

    雖然擁有整個泰坦心髒的力量，但這力量本來便是青銅泰坦所擁有，同出一體，根本沒有阻攔的能力。

    「托爾托拉！」

    「昂！」

    羅恩眼眶崩裂，有白金色的血淚從其中落下，而在神真子的頭顱上，有無數從原先翡翠夢境中幸存下來的半神們聯合神真子發出怒吼。

    但這無濟於事，羅恩和所有的野獸半神只能看著青銅泰坦托瑞爾的手臂從托爾托拉的背甲中拉出——一座如同四個圓環套在一起，只有泰坦手指指甲那麼大的城市在托瑞爾手掌的中心搖曳閃爍，最終被托瑞爾塞進了胸口驟然裂開的空洞中。

    至於托爾托拉，自然是失去了生命——這是一個諷刺，曾經在神真子還沒有成為半神的年代，托爾托拉依靠背甲的強大防御力，成為在燃燒軍團中幸存下來的唯一半神；而在托瑞爾晶壁系，他卻成為了羅恩麾下第一只被泰坦殺死的半神。

    「啊，真是舒暢的力量！」

    透過胸口尚未完全愈合的空洞，羅恩可以看到無數的神經，血管，經脈等從四面八方彙聚起來，如同貪婪的惡龍一頭扎進印記城中，而印記城也最終變回一團巨大的，不斷跳動的岩石，開始持續不斷地為青銅泰坦的身軀注入力量。

    「贏不了了~」

    「羅恩，我要嘗試著突破托瑞爾晶壁系的壁障了，畢竟外面才是我們應該存在的地方。」

    午夜已經無法承受因為力量不斷增強而增加的泰坦威壓了——哪怕她現在的狀況貿然突破晶壁系壁障進入晶壁系之間的虛空就如同大草原上早產，母獸又不在身邊的塔布羊幼崽，但依然好過時時刻刻面對猛獸，下一刻就可能被吃掉的恐慌。

    於是，午夜身後的星界虛空開始褪去，變成虛無的映照出對面無數晶壁系光芒的壁障，隨後午夜一頭撞了上去。

    羅恩眼睜睜地看著午夜剩余的半個主物質位面探出晶壁系壁障，隨後有一道黑影遮蔽了外面晶壁系的光芒，在午夜面前一閃而過。

    「啪嗒~」

    虛無的晶壁系壁障再次變回星界的銀白，但是午夜又有一半消失了——這一回消失的是更為重要的頭顱，即便另外一半只有神真子腳爪大小的主物質位面身體還活著，但想要重新發展出和午夜一樣的智力，可能性已經不大了。7

第四百八十八章 艾露恩現


    「呵呵，看來你們不知道。」

    「晶壁系外的世界可比晶壁系內殘酷太多。」

    「就算是剛降生的完整晶壁系都會被淘汰大半，更不用說你們這樣發育不全的了。「

    淡漠的語氣，讓羅恩渾身顫抖——面前的青銅泰坦托瑞爾顯然是探究過晶壁系外的虛空，對此有多了解。

    而他的話語讓羅恩想起了某個大草原。

    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無論在哪裡都是存在的，如果說晶壁系是生活在虛空草原上的無數野獸，那麼自然也會形成一條食物鏈。

    如果沒有父母的保護，新生的幼獸是最容易被捕獵的——當然比幼獸更容易捕獲的，當然是天生有殘疾的幼獸。

    至於變化凝聚成泰坦，便是從野獸變化成智慧生物的過程，論力量可能還不如沒有凝聚泰坦的晶壁系，但是擁有智慧，懂得使用工具的人類，無疑在和野獸的戰鬥中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托瑞爾，你在說什麼？」

    「還不快點干掉那只小老鼠，我們可是簽訂了冥河協議的！」

    雖然不能控制青銅泰坦的身軀，但是附著於青銅泰坦腦補的艾歐依然可以聽見與看見，他不耐煩地催促著，讓托瑞爾眼中有不悅的神色亮起。

    原本是自己的身體，卻因為一時不慎被這條寄生蟲一樣的生物竊取，現在更是淪落到需要聽從其吩咐的地步——雖然只要完成協議便可以得到一條手臂的控制權，但是怎麼比得上此刻這樣掌控全部身體的快樂。

