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元氣少年 作者:張君寶 (全書完)

 
V123210 2017-5-8 22:52: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1 280932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07:46
元氣少年 第361章 凌空攻擊

    在高見洋介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中,凌安琪所知道的只是,她的憤怒是極其可怕的,她迫切的渴望復仇,無情的撕碎敵人的身軀、冷酷的踏破敵人的頭顱。 .

    對於凌安琪的龜縮防守策略,高見洋介毫不感到意外,任何敵人面對自己無孔不入的攻擊手段,除了防守還能做什麼?

    雖然眼前這名高高大大的女人很是強壯,但也阻止不了他在勝利的道路上又增加一個場次。

    高見洋介撮指成刀,向著凌安琪的肩頭斬了過去。手刀蘊含一股撕扯的力量,一觸及凌安琪,斬破她的皮肉,鮮血迸射而出。

    比賽進行到兩分鐘時,終於首次見血,觀眾們別提有多激動了,彷彿一瓢涼水澆進滾油鍋裡,立即嗶嗶啵啵的四散飛濺開來。

    高見洋介得勢不饒人,並住食中二指點向凌安琪的喉頭。

    凌安琪的肩頭突然猛撞過去,高見洋介一路打得順水順風,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

    高見洋介打了這麼久,第一次遭到反擊,場下觀眾頓時屏息靜氣,耐心等待他即將到來的報復手段。

    只見凌安琪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雙臂向外一抖,咔嚓兩聲,手肘關節回歸原位。

    她的臉色平靜得好比秋日波光粼粼的池塘,一瞬間她好像聽到先生在耳邊笑著說道:「琪琪真乖哦。」

    毀滅人格,上線完畢。

    高見洋介聽到場外突然安靜下去,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一時怒極反笑,背脊一挺翻身站起,喝道:「你想死,我成全你!」

    跟著高高躍起在半空,垂直起跳雙腳離地足足一米六左右,接近吉尼斯立定跳高世界紀錄,一前一後蹬向凌安琪的面門。

    左腿膝蓋微曲,形成絕殺的後招,只要對方稍微避讓,膝蓋就會以全身下落形成的重力加速度之勢落在凌安琪臉上。

    與此同時,高見洋介雙臂張開,計算著在膝蓋砸碎凌安琪鼻樑的同時,雙拳擊中她的太陽穴。

    凌安琪單臂舉起,迎向高見洋介雙腿。

    砰砰兩聲,高見洋介雙腳擊中凌安琪的左臂,單膝順勢向前直壓。

    觀眾們不由高聲驚呼,高見洋介凌空而起猶如大鵬展翅,已是瀟灑之極,雙腳齊出更是裹挾著千鈞力道,就連鋼管也能踢彎,何況是**凡胎?

    然而令人驚恐的是,凌安琪單臂舉起,竟然渾若無事架住了高見洋介,想像中她手臂分做三截的場面並未發生。

    她再伸手接住高見洋介的膝蓋向前一推,高見洋介便翻滾著倒退回去,落在地上。

    單是這份輕描淡寫的功力就足以讓人驚嘆連連。

    凌安琪提起拳頭,劃出一道圓弧向高見洋介砸了過去。

    「來吧,讓你看看什麼才是史上最強防禦。」

    高見洋介微微凝神靜氣,雙足不丁不八站立,雙拳緊握,面露不屑的微笑,就要以胸膛硬接下凌安琪這一拳,以摧毀對方的信心。

    凜冽的罡風撲面而來,高見洋介心中突然警兆頓生,倉促間猛撲向左手的空當之處。

    凌安琪的拳頭去勢不停,砸在他原先所站立的地方,拳頭直直落下。

    「轟!」

    地面厚達二十釐米的超強度複合材料為之粉碎炸裂開來,無數的碎片彷彿導彈一般飛濺,射向四面八方。距離較近的觀眾紛紛舉袖相避。

    現場一個直徑三十釐米的大坑,露出埋藏在裡面的鋼架結構。

    這也太可怕了!

    爆炸的餘波衝擊在高見洋介後背上,將他震趴在地上,摔了個難看的狗吃屎。

    他一時不假思索連續幾個翻滾,滾到護欄邊的安全位置,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凌安琪竟然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按照擂台修建之初的設計,複合材料起碼能承受兩噸以上的重擊。

    而這個強壯的女人輕而易舉就把高強度複合材料轟出一個大坑,委實難以想像。

    大屏幕上的統計軟件甚至無法計算凌安琪一拳的力量,只能打出一連串的「???」。

    凌安琪繼續舉拳,遙遙向高見洋介擊出。

    「你裝神弄鬼呢!」高見洋介心頭不由暗罵。

    由於之前的翻滾避讓,他們之間起碼相距五米以上,在格鬥比賽中是一個相對遙遠的距離,絕少有人能在這個距離發出攻擊。

    一股肉眼難辨的空氣呼嘯而至,狠狠撞在高見洋介的胸口,頓時控制不住倒栽飛起,背脊撞上護欄繩索又彈回地面。

    凌空攻擊!這已經突破了人類極限!

    他還沒反應過來,凌安琪長腿一蹬,瞬間跨越五米距離,冷漠的站在高見洋介面前。

    高見洋介大驚失色,短短幾秒鐘時間完全顛覆他的三觀。他知道此時大意不得,強提起全身力氣,雙手反方向以一個莫名其妙的角度扭曲著擊向凌安琪的膝蓋。

    嚴鈺兀自在邊上向劉佩龍得意洋洋的說道:「這是高見先生獨創的『鬼機柔術』,能令骨骼關節自由反方向活動,出其不意的打人,不知多少高人敗在他的手下。」

    凌安琪輕輕撩起長腿,避開高見洋介的雙手,一腳掃在他的左側肋骨。

    高見洋介好像輕飄飄的玩偶似的,被一腳撩起,飛向半空。

    這個場面太刺激眼球了,一時間所有人都以為那不是真實的。

    一個重達一百八十多斤的大活人被凌安琪一腳挑飛,彷彿突破地心引力一般,又好像是經過特效製作的電影,動作畫面隨心所欲。

    「我的天啊!」那位競技場經理目睹這一幕,咋舌感嘆。

    經理是被大股東從血獄拳場挖過來的,已經在死亡競技場幹了三年,負責管理賠率制定等事務,對拳手有著多方面高層次的認識,那些一拳打破敵人內臟的比賽不知見過多少,但是像凌安琪這般力量突破人類極限的,還真是絕無僅有!

    觀眾尚且如此,身為當事人的高見洋介就別提有多錯亂。

    左肋半邊酥麻難當,在剎那之間,他真真有暴風中一片枯葉隨風狂舞的感覺,那讓他心中升起「渺小」兩個字。

    是的,在傻妹子的力量之前,他真是無比渺小。

    但日本格鬥第一人不會因此絕望,反而在困境生出強烈的好勝心既然你力量無雙,那麼我就以巧破力!力氣足以開碑裂石的歐美大力士早就見得多了,最後還不是跪著唱征服?

    高見洋介心念電轉,在離擂台三米左右的半空,利用被凌安琪挑飛的上升之勢凌空翻轉,變成頭向下、雙腳朝天,在短短半秒鐘的時間完成難度極高的心理、重心和姿勢調整,雙臂前伸,直撲向凌安琪。

    左手五指箕張,形成鷹爪勢,右手五指併攏作手刀,十分凌厲。

    如果把速度放慢十倍,他的動作看上去就像《七龍珠》裡的舞空術似的。

    凌安琪面沉如水,當即後退一步,高見洋介的雙手先是抓了個空,暗叫不妙便要尋找安穩的落地之處。

    但這時凌安琪將左膝高高提起,高見洋介身在半空下墜何等迅速?已然來不及了,他一臉的驚恐扭曲,狠狠撞上傻妹子的膝蓋,倒像是自己主動用臉湊過去撞擊對方一般。

    其時機捕捉之準、方位掌握之妙、空當拿捏之精,真不是大屏幕上一串枯燥的數字可以表達出來的。

    觀眾席上鴉雀無聲,只剩下人們粗重的呼吸。不久前高見洋介還是壓著對方猛揍,不料情勢陡然翻轉,就連瞎子也能看出他已經陷入險境,而凌安琪穩穩當當掌握了局勢。

    那名脫衣富婆瞠目結舌,忘了揮舞手中衣裳。

    高見洋介暗自驚怒交集,強忍臉上傳來的劇痛,就地翻滾轉動,膝蓋屈伸利索的彈跳起身,已然站在凌安琪身後位置,一記暴烈的手椎打向她的肩胛骨。

    拳手經過長期特殊訓練,承受疼痛的能力常常是普通人的數倍乃至數十倍以上,換做別人挨了這麼一下,老早就捂著臉痛哭流涕了。

    儘管高見洋介被撞得鼻子變形,仍不影響思維,快速做出反擊的應對措施,力圖扭轉即將失控的局面。這才是一名頂級拳手應有的本事。

    「小老鼠竄得真快。」

    凌安琪哼了一聲,背後彷彿生了眼睛,極快的轉身,手掌張開輕輕鬆鬆接住對方的手椎,淡淡的說道:「就讓你的屍體,來標誌著我對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打擊。」

    高見洋介以腰椎為軸,上身肌肉群扭轉發動以此形成的手椎少說也有四五百斤力氣,砸進凌安琪一時竟然寸進不得,身形劇烈晃動。

    「八嘎!」高見洋介冷汗都下來了,暴喝一聲,拔起左拳揮去,又被凌安琪另一隻手接住。

    「你很快就要死去,從這個擂台中將誕生一個新的統治秩序。」傻妹子眼中的清澈已經不見影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妖異血光,手指收緊,咔擦咔擦捏碎了高見洋介右手手肘關節,道:「它將動搖這個世界的根本。」

    手肘的皮肉被破碎的骨骼刺破,鮮血順著傻妹子的手指縫一滴一滴往下落。

    全場寂靜無聲,大屏幕很好的把她的說話內容化作文字顯示出來。

    包括嚴鈺在內的所有人都被嚇住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07:46
元氣少年 第362章放下他

    高見洋介再怎麼忍耐力驚人也受不了手肘盡碎帶來的劇烈痛苦,登時身體顫抖,緊咬牙關死死支撐,眼睛瞪得老大,額頭全是汗水,太陽穴青筋暴凸,看上去非常嚇人。.

    凌安琪右手同樣用力,捏碎他的左手,十來段指骨的空腔發出啪啪啪的爆竹一般的輕響。

    「憑藉一點點狡猾的技巧,你盲目的向我發起挑戰,現在,你卻要被我所摧毀。」

    高見洋介簡直痛得死去活來,喉嚨嘶啞連一個字眼都叫不出來。

    儘管腦子一片空白,但他身體細胞記憶形成的反應,腳下立時向前撩出一記蹬踢。

    這是泰拳裡的腿法,角度刁鑽,變化多端而且相當凶狠,在近距離作戰常常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腳尖接觸到一個硬邦邦的物體,成了!高見洋介心頭一喜。

    然而凌安琪被踹翻在地的場景卻沒有發生。

    只見傻妹子以堪比施瓦辛格結實的八塊腹肌硬接下對方勢大力沉的一腳,面不改色說道:「你就這麼一點能耐嗎,鼠輩。」

    說著捏住高見洋介的脖子,將他的整具身軀單手高高提起。

    四五百人的觀眾席,嘩的一下,人人臉色慘白,失聲驚叫。

    在那擂台的中央,身高達一米九五的傻妹子像是捏著一隻待宰的雞,凜然如下凡的女武神,兩眼透射出漠視一切的光。

    很多年以後,人們仍舊記得那個血腥的夜晚和凌安琪威風凜凜的背影。

    高見洋介的喉嚨彷彿被百噸的大型機械卡住,毫無反抗的餘力。他在賽場上打死過很多無關緊要的對手,可是他知道在凌安琪這般無可抗拒的力量面前,生命幾乎就是奢望。

    於是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向對方射出哀求的目光。

    「凡人世界的夕陽已經落幕,平靜接受你的末日。」

    傻妹子一拳轟了過去。

    「嘭!」

    高見洋介的頭顱當場爆裂,像是一隻爛熟的西瓜正面迎來了鐵鎚,紅的白的黑的四散橫飛,紅的是鮮血,白的是腦漿和眼球,黑的是連著頭皮的頭髮,以及分不出形狀的器官和肌肉組織。

    一百平米的擂台上當空下起了一場紛紛揚揚的血雨。

    高見洋介屍身的脖子空腔持續不斷噴出煙花一般的鮮血,才栽倒在地,污濁的血腥氣席捲四面八方。

    而傻妹子只是稍稍聳肩,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日本格鬥第一人,就這樣被當場打得死無全屍。

    其中一隻眼球飛射到二十幾米外的觀眾席上,人們驚聲尖叫,四散走避,一時間雞飛蛋打,如同身處煉獄。

    如同海嘯般的鮮血鋪天蓋地。

    地下拳場當場打死對手的比賽不在少數,但是像這麼當場打爆對方的頭顱,數不清的器官組織四散飛濺的場面,簡直空前絕後。何況對手還是被稱為日本格鬥第一人的超級強者!

