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老衲要還俗 作者：一夢黃粱 (已完成)

老衲要還俗 第1014章 師父不是那麼好當的

    鹹魚心頭七上八下的，看向紅孩兒道：「淨心飛一次怪不容易的，要不……要不師父就在這給淨法它們好好解釋一下，什麼叫武松……咳咳，霧淞吧！」

    「沒事，我隨時準備著為師父服務，為師父服務，我任勞任怨！況且，這種小事，也不用師父出馬了，我就足夠了。」紅孩兒對鹹魚那點破事沒興趣，但是一想到他能過一把老師的癮，當一把方正的角色，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至於能不能解釋的好？他根本不擔心！反正他的臉皮厚。師父都是用手機查資料，然後哇哇哇的說出來的。別的不會，查資料他還是會的！

    眼看著紅孩兒已經被即將到手的裝逼機會徹底的迷失了自我，鹹魚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方正的身上了。

    方正一臉嚴肅的道：「淨心，你要好好的給師兄們講講什麼是霧淞。至於鹹魚麼，你跟我下去，我們好好談談。」

    紅孩兒沒等鹹魚反應過來，已經按下了雲頭，落了下去。

    然後方正一把抓著鹹魚的尾巴，將鹹魚拖走了。鹹魚早就習慣了，不過方正可比紅孩兒高多了，他沒辦法向紅孩兒拖他的時候那樣魚鰭托著腮，悠哉悠哉。反而無比苦逼的發現，方正的高度不高不低，剛好，他的魚嘴拖在地上，於是，方正一路走，他是一路吃雪，心中頓時有無數草泥馬飛奔而過，心說：「有什麼事兒不能讓我自己走的麼？我很勤快的好麼？」

    方正帶著鹹魚走了，松鼠立刻湊到了紅孩兒面前，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師弟，快快快，跟我說說，啥是霧淞？」

    「霧淞啊……其實很簡單。」紅孩兒一本正經的，學著方正的裝逼模樣，然後偷偷的拿出手機，開始念了起來。

    「你們看，菩提樹上掛著的那一層如同白色絨毛一般的東西，就是霧淞了。這是古林市特有的景觀。呃，也不能說是特有，有些地方也會有，不過沒有這裡這麼集中這麼漂亮而已。

    霧淞，俗稱樹掛，是低溫時空氣中水汽直接凝華，或過冷霧滴直接凍結在物體上的乳白色冰晶沉積物，是非常難得的自然奇觀……」說到這，紅孩兒發現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因為眼前的幾雙大眼睛瞪的無比的大，不過裡面的內容卻是：「你說的是個啥？不懂！」

    「四師弟，你說的是啥啊？啥凝華啊？啥冰晶沉積物啊？這都是啥啊？」松鼠見紅孩兒停頓了下來，立刻問道。

    紅孩兒乾咳一聲道：「這個凝華啊，是人類科學家用的術語，就是……」

    說到這紅孩兒也懵逼了這到底是個啥？於是他趕緊用手機查詢，然後道：「就是氣體跳過液體直接變成固體的過程。懂了麼？」

    結果幾雙大眼睛更加迷茫了，呆萌的眼睛中除了呆萌的疑惑，啥都沒有。

    松鼠苦兮兮的道：「四師弟，氣體咋能變成液體呢？氣體咋能變成固體呢？」

    聽到這問題，獨狼、猴子也跟著點頭，顯然他們也不懂。

    紅孩兒聞言，就要解釋什麼是氣體、液體、固體。然後講解水是如何變成氣體、固體的……

    結果這一講，他悲催的發現，這幾個沒常識的笨蛋，又有了新的問題。然後繼續問，他繼續解答……

    半個小時後，紅孩兒大吼一聲：「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啥是氣體，氣體為啥能變成液體，固體！我也不知道什麼叫凝華，你們別問我了！啊啊啊……我要瘋了！」紅孩兒大叫著，跑了。

    留下三雙呆萌的大眼睛在那對視，最後呆萌的大眼睛中升起一絲笑容，然後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猴子叫道：「小樣的，照著手機讀還敢跟我們裝師父？還想過一把當師父的癮？哼哼，真以為師父那麼好當啊？」

    「就是，裝逼可是一件很有學問的技能。」獨狼嘿嘿笑道。

    松鼠也跟著笑……不知不覺，這個呆萌的小東西也開始學壞了。

    三個小東西笑了一會，猴子忽然問道：「哎，你們說，師父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還有，你們說師父會怎麼收拾鹹魚？我覺得，鹹魚攤上大事了。」

    「我也這麼覺得，看師父那笑容，賊壞，肯定一肚子壞水，準備收拾他呢。」松鼠也道。

    獨狼作為舉報者當然明白鹹魚犯了什麼事，不過這時候，他可不敢說出來，而是繼續裝傻充愣道：「去了這麼久了，也該回來了吧？」

    與此同時，遠處，方正一臉嚴肅的看著鹹魚道：「鹹魚，你是自己老實的交代呢，還是讓貧僧動用法眼把你的內褲都挖出來？」

    鹹魚一聽，趕緊低頭看看自己的下半身，然後無比認真的道：「大師，經過我的觀察，我發現，我沒穿內褲！」

    方正：「……」

    方正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哎，貧僧最近腰酸背疼，看來需要好好鍛鍊一下了，一會叫淨心過來，打會鹹魚球鍛鍊一下，如何？」

    「大師！」鹹魚一聽頓時急了！他倒不是怕疼，而是……他暈飛！天上亂飛，一頓亂轉，基本上十幾回合後他就得吐的稀里嘩啦的。本就吃的不多，還要吐出去，後半夜那餓的叫一個酸爽啊！

    於是鹹魚一把抱住方正的褲腿，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叫道：「你不能這麼對我啊！就算判刑，也要給個說法吧？你倒是說說我又咋了？給點提醒也好啊！」

    方正冷笑一聲道：「也好，那就給你一點提醒。貧僧問你，你最近是不是沉迷於賭博無法自拔？」

    鹹魚一愣，呆楞的望著方正，然後撒開方正的褲腿，擦了擦大鼻涕，昂起魚頭，無比自信的道：「大師，說話可得講證據啊！我鹹魚雖然有點不正經，可是賭博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碰的！再說了，賭博需要錢啊！就咱們這破寺院的那點收成，也不夠賭的呀！再說了，就那點錢，還都在你手裡，我拿啥賭啊？」

第1015章 發牌

    方正聞言，默默鼻頭，再看看義正嚴辭的鹹魚，他忽然發現，他竟然忘記這事兒了！沒錢咋賭？

    不過方正沒急著說什麼，而是正色問道：「你沒賭？那你跟貧僧說說，那個澳門賭場上線了，是什麼意思？」

    「什麼澳門賭場上線了？」鹹魚一臉懵逼的問道，看那神情，真不像是在撒謊。不過方正很清楚，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鹹魚，別的本事沒有，演戲的本事絕對爐火純青，所以根本不信它！

    方正眯了眯眼睛：「你是真不想說了是吧？」

    「等下！你說啥？澳門賭場上線了？」鹹魚猛的想起了什麼。

    方正點頭道：「想起來了？」

    鹹魚微微點頭，然後一臉沉重的坐在地上，用魚鰭托著下巴道：「大師，我說了你或許不信。我真的沒有賭博，你說的那個聲音，是我在做科學研究。」

    「科學研究？什麼科學研究？你還做科學研究？你不是個妖怪麼？你的存在本身就很不科學好麼？」方正無語了。

    鹹魚卻不以為然的道：「大師，這你可就錯了。我的存在，在你這個世界是不科學。可是在我那個世界，那就是科學的啊！天地萬物，只要修行都能夠成妖，成佛，成神，成仙……」

    「停！停！停！說正事，你那澳門賭場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是在說科學研究，貧僧只能鍛鍊身體了。」方正不想聽鹹魚胡扯，這傢伙活了幾千萬年，真要胡扯起來，那麼多年的經歷，就算扯不上幾千萬年，隨便扯個幾天幾夜還是沒問題的。