    更不用說，現在泰坦的心髒已經回歸，如果就艾歐真的已經有能力掌控整個身軀，到時候放棄一條手臂，一樣是整個托瑞爾晶壁系中最強的存在，足夠統治整個晶壁系直到毀滅降臨。

    …………

    一旦重新掌控了身體的主權，托瑞爾便不再打算讓出，只可惜艾歐此刻占據著頭部，一旦被其發現自己有撕毀協議的打算，很可能便會破壞掉頭部，讓托瑞爾也得不到好處。

    至於冥河協議，托瑞爾還真沒放在眼中——泰坦是整個晶壁系的凝結，所謂的冥河和無信者之牆不過是晶壁系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按照實際地位來劃分，托瑞爾比冥河還要高上一檔。

    也只有艾歐這種生活在晶壁系，無力脫離晶壁系獨自存在的寄生蟲才會認為冥河是至高無上的。

    不過，現在為了迷惑艾歐，托瑞爾決定先搞定面前的小老鼠。

    「給我成為晶壁系的殘渣吧。」

    巨大的手掌再次伸展出來，想要抓住羅恩的主位面——沒有了晶壁系壁障的保護，青銅泰坦的手掌直接探入了德拉諾晶壁系中。

    這一次，不但是主物質位面開始緩緩破碎開來，就連四個內層元素位面加六個外層原力位面都動蕩起來，整個晶壁系都波動不止，像是要崩解開來，重新化成在托瑞爾晶壁系中飄蕩的殘渣。

    「看來要完結了。」

    「我沒有完成使命。」

    沒有辦法躲避，也沒辦法抵抗，羅恩只能靜靜等地厄運的降臨——現在的他甚至連像午夜一般打開晶壁系壁障力量都消失了。

    「哎~」

    有悠悠的嘆息在德拉諾晶壁系中出現，隨後一位閃爍著潔白光芒的女士從晶壁系中最深處走出。

    與此同時，青銅泰坦托瑞爾的巨大手掌便再也無法握下——一層潔白的不同於德拉諾晶壁系壁障的護罩將整個主物質位面包圍，其堅韌的程度連已經得回心髒，近乎恢復全盛力量的托瑞爾都無法打破。

    「你在干什麼？」

    「快捏碎他！」

    托瑞爾開放的頭顱上，趴伏在泰坦大腦上的艾歐叫囂著，已經露出了原形，他再沒有從前的高貴與神秘——有鄙視與無情的光芒在眼中亮起，托瑞爾沉穩的聲音訓斥著艾歐。

    「閉嘴！」

    「在我身上寄生了這麼久，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她也是一位泰坦嗎?」

    是的，此刻現身幫助羅恩的便是一位泰坦，或者說是成為泰坦前的星靈——她有著曼妙的身軀，聖潔清冷的氣質，她是原本艾澤拉斯唯一的神祗，同時也是艾澤拉斯的星靈，艾露恩！

    …………

    「艾，露，恩~」

    如同呻吟的聲音從羅恩的咽喉中冒出，他的身軀在顫抖，不是因為驚懼，而是因為激動。

    在曾經的世界上，百萬大領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艾澤拉斯，也即是為了拯救艾露恩……

