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老衲要還俗 作者：一夢黃粱 (已完成)

第10章 大師陪你們過夜

　　方正看了兩人一眼，然後笑道：「你們可是怕他再對你們逞兇？」

　　兩人尷尬的笑了笑。

　　方正點頭道：「這樣吧，今夜貧僧陪你們在外面。」

　　「呃……大師這可萬萬不可，您可金貴著呢，您還是回去住吧。我們自己就行，好歹也有四個人呢。」趙大同趕緊道。

　　方雲靜也道：「大師，您還是回去睡吧，我們沒事的。」

　　馬娟道：「大師，您留在這，我們怪不好意思的。」

　　胡韓也要說什麼，結果遠處的山裡，傳來一聲狼嚎，嚇的他到嘴邊的話立刻變了：「我覺得大師留下也挺好的……」

　　結果立刻換來三雙憤怒的眼睛，看的他低著頭，不敢吭聲了。

　　方正呵呵笑道：「好了，我是出家人，不講究那些的。相見就是有緣，就這樣吧。」

　　趙大同他們也希望方正留下，他們是真被獨狼那一下子嚇怕了，方正在，他們才能安心。

　　方正最終還是留下來了，幾個人也鬆了口氣。

　　圍著火堆，餵著狼，看著漫天星斗，星光下方正的光頭顯得格外的明亮，卻讓幾個人無比心安。

　　此情此景，幾個人心中頗為感慨，這一次的野遊，算是不虛此行了。

　　幾個人聊了一會後，漸漸的也熟絡了。

　　趙大同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師，一般到寺院都有些什麼講究啊？」

　　「大同，你不是不信佛，信基督嗎？怎麼還問起這個來了？」馬娟道。

　　胡韓也笑道：「就是，之前你不是不想進寺院的嗎？」

　　趙大同立刻理直氣壯的道：「此一時彼一時，之前不知道山中有真神，現在知道了，當然就信了。我現在已經皈依我佛門下了，阿彌陀佛，以後你們可以叫我大同大師。」

　　「啊呸！你還大師呢，吃肉能吃一頭牛，喝酒能喝好幾瓶高度酒，你要是能成佛，鬼才信呢。」馬娟毫不客氣的揭老底。

　　趙大同卻不以為然的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那叫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我心中有佛，吃點肉喝點酒怕啥？對不對大師？」

　　方正微微搖頭，反問道：「你可知道這句話出自何人之口？」

　　趙大同頓時尷尬了，撓撓頭道：「我就是聽過，誰說的還真不知道。」

　　方正點點頭道：「世人對這句話多有誤解，卻不知道這話背後的意義，也是罪過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來由，本是一個悲壯的典故。說的是明朝張獻忠攻打渝城時，在城外的廟裡駐紮，強迫裡面的和尚吃肉，當時有個叫破山的和尚說，只要你攻城後不屠城，我就吃肉。結果張獻忠答應了他。於是破山和尚一邊吃，一邊說出了這句話。他是為了數千百姓的生命才破戒的，並非真心想吃肉。」

　　「大師，你說的這個典故我沒聽過，但是卻聽人說過，這話是出自道濟聖師之口。也就是民間傳聞的濟公之口，可對？而且，傳聞，濟公吃肉喝酒，還正道成正果，可對？」方雲靜忽然道，雖然是問，卻也有些抬槓的意思了。

　　方正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還禮道：「世人僅知濟公的此句，卻不知還有後句「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學我者下地獄，謗我者上天堂」。」

　　「這是什麼道理？為何濟公就能吃肉喝酒，別人就不行？」馬娟幫腔道。

　　方正繼續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這種觀點混淆了聖凡、性德和修德，是執理廢事的邪見。一切眾生，都有佛性，在凡不減，在聖不增。然在凡夫的地位，煩惱覆蓋，佛性不能顯現，若殺生吃肉必得多病短命的果報，來世還要做畜生償還命債。只有大神通聖人在特定情況下，為度眾生才示現吃肉，以掩蓋聖人之本，而其中密意凡夫不可能明白。你可知道，濟公吃了兩隻死鴿可以吐出兩隻活鴿來。如果世人也可以做到，儘管吃肉，做不到的話還是老老實實持戒吧！獅子跳的過去的懸崖，兔子去跳只能摔死。普通人沒資格模仿大成就者的行為。我等修行，為的就是普度眾生，眾生並不僅僅是人，還有萬物生靈，例如這頭獨狼。」

　　趙大同聽的雲裡霧裡的，不過還是第一個跟著拍手叫好：「好！說的真好！」

　　「你聽懂了？」馬娟給了趙大同一個白眼。

　　趙大同撓撓頭，尷尬的道：「聽不懂，但是我知道，肯定是對的。」

　　「馬屁精。」馬娟罵了一句，不過看方正的眼神，多了幾個小星星。

　　方雲靜微微點頭道：「原來這句話竟然是一句誤傳的謬論，唉，也不知道坑了多少人呢。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方正搖頭道：「施主客氣了。」

　　胡韓道：「大師，入寺院有規矩嗎？我聽說寺院的規矩挺多的。」

　　方正笑道：「是挺多的，不過不知者不罪，佛祖不會怪罪不知者。」

　　「大師，你跟我們說說唄，都有哪些規矩。」馬娟也好奇的問道。

　　方正笑道：「太多了，就比如你們之前入的大殿，就有許多規矩。門有左中右三道門，理應緣左右兩側入，不可行走正中央，以示恭敬。若靠門左側行，則先以左腳入，右側行則右腳先入。

　　入大殿，除佛經、佛像及供物之外，其餘不可帶入。

　　大殿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入的，唯有誦經、禮佛、打掃、添油香時方可進入，不可以佛殿為通道，任意穿梭遊走。

　　進殿之前當先淨身心，洗淨雙手，進入時不可東張西望、到處觀覽，禮拜後方能瞻仰聖容，默念偈云：「若得見佛，當願眾生，得無礙眼，見一切佛。」

　　於佛殿內只能右繞，不可左轉，以示正道。大眾共修繞佛時，注意轉角處，不須住腳問訊，只要向上齊眉即可。

　　於殿內不可談世俗言語，更不可大聲喧嘩，除聽經聞法，全體禪坐外，不可坐於殿內，即使討論佛法，亦不可高聲言笑。

第11章 有錢了！

　　於佛殿內，不得翹腳、倚壁、靠桌、托顎叉腰站更不可笠杖倚壁而立或涕唾等，坐時不可箕坐。站立時應放掌或合掌站直，以示恭敬。

　　在大殿內勿打呵欠、吐口水、放屁等，逼不得已時，應退出殿外。打呵呵欠時應以袖掩口，吐口水時用衛生紙包好放於口袋內，勿進進出出影響大眾。

　　當然，貧僧這一指廟，也沒什麼香火，也不能影響大眾的事情了。」

　　說到最後，方正嘆了口氣，眉宇間掛起了一絲憂愁。說到這裡，他才想起來，系統給他發佈的任務還沒完成呢！三日內十炷香，看起來簡單，做起來還是很難啊。

　　方雲靜見此，試探著問道：「大師，可是為了香火的事情發愁？」

　　方正微微點頭道：「正是。」

　　「大師，你那麼厲害，能算人生死禍福，還能訓化野獸，乃是有真本事的高僧。還害怕沒有香火嗎？等我們回去，就幫你宣傳，到時候，保證你這寺廟香火旺旺的！」馬娟馬上道。

　　趙大同、胡韓紛紛點頭，然後幾個人甚至現場就研究起宣傳策略來了，什麼網站發圖片，寫感言，QQ群，組團再來旅遊什麼的……

　　方正聽的雲裡霧裡的，也沒太當回事。幾個學生能折騰出啥來？反正他上學的時候，光逃課了……

　　中間幾個人也問過一些關於佛法的問題，方正倒也都能回答上。實在回答不上來的，乾脆笑而不語，讓對方猜去算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簡單的還能憑藉以前聽的，學的應付。太複雜的，也是捉襟見肘啊，看來大師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我也該好好看書，充充電了。」方正看著已經睡著了的幾個人，心中感嘆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一亮，方正就返回寺院了。

　　寺院就他一個人，每天要做的事情可不少，早課不能少，打掃佛堂也不能少，還要做早餐什麼的，著實忙壞他了。

　　早餐就是一碗米粥加一碟鹹菜，雖然清苦了點，不過方正現在實在太窮，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至於獨狼方正直接讓他出去自己找飯吃去了，現在的方正可養不起這大胃王。狼，向來都是能吃的主……不過方正叮囑過獨狼，不準襲擊人，也不準下山偷雞摸狗，只能在山上自行打獵。

　　連喝三碗粥，喝的方正自己都覺得有點奢侈了，這才摸著半飽的肚子走了出來，正打算禮佛，卻聞到了一股香味！從小在寺院長大，這味道他太熟悉了！這分明就是佛香點燃後的香味！

