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之國術無雙 作者:魚兒小小 (連載中)

 
V123210 2017-5-8 23:35: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46 668309
V123210 發表於 2018-3-26 00:26
都市之國術無雙 970一戰而定(上)

    這八千人,全都選的骨骼粗壯,力量甚強的天生猛士。

    經過練體之後,有著五千餘人在兩年時間之內達到了明勁階段,還有不到三千人也到了整勁巔峰。

    別看這種力量在江湖中不太起眼,單對單連三流高手都不一定打得過,但是結成軍陣令行禁止,其威力卻大得驚人。

    每人出刀之時接近千斤之力……長刀揮動起來,形成刀浪,此退彼進,層層疊疊,簡直無可抵擋。

    普通人眼裡的普通將領,能達到千斤力已可稱為猛將,在這個武道為尊的世界,雖然不能這麼算,單拿出一人也算得上一員小將了。

    八千小將結陣揮砍呢。

    蘇辰有些期待,他已經看到結果了。

    隨著寇仲衝擊的八千柄長刀揮砍,那緊迎面對沖的胡騎,就如紙片般,被一波刀浪砍成碎片。

    「轟!」

    「哧……」

    「殺、殺、殺……」

    隨著有節奏的喊殺,戰場上除了八千人的高喝,所有人都靜寂無聲。

    前行三百步,倒下數萬騎,陌刀陣仍在向前不各疲倦的推進,如同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蘇辰氣定神閒,靜觀殺戮。

    到了這時,他心中一動,抬起頭,看向遠方氣柱。

    就見到那條本是張牙舞爪的黑色巨蛟,此時已是身軀殘破,眼神呆滯,四隻爪子都已斷去三隻,疼得原地打滾,差點退化成蟒。

    向後彎曲的身體,十分不自然,顯是萌生退意。

    「時機到了……滅掉十萬金狼騎,再打殘部落聯軍,還不夠。不殺滅罪魁禍首,此戰不為全勝。」

    「全軍出擊……」

    蘇辰一聲長喝,四野皆聞。

    他飛身躍上白馬,腰挎青虹,背負巨弓,手持兩柄亮銀雪花鎚。

    身後二萬鐵已肅然跟隨,殺聲震天。

    再後面,就是刀盾兵、長槍兵,青濛濛一片,如城池般向前推進。

    「步兵追出五里,就地休整,騎兵隨我衝擊,秦叔寶!」

    「末將在!」

    你帶三千騎,蓄養馬力,待敵軍潰逃,再銜尾追擊,不全滅敵騎,不許入關。「

    「是!」

    秦叔寶面上泛起激動神色。

    這種滅國之戰,讓他收尾,顯是重用了。

    只要能讓此次入關侵犯的胡騎全滅,他當聲名大漲,能跟漢時衛青、霍去病一般留名史冊。

    程咬金、羅士信等人全都看得眼睛都紅了,十分豔羨的同時,也為這個好兄弟高興。

    沉落雁遠遠看著,抿嘴笑了笑。

    她帶領二十萬中軍步卒,此時卻要求穩,不能犯一點錯誤。

    論及重要性,卻還在秦叔寶之上。

    看向蘇辰的眼神,十分複雜,又有著一絲絲迷醉。

    到了此時,她已不再掩飾自己的心意,只覺人生至此,已是無憾。

    「出發!」

    隨著一聲清冷嬌喝,步兵方陣也開始動了起來。

    遠處塵煙滾滾,戰到最激烈處,就是蘇辰的二萬鐵騎。

    飛馬牧場別的不多,就是戰馬多。

    蘇辰掌控江南以來,所產戰馬不但不曾出售,反而從各地購買,如今光是騎兵就有三萬餘,比起李世民麾下的騎軍都要多上一倍,可謂是兵強馬壯。

    此時,以逸待勞,以生力軍插入戰陣,又是蘇辰親為鋒矢。

    這支騎軍簡直不可阻擋。

    突厥騎兵被寇仲所領陌刀手一陣猛殺,倒下數萬騎,如今已是散成一團,兵無戰心。

    所有部落聯軍都已是心膽俱喪,急急逃走。

    首先逃的就是菩薩、古納台兄弟。

    他們手下三萬餘騎,此時只剩下萬餘左右,已是心痛得滴血。

    再接著就是突利也撐不住了,他手下五萬餘騎,只餘三萬騎,因為沖得太近,被陌刀手連同弓弩手輪番打擊,屍橫遍野。

    不過,再看看頡利金帳,突利心裡又安慰了一些。

    比起這位一統草原發動聯軍的首領來說,他已經幸運太多。

    十萬金狼騎,如今只是一萬餘騎,裹著頡利金帳人馬慌忙後撤。

    後面還有著陌刀手不知疲倦的追來,讓人心生絕望。

    更絕望的是,那漢軍騎兵也開始動了。

    其餘十餘小部落,更是發一聲喊,就跑得星散。

    被蘇辰帶領騎軍一沖,丟下無數性命,頭也不敢回的就沒命逃亡。

    「別人可以活,頡利必須死。」

    「只有這人死了,草原才能四分五裂,再想統一起來卻不是三五年的事情,或者永遠也不能統一。「

    蘇辰準備,一統中原之後,就立即派大將侵入草原,讓胡人或歸化,或者滅亡,從此以後再無突厥這個民族。

    他一馬當先,領先狂奔,手下無有一合之眾,很快就追到頡利大軍,高喝一聲:「頡利可汗,為何走得如此匆忙,來而不往非禮也,受死吧。 」

    蘇辰長身而起,在馬上輕點一下,身體如穿空雲鶴,快若閃電,直撲頡利而去。

    身體還在半空,長劍已然出鞘,劍氣所及,敵騎紛紛落馬。

    「轟隆隆……」

    一聲震響。

    突厥騎兵中突然躍起一人,如大日昇空,凜凜冬日之中,突然炎熱難耐……

    本是士氣頹喪,沒有絲毫戰心的突厥騎兵陡然歡呼了起來。

    「武尊,武尊……」

    一聲聲呼喊,連成一片,有著莫大聲勢。

    感受著無邊威勢,又看見那火紅氣浪直衝高空,四處突厥騎兵心下定了一些。」有著武尊畢玄出手,再艱難的局勢,也不是不能闖過。「

    「只要殺得那吳王,說不定還能反戈一擊。」

    面色慘白的頡利可汗也強打精神,眼裡微微有了一些光彩。

    他知道得更多一些,明白暗地裡還有著一人,正蓄勢待發,配合武尊攻擊。

    這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必殺。

    天羅地網之下,任再強的對手也要飲恨當場。

    ……

    遠處渭水南岸,李世民站在高山上,看著此方交戰,已是合不攏嘴。

    劉文靜、長孫無忌、柴紹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事前曾把江南吳軍想得很是厲害,卻沒想到會強到如此地步。

    幾十萬突厥騎兵,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打得崩潰,已是有了大敗傾向。

    而此時吳軍全面出動,正要擴大戰果。

    「打,還是不打?」

    李世民心亂如麻,看著遠處亮起的一個小太陽,心裡更是糾結了。

    「殿下,請快下令,如今雖然吳軍大勝,卻也是最佳時機。」

    「是啊,但凡追敵之時,都會戰陣散亂,如若被人從後突襲,定然會吃上一個大虧。擊敗吳軍就在今日,就在此時,要是等到他們殺光胡騎,休養一陣緩過氣來,我們就沒機會了?」

    「而且,有著突厥武尊畢玄和高句麗奕劍大師傅採林出手,蘇辰能否脫身猶未可知,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幾位將領也急急出聲。

    他們也看明白了,就憑吳軍的弩陣和陌刀手,如果正面對敵,他們天策軍九成九要敗得淒慘。

    此時敵方久戰力疲,方可有一線可乘之機。

    這時候再不出兵,就等於棄械投降,再沒有戰勝對方的機會了。

    房玄齡看著群情洶湧的眾將,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秦王,雖說表面看來吳軍久戰力疲,但也要看到他們其實損傷並不算大,若是就地休整,也未必沒有再戰之力,如此輕率冒進,後果難料啊。」

    「是啊,臨陣當知己知彼,堂堂正正,為王者最忌僥倖心理……蘇慕秋自崛起以來,廟算無遺,不可能想不到我們窺視一側,他既敢如此行事,恐怕還會有著後手,我們……」

    「夠了!」

    杜如晦的話還沒說完,李世民眼睛都紅了。

    他是難得知兵重兵的上位者,怎麼可能看不清楚對方的弩陣、陌刀、騎兵的厲害。

    就如尉遲敬德所說,錯過今日,等吳軍緩過勁來,挾大勝優勢,他大唐天策軍恐怕沒有一絲機會。

    「難道,就把這大好天下拱手讓人?」

    「不能賭也得賭一把了,就賭對方筋疲力盡,貪心不足。」

    「傳我命令,立即拔營行軍,全力推進,攻擊敵陣後方。」

    李世民面沉如鐵,冷然說道。

    …………………………………………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2:10
都市之國術無雙 971一戰而定(下)