    鹹魚攤攤魚鰭，道：「好吧，我承認，我看過那個東西。不過我真的是在研究生物學，這樣能夠有助於我更深入的瞭解人類。」

    「別廢話！沒有證據，你說什麼貧僧都不信。」方正琢磨著，這傢伙再廢話，他就準備開法眼了。懶得和這流氓魚墨跡了……

    鹹魚趕緊叫道：「好吧，我去拿證據！大師，你等等我。」

    說完，鹹魚尾巴甩開了，竄入雪堆當中，如同在水中游泳一般，嗖的一下竄了出去，衝起一片雪浪……

    方正也不急著催促，他倒要看看，這鹹魚到底能拿回個啥來！

    方正等了一會，鹹魚就急匆匆的跑回來了，大叫道：「大師，你說的是不是這個？你看看吧，我真的沒賭，真的在做科學研究！」

    說話間，鹹魚已經將手機扔了過來。

    方正順手接住，就聽到手機裡傳來：「澳門賭場上線了……性感荷官在線發牌。」

    方正一聽，和獨狼說的一模一樣！心說：「這流氓魚終於覺悟了，知道坦白了！不錯，這算是進步了！」

    方正美滋滋的拿起手機，他也想看看，這在線賭博是咋個賭博法！沒錢也能賭？那應該不算賭博吧？還有這鹹魚到底在做啥科學研究。

    仔細一看，方正就懵逼了，這竟然不是網頁，而是一個視頻！看視頻的名字，竟然是幾個英文加個小橫槓，後面還有幾個數字！

    這名字，方正怎麼看都看不出它到底是個啥東西，心說：「這是哪個傻子弄的名字？竟然完全看不懂！這傢伙是不是沒上過小學語文課？起名字都不會！

    難道鹹魚不是在賭博，而是在看視頻學習賭博？研究賭博？嗯，這麼想的話，倒也對的上他說的那些……不管怎麼樣，賭博不好，研究也不行！」

    方正想好了一切後，也懶得看那廢話連篇的開頭了，直接一點快進！

    下一刻，方正愣住了，只見視頻裡出現了一男一女，男的一看就不像個好東西，女的倒是挺漂亮的。方正就納悶了，這就是那性感荷官？可是看這場景，也不像是賭博的啊？人手就不夠啊……難道是其他人還沒來？

    想到這，方正這次直接拉了一大段進度條，直接看中間部分！

    下一刻，一段方正從未聽過的喘息聲，叫喊聲響起。

    接著一指山上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鹹魚！」

    「大師我冤枉啊！我真的是在做科研啊！」鹹魚委屈的叫聲響起。

    「科研？今天貧僧也要科研，解刨鹹魚！」方正惱羞成怒的呼喊聲響起。

    下一刻，一條鹹魚如同炮彈一般被打上空中！

    ……

    一個小時過後，鹹魚一臉苦兮兮的跟著氣定神閒的方正走了回來。方正低聲問道：「今天這事兒，要是讓別人知道，你知道後果。」

    「解刨鹹魚，燉鹹魚……放心吧大師，我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對了，大師，那我以後還能繼續研究麼？當然，你可以現場監督我，我保證只是研究。畢竟，物種不同麼……」鹹魚理直氣壯的誘惑道。

    方正真有點動心了，長這麼大就沒看過這麼刺激的東西，但是轉念一想，他就算看的再刺激能有啥用？除了搭帳篷自虐以外，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沒有還俗之前，一切妄想都是空的，還不如腳踏實地的，老老實實的積累功德，努力還俗呢。

    想到此，方正也有點意興闌珊了，一本正經的道：「阿彌陀佛，貧僧乃是僧人，豈能看那種東西？就算入地獄，體驗紅塵滾滾的喧囂，也是要有度的。以後，你也不准再研究了，否則，一個月沒飯吃。」

    鹹魚作為萬年老油條，一眼就看出了方正所想，心說：這賊禿還真夠狠的啊，擺明了是自己吃不到也不讓別人吃啊！

    不過鹹魚也就是好奇而已，正如他所說，品種不同，提不起多大真實興趣。就好比，人看狗在那配種，能有啥反應？最多好奇看一眼而已……

    看到方正帶著鹹魚回來了，一指寺裡的幾個小東西，都跑了出來，好奇的看著方正和鹹魚。彷彿要從一人一魚身上看出點什麼似的。

    可惜，這一人一魚都守口如瓶，也是演戲高手，這幾個小東西自然是什麼都沒看出來了。

    方正見此，冷哼一聲道：「以後一指寺禁止賭博！違規者，餓一個月！」

老衲要還俗 第1016章 快事慢做

    「一個月？那豈不是要餓死了！」松鼠一聽，立刻尖叫起來，不過隨即笑道：「還好，我不賭博，也不會，更沒人跟我賭。」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信了，你肯定賭過，你信不？」鹹魚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聽到松鼠說這話，心中更不是滋味了。他賭了麼？他也沒幹啥啊！好好的科研活動，愣是成了賭博了……重點是想到方正回來路上跟他說的話，心中更是不是滋味。

    「鹹魚啊，你看這種視頻的事情，和貧僧看這種視頻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麼？」方正笑眯眯的問道。

    鹹魚仰頭看著方正，下意識的搖頭。幾乎在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方正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寒光深處彷彿有一個影子！仔細一看，那影子赫然是一盤菜——剁椒魚頭！

    那一瞬間，鹹魚搖動的頭下意識的就開始上下點了。

    方正滿意的道：「很好，以後不要再學習賭博了，這東西，對身心有害。另外，作為處罰，一個月內晚飯減半，不過一個月後，飯量加倍。」

    鹹魚一聽前面的，差點就急了！感情他要幫方正隱瞞著，順帶著還要背著一口大黑鍋也就算了，還要受懲罰？這怎麼能行？但是一聽，一週後飯量加倍，他立刻閉嘴了。

    不過此時此刻，鹹魚還是忍不住在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以後人們再說起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時候，可以加一條鹹魚為飯背黑鍋了……」

    雖然他不太情願背黑鍋，不過現在魚在油鍋旁，不得不低頭，只能努力站穩了，背好這黑鍋，至少也換口飯吃。

    聽到鹹魚這麼說，松鼠不開心了，立刻叫道：「我才沒有！我從來不賭的！」

    「不賭？不可能吧？要不咱們兩打賭，要是你賭過，你的晚飯歸我。要是你沒賭過，我的晚飯歸你，咋樣？」鹹魚眼珠子一轉，哼哼道。

    松鼠一聽，頓時樂了！他這小腦袋也沒去想現在的事情，而是在捉摸著，鹹魚那一份飯的飯量可比他的大啊！畢竟個頭在那呢！他輸了就是一小團，鹹魚輸了可是一碗啊！而且他確信他沒賭過，所以這麼一來，這是十拿九穩，穩贏啊！

    於是，松鼠一點頭，叫道：「來！誰怕誰啊！」

    鹹魚嘿嘿笑道：「小傢伙，你可想好了。真要賭了，可不准反悔的！」

    「不反悔，反悔的是小狗！」松鼠叫道。

    聽到這話，方正搖搖頭，猴子一捂臉，獨狼嘆了口氣，紅孩兒直接仰頭望天了，彷彿根本不認識這個笨蛋一般。

    果然，松鼠的話一落下，鹹魚哈哈大笑道：「得了，謝謝你的晚飯吶！」

    松鼠一愣，下意識的叫道：「你這是啥意思？我沒還沒開始賭呢！賭……賭？賭！！！！！」

    松鼠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師父，我被坑了！」

    方正搖搖頭道：「自己跳的坑，摔疼了也得忍著。吃一塹長一智，以後長點心眼。」

    說完，方正搖搖頭，走了，也不管幾個弟子如何鬧騰。

    時間過的飛快，傍晚的時候，松鼠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飯糰被鹹魚毫不客氣的拿走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飯糰，直到被鹹魚一口吞下，這才頹然的坐在地上，摸摸肚皮，眼淚都在眼睛裡打轉了。