　　「這不是一般的香，這是高香！」方正馬上有了判斷，隨後叫道：「高香？我可捨不得用高香，難道有香客來了？有香火了？」

　　方正興奮的跑到大殿，結果看到四炷高香插在香爐裡，一縷縷輕煙徐徐上升，他發誓，這是他見過最漂亮的煙！

　　不過大殿裡並沒有香客，方正左看右看，確定沒人後，猛然想到了什麼，隨後笑了：「果然善有善報，這應該是方雲靜他們上的香了。」

　　方正說完，走進佛堂，準備將地面擦擦，結果一轉眼，愕然的發現，香爐前面竟然放著錢！

　　方正趕緊拿過來，仔細一看，真的是大紅鈔票！數了數竟然有八張，也就是八百塊！

　　「好傢夥，都說現在大學生有錢，果然有錢啊！上香都上高香，一炷香兩百塊吶！等下，我好像忘記了什麼。」方正感嘆過後，連忙看向大殿，最後一拍腦門道：「系統兄，我記得原來大殿裡有一個功德箱的吧？你把功德箱給我弄哪去了？」

　　「沾染太多凡塵，棄用。宿主如果想要，可以購買一個系統功德箱。」系統道。

　　「你大爺，那可是吃飯的傢夥！你奶奶的給我扔了，我上哪收錢去？沒錢，你讓我吃土啊？」方正急了，香火本就不旺，好不容易來兩個人，結果沒有功德箱，換了誰都會省下這筆錢了。畢竟，不是哪個人都像前面的四個大學生那麼有素質的。

　　「一指山上有土有地，宿主可以自己種食物吃。」系統理所當然的道。

　　方正：「我ＱＮＭＬＧＢ（去你Ｘ的機Ｘ）的，你瘋了？這都秋天了，我種莊稼？莊稼沒出來，我都成白骨一堆了好嗎？再說了，就算能種，也沒錢買種子啊！」

　　轟！

　　一道雷霆虛空竄出，劈在方正的面前。

　　「謾罵系統，會遭雷劈的，每天有三次警告，三次過後還犯，劈的就是你了。」系統道。

　　方正對著空中豎起一根中指。

　　轟！

　　又一道雷霆炸在方正的面前，雷聲隆隆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眼睛都有點暈了。

　　「侮辱性手勢，姿勢同樣等同於口頭謾罵，另外，雷霆的威力會越來越大。」系統再次提醒道。

　　方正憋著一肚子火氣，道：「算你狠！我們還是談吃的問題吧，沒種子，我怎麼種地？」

　　系統到「宿主可以從我這裡購買種子，一年四季都能種，一天成熟，產量大，質量好，還沒有雜質，提升自身身體機能，絕對不會吃出毛病。至於買種子的錢，你手裡不是有錢嗎？」

　　方正低頭看看手裡的八百塊大洋，趕緊收好，叫道：「你別惦記這個！我自己下山去買！」

　　「友情提示，作為寺廟的住持，不能離開寺廟太遠，你的活動範圍會隨著寺廟升級而擴大，目前，你不能離開一指山。」系統慢吞吞的道。

　　「不能離開？啥意思？我被你綁架了？我離開能怎樣？是不是你立刻離我而去？」方正試探著問道，心情有點小激動，如果真能擺脫這系統，他還是決定跑路！他這輩子沒啥願望，就想還俗，娶妻生子安靜過一輩子！

　　「你可以試試。」系統道。

　　「試試就試試！」方正說完就衝了出去，一口氣衝到山下，看著山腳下立著的，被風雨腐蝕嚴重，寫著一指山的石碑，方正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系統的試試是什麼意思，不過方正還是有些擔心了。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思索了良久，方正罵了一句：「算你狠！」

　　然後方正苦逼的又回山上去了。

第12章 晶米

　　坐在自家寺廟的門口了，方正嘆息道：「系統啊，我這輩子真的只能當和尚了嗎？」

　　「濟公可以吃肉喝酒，你若佛法夠了，自然也可以。歡喜佛能娶妻生子，你自然也能。」系統回答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然而方正卻不為所動，哼哼道：「別吹牛皮，歡喜佛還是單身吧？他那最多就是和女人啪啪啪的交流而已，才不是娶妻生子過日子。你就告訴我，我這輩子能不能還俗！」

　　系統沉默了一會後道：「你若成佛，隨時可以還俗。」

　　「成佛……好吧，這算是人生的一個小目標吧，雖然有點渺茫……」方正無奈的搖搖頭，方正也放棄繼續追問的念頭了，他現在必須考慮吃飯的問題了，米缸見底了，鹹菜都不多了……

　　「系統，算你狠，你的種子怎麼賣？」方正嘆了口氣，下不去山，空有八百塊也花不出去，只能在系統小賣部消費了。

　　「由於你沒有做任務開啟更多的系統的功能，所以你現在只能從我這裡購買晶米種子，一顆種子一百塊。」系統道。

　　「我……一顆種子一百塊？你怎麼不去搶？」方正快瘋了。

　　「晶米產量大，生長快。」系統理所當然道。

　　「生長再快有什麼用？一顆種子能長多少米？一頓飯都不夠好嗎？」方正叫道。

　　「晶米可不是凡米，乃是須彌山下的佛民食用之米，一顆種子可產一斤米！無塵無垢，晶瑩剔透，食用後不產生任何殘渣，全部被人體吸收。人體只會因為吃晶米獲得能量，而不會因為吃晶米生病。這樣的米，一顆種子一百塊，貴嗎？」系統問。

　　方正竟然無言以對，訕訕的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的確不貴，先買一顆種子試試。問個問題，你說的沒有殘渣，是不是意味著，吃晶米就不用拉屎了？」

　　「是！」

　　「牛逼！」方正豎起一根大拇指。

　　方正尋思著，反正也沒別的法子了，先試試再說。

　　結果話一出口，方正手裡就多了一粒長一公分，晶瑩剔透，圓潤飽滿的米粒，米粒沒有外殼，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經種子。誰家種子這麼流氓，連衣服都不穿？

　　方正心頭嘀咕著的同時，趕緊翻出口袋裡的錢，心道：「系統似乎沒收錢，難道看我太帥，給我省了？」

　　結果一數錢，竟然只剩下五百塊了！

　　「系統，你奶奶的偷錢！」方正急了，他就這點家底，別說一百了，一分也是活命錢啊！這一急，就渴，拿過桌子上的水，直接一口乾了。

　　「叮！晶米種子已經發貨，貨款自動收取，另外收取手續費一百，快遞費一百。」

　　「噗！」方正一口水噴成了漫天的煙霞，一臉悲憤的道：「還有手續費？還有快遞費？你怎麼不早說？還有，怎麼這麼貴？！」

　　「你去銀行存取款，轉賬沒有手續費嗎？我收點手續費有問題嗎？至於你說快遞費，你這鳥不拉屎的窮山村子，我從三千大世界，跨越不知道多少光年的距離，一秒送達，而且保證正品，童叟無欺，貴嗎？」系統連續反問。

　　方正張張嘴，再次啞口無言。按照地球的運費算，真要跨世界，估計賣了地球都不夠快遞費。

　　「呵呵……這麼說我還賺了。」方正皮笑肉不笑的道。

　　「恭喜你，現在可以吃一頓大餐，慶祝一下了。」

　　「我……」方正到嘴邊的粗話，憋了回去，免得再引來系統一頓雷霆亂劈。不過心裡還是補充了一句：「QNMLGB!」

　　橫豎說不過黑心的系統，方正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畢竟情勢比人強。

　　收拾心思，拿著一粒晶米，方正去了後院，就一粒種子，沒必要出去種。直接找了一個大花盆，將種子埋了進去，然後澆了點水，剩下的就是唸著：「阿彌陀佛。」祈禱了。

　　一切搞定，方正就去看佛經了，既然以後要當和尚了，還是專業點的好。雖然他這裡也沒啥深奧的佛經，但是多讀書，至少能夠保證日後胡說八道的時候，不會跑太遠……

　　中午飯，方正沒吃，喝了點涼水，午睡一下，餓過頭了也就不餓了。

　　晚飯，方正煮了一鍋粥，撒了一把下午採的野菜，配上點小鹹菜，也算是一頓豐盛的晚餐了。

　　睡覺前，去看了一下花盆裡的晶米，結果土還是那些土，一點變化都沒有。方正嘀咕道：「系統該不會是騙我吧？等明天的，如果不能一天成熟，我要差評加退貨，還要差評！」

　　嘴上這麼說，但是方正很清楚，系統獨家壟斷之下，什麼差評，投訴都是扯，自我安慰而已。

　　抱著懷疑的態度，方正回到房間，睡覺。

　　入夜，一縷月光落在花盆上，下一刻花盆有了動靜，平靜的泥土慢慢的隆了起來，隨後一根嫩芽抽了出來，搖搖晃晃，扭動著身子不斷生長，幾分鐘就長了一米高，而且看那架勢還在長！

