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聖職 作者:秋晨 (太監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1 22:31
第十章 第二印記

  小巷中,棋盤上。

  秦澈黑髮輕舞,手持神刀,如一尊行走世間的神祗,君臨萬域,睥睨九天。

  刀約六寸,平凡無奇,無驚世之威,也無奪目之光。

  手術刀。

  或者說,是秦澈的第二印記。

  任何一個職業,都有專屬印記,此生唯一,不可更改。

  此乃萬古不破的鐵律,放眼九天,縱觀青史,無一人擁有第二印記。

  秦澈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擁有第二印記的人。

  原因有二,一是他來自地球,二是成為醫師後,系統發布了一個任務,讓他救治三人。

  第三人的病是一隻毒蟲鑽入體內,以秦澈當時的力量,無法將其滅殺,只能想辦法將其取出。

  故此,他想到了手術。

  秦澈不是大夫,也不會手術,不過開刀簡單,誰都會。

  當他以法力把毒蟲逼到食指時,他劃破那人的食指,將毒蟲取出。

  毒蟲死去後,手術刀浮現在秦澈眉心,雖無神奇能力,但威能卻遠勝太極圖。

  太鋒利了,他曾以陰陽劍對決手術刀,結果只一瞬,陰陽劍便破滅了。

  可想而知,秦澈的第二印記,有多麼強悍。

  不誇張的說,擁有手術刀的他,戰力已淩駕於醫師之上,同境界一戰,沒有哪個醫師是他的對手。

  「你…怎麼可能活下來?」俊秀男子神情凝固,得意不見,從容也不見了,心頭只有震撼。

  全力一擊,竟然無法轟殺秦澈,對他而言,就像是太陽打西邊升起,難以置信。

  「你有棋域,稱雄同階,我也有神刀,不弱於你。」秦澈淡淡開口,六寸神刀無聲落下,棋盤裂開,神光盡散。

  手術刀沒有不可思議的神能,只有鋒利,難以想像的鋒利,堪稱無堅不摧。

  即便是棋域,也擋不住幾刀。

  「這是什麼刀?!」

  俊秀男子驚駭,沒想到秦澈的刀如此強悍,竟然能擋下他全力一擊,更沒想到,連棋域都擋不住此刀的鋒芒。

  「殺你的刀。」

  秦澈神情淡漠,道:「能逼我動用此刀,你死也瞑目了。」

  「不是法寶,難道是…」

  見秦澈眉心的刀,與手上拿的刀別無兩樣,俊秀男子像是見了鬼一般,更加驚駭了。

  舉世公認,任何職業都只能有一個印記,會隨著境界提升變化,比如顏色,比如異象。

  但一個職業,絕不會出現兩個印記。

  然而,秦澈卻有第二印記,無疑是驚世駭俗,曠古絕今!

  「你猜對了,這把刀是我醫道的第二印記,舉世無雙,無堅不摧。」秦澈刀指男子,無光無華,平淡無奇。

  不過,卻讓俊秀男子頭皮發麻,心驚膽顫。

  第二印記萬古唯一,別說他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就算是老一輩的大能,心湖也得掀起萬丈狂濤。

  「師父竟然沒有看出,你身懷醫道第二印記…」俊秀男子心神失守,他之所以信心十足,是因為相信古長風的眼力,相信自己的實力。

  他悟性奇高,覺醒棋域,又是二階書法家,鎮壓二階醫師,易如覆手。

  局勢也的確如他所想,沒有動用第二印記之前,秦澈無力還手,命懸一線。

  可惜,古長風只看出秦澈的境界,沒能看出他有曠古絕今的第二印記。

  「我的底細,就算是聖職者,恐怕也看不出來。」秦澈淡淡開口,手術刀是他目前最強大的手段,他不顯露,誰也看不出來。

  系統與他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地球,更是如此。

  「大言不慚。」

  俊秀男子死死盯住秦澈,道:「我師出名門,家世顯赫,兩年前領悟棋域,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話音落下,他眉心綻放無量光,風雷火席卷八荒,十黑子快若流星。

  不過,撼動不了秦澈。

  動用第二印記的一瞬間,此戰的結果,便已經注定。

  除非,俊秀男子臨陣突破到三階,否則,不可能是秦澈的對手。

  「我的刀,你擋不住。」

  秦澈一刀斬落,十黑子破碎,風雷火消散,俊秀男子大口咳血,踉蹌後退。

  這一刀,破碎了他的認知,也破碎了他的驕傲。

  師出名門,家世顯赫,卻連秦澈一刀都擋不住,他還有何驕傲可言?

  「上路吧,死在萬古唯一的手術刀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秦澈殺心已定,俊秀男子只因嫉妒,便想將他除掉,可想而知,心胸有多麼狹隘。

  若是心慈手軟,放此人一馬,那死的人,也許就是他了。

  況且,手術刀驚世駭俗,若是傳了出去,秦澈必定麻煩不斷。

  「我是趙家族長之子,師從棋書雙絕古長風,殺了我,你也別想活。」俊秀男子強忍懼意,威脅秦澈。

  「饒了你,怨恨也不會一筆勾銷。」秦澈淡淡開口,手術刀寒光閃閃,殺意迸發。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放過俊秀男子,即便是與趙家為敵,與古長風作對。

  「慢!不是我要殺你,而是師父派我來殺你。」俊秀男子驚恐,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你死到臨頭,卻想著挑撥,而且將恩師拉下水,該死。」秦澈神情一冷,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俊秀男子意在離間。

  古長風地位尊貴,實力強大,他若是想斬殺秦澈,那閒談時便動手了,何必派俊秀男子來?

  當下,秦澈懶得與此人廢話,手術刀無聲劃過,男子仰面栽倒,脖頸浮現出一道血線。

  棋域隨之消散。

  幸好地處偏僻,四下無人,不然,秦澈可就有麻煩了。

  畢竟,俊秀男子是趙家族長之子,而且師從古長風,就算古長風明事理,也難保不會對秦澈出手。

  「回頭打聽一下趙家的實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秦澈自語,手術刀消失不見,轉身離開。

  片刻時間後,他在街上看到了武相濡。

  身著旗袍,美豔絕倫,無論男女老少,都被她牢牢吸引了目光,也都讚歎旗袍。

  尤其是女子,更是目露陶醉,怔怔出神。

  見此,秦澈輕笑,心知已經成功了一半,待滿街盡是旗袍,自己便邁出了夢想之路的第一步。

  不過下一瞬,他卻斂去了笑容。

  只因,他看到了一個幼童,驚慌失措,無助哭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2 21:24
第十一章 穿過光暗的心

  夕陽西下,長街喧鬧。

  武相濡傾倒眾生,如九天明月,神聖不朽,永恒唯一。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男子癡迷她的絕世容顏,女子讚歎她的華美旗袍。

  唯有秦澈一人例外。

  他沒有去看人間絕色武相濡,而是望著一個穿著破爛,無助哭泣的幼童。

  除了秦澈,沒有人注意到幼童,眾人眼中,只有高貴的武相濡。

  一半喜悅,一半悲傷,好似兩個世界,光明看不到黑暗,聽不到黑暗。

  或者看到了,也聽到了,卻置之不理,袖手旁觀。

  秦澈輕輕歎息,大步流星,欲抱起幼童。

  就在他邁出之時,武相濡分開人群,纖長玉手伸出,像是穿過光明與黑暗的界限,輕撫著幼童的頭。

  在場眾人都愣住了,秦澈也微微一怔。

  在他的印象裡,武相濡孤高如月,清冷似雪,沒想到,她竟會做出如此舉動。

  「驕傲卻不高傲,面冷心卻不冷。」

  望著神情冷漠,舉止卻溫柔如水的武相濡,秦澈嘴角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後,他緩緩邁步,朝著裁縫鋪走去。