    鹹魚見此，吧嗒吧嗒嘴道：「今天老祖宗我忽然發現不太餓，給你一口吃的吧。」

    松鼠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跳起來，叫道：「真噠？」

    鹹魚無比嚴肅的道：「當然是假的！」

    然後這老流氓也不急著吃飯，而是一點一點的挖出一個個飯粒，當著松鼠的面，一粒一粒的吃。一邊吃，還一邊吧嗒嘴！

    松鼠見此眼睛都紅了，估摸著要不是打不過，這小東西早就上去打魚了。

    松鼠見這麼下去自己只有被調戲的份，這麼等下去肯定不行！於是，他大眼睛一轉，心道：「我不看，不聽還不行麼？」

    於是，松鼠兩眼一閉，堵住耳朵，一副我看不到，聽不到的樣子。

    眾人見此，紅孩兒，猴子，鹹魚偷偷的將自己的飯送到了松鼠鼻子前，那香味飄了出來，小東西的嘴角頓時掛起了一條晶瑩的口水條……幾秒種後就扛不住誘惑了，突然睜開眼睛！只見猴子、紅孩兒、鹹魚趕緊將碗收了回去，一個個吧唧吧唧的吃著飯。

    松鼠見此，頓時委屈無比的叫道：「師父，他們欺負人！」

    結果就見方正也在那吧唧嘴呢，他這一回頭，方正吹了一口氣，碗裡的香味飄了過來，松鼠的肚子頓時咕嚕一聲叫了起來。

    松鼠一看，方正都帶頭調戲他，頓時委屈的想哭。

    方正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放下飯碗道：「淨寬。」

    「弟子在。」松鼠苦兮兮的道。

    方正道：「說說你為什麼答應鹹魚，要跟他對賭的吧。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松鼠一愣，沒想到方正問這個，下意識的道：「我就是想，他那一碗大，我這一碗小，而且我以前也沒賭過，肯定贏……我忘了現在就在賭呢……」說到這，松鼠耷拉著耳朵，雖然一臉的毛，大家依然知道，這小東西已經羞紅了臉。

    方正點點頭道：「這就是貪，貪會讓人迷失自我，盯著自己想要貪的東西，忘記思考，從而犯下致命的錯誤。淨寬，為師送你法號淨寬，就是讓你將心放寬，心寬了，眼界也就寬了，就不會只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上，從而搭上更多。記住了，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若是有，那麼餡餅下面一定有陷阱！快事慢做，慢事快做，才能讓你的人生更精彩，而不是人生處處都是坑。」

    方正這話一出，不僅僅是松鼠，猴子、紅孩兒、鹹魚也聽的是津津有味的同時，跟著陷入了沉思當中。

    只有獨狼撅著個大屁股，腦袋插在飯盆裡，吃的津津有味，吧唧吧唧的吃飯聲，蓋過了一切。方正看著這不爭氣的玩意，對著獨狼的菊花就是一腳，結果這貨竟然……沒反應！依然在那吃呢！

老衲要還俗 第1018章 冰封

    方正等了幾秒鐘，見這傢伙還沒反應，剛要再來一腳。

    就見獨狼猛然抬起頭，一臉呆逼的樣子看著方正等人，問道：「誰踢我？」

    眾人見此，徹底的無語了！就這反射弧，難怪他會被趕下狼王的位子，那一波失敗不虧！他們甚至懷疑，這傢伙當初是怎麼登上狼王寶座的……難道他們狼群選狼王是選誰最二麼？

    看著這個二貨，方正連教訓他的念頭都沒有了，搖搖頭，猴子隨口胡扯道：「沒人踢你，你做噩夢了。」

    獨狼一聽，竟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這兩天睡眠不好，難怪會做噩夢。」

    他……竟然信了！

    幾個傢伙徹底的無語了。

    最終，松鼠還是混了一口吃的，不至於餓的哇哇哭。但是沒吃飽，是肯定的了。

    這小東西但凡肚子裡有點東西，好奇心就有升了起來，湊到方正面前，也不知道是賣乖，還是為怎麼的，問道：「師父，早上你讓四師弟給我們解釋啥是霧淞，但是四師弟講來講去，沒講出什麼來。你再跟我們說說唄？」

    方正看看這小東西，再看看猴子、獨狼、紅孩兒以及懶洋洋的鹹魚都好奇的看過來。

    於是，方正微微點頭道：「好吧，為師就給你們好好講講。」

    小傢伙們一聽，立刻坐直了身子，等待著方正開講。結果方正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道：「淨法去找一根長柳條來。」

    獨狼不明白方正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跑出了院門，沒一會找了一根長長的，帶分叉的柳條回來。上面還掛著一些雪，方正拿過來一抖，所有的雪都落了下去。

    這是一根普通的柳條，沒什麼他而別的。

    方正拿著柳條來到了寺院門口，紅孩兒、松鼠等人立刻跟了過去，好奇的看著方正要幹什麼。

    方正也不說哈，而是將柳條放在了奈何橋邊上，靠著天龍池的位置插好。

    接著，方正又拿了一把椅子，就坐在邊上，安靜的看著，道：「都過來吧，慢慢看著。」

    松鼠、猴子、紅孩兒、鹹魚、獨狼都湊了過來，獨狼趴在方正面前，如同一個白色的大腳墊；松鼠蹲在方正的懷裡，縮成一團，如同一個暖手寶。猴子站在邊上東張西望，鹹魚麼……這傢伙躺在地上，就真的如同一條死鹹魚一般，一動不動了。

    「師父，我們到底在看啥？」松鼠不明白方正這是要干啥。

    方正道：「不急，你們先看著，為師慢慢說。」

    幾個小傢伙不明白方正是什麼意思，就盯著柳樹的枝條看著，方正則道：「什麼是霧淞？簡單點來說，就是水汽升騰而起，掛在了樹上、樹葉等物體上，因為天氣寒冷瞬間凝結成冰，從而吸附在上面，形成一層透明的或者白色的冰晶固體。

    因此想要看到霧淞，必須做到兩點，第一點就是要有大量的水汽！例如這天龍池，冬天不冰封，水和外面的空氣溫度相差大，蒸發出來的水汽化為雲霧一般升騰而起。也就給了凝結成冰晶，提供了先決條件。第二個條件就是寒冷，如果溫度不夠低，那是無法將霧氣瞬間凍成冰晶的，而是變成了水重新落回地面。但是問題來了，水汽的形成需要有水不結冰，冰晶的行程卻又需要結冰！

    因此，想要湊齊這兩條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下雖大，但是要是說到霧淞，也只有我們古林省的霧淞是最好的。因為我們古林省有一條常年不會被冰封的松花江。同時室外溫度可以達到零下三十度，在低溫，多水汽的情況下，江邊十分容易形成霧淞。這也是為什麼，古林省被又被人們稱之為霧淞之城的緣故。

    說實話，雖然同在古林省，不過一指山上以前也沒出現過霧淞。甚至是一指村也沒有，萬萬沒想到，天龍池竟然還能帶來這種效果……」

    方正說完，仰頭看向潔白的宛若冰雕一般的菩提樹、羅漢樹、寒竹，這種美，當真是美出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美出了震撼！