　　第二天，方正被一陣雞叫聲給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打開房門一看，只見獨狼趴在院子裡，爪子下面按著一隻老母雞，老母雞不斷的掙扎想要跑，結果每次都是跑出去沒幾米就被獨狼一下子撲住，拖回來。顯然這獨狼是在玩雞呢……

　　方正看到這一幕，一陣無語，過去給了獨狼一個巴頭道：「大早上的就玩雞……呃……真邪惡，阿彌陀佛。」方正趕緊念了一句佛號靜靜心，然後道：「這雞你抓來可以吃，但是不可以折磨它，知道嗎？」

　　獨狼嗚嗚的叫了兩聲。

　　方正愕然：「你說這雞是給我抓的？」

　　獨狼連連點頭，彷彿在說：是的，給你抓的，快吃吧，好吃呢。

　　方正看看肥嘟嘟的老母雞，再摸摸自己的光頭，心頭一陣苦澀，縱然一百二十個想開葷的念頭，也只能忍了。罵個人，都要被雷劈，如果直接開葷，鬼知道系統會怎麼懲罰他，直接下油鍋？

　　想想方正就遜了，於是一本正經的道：「阿彌陀佛，獨狼，你吃雞是天性使然。另外你不信佛，不是佛徒，所以可以吃肉。但是，我可是和尚，和尚是不能殺生吃肉的。這雞，你如果吃，就吃了，如果不吃，就放了。」

　　獨狼聞言愣了愣，然後一口咬著雞就要走。

　　方正看著老母雞肥碩的身軀，怎麼看都不像是野生的，一拍光頭叫道：「等下！你這雞從哪弄來的？一指山上沒有雞！」心道：「阿彌陀佛，又邪惡了……」




第13章 又有來客

　　獨狼放下老母雞還沒說話，老母雞咕咕的亂叫，方正也聽懂了。

　　老母雞說道：「大師救命啊！我是山下良家雞啊！有主的！這敗家狼崽子，趁著老娘不注意，跑雞窩裡把我抓出來的！救命啊！我不想死啊！咕咕咕！」

　　方正十分無語了，看著這老母雞這麼折騰，他心裡想著，就算他不是和尚，也下不去手宰雞吃肉了吧？他開始懷疑系統給他這個能力的目的了，肯定是沒安好心。

　　「行了，別叫了。這大早上的，知道的是老母雞在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方正說到這，腦袋裡閃過一段奇葩畫面，頓時將自己噁心到了，趕緊揮手道：「獨狼，把它送回去，以後別去偷雞了。吃的，我們自己解決。」

　　獨狼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點點頭，叼著大肥雞下山去了。

　　大老遠的方正就聽到那隻大肥雞在那咯咯亂叫：「感謝大師！感謝大師不殺之恩！你個死狗，凶什麼凶？瞪我？我也瞪你！誰怕誰啊？你還敢吃我怎的？你不怕大師嗎」

　　方正聽著那嘮嘮叨叨的話，他終於理解了古人為什麼形容嘮叨的人像老母雞了！這比鴨子還囉嗦啊……同時方正狠狠的同情了獨狼一把，這一路下山，耳朵絕對遭罪了。

　　送走了獨狼，方正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餓了！

　　方正第一時間找到種植了晶米種子的花盆，結果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清香！那是米香，淡雅中帶著一絲食慾的誘惑！

　　方正仔細看去，只見花盆裡長出了一個兩米高的稻子，稻子上結滿了稻米，一粒粒，一顆顆金黃色的米衣包不住裡面的潔白晶瑩，硬是被它們張破了幾分，拱了出來。

　　那清香味，正是從晶米中散發出來的。雖然散發的距離不遠只有十多米，卻好過方正見過的所有大米了！不用煮，光聞味道，方正就覺得，他當作寶貝一樣的，米缸裡的那些救命米簡直就是糟粕，沒法入口了。

　　正當方正走神的時候，啵的一聲，一粒晶米脹破了米衣掉了下去！隨後彷彿連鎖反應一般，所有的晶米紛紛自行脫落！

　　方正趕緊跑過去，收米，這不收不知道，一收嚇一跳，這一桿稻穗上，竟然有足足一斤晶米！產量簡直驚人到嚇人！

　　一般情況下，單株水稻產量都是論克的，這個直接論斤！方正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水稻種子要是能成批的往外賣，想不發財都難！而且對於那些缺衣少糧的國家來說，這絕對是救人的大功德！

　　想到救人無數，可以無數次抽獎後的結果，方正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但是一想到那價錢，方正所有的念頭瞬間澆滅了。

　　三百塊錢一顆種子，這絕對是天價種子，他要真拿出去賣，估計當天就會被人用口水噴死！產量一斤也沒用，一斤三百塊，一樣是天價米！

　　最重要的是，方正真的沒錢！購買系統產品必須是沾染了功德的錢，這種錢只有信徒虔誠之心下，放下的香油錢才算。然而，這種錢以一指廟這旺盛的香火，方正估計他死那天都買不起太多種子，能保證自己不餓死已經是阿彌陀佛，佛祖顯靈了。至於恩澤其他人——做夢！

　　「只希望，未來香火能夠旺盛，真要成了天下第一大寺廟，香油錢肯定少不了。到時候，種子也不是買不起……」方正嘀咕著，隨後問道：「系統兄，這種子拿出去，以我們世界的科技能力，能破解嗎？或者複製，改良什麼的？」

　　「螻蟻如何能夠懂得奧數？這是一個問題。」系統幽默的回答了一句。

　　方正果斷放棄了這個念頭，系統的存在本就是科學解釋不了的，這晶米想必也是如此。

　　方正再問：「我手裡的晶米能夠再次當種子種植嗎？」

　　「不能，這些米只能用來吃，別無他用。」系統道。

　　方正無奈的搖搖頭，既然只能用來吃，那就吃吧！米缸裡的米先放著，自家投資了三百大洋的米，必須先嘗嘗鮮！

　　於是方正跑去開鍋煮米，方正就一個人，一把米足夠了，一斤米省著吃，差不多能吃一兩天。

　　這米晶瑩剔透，根本不用洗，米下鍋，加上水，燒起柴火，剩下的就是等了。

　　幾分鐘後，一股清香從鍋裡飄了出來，方正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怎的，聞著米香竟然有種飄飄然的感覺，直呼：「我這輩子也沒聞過如此香的米！如果老頭子還在就好了，吃一口這種米，他肯定會笑的直念阿彌陀佛。」

　　想到一指和尚，方正的飢餓感也被淡淡的思念壓了下去。

　　與此同時，三個人卻來到了山上。

　　「村長，這事兒說的也太玄乎了吧？一指廟不是都快垮塌了嗎？前一陣子我們還來看過，政府的公文還是我送的呢。那幾個大學生，怎麼說我們騙他們？還說這一指廟新的很……這簡直也太扯了。」一名男子身穿深藍色呢子衣服，帶著扁平帽子，抱怨道。

　　「行了，碎碎念的一路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有什麼用？看看去不就知道了？」迷彩褲子，帆布鞋，帶著點黃色的白襯衫外披著一件淡綠色的外套的就是山下一指村的村長王佑貴了。之前說話的，則是村裡的會計楊平。另外一個悶葫蘆似的老人，則是村子裡的書記譚舉國。

　　三個人本來並不打算再上一指山的，畢竟這山有點陡峭，上山的台階也被青苔什麼的給霸佔了，一不小心很容易滑下去出人命。如今，也只有一些老獵戶和偶爾來的戶外愛好者才會來爬一指山。

　　至於上山拜佛什麼的，也只有一些念舊的老人還上來。如今一指和尚不再了，那些老人也斷了念想，不來了。

　　三人說著話，來到了山頂，一抬頭，三人都愣住了。

　　「楊平，這就是你說的爛牆頭，破瓦片的一指廟？這要是爛牆頭、破瓦片，你們家連豬圈都不如了！」沒等村長訓話，譚舉國已經吹鬍子瞪眼睛的了。

第14章 好香啊

　　「譚書記，這……我……我當時來的時候，這裡……唉呦，說不清了。」楊平看著眼前全新的寺廟，他也知道，現在說啥都沒用了，事實勝過雄辯。

　　王佑貴道：「譚叔，你也別怪楊平了。我估計這小子當初偷懶，肯定沒上山，只是讓人下來拿了政府的公文就回去交差了。不說他撒謊的事，我記得一年前我來這一指廟的時候，這裡的確是破敗了。這一年來，也沒見到有什麼人運磚瓦上山修繕寺廟啊，這寺廟怎麼就翻新了呢？」