  幼童哭泣不是因為病,想來是與大人走散,既然武相濡出面,自然就不需要他了。

  片刻鍾後,秦澈回到小院,眉心綻光芒,執筆寫雷字。

  與古長風交談時,他希望系統能發布與書法家有關的任務,可惜,系統沒有動靜。

  與古長風的弟子對決時,秦澈也希望系統能發布任務,因為俊秀男子實力不俗,最次也會是中級任務。

  可惜,系統依然沒有動靜。

  直到秦澈回到裁縫鋪,系統才發布任務,讓他在動用職業印記的情況下,寫一千個雷字。

  這對秦澈而言,不是難事,不過,很耗時間。

  二階法力,只能支撐他寫下一百個雷字,必須得打坐調息,待法力恢復後,才能繼續書寫。

  時間靜靜流逝,兩個時辰後,秦澈寫完三百個雷字,小院千瘡百孔,無一完好。

  「太費時間了。」秦澈無奈,看著滿目瘡痍的小院,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不是此地的主人,要是武相濡看到這一幕,後果可想而知。

  想到武相濡的強悍力量,秦澈打了一個冷顫,顧不上系統任務,急忙填平坑窪。

  怕什麼來什麼,他才剛行動,武相濡便回來了。

  她繞真凰城一周,引起巨大的轟動,表露出強烈購買意向的人,不計其數。

  她的幾個閨中密友,更是開出天價,求購她身上的旗袍。

  故而,武相濡心情極好。

  不過,當她看到坑坑窪窪的小院,俏臉頓時冷了下來:「秦澈,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咳咳,這個…」秦澈乾咳,他怎麼解釋?難不成說是為了完成任務?

  「你若是有火沒處發,大可與我切磋,何必拿我的院子撒氣?」武相濡神情淡漠,語氣平靜,沒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不過難掩怒氣。

  「我…」秦澈心虛,他一心想著完成任務,忽略了雷霆的破壞力,也忽略了此地不是他家。

  「看在你讓我離第六階更進一步的份上,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別怪我將你掃地出門。」

  武相濡寒聲道:「把地給我填平,明早若是還有坑窪裂縫,你就睡大街吧。」

  言罷,她看也不看秦澈,緩步朝上房走去。

  「等一等,你取得的成效如何?」秦澈叫住武相濡,旗袍關係著他能否完成任務,也關係著他能否如願以償。

  「反響不錯,想來,旗袍會大受歡迎。」

  武相濡淡淡道:「我這就開始做旗袍,什麼時候開張?」

  「十天後,明天妳招幾個裁縫,一階就好,負責凡衣。」

  「法衣,必須出自妳手,四階以上的法衣先不用做,只做一到三階即可。」

  秦澈淡淡一笑,旗袍有兩個優勢,一是完美襯托女子的身段,二是有武相濡這個五階裁縫。

  放眼大夏王朝,都找不出幾個五階裁縫,一階以上的法衣,若是出自武相濡之手,價值會更高。

  「我明白。」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還有一個問題,出自妳手的法衣,能否做一個無法仿製的記號。」秦澈問道,他想打造一個舉世無雙的奢侈品牌,若是沒有標記,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仿製?

  「此事不難,你大可放心。」

  武相濡朱唇微啟,道:「你要做的,只是多想旗袍的樣式,其他的,你無需操心。」

  說完,她蓮步輕移,回到閨房。

  見此,秦澈填平坑窪裂縫,而後回到房間,閉目養神。

  遊歷三年,他慶幸穿越到如今這個時代,好奇十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會讓秩序崩壞。

  為此,秦徹查閱古籍,試圖解開疑惑。

  可惜,古籍一點記載也沒有,只知道十萬年前是修仙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後的時代。

  當最後一隻真凰隕落,修仙時代落幕,長生不死成了傳說,只能緬懷,不可實現。

  如今這個時代,聖職者稱尊,傲視九天,睥睨萬界。

  古籍記載,第一位聖職者是裁縫,一刀開天,蓋世無敵八個字,就是源於第一位聖職者。

  第二位聖職者是乞丐,君臨天下,獨尊寰宇。

  之後的每一位聖職者,都有蓋世無敵之力,獨尊萬載九天,主宰四海八荒。

  至今,共有十位聖職者。

  九千年前,第十位聖職者隕落,至今,無人踏足聖境。

  秦澈想成為聖職者,領略萬界最高峰的風景,也想改變世界,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無論是哪個,都希望渺茫,比登天還難。

  「修行之路已經起航,十日後,我將邁出夢想之路的第一步。」秦澈淡淡一笑,盤膝而坐,靜心修煉。

  秩序重建後的修行體系,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境界,一個是職業境界。

  秦澈的境界是二階,醫道境界也是二階,不過他在書法一道的境界,只是一階。

  故而,他除了修煉,也得提升書法造詣,爭取早日,讓書法境界與醫師境界持平。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3 16:30
第十二章 開業大吉

  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一襲青衫的秦澈身上,清冷出塵,猶若謫仙。

  他執筆書寫,不是雷字,而是傳單。

  三天前,一千個雷字已經寫完,武相濡也已招到六個一階裁縫,正日夜不休地裁剪旗袍。

  目前,已做出兩百件,八成是凡衣,兩成是一到三階的法衣。

  此時,離開張還剩五天。

  故此,秦澈執筆寫傳單,做最後一次宣傳。

  時間靜靜流逝,深夜時分,他寫完一千張傳單,手都酸了。

  這讓他無比懷念印刷機,也無比懷念電視台。

  可惜,這個世界既沒有電視台,也沒有印刷機,秦澈只能用最古老的宣傳方式。

  「聽聞,書法家的一個能力是複印,類似印刷機,可惜,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覺醒。」秦澈自語,帶著一千張傳單,朝著武相濡的房間走去。

  燭火昏黃,倩影綽約,武相濡婀娜多姿,透過窗紙燭火,更具誘惑。

  秦澈上前敲門,道:「武姑娘,我有事找你。」

  「進。」武相濡言簡意賅,多一個字,都懶得和秦澈說。

  秦澈推門而入,將一千張傳單遞給武相濡,道:「別問我這是什麼,也別問我理由,妳只需找人,將這一千張傳單發到路人手上。」

  「為了宣傳?」武相濡將青絲撩至耳後,羞花閉月,明媚動人。

  最開始,她想不通為何秦澈讓自己繞城一周,不過引起轟動後,她明白了秦澈的用意。

  讓世人知曉旗袍,心生期盼,傳單的用意,想來也是如此。

  「看來,妳也不笨。」秦澈輕輕點頭,武相濡已經明悟,可以省去他不少口舌。

  「你的奇思妙想,讓我欽佩,稱你為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也不為過。」

  武相濡看也不看秦澈,道:「但你別太自以為是,小看天下人,不然,早晚會吃大虧。」

  「我可以理解成,妳在關心我麼?」

  秦澈淡淡一笑,他不是狂妄自負之輩,哪怕他的見聞無人能及,也不會小覷天下英豪。

  「我只是不想你連累我,傳單留下,你可以走了。」武相濡神情淡漠,她欣賞秦澈的本事,甚至可以說是欽佩。

  這幾日,武相濡時常在想,同樣是人,秦澈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先不說美豔的旗袍,縝密的布局,單說小小的傳單,她便想不出來。

  不過,武相濡不喜歡秦澈,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喜。

  「離開業還有五天,你估計,能做出多少件旗袍?」秦澈問道。

  「日夜不休的話,大概能做出五百件。」武相濡沉吟一下,道:「應該夠用了。」

  「不夠。」

  秦澈緩緩搖頭,他相信以旗袍的魅力,絕不會只有五百人購買,哪怕他開出天價,求購者也會絡繹不絕。

  「你想得太美好了。」武相濡微蹙秀眉,秦澈定價太高,要是定價幾百靈石,一千件旗袍都不夠。

  可惜,秦澈不肯降價。

  一千靈石的凡衣,可稱大夏王朝之最,其他幾個王朝也沒有。

  「敢不敢打個賭?」

  「要是一天內,五百件旗袍全部售完,我贏,若有剩餘,妳贏。」

  秦澈淡淡一笑,之所以想與武相濡打賭,是因為系統發布了一個中級任務,要他在開業當天,賣出五百件旗袍。

  成功,可得一次中級抽獎,失敗,再也接不到中級任務。

  「賭什麼?」武相濡淡淡道。

  「就賭商行的名字吧。」

  秦澈想了一下,道:「我贏了,便是秦武,你贏了,便是武秦,如何?」

  「好,輸了可別賴賬。」武相濡淡淡道。

  「妳可是五階裁縫,我敢食言麼?」秦澈莞爾。

  「你不怕我,雖然不知你哪來的底氣,但你對我沒有敬畏,一點也沒有。」武相濡朱唇微啟,萬界看似有序,實則無序,力量高於一切。

  秦澈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實力遠遜於她,卻對她沒有敬畏之心的人。

  「妳長得這麼好看,我自然不怕妳。」秦澈笑眯眯看著武相濡,光明正大的調戲。

  話音落地的一瞬間,氣氛驟然冰冷,如寒冬北風,凜冽徹骨。

  「我是該欣賞你的勇氣,還是該稱讚你的愚蠢。」武相濡俏臉冷了下來,道:「秦澈,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誇妳好看,妳還生氣,難道我得說妳醜?」秦澈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油腔滑調。」武相濡冷冷道:「趕緊走,別耽誤我做旗袍。」

  「記得,質量為重,不可求快,忽視質量。」秦澈告誡,品質永遠是第一位,若無質量,他寧可不開業。

  「不用你教。」武相濡淡淡開口,驕傲如她,怎麼可能偷工減料,用殘次品糊弄世人?