    「哇！柳條上開始出現白色的東西了！」鹹魚忽然叫道。

    其他小傢伙一聽，立刻湊了過去，仔細觀察。唯獨方正皺了皺眉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好好的一句話，從鹹魚嘴裡冒出來，他怎麼就覺得這麼古怪呢？他下意識的就會想起手機上的賭場內容……

    「嘿，沒想到這玩意又粗又硬的破玩意，竟然還能整出白色的東西來……」鹹魚在那繼續說著。

    方正瞥了一眼這貨，搖搖頭，趕緊閃人了，否則他可不確定，會不會一怒之下，來一盤剁椒魚頭嘗嘗。

    方正本以為，第二天氣溫就會回暖，結果第二天一看氣溫，竟然是零下三十七度！那一瞬間，方正知道：「估計又沒人上山了！哎……」

    果然，這一天，又是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不過當方正聽說，白雲寺原本計畫的法會都因為天寒地凍取消了以後，他十分齷蹉的偷笑了兩聲，心裡平衡了不少。

    「師父，這破天氣也太冷了吧？我感覺我的毛都要凍硬了……」松鼠一看到方正，立刻跑了過來，鑽進方正懷裡取暖。

    方正則走進後廚，點了爐火，師徒幾個人圍著爐火取暖。

    猴子也抱怨道：「這破天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這也太冷了。」

    「就是就是，我討厭這該死的天氣，咋就這麼冷呢？」獨狼也抱怨道。

    紅孩兒和鹹魚都是妖怪，雖然天氣寒冷，不過兩個傢伙身體壯實，也不怕這點寒氣。縱然如此，鹹魚還是道：「的確，這破天氣有點冷的讓人煩躁。」

    方正見一指寺裡怨氣衝天，心說：這樣可不行啊！

    怨氣這東西是會傳染的，一旦扎堆還會互相疊加，那是越抱怨越多，然後心情不愉快之下，啥事兒都出來了。

    於是方正靈機一動，道：「大寒的日子，能不冷麼？」

    「大寒？」幾個小傢伙果然好奇了。

第1018章 抽了個好東西！

    方正繼續道：「沒錯，今天就是大寒，正是天地之間冰封的日子。古人云：「大寒見三白，農民衣食足」、「大寒不寒，人馬不安」、「大寒白雪定豐年」、「大寒無風伏乾旱」！若是這天沒有寒風，天地變暖，那才是災難呢。」

    「可是，師父，我就想不通了。大風嗷嗷吹，天寒地凍的，咋就能豐年了？我倒是覺得，這才是一場災難。」松鼠道。

    方正笑道：「那是你不懂，天氣越冷，腳下的凍土就越厚，冰冷能夠殺死在突然中的細菌、蟲卵，同時留住地面上的積雪。等到來年開春了，細菌、蟲害都沒了，積雪融化，雪水夾雜著一冬天的營養同時入土，底下的黑土瞬間就變成了營養豐富沒有病蟲害的沃土！這還不會豐收麼？」

    聽到方正這麼一說，幾個小東西恍然大悟，原來道理在這呢！

    方正將幾個小東西的興趣點轉移了，果然幾個小東西抱怨的少了，好奇多了，然後圍著火爐胡亂討論了起來，整個寺院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歡快了起來。

    方正眯了眯眼睛，靠在椅背上，心說：還是喜歡這種感覺啊。

    作為一個節氣，方正也不小氣，給小傢伙們做了晶米不說，還特意蒸了一些豆包，煮了一鍋的青菜湯。小傢伙們興奮的嗷嗷直叫，給這寒冷的冬天，增加了許多溫暖。

    鬧騰了一天，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方正躺在床上默默的問系統：「系統兄，我應該能抽獎吧？這次可救了不少人呢。」

    「當然。」系統道。

    方正道：「系統兄，不對勁啊，以前是能抽獎了，你立刻就說了。怎麼最近，我不問你都不說了？還有，你以前挺話癆的，現在的話是越來越少了。」

    系統懶趴趴的道：「你見過一個當爹的天天跟學會說話的兒子講如何叫爸爸麼？該說的都說了，什麼時候抽獎，什麼時候不能抽獎你也知道，我還說那麼多干嘛？難得清閒，我當然是能清閒就清閒了。」

    方正一聽，頓時被氣個半死，這混蛋竟然佔他便宜！心中默默的問候了一下系統的上下五千年，然後道：「罵又不能罵你，算了，不跟你爭了。抽獎吧。」

    「確定現在抽獎麼？」系統問。

    方正點頭道：「是的！」

    「叮！恭喜你獲得錦襕袈裟一件！」

    方正一聽，頓時愣住了，袈裟？隨後則是狂喜，大叫道：「袈裟？貧僧終於有袈裟了？哈哈……還是錦襕袈裟？唐僧穿的那件？」

    方正這一聲喊，無比響亮，他也不怕驚動了弟子們，反正他總是時不時的要拿出點新東西，這些傢伙早就習慣了。他是真的高興啊，作為一個僧人，連一件袈裟都沒有，說出去丟人啊！

    一指寺是個窮寺院，就算是當年的一指禪師也只有一個件破爛的不能再破爛的袈裟而已。即使如此，一指禪師也是視若珍寶！

    為此，方正小時候沒少惦記這袈裟，總是換著法子想著將袈裟弄出來看看，到底有啥了不起的。後來還真讓他成功了一回，這傢伙拿出來一看，發現只是一個快大紅布後，頓時有點掀起了。不過這熊孩子還是挺高興的，叫來幾個小夥伴，學著別人講的故事裡的樣子，鋪開了袈裟，往上面一座，直接開啟了一場野炊，聚餐……

    結果是，一指禪師的袈裟不僅髒了，破了，還順帶著搭上了寺院裡唯一的一個雞毛撢子。看著那一地的雞毛，斷裂的雞毛撢子，一指禪師那叫一個心疼的。

    至於方正，三天沒下地，光趴在那嗷嗷叫了，從那以後他再也沒動過袈裟。

    一指禪師走的時候，方正也捉摸著自己該下山了，以後不當和尚了。所以方正將袈裟給一指禪師裹著下葬了……

    也是從那以後，一指寺裡只有僧衣，沒有袈裟，一直到現在，方正也只是穿著一件月白僧衣四處亂逛。

    不知道的人當方正是另類，不過方正自己很清楚，不當和尚不知道，當了和尚，做夢都想有一件像樣的袈裟啊！

    如今終於如願以償了，還是那個赫赫有名的錦襕袈裟！這讓方正如何能不開心？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西遊記》裡的錦襕袈裟可不是一般的玩意，那可是驚人的寶貝！他嚴重懷疑，系統這個摳門的傢伙會不會給他個真貨，萬一又是個贋品咋辦？畢竟，他身上的東西，大多數都是打了折扣的高仿品。

    所以，系統不開口，方正雖然高興，但是心裡還是有一點小擔心。

    結果就聽系統道：「正是《西遊記》裡觀音菩薩送給唐三藏的那件錦襕袈裟……」

    方正一聽，頓時狂喜，哈哈大笑三聲道：「果然是那件！哈哈……」

    容不得方正不高興啊，觀音菩薩送給唐僧的錦襕袈裟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原著裡是這麼說的：「這袈裟是冰蠶造練抽絲，巧匠翻騰為線。仙娥織就，神女機成。方方簇幅繡花縫，片片相幫堆錦筘。玲瓏散碎斗妝花，色亮飄光噴寶豔。穿上滿身紅霧繞，脫來一段彩雲飛……重重嵌就西番蓮，灼灼懸珠星斗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攢頂間一顆祖母綠……上邊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塵珠、定風珠；又有那紅瑪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與日爭紅……沿邊兩道銷金鎖，叩領連環白玉琮……朗朗明珠上下排，層層金線穿前後。兜羅四面錦沿邊，萬樣稀奇鋪綺繡。八寶妝花縛鈕絲，金環束領攀絨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雖然這描述中很多東西方正都沒見過，甚至沒聽過！但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袈裟之好，已經快要用盡了作者的腹中詞彙了！況且，別的不知道，夜明珠，祖母綠、紅瑪瑙、舍利子總知道吧？

