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好萊塢之路 作者：白色十三號（已完結）

第80章 給你一個機會

　　「這你可以放心。」墨菲想了想，對詹姆斯•弗蘭科說道，「你們之間不會有在同一個場景裡的戲。」

　　詹姆斯•弗蘭科咬了咬牙，似乎用很大的力氣才下定決心，「我會跟經紀人打招呼的。」

　　見墨菲和詹姆斯•弗蘭科的話告一段落，塞斯•羅根眯著眼睛，試探的問道，「你們是談拍電影的事情嗎？」

　　墨菲點了點頭。

　　詹姆斯•弗蘭科大著舌頭說道，「他的第一部電影剛剛從北美下檔，正在籌備第二部。」

　　「噢……」塞斯•羅根長相憨厚，卻一點都不傻，想到自己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在好萊塢撞了幾個月，卻連個小角色都拿不到，趕緊開口說道，「斯坦頓導演……」

　　「墨菲。」墨菲提醒他，「叫我墨菲。」

　　塞斯•羅根點了點頭，撓著後腦勺，擠出一句話，「我……我也是個演員。」

　　這個傢伙面相很老，只看外表的話，好像比詹姆斯•弗蘭科年齡還要大，卻是初入好萊塢的雛鳥，臉皮根本就沒有鍛煉出來。

　　「雖然我們鬧了點不愉快。」墨菲先看了看塞斯•羅根，又看了看詹姆斯•弗蘭科，「但跟吉姆一樣，我覺得我們很投緣。這樣，你明天來我的工作室，我們細談。」

　　「有筆嗎？」他轉頭問詹姆斯•弗蘭科，詹姆斯•弗蘭科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鋼筆，遞了過來，墨菲看了一眼，上面還有嶄新的標簽，故意諷刺道，「從哪裡順來的？」

　　詹姆斯•弗蘭科聳了聳肩，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取過一張餐巾紙，墨菲在上面寫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和工作室所在的詳細地址，交給了塞斯•羅根。

　　吃過晚飯，三人又閒聊了一會，直到淩晨才散掉。

　　第二天一早，墨菲剛吃完早飯，塞斯•羅根就找了過來。

　　「保羅，這是塞斯•羅根，來自加拿大的演員。」

　　工作室的客廳裡，墨菲為兩人做著介紹，「塞斯，這是保羅•威爾森，我的副導演。」

　　等那兩人打完招呼，他領著塞斯•羅根進了左側的一個房間，這裡被改造成了試鏡室，墨菲做事一向謹慎，肯定不會因為他叫塞斯•羅根就隨便拉到自己的劇組裡，誰知道這些傢伙未成名時是什麼狀態。

　　他隨便找了個場景劇本，要求塞斯•羅根即興表演一番，也算是初次面試。

　　同跟他合作過的詹姆斯•弗蘭科不同，墨菲對塞斯•羅根談不上多瞭解，自然不會隨隨便便給個重要角色。

　　不過這個傢伙的表現不錯，能拿到什麼表演大賽的第二名也不是自吹自擂，一段兩分多鐘的即興表演之後，墨菲對他有了初步的認可。

　　兩人又聊了幾句，墨菲才知道這個傢伙年齡竟然比自己還小，單看外貌的話，他怎麼也要三十往上。

　　「項目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籌備。」

　　出了試鏡室，墨菲邊走邊對跟在旁邊的塞斯•羅根說道，「開拍的話可能要到四月底或者五月初，你安排好檔期。」

　　「不用安排。」塞斯•羅根眯起眼睛，「我沒有其他事可做。墨菲，我就等你的影片。」

　　他也不是笨蛋，昨晚回去後特地去網絡上面查了查，詹姆斯•弗蘭科不用說，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演員了，墨菲•斯坦頓這個名字竟然也能從IMDB上查到，上一部作品《水果硬糖》還以30萬美元成本在北美拿下近150萬美元票房……

　　相比於前些時間去的那些電視劇劇組以及應聘的可有可無的小角色，這個出現在電影中的機會太難得了。

　　而且昨晚那一架，似乎也有些好處，他們三人聊的很投機，相信只要自己表現不差，拿到角色的可能非常大。

　　由於工作上面的事情很多，墨菲讓塞斯•羅根自己到處轉轉，他則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面試前來應聘的財務人員，聯繫詹姆斯•弗蘭科的經紀人，與比爾•羅西斯溝通需要的幕後工種，進一步修改劇本……

　　忙碌到中午的時候，他才走出書房。

　　來到樓下，墨菲發現塞斯•羅根沒有離開，反而在幫著保羅•威爾森搬東西，不禁想起這個傢伙說的話，似乎弄來暫時當免費勞力也不錯？

　　午飯叫的外賣，前臺兼清潔工兼電話接線員是雙份，她也不往墨菲這邊湊，坐在那張隨時可能散架的椅子上面，安靜的享用甜甜圈和炸雞腿。

　　墨菲三個人則聚在了一張桌子邊。

　　「不用客氣，塞斯。」墨菲把一個便當塞進胖子的手裡，「工作室剛剛起步，午餐有些簡單，別介意。」

　　「沒關係，沒關係。」塞斯•羅根坐回到椅子上，擺著手說道，「比加拿大的工作餐豐盛多了。」

　　保羅•威爾森端起可樂杯，喝了一大口，「好萊塢大部分劇組的午餐，還比不上我們呢。」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墨菲，塞斯很厲害。」保羅•威爾森又說道，「他為加拿大的一個電視節目寫過劇本，還被採用了。」

　　塞斯•羅根撓著後腦勺，謙虛地說道，「不過是溫哥華地方電視臺的小節目。」

　　「沒想到你還多才多藝。」墨菲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忽然問道，「塞斯，你對劇組幕後工作有興趣嗎？」

　　「其實……」塞斯•羅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除了編劇，我還想成為製片和導演。」

　　他歎了口氣，「這些是在溫哥華的想法，來到洛杉磯才知道進入好萊塢真不容易，我連最擅長的表演都無從發揮。」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墨菲提議道，「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我這邊，暫時做一些幕後方面的工作。」

　　「真的嗎？」塞斯•羅根一臉驚喜，「我可以？」

　　「當然。」墨菲鄭重的點了點頭，「你隨時都能過來。」

　　他看了看保羅•威爾森，「你可以暫時當保羅的助手。」

　　「好！好！」塞斯•羅根的胖臉已經笑開了花，「我也在發愁沒事做呢。謝謝你，墨菲。」

　　如果他能通過試鏡，最後除了演員名單，可以再給一個什麼助理導演或者副製片人之類的稱號，反正這些也不用花錢，反而能賺來一個免費勞力。

　　雖然保羅•威爾森在聯繫同學過來實習，但免費的勞力當然是越多越好。

第81章 黑色電影

　　在招聘到合適的財務人員之後，斯坦頓工作室的新項目正式成立，與其他劇組不同，這個項目大多數的幕後工種還處於空缺狀態。

　　目前已經確定的職位只有幾個，導演兼製片人墨菲，副導演保羅•威爾森，助理導演塞斯•羅根，化妝師傑克•沃森，道具師貝克•克萊伯特，剪輯師喬迪•格裡菲斯，電話接線員羅莎•羅德裡格斯……

　　演員也暫時確定了幾個，通過試鏡的塞斯•羅根，結束談判的詹姆斯•弗蘭科，暫時被學校管束的凱瑞•穆裡根，還有可以充當背景板的保羅•威爾森和羅莎•羅德裡格斯。

　　除了這些人外，墨菲還與比爾•羅西斯一起見了不少CAA旗下的簽約人員，當然都是與他一樣沒多少資歷和名氣的人，不過確實像比爾•羅西斯說的那樣，能被CAA簽下來的，基本能力肯定是有保證的。

　　既然把墨菲列為超級潛力客戶，比爾•羅西斯介紹的也都是些很靠譜的人。

　　「墨菲，這是菲力•拉舍爾……」

　　CAA的一間會客室裡，比爾•羅西斯向墨菲介紹一個大概三十歲到四十歲的中年白人，「他參與拍攝過兩部電視劇，還在《吸血鬼獵人巴菲》第四季的片場做過第二攝影師。」

　　轉過頭，他又介紹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混血女人，「這是海倫娜•埃斯波拉，在《末世大革命》中做過三集藝術指導，能力跟她的相貌一樣出色。」