  「時候不早了,記得休息。」秦澈轉身離開,來到桃花樹下,望著皎潔明月,輕輕歎了口氣。

  十天開業,太過倉促,在他的設想中,至少得儲備一萬件旗袍,而且定下分店。

  如此,方可占得先機,一舉打響品牌,即便仿製品猶如雨後春筍,也無需擔憂。

  只可惜,秦澈沒有靈石,武相濡也沒有多少。

  招工,綢緞,已經花去了她全部積蓄。

  秦澈只能先以五百件旗袍賺錢,而後再邁出第二步,直至品牌根深蒂固,店鋪遍布大夏王朝。

  「路要一步步走,急不來。」

  「只要賣出五百件旗袍,我便有了擴張的資本。」秦澈喃喃自語,回到房間,靜心修煉。

  時光飛逝,彈指五天。

  期間,古小月找過秦澈幾次,撒嬌送禮,百般討好,就差以身相許了。

  只可惜,秦澈軟硬不吃。

  點心禮物照單全收,但古小月一問怎麼開創字體,秦澈就裝糊塗了。

  這讓古小月恨得牙根直癢,大罵秦澈無恥,要不是打不過秦澈,早就暴打他一頓了。

  「天氣不錯,是個好兆頭。」

  望著萬里晴空,秦澈淡淡一笑,緩步走到堂前,見屋內盡是旗袍,猶如百花,爭奇鬥豔。

  兩個秀美女子站在門口,身著藍色旗袍,婀娜多姿,美豔大方。

  門外人頭攢動,摩肩接踵,都將目光放在兩女身上。

  尤其是女子,更是眸光熾熱,恨不得將兩女身上的旗袍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4 16:15
第十三章 都是套路

  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上千人聚集在裁縫鋪門前,男子多是看熱鬧,不過女子,購買意向卻極其強烈。

  原因有三,第一,傳單起了效果。

  第二,武相濡引起轟動,引領潮流。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旗袍美到驚心動魄,但凡是女子,都難以抵禦。

  對此,秦澈沒有意外。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旗袍是新事物,難免好奇,況且,旗袍魅力驚人。

  若是將好奇比作星火,那旗袍的魅力便是清風,星火燎原之勢已成,無可阻擋。

  秦澈意外的是,門前站著兩個貌美女子,身姿曼妙,完美襯托旗袍。

  「雖然是受了我的啟發,但這麼快便學會舉一反三,妳比我想的要聰明一點。」秦澈笑眯眯地看著武相濡。

  「別廢話,什麼時候開張?」武相濡淡淡開口,依她的意思,早就讓客人進來了,不過,秦澈不許。

  「等我先忽悠,咳咳,不,是宣傳一番。」秦澈乾咳,這個世界沒有電視台,更沒有互聯網,高效的宣傳方式都派不上用場。

  難得有一千多人聚集,自然是要借機宣傳,奠定旗袍開創者的地位。

  當下,秦澈清了清嗓子,道:「諸位,請靜一靜,容我代表秦武商行,代表武大師,講兩句話。」

  秦武商行?

  武相濡微蹙秀眉,若是打賭輸了,她不介意秦字在前,可勝負未明,太不要臉了。

  在場眾人停止議論,不是秦澈威望高,而是看在武相濡的面子上。

  「首先,容我簡單介紹一下旗袍。」

  「武老板嘔心瀝血,研製三年,終於在十日前,做出第一件旗袍。」

  「毫無疑問,旗袍具有跨時代的意義,它不是服飾,而是文化,是藝術。」秦澈神情嚴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之所以將榮耀讓給武相濡,一是他不想出風頭,二是他不能高調。

  旗袍大勢已成,可秦澈只是二階職業者,若是榮耀加身,麻煩也會接踵而至。

  以他目前的實力,不足以從容應對,只能韜光養晦,讓武相濡頂在前面。

  研製三年?

  你怎麼不說我苦思三十年?

  武相濡哭笑不得,從秦澈畫出草圖,到旗袍現世,一共不到半個時辰,哪來的嘔心瀝血?

  「文化?」

  「藝術?」

  在場眾人一愣一愣,不是被秦澈忽悠住了,而是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臉皮。

  「旗袍是璀璨的瑰寶,必將載入史冊,流芳百世。」秦澈繼續忽悠,不管有沒有人信。

  說的人多了,假話也成了真話,他要做的,就是在世人心中留下兩個深刻的印象。

  第一,武相濡是旗袍的開創者,第二,旗袍物超所值。

  唯有這兩點根深蒂固,秦澈才能成功塑造一個奢侈品牌,橫掃旗袍市場,不懼任何對手。

  「載入史冊,流芳百世…」武相濡低語,旗袍不是無價瑰寶,但的確可以名垂青史,在史上留下重重一筆。

  而作為旗袍的開創者,她也可以名垂千古,這對任何一人來說,都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不過,武相濡是一個驕傲的女子,她不屑於以不屬於自己的榮耀,千古流芳。

  當下,她欲澄清,將榮耀還給秦澈。

  不過,被秦澈及時製止,對他而言,出名易如反掌,名揚天下都不難。

  可時機未到,出名只會帶來麻煩,沒有實質性的好處。

  「好了,閒話少說,我這就為大家展示旗袍。」秦澈無視武相濡的詢問目光,大袖一甩,三件旗袍自店內飛出,懸浮在半空中。

  兩件華麗典雅,貴氣逼人,一件純白無暇,清新淡雅。

  頓時,此地寂靜,女子眨也不眨地盯著三件旗袍,滿眼陶醉,捨不得移開目光。

  男子也目露欣賞,為之讚歎。

  「這三件法衣皆出自武大師之手,攻守兼備,用料是最珍貴的雪蠶絲,而且耗時十天。」

  「左邊為一階,售價一千靈石,中間是二階,售價兩千靈石,右邊三階,售價三千靈石。」

  「除此之外,店內還有凡衣,售價九百九十九。」

  見男子讚歎,女子癡迷,秦澈心知自己成功了一半,只要眾人接受旗袍的價格,自己便邁出了夢想之路的第一步。

  耗時十天?

  武相濡以手扶額,徹底服了秦澈的厚臉皮了。

  法衣的確費時,但她在十天內,共做出一百多件旗袍,哪有秦澈說的那麼誇張?

  嘶!