    這些東西里的極品，哪個不是價值連城？相對於那水火不侵，方正有了月白僧衣，反倒是不那麼感冒了。

    正當方正浮想聯翩的時候。

    系統慢悠悠的道……

老衲要還俗 第1019章大草原

    「的仿品！」

    方正一聽，差點一口老血當場噴出來！同時暗自大罵自己：「你是豬啊！這孫子大喘氣是出了名的，怎麼還是掉坑裡了？」

    心中雖然在罵，不過方正也明白，這由不得他不掉坑裡，袈裟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錦襴袈裟又稱為「佛衣」，典故應該是出自五祖傳六祖「衣缽」的故事，「佛衣」有二解，一解是，「衣」乃外在的形式，「佛衣」也者，經文詞句也；二解是，「衣」者，「依」也，「佛衣」者，「依佛」也！皈依於佛也！

    說白了，有了這袈裟，才算是發了軍裝的佛家正規軍，佛門自己人！沒有袈裟，說的再好，終究還是雜牌軍，說不準哪天就被扔出去當炮灰了。

    方正雖然還不至於被當炮灰，不過當了和尚沒個證，算不得正經和尚。偏偏又不讓還俗，這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中間，那才叫難受。還有那兩次去參加其他寺院活動的時候，人家都是袈裟披在身上，他卻沒有，當時不知道糟了多少白眼。因此，方正在還不了俗的情況下，是做夢都想要一件袈裟。

    如今終於有了袈裟，還是錦襴袈裟，他怎麼能不興奮？結果，樂極生悲，才跳起來，就哐當一下掉坑裡了。

    「系統，算你狠！」方正咬牙切齒的道。

    「別不高興，你雖然有些功德，但是和當初的金蟬子比，又如何？人家放棄金身，下界為人，取經渡人，那是何等的功德？你這麼點功德就要拿和金蟬子一樣的袈裟，用腳丫子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也別嫌棄，這雖然不是間高仿品，卻也是出自神女之手！」系統道。

    方正一聽，眼睛頓時亮了！神女之手？他沒見過神女，不過先看看神女做的東西，倒也不錯！他甚至捉摸著，這是不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苦兮兮的一個單身漢帶著一群牲口在山上鬼混了，終於給他變相開點葷了。

    就聽系統道：「的確是神女，乃是觀音菩薩坐下玉女親手編織而成。雖然少了許多寶貝，卻也動用了無數手段。這袈裟用的是南海海蟬吐的玄冥絲，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上面鑲嵌了十八顆祖母綠寶石，二十四顆綠瑪瑙，三十六對綠翡翠，撇上碧綠絲線七十二根……」

    系統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說到中間的時候還頓了頓，彷彿是在休息。

    方正剛開始聽的還津津有味，可是越聽越不對味了，怎麼這袈裟上用的東西都是綠的呢？雖然他是個和尚，注定單身一輩子，但是這綠油油的感覺，別說和尚，只要是個雄性生物，估計都不自在。

    系統正要繼續說，方正趕緊叫道：「系統兄，這個，能不收麼？」

    「不能！」系統第一次說出不能這兩個字，以前這傢伙可是巴不得方正不要，立刻回收，當外快的。

    方正愕然：「不能？為啥？」

    系統道：「這件物品的原主人只有一個要求，不管誰用什麼方式得到了，必須接收！而且，你確定不要聽完它的全部效果麼？你要相信，系統出品必然精品！沒有點特殊用處的東西，我可不收。」

    「先別說了，我就納悶了，那傢伙說必須收，你就聽？你咋那麼聽話？」方正不解。

    「這個，本來咱就是廢物利用……咳咳，就是徵收別人的東西，當然要聽一下被人的意見了。所以，東西你收好了！記住，系統出品不得買賣，你可以不用，但是一定要收好了！」說完，系統就消失了。

    同時方正面前多了一團黃光，黃光破碎，方正手裡多了一團軟綿綿的袈裟，這袈裟入手冰涼，卻不寒冷，反而摸了一會，方正的手有點涼了之後，袈裟立刻散發出絲絲熱量。彷彿在反哺方正一般，維持方正的正常體溫。

    「嘿！這一點倒是不錯。」方正讚嘆中打開袈裟，一手拉開一腳，對著空中一抖！

    呼啦！

    袈裟打開了！

    同時方正打開燈，想要仔細觀看這人生中第一個袈裟！結果這一打開，方正只覺得眼前一片綠油油的！

    袈裟整體是紅色的，但是那上面的絲線卻是綠色的！綠的反光，彷彿不是一般的綠色絲線，而是綠色的黃金一般！上面點綴著各種瑪瑙、寶石、翡翠……等各種珠寶、玉石。隨便一個拿出來看，那都是晶瑩剔透，沒有一絲雜色！

    方正雖然不懂珠寶玉石，但是他依然知道，這些東西，隨便扯下來一個拿出去賣，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可惜，這些東西都是袈裟的一部分，能看能摸不能賣！

    至於穿？

    方正拿起來披在身上，對著鏡子一照，方正的臉頓時就黑了！

    這袈裟竟然自帶光效！綠色的光！光芒亮起，方正的光頭竟然還有點反光，於是腦袋上一片綠油油，一眼看過去，就友人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打燈光一般，賊綠賊綠的！

    方正見此，二話不說，直接將袈裟取了下來扔到了床上，滿臉烏黑的道：「阿彌陀佛，愛哪哪去吧！」

    說完，方正也不管什麼袈裟代表的含義了，他只需要知道，腦袋上一片綠的含義就行了！

    於是，這袈裟入手沒有三分鐘，就被他塞進了箱子最底下去了。

    躺在床上，方正越想越不是滋味，辛辛苦苦救了那麼多人，竟然抽了這麼個東西，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這次虧大了！而且，這次的事情也有點妖了，往常系統出品，就沒出過這麼差的玩意！他就想不通了，這次的系統到底是吃了什麼藥了？竟然給他這麼一個東西！

    越想越不是滋味，方正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問道：「系統兄，你確定你不是聯合別人耍我？」

    「系統出品，必然精品！」系統道。

    「呸你個精品，我好好一個純情處男小和尚，都被你弄成呼倫貝爾大草原了，你還好意思跟我說精品？我要是穿著這玩意出去，你覺得我是給咱佛門爭光呢？還是丟臉呢？估計還沒開口，就把別人笑死了吧？」方正一肚子怨氣的叫道。

老衲要還俗 第1020章劉老實

    「這的確有點不太好，不過這袈裟卻是對你最好的獎勵，因為他的特殊功能很好。」系統依然不為所動，慢吞吞的道。

    方正冷笑一聲道：「的確很好，自帶綠帽子buff……」

    「那你到底聽不聽？」系統表示很無語，就不能讓他一口氣把話說完麼？

    方正想了想，接都接了，還是聽完吧，否則太吃虧了。想到此，方正道：「聽，你說吧。」

    「這件袈裟除了前面的那些好處以外，最重要的是，穿著它領獎，獎勵翻倍！」系統慢吞吞的道。

    方正原本以為系統又要坑他了，結果聽到這一條，眼睛頓時亮了，整個光頭都跟燈泡似的！帶著幾分興奮的道：「真的？！」

    「當然！怎麼樣，這個獎勵如何？」系統笑呵呵的問道。

    方正立刻豎起一根大拇指道：「這個獎勵牛逼！果然是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系統哼哼一聲道：「剛剛是誰要退貨來的？」

    「不知道，不認識，誰知道是哪家的帥和尚那麼不識趣。」方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頭頂一聲炸雷響起，他也習慣了。撒個謊，換這麼個好處，簡直賺大了。