　　接著，又對墨菲介紹剩下的那一個人，「這是大衛•羅比，來自澳大利亞，去年剛剛擔任了《女狼俱樂部》的燈光師。」

　　最後，他看著墨菲說道，「菲力，海倫，大衛，這是墨菲•斯坦頓，一位優秀的導演。」

　　「你好，認識你很高興……」

　　墨菲跟這些人一一握過手，打了招呼，雙方在比爾•羅西斯的示意下，坐到了靠窗戶一面的沙發上。

　　「斯坦頓導演……」先開口說話的是攝影指導菲力•拉舍爾，「比爾向我們介紹過你的項目，我們也看過你的《水果硬糖》，我想問一下，你新片會屬￿哪種類型？」

　　很多時候，不止是導演選擇攝影師，攝影師同樣也會選擇適合自己的項目，如果一部影片的風格與自己的攝製風格嚴重不符，那對事業不會有多少幫助，甚至能產生負面影響。

　　「血漿恐怖片。」墨菲知道對方這麼問的意思，直接說道，「黑色風格的CUT片類型。」

　　後面這句話一說，菲力•拉舍爾、海倫娜•埃斯波拉和大衛•羅比三個人同時點了點頭，這正是他們擅長的風格。

　　不止是他們看過《水果硬糖》，來之前墨菲也看過他們的作品，而且早就跟比爾•羅西斯談過新項目的風格，他找來的也是適合這種風格的人。

　　無論是《吸血鬼獵人巴菲》，還是《末世大革命》和《女狼俱樂部》，都具備典型的黑色風格。

　　這三個人如果進入劇組，不需要在理念上面有根本性的改變，只要相對簡單的調整和適應就可以了。

　　從這方面，也能看出墨菲第一次拍片時的經驗嚴重不足，《水果硬糖》項目上，他根本沒考慮這麼多，招聘的人手除去傑克•沃森外，能力都慘不忍睹。

　　話說回來，以墨菲當時的條件，也無法要求更多。

　　現在只是雙方第一次見面，墨菲跟三個人談了一段時間，尤其是在影片風格和理念方面，交換了不少看法，確切點來說，他們之間的有理念相似的地方，也有分歧點，這些都很正常。

　　不可能第一次見面就正式敲定合作，這畢竟是拍攝製作電影，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墨菲還要進行通盤的考慮，而且那三個人也未必會加入他的劇組，這還要看斯坦頓工作室開出的薪酬。

　　這三個人都不像《水果硬糖》中相應職業的三個人，他們不止是自己，菲力•拉舍爾有一位攝影助理，海倫娜•埃斯波拉跟兩位佈景師一起工作，只有燈光師大衛•羅比是孤家寡人。

　　按照好萊塢的規則，聘用他們，也就意味著聘用他們的團隊，除去各自的個人薪酬外，劇組還要承擔團隊的開銷。

　　這些墨菲都沒有意見，新項目涉及的場景、演員以及佈景等工作，都數倍於《水果硬糖》，也不可能像前次那樣簡簡單單就能完成，必須要一個完備的劇組。

　　而且墨菲還有其他方面的考慮，作為有著遠大目標的導演，他也需要考慮組建屬￿自己的相對比較固定的團隊。

　　一起工作是最能看清能力的方式，也是培養合作默契度最好的辦法。

　　劇組每一個幕後職業都相當重要，一個點出現問題，很可能導致整個項目停擺，除去這幾個關鍵工種，墨菲隨後又見了七八個比爾•羅西斯推薦的其他職位的人，這些人都來自CAA眾多潛力簽約，就像之前說的一樣，名氣和資歷或許沒有，但能被CAA看中的，能力總有一定的保證。

　　花掉整整一周的時間，墨菲逐一敲定了劇組各個職位，與上一次招聘的便宜人手不同，相對出色的能力也意味著相對較高的薪酬，不菲的薪酬支出，也讓墨菲繼續著精打細算的摳門相。

　　不說其他，單單攝影、道具、燈光和藝術指導四方面，開支就相當大。

　　攝影對一部影片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這個部門的薪酬普遍較高，大多數情況下會超過其他幕後職位。

　　菲力•拉舍爾和他的團隊的週薪為5500美元；藝術指導海倫娜•埃斯波拉的團隊週薪4000美元；燈光師方面少一些，每週只有3000美元；再加上道具組的5000美元，僅僅這一個部門，劇組每週就要開出近20000美元的酬勞。

　　如果新項目像好萊塢主流影片那樣，籌備加拍攝用掉半年多甚至一年的時間，光人員酬勞就能壓垮墨菲的預算，讓他破產大吉。

　　墨菲自己估算的製作成本為八十萬美元，所以拍攝時間一定不能太長。

　　按照他制定的計劃，如果一切比較順利的話，影片從籌備到拍攝，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

第82章 殺人研討大會

　　在墨菲的記憶裡，曾經的那位導演只用不到一周完成籌備，兩周多搞定拍攝，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想來背後的獅門影業也發揮了重要作用，畢竟這也是一家好萊塢的二線公司，實力方面毋庸置疑。

　　像斯坦頓工作室這種皮包公司，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獅門影業，除去比爾•羅西斯之外，墨菲也沒有太多的支持，更多的時候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到三月底的時候，墨菲在比爾•羅西斯的協同下，基本搞定了劇組所有職位，大部分人都來自CAA，與《水果硬糖》時十個人出頭的劇組不同，新項目僅僅幕後工作人員就接近三十個人，這還不算保羅•威爾森介紹來的實習生。

　　保羅•威爾森拉來了三個同學，即便是南加大電影學院的畢業生，真正能參與到正式電影長片製作的機會也不多。

　　除此之外，墨菲的律師羅伯特會繼續擔任劇組的法律顧問。

　　隨著人員到齊，籌備會也在斯坦頓工作室正式舉行，他這個導演要與各主創人員就創作進行溝通討論，保證有統一的藝術設想指導籌備工作，還對全體人員做了一次導演闡述，目的是統一創作思想。

　　會議之後，墨菲把已經確定的幾名演員留了下來，商議關於劇本的一些事情。

　　他一直在修改劇本，不過有些東西始終不滿意，也想聽聽演員們的想法。

　　工作室的二樓書房裡，保羅•威爾森暫時充當服務生，幫眾人倒上咖啡，墨菲坐在書桌的後面，最近走的比較近的詹姆斯•弗蘭科和塞斯•羅根坐在對面的長沙發上，比爾•羅西斯站在放置相機等設備的擱物架下面，凱瑞•穆裡根則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墨菲左手邊的飲水機旁邊。

　　「劇本大家都看過了。」墨菲輕輕敲了下書桌，吸引眾人的注意後，說道，「裡面會有各式各樣的機關殺人手法，這些也是影片很重要的部分。」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一個人能想到的有限，你們有更加新奇的殺人方式嗎？」

　　這句話有歧義，讓其他人面面相覷。

　　詹姆斯•弗蘭科雙手抱起胸，帶著驚訝的表情，故意說道，「你想殺人？要殺誰？趕緊去殺，我現在就報警。」

　　「吉姆，這不是開玩笑。」墨菲瞪了他一眼，「我說的是認真的，電影裡的機關殺人。」

　　「我有！」凱瑞•穆裡根舉起手，「我想到了一種。」

　　墨菲對她點了點頭，「說吧，凱瑞。」

　　凱瑞•穆裡根的眼睛轉向詹姆斯•弗蘭科，「可以設計一種椅子，把被害人……比如吉姆，啊，我說的是吉姆的角色，綁在椅子上面。」

　　詹姆斯•弗蘭科的嘴角在顫抖，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椅子上面設置一個密碼鎖。」凱瑞•穆裡根繼續說道，「如果他不能在一定時間內打開，椅子會彈出一把刀子，把他……」

　　她對詹姆斯•弗蘭科笑了笑，「閹割掉！」

　　下意識的夾緊雙腿，詹姆斯•弗蘭科只覺得下身一片冰涼，好像真的有把刀子彈了出來，不自覺的就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之後，才發現眾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盯著這邊，張了張嘴，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我……我腿有些麻，站起來走走。」

　　墨菲轉過頭，看向旁邊，凱瑞•穆裡根一臉正經的樣子，只是眼睛裡面的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住。

　　「還有嗎？」他問其他人。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詹姆斯•弗蘭科來回走了兩步，眼睛轉了轉，忽然說道，「墨菲，你不覺得凱瑞的角色戲份太少了嗎？」