    絕望般的窒息感填滿每一個人的胸腔,面對魔神似的凌安琪,沒有人還能正常呼吸。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的天啊!」脫衣富婆嚇得三魂走了六魄,一屁股癱坐下去,重要的事連喊三遍。

    傻妹子輕哼一聲,帶著一絲嬌嗔的意味,卻如春雷在人們心間轟隆隆的炸響。

    她凜冽的目光掃視全場,所及之處,沒有人不顫慄著垂下腦袋,不敢與之對視。包括還在叫喚的富婆,陡然閉上嘴巴,兩眼恐懼的淚珠不受控制的奔湧而下。

    就連現場二十名受過嚴格訓練的保安也不由自主放下手中警棍純粹是被傻妹子一個眼神嚇的。

    大屏幕上的一個數字:「3059」,這是妹子先前揮拳的力量計算數值,單位為公斤。

    傻妹子腳尖用力,在地上一蹬,凌空躍起,流星般劃過十多米的空間,墜落在嚴鈺前方的空地上,砸得整個船艙為之震盪不已,落下的地方顯出一個大坑。

    「你已經死了。」傻妹子一把捏住嚴鈺的咽喉。只要指頭稍微用力,他將落得跟高見洋介一個下場,所差別者不過是誰產生的碎片較多而已。

    嚴鈺嚇得魂不附體,心臟噗噗噗噗彈跳幾乎震斷肋骨,膀胱嘩啦啦的噴出一股液體,瞬間浸濕褲管,四肢一片冰冷,雙腳軟綿綿的站不起來。

    他知道當著死亡競技場那麼多達官貴人的面當眾尿褲子實在丟臉,然而情勢所迫根本控制不住。甚至有不少人心中想著:如果換做是我被那個女人捏脖子,恐怕屎都出來了。

    堂堂正正在擂台上打死高見洋介,是規則使然。地下拳場的規矩表明了參與者的生命不受任何法律保護,所以凌安琪可以任意擊殺對方。

    但是要殘殺場外的賓客,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不在規則範圍內,屬於破壞規則,勢必引起死亡競技場的劇烈反彈,乃至激怒幕後的大人物,性質要嚴重得多。

    何況嚴鈺身家十數億,背後關係錯綜複雜,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凌安琪毀滅人格殺性已起,壓根管不了那麼多,冷笑道:「你注定成為空氣中的一堆粉塵。」

    整個死亡競技場彷彿一場風暴,凌安琪就是風暴的漩渦中心,以她為半徑向四周延伸。周圍的人跳的跳跑的跑,一個個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哭喊人人爭先,逃命唯恐落後。

    至於同在風暴漩渦中心的劉佩龍,早就癱坐在地動彈不得。他倒是想與女武神拉開距離,越遠越好,可是拚命挪動屁股,卻發現自己渾身虛脫一般使不上勁,只急得大汗淋漓。

    而袁霜、劉曉萱、穆秋光幾個女人,紛紛嚇得呆了,根本無法動彈。

    「琪琪!」宋保軍發現凌安琪已經有種入魔的跡象,忍不住大喝一聲。

    「呃……」凌安琪目光落在宋保軍身上,勉強說道:「先、先生?」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放下他。」宋保軍沉聲說道。

    凌安琪眼睛中的血紅漸漸退去,變為一片迷茫,繼而重新多了幾分清澈。

    宋保軍說:「琪琪乖,聽話。」

    當此之際,全場鴉雀無聲屏息靜氣,現場所有人的心臟齊齊劇烈跳動,通通看著宋保軍,似乎他才是救世主。

    那場面,好像nba總決賽最後一秒鐘時間雙方比賽打成100:100,科比布萊恩特正在投出最後一球。又如同赫魯曉夫正在阻止肯尼迪摁下核按鈕。

    嚴鈺被卡得臉色慘青,口中嚯嚯連聲,兩眼暴凸,彷彿在眼眶裡塞著40mm的乒乓球。

    只怕再多幾秒鐘,他就會窒息而死,而不是被打成碎片。

    宋保軍繼續說道:「琪琪,放下他,哥哥帶你去吃冰淇淋。」

    凌安琪好像想起了什麼,目光轉為柔和,鬆開手指放下嚴鈺,說:「是,先生。」

    所有人長長鬆了一口氣,全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心思。

    嚴鈺立即癱軟下去,雙膝跪倒,左手撐在地上,右手摀著脖子呼哧呼哧大口喘氣。

    主持人勉強爬上擂台,用顫抖的語氣說道:「比、比賽結束,獲、獲得勝利的是宋保軍方,凌安琪選手,請、請大家盡、盡情的歡呼。」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更多的是押了高見洋介重註因此輸了大錢的客人在唉聲嘆氣。

    對面選手休息室通道突然湧出十名黑色忍者服裝的蒙面人,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柄鋥亮透出寒光的太刀,嘴裡叫道:「為高見大人報仇!殺了她!」

    十名蒙面客腳下蹬蹬蹬蹬疾跑,瞬息之間把凌安琪包圍在中間,雙手牢牢抓握刀柄,細長略帶弧度的刀尖向前,遙遙指著凌安琪,每一個人眼神都極度緊張,如臨大敵。

    這時廣播的聲音在競技場上空喊道:「比賽已經結束了,請你們放下武器,不得為比賽結果而尋釁滋事。再重複一遍,請你們放下武器,退回休息室接受檢查,不然我們就要採取措施了。」

    十名蒙面人聽而不聞,死死瞪著凌安琪。

    這是高見洋介所帶來的隨從,均是從日本武館精挑細選的高手,精通柔道、空手道和劍道等方面的技能,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高見洋介此番前來,除了向杜隱橋復仇以外,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藉機挑滅中華格鬥屆,打斷中華格鬥崛起的步伐,就像日本國妄圖阻止中華復興一般,全方位的,從政治到經濟到文化,包括格鬥在內,對中華進行狙擊。

    一個人想要做到這件事顯然十分困難,是以高見洋介利用縱橫日本二十多年建立起來的威望,拉攏了一幫追隨者,每個人都差不多有他的七成本事以上,差不多是日本國內最頂尖的一批了。

    帶著這些幫手,高見洋介決定血洗中華的地下拳場,一個不留,直到把杜隱橋引出來。

    十個人,任何一個均身負絕技,若是在擂台上單打獨鬥起碼也會是勝率超過百分之八十的高手。

    這一次他們對中華格鬥屆的武力值嚴重誤判,導致五翼天魔王高見洋介身死,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回國後肯定有人必須為此負責,剖腹謝罪不是不可能。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07:46
元氣少年 第363章不會讓人欺負你

    只有手刃敵人才能洗刷掉些微的恥辱!

    眼下他們團團圍住凌安琪,刀叢林立,寒光閃爍,甚是嚇人。

    本來已經和緩的局勢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嚴鈺悄悄挪動膝蓋,從蒙面人腿邊鑽了出去。

    袁霜、劉曉萱和穆秋光跟著其他人如潮水一般後退,在外圍形成更大的圓圈,儘管大家心裡害怕,卻沒人急著要走,反而饒有興致的欣賞這出鬧劇。

    「彼女を殺した!」蒙面忍者齊聲喝道。

    凌安琪漸漸皺起秀眉,眼中柔情盡去,又變為了冷冽,道:「你們非死不可?」

    日本第一人被一拳打爆腦袋,完全突破忍者們的想像上限,因此這十人精神高度緊張,死死盯著凌安琪,無一人吭聲。

    他們所持的太刀,正是素有世界三大名刃之稱的日本刀,與大馬士革刀和馬來克力士劍齊名,享譽世界。

    而日本刀又根據長度尺寸,分為太刀、打刀和肋差。

    其中太刀最長,刀身基本一米以上,採用日本玉鋼打製,每把刀都有專門的鍛造師。

    日本刀在世界上名氣很大,製作工藝也相當出色,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並非吹牛。只是製作困難不能量產,至今仍然需要人工打造,每柄刀價格昂貴,有的甚至可以視為藝術品。

    這幾位忍者蒙面人所攜帶的刀具,均是日本名匠打造,有的從十九世紀家族傳承下來,保留至今,刀柄處通通銘刻刀匠以及太刀的名字。

    有的叫做「影丸切」,有的叫做「魔刀葵紋」,有的叫做「土方歲五」,均是日本具有傳承的名刃,由日本國要員通過特殊關係帶入海關,鋒利無匹,一擊之下,將一頭公牛分為兩半並非虛言。

    此時十把名刃對準凌安琪,組成刀陣,封住所有角度,任你再怎麼力大如牛,也要在利刃下化作肉末碎塊。

    凌安琪陡然仰天一聲清嘯,以她為圓心嘭的爆出一團音爆,強烈的氣壓全方位無死角衝擊而出。

    十名蒙面客首當其衝,一時間東歪西倒,面巾被吹開,手上太刀拿捏不穩險些掉落在地。

    頭頂十多盞大燈啪啪啪啪被震碎,透明復合塑料製作的燈罩碎片傾洩而下。

    附近的桌子被強大的氣流吹飛,桌上的物件一掃而空。

    二十多米外的圍觀群眾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使勁推搡,倒向後面的人。

    一嘯之威,竟恐怖如斯,一時間人人面如土色。

    凌安琪瞬間發動,以左足為軸,右腿呼啦一下甩出,掃在正前方一名忍者的耳朵根上。

    力道之大,堪比強力打樁機,那人根本毫無反應,腦袋當場爆裂。

    其餘的日本高手清醒過來,緊握手中太刀,齊發一聲狂喊,用吃奶的力氣爭先恐後斬向凌安琪。

    面對如此強敵,沒有人敢於藏私,紛紛使出壓箱底的武藝,務必將凌安琪斬於刀下,狹窄的觀眾席上儘是刀光劍影。

    「迎風一刀斬!」額頭勒著白布條的矮小武士高高躍起,雙手抓握名刀影丸切,狠狠劈向凌安琪的頭頂天靈蓋。

    「飛鳥三段擊!」腰間扎黑帶的高瘦男子手持魔刀葵紋,刷刷刷刺向凌安琪的後頸、後心和後腰三處要害。

    「天狗拔刀流!」小腿捆著綁腿的青春痘少年手裡土方歲五向凌安琪腰間橫砍而去。

    「北辰閃光切!」胸口戴有菊花紋章的中年人手中利刃甩出一道弧線切向凌安琪的左肩。

    「流星居合斬!」鼻樑上架著金絲眼鏡的青年男子挺著刀子在半空中劃出z字形路線籠罩凌安琪周身。

    剎那間,凌安琪拔地而起,衝向空中,速度太快看上去兩隻腳就像裝了火箭推進器一樣。

    所有日本武士一往無前的招式通通斬了個空。

    「よくない!」

    「しまった!」

    武士們狂亂的叫嚷,收勢不及,從四面八方砍向凌安琪原先所站的方位,彼此刀尖相擊擦出火花。

    凌安琪躍起至半空兩米的高度已到盡頭,一個微微的滯空,右足向前掄出,踢爆第三個人的腦袋。

    由於前一個武士被打爆頭顱產生的血霧還在瀰漫,與這一位武士噴射的血液重合在一起,導緻小半邊觀眾席一片貨真價實的血雨腥風。

    人類是有很強適應性的,無論生理還是心理。當他們頭一回親眼目睹高見洋介死去時,一個個以為死神降臨人間。當第二個武士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爆之後,人們只是覺得頗為噁心害怕。