    果然，系統被這個馬屁拍的還是很高興的，讓方正收好袈裟後，消失了。

    方正坐在炕上，看著手裡的袈裟，吧嗒吧嗒嘴道：「雖然醜了點，雖然沒品味了點，雖然穿起來後綠油油的。但是貧僧又沒有老婆，誰能給我戴綠帽子？更何況，平時不穿，領獎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穿，似乎也不錯啊。」

    方正想到此，美滋滋的將袈裟收好。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誰啊？」方正問。

    「師父，我們剛剛聽到你說袈裟，難道你有袈裟了?」紅孩兒問。

    方正趕緊道：「管那麼多幹什麼？趕緊睡覺，明天起早呢！趕緊睡！」

    「師父，過幾天臘八節了，咱們還煮臘八粥麼？」紅孩兒繼續問。

    方正這才想起來，大寒過後沒幾天就是臘八節了。整個冬天最冷的日子就是臘七臘八兩天，那種天寒地凍，沒有親自經歷過的人，不足為外人道也。這麼冷的天，方正其實並不想再舉行什麼活動了。但是仔細一想，去年煮了臘八粥，今年不煮，似乎不太好啊。畢竟，臘八粥的功效可是出了名的，村民們都盼著呢。

    想到此，方正道：「煮！不過現在，睡覺！明天再說！」

    幾個小傢伙一聽，頓時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眼看著臘七到了，天地之間更加寒冷，原本還能在樹上嘚瑟兩下的麻雀都給凍的縮在窩裡不出來了。

    大早上的，猴子掃完院子就跑到廚房裡烤火取暖，畢竟，他可不是妖怪，還怕冷呢。

    方正看著空落落的院子，嘀咕道：「熬吧，熬過這兩天，就暖和了。也就該來香客了……」

    話音彩落，就聽外面傳來一聲詢問：「方正住持在麼？」

    方正一聽，這聲音有點耳熟，立刻起身走出了後院，看到菩提樹下站著一名憨厚的男子。方正立刻認出了男子的身份，這是隔壁村的劉老師，不過他並不是老師，這是他的名字。據說他們祖上就沒一個讀書的，所以一直窮。他的父母將希望寄託在劉老師的身上，於是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結果，萬萬沒想到，劉老師依然每當成老師，不過他這個人卻十分惇厚老實，所以大家更喜歡叫他劉老實！

    劉老實穿著一件老舊的軍大衣，雙手插在衣袖裡，縮著脖子，顯然這冷風吹的他這個土生土長的東北人也有點扛不住了。

    方正趕緊道：「阿彌陀佛，施主，有事麼？」

    劉老實一看到方正，趕緊走了過來，帶著幾分猶豫的看著方正，欲言又止。

    方正也不急，側身道：「劉施主，外面寒冷，有什麼事，去裡面說吧。」

    劉老實看了看裡面，他知道，寺院裡面那是遊客止步的僧人起居的地方，一般是不對外開放的。雖然大家和方正很熟，不過他還是沒有走進去，而是搖頭道：「不去了，不去了，那個，方正住持我有事跟你說。」

    方正見劉老實不進去，也只好在外面陪著，冷風一吹，他也下意識的想要縮脖子，心說：這是何苦呢？非要拉著貧僧跟你一起挨凍，一起進去不好麼？

    不過方正也知道劉老實的為人，所以也不催促了，就安靜的站在那道：「施主請說。」

    劉老實道：「方正住持，我是為我岳父的事情來的。」

    方正一愣，岳父？他岳父的事情找他幹啥？他又不是劉老實的岳母，這種家庭的事情，外人很難插手的。

    劉老實繼續道：「您也知道，我老婆是我岳父過繼給別人的孩子，從小就沒跟我岳父一起生活。我岳父家一共有兩個孩子，我老婆排行老二，那時候家裡窮，岳父家養不起兩個孩子，就把我老婆過繼給了同村的另外一個人家，也就是我老婆現在的父母。不過他們已經過世了……

    我岳父現在跟著大女兒一起生活，我們家偶爾和他們走動一下。畢竟，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我老婆的親生父親，血濃於水麼。

    就在昨天，有人跟我說我岳父被他大女兒趕了出來，在外面蹲了一夜，差點沒凍死！」

    原本方正聽的昏昏欲睡，畢竟那些事他都知道，天寒地凍的，他只想回去烤火。結果一聽到後面這句話，方正的眉毛瞬間就挑了起來！大冬天最冷的時候將親生父親趕出家門？凍了一晚上？不管不顧？這……未免也太牲口了！

    方正道：「哦？她為什麼這麼做？這可是她親父親啊？」

    劉老實苦笑道：「這個……我還是不說了吧，背後說人是非總是不好。我這次來，就是想讓方正住持出面，勸勸大姐，讓我岳父回去住，別在外面了。哎，這大冷的天，要不是有人發現了我岳父縮在稻草堆裡，及時帶回家烤火，我岳父早就凍死了。這麼冷的天，在外面，可是會死人的！」

第1021章五道河子

    方正一聽，頓時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家庭小矛盾下的過激行為了。對方的女兒是擺明了凍死也不管了！

    方正問道：「能說說細節麼？」

    劉老實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道：「怎麼說呢，他們家的事我也不好多說。我怕別人說我背後說人家壞話，大師，他們家的事情我們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您要是有時間，就去看看吧。我岳父挺可憐的……」

    方正微微點頭道：「也好，貧僧就隨施主下山去看看。對了，施主，你報警了麼？」

    劉老實無奈的道：「我沒報警，不過救下我岳父的老金報警了，奈何警察來了之後，我岳父死活不說實話，就說是自己想離家出走的，不關我那大姐的事情。他都這麼說了，警察能說啥？老金一氣之下，將我叫去了，現在我岳父在我家呢。」

    「現在，你岳父在哪？」方正問。

    「在我家，我倒是不介意他住在我家，我養他。可是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還要養一家老小，已經很難了……況且……哎，一言難盡啊。」劉老實道。

    方正知道劉老實的性格，三個巴掌打不出一個屁來，指望從他嘴裡問出全部，估計要世界末日了才行。與其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去村子裡走走，聽聽那些嘴巴快點的人說，一下子就能瞭解個八九不離十了。

    於是，方正跟弟子們交代了一聲，帶著紅孩兒跟著劉老實就下山去了。

    劉老實住的村子名叫五道河子，距離一指村足足有二十幾公里遠，下了山兩個人搭著順風車走了半個小時才到。

    五道河子坐落在五條小河交叉的地方，當地村民曾經戲稱，他們這裡就是東北的江南水鄉。不過也就是一個戲稱，畢竟東北的房屋和江南的房屋比起來，還是少了許多江南的柔美多了幾分東北的粗獷。

    不過五道河子卻是附近最好的觀賞霧淞的地方，遠遠的看過去，只見五條河流邊上種滿了柳樹！河流升騰起的水汽，掛在柳樹上，瞬間將這些柳樹染成了白色，毛茸茸銀燦燦！而五道河子就隱藏在這些柳樹之下，音樂可見白色的屋頂，紅色的院牆，倒映在水裡，著實是漂亮。

    方正遠遠的看去，忍不住讚嘆道：「不愧是東北的水鄉，真漂亮。」

    劉老實撓撓頭道：「好看是好看，可惜，也換不來錢，沒啥用。」

    方正對於劉老實的想法也是無奈的笑了笑……

    紅孩兒見劉老實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低聲對方正道：「師父，這傢伙也掉錢眼裡了。」

    方正揉揉他的頭，低聲道：「欣賞美也是有條件的，再好的美景看多了也就膩味了。更何況，在生存還無法保證的情況下，很多人是沒心情去生活的。物質不是絕對的，但是物質卻可以左右思想的方向。人只有在不為生存犯愁的時候，才會去尋找夢想的方向。」