    李世民想的其實也不算錯,任何一支軍隊,不論是打了勝仗還是打了敗仗,都沒有接連打兩仗還能勝利的道理。

    原因很簡單。

    戰場爭鋒,消耗實在太大,士兵們就算是體力還足夠,精神上也太過疲憊了。

    更何況,在武尊畢玄和傅採林兩位大宗師的伏殺之下,對方首領已是身陷險境,脫不開身。

    無人統一指揮,敵軍士氣就會衰弱,麾下眾將也會各有算盤,說不定就會犯下許多錯誤。

    「這真的是唯一的良機,不可延誤。」

    黑壓壓的軍隊如潮水般的湧向北岸,因為早就準備關鍵時機出兵,李世民早就做好了準備工作。

    此時過橋上岸,騎兵先行,很快就聽到遠處喊殺之聲。

    再走一陣,那聲音越來越小,已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還是來了。」

    從天意氣運之中,蘇辰就發現,自己尚未能獲得承認,就知此戰有著變故,或者有著危險。

    此方世界,做為敵人又能威脅到自己的無非就是那麼幾人。

    非畢玄和傅採林莫屬。

    大日光芒刺眼,在無窮金光之中,似乎他們已不是在涇渭兩水邊緣,而是在茫茫大漠之中。

    四周看不到一片綠色,空氣中沒有半點水氣,酷熱難耐。

    如果說,當初秦山海的大光明經如同初升朝陽,普照四方,畢玄這一手炎陽大法,就是大漠殘陽,讓人心火上升、酷熱焦渴,快要燃燒起來。

    畢玄表面看起來輕鬆,實際上卻是全力以赴。

    他第一招就用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絕技,炎陽大法中的化陽神功。

    以身化陽,無物不焚。

    手中短矛【阿古施華亞】閃過一絲冷光。

    就如炎陽之中的一抹清泉,讓人渴望親近,如墜幻夢。

    【阿古施華亞】是突厥古語,意為【月夜之痕】,這也是炎陽大法之中唯一的破綻,最弱也是最強之處。

    畢玄一生遭逢千戰,至少有九百戰的敵人是自己活活衝向他的短矛,被一矛挑死。

    酷熱難耐之中遇到一彎新月,一縷清泉,就算明知是陷阱,也會不由自主的靠近。

    眼望著畢玄毫不留力的出了絕招,蘇辰眼神微微慎重了些,耳邊又聽得一聲清喝。

    「傳聞無雙劍天下第一,我倒是不太服氣,特來領教閣下高招。」

    聲音清冷柔和,似山間隱士,似雲巔高人,引人入勝。

    但一股森寒殺機卻悄然湧上心靈。

    這哪是領教切磋,骨子裡還是聯手伏殺。

    讓人驚奇的是,隨著這聲音入耳,一縷無形劍氣早就密佈蘇辰身擊,

    「始於一、終於九,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機兆乎動。機之動,不離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靜而微,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隨之,以無意之意和之……」

    似空非空,是為不空,故無所不在。

    「以人奕劍,以劍奕敵!高句麗傅採林。」

    蘇辰冷哼一聲。

    兩人一加發動,就如兩顆閃亮明星照徹天際。

    蘇辰心中一動,已明白出手之人身份,他不驚反笑。

    「我道李世民怎麼就敢如此篤定的陳兵左近,原來早就說動了你們兩位大宗師出手。的確是名不虛傳,不愧為天下英主。」

    「如果我真的只是大宗師,今日恐怕還真的如你等所謀,殞命於此……吳軍先勝後敗,從此風流雲散,可惜,你們千算萬算,卻是算錯了我的修為。」

    「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

    蘇辰一聲冷喝,身上氣血狂漲,呈五光五色……

    四周雲氣亂卷,狂風突起,圍繞他身軀結成道道漩渦。

    空間裂出道道漆黑縫隙,一股奇異偉力鎮壓四方。

    炎熱天象、劍氣羅網全都停止下來……

    畢玄矛鋒停在蘇辰眉心一尺遠處,躍動掙紮著。

    一雙通紅血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此人鬚髮如針,根根豎起,臉色有如被風砂磨礪的粗岩,有著粗獷豪烈的氣質,分外引人。

    傅採林的劍鋒卻在蘇辰後心三寸許,不得寸進。

    罡氣虛空漩渦捲得劍身寸寸碎裂,氣勁反衝,令他鬚髮亂舞。

    此時才可見得此人顯出身形,臉型窄長,鼻樑高聳,額頭寬大得異乎常人,一雙眼睛閃著晶亮星光,如映天下萬物。

    可惜的是,此時的傅採林卻是沒有什麼從容之色,嘴裡驚呼道:「天人合一,你這是破碎虛空的修為!」

    「果然好見識,不愧是高句麗大宗師,你們既然來了,那就不用走了。」

    蘇辰冷笑一聲,感受到身上先天真氣急劇與四方元氣融為一體,心神向著四方蔓延,一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出現心頭。

    此時是在戰場之上,不便跟對手多多過招觀摩學習,他一出手就用出瞭如今的最高境界。

    號令元氣,鎮壓一切。

    「接我一招天地同悲!」

    之所以叫天地同悲,是因為此招一出,身周十丈盡成齏粉,是無差別攻擊。

    陽神號令天地元氣,所過之處即成劍域,無論是大宗師,還是普通士兵,在這種攻擊之下並沒有太多區別。

    天地都似乎被斬開無數道口子……

    一道青色劍光如同水波般從身前掠起。

    劍光如浪捲向四周十丈方圓。

    所有人都能見到那劍光之中帶著金色光絲、黑色裂縫,空氣中響起噼噼波波的炸裂聲。

    那是空間在細微碎裂,乍分還合。

    地面無聲無息出現一個五米餘深的十丈坑洞,天空中的白雲被這股劍氣一衝也散成飄絮。

    到了這時,蘇辰已是全無保留。

    自從突破陽神之後第一次全力出手,更帶著絕殺之意。

    難得強敵聚齊,正好一網打盡。

    數十萬軍馬看著那一輪驕陽,一張羅網破碎成粉,然後就是兩位大宗師化做片片血霧,向著四方飛散。

    戰場一陣寂然……

    風吹過,那血霧飄飄落入塵土,消失不見。

    「來年此處,應是羊歡草長……有著大宗師的血肉滋潤,土地也顯得更是肥沃一些!」

    蘇辰輕嘆一聲,動作卻沒怎麼停頓。

    一個閃身,幻出道道光影,已是到了頡利的身旁。

    他笑了笑:「頡利可汗,你誓師出發之時,想不到會有這等結局吧,放心,你麾下兒郎很快就會下來陪你,此去也不算太過孤單!」

    「可汗……」

    「住手!」

    四周勇士從震驚中醒過神來,見到蘇辰手中長劍微微抬起,全都不要命的嘶吼著撲了過來。

    蘇辰嘴角微撇,劍光一動,頡利可汗驚恐的眼神頓時定格。

    他手中長劍向著身週一震,那撲來的金狼軍全都吐血飛跌。

    伸手接住頡利頭顱,蘇辰高聲喝道:「頡利已經伏誅,全軍掩殺……」

    「萬歲,萬歲,萬萬歲……」

    戰場一靜,就響起山呼萬歲的聲音。

    這一刻,吳軍氣壯如虹,而突厥兵馬如喪考妣,再也沒有了丁點鬥志,轉身就逃,被身後的吳軍追得四處亂竄,一個個被砍下頭顱。

    兵敗如山倒。

    黑壓壓的潮水掩過,一支三千騎軍緊綴身後,不急不徐的砍殺著胡人,越行越遠。

    為首一將手持雙鐧,威風凜凜,正是秦叔寶。

    他遵令直趕著敗軍前往草原,不殺光不回師,卻是生力軍,先前一直蓄養馬力。

    再過了兩炷香時間,戰場就平靜了下來,除了四處走動的吳軍,已經少有見到站立的胡人。

    鳴金響起,所有人重新列陣,席地而坐,節省體力。

    輔兵也急趕著維修弩車,陌刀兵放下兵器,閉目調息。

    除了馬鳴風嘯,不聞人語。

    這一點,在戰前早就幾次重申。

    因為他們不但要應對突厥兵,還要面對李唐大軍。

    幸運的是,破突厥損失不大,除了浪費一些體力精力,仍然有著再戰之力。

    蘇辰輕輕點頭。

    沉落雁不愧是當初瓦崗首屈一指的軍事統帥,其軍事才華還在徐世績和秦叔寶等人之上。

    此時統領二十萬步軍,也是井井有條,不急不緩,有一種沉靜大氣感覺。

    他遠遠看去,一雙清亮眸子偷偷望了過來,眼神帶著一絲俏皮,似乎對指揮大軍如臂使指的成績十分自豪。

    蘇辰柔和一笑,豎了一個大拇指。也不管對方理不理解其中意思,心裡卻是泛起一絲溫暖。

    他何嘗不知道這女人心裡有著情意,但一直以來,蘇辰認為這種軍事出色的指揮官收入深宮為妃,實在是太過浪費了,所以也沒有回應對方。

    此時想來,也許自己有些自私了。

    有些事情,還必須尊重對方的想法。

    「等到此戰過後,如果不想再次領兵,就如她所願,女人一生征戰,總不是好的歸宿!」

    ……………………………………………………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2:11
都市之國術無雙 972嗓門大才無敵(上)