  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無一例外,都被旗袍的售價嚇住了。

  以雪蠶絲為材,且出自武相濡之手的法衣,的確珍貴,但也不值上千靈石。

  放眼整個大夏王朝,乃至整個天下,都找不出上千靈石的一階法衣,眾人自然是吃驚。

  「糟了。」武相濡黛眉緊鎖,以眼神示意秦澈降價。

  店裡的夥計裁縫,也都著急,生怕眾人一走了之。

  不過,都被秦澈無視了。

  開什麼玩笑?若是靠降價留住眾人,那他的優勢將蕩然無存,可以提前宣布失敗了。

  「我還沒說完,一階法衣的真正價格是兩千靈石,之所以只賣一千,是為了答謝諸位的捧場。」

  「明日,本店旗袍恢復原價,從此不會再降價,一塊靈石也不會降。」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諸位若是不抓緊,來日可就得付出更多的靈石了。」

  秦澈淡淡一笑,落在武相濡耳朵裡,無疑是火上澆油。

  她已經在盤算著,該怎麼委婉的,客氣的,將秦澈掃地出門。

  夥計與裁縫也盤算著,該去哪裡做工,

  不過,眾人的心理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秦澈一句答謝眾人,從此不會再降價,讓他們覺得此刻購買,是撿了大便宜。

  雖然依舊很貴,但已經不像最初,覺得很吃驚了。

  「本店童叟無欺,定價絕對公道。」

  「旗袍不是衣裳,而是文化,是藝術,幾千靈石,買到就是賺到。」

  秦澈一本正經地忽悠,潛移默化改變眾人的心理,讓他們認定,旗袍物超所值。

  「對了,因本店不願偷工減料,以殘次品糊弄大家,所以極為耗時,只做出五百件。」

  秦澈淡淡笑道:「諸位若是不想錯過唯一一次降價酬賓,還請抓緊,晚了,可就沒有了。」

  聞言,在場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紛紛衝進店裡,爭搶心儀的旗袍。

  那般盛況,無法以買旗袍形容,準確的說,應該是爭著搶著,給秦澈送靈石。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5 15:56
第十四章 四十萬

  烈日灼灼,長街喧鬧。

  眾人一窩蜂似的衝進裁縫鋪,爭搶旗袍,爭搶付錢。

  更有甚者,竟然為了一件旗袍展開罵戰,誰也不肯退讓。

  武相濡看呆了,夥計也忘了招呼,呆呆地望著化身虎狼的女子,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什麼情況?

  之前躊躇的眾人,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便衝進店裡了?

  武相濡等人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如此高昂的價格,眾人還會爭搶,甚至是不惜大打出手。

  唯有秦澈不意外。

  他那一番話可不是白說的,潛移默化地改變了眾人的心理,讓眾人以為買到就是賺到,況且,旗袍魅力驚人。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任何一個女子都想擁有,自然是化身虎狼,極力爭搶。

  「還愣著幹什麼?」

  見夥計愣神,秦澈道:「真以為我那一番忽悠,咳咳,我那番話是白說的?」

  聞言,夥計與裁縫回過神來,看向秦澈的目光變得複雜。

  他們不知旗袍的開創者是秦澈,也不知秦澈是他們的老板,連武相濡都心生欽佩。

  此刻,見秦澈三言兩語,便讓眾人爭著搶著送錢,自然是大吃一驚。即便是親眼所見,也覺得難以置信。

  武相濡也為之震動。

  她不擔心旗袍無人問津,只怕售價太高,沒有多少人願意買,想不到最大的難題,竟然被秦澈三言兩語解決。

  「別愣著了,趕緊招呼客人。」

  秦澈催促,他從不認為價高是旗袍的阻礙,在他看來,最大的難題是旗袍不被世人接納。

  眼下,眾人爭搶旗袍,意味著他邁出了夢想之路的第一步,而且有資本勇往直前。

  聞聽秦澈之語,夥計急忙招呼客人,不到半個時辰,五百件旗袍便銷售一空。

  閃閃發亮的靈石堆滿裁縫鋪,猶如一座小山,讓夥計瞠目結舌,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太瘋狂了,簡直就是上趕著送靈石!

  「武大師,還有沒有旗袍,我要五件!」

  「剩下的我都要了,價格高一點也沒關係。」

  「太漂亮了,與旗袍一比,我之前買的衣裳,就是一塊破布!」

  有人歡喜有人愁,下手快的女子滿臉笑容,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旗袍,恨不得立刻就穿在身上。

  下手慢的女子垂頭喪氣,將武相濡圍住,希望她能再拿出五百件旗袍。

  「諸位,我真的只做出五百件。」武相濡輕歎,後悔怎麼不多做點,照這個架勢來看,別說五百件,一千件也不會剩下。

  「本店秉著絕不濫竽充數的原則,任何一件旗袍,都是精雕細琢,極為耗時。」

  「不過,諸位別擔心,你們可以先預訂,待武大師做出旗袍,會立刻送到諸位府上。」秦澈笑眯眯地看著眾人,像是在看亮晶晶的靈石。

  一個豐腴女子問道:「一階法衣的價格,還是一千靈石麼?」

  「不是,降價只限於五百件旗袍,只要售完,便恢復原價,也就是兩千靈石。」

  秦澈搖頭,讓下手快的人,覺得撿了一個大便宜,愈發歡喜。

  下手慢的人雖然惋惜,卻也覺得秦澈誠實,可以信賴。

  要是他們知道,秦澈之前說的那一番話,都是在忽悠他們,不知會不會如古小月一般,有暴打他的衝動。

  「我要預訂五件,煩請武大師先給我做。」

  「我也要預訂,兩件就好,一件華麗,一件素雅。」

  「這是訂金,還請武大師笑納。」

  眾人紛紛開口,也不管武相濡是否答應,強行將靈石塞給她,而後陸續離開。

  片刻時間後,看熱鬧的人也都散去,喧鬧的小店,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不過,震撼仍未散去。

  夥計呆呆看著堆積如山的靈石,無法接受不到半個時辰,五百件旗袍便被搶光的事實。

  武相濡也覺得自己身處夢中。

  她怔怔望著秦澈,沉默半晌,緩緩道:「你贏了,你是對的。」

  「與我合作,是一個明智的決定。」秦澈笑了,武相濡認輸,比旗袍售完更讓他高興。

  「這一點,我不否認。」武相濡神色複雜,事實擺在面前,想否認也不行。

  與秦澈合作,不只是明智的決定,甚至有可能是她一生,最明智的決定。

  「好了,清點一下靈石,除去成本後,告訴我淨賺多少。」秦澈斂去笑容,眾人爭搶,證明旗袍大勢已成,不可阻擋。

  不可阻擋的是旗袍,不是他,不是秦武商行。

  要不了多久,仿製品便會如雨後春筍,秦澈必須得搶占先機,擴大優勢。

  否則,他將為別人做嫁衣,連旗袍開創者的名頭都得不到。

  「把門關上,清點靈石。」武相濡將青絲撩至耳後,望著堆積如山的靈石,秋水眸子隱現笑意。

  她只在乎證道,不看重名利,但她想讓武氏商行重回巔峰,完成武老頭的心願。

  「是。」夥計關上門,而後壓下心頭的激動,清點靈石。

  三階法衣十件,共計三萬靈石,二階法衣三十件,共計六萬靈石,一階法衣六十件,也是六萬靈石。

  凡衣四百件,共計三十九萬九千六百靈石,除去成本人工,淨賺四十萬靈石。

  這還沒有算上眾人的訂金,若是算上,多達五十萬靈石。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讓夥計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再度掀起波瀾。

  武相濡也為之咋舌。

  她不是沒見過四十萬靈石,以她的本事,一年賺幾百萬靈石,不是難事。

  可這是一天的營業額,若是按照一天賺四十萬來算,那一年就是一億多靈石,放眼整個真凰城,都能排進前十!