    「干的好不錯呢，羅恩。」

    微笑著，艾露恩的手掌在羅恩柔順的毛發上撫摸而過，為小小的身軀重新充滿了力量，隨後他站立在青銅泰坦托瑞爾的身前，凝視著對方。

    在艾歐無法察覺的隱秘通道上，艾露恩與托瑞爾已經開始了溝通——這是星靈和泰坦才能夠使用的溝通方式，除了羅恩之外，即便是艾歐也無法得知感受，更無從得知其中的內容。

    而羅恩也發現，這便是自己與自己的靈魂碎片溝通的渠道——子不過頻率略有不同而已。

    【我是艾露恩，已經毀滅的晶壁系艾澤拉斯的星靈。】

    【很高興認識你，我的同胞。】

    【你好艾露恩，我是托瑞爾，這片晶壁系凝結誕生的青銅泰坦。】

    【你看上去的情況不是很好~】

    【是的，因為一時疏忽，這條寄生蟲成功寄生在了我的大腦上，讓我痛苦了數千年。】

    【或許我有辦法~，你能接受我幫助你嗎？】

    【當然，如果能夠獲得你的幫助，那是再好不過了。】

    【……】

    溝通在繼續，但是羅恩知道艾歐的命運已經被決定——早先只有托瑞爾一人的時候，他不可能對自己實行手術，只能任由寄生蟲在自己的身上肆虐，就仿佛一個人總有自己撓不到的地方。

    但是現在艾露恩的出現，讓托瑞爾有了幫手，他可以邀請艾露恩幫他撓一撓自己撓不到的地方，或者幫自己打理下頭發，清理下蟲子。

    「小老鼠，即便有這個身軀都沒有的星靈協助，你也絕對逃脫不了被毀滅的命運。」

    「托瑞爾晶壁系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羅恩的注視被艾歐看在眼中，他能感受到其中的憐憫，這讓他感到難堪與憤怒，他叫囂著，悉不知，他的命運在方才已經被確定。

第四百八十九章艾歐死


    【我們開始吧。】

    【好的。】

    【我也准備好了。】

    艾歐還在叫囂，而艾露恩和托瑞爾已經達成了共識，由托瑞爾吸引艾歐的注意力，艾露恩控制住艾歐的身軀，最後由羅恩實行最後的部分——將艾歐的觸須從托瑞爾的大腦上剝離出來，這樣的操作，也確實只有羅恩這樣細小的身軀才能夠做到。

    …………

    「去死吧！」

    托瑞爾的巨大手掌再次伸展過來，同時有白色的光芒再次將德拉諾晶壁系包裹——並且這一次白色光芒竟然將托瑞爾的巨大手掌震蕩開去，遠遠地拋離出一段遙遠的距離。

    「該死！」

    有力量從心髒中迸發而出，讓艾歐的所有感官都全神貫注於托瑞爾與面前白色光芒的主人戰鬥——戰鬥的余波在銀白的星界虛空中震蕩，播撒出無數漆黑的閃爍星光的晶壁系壁障。

    只不過，無論是艾露恩還是托瑞爾都相當小心，並沒有打破托瑞爾晶壁系的壁障。

    而當戰鬥進行到白熱化的狀態時，一道白色光芒突然散射出來，狠狠投射向青銅泰坦的頭部頂端——哪裡是艾歐所在的地方。他的臉色立刻變了。

    「保護我！」

    顧不上再讓托瑞爾控制青銅泰坦的身軀，艾歐的意志從大腦蔓延而下，想要奪取手臂的使用權用來保護自身，但是他立刻發現，一項能夠自由操控的泰坦的身軀在這一刻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在艾歐看不到的方位，青銅泰坦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羅恩，看你的了！」

    有清晰的意志通過通道傳遞給羅恩，於是他從自己的晶壁系中脫離出來，漂浮到了青銅泰坦的大腦前——巨大的放入一塊主位面大陸的大腦上，趴伏著一只可憎的軟體動物，就仿佛曾經被托瑞爾諸神所禁錮的上古毀滅之神。

    不過此刻，這只和古神大小有得一拼，力量也不相上下的軟體生物已經被艾露恩的白光禁錮了。羅恩要做的就是鑽入青銅泰坦大腦的深處，將這只軟體動物的巨大觸須與青銅泰坦的大腦分離。

    「放心！不會讓兩位失望的。」

    化成一道銀白的閃電，羅恩悄然在青銅泰坦的大腦上——從這一角度看去，有著無數道深邃的巨大峽谷曲折盤旋，更恐怖的是，在這些溝渠中，竟然有著無數和艾歐外形相似但要細小無數倍的生物在生活與蠕動。