    蘇辰這樣想著,就看到前方地平線露出一片黑潮。

    先是大批騎兵,再是黑壓壓的方陣湧了過來。

    過了一會,就看到旌旗招展,一桿黃底紅字【唐】字大旗,也表明來者身份。

    二十萬唐軍連綿數里,一眼望不到邊緣。

    正靜坐休息的吳軍士卒一陣騷亂,在龐大壓力下有了一絲波動。

    蘇辰下令結陣迎敵。

    很快,在各位將領的呵斥下,所有軍士動了起來,緩緩列隊,佈陣……

    「來得也太慢了,竟然讓我們休息了半個時辰之久,如此剛剛好。」

    沉落雁淺笑說道。

    「李世民想趁火打劫,當然是想等到我們跟突厥騎兵兩敗俱傷的時候再行動手,可他沒料到突厥會敗得那麼快,一時算稓了時辰。」

    蘇辰好笑的搖搖頭。

    他之所以要速戰速決,盡全力一劍滅殺武尊畢玄和高麗傅採林,並親手斬殺頡利可汗,擊潰突厥兵,就是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波橫推,爭取時間。

    有沒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區別很大。

    若是李世民天策軍來襲的時候,吳軍士卒仍在追殺突厥騎兵、四處散落,那問題可就大了。

    就算是勉強收攏軍隊,也很難保持體力、精力。

    戰鬥力能保存一半就很是不錯。

    但如今自是不一樣。

    充分的運動過,大勝的興奮逐漸沉澱下來,體力精力也已恢復七八成。

    此時的吳軍士卒,其戰鬥力,跟初出戰之時相比,也弱不到哪去。

    「車營,列陣……」

    「陌刀,出戰。」

    「騎兵隨我來,全軍迎敵……」

    長槍兵、刀盾手也列陣行進。

    「嘩嘩嘩!」

    甲胃摩擦,眾軍行進的聲浪漸漸響成一片。

    呼喝聲中,士氣越來越旺,一股戰意熊熊燃燒。

    刀槍如林,殺氣如潮,經過大勝之後的軍隊有了些百戰精銳的模樣。

    到了此時,雙方軍陣都能互相見到對方,什麼動作也做不了,什麼計謀也沒用,只能迎面接敵,

    ……

    李世民高踞馬上,遠遠見著的就是嚴陣以待的吳軍軍陣,正緩緩推進如大山般壓了過來。

    他嘴裡有些發苦,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些。

    可此時卻不能變了主意,總不能班師撤退,那隻能演變成一場大潰敗。

    唐軍士卒騎兵都有些遲疑,軍陣裡響起一陣嗡嗡聲。

    「跟想像中不一樣啊。」

    許多人都知道這一次戰鬥乃是撿便宜,擊其疲憊,如今看來,對方不但沒有半點疲倦,反而鬥志十足,精力旺盛,呼喝邀戰之聲,隔著幾里地都能聽得清楚。

    「這叫什麼事?」

    李世民側頭望向身旁幾位將領,再看看房玄齡和杜如晦,心裡五味雜陳。

    先前的爭論言猶在耳,好的不靈壞的靈,算計來去,終究還是免不了要實打實硬碰一場。

    「不過,我李家鐵軍掃平河北,威震中原,也是從未敗過,就算硬碰硬,又怕得誰來?」

    眼見得雙方軍陣越來越近,李世民開口道:「諸位,誰能為孤衝破吳軍陣腳?」

    「末將願往……」

    尉遲敬德高聲應答。

    這員鐵塔般的悍領,似乎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滿臉的躍躍欲試。

    在他眼裡,三十萬軍跟三千人沒多大區別,自信心強得一塌糊塗。

    「用騎兵沖一沖也好!」

    李世民嘴角含笑,以示嘉許,掩飾裡的擔憂。

    他不知道這個黑大漢到底是心裡有著把握,還是一貫的莽撞大膽。

    對面的軍隊可不是竇建德、劉黑闥手下那些農民軍,而是成建制的老兵精銳,在黃淮平原地區,雙方交戰許多次,己方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正沉吟間,就聽得馬蹄轟鳴,己方還未出陣,對方已經有了動作。

    一股騎兵黑壓壓的奔了出來,旗上繡著斗大的吳字,為首一將身著金甲,手持六棱雪花鎚,在正午的陽光中,反射出灼目光芒。

    「列陣迎敵……」

    長槍兵,刀盾兵自發向前,列成嚴密方陣,弓箭手蓄勢待發。

    戰陣之中有了一些騷亂。

    「吳王!「

    「是無雙劍親自領軍……」

    「他就不怕馬失前蹄?」

    人的名,樹的影,蘇辰以皇帝之尊親自出馬,提升的士氣,簡直難以形容。

    而且,也讓唐軍士卒心裡有了一些驚恐。

    畢竟,這些時日以來,無雙劍的威名早就轟傳天下。

    此時挾著大勝突厥之威,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他一馬當先就來到李唐陣前,高聲喝道:「李世民,還不投降嗎?突厥四十萬鐵騎都被我打得煙消雲散,你這區區萬兒八千騎兵,二十萬烏合之眾,又怎敢上前尋死?」

    蘇辰調動天地元氣,喝罵之聲響徹全軍,震耳欲聾,把幾十萬軍的聲浪都壓了下去。

    他一人立在陣前,跨下白馬時不時昂首嘶鳴,揚蹄欲奔,簡直不可一世。

    「李淵已經臣服大吳皇朝,被封為忠順侯,大唐已成過往,如今天下底定百姓思安,你何必強自作反,如此行徑豈非陷爾父於不義之地,如此不孝之子,尚有臉面領軍做戰嗎?快快自縛陣前,孤饒你一命。」

    蘇辰說得興起,在陣前侃侃而談……

    先是以力服人,說及突厥兵敗的事……

    讓李唐大軍知道己方的武力,洩其鬥志,當然,他們的鬥志本來就沒有多少就是了,想要打一個順風仗,沒想到碰到的是一個精完神足的大勝之師。

    再一個,就是以德服人。

    自古興兵做戰,當有大義相隨。

    如今的吳朝軍隊就代表著朝庭大義,李世民一軍孤懸,自家老子、兄弟、親戚全都臣服於大吳,他一個為人子為人兄弟的在外將領居然拒不投降,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自古漢軍一家人,有哪一個不是爹生娘養的,李世民你為了自己的私心,讓眾軍士為你拋灑熱血,無謂喪命,怎能忍心?還是趁早投降,我不殺你。」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蘇辰聲音一落,身後三十萬大軍兵器觸地,齊齊呼喝,聲浪直遏行雲。

    一方氣勢如虹,一方氣沮神喪。

    雙方勝負,此時不戰就已分明。

    一番話說得李唐軍士躁動不已,李世民面紅耳赤,怒道:「大嗓門了不起嗎?眾將軍,誰與我滅了此賊。」

    人家做皇帝的都敢一人前來挑戰,站在一箭之外叫罵,他還不敢應戰的話,這仗基本上不用打了。

    士氣這東西很奇怪,興奮起來了就會如同吃了大補藥丸一般,悍不畏死,裹傷再戰;若是士氣低落,那就是望風而逃,不堪一擊……

    李世民久經戰陣,哪裡不知道氣可鼓不可洩的道理,此時看看情勢不對,心想怎麼也得扳回一城。

    無論如何,都得派人煞煞對方的威風。

    他心裡後悔得想吐血,早知道是如此場面,還不如什麼都不說,一來就揮軍直上,亂戰一場反倒更好一些。

    「我去取他性命……」

    這一次,尉遲敬德還未開口,一將打馬出陣,手中亮銀槍閃著寒光,十餘個呼吸之間,就奔到了蘇辰的面前,怒喝一聲道:「賊子口出狂言,真是該死!」

    蘇辰訝然,他本以為到了此時,自己名聲傳播天下,當不會有人敢上前迎敵單挑,沒料到還真有不怕死的出來。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他腳下輕輕用力,按住胯下白馬的躁動。