  「很好,你們辛苦了,一人拿兩千靈石吧。」秦澈滿意一笑,心頭滿是成就感。

  雖然只是一天,但旗袍的前景無比光明,只要他完成布局,年入一億靈石易如反掌。

  「當真?」夥計與裁縫驚喜,不過,他們不知秦澈說了算,紛紛將目光移向武相濡。

  迎著眾人期盼的目光,武相濡輕點螓首,道:「他是秦武商行的顧問,地位僅次於我,明白麼?」

  「顧問?」

  眾人愣了一下,不懂顧問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明白,地位僅次於武相濡意味著什麼。

  當下,眾人看向秦澈的目光,都帶著尊敬之意。

  不單單是因為秦澈的地位,僅次於武相濡,也是因為他三言兩語,讓眾人爭搶旗袍。

  他靠本事,讓武相濡信服,也讓夥計與裁縫敬佩。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5-15 18:5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7 13:44
第十五章 動嘴與動手

  陽光明媚,喜氣洋洋。

  夥計與裁縫每人拿了兩千靈石,滿心歡喜,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秦澈也面帶笑容,頗為欣喜。

  一,他將旗袍帶到這個世界,大獲成功,成就感難以言喻。

  二,他完成系統任務,得到了一次中級抽獎,而且贏了武相濡。

  從即刻起,商行的名字便定下了,秦字在前,武字在後。

  不過,秦澈還不能鬆懈,商場如戰場,稍有不慎,都會萬劫不復。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武相濡眸光複雜,她不願屈居人下,但她不得不承認,論經商,十個她也不及秦澈。

  事實證明,秦澈是對的,聽他的話,準沒錯。

  「步步為營,擴大優勢。」

  「第一,把左右兩間店鋪買下來,整合為一間。」

  「第二,招裁縫,有多少招多少。」

  「第三,開分店,別的城市先不用管,但帝都與雲霄城,必須得有秦武商行的分店。」

  秦澈笑容漸斂,早在畫旗袍草圖之時,他就想選好分店地址,奈何資金不足。

  此刻,資金已經到位,他自然是可以大展拳腳。

  「好,我會立即著手此事。」武相濡輕點螓首,遲疑了一下道:「只是,我們的靈石怕是不夠。」

  「無妨,要不了多久,便會有人揮舞著鈔票來找你。」秦澈淡淡一笑,在他的計劃裡,第四點是重中之重,只要成功,他將勢不可擋。

  就算仿製品再多,再好,也阻擋不了他的腳步。

  「鈔票?」

  武相濡微微一怔,,夥計與裁縫也愣了一下,不懂鈔票是什麼。

  「好吧,我換一種說法,手捧著靈石來找你。」秦澈無奈,他老忘記,有些話武相濡聽不懂。

  「你是指訂金?」武相濡黛眉微蹙。

  「不,我是指經銷商,用妳能理解的話說,就是交給別人賣,我們只負責做。」秦澈坐在紅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清香四溢,茶韻醉人。

  想讓旗袍店遍布大夏王朝,不是容易之事,不僅需要大量的資金,也需要大量的人力。

  以秦武商行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就算可以,管理也是個麻煩。

  畢竟,秦武商行根基淺薄,既沒錢,也沒人。

  秦澈只能在大夏王朝三大古城開分店,其餘的城市,通通交給經銷商,既省錢,又省事。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三大古城以外的城市,都交給別人來賣。」

  「這麼做,的確簡單,可人家憑什麼替你賣?」武相濡秀眉緊鎖,她不笨,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利弊。

  「問得好,妳越來越聰明了。」

  秦澈讚美,商人重利,只要有利可圖,不愁沒人捧著靈石上門。

  「廢話少說。」

  武相濡淡淡瞥了秦澈一眼,道:「旗袍目前的影響力,僅限於真凰城,狡詐如狐的商人,怎麼可能替你賣?」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要不要再打個賭?」秦澈笑眯眯地看著武相濡,他計劃的最後一步,就是讓經銷商揮舞著鈔票,上趕著找他。

  「別廢話,快說。」武相濡冷哼,盡管不想承認,但她知道,自己若是賭,多半會輸。

  「很簡單,宣傳。」

  「說得直白點,就是找一些人,讓他們到處誇秦武商行的旗袍,在世人心中留下兩個印象。」

  「一,我們是旗袍的開創者,二,我們的旗袍最好,餘者皆是假冒偽劣。」

  「當這兩個印象根深蒂固,我們的旗袍便是正統,就好比嫡出庶出,大富大貴之人,只認我們的旗袍。」

  「到時,自會有人求你合作。」

  秦澈淡淡一笑,他的方法在天朝屢見不鮮,還衍生出一個名詞。

  水軍。

  雇傭水軍,製造輿論,這是秦澈能想到的,最高效的方法。

  畢竟,這世界沒有印刷機,也沒有電視台,想打廣告都不行。

  「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武相濡怔怔看著秦澈,捫心自問,她是想不出如此妙法。

  而她確定,只要秦澈的方法成功,那秦武商行的旗袍,將不可阻擋。

  「有你這麼誇人的麼?」

  秦澈搖頭失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足以形容他的起點,準確地說,應該是身負無數先賢的智慧。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穿越到十萬年前,而是穿越到秩序重建,各行各業萌芽的時代。

  這對秦澈而言,是最好的時代。

  「我也沒誇你。」武相濡別過頭,淡淡道:「我會按你說的去做,還有別的事麼?」

  「沒有了,完成這幾步,旗袍生意便告一段落了。」秦澈搖頭,他最想做的生意,不是旗袍,只是因為旗袍最適合起步。

  待旗袍生意穩定,他便可以大展拳腳,隨心所欲。

  「但願,事情會如你我所願。」武相濡自語,結識秦澈後,她只是看到了武氏商行重回巔峰的希望。

  此刻,她已有信心,秦澈給她的信心。

  「當甩手掌櫃的滋味,真是愜意啊。」秦澈淺抿清茶,笑眯眯地看著武相濡。

  他很懶,能指使人,絕不自己動手,況且,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秦澈的見聞,讓他高瞻遠矚,是一個優秀的決策者,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執行者。

  這也是他選擇與武相濡合作的原因之一。

  「你還好意思說?」

  武相濡冷冷道:「我忙得焦頭爛額,你可好,只是動動嘴皮子。」

  「我們可以換一下,妳動嘴,我動手,如何?」秦澈淺飲一口清茶,翹著二郎腿,怎麼看怎麼欠揍。

  武相濡這個氣啊,很想一巴掌抽在秦澈臉上,打得他滿地找牙。

  可惜,她不能動,也無話反駁。

  武相濡經營的裁縫鋪,十天半個月也賣不出一件,充分證明,她沒有經商天賦。

  要是她動嘴,秦澈辛苦建立起來的優勢,可就要付之東流了。

  何況,秦澈雖然只是動動嘴皮子,但貢獻卻高達九成,沒有他動嘴,動手又有何用?

  「術業有專攻,我不善於執行,自然是要交給妳。」

  秦澈笑了一下,將目光移向夥計,道:「走,去望月樓,武大師請客。」

  聞言,夥計與裁縫歡呼一聲,望月樓是真凰城最好的酒樓,掌勺是一位四階廚師。

  隨便一道菜,都價值上千靈石,以他們的身家,根本吃不起。

  眼下,秦澈說武相濡請客,自然是欣喜。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5-15 18:5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7 22:19
第十六章 因為我小氣

  眾人欣喜,興高采烈,唯有武相濡黑著臉。

  望月樓稱得上是銷金窟,一頓飯少說也得花五千靈石,這對於一向節儉的她而言,無疑是難以接受。

  當下,武相濡將目光移向秦澈,冷聲道:「為什麼是我請?」

  「因為我小氣啊。」秦澈想也不想,回答得那叫一個痛快。

  武相濡愣住了,或者說,是被秦澈一句話噎住了。

  她想了一堆反駁秦澈的話,比如秦武商行有你的一半,比如你也是老板,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秦澈竟然會說因為小氣。

  這是一個男人該說的話麼?!

  武相濡肺都快氣炸了,夥計與裁縫也愣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

  「秦澈,你還是不是男人?!」武相濡強壓怒火,要不是礙於武老頭,她早一巴掌抽過去了。

  「好,我換個詞,不是因為我小氣,是因為我心疼錢。」秦澈雙手一攤,道:「這麼說行了吧。」

  行你大爺!

  心疼錢和小氣有什麼區別?