    當第三人再次如此,人們已經有了種見怪不驚的意思。

    凌安琪的身軀沉重的落在十人包圍圈後,轉身就是一抓,手指直接破開肌肉和骨骼,從後心洞穿第四名武士的胸膛。

    她用左手格住屍體,不慌不忙拔出血淋淋的右手,像扒拉垃圾一樣把尚有餘溫的屍體撥開,手刀揮出,隨即切斷第五個人的脖子。

    與其說是切,倒不如說是凌安琪絕快的速度撕斷對方。

    從傻妹子躍起到落下,不過短短兩三秒鐘光景,瞬間幹掉三人,每一次出擊都是無與倫比的碾壓,充滿震撼人心的力量感和速度感,更有一種毀滅的悲劇感,令人窒息絕望。

    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彷彿正在上演歌劇《浮士德》中的詠歎調,唱腔華麗優美,情感豐沛,歌喉婉轉,悲情而聖潔,直達天堂深處。

    傻妹子身上染滿敵人的鮮血,一片通紅。

    她毫不在意,隨手抓起一名武士高高舉起,用力摔在地上。

    「嘩啦」一聲巨響,厚實的木地板被砸出一個大坑,一塊塊拼合而成的木地板紛飛,露出裡面的木龍骨結構和最底層的船體鋼板。

    而那名倒霉的武士遭到劇烈撞擊,當場身亡,屍體四分五裂,內臟散得七零八落。

    其餘五名日本武士目睹此情此景,全部喪失鬥志,世界觀徹底崩塌,陷入恐懼的深淵,膝蓋撲通撲通,接二連三跪倒在地。

    很多人顫抖不已,流出懼怕的淚水。還有一個因為緊張過度引起內分泌紊亂,胃部抽搐不止,捂著肚子死命嘔吐。

    在這個時候,他們全都被嚇成了無法思考的行尸走肉,就算能活著離開,恐怕也將成為廢物。

    宋保軍發覺局面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適時說道:「琪琪,就這樣吧,用不著再打了。」

    「是的,先生。」傻妹子回眸嫣然一笑,千嬌百媚。

    宋保軍招手道:「琪琪,過來。」

    凌安琪非常安靜的向他走去,張開雙臂將宋保軍抱在懷裡,充滿憐惜的說:「先生,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說到做到。」

    滿身的血污蹭了宋保軍一頭一臉。

    保安人員試探著上前,發現傻妹子沒有攻擊的意圖,便將剩下幾名日本武士控制起來。

    工作人員上台收殮高見洋介及其同黨破碎的屍體,不再有人為這些一分鐘之前還驕傲無極限的日本人感到惋惜,地下拳場新的王者已經誕生。

    凌安琪體內的毀滅人格消退,呆萌人格重新佔據主體地位。

    死亡競技場的總經理和幾位經理以及其他人員通通趕了過來,商量善後事宜。

    怎麼處理眼前這個局面,實在考量競技場方面的能力:陷入惶恐和慌亂的賓客,有一些人對此極為不適,導致出現了昏厥和嘔吐的症狀;高見洋介及其走狗的身後事;該以怎麼一個態度面對宋保軍和凌安琪;該如何與深度參與其中的嚴鈺達成妥協;凌安琪展示出來的超級力量所造成的後續影響……

    大批工作人員分散去安撫受到驚嚇的客人,並引導大家有序退場,下注贏錢的客人可以在總台兌換籌碼。醫護人員趕來救治出現症狀的客人。

    與宋保軍同來的劉曉萱得到格外安置,被經理請到會議室喝茶聊天,好好招待。

    一名衣著得體的女經理輕笑著上前,說:「宋先生,凌小姐,我們競技場正在準備賽後的與嚴鈺先生相關的賭約賠款,請你們去沐浴間更衣。」

    「前面帶路。」宋保軍說。事實上沐浴間就在休息室裡面,他故意擺譜,其實是試探競技場方面的態度。

    女經理果然微笑著鞠躬彎腰,說:「請隨我來。」

    女經理把他們領到內部的vip休息間須知參賽拳手同樣分為三六九等,普通的低勝率拳手只配用普通休息室,高級拳手才有資格使用vip休息間。

    女經理輕笑道:「我們很快辦好,請稍等。」掩上門口。

    又有兩名長相堪比空姐的工作人員推門而入,帶來兩套服裝,一套是給宋保軍更換用的西裝,一套是給凌安琪的晚禮服。

    工作人員找遍整艘郵輪,才勉強找到一套符合她身材體型的服裝,質量還不是那麼好,款式也有些落伍,為此兩名工作人員誠惶誠恐的道歉了半天。

    休息室只剩下宋保軍和凌安琪,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神經粗大的傻妹子似乎沒體會到任何不適,自顧自在宋保軍面前脫掉染滿鮮血的t恤和褲子,光溜溜的,一點也不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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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氣少年 第364章 快請快請

    妹子的身材近乎完美,除了肌肉群比普通女性略多。從體校十多個專業練出來的,強壯的肱二頭肌,寬闊的肩膀,堅韌的八塊腹肌,優美的魚人線,狹長粗大的縫匠肌,無一不在詮釋著高見洋介是多麼的死得其所。

    也正是她身上的肌肉,顯得越發狂野奔放,英姿勃勃,像極了希臘傳說中的亞馬遜女戰士,充滿無窮魅力。

    宋保軍不禁幻想如果她披上戰甲,跨上戰馬,手持長戟,簡直如同上古神話走出來的女武神一般。

    傻妹子走進浴室,也不關門,打開淋浴開始沖洗,笑道:「先生身上也這麼髒,也一起來洗洗。」

    「呃,等你洗完我再洗吧。」宋保軍勉強笑道。

    ……

    這一邊,死亡競技場高層的意見終於達成一致。

    現場的幾名格鬥專家各自表達了看法,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

    凌安琪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手段和殺戮心性無出其右,在擂台上格殺高見洋介,其後五秒鐘之內秒殺五名日本武士,基本是近二十年來世界地下拳場最巔峰的水準。

    任何一名這樣的人物均可以在全世界各處的地下拳場挑起血雨腥風,輕而易舉摧毀該國的格鬥屆。

    死亡競技場號稱中國三大地下拳場之一,也沒有辦法阻止她的腳步。如果是敵人,只要她願意來死亡競技場挑戰,可以輕鬆消滅競技場所有拳手,一場不敗。

    對一家地下拳場來說,拳手是最重要的資源,相當於上市的資金。誰家的拳手厲害,誰家就有更大的話語權。

    死亡競技場不敢想像對上凌安琪這種強敵是怎麼一種局面,籠絡她為己所用才是最好的辦法。

    「嚴先生,很遺憾你的拳手敗了。」總經理的口吻一點也不客氣,說:「高見洋介和他的隨從們螳臂當車,死得相當慘烈。當然,我們會負責火化喪葬相關費用的,你不用太擔心。」

    嚴鈺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仍是一副蒼白如紙的面孔,眼睛有些躲躲閃閃的看著總經理,說:「費、費用我來出也可以的。」

    總經理讓侍者端來一杯白蘭地放在嚴鈺面前,笑道:「關於你和宋先生之間的私人賭注五千萬,我想是時候結清了。」

    「唔……」嚴鈺拿起白蘭地一口飲盡,呼哧呼哧喘氣,但臉色已經好看多了,說:「我願賭服輸。」

    「那好,我欣賞嚴先生的爽快。銀行轉賬還是支票?」

    兩人完成五千萬的轉賬手續後,嚴鈺幾番欲言又止。

    「嚴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嗎?如果在情理之中,我們會儘量滿足您。」總經理收到錢,心情變得很好。

    嚴鈺結結巴巴的說:「能托你代為向宋先生轉達我的歉意麼?你知道,我錯誤的選擇了對手。」

    總經理有些為難,道:「這得看宋先生的意思,我不能做主。也許,您應該親自向宋先生做一個說明。」

    經過這一場對決,嚴鈺意識到茶州市的地面將有人強勢崛起了。凌安琪已是如此強大,能控制凌安琪並令其言聽計從的宋保軍,更不知有多深厚的背景和手腕。

    「我明白了。」嚴鈺苦笑著起身離開。

    總經理把他送出辦公室門外,又立即轉去會議室,換上欣快的笑容,未進門先拍手鼓掌,大聲道:「好精彩的一場對決,我真是死而無憾了。」

    會議室的幾位嘉賓卻各懷心事,穆秋光滿面春風,一臉得意,嘴巴差點裂到耳朵根,就連說話都帶著唱歌的音律。

    劉曉萱喜憂參半,喜的是宋保軍居然贏了,總算沒搞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局面;憂的是這宋保軍怕也不是什麼好人。

    道格拉斯如坐針氈,屁股上滿是釘子,一臉便秘的樣子。和嚴鈺一樣,這位收藏家也覺得招惹錯人了。

    劉佩龍則站在劉曉萱邊上拚命解釋說跟嚴鈺沒有半毛錢關係,千錯萬錯都是嚴鈺的錯,跟自己無干,已經好幾次指天發誓。

    還剩一個袁霜,呆在角落裡,表面看上去如同泥塑,實則內心翻江倒海,波浪滔天。

    來之前她就聽劉佩龍得意洋洋的解說了一番地下拳場的地位,將近於大佬們的一個另類角鬥場。大佬在這裡投下巨額資金和賭注,用拳手的生命和鮮血為代價,攫取數之不盡的利益。

    輸了,身敗名裂;贏了,盆滿缽盈。

    因此袁霜興致勃勃,就想著親眼目睹一下上流社會的血腥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一開始見到宋保軍圍繞在劉曉萱身邊,心中是有些憤怒和鄙視的,基本坐實了宋保軍是個無恥小白臉的身份。

    從葉淨淳到柳細月到郭郁煙到李美嘉到顏洛寒,任一個話題都被同學們津津樂道,傳得有聲有色,她袁霜早就聽得八十遍不止。

    什麼李美嘉和顏洛寒在男生宿舍為了宋保軍大打出手,什麼柳細月給宋保軍送了一輛保時捷,什麼葉淨淳為宋保軍打胎數次……

    想當初自己還以為捉弄了人家,哪知道人家才是真正的情聖無雙。

    當宋保軍的貼身女保鏢凌安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毀滅高見洋介一黨,袁霜發覺自己又錯了,簡直錯得離譜。

    宋保軍好像不止是吃軟飯那麼簡單,能輕易拿出五千萬當做賭注,還打敗了對方,這是普普通通小白臉能辦到的嗎?

    袁霜突然之間有點後悔。

    總經理沒有注意到袁霜的情緒對他來說無關緊要逕自走到劉曉萱面前笑道:「劉總,恭喜你們贏下比賽。這場比賽的精彩刺激程度幾乎是死亡競技場營業以來最高,必將載入史冊。」

    「有這麼誇張?」劉曉萱分不出兩個人在台上打打殺殺的區別,不就是死人嗎?

    總經理笑道:「那當然,巔峰對決,就像世界盃總決賽德國和巴西的較量一樣,不要看他們各自進了幾個球,得看賽後對世界足壇產生的影響。」

    劉曉萱搖搖頭:「我可搞不清楚。」

    總經理正要誇耀一番凌安琪在格鬥屆的統治力,一名女秘書飛奔而入:「陳總,宋先生和凌小姐來了。」

    「哦。」總經理急忙起身。

    宋保軍身穿競技場方面贈送的西裝,不太合身,但是顯得神采奕奕的,落在總經理眼裡,就顯得格外氣宇軒昂。

    身後跟著凌安琪,亦步亦趨,一副小媳婦膽小謹慎的模樣,但是落在總經理眼裡,就覺得她對宋先生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太偉大了!