    紅孩兒聽的似懂非懂，低聲道：「師父，這就是你貪財的原因麼？」

    方正啥也沒說，掃了一眼四周，見沒人看他。於是方正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紅孩兒的後腦勺上！心說：臭孩子，瞎說什麼大實話？

    沒錯，方正之所以喜歡錢，就是小時候被窮怕了。他再也不想過那種，偶爾吃不上飯，經常吃不飽飯，又或者最親近的人為了讓他吃飽飯自己餓肚子的生活了。方正很珍惜困苦時候的美好記憶，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所嚮往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或許有人會說方正在這方面是物質的，低級的。但是方正想說的是：「說這話的人一定都不缺錢！至少還沒餓死！」

    搖搖頭，將腦袋裡的念頭驅散，快步跟上劉老實的腳步走進了五道河子村。

    五道河子村作為河流最多的村子，自然橋樑也是最多的，不過方正卻發現，五道河子村的橋樑雖然多，但是真正意義上能夠稱之為橋樑的其實並不多。更多的則是用木板，鐵鏈搭建的簡易吊橋，這種橋走人還行，車是萬萬過不去的。還有的橋只是一些簡易的鋼鐵銲接而成，橋面很窄，也只能過人，不能過車。

    紅孩兒看著這樣的小橋，嘀咕道：「師父，這村子裡的人都不開車麼？」

    劉老實聽到了，回頭道：「橋都修不起，誰還買的起車啊？」

    「那你們耕種的時候咋辦？」紅孩兒問。

    劉老實道：「我們有牛，可以淌水過河。這河水都有比較淺的地方，只要不下暴雨，漲大水，基本上都可以通過。」

    紅孩兒低頭看著下面的河面，由於天寒地凍的緣故，這河面基本上都已經冰封了。還能看到一些孩子在冰上玩耍。紅孩兒問道：「這些孩子不怕掉河裡去麼？」

    劉老實不以為然的道：「這冰層都有一人厚，冰面上都能跑車，跑幾個孩子能有啥？不過那些沒有封河的地方是不能去的，那裡的冰隨時可能裂開。」

    紅孩兒看著下面抽冰脫落，滑爬犁的孩子們，眼中多了幾分興趣。

    「想玩？」方正問。

    紅孩兒立刻一仰頭，一副我已經是幾千歲的人了，怎麼可能玩這種低級趣味的東西的模樣道：「沒意思！」

    方正微微一笑，也不揭穿這小傢伙的想法，跟著劉老實走進了村子。

    由於天氣太冷了，最喜歡站在街道上聊天的東北侃爺們也沒了蹤跡，掛著小賣鋪牌子的房屋裡開著一絲窗戶縫，滾滾濃煙冒了出來，顯然這些侃爺都變成煙神，躲進去抽菸了。

    方正沒急著去劉老實家，而是一拍劉老實，示意自己打算去小賣鋪坐坐。

    劉老實也是木訥，撓撓頭道：「哦，好。那我先回去，家裡的雞鴨還沒餵呢。大師，你要是忙完了，就去我家坐坐。我岳父還在我家呢。」

    方正雙手合十，點頭，表示好的。

    而紅孩兒則在劉老實走後，兩眼一翻，嘿嘿笑道：「師父，感情你還沒有雞鴨的地位高啊？」

老衲要還俗 第1022章七嘴八舌

    方正聞言，也沒生氣，反而淡淡的道：「事實上，為師還真沒有雞鴨地位高。」

    紅孩兒頓時一愣，隨後想到了方正之前說的那些話，若有所思的道：「師父，你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方正道：「貧僧只能幫他答疑解惑，雞鴨卻能讓他生存下來，甚至過個好年。換了你，你覺得誰的地位更高？」

    紅孩兒果斷的道：「雞鴨！」

    方正無奈的攤攤手，然後道：「是啊，換了是貧僧，貧僧也選雞鴨。走了，去小賣鋪坐坐。」

    「師父，這個時候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小賣鋪有啥好坐的？」紅孩兒有些不解的問道。

    方正笑道：「小賣鋪可是一個好地方啊，每個村子的小賣鋪都集中了全村子的侃爺，這裡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就跟那武俠小說裡的酒館差不多，只不過這裡沒人喝酒，都是菸民……」

    紅孩兒笑道：「那不如改名叫大煙館算了。」

    方正則瞪了他一眼，道：「這話別亂說，這個三個字在華夏的歷史當中，並不是什麼好詞。」

    紅孩兒縮縮脖子，表示明白。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一家小賣鋪。

    說是小賣鋪，其實裡面一點都不小，足足有四五十平米，裡面的貨架並不多，畢竟是村子裡的小生意，賣點油鹽醬醋，方便麵，掛面，菸酒，零食之類的小東西而已。更多的則是一個個的小桌子，桌子邊上放著凳子，一大群男男女女，坐在那抽著煙，喝著水，聊著天。

    也有人在打麻將，還有人在打牌，四周圍上三五個看熱鬧的，頓時整個小賣鋪都有種滿滿登登的感覺。

    一推開門，方正就感覺一股濃濃的菸草味迎面而來，方正只吸了一口，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隨後則是想咳嗽。紅孩兒見此，趕緊用了的法術，將煙擋在了外面。方正這才鬆了口氣，滿意的點點頭，給紅孩兒豎起一根大拇指。

    聽到開門聲，眾人下意識的看過來，一看到進來的是方正，頓時一個個的也不打牌了，也不說話了，紛紛的站起來打招呼。

    「方正住持好！」

    「哎呦，方正住持，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方正住持，這邊坐。」

    「方正住持，這天寒地凍的，你咋跑下山來了？是不是山上供暖不足啊？我家那有些煤炭，你要帶回去不？」

    聽著這些質樸的聲音，方正連連雙手合十回禮道謝，並且謝絕了大家的贈予。縱然如此，還是被壓著坐在了一個剛剛讓出來的一把椅子上，弄得方正無比的尷尬。他雖然自問有些功德，但是幫助的人畢竟是少數。五道河子和一指山挺遠的，這裡的村民能夠受到一指寺的恩惠已經不多了。如果說有，也就是幾個孩子送到了一指村學習雕刻而已……

    這麼算下來，方正是真的心生愧疚，人家這麼對他，他要是不回報點什麼，總覺得自己少了什麼。這個念頭一生起來，就壓不下去了，不過方正現在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幫助這些熱心的村民，只能先記著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了半天，期間方正也喝了兩杯水，見大家說的差不多了，這才岔開話題道：「諸位施主，貧僧這次下山來的確是有事。貧僧聽說，就在昨天，可是有一位施主露宿稻草堆，差點凍死。可有此事？」

    聽到方正問這個，眾人明顯一愣。

    隨後大家的臉上都掛起了氣憤之色。

    其中一名有點地中海的男子道：「你說的那是邱老八吧？嘿，那老傢伙真是活該！」

    此話一出，方正頓時愣住了，邱老八活該？啥時候要凍死的人還成了活該了？難道劉老實說的不是實話？

    「這邱老八的確活該，你說這老傢伙，被女兒趕出來了，人家老金好心將他收留了，幫他報警，想要幫他一把，教訓一下那不孝順的混蛋女兒。結果他倒是好，警察來了，死活不承認自己被趕出來的，就說是自己離家出走的。害的老金還被警察數落了一通，說他報假警，差點被帶回去調查了。」邊上有人應和道。