  武相濡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忍住,默念了足足十遍,才勉強壓住怒火。

  她算是看明白了,再這麼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被秦澈活活氣死。

  「武老板,妳不會也和我一樣小氣吧。」秦澈笑了笑,十天以來,他已大致了解真凰城,比如趙家。

  真凰城五大家族之一,高手如雲,實力雄厚,放眼整個大夏王朝,都稱得上是龐然大物。

  再比如望月樓。

  肉身為尊的時代,世人尋仙問道,追逐力量。

  秩序重建後,世人一時難以改變習慣,依然追逐力量,各行各業停留在低層次,只滿足於簡單的需求。

  直到五萬年前,各行各業才開始發展,不過,絕多數人的重心依然是力量。

  對於他們來說,職業能力只是力量的表現形式,職業境界只是問鼎巔峰的階梯。

  故此,時至今日,有行業繁榮昌盛,也有行業處於萌芽階段。

  服飾,就是萌芽行業之一,而廚師,是繁榮行業之一。

  望月樓的創始人是一位五階廚師,據說離六階只有一步之遙,此人於百年前創立望月樓,發展至今,已遍布大夏王朝。

  望月樓的掌勺,最次也是三階廚師,食材珍貴稀少,可強筋健骨,洗經伐髓。

  加上廚師的神奇能力,更是可提升修為,有種種驚人神效。

  這就是尋常人望而卻步,大人物絡繹不絕的原因。

  可以說,望月樓已是一個根深蒂固的高端品牌,在世人心中,望月樓就四個字。

  好吃,昂貴。

  早在三年前,秦澈就想去望月樓大吃一頓了,奈何囊中羞澀,無緣品嚐。

  「請他們自然可以,但請你不行,想吃,自己掏靈石。」武相濡不想和秦澈說話,她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也怕自己被氣死。

  「武姑娘,妳太讓我寒心了,我本以為妳會明白我的苦心,想不到,妳竟以為我是為了吃。」

  秦澈故作神傷,道:「我是去考察,妳不會真以為只靠旗袍,就能達成武老頭的心願吧?」

  「裝,接著裝。」武相濡藕臂抱胸,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

  「好吧,我的確是想吃,但考察也是真的。」秦澈神情嚴肅,變臉之快,讓武相濡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好,我會告訴你味道,你就負責看吧。」武相濡淡淡開口,她算是領教秦澈的厚臉皮了,打死她也不信秦澈的鬼話。

  「多個人多雙筷子,妳可是五階大師,秦武商行的老板,別這麼小氣行不行?」秦澈哭笑不得。

  「你不小氣你請。」武相濡冷哼,道:「走,去望月樓。」

  聞言,幾個裁縫歡呼一聲,跟在武相濡身後。

  秦澈亦是如此。

  他沒說謊,此行一為滿足口腹之欲,二為考察。

  若是望月樓的佳肴,比天朝菜差,那他可以考慮取而代之,反之,他不會涉足酒樓行業。

  半個時辰後,秦澈見到一座金碧輝煌的五層樓閣,背靠湛藍湖泊,如詩如畫,景色宜人。

  金色匾額熠熠生輝,望月樓三字蒼勁有力,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往來者氣度不凡,衣著華貴,皆是富貴之輩。

  值得一提的是,秦澈看見了兩個身著旗袍的女子,雖然相貌不敢恭維,但身段尚可,可以襯出旗袍的美。

  因此,兩女引得行人頻頻矚目,都流露出驚奇與讚歎,尤其是女子,更是上前詢問。

  「期待吧,要不了多久,真凰城將盡是旗袍,秦武商行的旗袍。」

  秦澈淡淡一笑,望著富麗堂皇的酒樓,道:「不愧是雄霸大夏王朝的望月樓,果然名不虛傳。」

  「走吧,希望離開時,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武相濡蓮步輕移,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來到三樓靠窗口的位子上。

  秦澈一行人隨之入座。

  之後,眾人翻閱菜單,夥計與裁縫想點,卻不敢點。

  太貴了,最便宜的一道菜,也要七百多靈石,武相濡不發話,他們怎麼敢點?

  秦澈敢。

  他很想像天朝的那個段子一樣,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剩下的都來一份。

  不過,想到後果很有可能是血濺當場,秦澈只好打消,點了三個中規中矩的菜。

  不算貴,也不便宜,恰好是武相濡可以接受的範圍。

  「算你識相。」武相濡瞥了秦澈一眼,點了三個最便宜的菜。

  不是小氣,而是她一向節儉,不喜奢侈浪費。

  「我要是不識相,妳還不得順著窗戶把我扔下去?」秦澈搖頭失笑。

  「知道就好。」

  武相濡淡淡道:「你不是要考察麼?沒見你打量望月樓。」

  「美食行業,最重要的一點是味道,其次才是環境,服務。」

  秦澈淡淡一笑,道:「待我嚐了望月樓的菜,再告訴妳考察的結果。」

  說完,他不再多言,靜心等待。

  片刻時間後,六道菜依次映入眼簾,香氣撲鼻,擺盤精致,色澤誘人。

  夥計與裁縫咽了一口唾沫,太香了,讓人食慾大開,要不是礙於武相濡,早就動筷子了。

  「色香味俱全,不錯。」秦澈滿意地點點頭,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龍魚肉。

  這讓夥計與裁縫欽佩不已。

  武相濡是出了名的性子冷,而且地位尊貴,實力強大,她不動筷子,誰敢先吃?

  五階以下,恐怕也只有秦澈一人敢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8 17:24
第十七章 新計劃

  富麗堂皇,華而不奢。

  秦澈大快朵頤,自顧自地品嚐佳肴,無視夥計敬佩的目光,武相濡冰冷的眼神。

  把六道菜都嚐一遍後,秦澈才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道:「別愣著了,趕緊動筷子。」

  聞言,眾人苦笑,心說我倒是想,可我敢麼?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麼?

  「趕緊吃,你不動筷子,他們就得眼巴巴瞅著。」秦澈夾了一塊龍魚肉,放到武相濡的碗裡。

  武相濡黛眉微蹙,將龍魚肉還給秦澈,而後換了一雙筷子,淺嚐龍魚。

  舉止優雅,清冷如月,好似仙子謫落人間。

  秦澈無奈搖頭,道:「武姑娘,妳是有多嫌棄我,夾回來也就罷了,還換了一雙筷子。」

  「我對任何人都是如此。」武相濡朱唇微啟,道:「吃吧。」

  聞言,夥計與裁縫如蒙大赦,推杯換盞,大快朵頤。

  武相濡小口小口品嚐佳肴,淡淡道:「看也看了,吃也吃了,該告訴我結果了。」

  「結果是不能。」

  秦澈輕輕歎息,佳肴入口的一瞬間,他就意識到,天朝八大菜系可與望月樓爭鋒,甚至是淩駕於萬界所有菜系之上。

  但,他無法與望月樓爭鋒。

  望月樓是大夏王朝美食行業的龍頭,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而且已經根深蒂固。

  想取而代之,秦澈得滿足兩個條件,一是大量的資金,二是成為大師級的廚子。

  後者是重中之重。

  廚師的神奇能力,可以將食材發揮到極致,而且能讓味道更好,功效更強。

  就拿望月樓的菜來說,罕見食材加上廚師的神奇能力,勝過天朝八大菜系,不成四階以上的廚師,秦澈無法取勝。

  而成為大師級的廚子,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算有不可思議的系統,也絕非易事。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秦澈成為大師級的廚子,且贏了望月樓,也是吃力不討好,不如換一個更有前途的行業。

  「意料之中。」

  武相濡神色淡然,道:「專心做旗袍吧,等我們的旗袍如望月樓一般不可撼動,再考慮涉足其他的行業。」

  「計劃趕不上變化,但不能沒有計劃,下棋講究走一步,看三步。」

  「經商亦是如此,既然決定要涉足其他行業,那現在就該考慮了。」

  秦澈緩緩搖頭,系統給他的時間是十年,他給自己的時間是五年。

  單靠旗袍,就算如望月樓一般不可撼動,也不可能在五年內,成為大夏王朝第一商行。

  「我認同你的話。」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你認真的時候,不討人厭。」

  「我什麼時候也不討人厭。」

  秦澈莞爾,他不是一個輕浮的人,只是偶爾嬉皮笑臉,認真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認真。

  「我討厭你嬉皮笑臉的樣子,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輕浮的一面。」

  武相濡直言不諱,她不會說謊,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好。」秦澈淡淡一笑,他在考慮該涉足哪個行業,懶得與武相濡鬥嘴。

  武相濡黛眉微蹙,以為秦澈會反駁自己,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痛快。

  「我想好該涉足哪個行業了。」秦澈笑了一下,心中已有大致的計劃,若能成功,秦武商行的根基便牢固了。

  反之,也不會有損根基,最多就是賠點靈石。

  「說。」武相濡眼眸深邃,平靜不起波瀾。

  「美食行業。」秦澈賣了個關子,沒有直言。

  「你總是這麼出人意料。」武相濡黛眉一皺,心湖泛起波瀾。

  幾個夥計也愣了一下,不是說不涉足美食行業麼?怎麼一轉眼就變卦了?