    宋保軍掃了一眼會議室裡眾人,問道:「那位嚴先生呢?」

    「嚴先生自覺無顏相對,所以提前離開。他委託我代辦賭注相關事宜。」總經理解釋道。

    宋保軍微微頷首:「既然如此,就請無關的人先出去吧。」

    「無關的人?」總經理一呆。

    宋保軍冷冷的說:「劉公子,還有那位不知道叫做什麼名字的大姐,還愣著幹嘛?不走還指望我留你吃飯?」

    袁霜一聽他居然稱自己為「不知道叫做什麼名字的大姐」,差點沒氣得失心瘋,咬著下唇說:「宋保軍,你不理我不要緊,但是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太裝了?」

    「把她趕出去。」宋保軍對袁霜視而不見,向總經理說道。

    「這位小姐,請你離開。」總經理說。

    袁霜又羞又惱,臉蛋刷的紅了,吭吭哧哧的道:「走就走,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裡嗎?」

    劉佩龍哪敢多事,趕緊拉著她道:「霜霜,快走,你少說幾句。」

    兩人很快消失在門外,道格拉斯一看不是個事,也跟著告辭走了。

    宋保軍坐在劉曉萱對面,看看兩個女人,說道:「五千萬賭注,扣除競技場收取的5%,也就是兩百五十萬,那麼我們還剩下四千七百五十萬,現在就把這些錢分一分。」

    總經理輕輕咳嗽一聲提醒宋保軍自己的存在,笑道:「宋先生,由於比賽的精彩程度超乎想像,效果遠遠超過競技場方面的預期,最主要的是,凌小姐打敗高見洋介,挫敗了小日本的氣焰,給我們中國人狠狠的長了一回臉,這是值得弘揚的民族氣節!因此呢,我們競技場方面決定,不收取此次手續費。」

    把籠絡宋保軍的一番話說得格外冠冕堂皇。

    宋保軍心道整整兩百五十萬,不拿白不拿,笑道:「那我就代琪琪向死亡競技場表示感謝。」

    「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宋保軍正色道:「在這場較量中,凌安琪同學以一己之力擊敗高見洋介和嚴鈺,出力最多,她應該拿大頭,請問劉總和穆總有意見嗎?」

    劉曉萱和穆秋光都點頭同意。

    凌安琪忙說:「先生,這錢我不要,都是給你的。」

    宋保軍擺擺手:「你坐著等我把話說完。第二,穆秋光穆總情願為琪琪擔保,第三,下注時的錢是劉總代付的,你們在關鍵時刻站在我這一邊,都承擔了很大的風險,這筆賭注,你們各拿百分之二十,如何?至於我個人,基本沒做過什麼事,這錢就不拿了。」

    總額五千萬,百分之二十就是一千萬。劉曉萱為他們墊付五千萬,雖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但轉個手就有一千萬進賬,利潤不可謂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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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超級精英

    她是正宗的商人,一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對宋保軍的分配十分滿意,微微頷首笑道:「我不過是轉個賬而已,這麼多錢,未免受之有愧。」

    穆秋光則有些不安,說:「剛開始是我帶你來的,你出了事我不替你擔保,還替誰擔保呢?百分之二十太多了,再說我也不缺錢。而且你一分不拿,也不應該。」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我們?」宋保軍說:「分了錢,我還指望今後和兩位老總深入合作,你若是執意不拿,我就不好開口了。陳經理,我這裡有先前向死亡競技場下的賭注一百五十萬,按照一比四的賠率,大概能拿六百萬。」

    總經理接過下注單一看,笑道:「我這就為您兌換。」

    前頭下注押高見洋介贏的人很多,現場富豪少的下注一兩萬,多的幾十萬幾百萬,加起來賭資近億,結果高見洋介慘死,死亡競技場賺了一大筆,賠給宋保軍的幾乎相當於奉送。

    賭注分贓完畢,劉曉萱已對宋保軍完全改觀。

    總經理等他們滿面春風的閒聊了一陣,上前說道:「宋先生,凌小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

    「你說吧。」宋保軍本來想說「不當講」故意憋他一下,但還是把這個惡趣味忍了下來。

    「凌小姐的力量舉世無雙,為我們死亡競技場平生僅見,格鬥技巧也出色之極,便稱之為當今地下拳場第一人也不為過。」總經理誇讚了一番,笑道:「我們全體上下員工和各位專家,均對凌小姐異常仰慕。」

    「哦?」宋保軍隱隱猜到了對方的意思。

    總經理接著說道:「地下拳場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以力量為衡量標準。像凌小姐這麼強大的格鬥大師,如果只打一場比賽,那麼將是全球格鬥屆的遺憾。我代表死亡競技場聘請凌小姐為我們的當家拳手,希望能在恰當的時間展現一下世界格鬥第一人的風采,不知您意下如何?」

    凌安琪紅著臉說:「呃……這個,要看我家先生的意思。」

    宋保軍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坐姿,凌安琪便站在後面為他揉捏肩膀。

    「當家拳手?」

    總經理解釋道:「我們死亡競技場擁有非常強大的資源和最廣泛的人脈,每年組織兩百場以上的比賽,比賽選手包括來自美、英、俄、日、印、泰各國的強者,保證凌小姐能享受到比賽的樂趣。」

    宋保軍淡淡的說:「樂不樂趣的暫且不提,我不講究那個,還有什麼嗎?」

    總經理看到宋保軍眼中精光閃爍,醒悟過來,忙說道:「死亡競技場方面將為凌小姐提供最頂級的合同,可以說,在死亡競技場裡,凌小姐的權力是最高的,僅次於董事長,比我還高。我們不設定固定工資,每打一場比賽,凌小姐不論輸贏將拿到一百萬的獎金以及競技場賭注總額的百分之五。在與評級達到三級以上的超級精英拳手對決時,可以拿到百分之二十。」

    宋保軍不知道何謂「三級以上超級精英」,總經理說:「這源於地下拳場對拳手實力的一種劃分,按照力量、敏捷、速度、頭腦、經驗等各項指標進行綜合評級,一級精英算是比常人強大的普通拳手,力量和反應速度一般是常人一點五至兩倍,在正常條件下能單挑五名三十歲左右的普通男性。」

    宋保軍點點頭。

    總經理說:「奧運會的拳擊選手、其他散打運動員大抵處於這個級別。他們的狀態算不上穩定,有時遇到天賦異稟的社會人士也會落敗。二級精英就厲害多了,各項指標遠超常人。力量和敏捷都是常人的兩至五倍。三級精英在二級精英的基礎上基本消除各種弱點,在這個階段,赤手空拳的普通人已經不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宋保軍說:「那麼琪琪在你們的評級系統,算是幾級精英?」

    總經理面露難色,道:「凌小姐的各項數據還不完備,僅憑一場比賽是分析不出的。高見洋介連勝五百場比賽,屬於三級精英巔峰,他手下的十名武師基本都有三級精英初階水準。但是凌小姐五秒鐘之內秒殺五名武士,依照表現力來看極為恐怖,據我們的專家推測,估計五到六級。」

    宋保軍滿不在乎的說:「才五六級?我以為琪琪起碼能達到七八級呢。」

    總經理苦笑道:「宋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五級精英是個什麼樣的概念。五級精英接近人體巔峰,幾乎是**之王,全世界七十億人口,五級精英不超過一萬人。而六級精英可以對五級精英形成碾壓。」

    宋保軍不由說道:「那還是挺厲害的嘛。按照你們的等級劃分,七級精英差不多就是天下無敵了?」

    「是的。」總經理說:「全世界只有一個七級精英,就是朱蟹委員會的陳委員長。」

    「那麼賭注總額的百分之二十,又有多少?」

    「賭注總額少則三五千萬,多則上億。根據拳手而定,一般來說拳手等級越高,客人們的下注熱情便會相應增多。目前地下拳場世界紀錄是五年前陳委員長對戰不死鳥卡格爾,那場比賽彙集了全國的富豪,下注總額達到二十二億元。」

    「這麼多錢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宋保軍淡淡的道:「琪琪是我的心頭肉,我不能讓她冒著風險去打無所謂的生死鬥。」

    總經理沒想到宋保軍拒絕得這麼幹脆,忙說:「宋先生,我們將給予您最高的待遇,希望您再考慮考慮。」

    「再說吧。」

    宋保軍不等總經理挽留,帶著凌安琪離開競技場,穆秋光和劉曉萱見狀也起身告辭。

    「宋先生,宋先生!」

    總經理見他們頭也不回走出會議室,只得苦笑不已。但還沒來得及感嘆,手中電話響了,拿起接聽,不由換上格外恭敬的聲音賠笑道:「董總?」

    電話對面的聲音十分沉著而且冷靜堅決,道:「我不管這個凌安琪什麼來頭,也不論任何代價,總之一定要把她搞到手!就算是要你當場去死也在所不惜!」

    總經理額頭當即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說:「董總,我一定努力。」

    對方這才換了一副略微和緩的語氣,說:「比賽錄像我剛看了,這位凌安琪是個罕見的格鬥天才,其他的不敢說,單看這一場比賽的表現力,很可能是十年來的地下拳場最強者。你想辦法留下她,我明天親自去茶州一趟……算了,我現在就安排專機過去。」

    總經理遲疑著說:「那個……呃,董總,他們已經走了。呃呃,不過我提出了許多優厚的條件,料想他們會認真的考慮的,您再給我多一點時間。」

    對方嘆了一口氣,道:「料想那種格鬥天才,性格高傲也是正常。你把剛才的會面過程再詳細跟我說一遍。」

    「是這樣的……」

    凌安琪戰勝高見洋介及其武士團之後,死亡競技場覺得事關重大,立即把所有事情向上頭董事長匯報,並傳送比賽錄像過去。

    別看死亡競技場建在月季號游輪上,規模好像很一般。其實上頭還有個控股的董事會,經營著十餘家地下拳場和武館,資金極為龐大,牽涉到六大家族的深層次利益。

    董事會主席董修竹,二十年前只是龍虎拳場的老闆,自從攀上朱雀集團廖學兵的關係後一飛衝天,現在早已是一方大佬。

    比賽錄像通過網絡傳送過去,可想而知在董事會造成了多大的轟動。董修竹為此召開緊急電視電話會議,要求董事會成員研究方案。

    這些年來格鬥超級強者例如陳華遙、杜隱橋、雷辛、蒙思飛等人逐漸參與到繁重的行政工作,基本沒有時間參加比賽,屬於退隱狀態。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國外高手趁勢崛起,國內格鬥屆面臨國外高手挑戰的案例日漸增多,董修竹等人焦頭爛額,苦無對策。

    日本人高見洋介帶領一批武士秘密潛入中國攪事,董修竹早已知情,只是沒什麼應對的辦法,任由他們連勝十多場。

    董事會對高見洋介的實力是有著相當體會的,派上場對戰的都是二級精英拳手,結果反被高見洋介打了個落花流水。如果因為這件「小事」而驚動朱蟹委員會秘書長杜隱橋,董修竹會覺得愧對自己的職位和能力。

    現在好了,高見洋介被凌安琪一腳踢爆腦袋,難題迎刃而解。

    如何籠絡凌安琪為己所用也立即提上日程,相關評估措施相繼到位。

    董修竹手下一大批見多識廣的專家團給出的意見是:六級精英。

    六級精英!這全世界都沒幾個,兩個巴掌數得清楚。

    聽了總經理的匯報,董修竹一時陷入沉吟,道:「她只聽一個名叫宋保軍的年輕人的話?那個宋保軍是什麼背景?和什麼人有來往?你們把重點放在宋保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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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氣少年 第366章易如反掌