    方正這才明白，原來大家說的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大體上和劉老實說的沒啥差別。

    方正帶著幾分好奇的樣子問道：「哦？都被人趕出來睡草垛了，還這麼維護自家女兒，這邱老八對他的女兒不是一般的好啊。」

    此話一出，原本氣憤填膺的一群人，竟然都下意識的跟著點頭。

    地中海也道：「哎……要說邱老八這個人吶，的確是個好人。可惜，一顆好心餵給了狼心狗肺的蛇蠍……」

    「此話怎講？」方正立刻問道。

    聽到方正發問，大家紛紛開口說了起來，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東一下子西一下子的說著。好在，方正現在的大腦運行速度可不是他上學時候的那個笨小子了，飛速的記住大家說的，然後進行歸納總結，漸漸的他對邱家的情況也開始有了一個大致的認知了。

    邱老八，並不是說他在邱家排行老八，而是在整個五道河子村，一共有八個姓邱的，按照年齡來算，他剛好排行第八。邱老八的老婆身體一直不好，身子虛弱，多病。年輕的時候生下了大女兒邱柏紅。不過在那個年代，村子裡還是重男輕女，所以邱老八一直唸唸不忘生個兒子。

    這才有了二胎計畫，終於在兩年後生下了二女兒邱金榆。結果原本就體弱多病的邱老八的老婆也在那一次生產中再也沒能醒過來。

    邱老八當時心中愧疚，覺得是自己的執著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同時，他也對自己的二女兒心中有些怨念，再加上當時生活的確困難，就將邱金榆過繼給了村子裡另外一戶姓邱的人家。那一家人無兒無女，自然十分願意收留邱金榆。

    家裡沒了老婆，又只有一個女兒，邱老八自然對大女兒邱柏紅千依百順，百般恩寵，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給邱柏紅帶回去。本來這也沒什麼，直到邱柏紅結婚嫁人之後，大家忽然發現，邱柏紅和邱老八的關係竟然十分微妙！

第1023章 態度

    邱老八一如既往的對邱柏紅掏心掏肺，家裡母雞下個蛋，自己捨不得吃，然後攢著給邱柏紅送過去。

    逢年過節，家裡的雞鴨都會打包一起給邱柏紅帶過去，自己什麼都不留。

    ……

    按理說，邱老八這麼對待邱柏紅，邱柏紅應該十分欣喜才是。結果，邱柏紅是只有接東西的時候才高興，接了東西就翻臉不認人，轉身就把邱老八攆回家了。後來邱老八年齡越來越大了，少了勞動能力，邱柏紅更是對邱老八橫眉冷對，不管不問。

    縱然如此，邱老八依然省吃儉用，一有點閒錢，立刻就給邱柏紅送過去。

    說到這的時候，所有人都唏噓不已，對邱老八的舉動，簡直無法理解。

    其實方正也無法理解邱老八為什麼對這個白眼狼這麼好！

    再後來邱老八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邱柏紅也沒有照顧他的意思，儼然一副，愛死不死，跟我沒關係的樣子。

    村委會卻看不過去了，於是約談了邱柏紅好幾次，最終邱柏紅才不情不願的將邱老八接到了她們家。大家現在還記得，當初邱老八住進邱柏紅家的時候，那臉上掛著的笑容，簡直比花還燦爛，碰到人就說：「我女兒接我過去養老了！哈哈……」

    眾人誰不知道他的遭遇？對於他的樂觀，也只能回以苦笑，嘴上不說，心裡也說：你這老，怕是不好養了！

    不過，邱老八進了邱柏紅家後，邱柏紅根本不讓別人去看邱老八，具體他過得怎麼樣，也沒人知道。偶爾能夠看到邱老八，邱老八總是笑著說：「我女兒可孝順了，對我可好了。」

    可是看著他那一臉菜色，眾人信他才有鬼了！

    時間長了，大家議論也就少了，本以為邱柏紅再怎麼不是東西，至少也會將邱老八養到離世。誰能想到，遠看著過年了，臘月初六的時候，竟然將邱老八從家裡趕了出來！大冬天的窩在稻草堆裡，凍成的哆哆嗦嗦的。要不是老金家的大黃狗發現了他，對著路過的老金一陣狂吠，估計當晚就要凍死了。

    說到這，大家臉上雖然還有點對邱老八的氣憤，不過更多的則是一種無奈的同情，心酸的同時，卻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方正聽完了，心中也是這種感覺。心說：這邱老八到底是怎麼想的？幹嘛非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

    搖搖頭，方正問道：「那邱老八的二女兒如何？」

    「啥二女兒啊？都過繼給別人了，那就不是女兒了。不過邱金榆這人真的不錯，雖然家裡條件沒有邱柏紅好，但是她是真孝順。對人家劉老實的父母那叫一個孝順啊，洗衣捶背，洗腳做飯的，哎……你說劉老實咋就這麼幸運呢？竟然娶了一個這麼好的女人。」地中海忍不住讚嘆道。

    結果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了大家的共鳴。

    「的確，邱金榆這人是真的好！對誰都好，而且邱老八那麼對她，她也不記恨，反倒是逢年過節的都會去看看邱老八，每次都帶些東西。最近這兩年，邱金榆家的條件略微好了點，邱金榆還會給邱老八買點好酒，留下點錢。」有人道。

    不過一說到這裡，地中海就氣憤的道：「一說到酒和錢我就來氣，大師，你是不知道啊，每次邱金榆給邱老八送酒和錢之後，邱老八這傢伙左手接過來，右手就給邱柏紅送過去了！最晚也是隔天送！誰都攔不住！而且也不避著邱金榆，就那麼光明正大的嚷嚷著要給大女兒留著，給大女兒送過去。二女兒來了，他連做點好吃的招待一下都不做，還要邱金榆給他做飯收拾屋子！見過偏心眼子的，沒見過這麼偏心眼子的！我要是邱金榆，理都不代理他的！活該讓他凍死，餓死！」

    這話說的雖然有點過了，不過大家還是跟著點頭，顯然都認可地中海的說法。

    正當大家還要繼續說下去，門忽然打開了，接著一名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身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多，骨架很大，身材魁梧，眼睛略微上挑，頗有幾分凶相！一雙眼睛顧盼之間，帶著幾分彪悍。

    方正不認識她，但是從四周立刻禁聲的表現來看，這女子肯定是今天的話題主人公之一！再看她的面向，肯定不可能是溫和的邱金榆，絕對是那霸道，不孝的邱柏紅。

    邱柏紅進來後，買了一盒煙外帶一袋鹽，然後瞥了一眼眾人，彷彿在納悶，這些天天嚼耳根子的傢伙，今天怎麼話這麼少？目光路過方正的時候，也沒多少變化，彷彿方正這個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和尚，在她眼裡和其他的農村老爺們也沒啥區別似的。

    邱柏紅離開後。

    眾人明顯鬆了口氣，不是怕邱柏紅。而是背後議論人的是非，被正主撞上了，但凡有點臉的人都會心虛不好意思。如今正主走了，地中海才道：「大師，剛剛那個就是邱柏紅，怎麼樣？凶不凶？」

    方正下意識的點點頭。

    地中海繼續道：「都說人不可貌相，不過這邱柏紅還真是看貌相就知道本心啥樣了。哎，大師，你問了這麼多，你到底是來幹啥的？不會是為了他們家這事兒來的吧？」

    方正詫異的看著地中海，因為地中海問他的時候，竟然用一種古怪的語氣，彷彿方正要是真為這事來的，就是多餘的一樣。

    於是方正問道：「怎麼？這事兒有啥問題麼？」

    「當然有了，這事兒啊，誰都管不了。你想啊，邱老八自己不承認被女兒欺負了，人家事兒主都這個主張，外人誰能幫上忙？就算送到警察局、法院去，估計也沒用。」地中海道。

    方正一聽，下意識的點頭。不管邱柏紅如何不孝順，如何趕走了邱老八，那也是人家的家務事。這種家務事，在華夏是典型的不告不管的態度。就算有第三發揭發，但是事兒主都不承認，誰來了也沒用。反倒是幫忙的人，很可能不但落不下好，還要被事兒主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