  「美食行業也分很多種,我要做的不是酒樓。」秦澈淡淡一笑,酒樓雖好,但卻有諸多限制。

  就拿真凰城的望月樓來說,每一道菜,都是出自四階廚師之手,而望月樓只有一位四階廚師。

  即便四階廚師的神奇能力,可以大幅度縮短做菜的時間,一天也做不了太多,何況,望月樓只面向真凰城的大人物。

  秦澈的計劃要是成功,營業額超過望月樓,不是難事。

  「說說看。」

  武相濡來了興致,以她的性子,感興趣的事極少,秦澈吊起了她的胃口。

  可惜,秦澈只管挖坑,不管埋。

  他看著傾倒眾生的武相濡,緩緩搖頭:「等旗袍生意穩定,有精力著手時,我再告訴妳。」

  話音落地,幾個夥計打了一個冷顫,明顯感覺,此地的溫度變冷了。

  武相濡神情冰冷,更加確信,自己會被秦澈活活氣死。

  「咳咳,冷靜。」秦澈乾咳,他不是故意戲耍武相濡,而是計劃還不成熟。

  他一向謀定而後動,計劃成熟之前,他不想吐露。

  就在秦澈乾咳之時,一個白衣男子登上三樓,手持折扇,腰掛玉墜,卓爾不凡。

  一見武相濡,他頓時來了精神,三步並作兩步,笑道:「武大師,沒想到會在此地見到妳,這大概就是緣分。」

  緣分?

  秦澈莞爾,敢撩武相濡,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啊。

  「來此吃飯的人多如牛毛,你和他們都有緣麼?」武相濡神情冷漠,看也不看白衣男子。

  「這…」

  白衣男子尷尬,見秦澈搖頭失笑,眉頭頓時一皺:「很好笑麼?」

  「還行。」秦澈淡淡一笑,心知再說幾句,就得打起來了。

  他不想與白衣男子結怨,不是怕,而是沒必要。

  當下,秦澈退讓:「你聊你的。」

  白衣男子也沒有揪著此事不放,他俯視著秦澈,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坐到那邊。」

  聞言,秦澈皺了下眉,若是白衣男子好言相商,他不介意讓座。

  可白衣男子倨傲的姿態,命令的口吻,讓他不喜。

  「我再說一次,把座讓給我,你坐到那邊。」白衣男子頤氣指使,他橫行慣了,要不是秦澈坐在武相濡身邊,他連話都懶得說。

  「不讓。」秦澈淡淡開口,他可以忍一次,但不會忍第二次。

  「我叫莫白,你應該聽說過吧。」白衣男子面色一沉,沒想到秦澈敢拒絕。

  真凰城的大人物,他都見過,何況,秦澈穿著普通,與一旁的夥計沒什麼區別。

  「不好意思,沒聽過。」秦澈神情淡漠,莫白是何許人也,他真不知。

  「很久沒有人敢惹我了。」

  莫白面沉如水,一指店小二,道:「告訴他,我是誰。」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9 21:02
第十八章 不怎麼樣

  「這位是莫家三公子,真凰城六傑之一,二階詩人,才情驚世,大名鼎鼎。」

  店小二如數家珍,話語簡單,意思卻如平地驚雷,震人心魂。

  莫家是真凰城五大世家之一,與趙家齊名,高手如雲,能人輩出。

  尤其是近年來,更是實力大增,隱隱有成為真凰城第一世家的趨勢,連城主府也得退讓三分。

  莫白在這一代中排行第三,乃是莫家嫡傳子弟,但就這個身份,便沒有幾人敢招惹。

  況且,莫白還是二階詩人,名列六傑。

  所謂六傑,是指真凰城年輕一代的傑出者,共有六人,莫白是其中之一。

  棋書雙絕古長風之徒,敗於秦澈之手的俊秀男子,也是六傑之一。

  「據說,莫白十三歲便作出一首七言戰詩,得天道認可,成為詩人。」

  「詩人戰力不弱,與小說家相似,可化詩為法,凝物為術。」

  「莫白橫行無忌,肆意妄為,此人該忍,不該招惹他。」

  「未必,他身邊坐著武相濡,這可是連莫家都忌憚的狠角色。」

  在場眾人饒有興致,莫白是真凰城年輕一代的翹楚,而且背景強大,在他們看來,秦澈鐵定吃虧。

  不過因為武相濡,此事有了懸念,讓他們來了興致。

  「聽到了吧,識相的就給我讓開,別等我出手。」莫白俯視著秦澈,輕蔑不加掩飾。

  連出自五大世家的六傑,他都不懼,自然是不把秦澈當回事。

  「我若是不讓呢?」秦澈淺抿清茶,神情平靜,從容自若。

  與莫家為敵,不是明智之舉,可莫白欺人太甚,他若退讓,尊嚴何在?

  「那我就打到你讓。」莫白冷血殘忍,道:「缺胳膊斷腿,可別怪我。」

  話音落下,他一掌破空,法力澎湃,若驚濤拍岸,怒卷八荒。

  秦澈星眸平靜,彈指狂風起,平地驚雷生。

  轟!

  雕梁玉柱發光,化為重重禁制,擋下兩大年輕高手對決的餘波。

  除了望月樓之主坐鎮的帝都,其餘城市的望月樓,時有對決發生,因此,禁制必不可少。

  「若是你只有這點本事的話,那想教訓我,還差點。」秦澈淡淡開口,莫白是二階職業者,他也是,在不動用職業印記的情況下,兩人不相上下。

  動用職業印記,他就更不懼了。

  身懷曠古絕今的第二印記,秦澈戰力驚世駭俗,雄霸同階,不在話下。

  「境界相同,不代表戰力相等。」

  「十三歲時,我作出一首強大戰詩,以戰力聞名的書法家,都難擋其鋒。」

  莫白眸光輕蔑,神態倨傲,根本不把秦澈放在眼裡。

  他所作戰詩,雖然達不到驚世級別,但也算不俗,尋常修士無法抵擋。

  正因此詩,他才能得天道認可,名列六傑。

  「夠了。」

  武相濡一拍桌子,冷眼看著莫白,道:「想鬧事,我奉陪。」

  聞言,莫白面色陰晴不定,他料到武相濡會開口,但沒料到她會這麼維護秦澈。

  想鬧事,我奉陪。

  簡單的六個字,卻充分表明武相濡的決意,莫白要是敢出手,她絕不會留情。

  「武大師,我只是與他開個玩笑,別當真。」莫白露出笑容,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烏雲密布,後一刻便晴空萬里。

  他不是傻子,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武相濡就是不能惹的人。

  別說莫白愛慕武相濡,就算是仇深似海,他也得客客氣氣,不敢造次。

  這就是五階強者的威懾力,不管是在大夏王朝還是其他王朝,都是大人物,莫家也不會輕易招惹。

  「秦澈,你也退一步吧。」武相濡朱唇輕啟,莫家不願與她為敵,她也不想與莫家作對。

  畢竟,莫家是連城主都得禮讓三分的龐然大物,得罪莫家,不利於秦武商行壯大。

  這一點,秦澈也清楚。

  在莫白退讓的情況下,他不介意讓步,何況,這麼多人看著,怎麼也不能拂了武相濡的面子。

  當下,他品嚐佳肴,不再多言。

  見此,眾人掃興,不再關注秦澈與莫白,不過下一瞬,眾人卻來了興致。

  只因,莫白要七步作詩,而且是送給武相濡的詩。

  莫白愛慕武相濡,談不上是人盡皆知,卻也不是秘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他要作詩送給武相濡,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故此,眾人興致勃勃,催促莫白快點作詩。