　　這話說得就好像他很為凱瑞•穆裡根考慮一樣，「她的角色太容易就通過了考驗，找鑰匙的方式也是傷害別人，而不是自己。」

　　墨菲看著詹姆斯•弗蘭科，輕輕點了下頭，腐蘭蘭說的未嘗沒有道理。

　　他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詹姆斯•弗蘭科腦袋轉動，很快有了主意，「我認為可以在凱瑞的角色和鑰匙藏匿人之間，設置一條通道，通道裡面裝滿……」

　　這個角色是要活下來的，刀子之類的肯定不行，他看過劇本，不得不說墨菲很偏心，那麼多人都死了，偏偏留下凱瑞•穆裡根的角色。

　　「通道裡面……」他靈機一動，「裝滿帶著針頭的針管，凱瑞想要活命，就要從這些針頭裡面鑽過去。」

　　聽詹姆斯•弗蘭科說完，墨菲拿起筆，快速在本子上記了下來，他才不管這是不是在鬥氣，只要對劇本有實質性的幫助就會採用。

　　凱瑞•穆裡根惡狠狠的盯著詹姆斯•弗蘭科看了一會，然後偷眼看了看墨菲，見他正在拿筆記錄，把想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到肚子裡，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影響到墨菲對她看法的事，凱瑞•穆裡根說什麼都不會做。

　　「可以說下我的想法嗎？」塞斯•羅根抬了抬手。

　　墨菲笑了笑，「塞斯，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有一次上化學實驗課。」塞斯•羅根摸著自己手上的一道傷疤，「稀硫酸不小心濺到了我的手上，那種灼燒一樣的疼痛，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稍稍組織一下語言，「我覺得是不是可以設置這樣一種裝置，一個人被鎖在要命的裝置上面，能救命的鑰匙就放在他手邊的硫酸瓶子裡，想要活命就要把手伸進硫酸裡面……」

　　保羅•威爾森、詹姆斯•弗蘭科、比爾•羅西斯和凱瑞•穆裡根都看向這個胖子，誰也沒想到這個長相憨厚的傢伙，竟然會想到這麼變態的主意。

　　塞斯•羅根扶了扶新配的眼睛，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我這只是提議。」

　　墨菲同樣認真的記了下來。

　　雖然這個系列第一部的主要看點不在機關殺人秀上，但這也是吸引觀眾的好辦法。

　　後面，這次集思廣益的討論，直接變成了殺人研討大會，連比爾•羅西斯都說了幾個變態辦法，像是鉤子吊人、電鋸切割、尖針穿刺等餿主意，更是層出不窮從眾人的嘴裡蹦出來。

　　其中不少都有價值，墨菲也會適當的採用，繼續對劇本進行修改。

第83章 女兒

　　又用了三天時間，墨菲再次對劇本進行了調整，隨後轉而開始繪製故事板和分鏡頭圖稿，這不會是最終版的劇本，就像是《水果硬糖》一樣，他還會在拍攝中根據情況進行修改，影片是由斯坦頓工作室獨立投資，他這個導演兼製片人擁有最大的權力。

　　與此同時，演員試鏡的工作也在進行中。

　　跟上次一樣，墨菲在洛杉磯當地報紙上面刊發了招聘廣告，另外比爾•羅西斯也推薦了幾個他名下的簽約演員。

　　這雖然是一部小成本的血漿恐怖片，但對於新出道的演員們來說，出演一部正式電影長片的機會是很難得的。

　　尤其導演的前一部電影進入了院線放映，如果這一部也能進入影院的話，裡面的新人演員也會擁有一份能拿得出手的資歷。

　　墨菲首先確定的演員無疑是密室中的兩個男主角，詹姆斯•弗蘭科和塞斯•羅根已經與劇組簽署了正式的演員合同。

　　另一個重要的女性角色，則交到了凱瑞•穆裡根手裡，不過墨菲有些奇怪，這個英國女孩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安安穩穩的待在學校裡面，很不像她的風格。

　　「學校盯得很緊……」

　　坐在工作室客廳的一張大椅子上面，凱瑞•穆裡根晃動著雙腳，放下手裡的劇本，對剛剛掛掉電話的墨菲說道，「只有在測試中拿到足夠好的成績，學校才會准許我請假。」

　　收起手機，墨菲又坐回畫板後面，繼續繪製分鏡頭圖稿，「測試完成了？」

　　「還沒有……」凱瑞•穆裡根搖了搖頭，「下一周進行。」

　　她站起來，走到墨菲後面，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看著畫板，又說道，「我只要再堅持不到兩個月，就徹底自由了。」

　　墨菲轉回頭，疑惑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凱瑞•穆裡根撅起嘴，不滿的提醒，「你忘記了？我跟你說過哎，等我滿十六周歲了我就會退學。」

　　「你不是交換生嗎？」墨菲搞不懂美利堅的這些東西，「可以隨便退學？」

　　「當然不行。」凱瑞•穆裡根自信滿滿，「但我已經想好了辦法。」

　　聽她這麼說，墨菲知道這不是個玩笑，放下手裡的碳鉛筆，皺起眉頭，「這件事要慎重，最好跟你父母商量一下。」

　　「才不呢！」凱瑞•穆裡根轉頭往回走去，「他們絕對不會同意，我才不要跟他們商量！」

　　接著，又不滿地說道，「墨菲，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囉嗦了。」

　　墨菲乾脆閉上嘴巴，繼續自己的工作，不再搭理那個問題少女。

　　兩張分鏡頭圖稿畫完，外面傳來敲門聲，在房子前的小院子裡協助貝克•克萊伯特整理道具的塞斯•羅根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這是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大的看起來三十多歲，小的十歲左右，應該是一對母女。

　　「墨菲……」塞斯•羅根把兩個人帶到墨菲這邊，「這兩位是過來試鏡的演員，她們和比爾約好在這裡見面。」

　　墨菲站了起來，後面的凱瑞•穆裡根立即跑過來送上一條毛巾，他接過擦了擦手，又把毛巾還回去，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墨菲•斯坦頓，這家公司的老闆和你們要面試的劇組的導演。」

　　說話間，他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那兩個人一番，而且可以看到，那個年齡大的女人，也在審視他。

　　這個女人畫著精緻的妝，穿著看起來相當有品位，手中拎的是香奈兒的包包，明顯不是混跡好萊塢下層的人物。

　　「你好，斯坦頓導演。」女人對他這邊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我是吉爾•科倫，這是我的女兒莉莉。」

　　「嗨，莉莉。」墨菲對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顯得很有教養，禮貌地說道，「你好，斯坦頓導演。」

　　門口這時傳來腳步聲，比爾•羅西斯從玄關那邊轉了出來，看到墨菲這些人，連忙走了過來。

　　「抱歉，吉爾。」他對中年女人露出歉意的笑容，「路上堵車，來晚了。」

　　女人對他點了點頭，「沒關係。」

　　她轉而看向墨菲，「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試鏡？」

　　「請稍等一會。」墨菲吩咐塞斯•羅根，「帶兩位客人先去休息室，等我的通知。」

　　塞斯•羅根帶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朝另一邊的休息室走去，門口又有人走了進來，詹姆斯•弗蘭科和保羅•威爾森正邊走邊聊，轉進客廳裡的時候，目光不知道怎麼就轉到了塞斯•羅根那邊。

　　明眸皓齒的臉蛋，甜美的樣貌，有點復古的氣質……

　　腳還在朝墨菲這邊走，詹姆斯•弗蘭科的腦袋卻轉不過來了，感覺自己被凱瑞•穆裡根硬生生掐滅的靈魂之火，又一次被點燃了。

　　好在他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用盡力氣強行扳回自己的腦袋，跟在保羅•威爾森身旁，來到了墨菲這邊。

　　「這是我前些天才簽下的客戶……」比爾•羅西斯正跟墨菲說起這兩人的來歷，「我好不容易說服她們簽下合約，吉爾•科倫是比弗利山莊一個女性俱樂部的主席，在圈內有相當的影響力，她想為女兒鋪平未來的演藝道路，如果不是有朋友介紹，她們根本不會選擇我。」

　　墨菲點了點頭，「只要她女兒能達到水準線以上。」

　　跟這樣的人拉好關係，好處要遠遠大於壞處。

　　「那個小女孩是一個星二代。」比爾•羅西斯繼續介紹，「她的父親是一位老牌的英國歌星，曾經拿過奧斯卡獎。」

　　詹姆斯•弗蘭科一直站在墨菲身邊，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在他斜對面，放好毛巾的凱瑞•穆裡根雙手抱胸看著他，靈動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動。