　　譚舉國的八字眉鎖了起來，搖頭道：「不知道，去問問。」

　　王佑貴和楊平沒意見，一起跟了上去。

　　路上，王佑貴道：「譚叔，一指和尚已經不在了，現在一指廟應該只剩下那個方正小和尚了吧？我記得當年他還是在我們村上的小學，後來還是你送他去上的中學和高中吧？」

　　譚舉國眼中閃過一抹回憶之色，微微點頭道：「是啊，當初那個娃娃就這麼點，現在竟然當住持了，呵呵。時間真快……」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一指廟大門前，一抬頭，看到那金色的牌匾，三人下意識的肅然起敬，所有的浮躁心思全沒了，有的只是心頭的平靜，以及感受到了一股莊嚴肅穆之氣，讓三人不自覺得降低了說話的聲音。

　　在北方，尤其是農村，地廣人稀，村子裡人為了溝通方便，從小就用喊的，所以說話嗓門都比較大。時間久了，習慣了，也改不過來了。

　　但是此時此刻，三人不知不覺得就壓低了聲音，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著實驚訝了一把。

　　此時此刻，一指廟門已經開了，三人自然輕鬆走進廟裡，一進門，就看到了院子裡的菩提樹，看到這顆死了又活，然後又在寒風將至的秋末抽枝發芽作大死的老樹，三人頓時有種見鬼的感覺。

　　「譚叔，我上次來的時候，這樹都快乾透了，死透透的了，怎還發芽了？這……」楊平哆哆嗦嗦的道。

　　「瞧你那德行！這裡是寺廟，不是鬼門關，有也是佛祖顯靈，沒有妖魔鬼怪，你怕個屁啊！」譚舉國訓斥道。

　　楊平這才回過神來，苦笑道：「我只是覺得太古怪了。」

　　「古怪啥，你上次來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發生變化有什麼稀奇的？」王佑貴哼哼道。

　　楊平一臉苦澀，不管王佑貴和譚舉國信不信，他自己最清楚，幾天前他是真真正正的來過！看到的也正如他之前所說的，破磚爛瓦，老樹枯死的一幕。就這麼幾天，卻發生了如此變化。他真的覺得有點詭異，害怕了。

　　「咦？什麼香味？」就在這時，譚舉國突然用力吸了兩口氣，道。

　　「好香啊！好像是米飯的香味，卻又不一樣！比我們地裡的米飯香太多了……光聞著，我肚子就咕嚕咕嚕叫了。」王佑貴摸摸肚子道。

　　「好像是從後院傳來的，去看看。」楊平聞著香味，心中的胡思亂想也沒了，指著去後院的小門叫道。

　　「走，去看看。」譚舉國一點頭，三人立刻魚貫而入。

　　至於沒見到主人，私闖民宅的事情，他們真沒考慮過。北方的農村，竄親戚就是這麼走的，到了誰家，不偷不搶的，光明正大的進去就是了。只不過一般不會直接進屋，而是會吆喝兩聲，示意主人家我們來了。

　　然而三人進了後院，那米飯的香味更濃了，香氣撲鼻，讓人口中生津，下意識的舔著嘴唇，輕輕開合口腔，彷彿能夠吃到一般。如果不是肚子被這香味引動的咕嚕咕嚕的抗議，估計三人也不會意識到自己餓了，還以為自己已經吃了吧。

　　方正的廚房在角落裡，三人一進來，就順著窗戶看到了正在廚房忙乎的方正。

　　「方正！方正！」楊平率先喊了起來。

　　此時此刻，方正正弄了些野菜泡在醬油當中，準備當下飯菜呢。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驚訝的道：「楊會計？王叔、譚爺爺？你們怎麼來了？」

　　「什麼叫我們怎麼來了？你小子在山上鼓搗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們怎麼能不來看看？」王佑貴笑呵呵的道。

　　方正出了廚房，想要找兩個凳子過來，結果鬱悶的發現，自家好像沒啥能坐的。

　　王佑貴笑罵道：「行了，別找了。你這小廟我看沒啥招待我們的東西，也別找凳子了，都是自家人，我們也不講究城裡人那些東西。席地坐就行了。」

　　說完，王佑貴一屁股坐在地上，譚舉國也坐了，楊平雖然有點不樂意，不過還是在旁邊的石頭上擦了擦，坐下。

　　方正見此，也跟著席地而坐，摸摸光頭，明知故問的道：「啥大動靜？」

　　「小子，你可以啊？一年沒上山，你竟然將一指廟給翻新了。不錯啊！」王佑貴笑哈哈的道。

　　方正咧咧嘴，沒說啥，而是看向了楊平。

　　楊平氣鼓鼓的道：「方正，你跟村長和書記說說，我是不是幾天前來過，還將政府的文書親手交給你的？」

　　方正很想撒謊，不過撒謊犯戒，於是只能點頭道：「是的。」

　　此話一出，王佑貴和譚舉國都愣住了，本以為楊平是偷懶耍滑沒上山，結果楊平上山了，那他說的……難道是真的？兩個人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狐疑之色。

　　楊平又道：「方正，我問你，幾天前，你這寺廟是不是很破敗？」

　　方正繼續點頭道：「是的。」

　　楊平頓時仰起頭，看向王佑貴和譚舉國，彷彿在說，看！我沒說謊吧？

　　王佑貴皺起眉頭，道：「方正，你跟叔叔好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天前這裡還破敗，怎麼幾天后就翻新了？這幾天我也沒看到施工隊上來啊？」

　　譚舉國也道：「的確，方小子，你這事情有點玄乎啊。」

　　方正想了想，這事兒肯定瞞不過去，但是他也不能將系統說出來，那樣的話肯定會有無數麻煩上門。既然如此，方正的表情驀然間變得肅然，然後起身，雙手合十，做足了禮數，對著西方躬身一拜，宣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第15章 一本正經的胡扯

　　「方正，你別弄這些玄乎的東西，你就說說，你這寺廟是怎麼翻新的？翻新的錢，你是從哪來的？」楊平是會計出身，自然知道一指廟窮成啥樣了，也知道這寺廟翻新應該需要不少錢。更知道方正是個窮學生，沒錢。一指和尚為了供方正讀書，更是窮的一塌糊塗。這寺廟突然翻新，他總覺得不正常。

　　王佑貴也道：「方正，這事兒，你可得說清楚了。叔叔也不是貪你的什麼，只是你這事太蹊蹺了。我怕有人對你使壞。」

　　譚舉國沒說啥，眼神裡的擔憂已經說明了一起。

　　方正這才笑道：「楊會計、王叔叔、譚爺爺，你們想多了。這事兒還得多謝你們呢。」

　　「謝我們？」三人傻了。

　　方正看向楊平道：「幾天前，楊大哥給我送來了政府的文書。我也名正言順的成了一指廟的住持，那一日，我夢中見到了佛祖，佛祖說我是十世善人，今生可以滿足我一個合理的願望。

　　我說，我想讓一指老爺子復活。佛祖不允，說一指老爺子已經去西天成佛去了，不能再生於世間。

　　我一聽，我家老爺子成佛了，那我肯定不能拖他回來，重新遭罪了。於是我換了一個要求，讓佛祖幫我把寺廟修下，佛祖卻讓我打掃寺院，打掃的好就給我修。第二天我就打掃寺院，一塵不染。沒想到佛祖真的顯靈了，叮叮噹噹之下，這寺院就這個樣子了。」

　　方正亦真亦假的說道，只是將系統換成了佛祖，隱藏了一些事情而已。倒也不算撒謊……

　　至少系統沒蹦出來懲罰他，他也就安心了。

　　聽方正這麼一說，楊平、王佑貴、譚舉國三人面面相覷。要說信，那有點扯，改革開放以來，這些迷信的東西，他們早就不太信了。要說不信，三兩天內變化如此之大，根本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常理解釋不通！

　　最終三人還是默認了方正的說辭，反正更好的說辭也沒有了。

　　譚舉國道：「方正，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對外說了。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村子裡出錢幫你修繕的，剩下的我幫你解決就是了。」

　　楊平扁扁嘴道：「譚書記，都什麼年代了，鬼神不可信，佛祖可是允許信的。我雖然堅信唯物主義，但是我也不反對其他人的信仰。」

　　「什麼亂七八糟的。」王佑貴瞪了一眼楊平，岔開話題道：「方正，你這後廚裡做什麼好吃的呢？怎麼這麼香？」

　　方正笑道：「這是我……」說到這，方正愣了一下，貌似他現在不能總我我我的了，於是改口道：「這是貧僧自己種的稻米。」

　　「呵呵……你這小傢夥，也開始說和尚話了。行，你現在是住持，理當如此。那個啥，把你的米飯給我盛一碗出來，我嘗嘗。」王佑貴笑罵道。

　　王佑貴說完，已經拉開架勢，等著吃了。

　　楊平趕緊道：「還有我，我也要吃！對了，給譚叔也來一碗！」

　　三個人眼睛都火熱的看著方正，沒辦法，這米飯的香味實在是太勾人了，香的讓人口中生津，腹中亂叫，不吃心中堵得慌。

　　然而，方正卻微微搖頭道：「不行。」

　　「啥？」王佑貴急了，叫道：「方正啊，我們這是啥關係？你上學的時候還在我們家住過呢，沒少吃飯吧？這麼大的碗，你可吃了不少，如今我吃你一碗飯都不行？」

　　楊平也不爽了，哼哼著幫腔道：「我不吃也就罷了，譚叔當年可沒少幫你，吃你一碗飯也不行？」

　　方正想了想後，指著寺廟道：「大家別激動，看看我這寺廟，和其他的大廟可有不同？」

　　楊平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搖頭道：「沒啥不同，不就是拜菩薩的嗎？」

　　譚舉國忽然開口道：「你這小子，本以為出去上過學能夠圓滑一點，怎麼還和那一指老和尚一樣頑固？真是的，好的沒學到，光學這個了……」譚舉國雖然在罵，卻是笑罵，顯然並沒有生氣。