    一名秘書急匆匆進門,把手裡文件董事會的另一個人手上,那人掃了一眼,臉上隨即浮現出古怪笑容,說:「董總,查出來了,宋保軍是茶州新港管委會主席杜隱廊的表弟,也是杜秘書長的表弟。最近宋保軍被新任命為新港管委會安全委員。」

    董修竹一愣:「秘書長的表弟,也是自己人啊。」

    董事會的那人又道:「董總,牽涉到朱蟹高層,可不太好辦了。那幫人的手段,誰知道宋保軍又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董修竹沉重的點頭,說:「那好吧,徐圖緩進,慢慢來,反正他總不會跑的。對了,給我接月季號船長的電話。」

    ……

    出了競技場,酒會上還有更多精彩的活動。

    四處燈紅酒綠,人人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一派和睦氣氛,與下方死亡競技場血肉橫飛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一位格鬥屆的女武神已經在不動聲色之中崛起了連同她的先生一起。

    劉曉萱還想探探宋保軍的底,沒走幾步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原來是一位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劉曉萱不得已向宋保軍告罪一聲,迎了過去。

    穆秋光終於找到機會,低聲問道:「宋……呃,宋先生,您究竟是什麼身份?有點唐突,但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我只是個普通的騙吃騙喝的小白臉罷了。」宋保軍哪有那麼容易就讓人探知底細,說:「只要搞定劉曉萱,再讓她幫忙你的電動車銷路不就成了麼?」

    「你說得簡單。」穆秋光搖搖頭,臉色帶著興奮過度的潮紅,清了清嗓子說:「我年薪百萬,算是茶州市的富裕階層了,還是因為父親的幫助和公司的名頭,又得以結交各路權貴。今天冒著極大的風險托劉總擔保那五千萬賭注……」

    「嫌少?」宋保軍問道。

    穆秋光忙說:「不是不是,太多了,一眨眼就拿了一千萬報酬。我開給你的百分之五的渠道利潤分成,那是公司權限,與我個人無關。你知道上流社會要的就是面子,我表面風光無限,實則遠遠沒想像的那麼好,一千萬相當於我十年薪水,所以……」

    「所以你拿得不是很安心?」宋保軍笑問。

    穆秋光點了點頭。

    宋保軍道:「那就算我包養你的,如何?」

    儘管在社會上廝混多年,見慣風花雪月的醜事,受過無數不同年紀男性的調戲和揩油,穆秋光對上宋保軍深邃的目光,仍不禁臉上發燒,勉強道:「呃,宋先生說笑了,小女子殘花敗柳,入不得宋先生法眼。」

    同時心中暗暗吃驚,忖道:「果然是頂級小白臉,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人心跳加速。」

    宋保軍正色道:「我最近與雲青霓合開了一家安保公司,五大三粗的爺們倒是多得很,就是缺少大量的財會專業人才,不知穆總能否幫個小忙,安排安排嗎?」

    穆秋光忙道:「這個小意思了,我一定辦到。」

    宋保軍見凌安琪眼帶疲色,料想是初次開啟毀滅人格造成幽能不足引起的精神睏乏,道:「那裡有很多好吃的,多吃點,不吃白不吃。」

    傻妹子一聽,肚子立即條件反射咕咕咕的叫了起來,靦腆的笑道:「先生,還不是很餓。」

    宋保軍拍拍她渾圓翹挺的屁股,道:「去吧,別真的給餓壞了。」

    「那……那好吧,我去吃點東西,要不要給你帶一點?」

    「不用了,我要和穆總談談事。」

    穆秋光看著傻妹子遠去的曼妙背影,充滿羨慕的說:「宋先生,凌小姐對你真是好到天頂了。」

    「因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同一種人,彼此只有相依為命。」宋保軍說了一句讓穆秋光覺得很玄的話。

    「找了你半天,原來躲在這裡。」身後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回頭一看,是姜老師的相親對象樂蔚。

    此時樂蔚孤身一人,姜老師並不陪在身邊。他雙手插兜,眉目間有一股憋屈之意,極不友善的瞪著宋保軍。

    「宋保軍是吧?你是怎麼和姜憶惠認識的,能不能詳細說說?」樂蔚冷著臉問道。

    宋保軍只覺不知所云,道:「我和姜老師早就認識,不過有必要告知你嗎?」

    「呵呵,那你就是找死了。」樂蔚咬牙切齒,一臉不忿。

    就在兩個小時前,樂蔚和姜憶惠還是談得好好的。經歷了初次相親時的尷尬,兩人開始有所接觸。

    站在樂蔚這邊的角度,姜憶惠可真是個優質女性。首先面容姣好,長得漂亮,而且身材不賴,起碼七分以上,這便是女生在相親市場最重要的價碼了。

    其次在茶州大學任職,學歷較高,談吐見識不凡,待人接物有條有理,顯然家庭教育良好。

    第三是家庭背景,一位當領導的父親,這比什麼都強。

    最後才是她的性格愛好等旁枝末節。文藝一點有什麼錯?適當的做作反而更討男人喜歡。

    於是樂蔚不知不覺陷入愛的漩渦,見她從容得體儀態大方,越聊越開心,心想得,我誰也不選,就選她了。

    豈不料他選姜憶惠時,姜憶惠也在選他。

    就在不久前姜憶惠明確表態兩人之間不合適,就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

    這給了樂蔚一道晴天霹靂,老子身家豐厚,又生得英俊瀟灑,到哪裡都是鑽石王老五,你憑什麼不選我?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

    他迷茫之餘頗為羞惱,數次三番追問姜憶惠,均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樂蔚本來頗以情場浪子自詡的,仗著出手大方,矇騙了幾個無知女孩,一路順水順風,便有種錯覺,以為是靠著自身魅力被女孩子喜歡。這時遭到姜憶惠拒絕,不禁心理失衡。

    他胸中有股邪火無處發洩,找來找去找不出原因,覺得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有個人來成為垃圾桶。

    顯而易見,宋保軍就是這樣的人。這傢伙年紀輕輕,名不見經傳,說不定只是茶州大學裡的同事,充其量不過助教而已。

    要收拾宋保軍,出一出胸中悶氣,簡直易如反掌。

    「我沒有在來賓名單中找到你的名字,跟誰混進來的?」樂蔚居高臨下的說:「像你這樣的小癟三,能見識一下上流社會的場面,應該會覺得很榮耀吧?」

    穆秋光本來是打算出聲的,突然想看看宋保軍的反應,就沒有挺身而出。

    「是的,我興奮極了,不知樂先生有何見教?」宋保軍斜了他一眼。

    樂蔚踏前一步,道:「我剛剛遇到了令人不太高興的事,這樣吧,你能讓我樂一樂,我就不把你趕下游輪去。」

    「樂先生遇到慘事了?」宋保軍何許人也?眼珠一轉就猜到了緣由,說:「被姜老師拒絕?那可真是太讓人開心了。」

    樂蔚差點沒七竅生煙,冷笑道:「宋保軍,你是打算搞個大新聞嗎?還是說,我讓你成為今晚的新聞頭條?」

    「樂先生何出此言?」宋保軍還是那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樂蔚身高馬大,把手放在宋保軍頭頂,像是捉弄小孩一般來回撫摸,充滿輕佻之意,笑道:「何出此言?你還真好意思問。實話說吧,姜憶惠確實拒絕了我,可我不是缺女人的人,想搞幾個就搞幾個,知道嗎?」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宋保軍撥開他的手。

    樂蔚道:「關係確實不大,可我偏偏就是想收拾收拾你,你說怎麼整吧,讓我開心一下,不然你會非常好看。要不,先給爺學個狗叫?」

    「樂蔚!樂蔚!」宋保軍叫道。

    「怎麼?」樂蔚一愣。

    宋保軍非常無辜的說:「我在叫狗的名字,這還不成麼?」

    穆秋光一時笑得前仰後合。

    樂蔚大怒,一把抓住宋保軍的衣襟,右手高高揚起,就要往他臉龐落下,嚷道:「你他媽找死!」

    「住手!」穆秋光急忙叫道。

    「我保證,誰也救不了你。」樂蔚惡狠狠的說。

    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在後面說道:「請問,是宋先生嗎?」

    樂蔚只覺那聲音熟悉無比,忽略不得,回頭一看,忙道:「叔叔,我在這呢。」

    來者正是雨潤公司董事長、樂蔚的親叔叔樂雨潤,四十五歲左右年紀,長著樂蔚一般的英挺面容,只是顯得成熟許多。

    樂雨潤的哥哥在政府部門任職,女兒遠嫁芬蘭好幾年不回國一次,因此對哥哥的獨生愛子樂蔚視如己出,讓其在公司擔任總經理一職,當做接班人培養。

    他眼睛落在樂蔚抓住宋保軍衣領的手上,不禁為之愕然,道:「小蔚,你在幹什麼?」

    「這個矮冬瓜不長腦子,我正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樂蔚得意洋洋的說。

    「放下!你知道宋先生是什麼人麼?」樂雨潤的聲音驟然轉為嚴厲,上前一把奪過樂蔚的手腕,喝道:「真正豈有此理!不長腦子的人是你!」

    樂蔚兀自不忿,另一隻手繼續抓住宋保軍,道:「我打他又有什麼關係了?為什麼護著他?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

    「我讓你放開,聽到了嗎! 」

    「叔叔,他故意糾纏姜憶惠,破壞我們的感情,我就是一時氣不過教訓他,怎麼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07:47
元氣少年 第367章太榮幸了

    這時又有幾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過來,禮貌的問:「請問,是宋委員嗎?我是鈞頌廣告公司的黎龍勝。 .」

    另一個人說:「宋委員,我是捷琪電工的餘羿翰,能和您說一會兒話嗎?」

    還有一個人半躬著身子說:「在下是祥軒設備有限公司的林孟洋,請宋委員多多指教。」

    原來上流社會的渠道超乎想像,就在董修竹展開調查不久,宋保軍的身份已在遊輪裡一部分有心人士之中傳播開來,就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茶州新港管理委員會新任安全委員、杜隱橋、杜隱廊兄弟的表弟。這身份夠用了麼?

    甚至還有幾個消息靈通人士查到了不為人知的「秘密」:宋委員是寶元集團老總的乘龍快婿。

    以及新的頭銜:格鬥女皇凌安琪的主人。

    是以便有在新港開展業務的公司老總趕過來示好,混個臉熟,方便今後進行更多的合作。

    但眼下幾位老總打完招呼,都不約而同愣住,只見安全委員被樂雨潤的親侄子牢牢揪住衣領,一副即將爆發衝突的姿態。

    祥軒設備有限公司的總裁林孟洋便猶豫著問道:「樂總,您叔侄倆這是什麼意思呢?」

    捷琪電工的餘羿翰公司業績近兩年來一直下滑,急於打開局面,老早就巴望著能在新港建設中分一杯羹,心中焦慮無法形容。

    這時看見樂雨潤叔侄合夥圍攻新任安全委員,暗道抱大腿的機會終於來了,立即捋起袖子一臉的忠肝義膽,嚷道:「是誰敢對宋委員不敬?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再說!」

    如果不是鈞頌廣告公司的黎龍勝死命拉住,恐怕他就要上前對樂雨潤飽以老拳。

    「樂總,你這是乾什麼?保安!保安!快來人啊!樂雨潤行兇殺人了!」

    樂雨潤受到幾位老總的擠兌,簡直急怒攻心,不由分說就是一耳光摑在樂蔚臉上,發出咣的一聲脆響,叫道:「孽子!」

    這一巴掌含怒而發,打得好不猛烈,樂蔚臉頰高高腫起,捂著臉不敢相信。

    樂雨潤心知再不表態就沒機會了,叫道:「孽子!我今天就弄死你!」跟著一腳踹在樂蔚小肚子上,將親侄子當場踹翻。

    樂蔚肚子翻江倒海,兀自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狀況。

    餘羿翰巴不得場面越亂越好,煽風點火的笑道:「樂總,宋委員就怎麼著你們家了,要不讓遊輪安全部門介入一下?」

    樂雨潤只怕今後沒法做人,連續幾腳往他身上招呼,狠狠的罵道:「敢對尊貴的宋委員動手,真真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今天不打你,是不是以後敢去懟聯合國秘書長啊?我哥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畜!」