　　這個小客戶顯然很被比爾•羅西斯重視，跟墨菲交代幾句，他轉身離開，朝著她們所在的休息室走去。

　　等比爾•羅西斯走遠，詹姆斯•弗蘭科低聲問道，「墨菲，剛才兩個人都是要試鏡的嗎？」

　　「不是。」墨菲搖了搖頭，「那個小女孩是。」

　　「噢？」詹姆斯•弗蘭科眼睛亮了，「不會是我女兒吧？」

　　「沒錯。」墨菲朝著試鏡室走去，「她試鏡的角色就是影片裡你的女兒。」

第84章 協作工程

　　「啊……」

　　試鏡室裡響起驚恐的叫聲，明眸皓齒的小女孩萎縮成一團，看著對面桌子上的毛熊玩具，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媽咪……媽咪……」

　　她眼睛裡出現水光，接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臉上滾了下來。

　　墨菲輕輕點了下頭，從攝影機後面抬起頭，「OK，柯林斯小姐，就到這裡吧。」

　　小女孩依舊愣愣的站在那裡，似乎沒有擺脫剛才的驚恐狀態，站在一邊的那個中年女人趕緊走過去，把她抱進懷裡。

　　「科倫女士。」墨菲走到兩人面前，聲音稍稍放低，「我們會在未來三天內通知你柯林斯小姐的試鏡結果。」

　　「謝謝。」吉爾•科倫禮貌的點點頭，帶著女兒離開了試鏡室。

　　墨菲回去關掉攝影機，取出裡面的帶子，做了標注，然後交給一直充當他助手的保羅•威爾森。

　　剛才的試鏡，小女孩的表現還不錯，在墨菲見過的同年齡段女孩中，屬￿比較有靈性的那類，而且這個角色本身也沒有太多表演難度，戲份也有限。

　　在心底裡，墨菲已經列為了第一人選，不過還要看價錢。

　　走出試鏡室，剛剛回到客廳，詹姆斯•弗蘭科就湊了過來，「怎麼樣？」

　　墨菲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壓低聲音警告道，「吉姆，這不是普通的女孩，別做糊塗事。」

　　詹姆斯•弗蘭科直接換上那天晚上墨菲的語調，「我是那種人嗎？」

　　伸出手指點了點他，墨菲懶得再說什麼，詹姆斯•弗蘭科性格怪異，很多時候行為無法揣測，卻不是那種笨蛋糊塗蟲。

　　墨菲上了二樓，凱瑞•穆裡根從後面跟了過來，「詹姆斯又在打壞主意，會影響到劇組的。」

　　「沒事。」墨菲隨意擺了擺手，「吉姆是個知道輕重的人。」

　　到了現在，他哪裡看不出來，詹姆斯•弗蘭科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

　　後面的幾天裡，墨菲主要的工作就是試鏡，先後面試了超過五十位演員，最終在四月中敲定了所有的演員人選，叫做莉莉•柯林斯的小女孩，也成為演員名單中的一員。

　　至於需要的路人觀眾，墨菲不打算再花錢請臨時演員，劇組有這麼多幕後人員，客串的話足夠了。

　　而且幕後人員客串充當背景板一向是好萊塢的傳統。

　　確定好演員名單，劇組算是組建完畢，也進入到了正式籌備階段。

　　墨菲變得更加忙碌，他不止是導演，還是統領全域的製片人，籌備中的每一項工作都要佈置到位，並且進行最後的審核。

　　這次的項目不比上一次，要複雜的多，墨菲知道自己只是拍攝了一部小成本電影，能力方面肯定還是不足，將可能遇到的困難估算的足夠多，而且與成熟導演不同，他制定的計劃也更為現實。

　　在分鏡頭圖稿之外，他還特意給每一個主要演員準備了一份故事板，故事板雖然不能用包羅萬象來形容，卻也足夠詳細，主要以手寫的個人鏡頭的拍攝為主。

　　事實上，很多好萊塢導演也會用到故事板，故事板的詳盡程度主要取決於兩個因素：導演的自信和拍攝的複雜性。

　　有些導演希望每一個鏡頭都有非常精確的故事板，而其他導演只有在到了拍攝現場才決定拍攝方式。

　　只有經驗才能告訴一個導演什麼方式適合你，墨菲明顯還處於摸索階段。

　　各個部門協調好統一的時間，墨菲帶領副導演、攝影、燈光、道具、藝術執導和佈景師等人去考察合適的拍攝場地。

　　這個階段主要是為了滿足劇本的需求找到切實的解決方案。

　　一個好的導演和編劇會進行劇本篩選，把那些不適合拍攝的場景篩選出去，或者預算範圍內拍攝費用太昂貴的橋段給篩選出去，從資金方面考慮，墨菲直接刪掉了幾段花費較大的追車戲。

　　劇組裡，有專人去搜尋場景、道具、服裝、圖片、信息等等，交到墨菲這裡審查。

　　這是準備階段最艱難的步驟，墨菲會遇到很多挑戰，要麼是選擇太多要麼是選擇太少，他需要提出解決方案以便讓劇組做出最適合的選擇。

　　這也同樣是準備階段壓力最大的部分，墨菲每天的工作日程都是滿滿的。

　　整部影片，只有極少數的外景鏡頭，這些基本都會在斯坦頓工作室周圍拍攝，其中需要的住宅，從節約費用的角度出發，墨菲首選同樣是斯坦頓工作室。

　　只要稍稍進行一些調整，斯坦頓工作室就是一棟合格的中產階級住宅。

　　另外，影片的主要戲份墨菲打算找一間大型的舊倉庫拍攝，攝影棚的租賃費用太高，不是他能支付得起的，在保羅•威爾森提交的五處名單裡，他和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考察之後，綜合各方面的意見，最終敲定了威尼斯郊外的一家廢舊鋼鐵倉庫。

　　這間倉庫首先已經廢棄了一段時間，顯得比較破舊，租金足夠便宜，一個月才1萬美元；而且空間足夠大，可以同時搭建多處場景，再就是頂棚上面還留有以前調運鋼材的小型吊臂，根據攝影指導菲力•拉舍爾的說法，吊臂完全可以用在一些鏡頭的俯拍當中。

　　敲定拍攝地點，劇組立馬開始改造搭建場景的工作，哪怕是這樣一個小劇組，各個部門的數據和信息還是大量彙聚到墨菲這個導演這裡，數據需要進行整理、篩選和審定，通常這是副導演的責任，如果這個人選得好的話，他會對項目非常上心，有任何問題都會做標記或者在問題還沒有出現的時候立刻做好記錄。

　　保羅•威爾森的責任心沒的說，也有一定的能力，可惜經驗比他還要差，墨菲只能跟保羅•威爾森一起工作，並且及時總結經驗。

　　這個世界上的人才都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

　　此外，墨菲還要協調各個部門的工作，劇組小是沒有錯，但工作中的碰撞和磕磕拌拌卻不會少，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衝突，這時候就要看導演和製作人的協調管理能力了，工作做到位，劇組順利籌備，反之則會多不少麻煩。

　　電影製作是協作工程，人員管理是這項工程的基石。

第85章 雛鳥

　　無論是作為導演，還是墨菲兼職的製片人，如果不擅長與人打交道，那麼就不適合這個行業。

　　作為製片人，墨菲需要和形形色色的人聯繫；作為導演，他需要和演員以及攝製組進行溝通合作。

　　相比于導演工作本身，協調劇組和後勤工作同樣重要，也比較棘手，他在這方面肯定缺乏足夠的經驗或者技能，更加困難的是，人際交往技能通常無法通過別人立即傳授給某個試圖從事電影製作的人。

　　這需要墨菲依靠實踐去改變你自己，去充實自己，讓自己變得成熟起來。

　　另外，還有一些文書和財務方面的工作也要墨菲處理。

　　文書性的工作需要進行整理和貼標簽供以後使用，這包括製作資源、法律文件、支票和會計帳簿、授權協議書、合同、許可、版權、照片等等。為了這個目的，大多數製作公司都設有秘書、會計師和辦公人員來處理這些「後臺」事情。