　　「譚叔，你說的是啥？沒聽懂啊。」楊平問。

　　譚舉國道：「這廟是小廟，大殿門口的韋陀雙抽拄著降魔杵，就是告訴我們，他這寺廟太小，不管餐飲住宿。這是規矩，他不能破。當年一指和尚就拒絕任何人留宿，為此得罪了不少人。」

　　王佑貴聞言，語重心長的道：「方正，做人有原則固然重要，但是也要多點變通。你要發展這寺廟，如今這個社會，不會變通可不行。」

　　方正雙手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多謝王叔教誨。不過，貧僧既然進了佛門，就該遵循佛門的規矩，豈能隨便踰越？」

　　楊平不耐煩的道：「說了這麼多，還是不給飯吃唄？你不給我吃，我就賴這不走了！」楊平是真的餓了，早上沒吃飯，就跟著爬山，如今又聞到如此美味的味道，他肚子裡的飢餓感都快造反，佔領他大腦高地了。

　　王佑貴眼巴巴的看著方正，譚舉國沒說話，意思也是很明確的，他也想吃！

　　方正苦笑一聲，默默的問了一句系統道：「昨日的恩情，今日還了如何？」

　　「他日因，今日果，不報就有因果，報了則斷了因果。」

　　方正瞭然，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說好了。今日這頓飯算是我還恩情的，可以吃，但是日後不可以再來尋吃了，否則我就真的壞規矩了。當然，如果寺廟擴大了，能夠接待了，幾位叔叔願意來，貧僧掃榻相迎。」

　　「這還差不多，別說那麼多了，趕緊的上飯！」王佑貴喜上眉梢，笑開了花。

　　方正這才回身進廚房，這時候，飯剛剛好。

　　掀開鍋蓋，白色的熱氣蒸騰而起，伴隨著米飯的香味擴散開來，原本淡淡的香氣變得濃鬱起來，彷彿空氣中都有了糖似的，聞著就甜！

　　眾人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伸著脖子往裡面看，等不及了。

　　方正這時候才悲催的發現，他只煮了一人份！這怎麼分？

　　王佑貴見方正在發呆，於是催促道：「方正，你幹啥呢？快點啊，叔叔快餓死了！」

第16章 後悔啊

　　方正苦笑道：「不知道你們要來，貧僧隻煮了一人份，這怎麼分？」

　　王佑貴、楊平、譚舉國三人頓時傻眼了，跑進去看看鍋裡，可不就一人份！最多一大碗米飯而已！

　　原本聽到只有一人份的時候，王佑貴還想說，再煮點的。但是一看鍋裡，熱氣散開露出來的米後，到嘴邊的話頓時嚥了回去，口水止不住的流出來，道：「這是什麼米？怎麼這麼漂亮？」

　　楊平也讚歎道：「我的天啊，這是水晶做的吧？」

　　譚舉國一臉震驚的道：「我跟米打了一輩子交道，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米，如此香的米！方正，你還有這種米的種子嗎？能給我一些嗎？」

　　王佑貴、楊平同時看向方正。

　　方正苦笑一聲，這米他也就一顆種子，自己都不知道下頓飯在哪呢，上哪給譚舉國弄更多種子去？於是方正搖頭道：「抱歉了，譚爺爺，貧僧也沒有多餘的了。說實話，貧僧明天的飯去哪吃，還沒著落呢。這米飯種植起來非常講究，一點點錯，都可能半途而廢。而且，貌似只有這一指山才能種出這樣的米，出去都不行。」

　　楊平眼睛一亮，道：「方正啊，你這米好吃也好看，這要是能賣出去，必然能賺一大筆錢！有了錢，你還愁吃的嗎？甚至還能將寺廟擴建一翻呢。寺廟大了，再有村長和老書記幫你在外面一吆喝，來上香的人肯定多。這寺廟還愁不紅火？」

　　王佑貴跟著點頭道：「楊平不愧是會計，說的好。」

　　然而，方正卻搖頭道：「貧僧是出家人，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寺廟不在大，心大就足夠了。至於種子，貧僧是真沒有多餘的了。」

　　楊平見方正死腦筋，不開化，也是沒辦法，只能乾瞪眼，乾著急。

　　還是譚舉國理解方正，解圍道：「好了，好了，寺廟是方正的，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跟著瞎出什麼主意。方正啊，這米飯雖然不多，我們也就是嘗嘗鮮，一人吃一點，嘗嘗味道就行了。」

　　楊平聞言，微微點頭，心中有點不開心，惡意的道：「聞著香的米，不見得好吃！這米肯定一般……」

　　另一邊，方正可不知道楊平在想什麼，按照譚老爺子的說法分了四分，一人一小碗，然後四個人就在廚房吃了。主要是，一人也就兩三口的量，出不出去已經沒意義了。

　　不過楊平卻不幹了，叫道：「方正，只有飯啊？沒有菜嗎？」

　　方正指著灶台上的泡的野菜道：「這裡有，要吃嗎？」

　　楊平瞥了一眼，一臉嫌棄的搖頭道：「算了，還是吃飯吧，聞著挺香，不知道吃起來怎麼……呃，譚書記，王村長你們怎了？噎住了？」

　　楊平還沒說完，就看到譚書記吃了一口米飯後，瘋狂的往嘴裡塞，然後滿臉通紅，眼淚都出來了。

　　王佑貴也沒好到哪裡去，那吃相，彷彿餓了十年八年似的。

　　聽到楊平問話，結果兩人都不搭理他。

　　方正也怕兩人噎著了，問道：「喝水嗎？」

　　兩人集體搖頭，還給了方正一個大白眼，弄的方正一頭霧水，這也太不識好人心了吧？不過看著兩人那漲紅的臉，方正還真有點擔心。奈何兩人死活不喝水，他也沒辦法。

　　楊平狐疑的看著碗裡的米飯，在陽光的照射下，這米飯當真如同水晶一般，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宛若披掛了一層陽光神韻，漂亮極了。

　　楊平正欣賞呢，就聽王佑貴道：「小……楊啊，你不吃，就給我，別看著。」

　　譚舉國也道：「給我吧。」

　　楊平看著兩人如同餓狼似的眼神，趕緊吃了起來，真怕下口晚了，被搶去。

　　一口米飯入口，楊平的眼睛明顯變亮，變大了！顆粒飽滿，入口光滑，咬一口，米粒外的柔軟的殼破開，擠壓出一股濃鬱的香味，香中帶著甜！滿口的不是米飯，那是幸福的味道！

　　然後楊平忍不住的大口吃了起來，三下五除二，一碗米飯吃完了！然後他悲催的發現，他也噎住了！

　　「喝水嗎？」方正端莊水過來。

　　楊平給了方正一個大白眼，然後拚命搖頭。

　　方正就納了悶了，這三個人是怎了？噎成這樣了，還不喝水？

　　就在這時，方正看到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了他！準確的說是投向了他手中的碗！

　　方正頓時有種被餓狼盯上的感覺，趕緊搖頭道：「不行！這是我的！我還沒吃早飯呢，休想。」

　　說完，方正坐在一邊，拿起筷子，拿過野菜，準備妥當後，慢條斯理的就要開吃。

　　結果一口米飯夾起來，還沒放入口中，就聽三聲咕嚕，吞嚥口水的聲音傳了過來。

　　方正抬頭看去，只見三人一臉的悔意，那表情，彷彿死了孩子似的！

　　方正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楊平帶著哭腔道：「我就不該看的，村長、書記，那個啥，我還有事先走了。看不下去了，受不了了。」

　　說完，楊平就走了。

　　王佑貴和譚舉國對望一眼，立刻告辭了，只不過臨走前，譚舉國語重心長的問道：「方正啊，你這米飯以後還有嗎？」

　　方正不明所以的道：「這得看寺廟香火怎麼樣了，香火旺盛，我也有動力多種點。香火不旺盛，我種那麼多幹啥？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啊。」

　　王佑貴馬上道：「你還是加大產量吧，我們回去就幫你宣傳，別的不敢說，至少村裡的人還是會上來上香的。而且，我聽說，國家最近也在扶持寺院建設，要是能申請下款項，你這寺廟也能早點擴建了。」