    「你爺爺李孝恭是也……」

    這是員老將,一開口就是喝罵。

    蘇辰眼光一寒,冷哼一聲,白馬如電向前,一鎚揮出,「轟隆隆」如同雷霆下擊。

    鎚還未到,已是勁風如山,李孝恭正罵得痛快,聲音就被憋回了肚子裡。

    他匆忙橫槍一攔,卻哪裡遮攔得住,被蘇辰一鎚連人帶馬打成了肉泥。

    那是真正的肉泥,軟成一灘,都分不清人和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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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國術無雙 973嗓門大才無敵(下)

    「堂兄!」

    李世民一聲怒吼,卻也無法可想,死的若是別的將領倒也罷了,李孝恭可是李唐宗室。

    蘇辰在陣前叫罵,若說哪些人心裡最是難受,絕非房玄齡、杜如晦等天策府謀臣,而是跟李世民親善,屢立戰功的一些宗室。

    這些人跟隨李世民,四處徵戰,都立下很大功勞。

    一旦李世民稱帝,似李孝恭、李神通等人很可能會封王,比起其他異姓將領又要強上許多。

    從某一方面來看,這李唐就是他們自家的。

    所以也最是維護李唐勢力。

    李孝恭被蘇辰一鎚拍成肉泥,又惹惱了一人,在一旁恨聲道:「蘇賊下手好狠,讓老夫去擋一擋,否則這仗沒法打了。」

    李世民一聽大驚,忙道:「叔父請稍安勿躁,這人被稱為武道大宗師,連寧道奇都敗在他的手中,看這模樣,武尊畢玄和高句麗傅採林也是兇多吉少,跟他單打獨鬥殊為不智……」

    他也顧不得身份了,一把就拖住李神通。

    這也是宗室,是李家難得的高手,如今已到先天后期。

    按說比李孝恭要強上許多,但相比大宗師,卻不知弱到哪裡去了。

    李世民一邊誠懇說話,一邊拿眼看向尉遲敬德。

    論起戰場武藝,這位猛將比起李神通來還要強一些,是如今軍中第一把好手。

    尉遲敬德平日裡示人以粗莽,倒也不是真傻,能在官場上戰場上常勝不敗,若說心裡沒有計較,那怎麼可能?

    若是李孝恭不曾搶著出陣,他說不定就先出戰了,如今李世民拉著李神通不允出陣,又拿眼看著自己,這是幾個意思?

    他轉念一想,就又明白了。

    李神通是李家僅有的一個身處天策軍高位的大將了,如果在互身死,李世民想要控制這支唐軍都會十分艱難。

    所謂未慮勝,先慮敗,雖然硬著頭皮跟吳軍一戰,這位秦王殿下已經在想著失敗後怎麼辦?

    怎麼才能東山再起?

    到了那時,還不是要靠著自家人麼。

    「別人家的孩子死了不心疼,李神通打不過不能上陣,我尉遲敬德難道就可以上?」

    這一刻,他心裡有了一些遲疑。

    ……

    蘇辰遙遙看著敵陣之內的騷亂,也不著急,只是策馬陣前耀武揚威,悄然的更是逼近了一些。

    眼見得過了一箭之地,前排槍盾兵不知不覺的就緩緩後退。

    一人威勢,讓李唐二十萬兵馬心虛膽寒……

    這種滋味,非親歷過無法理解。

    一員小將看著蘇辰策馬靠前,眼神一喜,悄悄挽弓搭箭。

    「咻」的一聲,破風急響,箭矢如電射向蘇辰面門。

    蘇辰端坐白馬上,毫無動作,已有一些軍士忍不住要吹呼出聲。

    他哧笑一聲,突兀伸出兩指擋在面前,輕輕一夾,就夾住了鋒矢尖端,還不忘細看了一下,嘴裡說著:「箭不錯,來而不往非禮也,也接我一箭……」

    掛鎚、持大弓,挽弓搭箭一氣呵成。

    射箭的小將還未將弓放下,正對蘇辰空手接箭這麼輕描淡寫無比震驚,就覺眼前光影一閃,心裡一寒想要動彈,手腳卻彷彿凍僵了一般,酥麻無比。

    「噗!」

    那將仰面倒下馬來,撲通摔倒在地。

    眾軍士又驚又駭,又是退了幾步。

    幾位弓箭手一時受不住心理衝擊,手一鬆,弓箭稀稀落落射向蘇辰,卻在馬前掉了下來,完全沒有什麼力量。

    蘇辰選擇的距離剛剛一箭之地稍近,特製的三石弓以上能射中,高手內力加持能射中,普通軍士最強二石弓,怎麼也射不到他。就算射中,對他也沒有什麼威脅。

    倒不是不能衝破箭陣,而是沒有必要。

    若是被人見到,堂堂皇帝陛下被一陣箭雨射得四處亂竄躲避,未免有損臉面。

    「這仗沒法打了!」

    看了一下鼓躁興奮的吳軍將士,再看看己方戰戰驚驚的士卒,尉遲敬德心裡糾結。

    此時不單挑還真不行,在士氣低落之時,是不可揮軍直攻的,那是送死。

    敵陣起勢,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得把這股勢頭打壓下來,否則將不戰而敗。

    哪怕是有人上去打上十餘個回合也好啊。

    似李孝恭那般,只是一招就被拍成肉泥,除了損傷己方鬥誌之外,別無其他作用。

    冷兵器時代最是重英雄敬英雄,雖然只是個人勝負,其實多數時候就代表著全軍勝負。

    就像三國時期虎牢關下,呂布一人挑戰,打得四方英雄束手,眾軍莫敢動彈。

    若非劉關張三戰呂布一人,拼了個幾十上百招,很可能就被呂布一人把聯軍打得崩潰。

    人的心氣弱了,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得成?

    而如今,眼前的敵人卻是比呂布還要厲害,更是難以應付。

    他有心想退避,身旁李世民炙熱的眼光讓人心裡難受。

    尉遲敬德一咬牙,撥馬揚鞭,衝出陣來,硬著頭皮開口喝道:「吳王休得猖狂,肅州尉遲敬德前來討教。」

    他胯下一匹神駿黑馬,手持一條黑光油亮的水磨竹節鋼鞭,衝到近前,摟頭蓋臉就是一鞭打了下來。

    勁風割面如刀,氣勢雄強,卻是比起李孝恭要強上不少。

    蘇辰暗暗讚嘆,這也是一員虎將,在後世與秦叔寶一同被貼在門上充當門神,其人也是以忠義聞名……最讓人稱道的卻是武勇。

    這幾年來,尉遲敬德跟著李世民四處徵戰,立下極大功勞,當然本事極大。

    觀這一鞭威勢,這人卻是名不虛傳,不愧為歷史名將,可這也得看跟誰比。

    在蘇辰這天人合一的陽神大宗師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他並不允許任何人任何對手,提起李唐大軍的鬥志,就算在自己面前走上三招都不行。

    一定要打得敵人膽寒,方可揮軍進攻,這樣能免去許多損失。

    想到這裡,蘇辰把手中巨弓順手放下,伸手一拿,就捉住了勁風呼嘯的竹節鋼鞭,笑道:「螳臂擋車,不知天高地厚!」

    一股龐大元氣四方匯聚,封鎖尉遲敬德四肢。

    「啪」的一聲,探手抓過尉遲敬德的壯碩身子,單手舉在身側。

    蘇辰冷笑開聲:「你們李唐大軍就全是這等貨色,憑什麼跟我麾下大軍對抗?李世民,不要垂死掙紮了,乖乖前來受死吧。」

    聲浪滾滾向前,震動天地元氣。

    身前的唐軍一時無言,身後吳軍高呼萬歲。

    李世民臉色蒼白,他又有些後悔剛剛拿話激得尉遲敬德出去挑戰了。

    這是他手下的猛將,也是他的福將,此時看去,卻如嬰兒般,在對方手中一招都沒走過去,就被活捉。

    如此行徑,比殺將還要損害士氣。

    眾人都能看到,尉遲將軍被對方一拿,就渾身綿軟,頭顱低垂,說不出的弱小可憐。

    「太打擊人了。」

    他四下環顧,看到一張張慘白的臉,房玄齡等人全都偏開視線,不敢看人,他們對如此情況也是無法可想,不置一詞。

    「難道天要滅我?」

    還沒想得通透,對面又有動作了。

    蘇辰回手一扔,將尉遲敬德扔出十餘丈遠,撲倒草地上一動不動,卻是早被制住穴道。有兩個吳軍士卒上來綁縛擒下,他也不回頭理會,只是抽出特製白羽箭,彎弓搭箭,目中精光閃動,死死盯著李世民立身之處。

    「駕!」

    胯下白馬陡然發動,如同閃電在陣前劃弧,他彎弓搭箭「轟隆隆」一箭射出。

    這箭加持天地元氣,箭鋒帶著雪亮白光,夾著一絲金芒,直射無窮遠處。

    李世民立在刀盾兵身後,正茫然失措間,就見到一道光芒直射而來,心裡一驚,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身旁親衛狠狠一推,跌下馬來。