　　在大製作公司，這些員工屬￿製作部門，他們每天研究開銷，分析客戶資料等等，這樣攝製組才可能在出現問題的時候提前做好準備。

　　對於墨菲這樣的低成本的製作，製片人要麼是最高組織者，要麼就找專門的人員履行這一職位，必須勤勉又專業。

　　墨菲聘請的那位財務人員嚴格說起來肯定不合格，所以他又找了《水果硬糖》時的會計師統領這部分工作，直接對他負責。

　　另外，一些重要的文書工作墨菲只能自己扛起來，即便這是在洛杉磯，拍攝過程中的文件和一切文本手續對於電影的拍攝和享有法律保護也是至關重要的，如果他忽視這方面的重要性，那麼項目很可能遇到一些想像不到的難題。

　　再就是演員排練了，墨菲知道排練的重要性，他不會貿貿然就去拍攝，特意將二樓的側臥室收拾出來，交給詹姆斯•弗蘭科和塞斯•羅根這兩位男主角去排練。

　　很多的電影拍攝前沒有排練。有時候這是因為演員很「大牌」，他們認為排練對他們沒有任何益處；有時候，導演覺得這不是一個好辦法，演員會喪失自發性。

　　但這樣的血漿恐怖片不需要演員有爆炸性的發揮，投入資金也決定了拍攝要爭取速戰速決，帶有模式化的排練，墨菲認為更加適合自己的劇組。

　　除了給演員說戲，墨菲與其他部門的溝通協作同樣沒有少做。

　　他跟攝影師菲力•拉舍爾和燈光師大衛•羅比數次去搭景的倉庫考察，並對一些戲的拍攝手法、布光方式提前有所設計，他要求菲力•拉舍爾和大衛•羅比分別向劇組提供所需的攝影器材和燈光器材清單，並且在器材租賃到位後立即進行調試，儘量減少上一次拍攝時遇到的狀況。

　　另一方面，墨菲要求美術、置景、道具、化裝、服裝各個部門根據他的計劃提交設計方案，所有工作人員對電影的美學風格必須達成共識，統一創作思路。

　　藝術指導海倫娜•埃斯波拉負責場景佈設，由於倉庫的面積足夠大，劇組不可能完全用到，墨菲要求場景不要過多，也不要過於分散，每個場景之間的距離也不要太長，以便利於集中拍攝。

　　道具師貝克•克萊伯特也向墨菲提交了所需要的道具清單，由保羅•威爾森協同購買、租賃、製作道具。

　　負責化裝部的傑克•沃森一直在按照墨菲的想法設計演員化裝，他需要的頭套、假髮之類的東西，也會由保羅•威爾森負責購買。

　　毫不誇張的說，千頭萬緒都壓在墨菲一個人身上，繁重的工作和沉重的壓力，也讓他感覺到一個專職製片人和幾個專業副導演的重要性。

　　保羅•威爾森認真負責，卻經驗不足，還需要時間的磨練和培養。

　　到了籌備後期，墨菲發現自己千思萬慮，又忽略掉了一件事，忘記找一位專業的現場錄音師了。

　　《水果硬糖》一切從簡的拍攝，以及幾乎全靠後期的音效，導致了這次疏忽。

　　好在發現的足夠早，錄音師在好萊塢也不是稀缺職業，現在找一位也不晚，墨菲給比爾•羅西斯打了一通電話，僅僅過了兩天時間，這位經紀人就幫劇組聯繫到了合適的人選，經過一番細談之後，雙方簽訂合約，錄音師會在開拍前一周正式進入劇組。

　　搞定錄音師，墨菲連同比爾•羅西斯和攝影師菲力•拉舍爾去好萊塢的一家公司看了攝影器材，相比於其他，他對這方面更加重視。

　　墨菲不是一個器材主義崇拜者，並不認為新技術就一定適合所有的影片，攝影器材的拍攝效果關鍵是要符合他的拍攝要求，攝影器材是一部影片必不可少的設備，也是影片質量的一個保證，但它不是決定性的，所以要實用、有效的選擇器材配備。

　　他依然選擇了索尼的35MM攝影機，與前次不同的是，這次墨菲租賃了三台，一台手提式和兩台需要架設的大型攝影機。

　　談判價格的時候，比爾•羅西斯又讓墨菲看到了擁有專職經紀人有利的那一面。

　　租賃器材的公司一般不願意降低費用標準，但比爾•羅西斯借用CAA的名頭，在租用時間上找到優惠，同樣的價格，墨菲出面只能租賃半個月，他卻與對方達成了一個月的租賃合同，直接讓攝影器材租賃開支減了百分之五十。

　　此外，比爾•羅西斯還要求租賃公司必須配備專業的維修人員。

　　「重要的、價值高的器材，租賃公司一般都會配備專門的跟機員全程維護，以保證設備安全，監督設備的正確使用、清理以及保管。」走出租賃器材公司的時候，比爾•羅西斯又對墨菲說道，「跟機員一般由器材公司派出，你也可以要求他們做一些額外的事情，例如跟焦、推軌，一般他們都不會拒絕。」

　　這些人的薪酬都會算在租賃費中，也就是說劇組最起碼又會多一個專業程度很高的勞力。

　　想想前一次拍攝時的租賃情況，再看看比爾•羅西斯達成的租賃合約，墨菲覺得他和傑西卡•查斯坦根本就是兩個笨蛋。

　　這也讓墨菲明白這一行的水同樣深，自己確確實實還是個雛鳥。

第86章 屍體

　　這千頭萬緒的工作，讓墨菲倍感壓力，新劇組人員雖然只擴充了三倍，但需要處理的事情遠遠不是《水果硬糖》那種簡單項目能比的，用了足足三周的時間，各種準備工作才接近完成，已經超過了墨菲的預期。

　　他記得很清楚，曾經從網絡上看過的資料，這部影片的前期籌備只用了不到一周，拍攝則在二十天之內就完成，雖然無法確定真假，但也能看出獅門影業這種相對成熟的電影公司和斯坦頓工作室這樣的空殼電影公司之間的差距。

　　劇組進入了最後準備階段。

　　最後準備對墨菲而言就意味著所有的東西都已到位，距離首個拍攝日只有幾天了。

　　還有沒有其他事情沒有做的呢？當然有，最重要的就是，墨菲需要給自己充電。

　　現在他已經按下了開始鍵並且也做好了準備，是專注前方的時候了，儘量忘記所有的壓力和負擔，不要太過於疲憊以至於沒有時間去思考。

　　還要確保他的攝製組成員——攝影指導，藝術指導，燈光師和道具師等在電影開拍前得到很好的休息。

　　作為導演和製片人，墨菲做的大多數決定在這個時刻是絕對不能撤銷的，因此必須專注于如何利用手頭現有的資源去完成工作。

　　從現在開始，他的體力和腦力都將經受巨大的考驗。

　　不幸的是，這段時間繁忙的工作，導致墨菲的頭疼病再次發作，而且比前幾次都要厲害，程度甚至接近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

　　「墨菲，你的頭又在疼了？」

　　工作室的書房裡，凱瑞•穆裡根敲門進來，看到墨菲靠坐在辦公椅上面，額頭搭著一條熱毛巾，趕緊走了過去，「很疼嗎？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不用。」墨菲扯下毛巾，剛想扔到桌子上，凱瑞•穆裡根伸手接了過去，搭在旁邊的架子上，轉過身來看著這邊，皺起一對彎彎的金色眉毛，「你一定要去。」

　　「我昨天去過加州大學醫學院。」墨菲對她擺了擺手，覺得腦袋裡面又是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楚，趕緊伸手去揉額頭。

　　凱瑞•穆裡根立即轉到椅子後面，伸出兩隻小手，搭在墨菲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按摩了起來。

　　她邊揉邊關心的問道，「有檢查結果嗎？」

　　墨菲收回自己的手，「一切正常。」

　　為了不影響工作，他昨天專門去檢查了一下，結果顯示都非常的正常。

　　暫時也只能這樣，畢竟墨菲自己知道頭疼的原因，但這些根本無法對醫生說。

　　「凱瑞……」

　　疼痛稍稍緩解了一些，墨菲輕輕搖頭，擺脫掉凱瑞•穆裡根的兩隻小手，「還是我自己來吧。」

　　「沒關係的，我又不累。」凱瑞•穆裡根的手又一次搭在墨菲的太陽穴上面，說話的聲音在變低，「能幫到你，我最高興了。」

　　躲在墨菲背後的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明亮。

　　墨菲剛想說些什麼，敲門聲又一次響起，他說了請進後，塞斯•羅根推開了門。

　　他開門就看到凱瑞•穆裡根的手放在墨菲的頭上，胖臉帶上了一點尷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我……我……」