    黎龍勝倒有些過意不去,趕緊攔腰抱住樂雨潤,說:「樂總樂總,行了行了,有話好好說,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宋保軍一臉古怪的說:「你們幾個鬧哄哄吵嚷嚷的,就不打算問問我的感受?」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黎龍勝搶著道:「到底應當如何處理此事,還請宋委員示下。 」

    宋保軍本來是要讓樂蔚受到畢生難忘的教訓,看見樂蔚的叔叔樂雨潤在邊上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突然覺得不太重要了,淡淡的說:「這一年內我不想再看到他 呆在茶州,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寫個申請給我,不然就別回來。」

    「呃呃……」樂雨潤陪著笑臉。

    宋保軍轉向他,說道:「至於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

    樂雨潤認為這已經是比較好的結果了。換做六七年前的蟹委會,那才叫做血腥恐怖。

    螃蟹委員會最開始在像京市西區崛起之初,陳華遙一夜之間掃滅九十八家黑幫,後來又開展一場「打擊盜搶淨化街區行動」,抓到的小偷扒手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剁手。三個月下來成為殘疾的扒手不下三百人,西區一躍而成全市最安全的街區。接下來的打擊簡直慘無人道,光是娛樂圈就槍斃了六十多人。

    現在宋委員只是把侄子逐出茶州市一年,比想像中好得多了。公司在其他地區還有很多業務,等一段時間過後宋委員氣消了,就讓侄子回來認個錯,不是很簡單麼?而且還能順理成章與宋委員搭上關係。

    宋保軍又問:「你們幾個都是什麼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餘羿翰見之前場面混亂,不得不又重新自我介紹了一遍,笑道:「宋委員,我們慕名而來,也沒別的要緊事,就是希望能給宋委員留下一個好印象。」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這幾位突然冒出來的怪客雖然令人不太耐煩,到底是滿腔熱情,宋保軍不好多說什麼,道:「那就一起喝一杯,如何?」

    眾人大喜,都說道:「那可真是太榮幸了!」

    宋保軍端起侍者送來的白蘭地與眾人舉杯相碰,正要說些場面話,手機突然響了,不得已向大家做個抱歉的表情,走到一邊接聽。

    是老頭子打過來的。

    「小軍,你在家嗎?」老頭子的聲音透著一股疲憊和無奈,低聲說:「有個要緊的事,我在書房書架左數第三個格子裡面,有個竹雕的筆筒,裡面藏有五千塊,你幫我送到金龍餐館,有急用,記住,別告訴你媽!」

    沒想到老頭子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竟然還藏了私房錢。

    宋保軍不禁一愣:「爸,怎麼了?」

    「一、一點點小事,沒怎麼。」老頭子吞吞吐吐的說:「你要是有空就馬上送過來,」

    「爸!能說說實話嗎?」宋保軍罕見的嚴肅起來。

    老頭子遲疑著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結賬時有點錢不夠……喂喂,你小子什麼語氣?找死了不成?馬上送錢過來,不然我扣你一個月生活費。」

    「錢不夠?那好吧,我馬上過去。爸,你等等啊。」

    擁有哲學人格的宋保軍心思何等機敏,立即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之處。十來個人的老戰友聚會,想必大家身上都帶著不少現金,吃頓飯能花多少錢?現在還要送五千塊私房錢過去結賬,吃的是龍肝鳳膽麼?

    再加上老頭子猶猶豫豫的態度,可想而知他們一定在那家餐館惹下了麻煩。

    ……

    宋保軍猜得一點沒錯,老頭子確實在金龍餐館攤上大事了。

    今天一早,宋世賢喜氣洋洋的出門,與老戰友們相會去也,帶上宋保軍為他準備的高檔石芭茶。

    老戰友們離別多年再次相見,歡喜之餘又頗為唏噓,感懷人生之無常,惋惜戰友之犧牲,嗟嘆世事之艱難。

    說到動情處,有人不禁抹了眼淚。

    這幫老兵當年均是以一當十的戰鬥英雄,如今已風燭殘年,就連最年輕的宋世賢也年近半百。

    有在西羅樓海關鬼龍高地孤身攻佔越軍第一道戰壕的二級戰鬥英雄滕錦輝;有在木桑戰鬥中以一己之力炸燬越軍地堡的二級戰鬥英雄邢立群;有獨自潛入越軍後方陣地殲滅一個排敵人的孤膽英雄尚山泉。當年威風凜凜的戰士,如今已年華老去。

    接著大家收拾情懷,依照原計畫去古鎮遊玩,還請了一位導遊作陪,一路詩情畫意,好不快哉。

    到晚上就去訂好的金龍餐館吃飯,十個人坐了滿滿一桌,按照普通酒席的菜式,十六個大菜再加四瓶五糧液,眾人轟然對飲。

    分別有蟹黃獅子頭、紅燜蹄尖、香酥牛肉捲、銀魚煎蛋、八寶葫蘆鴨、松鼠鱖魚、蔥燒大蝦、碧玉釀絲瓜、辣汁香芋、文思豆腐、上湯金針菇、麻辣香腰花、滷水五花肉、毛肚火鍋、猴頭菇噸老雞、花蟹白菜湯。

    不料就在結賬時出了問題。

    所有菜餚通通按照個數記賬!一份蟹黃獅子頭,標價一百六十八元,實際卻是按十個獅子頭計費,這樣就達到了一千六百八十元一份。

    一份紅燜蹄尖共有十個,標價九十八元,實際是按照十個蹄尖計費,收九百八十元。

    如此種種,至於外面賣七百一瓶的五糧液,這裡賣四千八一瓶。

    最後賬單總額四萬兩千三百二十五元,老闆很大氣給他們抹了零頭五元。

    一桌菜就花了這麼多,而且不是什麼名貴菜餚,遠遠超乎老傢伙們的想像。

    這不就是敲詐麼?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宋世賢格外不忿,立即對收費款項表示質疑。

    但總台附近馬上圍過來十多個五大三粗的保安,手裡拎著橡膠警棍,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山清清水粼粼部隊的戰士,從屍山血海爬出來的人物,自是夷然不懼。

    奈何歲月不饒人,戰友們一個個老胳膊老腿的,年紀最大的滕錦輝已經六十二歲,還因為戰鬥負傷,左手留下殘疾。邢立群雙腿脈管炎非常嚴重,不能久站。尚山泉風濕病,也差不多是個痴呆老頭了。

    真要發生衝突,吃虧的只能是這幫老傢伙。

    宋世賢只能挺身而出,說:「老闆,你這收費不合理,有點貴了,是不是請物價局來核實一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07:48
元氣少年 第368章賢婿

    餐館老闆嘿嘿冷笑:「請物價局核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你們在我家店裡吃了東西,就得付賬。」

    宋世賢忍著氣道:「我們沒打算賴賬,只是一桌飯菜就要四萬多,明顯不合常理……」

    「不合常理?我都給你們抹零了還想怎麼著?莫非是專程來吃霸王餐的?看不出你們一把年紀了,玩得挺溜啊,該不會是想碰瓷吧?」

    餐館老闆向戴著保安袖標的壯漢一努嘴,那壯漢立即抓起一個玻璃杯摔在宋世賢腳邊,罵道:「吃霸王餐?那好得很!用不著物價局了,直接警局去評評理!」

    「去就去,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過來。」邢立群說著掏出手機。

    那壯漢不由分說劈手奪過,用力砸在地上,手機四分五裂。他仍不依不饒,抓住邢立群的衣領喝道:「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敢在金龍餐館鬧事,當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今天這錢,你們不給也得給!」

    說著用力一推,邢立群吃不住勁,蹬蹬蹬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臉色慘白。

    宋世賢一看這還了得?上前格住那名壯漢喝道:「要錢就要錢,別動手打人!」

    「我打你又怎麼了?不服?」那壯漢一巴掌扇了過去。

    「那就來吧!」

    別看宋世賢平日斯斯文文的,一旦動怒,手頭可不含糊,當即拿住壯漢的手腕往後一奪,同時矮身閃避,腳踏前,疾快無比轉到壯漢身後,將壯漢的手反到背上,完成一次乾淨利索的擒拿。

    如果不是連坐二十多年辦公室,身體機能早已退化,他光是這一下就能當場扭斷壯漢的胳膊。

    壯漢一時痛不可仰,連聲嚎叫不已。

    「我說了不要動手的,大家都冷靜冷靜聽我說。」宋世賢一看制住壯漢,想必對方已經得到教訓,鬆手放脫。

    「我幹你老母!」壯漢飛快的在地上打了個滾,抄起橡膠警棍沒頭沒腦砸向宋世賢。

    宋世賢見他不肯認錯服輸,立即擺出軍隊擒拿手的架勢準備應敵。

    與此同時,後面十多名壯漢同時撲了上來。

    宋世賢雙拳難敵四手,被好幾根橡膠警棍招呼在背上,發出咚咚的悶響聲。

    更有幾個無恥的壯漢選擇對滕錦輝幾個老傢伙動手,宋世賢瞻前顧後,強忍疼痛上前救急,身後空門大露,又挨了幾下,被打趴在地,動彈不得。

    「我說你們幾個老傢伙,醜話撂在這裡,今天你們不結賬就別出這個門。」

    老傢伙們失去動手能力,被壯漢控制起來,勒令他們支付天價賬單。

    宋世賢幾人無可奈何,就想結賬先脫身再說。但老傢伙們掏乾淨褲兜也沒能湊出四萬元現金,只好各自打電話找家人求救。

    ……

    宋保軍聽父親說話緊急,不得不與穆秋光等人告辭,向餐桌邊上的凌安琪招了招手。

    傻妹子左手拎一隻起碼五六斤重的烤火雞,右手提著一盤直徑四十釐米的圓形大蛋糕,正往嘴裡猛塞,看見先生招手,不由眨了眨無辜的眼睛。

    「包起來路上吃吧,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宋保軍無奈的說。

    「那好。」凌安琪利索的答應,請侍者幫忙裝滿了七八個袋子的食物,喜滋滋的端在手裡。

    柳細月還在和朱蟹委員會的高層會談,來不及跟她告別,宋保軍帶著傻妹子匆匆下了遊輪。

    坐進悍馬車裡,兩人風馳電掣趕往金龍餐館。

    宋保軍不瞭解父親的老友聚會情況,只知道他們十多個人被軟禁起來等著拿錢結賬。

    十多名戰友,照理都是老頭子這般高大英俊的好漢才對,但是被餐館的人控制起來毫無辦法。顯然那家餐館頗具手段。

    宋保軍一邊想著一邊提高了警惕,事關老頭子安危,容不得半點大意,最好還是通知表哥一下,反正那也是他的舅老爺。

    「表哥,我爸遇到麻煩了。」宋保軍打電話過去,直截了當的說道:「在金龍餐館,可能被人訛詐,攔住不讓離開,我正在趕過去。」

    「舅舅有危險!?」杜隱廊果然暴跳如雷,沉聲道:「表弟,你放心,就算是天王老子冒犯了舅舅,我一樣能殺他全家。」

    從港口到市區平均三十分鐘的路程,凌安琪開車猶如f1大賽,五分鐘就到了。

    妹子平時無論做什麼老是透著一股傻氣,其實學起東西來一點都不傻,相反機靈得很。便如這台悍馬,上手沒多久已經相當熟溜,從市區開到港口時還稍有謹慎。回程時則像玩電腦遊戲一般,積攢足夠的經驗,提升了一個等級,拉桿、換擋、過彎,熟練得如同跑了十多年長途車的老司機。