    「撲撲撲……」

    一串聲音響起。

    他身前幾位撲過來的親衛將領已被射穿重甲,倒下三四人。

    「秦王小心!」

    「保護秦王……」

    跌在草地泥水裡的李世民身體被摔得劇痛,差點沒閉過氣去,就聽得亂嘈嘈的呼喊,場面一時大亂。

    正在此時,又聽得一聲厲嘯,箭風破空如影隨形。

    「嗡……」

    一聲悶響。

    【唐】字大旗旗杆斷裂,被這一箭射得高高揚起,嘩啦啦倒了下來。

    驚呼聲響成一片。

    蘇辰連射兩箭,看著前方亂成一團,長笑喝道:「李世民已死,眾軍聽令,出擊……」

    「喏!」

    身後騎步軍早就熱血沸騰躍躍欲試,聽到命令,齊聲喊殺向前推進。

    驚呼聲、怒喝聲、馬蹄聲都掩蓋不住蘇辰震動天地元氣的大嗓門。

    長笑聲中,唐軍亂成一團,李世民爬起身來,氣得臉色能紅。

    「太不要臉了,當面造謠,這種手段極為無恥……」

    他開口呼喝,可是比起蘇辰大笑聲音,簡直有若蚊蠅。

    馬蹄震響中,隨著四處呼喝「李世民已死」,唐軍兵無戰心,軍陣被一沖而破,哭爹叫娘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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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國術無雙 974神秘烙印(上)

    蹄聲轟鳴之中,李神通一把就扶起李世民上馬,還不忘抽了一鞭,喝道:「快走!」

    別人他是不知道,他知道對面有著一雙眸子始終盯著此處,從未變過。

    吳軍騎兵兵鋒所指,就是自己中軍所在。

    李世民被冷箭所襲,心裡剛興起死裡逃生的慶幸,就發覺自家軍陣大亂。

    這時哪裡肯走?怒道:「不能走,這時一走就沒有取勝之機。」

    「已經敗了,殿下你想死在此處嗎?快走!」

    稍一耽擱,李神通感覺危機越來越盛,亂局已經延伸到自己的身邊,語意更是焦切。

    李世民一愣,有些茫然。

    他見到只過了一會兒,前排軍馬已被騎兵突了進來,一道煙塵直奔自己而來。

    這一次再不需要任何人勸說,他長嘆一聲,調轉馬頭就跑,身後跟著眾親衛。

    臨去時卻發現,留在身邊的一些文臣武將,早就打馬逃走,竟是跑得比自己還要快。

    亂軍之中,可沒有什麼猶豫可言,不跑很有可能就被踩踏成泥,沒人敢試試自己運氣。

    ……

    李世民走得匆忙,其實沒有發現,所謂的亂局也只是他所在的一片軍陣而已。

    因為大旗被射倒,他又被親衛推倒避箭,一時半會沒有出來主持局面,慌亂的形勢向外延伸,形勢急驟惡化。

    在龐大軍陣之中,蘇辰領軍趁勢造謠,攻擊也是最盛。他親率騎兵攻擊的方向崩塌最快。

    兩柄亮銀鎚,舞出一片腥風血雨,向著前方滾滾碾過,身後兩萬鐵騎亦步亦趨,不急不徐,一直平推而過。

    他們什麼都不想,只是跟隨前面鋒矢突擊方向,一個勁的殺敵。

    直到前面一空,「轟」的一聲,四處響起歡呼聲。

    李唐嚴密軍陣終於被殺穿。

    列陣就如攻城一樣,沒有突破口之時,還能有著心氣繼續抵擋,只待有哪裡露出破綻,被敵攻破,就會全面崩盤。

    而最重要的是,此時的李世民根本就沒辦法自己指揮,更讓這個崩潰的速度加快。

    隨著身後吳軍八千陌刀兵和三千車營趕到之後加入殺伐,戰局就結果底定。

    李世民聽著心裡有一種東西在碎裂,他回首來處,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已是不能言語。

    身邊除了一些親衛,天策府那些文臣武將全都不見影蹤。

    「這是大難來頭,各有盤算了吧?天命本是在我,為何會如此?」

    冥冥中,李世民也感覺到事情的發展不應如此。

    今日這一戰,說是巧合也好,說是烏龍也罷,就彷彿天意從來不曾眷顧自己。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竟會敗得這麼快,這麼輕易。

    「說好的一統天下,鑄就繁華盛世呢?」

    不管是天意,天是人心,在最後引突厥入關之後,他敏銳的感覺到,世事跟以往大不相同。

    再沒有以往的君臣相得,做事順風順水的感覺。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李世民心裡升起一種深沉悔意。

    身後還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己,他快,敵人也快,他慢,對方也慢。

    就這樣一直趕著跑,沖得軍陣散亂,就算是想要收集兵力重新再戰也做不到。

    李世民很迷惑,蘇辰卻是心情極好,順心順意。

    他早就察覺到,突厥一敗,自身的氣運又強大許多。

    第五片葉子無聲無息之中悄然生長。

    等到李世民轉身一逃,唐軍軍陣崩潰,這片天空突然就變得有些不同。

    芯片之中第六片葉子轟然生長出來,泛著晶瑩青綠。

    而且,他覺自己在這片空間之中有一股奇異的親切感,就如魚兒終有一日進入大海,又像鳥兒第一次飛上高空,心靈無限放飛,無所束縛的感覺讓人心神迷醉。

    身旁一道道肉眼不可見到的紫氣環繞流轉,動靜相隨,一剎那間,就有無數念頭在心裡產生,而且種種想法都極其精妙,也極具創意。

    四周將兵看過來的眼神,無不心悅臣服。

    就算自己此時叫他們去上刀山、下火海,估計這些人也不會有著什麼抗拒心理。

    「只會認為這是為了崇高的理想而奮鬥,死了也是為了全人類的事業所做出的必要犧牲。」

    「這是天意變化,位面眷顧,時至今日,方為真王。」

    有悟於此,蘇辰心知再無變數,他立馬渭河邊遙望對岸,仰天長笑道:「李世民就在前方,諸將請奮勇向前,誰能擒殺此人,賞千金、封萬戶侯! 」

    「吾皇萬歲!」

    蘇辰話音一落,幾個聲音同時歡叫。

    身旁就是幾支騎軍急掠而過。

    這是羅士信、寇仲、程咬金等人,他們正在嘆息此次弄不到什麼功勞,沒想到竟會有著意外之喜,此時不甘後人。

    程咬金等人倒還罷了,蘇辰沒想到的是,就連寇仲也上來湊個熱鬧。

    「看來,不但是天意民心變了,就連這大唐雙龍也變了……寇仲如此賣力興奮的唯一原由自是對吳朝勢力有了極大的認同,自發自覺的維護這個團體的利益,也想爭取到自身利益。」

    「這就是榮辱與共,寇仲如此,徐子陵當然也是如此。」

    蘇辰嘆息,只覺白雲蒼狗,世事變幻無常。

    當然,這種變化是好的。

    ……………………………………

    十月二十一,小雪天未雪。

    朔風陣陣。

    吳軍先是會獵突厥,敗四十萬胡騎,斬頡利可汗。

    派偏師一支追逐敗兵出塞。

    後回師一擊,敗李唐二十萬大軍,直過渭水……

    於洛陽城下,寇仲親斬李世民與刀下,李唐大軍自此煙消雲散,降者不計其數。

    值用人之際,吳太祖蘇慕秋下令大赦天下,於辰光三年春開科取士,補充各地官員。

    並親勸農桑,嚴法制、薄賦稅、繁榮商業,讓耕者有其田,貧者有其居,休養生息。

    由此天下太平,萬民安樂。

    …………………………………………

    太極宮,甘露殿。

    此地是蘇辰日常批閱奏摺,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一般臣子不奉詔不得參見。

    而且,蘇辰有個習慣,他不喜歡讓太監宮女隨身服侍,總喜歡一個靜靜的呆著。

    這一點,跟歷朝歷代的皇帝都不一樣。

    以至於民間傳聞這位陛下沉迷參玄修道,不理國事,笑稱吳朝太祖是個「仙人皇帝」。

    話氣中頗多親暱。

    兩場大戰過去,只是一年時間,平突厥,破李唐的往事在有些人眼裡,仍然歷歷在目,在某些人眼裡,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老百姓其實是最容易滿足,也最是健忘的一種生物……就如荒原上的野草,冬天的時候一片凋零枯朽,只待來年春風再起,又蓬勃生長……

    他們已經忘了這些年的大亂,那些失去親人的痛楚與絕望,也在記憶中悄悄沉澱,默默的寄望與將來。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希望有著一個寬和、英明的君主,能帶著所有民眾走向幸福新生,而蘇辰恰恰做到了這一點。