　　他支吾兩聲，乾脆說道，「抱歉，你們繼續。」

　　說完，他就想退回去關上書房門，卻被墨菲喊住了，「塞斯，有事嗎？」

　　凱瑞•穆裡根缺乏社會經驗，卻相當聰明，立即收回手，轉到墨菲的旁邊，取過他的杯子，從咖啡機那邊接了一杯咖啡。

　　塞斯•羅根只好走進書房，說道，「貝克的假人做的差不多了，想讓你過去看看。」

　　除去本身的角色外，塞斯•羅根也在協助劇組其他部門工作，這個胖子很勤快，也知道機會來之不易。

　　「走。」墨菲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站起來，「一起去看看。」

　　見到他又準備去工作，凱瑞•穆裡根提醒，「墨菲……」

　　墨菲對她點了點頭，「放心，我沒事。」

　　下了樓，墨菲跟在塞斯•羅根後面，出了客廳，來到房子前的小院子裡，道具師貝克•克萊伯特和他的助手正蹲在地上，在一具焦黑「屍體」前忙碌。

　　凱瑞•穆裡根也跟了下來，只看了那具「屍體」一眼，就捂住嘴巴，躲進了墨菲的背後。

　　「嗨，貝克。」墨菲跟道具師打個招呼，眼睛放在了「屍體」上。

　　「屍體」上面焦黑一片，表面高低不平，有些地方還帶著暗紅色，很像是人被燒焦了一樣。

　　「這是我用一個聚酯模特改造的。」貝克•克萊伯特對墨菲說道，「以我們的條件，只能做到這樣了。」

　　墨菲繞著屍體轉了一圈，簡直可以以假亂真，「做的很棒。」

　　計劃中，大部分屍體都會由演員親自出演，密碼箱遊戲中被燒死的那人不在這一行列，這具假屍體完全可以勝任。

　　很多時候，一分錢一分貨往往是硬道理，他高薪聘請的這位貝克•克萊伯特能力相當突出，過去的一段時間，已經在租賃的那棟倉庫裡按照墨菲的想法，製造出了大量的殺人機關。

　　「好噁心啊。」凱瑞•穆裡根從墨菲背後探出半個小腦袋，「有些像詹姆斯•弗蘭科被燒焦了。」

　　塞斯•羅根轉頭看了她一眼，聰明的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前幾天一次喝多了時候，他從詹姆斯•弗蘭科嘴裡聽說了一些凱瑞•穆裡根的可怕事蹟，加上這個女孩明顯與導演走的很近，已經把她列為了不要隨便招惹的對象。

　　他也暗歎詹姆斯•弗蘭科的脾氣夠好，換成自己早甩手不幹了。

　　但想想那天晚上的衝突，加上這些天的相處，塞斯•羅根也知道這是個行為怪癖，性格卻相對懦弱的傢伙。

　　不過這樣的人相處起來也更加容易。

　　墨菲回頭瞪了凱瑞•穆裡根一眼，屈起手指做了個彈爆栗的手勢，凱瑞•穆裡根趕緊閉上嘴巴，捂住腦門，乖乖的躲到了一邊。

　　雖然不像以前那樣針對詹姆斯•弗蘭科，但凱瑞•穆裡根看不順眼卻是難以避免的。

　　輕輕晃了晃頭，墨菲感覺腦袋好了一些，問塞斯•羅根，「詹姆斯呢？今天沒過來嗎？」

　　「他去片場了。」塞斯•羅根說道，「下午不是要排練一些虐殺戲嗎？他去看熱鬧了。」

　　這是墨菲下午的工作計劃，他看了看時間，說道，「我們也過去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那些殘酷的場景和殺人機關都搭建了出來，但實際效果如何，還要演員帶妝排練，以便能發現其中不足的地方。

第87章 賤客

　　破敗陳舊的巨大倉庫裡，頂棚上面的燈逐漸熄滅，只剩餘大衛•羅比佈置的拍攝用燈還在閃爍著光芒，燈光下是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左邊互不影響的兩個斜向四十五度角位置，各架設著一台35MM攝影機，墨菲和攝影指導菲力•拉舍爾各自站在一台後面。

　　從鏡頭中看過去，鐵籠裡面掛滿尖銳的刺鐵絲，貝克•克萊伯特用橡膠做成的這些假東西，怎麼看都像是真的。

　　一個隻穿著小褲衩的胖子從臨時化粧室裡出來，詹姆斯•弗蘭科對著他的一身肥肉打了個呼哨，胖子轉頭豎起一根中指，大步走到鐵籠的入口前，看向墨菲這邊。

　　這不是正式拍攝，只是試驗道具、燈光以及化妝效果的演練，墨菲也不開口，對胖子那邊做了個「OK」的手勢。

　　胖子低頭鑽進鐵籠裡，仿佛後面有比他還要肥碩的女人在追一般，拼命向籠子裡鑽去。

　　刺鐵絲一根根掛到身上，胖子發出慘嚎，仿佛正在被一頭母狼強間，被鐵絲刺到的地方，也流出殷紅的液體，看上去是那麼的刺眼。

　　隨後，胖子貼在身上的矽膠按照計劃崩開，一道道「傷口」觸目驚心。

　　「停！」墨菲關掉攝影機，走到另一台攝影機後面，與菲力•拉舍爾交換幾句看法，大聲說道，「鐵籠和鐵絲都OK，佈景也OK……」

　　那個胖子已經退出鐵籠，正看向墨菲這邊，墨菲對他點了點頭，「喬納的表演也不錯。」

　　胖子也不顧擦身上鮮紅的液體，裂開大嘴笑了起來。

　　墨菲向來不是那種嚴苛到變態的人，相比于對演員發火，他更喜歡鼓勵演員。

　　說完表現不錯的地方，他同樣也指出不足，首先對著燈光組那邊說道，「大衛，我們這是黑色電影，你用的燈光還是有點柔和，我要燈光更硬一些。還有，正式拍攝的時候給喬納加背景光，我要他在鏡頭中顯得更加蒼白。」

　　他轉過頭，又對傑克•沃森說道，「喬納的角色死的時候，化妝要更白一些。」

　　刺鐵絲並不能直接要人的命，胖子死掉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這樣的話，屍體肯定要比其他死亡方式更加慘白。

　　其他人一一記下墨菲的要求，開始與助手商議怎麼解決。

　　「今天就到這裡。」墨菲看看時間，「正式開拍前，把今下午出現的問題全都解決掉。」

　　他回到攝像機後面，菲力•拉舍爾還在回放剛剛拍攝的胖子的鏡頭，因為刺鐵絲使用橡膠製成，當掛到身上的時候，有些地方難免顯得比較假。

　　剪輯師喬迪•格裡菲斯也站在這裡，他看了看，說道，「這段可以使用跳躍式剪輯，我們保留刺鐵絲的特寫，然後全景鏡頭展示演員向前爬，忽略掉鐵絲掛在肉體上的過程，直接切換到演員身體的恐怖傷口上。」

　　刺鐵絲只要沒人碰，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樣，傑克•沃森的化妝效果也有保證，這無疑是很好的解決辦法。

　　墨菲點點頭，「可以這麼做。」

　　一天的工作結束，墨菲收拾好拍攝的膠片，走出片場，來到倉庫門口附近的安保室兼劇組臨時辦公室的時候，兩胖一瘦三個男人，正坐在這裡的椅子上面大聲說笑。

　　「你不知道啊，塞斯。」

　　鑽鐵籠子的胖子已經卸了妝，穿著大號的T恤和牛仔褲，挺起肥碩的肚子，手舞足蹈地說道，「排練父親疼愛女兒那場戲的時候，吉姆這個卑鄙下流無恥再乘以十倍的傢伙，看著那個莉莉的眼睛都直了。」

　　詹姆斯•弗蘭科恨不得堵上他那張大嘴，「喬納，閉上你的臭嘴！」

　　由於大部分人都走了，叫喬納的胖子說起來肆無忌憚，吐沫橫飛，「吉姆，別不承認！你敢說當時你沒有硬嗎？」

　　他誇張的做了個挺下身的動作，「如果你沒有，我敢把我的切下來，扔到塞斯的嘴裡！」

　　「嘿！嘿！喬納……」塞斯•羅根直接從椅子上面跳了起來，「你這個基佬！別胡亂往我的身上扯。」

　　墨菲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三個傢伙看到墨菲，除去不是很熟的胖子喬納，其他兩個人也不尷尬，還是在肆無忌憚的笑。