    好像她天生就對充滿野性,粗獷巨大的物體感興趣。

    又花了十多分鐘才在某個街區找到金龍餐館。霓虹燈的外設招牌金光閃閃,氣派非凡。

    停好車,進了餐館,晚間九點多鐘客人已經不多了,大廳顯得很是空曠。

    服務員禮貌的上前詢問兩人是否用餐,看起來和別的餐廳毫無二致。

    宋保軍掃了一眼大廳裡的陳設,只見總台有人在盤點,幾名流裡流氣的壯漢坐在邊上,很客氣的說:「先前有幾位老人家在這裡用餐,錢不夠結賬,我特意送錢過來的,請問老闆在哪?」

    那服務員換了一副神氣,說:「哦,那你等會。」打開對講機說:「老闆,那幾個老騙子讓人送錢過來了。」

    老闆帶著幾名壯漢從總台走出,迎上前來,先是打量了宋保軍一番,見他氣度從容,身後還跟著個滿臉警惕的彪型悍妞,大喇喇說道:「你就是來替老騙子結賬的?」

    那幾名壯漢便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瞪著宋保軍。

    「是的,他們人呢?」

    老闆指指對面一間門口緊閉的包廂,說:「在裡頭反省呢,錢帶來了嗎?結完賬你們可以走人,不交錢誰也別想走。規矩擺在這裡,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吃了東西就得結賬,可不是我訛詐你們。」

    「多少錢呢?我看看賬單。」宋保軍淡淡的說。

    老闆把賬單遞過去,道:「好好看看,一是一二是二,吃了多少可做不得假!」

    宋保軍粗略掃了一眼,見菜單上均是以個數計費,心中已經瞭然,笑道:「消費了四萬三,吃的一點都不少嘛。我能先看看老人家嗎?」

    「先看人?」老闆眼睛一瞪:「我先問你,到底帶錢了嗎?看你們兩個,兩手空空,是不是來找事的?」

    宋保軍一拍褲兜:「老闆真會說笑,現在什麼年代了,誰還帶一大疊的現金?都是手機轉賬,方便快捷,還能避免收到假鈔。再說你扣了我的人,我要求看看他們是否安全再結賬,不是很過分吧?」

    「料你翻不出什麼花樣。跟我來!」老闆一想對方來的只是兩個人,而自己這裡足足二三十多個大漢,怕他作甚?

    他餐館裡的壯漢名為保安,其實都是請來的地痞流氓,在街頭廝混多年,身上或多或少犯有前科,一個個心黑手辣,厲害得緊。

    平時餐館開張,仗著這批凶神惡煞的流氓保安,見神宰神,遇鬼宰鬼,一份菜式少則收費一兩千,多則上萬,幾乎無往不利。

    誰若是不願當冤大頭的,那些流氓手底下可不含糊。

    那些食客基本上是外地的遊客以及其他城區的客人,遇上這麼個情況,一般都會選擇息事寧人,自認倒霉,老實交錢離開。

    這錢賺得容易,比搶銀行還快,老闆越發的膽子大了,幾乎見人就宰,根本不講什麼情面。反正老實人好欺負得很,不給錢?賞你幾個耳光願給了麼?

    打開包廂門口,十幾個老傢伙都在裡邊坐著,神色各異,有的唉聲嘆氣嘮嘮叨叨,有的緊抿嘴唇一臉不忿,有的咬牙切齒滿眼怒火,有的年紀大了索性閉目養神,早已進入夢鄉。

    宋保軍一眼就看見老頭子坐在邊上齜牙咧嘴,忙說:「爸,我來了,你沒事吧?」

    宋世賢後背挨了幾下橡膠警棍,眼下缺醫少藥的正疼得厲害,皺眉道:「錢帶來了麼?」

    宋保軍點點頭:「都帶來了。」

    剩下幾個老戰友紛紛說道:「小宋,這是你兒子?長得還挺英俊的嘛!」

    「你兒子在哪高就呢?成家了嗎?我女兒今年也二十九歲了還沒嫁人,脾氣傲得不行,不如咱們對個親家你看如何?」

    「賢侄,賢侄,我是你邢伯伯啊,九四年去過你家一次,應該沒印象了吧?那時你還穿開襠褲呢!」

    「喂喂,讓你兒子全交錢真的沒問題嗎?我叫的人也該快到了,不如大家都分攤分攤算了。」

    宋世賢見他們七嘴八舌,通通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忙說:「這什麼亂七八糟等會再討論吧,還有,我兒子今年才二十三歲,你女兒比我兒子足足大六歲呢。」

    「那不要 緊,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六抱兩塊金磚,我就認準你兒子了。」那人不顧宋世賢的臉色,爽朗的笑道:「賢婿,賢婿,過來,你岳父在這。」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07:48
元氣少年 第369章羊癲瘋

    其他人跟著大笑:「我看你們兩個親家是做定了。???」渾然忘了眼前還處於被敲詐的危機狀態。

    也有老成持重的說:「玩笑等會再開吧,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樣子。」

    老闆把宋保軍扯出門外,帶上門口,冷笑道:「真是孝子,行了,人也看到了,沒事的話就先結賬再領人吧。你看,我無意中撮合你一樁親事,也算是積德行善,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兩名壯漢則在邊上虎視眈眈,右手抓著橡膠警棍,一下一下輕輕拍打左手手掌,似乎宋保軍只要牙縫迸出半個不字,他手裡的警棍就會直接在宋保軍頭上開花結果。

    看到父親無恙,宋保軍心頭大定,抬起下巴直視老闆,眼中寒光閃爍:「我看了你的菜單,連同酒水大概也就五千來塊,這樣吧,我給你們八千,算是圖個吉利,這事就此了結,如何?」

    「喲呵,小子還知道吉利啊?你媽沒教過你吃飯要付賬嗎?」老闆霎時間雙眼凶光畢露,嘿嘿冷笑道:「八千!虧你說得出口!」

    「怎麼?不行嗎?」

    「四萬塊,少一毛你都出不了這個門。」老闆把話說得擲地有聲。

    旁邊一個大鬍子的壯漢一見老闆話說得凶狠,立即會意,上前指著宋保軍鼻子叫道:「再說沒錢?你有種再說一次!?」

    話音剛落,凌安琪拉住宋保軍護在身後,跟著就是一腳踹在大鬍子壯漢肚子上。

    咚的一聲悶響。

    大鬍子壯漢就像被踢飛的足球一般,當即騰空飛起,遠遠栽進十多米的牆角,撞翻了好幾盆盆景植物。肩胛骨與牆壁劇烈碰撞當場粉碎性骨折,連同胃部破裂,當下軟綿綿的倒地,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這還是凌安琪使用毀滅人格過度導致幽能耗盡,隨隨便便踹的一腳,不然那大鬍子不用等飛到牆角就會直接死透。

    周圍一堆流氓們見狀嘩的一下散開,將凌安琪圍攏在中間,紛紛拔出橡膠警棍,還有小刀、匕。

    其他待在附近玩手機、和女服務員閒聊的流氓也都通通趕到,總共二十來人,把現場圍得水洩不通,插翅難飛。

    老闆隨即把賬單揉成團狠狠摔在地上,道:「打!給我打!打到她媽不認識這事不能算完,少於十萬我是你孫子!」

    流氓頭子是個脖子有一條青龍紋身的中年人,叫道:「很好,來了個硬點子,那就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在這店裡,你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也給我趴著。」

    雖然大鬍子被踹得很慘,但他不會放在心上。流氓打架並非一對一單挑,拼的是人多勢眾,只要自己人多,膽氣就會呈幾何倍數增長。

    紋身中年這一邊足足二十多人,打你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凌安琪把宋保軍護在身後,將所有流氓混混的方向站位收入眼中,說:「你們儘管試試。」

    紋身中年更不打話,橡膠警棍猛然甩向凌安琪胸口本來打算砸臉的,不過以雙方身高差距,顯然胸口是個更合適的目標。而且凌安琪胸部極為翹挺圓滾,早就引起了流氓們的注意。

    別看橡膠警棍外觀似乎遠遜於刀子、鋼管、電棍等凶器,實則同樣危險。裡麵包含鋼芯,外面是厚厚的橡膠,一棍子下去,能把敵人皮肉抽碎。若是空手去接的話,恐怕腕骨也會被震斷。

    紋身中年這一下,不知抽得多少食客筋斷骨折,最後乖乖交錢了賬。

    凌安琪根本不必多看,只憑紋身中年的眼神,已然準確判斷出橡膠警棍的落點,伸手就像從地上拿東西似的平穩接住,舉重若輕猶如太極高手,再輕輕一抖。

    無可匹敵的力量從橡膠警棍傳遞過去,造成劇烈震盪,紋身中年如遭雷擊,手腕腕骨寸寸斷裂,翻身向後倒去,左手虛虛掩住右手,額頭滿是冷汗,嘴巴張得老大卻是一個字眼都叫不出來。

    其他人眼中看到的卻是凌安琪接住警棍輕輕一抖,老大便即倒地,一副輕描淡寫的姿態換來戲劇化的結局,也太讓人錯亂了。

    不就抖個手而已,你痛成這樣,說出去誰信?

    甚至有人以為紋身中年臨時病,慌忙叫道:「快!快打12o!老大羊癲瘋了!快來人啊!」

    還有人覺得另一種可能就是紋身中年拿錯電棍,並且抓反了方向,被電的不然你怎麼解釋?

    邊上兩個流氓見老大倒地不起,暗叫表現的機會來了,提著匕一左一右直撲而上,對凌安琪形成夾擊之勢。

    對五秒鐘之內秒殺五名日本高階武士的傻妹子來說,這根本就是兩隻蒼蠅在飛。

    她只關心身後的先生會不會受到影響,雙手驀的平伸,以更快的手更長的臂展,準確無比捏住兩人握刀的手。

    兩人彷彿遇到了嘆息之牆,再也寸進不得。

    凌安琪手指微微用力,如同鋼鉗一般收緊。兩個小流氓立即面露便秘之色,手裡匕不由自主鬆脫掉落在地。

    凌安琪雙手往內一合,兩人完全控制不住,直撲了過去,在傻妹子麵前凌空相撞,臉對臉來了個親密接觸。最巧的是,兩人在半空中難以抑制的張開嘴巴,結果兩人的門牙與對方生碰撞,好像在接吻似的,互相撞斷了對方的門牙。

    其他小流氓們見狀紛紛倒抽冷氣,不約而同後退了一步。

    餐館老闆終於現對方可能不是任他們捏扁搓圓的普通食客,沉聲說道:「一起上!還愣著幹嘛?一半人打那女的,一半人打那男的!」

    流氓們現老闆還在視事,膽氣稍壯,齊一聲喊,併肩子齊擁而上。

    他們聚眾打架鬥毆多年,眼界見識均不是普通混混可以比擬,倒也懂得聚眾合圍以及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那巨無霸妞兒拚命護住身後的小赤佬,無非一個原因,小赤佬對女孩來說相當重要。只要控制住小赤佬,不愁女孩不就範。

    最前面幾個流氓互相對看一眼,使勁朝凌安琪吆喝叫罵起來,意圖吸引她的注意。兩邊各三四名流氓手抓警棍朝宋保軍抽了過去。

    他們不打算對付宋保軍還好說話,一旦做出如此舉動,立即惹惱了凌安琪。

    怒氣值瞬間滿槽,傻妹子急轉身,玉臂輕展,將先生攬在懷裡,如同《黃金眼》裡的皮爾斯‧布魯斯南在槍林彈雨中摟住邦女郎似的,瀟灑從容儀態大方,右臂前伸,格住砸過來的五根橡膠警棍。