    房玄齡、杜如晦等人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什麼皇帝陛下只是隨意的改了幾個法度,然後什麼都不去理會,天下竟比前朝要興旺安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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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國術無雙 975神秘烙印(下)

    蘇辰一統天下之後,大勢上沿襲隋唐國政,沒去改變。

    因為歷史證明,這種制度很是適合如今時代,只要照搬,基本上不會出什麼亂子。

    也能讓國家興旺太平,成就盛世。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而是改了一點點制度。

    他認為,自己還可以比李世民做得更好一些。

    比如定下法制,比如減少糧賦,比如取消關稅、鼓勵經商。

    其他法制大多沿襲前朝,有章可循,唯有兩件國策是經由皇帝陛下強制推行的。

    其一就是設農學院,徵集農田裡手,傳授引導改良各種農作務,並推出雜交水稻。

    這當然是後世袁大大的豐功偉績,蘇辰也沒啥不好意思,照本宣科,從芯片中學會之後,就傳授到此方世界。

    只這一點,就能活民億萬……

    其二,就是推行術算,並改革商稅和個人所得稅。

    從十抽一到十抽五,按行業收入不同,而進行抽取。

    不怕你不經商,不怕你不掙錢,反正朝庭就是跟人分成。

    小到街頭賣餛飩的小販,大到王公貴族收上來的私糧,全都得抽稅。

    當然,這種奇怪的法令也有某些人很是不滿,但是,稅府驤龍騎遍佈天下,只要察實反叛罪證,就殺得人頭滾滾,收沒家產。

    於是,再無人敢於抵制。

    過得一年,回頭再看,這些人現,如此政令推行下去,國家並未生變,反而以不可思議的度重新恢復繁榮,百姓安樂,這不能不說是咄咄怪事。

    就算是開始時候心裡牴觸最是厲害的一些大商人大貴族,也會現,自家的產業和收入其實並未有多少損失。

    因為商業繁華起來,貨物甚至流通到了海外和西域處,掙得多了,也不在乎國家抽取的一部分,這是雙贏。

    國庫豐盈得不太像話,有些人認為朝庭每天躺在金山銀海上面享受,羨慕得直想流口水。

    別人看不清楚,親自掌控扶貧錢莊的魏徵卻是明白的。

    他知道有著很大一部分銀錢,流入了天下各處,修建道路、扶持產業,收攏流民,讓所有活不下去的百姓都能有活幹,有飯吃。

    看不懂的國策,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還未等吳朝官員弄明白皇帝陛下的奇思妙想,蘇辰已經躲在深宮修練享樂了。

    到了這時,國事平穩,他也無需多去操勞,一切都扔給臣下,不然每年花這麼多銀子養著他們幹嘛,不就是為君分憂的嗎。

    蘇辰一直覺得荒謬的是,歷朝歷代有些皇帝總是天未亮就起來早朝,每日操勞國事,形容枯槁,更是跟人鬥得死去活來,結果二三十歲就油盡燈枯、死與非命。

    知道的這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國家的奴隸。

    無非就是名義上好聽點,看起來光鮮點,其實一點也不懂得生活。

    他自然不會如此,所有的國策,也沒有花費多少心思,只是有選擇性的把現代一些政策搬了過來,以不違背這個世界展為前提。

    完善與執行,就靠著底下諸多能臣。

    說實在的,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等人的確大才。

    歸降吳朝之後,這些人辦事很是得力,讓蘇辰省心省事。

    他對外宣稱躲在甘露殿修法,其實是在仔細研究著自身氣運,還有左雲天的靈魂烙印。

    他現了了不得的東西,有喜有憂。

    這個時候,別人是不會去打擾他的,當然也不敢打擾就是了。

    這指的是大臣和下人,後宮嬪妃不在此列。

    除了修練,偶爾操勞一下國事,蘇辰最多的就是操勞家事,跟後宮嬪妃做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為開枝散葉的宏偉理想不懈奮鬥。

    經過一段時間,除了原有的商皇后,綰妃、暄妃、玉妃之外,石青璇和沈落雁也已入宮為妃,讓蘇辰享盡齊人之福。

    更有一件喜事,就是皇后商秀珣如今已有八個月的身孕,朝中大臣已在準備大慶事宜。

    ……

    三年徵戰,一年休養生息,天下萬民稱頌,氣運如潮如海。

    芯片深處卻又有了一絲不可忽視的變化。

    第七片葉子終於閃著瑩光生長出來,七葉連成一片,出迷濛彩光,花骨朵也徐徐綻放,含羞半開。

    無窮氣運反哺肉身,蘇辰體內五臟也漸漸變得晶瑩透明,猶如水晶般透明。

    一股股奇妙能量匯聚成一股,五色氣息結成蓮華,化為一道清清透明之氣。

    這就是五氣朝元,身體先一步達到頂峰。

    蘇辰粗略估計了一下,這具身體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可以活上一百八十年之久,然後就是逐漸老朽。

    靈魂常在,肉身易朽,如果沒有更進一步的突破,想要取得長生,也就只有再次奪舍,或者轉生。

    但此事卻仍有著風險。

    不說靈魂的壽數其實也不算很長,就算靈魂修練得能活無限歲月,也會有著胎中之迷,奪舍還有著失敗,更會有著各種劫數,不一定能闖得過去。

    他擔心的倒不是肉身壽數問題,而是自己識海之內花骨朵不但沒有開放,還有著一股深沉的壓力從各個方面壓制過來。

    時不時的就有一股焦躁感從心底升起,想要破壞,想要殺戳……

    這也是他時常躲在深宮修練的原因所在。

    「道門書籍曾經提過九劫三災,如此等跡象,似乎是陰火劫。」

    蘇辰有些鬱悶,眼看就要突破之時,不知哪一個條件沒有達到,橫豎就是突破不了。

    時刻被天地意志壓迫著,就如隨時都將覆沒的小船。

    「這是要逼著我破碎虛空嗎?看來,達到四階陽神巔峰已是這世界允許的極限,再也無法提升,找不到前進的路子。」

    「是時候考慮烙印的事了。 」

    換了以前,蘇辰早就分化靈魂,化為分身坐鎮,循烙印穿空而去。

    可是,他心裡沒來由的感覺到有了一些不對,方才遲遲不能決定。

    「藏在腦海芯片深處的左雲天靈魂烙印竟然有了異變,慢慢的看不明白了,只要望上去,就會從心裡升起一絲渴望,好像是無上機緣,但又似乎有著無窮風險,看不透啊看不透。」

    「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還是等等再說吧,等確立世子,在此方世界也算根基深藏,再無憂慮,就能交給分身處理,我再去尋求突破,沒道理,見到機緣就輕輕放過啊。」

    「想要獲得什麼,自然就必須付出什麼,有些風險必須面對。」

    蘇辰暗暗鼓勁。

    時光悠悠,又過了一個月。

    同樣是甘露殿。

    七葉一枝花已快圓滿,旁邊有著洶湧如海浪般的氣運一直湧入,蘇辰端坐蒲團,心念一動,忍不住想再試試花開。

    花骨朵稍稍動彈,正要綻放,就有一股心火從無名處燃起,全身一下就變得赤紅,身上衣物,座下香草蒲團都被燒成灰燼。

    「不好!又來了。」

    蘇辰散去心念,花朵上氣運再次崩散,化作氣運流轉……他平心靜氣,觀想寒梅傲霜,過了好一會,才重又平穩下來。

    蘇辰站起身來,換了一套衣物,推門走出甘露殿。

    庭前微風輕拂,月華如水,春夜晚風柔和的醺人欲醉,星光點點亙古長存,照耀長安一片祥和。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在常人視線所不及的層面,蘇辰卻分明見到一張羅網,緊緊捆縛自身,讓境界不得突破。

    他有心想要撕碎羅網,伸手一揮卻劃出道道裂隙。

    能看到空間深處罡風如刀,熾焰升騰,隱約能見到絲絲雷光。

    只是看上一眼,他就知道,若自己肉身進入,定會短時間之內破碎成粉。

    破碎虛空終究只是陽神突破,尋覓未知世界,沒有他途。

    神話傳說中或許有著某些肉身成聖的高人,能打破這個規則,但顯然自己是做不到的。

    「是該離去的時候了,長生旅途,容不得太多兒女情長和富貴紅塵。」

    蘇辰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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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國術無雙 976 原是陷阱(上)

    蘇辰身上金光一閃,第七片葉子陡然虛化。

    一個陽神駐留體內,主靈魂攜帶芯片,觸動深處左雲天的烙印。

    光華突漲,金色氣運開始燃燒,空中無聲無息出現一個七彩通道。

    蘇辰再看一眼這夜色中帶著靜謐的長安城,陽神化做一道金色光影穿空而去。

    遠處,一隊宮女打著燈籠,頭前太監領路,商秀挺著大肚子,緩緩走向甘露殿。

    她面上帶著一些薄怒:「都這麼晚了,還不歇著,陛下也不知道好好將養身子……他修練之餘還得處理國事,最是費腦,趁著這冰片粥……」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有一種極其珍貴的東西離自己而去。