　　「嗨，斯坦頓導演。」喬納轉過來打招呼。

　　「不用客氣。」墨菲對他點頭笑了笑，「叫我墨菲就好。」

　　詹姆斯•弗蘭科倒是一點都不跟墨菲客氣，走過來抓住他，說道，「好了，夥計們，今天晚上有人請客了，想個地方吧。」

　　墨菲看了看詹姆斯•弗蘭科，詹姆斯•弗蘭科拉著他就朝外走，「別猶豫了，工作狂，要懂得放鬆，放鬆才會有更高的工作效率。」

　　喬納隨後跟了上來，「我知道威尼斯有個好地方，那裡的節目很不錯。」

　　塞斯•羅根走在最後，朝著前面高聲說道，「喬納•希爾，你這個基佬，該不是想帶我們去同志酒吧？」

　　「你這個肥佬！」喬納•希爾轉回頭，滿口髒話，「你才是基佬！你這個肥基佬！」

　　明天是劇組的休息日，墨菲也沒有拒絕。

　　能看得出來，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很好，墨菲開來自己的車，詹姆斯•弗蘭科坐在副駕駛上，兩個胖子擠在後面，等他發動汽車，喬納•希爾嘰嘰歪歪的指著路，中間還不忘記損塞斯•羅根和詹姆斯•弗蘭科幾句。

　　聽著這些人肆無忌憚的滿嘴髒話，墨菲忽然感覺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不少，過去的這段時間，他一直繃的太緊了，即便是一個人獨處休息的時候，身體能夠放鬆，精神卻仍然緊繃著。

　　從離開監獄那天起，他就知道時間對自己無比珍貴，為了成為頂級導演的目標，無論是做跑社會新聞的自由記者，還是轉行進入電影業，墨菲都有著很嚴格的要求，自己也給自己施加了不少壓力，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頭疼病時不時會發作。

　　人不可能總是緊繃著忙碌工作，有時也需要放鬆。

　　汽車開出去沒多遠，墨菲大致就看出來了，不到二十歲的喬納•希爾是最口無遮然的一個。

　　當然，他們幾個也不比這個胖子好到哪裡。

　　四個人中看起來最正經的是詹姆斯•弗蘭科，但這個傢伙文雅俊俏的面貌下，卻是非常另類的性格，行為有時候很還荒誕，最大的缺點就是膽子太小，一遇到突發狀況就喜歡往別人身後躲。

　　塞斯•羅根看起來憨厚老實，黃段子講起來卻連綿不絕，說他是個賤客一點都不過分。

　　按照喬納•希爾的指點，黑色的福特轎車緩緩停在了一家地下脫衣舞俱樂部前。

第88章 無恥混蛋

　　坐在二樓的隔斷裡，墨菲與喬納•希爾碰杯，幹掉一大杯啤酒，聽著音樂響起，轉頭向下看去，這裡是開放式的，正好能看到一樓的舞池，只見舞池的中央，四個膚色各不相同的無上裝性感女郎，圍著幾根鋼管，跳起火辣的舞蹈。

　　「乾杯！」

　　詹姆斯•弗蘭科舉杯，墨菲幾個人也舉杯，又是一大杯啤酒落進了他們的肚子裡。

　　進入俱樂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四個已經幹掉了好幾打啤酒，酒精再加上這種場合，最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幾句粗話和葷段子說出口，哪怕是有些陌生的喬納•希爾，也與墨菲變得熟識起來，時不時還會開幾個大尺度的玩笑。

　　他們年齡相仿，同處於一個圈子的底層，都在拼命努力向前，這些共同的特質，不說讓彼此惺惺相惜，卻也讓四個人走得更近了一些。

　　墨菲性格沉穩，詹姆斯•弗蘭科行為怪癖，塞斯•羅根說話脫線，喬納•希爾活躍下流……

　　「塞斯親口跟我說過……」

　　放下酒杯，喬納•希爾大著舌頭，胡編亂造，「他老家加拿大的農場裡，有一頭豬不肯配種，為了說服它，他跟那頭豬在農場裡睡過一周。」

　　說到這裡，他自己拍著大腿先笑了起來，「而且那還是頭公豬！」

　　「去你的公豬！」墨菲也有點喝高了，而且來這種場合就是放鬆的，早把拘束扔到了一邊，取過一瓶酒，把四人的杯子都倒滿，硬朗的面孔早已漲得通紅，舉起杯子，對著塞斯•羅根大聲說道，「為了你幹過的那頭公豬，乾杯！」

　　詹姆斯•弗蘭科附和，「為了公豬，乾杯！」

　　塞斯•羅根一口氣喝掉杯子裡所有的酒，砰地一聲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抬起手一一從墨菲、詹姆斯•弗蘭科和喬納•希爾臉上指過，大聲說道，「你們幾個混蛋，都欺負我老實是吧？告訴你們……」

　　他打了個酒嗝，拍著自己的胸膛，「我……塞斯•羅根，別說是一頭公豬了，還沒有我不敢做的事！」

　　「吹牛吧！」喬納•希爾一臉不屑，詹姆斯•弗蘭科撇起嘴，「你真的幹過公豬？」

　　墨菲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塞斯•羅根揚起下巴，一副老子什麼都幹過的模樣。

　　「好！好！」墨菲一臉質疑，醉醺醺的轉頭看向舞池裡面的舞女，隨手指著一個，「塞斯，只要你去親吻她的腳，我相信你什麼都幹過！」

　　喬納•希爾和詹姆斯•弗蘭科跟著起哄，「對！對！就這樣！塞斯，讓我們看看你連公豬都敢幹的勇氣！」

　　塞斯•羅根沒有說話，反而站起來，拿過一瓶啤酒，直接對著嘴把裡面剩餘的灌進肚子中，耿直脖子，「有什麼是我塞斯•羅根不敢做的？」

　　他看著墨菲，「如果我做了呢？」

　　「我……」墨菲晃了晃被酒精沖的暈乎乎的腦袋，「我相信你不止幹過公豬，連牛羊都幹過！」

　　接著，他轉過頭，看著旁邊的詹姆斯•弗蘭科，「只要你敢親舞女的腳，吉姆就敢和喬納舌吻！」

　　他們四個人已經喝多了，詹姆斯•弗蘭科和喬納•希爾不但沒有反對，反而拍了拍桌子，大聲說道，「沒錯，就是這樣。」

　　塞斯•羅根想都沒有想，跳出這個隔斷，一路跑到樓下，找到墨菲指著的那個舞女，掏出幾張鈔票塞進她的內衣裡，然後湊過去說了幾句，舞女配合的伸出腳，塞斯•羅根俯下身體，真的吻在了上面。

　　「哇……」

　　詹姆斯•弗蘭科和喬納•希爾用力鼓掌，墨菲則大聲的叫好，樓下也響起一片起哄聲。

　　無數哄笑聲中，塞斯•羅根像是個英雄一般，昂頭走了回來。

　　「那個女人的腳是不是一周沒洗過？」他坐下後先端起酒杯漱口，把一大口啤酒吐進垃圾桶裡，抱怨道，「我快要被臭味熏死了！太難聞了……」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詹姆斯•弗蘭科和喬納•希爾。

　　那兩人仿佛沒有看到塞斯•羅根回來一般，喬納•希爾拿起一個空酒瓶，倒過來用瓶口對著詹姆斯•弗蘭科，用採訪般的口氣問道，「請問奧斯卡最佳男主角詹姆斯•弗蘭科先生，你是怎麼走上這條藝術道路的。」

　　「那是非常非常羅曼蒂克的經歷……」

　　詹姆斯•弗蘭科眯起眼睛，似乎陶醉在自己編造的謊言裡，「因為我媽媽是作家，她和我爸又是在藝術院校相識的，他們兩個都是畫家，所以藝術一直都環繞在我的生活中。我覺得這些東西其實一直都在我的意識當中，甚至是我還沒有真正從事它們的時候。我想14歲之前並沒有從事它們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因為恐懼，恐懼我自己太傑出，太耀眼……直到前幾年我看了《泰坦尼克號》，為什麼一個還不如我帥的男人竟然能紅遍全世界？那我肯定會比他做的更好。」