    本來以宋保軍的暴戾人格,也有能力輕鬆對付七八個小混混的,偏偏凌安琪反應過敏,讓他沒有一點表現的機會,整個頭臉便被壓進軟綿綿的胸脯深處。

    凌安琪手臂一推,巨力沖蕩過去,那五個流氓就像是波浪翻滾一樣層層跌開,最瘦小的一個男人倒栽著頭撞在牆上,當場昏暈。

    正在這時,一名臉上有疤的男子手裡尖刀捅向宋保軍腰眼。刀光雪亮閃爍,一旦捅在實處,半條命就保不住了。

    凌安琪驚怒交集,微微一個後傾的優雅動作,一腳過去,後而先至,搶在刀尖觸及宋保軍之前將疤臉男人踢飛。

    她手臂前推與腳踢疤臉男人的動作是連貫一致的,如同行雲流水,如果從她上方向下觀察,就會看到以凌安琪為圓心,六個傢伙幾乎同時飛開,好像綻放的花朵。

    前方負責吆喝吸引仇恨的男子見她轉身,暗道機會來了,挺起刀子上前。

    剛踏出一步,凌安琪看也不看,手肘後擺,砸碎了他的下巴。其輕描淡寫的程度,猶如星期天的下午在香榭麗舍大街喝咖啡一般無聊。

    那人整個下頷骨當即破碎開來,連同下牙床的十六枚牙齒通通向後飛灑。他的身體更是承受不住這種打擊,在半空中翻滾扭轉七百二十度才重重落回地面。

    按照他的毀容程度,估計只能按照無臉男去整了。

    如此震撼性的場面,流氓們相顧失色,完全說不出一句話。

    在他們有限的世界觀認知中,還從未見過這種突破人類**極限的力量碰撞,更沒見過這般強悍的女孩,一臉嬌滴滴的模樣,偏偏動起手來就能要了你的命。

    「住手!」有人高聲喝道。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老闆左手箍著宋世賢的脖子,右手緊捏一把水果刀頂著他的咽喉,眼中儘是凶光,死死瞪著凌安琪說:「我讓你住手聽到了沒?再動一動我就宰了他!大不了魚死網破!」

    宋世賢滿頭是汗,道:「冷靜,冷靜!不就是吃頓飯而已,何至於要鬧出人命呢?」

    「閉嘴!再囉嗦老子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老闆厲聲叫道,手頭又加了兩分力氣,刀尖把宋世賢咽喉處的皮膚刺出一絲鮮血。

    宋保軍簡直睚眥欲裂,顫聲道:「別,別動手,有話好商量,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放下刀,十萬還是二十萬?不不不,一百萬也行,你賬號多少,我現在就給你轉賬。」

    凌安琪頓時不敢動彈,那可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先生的父親。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07:48
元氣少年 第370章貼身保鏢

    她有把握在瞬間擊殺老闆,但對方驟然死亡時導致的肌肉緊縮反射,勢必會讓手裡的刀對先生的父親造成傷害,這是她不敢輕舉妄動的重要原因。

    「一百萬!」老闆眼色一喜,立即惡狠狠叫道:「看看你打傷我多少兄弟?少於兩百萬我手裡的刀子絕不答應!」

    宋保軍急忙應道:「兩百萬就兩百萬,我答應你!先放下刀好嗎?」

    「呵呵,我得看看他對你來說有多重要。」老闆嘿嘿冷笑:「兄弟們上,給我把他們打成半死再說。你們千萬不要反抗,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面。老子勞教八年出來,什麼場面沒見過?反正爛命一條,別拿你們的思想試探我的底線。」

    兩名小流氓畏畏縮縮的上前,見凌安琪眼睛緊盯老闆,似乎一無所覺,便壯起膽子把橡膠警棍砸了過去,重重打在凌安琪的肩頭。

    凌安琪默然忍受,胸中一股氣險些就要炸了,然而投鼠忌器,一動不敢稍動。

    其他的流氓看見她不敢反抗,互相對看一眼,膽子很快大了起來,齊發一聲喊,橡膠警棍通通抽在凌安琪身上。

    凌安琪眉頭不皺一下,似乎他們只是在撓癢癢,淡淡的道:「你們就只是這種程度嗎?」

    老闆知道橡膠警棍砸在人體身上能造成多大的傷害,見這女的一臉不以為意,可想而知她的**有多強大,不禁勉強冷笑道:「這種程度?兄弟們,給她見見血!」

    有人拿出刀子。

    突然,餐館大廳的玻璃大門嘩啦一聲巨響化作碎片,一輛外形狂放的軍用吉普冒著黑煙衝了進來,由於速度太快,在門檻上猛的一個彈跳,像隕石似的砸進大廳中間,四周桌椅板凳紛紛被撞得七零八落。

    玻璃碎片撒了一地,滿地狼藉。

    跟著又是一連串急剎車的聲音,四五輛軍用吉普跟著停在後面。

    車子門口齊刷刷打開,瞬間湧出二十多名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統一干練的12式防暴警察制服,頭戴黑色鋼盔,腰間武裝帶,雙手抓持gls2015突擊步槍,只眨眼功夫便衝到衝突現場,將老闆、小混混等人圍住。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杜隱廊已竄了過去,叫道:「所有人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這些小流氓們橫行街頭,所做所為不過欺男霸女,三天兩頭與派出所打交道,何嘗見過這等陣仗,一時間全都嚇尿了。

    起碼十支步槍的槍口同時指著老闆的腦袋。

    杜隱廊厲聲道:「再說一遍,所有人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眼看那些受過嚴格訓練的防暴武警一個個舉起步槍,目光冷峻絕無半分情緒波動,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小流氓們再沒半點猶豫,刀子和橡膠警棍哐啷哐啷掉在地上。

    老闆壓根沒想到不過是敲詐幾個不長眼的老傢伙而已,居然惹來這麼大動靜。

    片刻的驚慌失措過後,他緊了緊手裡刀子,咬著牙笑道:「有種就開槍,大不了老子不活了!也要拉個人墊背!」

    杜隱廊暗道開始只以為發生衝突,沒想到老闆居然會鋌而走險,要是帶個狙擊手來就好了。

    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對面劫持的可是他唯一的親舅舅。

    但杜隱廊不敢表露對宋世賢的額外關注,這會引起歹徒更多的有恃無恐,進而增加更多的籌碼,從而讓營救行動變得更為困難。

    他正緊張思索對策的時候,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場面發生了。

    只聽宋世賢一聲暴喝:「我乃老山前線第一偵察兵,手裡頭二三十條猴命,你算老幾?」

    說著右手死死抓住刀子,任由銳利的刀刃割破手掌皮膚,腦袋狠狠向後撞去。

    肘腋陡生變故,老闆一下不及反應,被撞歪鼻子,眼前一陣金星亂冒。

    「爸!」

    「舅舅!」

    宋保軍和杜隱廊同時驚呼失聲,任誰也想不到一向古板傳統斯文儒雅的宋世賢突然兵行險著,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悍然向老闆反擊。

    大家更是想像不到,這個看似有些軟弱的中年男人,在二十多年前手刃三十名越南猴子,被稱為老山第一偵察兵。

    雖然年華老去,他的血性可沒變。

    儘管年老體衰,連最基本的軍體拳也快要忘光了,宋世賢仍是上陣敢搏命的好漢子。

    凌安琪一時感覺自己身為先生「貼身保鏢」,卻令先生的父親陷入危險境地,深感失職。這辜負了先生對我傻妹子的殷切期望,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傻妹子心頭難受,又羞又愧,唯有死死關注場上動靜,力圖挽回顏面。

    這時捕捉到局勢變化,凌安琪瞬間發動,左拳凌空擊出,同時右腿跨前,眨眼便已拉近雙方距離。一股勁風直直撲向老闆的面門,彷彿高速渦輪增壓機產生的氣流,壓得老闆面龐扭曲。

    宋世賢鬆脫開來,凌安琪順勢一按他的肩頭,輕輕推向宋保軍的方向。

    老闆被氣流吹得東倒西歪,腳步踉踉蹌蹌,心中暗叫不妙。也就那麼短短半秒鐘時間,等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被凌安琪捏著脖子提到了半空。

    基本上已經結束了。

    防暴武警將剩餘小流氓全部控制起來,命令到牆角下排隊蹲好,雙手反銬到背後,不准交頭接耳。一旦有誰稍微異動,立即便是一記槍托狠狠砸過去。

    還有人去包廂裡接出剩下幾位老戰友,向他們解釋當前情況。

    杜隱廊忙湊過上笑道:「舅舅,我來晚了,你沒事吧?」

    宋世賢兀自不爽,憤憤的道:「推我幹嘛?我還能打!讓他們上來十個!」

    宋保軍道:「爸,你可拉倒吧,你這把骨頭沒閃著腰就算好的了,還要和年輕人打鬥?」

    「你小子!」宋世賢怒道:「你爸我當年可是老山第一好漢,越南小孩聽到我的名字,連哭都不敢!」

    「好漢不提當年勇。」宋保軍說。

    杜隱廊忙道:「表弟,你怎能這樣說舅舅?如果不是舅舅當年神勇,恐怕現在也沒我杜隱廊這號人物。」

    宋世賢這才勉強換了臉色,說:「阿廊,你爸最近身體還好嗎?」

    「托舅舅的福,我爸現在還可以。」

    宋世賢當即哼了一聲:「那老傢伙是烏龜變的嗎,怎麼還沒死?」

    杜隱廊不得不賠笑道:「舅舅,你罵我爸,可不等於也罵你自己了麼?」

    「怎麼說?」宋世賢瞪眼道。

    「舅舅,你把我爸從屍山血海救出來的,如果他不行,豈不是等於舅舅的眼光也有問題?」

    「是我瞎了眼!」

    杜隱廊只好摸著鼻子苦笑。

    邊上的防暴武警均是由象京軍區調遣到港口負責首長安全的警衛連,一個個藝高人膽大,也熟知杜元鏞、杜隱廊的身份。見那斯文英俊的中年人張嘴毫不留情諷刺杜總司令,而杜隱廊也唯唯連聲,不敢反駁。眾人都不禁面面相覷,暗自搖頭。

    警衛隊長上前敬禮,說:「現場已被控制,接下來怎麼處理,請首長指示。」

    凌安琪也拖著老闆軟倒的身子,問道:「先生,要殺了他嗎?」

    宋保軍道: 「把這傢伙移交給警衛同志。」

    杜隱廊則向宋世賢問道:「舅舅,你說應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肯定是一家黑店,都封起來,涉案人員按相關法律處理,我可不想幹涉你們的工作。」

    宋保軍湊上前笑道:「爸,你和幾位叔叔伯伯難得一次聚會,卻誤入黑店,好像也不那麼盡興。我看不如讓表哥做一次東,請幾位老人家好好享受享受,如何?」

    宋世賢正要拒絕,杜隱廊搶著道:「舅舅,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媽過世得早,我就是想盡孝也沒什麼機會……」

    這番話說出來,宋世賢只好說道:「那行。」又想起一事,問:「小軍,這女孩是誰?」

    「我……我同學,凌安琪。」宋保軍編起謊話 眼睛都不眨一下,說:「藝術學院的,最近我在音樂學院當客席學生,就順便帶帶她。」

    宋世賢看著傻妹子巨大的身軀和甜美的臉龐,罕見的點點頭,說: 「不錯不錯,你好好帶帶人家,該教什麼就教什麼,別藏私。」

    「爸,以我的水平,就是帶研究生也沒問題,怕什麼。」宋保軍忍不住又吹牛。

    宋世賢沒理他,向凌安琪笑道:「小凌同學你好,我是宋保軍的爸爸,下次有空去軍軍家裡坐坐。」

    見是先生的父親垂詢,凌安琪不禁漲紅了臉,宛若蚊蚋般細微的聲音應道:「好……好的。」

    其他戰友們發現局面已被控制住,紛紛圍攏過來,有的不住痛罵老闆說是要去消費者協會曝光,有的絲毫不以為意,大大咧咧的在邊上抽菸,還有幾個脾氣火爆的老傢伙抓住其中幾名流氓毆打,警衛們並不阻攔。

    杜隱廊道:「各位叔叔伯伯在這裡吃飯想必有些不太痛快吧,我還有個更好的去處。現在新港的碼頭上停泊一艘豪華遊輪,我想請叔叔伯伯們去走走、看看、玩玩,體驗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以及小康社會的建設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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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