  「獻醜了,若是不好,諸位可別笑話我。」莫白朝著眾人拱手,猶如謙謙君子,彬彬有禮,溫潤如玉。

  不過,他是裝的。

  秦澈已經看透莫白,橫行霸道,飛揚跋扈,要不是礙於武相濡,此人定會對他下殺手。

  「武大師傾國傾城,我得好好想想,什麼樣的詩詞,才配得上她。」莫白裝模作樣,緩緩邁步。

  六步之後,七言絕句落地,前兩句寫武相濡花容月貌,後兩句表達對武相濡的愛慕之意。

  頓時,滿堂喝彩,除了武相濡與秦澈,其餘人都不吝讚美。

  平心而論,此詩稱得上是佳作,莫白的確是有真才實學,至於是在七步之內作出,還是之前便已想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愧是六傑之一,十三歲便作出戰詩的天才。」

  「盛名之下無虛士,此人雖然囂張跋扈,但的確有狂的資本,我在他這個年紀,還停留在一階。」

  「七步成詩,厲害,可惜,只是普通的七言詩,不是戰詩。」

  「戰詩是輕易能作出的麼?許多詩人窮其一生,也未必能作出一首戰詩,傳說中的驚世戰詩,更是難如登天。」

  眾人議論紛紛,或讚美,或惋惜。

  這個世界的詩詞,分為兩種,一為凡詩,二為戰詩。

  前者無用,除非是在君臨萬界的聖職者手上,後者可化神通,詩詞描繪的是什麼,便可讓其具現化。

  「武大師,這首七言詩,你還滿意麼?」莫白面帶笑容,愛意不加掩飾,得意也不加掩飾。

  「還行。」

  武相濡神情淡漠,不看詩,也不看人,傻子都知道,她是在敷衍莫白。

  對此,莫白不以為意。

  他不指望靠一首詩,就能抱得美人歸,只要引得眾人喝彩,奚落秦澈,他就滿足了。

  當下,莫白將目光移向秦澈,道:「我的詩如何?」

  聞言,秦澈微微皺眉,他若是說好,在眾人看來,未免有低頭討好之嫌。

  畢竟,他與莫白有過摩擦。

  當下,秦澈淺抿一口清茶,緩緩說了四個字。

  「不怎麼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5-10 20:19
第十九章 雲想衣裳

  「不怎麼樣。」

  秦澈神色淡然,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在他看來,莫白的詩只能算得上是合格。

  與天朝詩詞相比,不怎麼樣,都是抬舉他。

  「你說什麼?」莫白愣住了,他料到秦澈不會稱讚,但他做夢也沒想到,秦澈的評價竟是如此之低。

  在場眾人也都愣了一下。

  「我說不怎麼樣。」

  秦澈星眸平靜,他不會低下頭顱,討好莫白,也不會昧著良心,刻意貶低。

  「你連詩人都不是,有什麼資格貶低我的詩?」莫白面色陰沉,他心胸狹隘,霸道毒辣,不管他的詩好壞與否,都不容他人貶低。

  要不是礙於武相濡,他早就出手,將秦澈打殘了。

  「不是詩人,就沒資格貶低麼?」秦澈淺抿一口清茶,與他記憶中的詩詞相比,莫白作的就是打油詩,難登大雅之堂。

  「將我的詩說得一文不值,我看你是在嘩眾取寵。」

  莫白冷笑一聲,道:「有本事,你作一首詩讓大家鑒賞,若是比我的詩好,我就認可你的評價。」

  聞言,眾人也紛紛開口,要秦澈當場作詩。

  莫白雖是借家族之力,名列六傑,但的確是有真本事,詩詞一道的造詣,堪稱年輕一代的翹楚。

  而秦澈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他的評價,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眾人自然是認為他在嘩眾取寵。

  「你認可與否,與我無關,我沒興趣證明什麼。」秦澈淡淡開口。

  「我看你不是沒興趣,你是怕了。」莫白譏笑,道:「怕了就直說,只要你道歉,我便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計較。」

  「怕?」秦澈挑眉,他身後站著一眾詩詞大家,會怕區區一個二階詩人?

  「若是不怕,為何不敢?」莫白蔑視秦澈,譏諷之意不加掩飾。

  「作詩可以,不過只是為了證明,我沒興趣。」

  「打個賭吧,若是我作的詩不如你,那我給你道歉。」

  「反之,你把賬結了,不管多少靈石,敢賭麼?」秦澈淡淡瞥了莫白一眼,之所以改變主意,是因為系統又跑出來湊熱鬧。

  若是他能得到在場九成人的認可,那他將得到一次低級抽獎,反之,從此與低級任務無緣。

  「自取其辱。」

  莫白笑了,將目光移向武相濡,道:「武大師,此事妳不會插手吧。」

  聞言,武相濡輕搖螓首,沒有出言相勸。

  在她眼裡,秦澈是一個謎,無法看透,更不知他還有多少本事。

  不過她清楚一點,沒有把握之事,秦澈不會做,既然他應戰,那就是勝券在握。

  見武相濡搖頭,莫白笑容愈發濃郁,道:「作詩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你丟臉的樣子了。」

  「此生你是看不到了,下輩子吧。」秦澈放下茶杯,看也不看莫白,緩緩念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話音落地,全場為之寂靜,莫白的笑容僵在臉上,在場眾人也都呆住,無一例外。

  沒有驚歎,沒有讚美,不過正應了一句話,無聲勝有聲。

  眾人呆滯的神情,難掩的震撼,充分證明,秦澈念的詩有多麼不凡。

  此詩是清平調三首的第一首,乃名垂千古的詩仙李白所作,流傳甚廣,最為應景。

  秦澈不知楊貴妃什麼模樣,但武相濡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美的女子,擔得起這首辭藻華麗的詩。

  之所以沒有念後兩首,是因為一首就夠了,詩仙李白的佳作,碾壓莫白易如反掌。

  「雲想衣裳花想容…」武相濡喃喃低語,怔怔望著秦澈,失神,失聲。

  在場眾人亦是如此。

  辭藻華麗,精妙絕倫,他們已經想不出,該用什麼詞彙形容這首詩了。

  如果說莫白的詩是上佳,那麼這首詩便是極佳,與此詩相比,莫白的詩的確不怎麼樣。

  就在眾人出神之時,半空浮現出兩行字,金光閃爍,道韻流轉。

  正是清平調第一首。

  神光耀眼,道痕玄妙,絕代倩影翩翩起舞,猶若仙子臨塵,奪取大日光輝。

  那傾城之姿,絕代風華,與武相濡有八成相似。

  「戰詩!」

  一個錦衣男子驚呼,在場眾人也相繼失聲,連清冷出塵,鮮有驚訝的武相濡,也動容了。

  一是因戰詩難見,大師級的詩人,也未必能作出。

  二是因唯有作者,才能讓詩詞懸半空,神光璀璨。

  莫白更是大驚失色,本便蒼白的臉,愈發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唯有天道認可,詩詞才擁有神鬼莫測之能,而連天道都認可,勝負還有懸念麼?

  「莫白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不錯,就算沒有化為戰詩,莫白也一敗塗地。」

  「莫白的詩,根本沒有資格與此詩比較,若是相提並論,是對此詩的侮辱。」

  眾人紛紛開口,終於明白,秦澈不是嘩眾取寵,他的話沒錯,莫白的詩確實不怎麼樣。

  「眼花了,我一定是眼花了。」莫白心神失守,意識到自取其辱的人,不是秦澈,而是自己。

  別說是無法化為戰詩的凡作,就算是他引以為傲的戰詩,也無法與此詩媲美。

  「果然化為了戰詩。」

  望著翩翩起舞的絕代佳人,秦澈輕輕歎息,沒有意外,只有無奈。

  李白是唐詩的代表人物,若是他生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就算無法踏足聖境,也是僅次於聖職者的存在。

  他的佳作,化為戰詩實屬正常。

  秦澈無奈的是,雖然他將清平調第一首帶到這個世界,等若作者,但卻無法成為詩人。

  就像他略懂顏體楷書,略懂經商,卻無法成為商人、書法家。

  好在,秦澈有不可思議,堪稱全能的系統。

  只要他成為詩人,便可引動天道之力,凝聚絕代仙影,而且只有他可以。

  他是第一個在這個世界,念出清平調第一首的人,有著旁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優勢。

  「勝負如何,不需要我明言了吧。」

  秦澈淡淡瞥了莫白一眼,結果已經明朗,除了莫白,他得到了此地所有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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