　　方正連忙起身，雙手合十行禮道：「多謝王叔了。」

　　王佑貴笑道：「別謝我，我也是為了你那一口吃的。」

　　方正笑了笑，也沒當真，寺廟擴建可不是小打小鬧，怎麼可能為了一口吃的，就擴建？那也太兒戲了。

　　送走了王佑貴和譚舉國，一指廟再次安靜了下來。

　　方正也終於可以安靜的吃飯了，結果一拿起碗，一雙雪亮的眼睛盯著他，直勾勾的看著！他立刻吃不下去了，低頭看去，卻是獨狼。

第17章 系統是個坑

　　獨狼不知道啥時候回來的，反正方正送王佑貴等人走的時候，沒見到獨狼進來。如今這傢夥突然回來了，著實嚇了方正一跳。

　　「你幹啥？」方正道。

　　獨狼嗚嗚的叫了兩聲。

　　方正怒道：「休想！這可是貧僧早飯！就這麼一口了，你還想分？你是不是想讓貧僧餓圓寂了啊？」

　　獨狼委屈的嗚嗚的叫著，央求方正分他一口。狼的鼻子可比人的鼻子好使多了，好吃不好吃，他聞的更清楚！方正碗裡的飯，是他聞過的最香的味道，比大肥雞還好吃！

　　方正看著獨狼那委屈的樣，一跺腳，一狠心，分了他一口。

　　獨狼一口將地上的米飯吞了，然後整個狼都不對勁了，躺在地上，伸著舌頭，眼睛都大了一圈，一臉的幸福模樣，跟吃飽撐住了的二哈似的！

　　方正就納悶了，不就是一碗米飯嗎？怎麼一條餓狼硬是吃成了狗哈士奇了？裡面不會有咖啡因啥的吧？

　　嘀咕著，方正嘗了一口碗裡的米飯，下一刻，他哭了，嚎啕大哭！抱著獨狼，就是一頓毒打：「你給我吐出來，吐出來！吐出來啊！我的美食就這麼被你糟蹋了啊……」

　　沒錯，這米飯的味道簡直太好吃了！沒有任何多餘的味道，就是米飯的香味，再加上米飯那入口後，輕輕一咬，會出現油一樣的肉，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味，越嚼越上癮！

　　方正這一刻終於明白為什麼楊平、王佑貴、譚舉國三人寧可噎著也不喝水了！就這麼點吃的，這香味在口中縈繞著，誰願意喝水，將味道沖散了啊！不過最後三個人還是流口水，把嗓子眼的美食給沖了下去。難怪楊平幾乎是哭著離開的……

　　獨狼被方正一頓蹂躪，卻是絕對吐不出來任何東西了。

　　方正看看乾淨無比的碗，再摸摸肚子，他發現他更餓了！

　　沒辦法，方正只好將原本剩下的米掏出來，重新煮了一鍋。只不過這一鍋米飯入口，簡直難以下嚥！吃了前面的美味，再吃這個，味同嚼蠟。不過為了填飽肚子，配著那一碟野菜，閉著眼睛全吃了。

　　肚子裡終於飽了，方正看看自己還剩下的五百大洋，道：「系統啊，手續費和快遞費是怎麼收的？」

　　「看你運送的物品本身價值而定，如果是這種晶米種子的話，你運送多少，都是一百塊錢手續費和快遞費。」系統道。

　　方正頓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晶米產量這麼高，還真麼好吃，他當初應該一起全買了。這回好了，三百塊錢買一顆種子，虧大發了！

　　不過這種事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的事情，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吃飽了，方正又開始擦拭佛堂收拾院落了，同時給菩提樹澆了點水，這菩提樹生長的速度也是快，一天沒見，不僅僅是發芽，竟然披上了一層綠，好看多了。

　　與此同時，山下。

　　譚舉國、王佑貴和楊平三人下了山，三人一路上光回味晶米的味道了。走到山底下才想起來正事，不為別的，就為了吃那一口飯，也要把寺廟擴大一下！至少也是中等寺廟，管頓飯的那種！

　　三人都被晶米的味道收買了，一拍即合，然後就散了。

　　中午，楊平坐在自家的床上，有了晶米一頓飯，他的追求也高了。今天特意破費了一把，買了些好菜回來，楊平的妻子劉亞給他做了兩道他愛吃的菜，還給他添了一瓶上好的小燒。

　　不過楊平看著桌子上的尖椒炒蛋，溜肥腸以及碗裡的一碗米，腦子裡卻全是山上晶米的味道，平時最愛吃的溜肥腸都覺得沒味了。喝了兩口小燒，也覺得不對味，吃了幾口飯後，長嘆一聲出去蹲著去了。

　　「老楊，你這是怎麼了？感冒了？」劉亞納悶了，平時胡吃海塞的楊平，今天怎麼不吃東西了？

　　楊平苦笑道：「沒感冒，只不過……唉……這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就在這時，門口一人走了進來，這人比楊平的歲數大了一點，看起來有三十多奔四十了，一進門就是一臉的淒苦。手裡還拿著一遝子化驗單……

　　「大哥，你回來啦？怎樣？醫生怎說？」楊平看到大哥楊華回來了，也不唉聲嘆氣了，關心的問道。

　　楊華長長的唉了一聲道：「沒戲……醫生說了，我和你嫂子都有毛病，湊到一起，就別想要孩子了。唉，小平啊，走，陪我喝兩盅去，哥心頭苦啊。眼看著別人家都抱孩子了，我這連個蛋都沒有唉……」

　　楊平一聽，趕緊將心頭的飢餓感掐死了，和楊華的悲劇比起來，他這也算是喜劇了。於是拉著楊華進屋道：「大哥來的正好，我們也剛開飯，一起吃吧。劉亞，你去抓隻雞來，給哥哥燉了。」

　　「好嘞，這就去。」劉亞去院子裡，抓雞去了，一時間雞飛狗跳。

　　楊平這將楊華領進屋，上床，喝著小酒，吃著溜肥腸，聊天解悶。

　　酒過三巡，楊平也有點酒精上腦了，嘴也沒把門的了，道：「大哥，要我說啊，這事兒你也別太著急，著急也沒用。這世界上沒有解不開的結，科學解決不了，咱找找土方子唄。」

　　「啥方子都用過了，十里八村的偏方我們吃的還少啊？除了拉肚子，也沒見一個有效的。」楊華抱怨道。

　　楊平道：「土方子沒用，那就去求佛拜神！以前不都是這麼做的嗎？沒準，上天就給你一個娃娃了呢。」

　　「拜神？最近的廟都要坐一天的車，你嫂子最近身體也不好，怕是經不起折騰。」楊華道。

　　楊平笑道：「這還用去遠處？我們一指山上不就有一指廟嗎？」

　　「那破廟？都塌了吧？連一指和尚都圓寂了，還能保佑的了我們？算了吧……找時間，去白雲寺看看。」楊華道。

　　正所謂吃人手短，拿人嘴軟，更何況，之前楊平還和村長、書記研究如何給一指廟拉香火呢，眼下楊華要拜佛，他又要拉人頭，正好一舉兩得。於是馬上道：「大哥，你那是不知道！之前是我胡說的，你也信，我根本沒上一指山。不過今天是真去了，和村長、書記一起去的。哪知道，村裡早就找人把一指廟翻新了，那叫一個漂亮啊！而且，方正那小子也繼承了一指和尚的衣缽，將寺廟照顧的好著呢。尤其是那齋飯……不說飯了，說多了，這飯就吃不下了。唉……」

第18章 燒香拜佛

　　楊華狐疑的道：「真的？一指廟重修了？村裡出的錢？」

　　「誰出的錢我可不知道，不過是真的翻新了。估計是哪個大款上山捐的吧……」楊平趕緊岔開話題，繼續吹噓一指廟。

　　楊華此時此刻也是亂了陣腳，死馬當活馬醫，也就聽了。吃完飯，回家找他老婆說去了。

　　一天很快過去了，第二天早上，方正早早的起來，煮了一鍋晶米，吃的不亦樂乎。

　　要是沒有晶米的誘惑，方正還起不了這麼早，但是吃過晶米的味道後，他是到點就得吃，絕不賴床。

　　只不過，有一點方正很不爽，向來早早出去找吃的獨狼竟然不出去了，就蹲在廚房守著。飯一出鍋，就伸著舌頭，一臉渴望的看著方正。方正要是不理他，他還能甩甩舌頭，甩的口水亂飛……弄的方正不得不分他一口吃的，才能將這祖宗打發走了。

　　吃完飯，方正繼續清理佛堂，擦佛像，擦油燈，這都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眼看著第三天開始了，方正望著空蕩蕩的大門口，嘆息道：「一個月十炷香啊，什麼時候才能完成呢？這都第三天了，也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有人上來。譚爺爺他們也是，人都來了，也不順手上一炷香，唉。」

　　正當方正望眼欲穿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是一男一女。

　　方正頓時來了精神，側耳細聽起來。

　　「楊華，你真是瘋了，大醫院都說不行了，燒香拜佛能管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麼迷信！」