    艾歐赫然將青銅泰坦的大腦當成了自己的信仰之地，培養出無數信仰自己的種族。

    「去吧，我允許你動用你的力量！」

    「盡量減少損傷！」

    將這一消息通過隱秘渠道傳遞出去，自然托瑞爾也知道了——他早已做好了孫紹一小部分的打算，總比一直被人控制要好太多。

    於是一道傳送門在泰坦大腦的頭部展開，有無數的月光鼠戰士從其中湧現出來——這些月光鼠都足夠強大，是在前面兩次托瑞爾進攻中幸存下來的強者，而他們此刻，將要將青銅泰坦的大腦當做一塊位面大陸來征服！

    「傳我的命令，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殺光這些怪物，一個不留！」

    巨大的呼喊傳遞出來，無數的月光鼠排列著整齊的戰陣，如同刷子一般清掃過深邃曲折的轄區，將一切信仰艾歐的軟體生物都清掃得一干二淨。

    並且為了保持大腦的清潔程度，羅恩讓月光鼠戰士們將殺死的軟體生物的軀體都送進傳送門，傳動到德拉諾晶壁系——在這裡這些死亡軟體生物將無法再對托瑞爾造成影響。

    當看到大腦表層的清掃工作可以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後，羅恩開始潛入到大腦的最深處——有無數條的腕足與大腦的皮層相連，甚至可以透過表皮，看到青銅泰坦大腦與腕足間竟然有液體互相交流著！

    「有點疼，請坐好准備！」

    「你開始吧！」

    不等從腕足入手，那會導致艾歐的暴動，一旦有一根腕足沒有被控制住，便足以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和托瑞爾商量後，便只能從泰坦大腦上開工。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羅恩想要抱起自己尾巴當做砍刀使用，但是尾巴早已經斷掉了，他只能將兩只前爪變化成兩柄匕首，一頭扎了進去。

    在血肉中穿行的感受從未如此清晰，羅恩的匕首將一塊塊鏈接在腕足上的大腦皮層切割下來，讓腕足從深邃的峽谷中緩緩升起——而被割去一點點的大鬧皮層立刻便再生，封閉起來。

    如此操作，當月光鼠大軍將所有軟體生物清除的同時，羅恩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干得好，羅恩~」

    「哈哈哈哈，干得好，小老鼠！」

    在場的四個頂級生物中，只有艾歐顯露出絕望的神色——雖然他被控制的身軀無法動彈，但是它的眼珠還可以轉動，眼神還能夠顯示情緒。

    被白光控制著從大腦上飛起來，月光鼠大軍再次檢查一遍，再沒有發現軟體生物後，他們通過傳送門返回了德拉諾晶壁系。

    而托瑞爾自身也檢查了數遍，之後頭骨在大鬧上緩緩生成，頭皮與毛發生長其上——他最終變成了一名有著青銅色肌膚的巨大帥哥。

    「謝謝你們，艾露恩和羅恩。」

    透露著感激的心情，托瑞爾接過艾露恩對艾歐的控制，不過下一秒，他便放開了對艾歐的控制——再沒有那樣的機會，此刻讓艾歐直接趴伏在托瑞爾的頭頂上，他都沒有能力再次控制托瑞爾了。

    「冥河誓言還有效！」

    「你無法逃脫懲罰的！」

    艾歐已經知道一切都不可為，他詛咒著，想要撕扯開星界的虛空，逃亡向其他的位面——但托瑞爾這麼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更不用說身為晶壁系凝結的泰坦，托瑞爾對本晶壁系的一切天生有著最強的掌控。

    「就算冥河流淌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怕！」

    「去死吧，艾歐！」

    有光芒從托瑞爾的手掌中散發出來，包裹住一半身軀鑽進虛空裂隙的艾歐，當光芒消散，艾歐的身軀已經完全消失了。

    也就在這一瞬間，諸神位面的諸神們立刻心頭感覺喪失了什麼——他們都處於艾歐一手建立的神祗體系中，現在創造者同時也是體系中的最強者消失，他們自然有所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