　　墨菲一隻手指著詹姆斯•弗蘭科，另一隻手扶在桌子上，笑得腰似乎都直不起來了。

　　「全是胡說八道！」塞斯•羅根惡狠狠的揭露，「前幾天你還對我說過，你進入這個圈子，就是因為當明星很風光，賺錢也多，還能吸引很多女孩崇拜。」

　　他加重語氣強調，「特別是未成年女孩！」

　　「噢……」喬納•希爾指著詹姆斯•弗蘭科，「這麼說你看上莉莉是真的了！」

　　喝到這種程度，詹姆斯•弗蘭科根本不否認，「那個莉莉只能看看。」

　　墨菲則稍稍靠近一些，一隻手捂著嘴巴，裝作很秘密，又用喬納•希爾和塞斯•羅根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上過幾個女孩，十六歲以下的。」

　　「快點說！」喬納•希爾手中的酒瓶翻了過來，用瓶底指著詹姆斯•弗蘭科，「不老實交代的話，我把你的腦袋砸進屁股裡面！」

　　塞斯•羅根也惡狠狠的瞪著詹姆斯•弗蘭科。

　　「那個……」詹姆斯•弗蘭科緩緩伸出了三根指頭，辯解道，「她們都是自願的。」

　　墨菲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再次舉杯，「為了詹姆斯！」

　　放下酒杯，被轉移話題和注意力的塞斯•羅根忽然想了起來，對著詹姆斯•弗蘭科和喬納•希爾吼道，「你們兩個無恥的混蛋，你們的舌吻呢？」

　　墨菲也在旁邊起哄，「塞斯，要讓他們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舌吻！」

第89章 拉幫結夥

　　偌大的酒吧裡一片安靜，愛爾蘭哨笛聲忽然悠揚的飄蕩起來，伴隨著的還有低沉的女聲吟唱，這首曲子曾經風靡過全世界，酒吧裡的人不難分辨出它的來歷，但這是一個地下脫衣舞酒吧，出現這種曲子未免太不應景了吧？

　　給完小費的塞斯•羅根回到了二樓，很多客人突然抬頭，從舞池這邊看過去，正好能見到二樓大卡座靠向欄杆的一邊，一個胖子站在了那裡。

　　胖子閉著眼睛，雙臂橫向伸展，像是在迎風翱翔，又像是在等待什麼。

　　一個很帥氣的年輕人出現在後面，他英俊瀟灑，臉上掛著一絲痞痞的笑容，看上去異常迷人。

　　愛爾蘭哨笛的聲音漸漸拔高，低沉的女聲吟唱也變得高亢。

　　「快點！」墨菲對著欄杆那邊大喊，「詹姆斯，你還在等什麼！」

　　詹姆斯•弗蘭科上前一步，緊緊貼在喬納•希爾的背後，雙手扶住那粗壯如同水缸般的腰，借助身高的優勢，腦袋從喬納•希爾的右邊肩膀上面探出。

　　他盯著喬納•希爾的側臉。

　　「噢！哇哦……」酒吧裡響起一片起哄聲。

　　大部分人都看著二樓上深情款款的這一對，想看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讓人亢奮的酒精、墨菲和塞斯•羅根的擠兌、酒吧裡的喝彩，這些都給了膽子不大的詹姆斯•弗蘭科勇氣，他大聲地說道，「你相信我嗎，露絲。」

　　喬納•希爾轉過頭，深情的看著他，「我相信你，傑克。」

　　「站上去。」詹姆斯•弗蘭科抓著他肥腰的手向前推，「眼睛閉好，不准偷看。」

　　伸出腳，喬納•希爾站在了欄杆上，大概是他太重了，金屬焊接成的欄杆似乎在顫抖。

　　詹姆斯•弗蘭科緊貼在他身後，「你相信我嗎？」

　　說著，他抓住喬納•希爾的兩根胳膊，兩人同時做出了迎風飛翔的動作。

　　「我相信你！」喬納•希爾大聲喊道。

　　他睜開眼睛，轉頭看著詹姆斯•弗蘭科，「我在飛，傑克！」

　　詹姆斯•弗蘭科也在看著他，兩人深情對望中，他大聲說道，「讓我們一起飛吧，露絲！」

　　兩人的頭越來越近，眼睛越來越近，嘴唇也越來越近。

　　酒吧裡的哄笑聲和尖叫聲不斷，氣氛達到了今晚的頂點。

　　就在愛爾蘭笛哨的悠揚伴奏中，詹姆斯•弗蘭科和喬納•希爾的面孔距離只剩下一英寸的時候，兩張臉突然分開，詹姆斯•弗蘭科退後一步，轉頭對著左邊，喬納•希爾跳下欄杆，轉頭對著右邊。

　　兩人同時發出幹嘔聲。

　　「你嘴巴太臭了！」詹姆斯•弗蘭科一隻手指著喬納•希爾，喬納•希爾則在搖手，「你有口臭。」

　　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見這兩人關鍵時刻慫了，又是一片起哄聲。

　　「這不算啊，這不算！」塞斯•羅根不滿的大聲喊道，「你們還沒有接吻呢！」

　　喬納•希爾的幹嘔不止是因為詹姆斯•弗蘭科嘴裡的酒味，轉過頭，豎起一個中指，「去死你的吧，塞斯！」

　　詹姆斯•弗蘭科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塞斯•羅根旁邊，拿起酒杯把裡面的啤酒灌進肚子裡，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塞斯，想親喬納的話你可以去，我受不了他那張胖臉。」

　　「我胖怎麼了？」

　　不管酒吧裡的起哄聲，喬納•希爾也走了回來，對詹姆斯•弗蘭科剛才的話相當不滿，「我比你這個看著正經，實際上無恥下流的傢伙好多了！」

　　詹姆斯•弗蘭科、喬納•希爾，再加上塞斯•羅根，嘴裡的髒話和葷段子不停的向外吐，就像是瘋狗一般互相挖苦。

　　四個人一直在酒吧待到接近淩晨一點，喝掉了無數啤酒，出門的時候，除了喝的相對比較少的墨菲還清醒點，其他三個人走起來已經搖搖擺擺了。

　　喝成這個樣子，開車肯定不行，走到酒吧外面，墨菲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四個人靠在他那輛黑色的福特跟前，等待出租車過來，繼續閒扯。

　　「你住在哪裡？」墨菲問喬納•希爾，一會好分別送他們回去。

　　喬納•希爾歪歪扭扭的朝這邊走了幾步，坐在路沿石上面，打了個酒嗝，「我……我……我住在西好萊塢，跟人合租。」

　　他指著自己的胸膛，「跟其他兩個演員合住，我睡沙發。」

　　塞斯•羅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重重的拍了下喬納•希爾的肩膀，「我也睡沙發，不過是詹姆斯小公寓裡的沙發。」

　　幾個人的經濟情況其實都算不上好，墨菲有點錢卻面臨著投資的壓力，詹姆斯•弗蘭科稍有名氣，但這個階段的演員遠不像看起來那麼風光，開支往往非常大。

　　他們都掙扎在好萊塢，想要在這個圈子裡出頭。

　　或許是酒喝多了，也或許是性格使然，做事隨意性很大的詹姆斯•弗蘭科忽然用力拍了拍手掌，吸引墨菲三人的注意後，大聲說道，「我……」

　　「咯……」他打了一個酒嗝，「我有個提議，我覺得我們四個人非常投緣，我們應該建立聯盟關係，在需要的時候，能互相幫助。」

　　他是四個人中年齡最大的，卻是不怎麼靠譜的。

　　塞斯•羅根和喬納•希爾儘管喝多了，卻也在考慮，眼睛不自覺的轉到了墨菲的身上。

　　相比于詹姆斯•弗蘭科，他們認為墨菲更加穩重，做事也更加靠譜，更適合當主心骨。

　　倚靠在駕駛位的車門邊，墨菲一一看過詹姆斯•弗蘭科、塞斯•羅根和喬納•希爾，現在他們四個一定程度上都是相似的，年輕擁有拼勁，思想比較單純，對未來充滿渴望……

　　墨菲直起身體，走到塞斯•羅根和喬納•希爾面前，伸出一隻手，手背朝上，由於酒喝得有點多，腦袋轉動速度明顯變慢，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詞匯，乾脆胡扯了一句，「拉幫結夥，互相捧場！」

　　詹姆斯•弗蘭科率先走過來把手放在了墨菲的手背上，然後喬納•希爾和塞斯•羅根也站起來把手放在了上面。

　　「拉幫結夥，互相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