　　「怎說話呢？什麼年代了？什麼年代佛教不都存在嗎？寺廟不都在嗎？都到寺廟門口了，你少說點不好的話，被佛祖聽去了，怪罪下來，咱兩就真沒戲了。」楊華訓斥道。

　　婦女哼哼兩聲，道：「我的意思是說，要拜也去大寺廟，這一指廟能有用嗎？一指和尚還有點道行，那小和尚方正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開襠褲我還給他縫過呢。他除了吃飯吃的多，也沒見有啥本事。」

　　方正聞言，老臉一紅，沒想到這次來的是楊平的哥哥楊華，和楊華的妻子杜梅。這杜梅他印象深刻，嘴巴有點黑，但是人不壞，為人直爽率真……不過他小時候，可沒少被杜梅打屁股，想想一會又要見到杜梅了，方正下意識的摸摸自家的屁股，竟然有點疼……

　　說話間，楊華已經帶著一名身穿樸素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婦女一看到方正，就笑道：「方正，我們來看你來啦，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你最愛吃的雞蛋！還有酸菜。」

　　方正一聽，眼睛頓時亮了，在這窮山僻壤的地方，雞蛋絕對算是奢侈品，酸菜雖然只是白菜醃製而成，但是在這剛入秋的季節並不多。沒有漫長冬天，頓頓酸菜的煎熬，卻有一年沒吃到的思念，這酸菜立刻就成了珍品，佳品！

　　不過方正還是有板有眼的雙手合十道：「多謝施主。」

　　「啪！」方正光頭上被杜梅一巴掌拍了個響亮：「什麼施主不施主的？你這臭小子，還跟我端起和尚腔調來了。不管你現在是啥，你都是我當年看著長大的小崽子。話說回來了，這才回山上多久？怎麼都餓瘦了？來，先吃兩個雞蛋補補身子，老母雞今天早上下的，一大早放鍋裡煮的……」

　　方正聽著杜梅嘮嘮叨叨的話語，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有種久違的溫暖。心中感嘆：「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等杜梅嘮叨完了，方正才道：「嬸兒，貧僧都已經出家了，不能吃雞蛋、葷腥了。」

　　「就是，早就跟你說了，方正已經是和尚了。和尚哪能吃雞蛋？」楊華道，然後拉著方正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啊，一說上山來看你，這傢夥，差點把我們家的老母雞殺了，給你熬湯。辛虧我拉著，要不就浪費了。」

　　方正一臉苦笑，杜梅對他是掏心窩子的好，不過楊華有點小氣也是真的。但是楊華說的也沒錯，就算燉雞了，他也吃不了啊，還不是浪費了。農村的老母雞可是用來下蛋的，不是用來吃的。

　　杜梅推開楊華，瞪了他一眼道：「嘮嘮叨叨的，你幹啥？跟個老娘們似的，廢話那麼多呢？方正，真不吃雞蛋？好吃的雞蛋呦？」

　　方正一臉的苦逼，他又不是三歲以下小孩子，至於用這招嗎？

　　最終方正還是拒絕了，杜梅頓時不高興了，道：「辛辛苦苦給你弄上來，你這小崽子竟然不要，真是……氣死我了！」

　　方正見此，趕緊道：「雞蛋不要，但是酸菜要啊！這可是好東西，好久沒吃了，這個你得給我留著。」

　　杜梅這才眉開眼笑起來。

　　方正收了酸菜，問道：「嬸子，你們今天來山上可是有事？」有沒有事，方正已經聽到了，大概能猜到，只不過，他對於自家寺廟的靈驗程度，也沒個譜。

　　杜梅道：「唉，別提了，這麼多年也沒個崽子，可盼死個人嘍。醫院也看了，土方子也試了，根本沒用。昨天你楊叔也不知道腦門子被哪家的驢子踢了，說是上山求佛。你說醫院都治不好，求佛有啥用？再說了，就算求佛，去個大點的寺廟還能有點用。你這小寺廟，上無三片瓦，下無三尺地的，能有啥用？人家大寺廟的大師，那是有本事的，而你小子啥樣我還不知道嗎？穿著褲子我都知道你屁股上有胎記……」

　　「咳咳……」方正尷尬了。

　　楊華趕緊將杜梅拉到一邊道：「碎碎念的，有完沒完？當著人家的面說不好，你還求佛不求佛了？」

　　杜梅倔強的道：「我跟方正抱怨呢，又沒跟外人抱怨？怎了？方正還能生嬸子的氣不成？方正你說，你生氣嗎？」

　　方正無奈的道：「不生氣。」

　　「你看，不生氣吧？那，方正你說嬸子說的在理不？」杜梅又問。

　　方正這回搖頭了，道：「嬸子，寺廟不在大小，心誠則靈。我這寺廟雖然小，卻靈驗的很。寺廟的神通在於你自身，而不在於寺廟的住持如何，你若心誠，怎麼都靈。」

第19章 心誠則靈

　　杜梅被方正這話說的，有點繞，不過還是覺得有理，一揮手道：「聽不懂，算了不說了，拜佛去。拜完佛，還得回去打稻子去呢。」

　　楊華見杜梅總算回歸正題了也鬆了口氣，和方正打了個招呼就進了佛堂。

　　只不過進佛堂的時候，看到門口立著一個新牌子，有些好奇，一大眼，兩人嚇了一跳。

　　杜梅叫道：「方正，你這高香要兩百？也太黑了吧？我告訴你啊，做人要厚道，不能這麼黑，馬上改了！」

　　方正苦笑道：「嬸子，這可不是我定的價格，是我師父定的。人家人都走了，我這當徒弟的也不能隨便改了老人家的價格啊，是不是？」方正也知道和杜梅理論是沒用的，他也不能把真正的幕後黑手系統搬出來，那就只能把一指和尚搬出來了。

　　果然，一指和尚雖然窮，但是在山下還是有威望的，一聽是一指和尚的遺願，杜梅也就不說啥了。

　　楊華幫腔道：「就是，人家寺院怎麼收錢，你管啥？沒錢別燒高香，燒普通的香不就完了？那不要錢。」

　　「瞧你那德行，去醫院幾千塊都出了，買土方子幾百塊的扔，求到佛祖頭上了，你還想省錢了？沒聽方正說嗎？心誠則靈？你這心肯定不誠！」杜梅道。

　　楊華一臉的苦逼，方正則是嘿嘿偷笑，他這嬸子，還是那麼霸氣！

　　最終楊華還是掏了四百塊放在地上，然後拿了兩柱香進去。本來兩人求一件事，一炷香就夠了，但是杜梅要自己燒一炷香，楊華也就只能忍著心頭流血的痛，買了。

　　兩人拿了香，站著拜了拜，又跪下拜了拜，默默的祈求著什麼，良久兩人在站起來，將香插進香爐當中，退了出來。

　　方正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呢。

　　兩人一出來，杜梅就問楊華：「你許的什麼願？」

　　楊華道：「別提了，一開始我許願要一個兒子。後來一想，反正求一個也是求，求兩個也是求，錢都花了就又多求了一個女兒。龍鳳胎！你呢？」

　　「瞧你那損樣，還龍鳳胎……」杜梅竟然有點羞答答的了，然後補充了一句：「我也是。」

　　兩人頓時樂了。

　　方正也跟著樂了，結果換來兩人一人一個白眼：「不靈回來退錢！」

　　方正：「#@￥@#%……」

　　送走了楊華和杜梅，山上再次清淨了下來。

　　直到下午的時候，董青山和兩個小夥子來到了山上，倒不是來拜佛的，而是譚舉國讓他們幫忙送兩袋米上來給方正。

　　方正讓董青山謝謝譚舉國後，送三人下山了。

　　看著院子裡的兩袋米，方正嘆了口氣道：「這老爺子，還真是的，當初我只是隨便一說明年的飯還沒著落呢，他竟然給我送來兩袋米。」

　　方正說這話，打開一袋米，往裡面看去，全是新米！顯然是今年剛出的水稻……

　　他在村子裡待過，村子裡的米通常是賣不完的，一部分放在自家的下屋裡儲存著，一部分用來吃。而大家又經常吃不完，留到了第二年。第二年新米出來了，大家又捨不得吃，依然吃陳米，就這樣，新米變陳米，日日吃陳米。

　　然而，給方正的竟然是新米，這人情如何，方正自然心知了。

　　默默的跪在佛前，為譚舉國、杜梅等人念了一遍經文，祈禱他們身體健康長壽。

　　這才離開佛堂，準備午飯去了。

　　又入手四百塊錢，加上之前剩下的五百塊，方正手裡又有九百塊錢了。這一次，方正一咬牙，直接買了七顆晶米種子，然後種進了花盆當中。第二天，果然出了七斤晶米。

　　方正將七斤晶米放進米缸，封好，做飯的時候一碗普通米，半碗晶米，摻著吃。這樣一來，雖然味道不如全晶米那麼好，卻也比吃普通米好吃太多了，再吃點酸菜，鹹菜什麼的，方正頗有種過年的感覺！對山珍海味的念頭也淡了……