    一時悲從中來,淚水滑落,怔怔站在原地。

    「秀,你怎麼來了?你有孕在身,千萬別太操勞!」

    一個青衣人影出現殿門口,微微一晃就到了眼前,輕柔的扶住她。

    商秀睜眼望去,感受著身邊人手心溫暖,笑了起來,心裡有了一種得而復失的喜悅。

    她搖了搖頭,心道這段時間就愛胡思亂想,女人都難免會這樣的吧。

    ……

    蘇辰還在研究著左雲天烙印異變發光,糾結著什麼時候進入新世界的時候,一座寬大的府宅之內,也針對左雲天興起波瀾。

    「莫離公子!」

    「公子早安……」

    從滿園芳菲之中款款走過的是一個身著潔白漢服的俊秀公子,約莫十**歲,眉鋒細長,雙目微微斜挑,給人一種時時刻刻在微笑的感覺,看起來很是溫和親切。

    雖說這人氣質雍和,面容恬淡,但所有經過的人沒有一絲不敬,見到他走過,都忙不迭的躬身行禮,既敬且畏。

    原因無他,因為這人是莫家侯爵府下一代嫡系繼承人,而且,也是帝國年輕一代之中的佼佼者,年紀輕輕就達到四階巔峰,有望在二十歲之前突破五階,封貴爵賜土地。

    這種成就,平常一個家族,就算經十幾二十代人的努力都不一定能做得到,而他就快要做到了。

    「噓,每次看到公子,我的心裡就打鼓,也許是經受不住這股子貴氣襲人。」

    一個護衛打扮的漢子笑著自嘲道。

    另一人身著筆挺西胡,身材幹瘦,留著短鬚,一臉低頭哈腰的模樣,看樣子是個管家。

    他橫了護衛一眼,嗤笑道:「老何,你真沒見識,公子何等人物,你能見到就是福氣,怎麼還怕得要死?只要忠心任事,指不定哪天入了公子的眼中,指點兩招,你就發達了。」

    「是,是,張管家說得是。」老何臉色一肅,極為認真的回道。

    他環視一週,只見遠處花匠,傭人婢女等人遠遠的望著,根本就不敢靠近過來。

    從這一點看來,自己要比他們強得多了,想想又有些得意。

    「我畢竟還能沾點貴氣,那些人天生下位者,卻根本無藥可救。」

    不過,他卻不知道的是,他們兩人的神態,被別人看在眼裡,其實也是暗暗鄙視……

    這個年代,早就宣稱人人自由,就算是王宮內院,也不會有著沒有人權的婢女僕人。

    莫家的下人看起來做的是卑賤之事,實際上卻是自由人。

    他們來此做工,也只不過是想著貼補家用,或者爭一份機緣,或者為下一代的教育投資。

    張管家嘴裡鄙視老何,得意的摸著下巴,心裡卻是想著:「比起上次見到,公子身上的寒氣更是逼人,這是什麼緣故?」

    他背後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這一點卻沒說出來,莫離剛剛看了他一眼,他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想到這裡,張管家什麼心思都沒有了,轉身就走,心想:「左家的那個小姑奶奶可要看緊了,那是公子親自交待過的,一隻蒼蠅從她房裡飛走,都得分清是雄是雌?「

    「九黎劍館田夫人倒也罷了,可若是把九黎神劍田無心引出來,那可是大事,雖說如今田無心還沒有察覺到左元秋的真實天資,卻也不可不防。」

    ……

    莫離拾階而上,似乎在觀賞園中春色,又似乎什麼都沒想,前方是一座廟宇,白玉鋪地,青岩為壁,紅簷朱瓦,裊裊青煙從瓦片縫隙中飄灑在空氣中,有著一絲醉人芬芳。

    這是西域雪山之巔採集的一種奇草,製作出來的醉芸香,有著定神安性之功,也只有似莫家這等不差錢財的大家之中,才能在家廟之中做為敬神使用,平常修練人士就算得上一兩二兩用來修練,都會十分珍惜。

    「祖父,已用左雲天的名義捐贈三千萬助學基金,如今那小子果然有了動靜,眉心泛出七彩,但不知為何,他的真靈烙印依舊沒有回返,只是感覺到似乎在掙扎,被人控制了,有幾次都差點成功,可是又沒有了消息。」

    到了家廟,莫離再沒有先前裝出來的優雅斯文,讓人如沐春風的模樣,而是滿臉陰森,臉上微微泛著綠光,氣質十分沉鬱。

    「哼,若非你當日鼠目寸光,今日又豈會如此多費周折,你,你身為莫家嫡系子孫,以後前途無比遠大,對人對事,都得大氣一點,左雲天名義上是你的隨從,也是你的兄弟,出事之後,你竟然長達一月時間不聞不問……」

    「孫兒只想熬一熬那顧惜春,她心疼自己的兒子,我們才會有機可乘,若非如此,也不會有機會把左雲秋收入府中,雖說她的血脈稀薄,卻終歸是神性者所留子女,多少會有些用處。」

    「幼稚!」

    前方一聲怒哼,空氣陡然變得寒冷,無端端的結出朵朵幽藍冰花,在寬敞家廟之中四處飄灑,就連那緩緩升騰的青煙,也變得遲緩起來,似乎被這股寒意凍結。

    莫離打了個寒噤,面上表情卻是絲毫未懼,他知道對面的人雖然說話呵斥言語從不客氣,但對自己那是十分溺愛,有什麼要求,都會滿足,至於被疾言厲色的教導,從小就習慣了。

    他身上發冷,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喜色:「祖父,您莫非已經練成了【冰螭九變】?」

    「還差一點,功虧一簣啊,若是能把左雲天靈魂烙印之中的另一半神性剝離吸收,我不但可以突破五階後期,直達圓滿,甚至有望六階神位,到那時,莫家才可有望大興。」

    說話的是祭壇枯坐的一個白髮老頭,這人形容枯瘦,如皮包骨頭一般,面皮如同風乾的橘子皮,但莫離卻知道自家祖父並不是因為老朽,而是全部生命力都在凝聚神性,五階中期就開始預謀封神事,越階行事,自會付出一些代價,不過,也有著成功的指望就是了,左雲天身上得來的好處,才是真正的關竅所在。

    「可笑江南左氏,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左寒這樣的無雙天才,卻不懂得去珍惜使用,左一鳴只顧著疼愛自己的大兒子左冰,不但把爵位傳給了他,甚至還把左寒妻子兒女趕去南江,建了個分家。」

    「從這裡也可以看得出來,十年前左寒去遺蹟世界與人一起奪取神格,已是徹底失敗身死,就連家人也是護不住了……也正因如此,我莫家才有機會圖謀神性,奪取左家子天命。」

    白髮老頭朗聲大笑,震得房屋嗡嗡做響,但其聲音卻詭異的限制在了家廟之中,屋外不聞一絲聲響,那兩列護廟武士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隨著老頭大笑,他身後供桌上那條頭生獨角的碧藍巨蟒幽幽睜開眼睛,射出森寒冷酷光芒,跟老頭的眼神有著八分神似。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2:14
都市之國術無雙 977原是陷阱(下)

    看著老頭身上騰起的威勢,莫離眼裡閃過一絲豔羨。

    由於這個世界原力極為強大,跟其他小世界有些不一樣,壓制一切超越現實的力量,四階陰神化陽都不能撬動一絲天地元氣。

    做到空氣中飄舞冰花,至少得是五階領域的威能。

    要達到心念一動就改變規則,讓身周景色都為之改變,卻是六階神國方有的奧妙。

    如老頭這般用思維影響氣侯,讓冰花飛舞,雖然並未具有到神靈的一念花開,滿園芳菲的手段,卻也悄然有了一絲影子,比起尋常五階巔峰還要厲害得多。

    「小離,你也不用太過羨慕,等祖父用家傳【寒螭履霜決】煉化左雲天的全部神性之後,就可助你吸收香火生成血脈,五階之道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是,祖父。」