　　山上的日子很簡單，方正每天吃飯，清掃院落，打理佛堂，燒香唸佛，日子過的也是飛快。

　　眼看著一個月就要過去了，方正站在菩提樹下發起了呆，一個月了，除了剛開始的幾個人外，也就只有獨狼來來回回的亂竄，其餘的人是一個也沒有。寺廟翻新了，卻依然那麼清冷……

　　「唉，看來這任務是玩不成了。」方正苦笑道。

　　一個月來，頓頓吃晶米，雖然不是純晶米，但是方正的身體也明顯有了改善，皮膚越來越白皙細膩，脫下上衣，肌肉一條條的，勻稱而充滿了力量。披上僧衣，光頭錚亮。

　　再加上日夜看佛經，每天禮佛，參拜，山上寧靜氣氛熏陶之下，整個人也褪掉了剛回山上來時的世間浮躁，整個人的精氣神，更加接近於佛了。往那一站，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清靜祥和的氣息……

　　此外，方正喜歡乾淨，這一點從他每天都將佛堂打理的乾乾淨淨的中就能夠看出來。白淨、帥氣的小和尚，配上清靜祥和的氣質，站在綠油油找死的菩提樹下，倒是顯得頗為靜謐，宛若一張絕美的畫卷。

　　唯一不足的是，這僧衣有點破了……

　　「系統啊，我們這寺廟到底靈不靈驗啊？」方正百無聊賴，想到了杜梅和楊華兩人所求的事情，一個月就要過去了，答案也要解開分曉了。

　　「寺廟金身乃是系統開光的正身！自然靈驗！只要心誠，無有不靈！不過寺廟裡只有送子觀音，所以也只在求子上靈驗，若是求財，則不行了。」系統道。

　　方正聽到系統這麼說，也就放心了。

　　與此同時，一指村外松武縣縣醫院內。

　　「我跟你們說多少次了？你們怎麼就這麼不放心呢？就今年，你們都來我們醫院檢查三次了！上一次還是這個月吧？一個月沒過去，你們又來了……你們就那麼信不過我們的醫術嗎？」一名年輕醫生十分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對農村夫婦。

　　「醫生，這次不一樣。」楊華趕緊道。

　　醫生哭笑不得的道：「哪次你們不這麼說？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檢查，我不攔著，花的是你們的錢。我攔著你們，是好意，這錢沒必要花，知道不？你們兩個都有問題，這是無解的好嗎？」

第20章 兩條！兩條！

　　杜梅道：「醫生，這次真不一樣。」

　　「又吃土方子了？又有赤腳醫生給你們治病了？」醫生無奈的道。

　　這醫生的嗓門不小，再加上縣城就這麼大，杜梅和楊華的病情又那麼特別，所以醫院裡不少人都知道他們。看到他們又來了，都在旁邊議論紛紛。

　　一名年輕的護士拉著護士長好奇的道：「姐，這是怎回事啊？人家要檢查，就給他們檢查唄？」

　　「呵呵，江亭啊，這兩人可是名人了。他們三個月內都檢查三次了，上次就是這個月月初的事兒，結果又來了。檢查不是問題，問題是，你看看他們的穿著，日子過的都費勁，總把錢往這上面打水漂，沒意義嘛。孫醫生也是好意……」護士長道。

　　「他們幹什麼這麼執著啊？自然生不了，就不能想點別的法子？」小護士江亭好奇的問道。

　　護士長一聽，頓時樂了：「別的法子？他們想的比你多，十里八村的各種土方子，祖傳秘方估計他們都試過了。這不，每次試過了，自我感覺良好，就會跑來做檢查。唉……」說到這，護士長嘆息道：「我們國家的人都是老傳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兩人其實也是可憐人……」

　　江亭微微點頭道：「那這怎麼辦？」

　　「能怎麼辦？人家執意要做，就做唄。不過要我說啊，就是做出花來，也沒戲！」護士長道。

　　江亭問：「那要是萬一……」

　　「沒有萬一，有萬一的話，我把我們的超音波機器給吃了。」護士長還沒開口呢，孫醫生已經叫起來了。

　　江亭看看護士長，護士長哼哼道：「一起吃！」

　　江亭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還難想像你和孫醫生一起吃機器的樣子……」

　　「行了，死丫頭，幹活去。別在這東張西望的了。」護士長將這江亭趕走了。

　　另一邊，楊華也急了，叫道：「醫生，這一次真不一樣！你看，我們買了驗孕棒，結果中了！」

　　「啥？」孫醫生愕然，結果驗孕棒，仔細看了看，又要過來包裝盒仔細看了又看後，道：「小診所買的吧？」

　　「是啊，你怎知道？」楊華問。

　　孫醫生哼哼道：「憑我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假的！」

　　「為啥？」

　　「要是真的，不可能中！說句不好聽的話，這玩意三兩塊錢，我們那機器可是幾十萬上百萬的價格！就從價格上看，也知道誰更先進了，是不是？所以啊，機器都說你們不行了，肯定不行。況且，你們檢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次又誤差，兩次還能有？三次還能有？這不可能的事情嗎，要是機器這麼不準，我真砸了他吃了！所以啊，這驗孕棒十有是假的。」孫醫生道。

　　「孫醫生，你們說什麼呢？什麼砸不砸的？」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老人走了過來，問道。

　　孫醫生趕緊道：「唉呦，趙院長你來啦？事兒是這樣的……」孫醫生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趙院長聽完，也樂了：「三次都不行，結果這次驗孕棒檢驗出行了？」

　　「是啊，這不明擺著是假的嗎。」趙院長道。

　　趙院長點點頭，對楊華夫婦道：「兩位啊，我也建議你們不要檢查了。當然，你們執意要檢查的話，我也不攔著。正如孫醫生所說，如果你們真的懷孕了，證明我那機器不行，我帶頭砸了他，晚上一起吃。」

　　楊華有些為難的道：「那東西能吃嗎？別逗了……」

　　杜梅踢了楊華一腳，對趙院長道：「趙院長，實話跟您說吧，我們回去後也絕望了。但是我們去寺廟求了一下子後，一弄我就有感覺了，這不這個月例假沒來，測了測，就中了。」

　　孫醫生馬上道：「例假可能推遲幾天，這個月還沒過去呢，急什麼。更何況，科學你不信，你信神？寺廟要是一求就有，那還要我們醫生幹什麼？」

　　杜梅馬上道：「接生啊！」

　　孫醫生頓時無語了……

　　趙院長趕緊道：「好了，好了。既然你們執意，那就做檢查吧，如果你們真的有了，這檢查費我出。如果沒有，你們還是聽我們的建議，去省裡看看吧。」

　　「行嘞！」楊華和杜梅笑了。

　　兩人跟著孫醫生去檢查，其實所謂的檢查，也沒有那麼複雜。雖然楊華每次都讓杜梅做超音波，但是孫醫生表示那是冤枉錢，前兩次沒勸住，這一次孫醫生死活不讓兩人做了。

　　「你們就算懷孕了，一個月都沒出去呢，做什麼超音波？最起碼要四十天，孕囊才能在超音波裡看的清楚。現在做，純粹是浪費錢。聽我的，去買驗孕棒過來，還有尿液帶過來，我給你們測。」孫醫生道。

　　兩人趕緊去買了，接好尿液送過來。

　　孫醫生當著兩人的面滴了一滴在驗孕棒上……

　　「兩條！兩條！兩條！」楊華和杜梅瞪著眼睛，盯著驗孕棒，叫著。

　　孫醫生十分無語的道：「你們兩個打麻將呢？還兩條兩條的，怎不麼雞呢？」

　　「耶！真是兩條！醫生你看，兩條！中了！」楊華突然狂喜的叫道。

　　孫醫生低頭一看，嚇了一跳，驗孕棒上真的顯示了兩條紫紅色的線條，無比清晰！

　　孫醫生的腦門上頓時除了一頭的汗，前面說了那麼多，現在這一巴掌打的有點疼啊！

　　趙院長看完之後，道：「小孫啊，你去聯繫廠家，趕緊過來修機器！這不是坑人呢嗎？」

　　「院長，前兩次可能是他們……」孫醫生還想說啥，結果被趙院長一個眼神堵回去了，乖乖的離開了。

　　楊華和杜梅的嗓門何其大，這一嗓子，樓道裡不少人都聽到了，護士們一個傳一個，很快就擴散了出去。

　　江亭一聽，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不過看看旁邊俏臉一陣黑一很紅的護士長，頓時笑開了花，笑道：「護士長，晚上有大餐了。」

　　護士長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裝聾道：「啥？我沒聽到，唉呀，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護士長跑了。

　　江亭咯咯直笑，好奇的湊到了門口，聽著裡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