    莫離這時顯得很是溫和,在祖父的眼裡,他一直是個乖孩子,沒有顯露一絲野心。

    「你去吧,左雲天身上的【靈巫同心術】必須每日加持。我能察覺得到,他的真靈烙印躍躍欲試,很可能就在近日,會被牽引回來,不可錯過。」

    說完,老頭不再開口,閉目定心,神遊太虛去了。

    莫離知道自家祖父是在閉關煉神,而且也分出了一分心神關注著左雲天,已不想多說話,此次召喚過來也只不過是例行囑託他用心做事,沒有別的心思。

    他退出家廟,低垂著頭,急急離去,沒人見到他眼神十分陰沉。

    左雲天跟著莫離用莫家投影通道,總共進入了三個世界。

    左氏天命也一點一滴被無上巫法牽引到了莫離身上,但最後真正的收穫卻全在莫家老祖宗那裡,連血脈靈魂之中的神性也被拿走了。

    而莫離呢,只是得到一點湯湯水水,做事練功順利一些罷了。

    就算是如此,他也是很快就從三階升到了四階巔峰,離五階只有一步之遙。

    「如果,那些天命和神性,全歸我身,如今的我是不是也有望問鼎六階,圖謀封神事?」

    這個念頭在心裡掠過,莫離打了一個寒戰,不敢多想,抬起頭來,又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家公子。

    穿過幾條通道,經過一波碧水,莫離就見到了遠處屋舍,兩個人影映在小花窗上。

    人影身材裊挪,有著優美體態,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

    「媽,我難道就不是您親生的,也太偏心了吧,讓我嫁給那個花花公子,怎麼可能幸福?而且,我看那人眼神不正,很可能練了某種邪功,嫁到莫家肯定是入了火炕,您怎麼就忍心呢?」

    聲音嬌脆,卻有著壓抑的憤怒。

    莫離聽出來了,這是左雲秋的聲音。

    這姑娘如今十六歲年紀,正在羅華學院讀高一,按說此時正當開學時候,她被拘在此處,就是莫家所做出來的努力了。

    想要救得左雲天性命,援救失落靈魂,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其原因就是如外界所說,莫家嫡孫莫離看中了左家女兒左雲秋,想娶之為妻。

    這個年代,雖說人人都有自由,但卻不包括大小家族子女。

    幾千年下來,禮制規矩這一套,仍舊沿襲下來。

    普通人家尚有自由戀愛的權利,但一些貴家子女,卻是必須聽從父母家人之言。

    或是聯姻,或是擔起振興家族的責任,由不得絲毫自主。

    左雲秋就是如此了。

    「竟然看出來我練了邪功,你也算是厲害了,神性者的血脈就有這般強大嗎?」

    莫離心裡一熱,眼中閃過一絲陰邪,卻又隨即不見,只是默默聽著。

    「雲秋,這可是為了救你親哥……不是媽太忍心,你爹一去不回,雲天又落到如此地步,這些日子我四處求醫,都沒有辦法,難得莫家肯救能救,你怎麼就不體諒一下我呢?莫家公子斯文儒雅,前程遠大,又有什麼不好了。」

    「反正,我不喜歡,你要嫁,你去嫁好了!」

    左雲秋的聲音裡都帶著一些哭腔。

    「放肆,雲秋你越來越不聽話了,都是你爸把你慣壞,說什麼女要富養,從小到大,什麼都給你最好的,到得如今,輪到你來救你哥,為這個家做點貢獻,反倒是百般推託……養你這女兒又有何用?」

    「阿琴,好好看著小姐,別讓她做什麼傻事。」

    顧惜春冷哼一聲,她被氣得滿臉通紅,猛的咳嗽起來。

    幾個月時間過去,她的頭上悄悄多了一些白髮,這都是憂心左雲天給鬧的。

    兒子躺在病床成為植物人,比死去只是多了一口氣,不但是左家主家撒手不管,就連江南地界最富盛名的地母神殿祭司也沒有太多辦法,她這個無依無靠的母親只能終日以淚洗面,差點絕望了。

    這時聽到莫家能救,就算是一根稻草,也會牢牢抓住。

    至於女兒的想法,其實還真沒有多重要。

    她認為,嫁娶感情之事,年輕人心智不成熟,當然得父母挑選。

    而且,在她的心裡,莫離真的很是不錯。

    為人溫和,才氣縱橫,還是下一代侯爵繼承人,貴不可言。

    並且在修練上面有著極強天賦,年紀輕輕就快突破五階。

    「這等佳婿,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不知道雲秋為什麼如此牴觸?難不成,她在羅華學院自己談了一個野小子,過陣時間得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誰?如果真的如此,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南江左氏一脈,如今雖是分家,十年前可是比主家更威風更霸氣,就算是帝國皇室也對我們客客氣氣,哪知如今到了這等地步?」

    顧惜春出身書香門第,從小就被教導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道理。

    國家在變,世界在變,但家風一直未變。

    她雖然脾氣溫和,也不是沒有主見。

    今日被女兒氣得差點吐血,身子晃了晃,又強行站穩。

    叫阿琴的女人連忙上來扶住。

    顧惜春揮了揮手,讓她下去勸慰左雲秋,一個人靜靜的看著窗外玉蘭花。

    她心裡苦悶,嘴裡喃喃念道:「子寒,你真的不回來了嗎?十年過去了,如果能成功,也應該回家看看了吧……別人都說你已去了,連左一鳴都如此認為,可我卻決不相信!你答應過我的……」

    ……

    左雲秋回到自己的客房,因為要給左雲天治病,隨時關注,她也跟著家人一起住進莫家。

    住進來容易,想出去卻是難了。

    她顯然沒什麼客人的覺悟。

    進了房,就把屋內的打掃阿姨打發出去,探頭探腦的在窗戶邊看了一陣,時不時的踱著步,心裡焦急得很。

    「琴嫂,你幫我看著一下門外,媽進來的時候提醒一下。」

    左雲秋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筆記本,寫了幾句話,撕下紙頁。

    她歡叫一聲,伸出手來,窗戶口有著一隻小小翠鳥,飛落手心。

    琴嫂應了一聲,嘆息著這兩母女如今關係的僵冷。

    小丫頭原來多開朗活潑的個性啊,如今都防著自家母親了,顯是親情已經十分淡薄。

    不過,夫人這事做得也確實有點那個就是了,兒子是親生的,女兒難道不是親生的?

    「你這是做什麼?」

    “我讓翠羽傳信給小蓮,告訴她我的九章劍術已經突破三階,讓她幫我告知劍館,請動田夫人來救,我就不信十六歲的三階劍手不被人重視。莫離那傢伙跟一條毒蛇似的,這種人怎麼能嫁?“

    左雲秋有一件事沒告訴別人,她能感應到別人內心情緒。

    每次見到莫離,她總會感覺那人溫和的外表下深藏著凶狠。

    看過來的眼神,是想要一口吞掉自己,是真的吞掉,而不是垂涎美色。

    左雲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感應,也不想去試探對方,只是知道其中有著極大危險。

    她從小到大都相信這份直覺,懷疑是自己那消失很久的老爹遺傳下來神秘本領。

    琴嫂神情糾結著,看著左雲秋行動,沒有做聲。

    只是看向門外的目光更警惕了一些。

    這是在認真放哨。

    嘴裡不說,實際上,她還是更偏向左雲秋多一些,小丫頭是她看著長大,著實有些疼愛。

    ………………………………………………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2:14
都市之國術無雙 978 時空輪轉(上)

    翠鳥高高飛起,從林木間一閃而過,莫離遠遠看著,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然後就見到圍牆外邊出現一張白絲細網,準確的捉住了那隻小鳥。

    他笑了笑,就轉身離開。」早就防著小姑娘傳遞消息出去,張雲做得不錯,等會得獎賞一下他。「

    離去之時,他已感應得到,左雲天身上所繪下的巫陣仍然沒有動靜,真靈烙印仍然在某個地方默默潛伏壯大。

    「只要巫陣動了,祖父冰螭陽神就能瞬間趕到,倒是不虞錯過。這一次的神性我是得不到手,天命也歸了祖父,但左雲秋這一份,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了。」

    他低頭冷冷笑著:「若是劍神親自為徒,那我莫家自是不敢動手,如今左雲秋只不過是九黎劍館田夫人座下九劍修者,卻也沒能獲是多少重視。只要她母親親口同意,想必田夫人也不會多管閒事來插上一腳,這女人我要定了。」

    他回首望瞭望,得意的離開。

    莫家傳承上古巫術,有著諸多古怪法門。

    這奪取天命、煉化神性、以陰補陽之術,他全都精通。

    只要左雲秋嫁入莫家,就是自己真正崛起的日子,而不需要經過家廟。

    想到家廟,莫離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後園方向,面色又陰沉下來。

    ……

    蘇辰心念離體,只看到自己晶瑩泛著重重金光的陽神之軀,一閃沒入七彩通道之中,芯片四周的如潮氣運湧動著,剩餘六片葉子齊齊發光,護住自己陽神。

    順著一絲心光指引,向著左雲天靈魂烙印指引的方向閃電而去。

    也許過了許久,也許只過了一霎。

    他就見到眼前出現明亮天光,一股吸力,帶著親切呼喚。

    左雲天的烙印突然跳動起來,發出無窮明光,似乎有著無數人在呢喃歌唱。

    「靈犀一點到彼岸,心性自在唯有閃亮……你是荒漠的甘泉,你是久旱的甘霖,走出了茫茫曠野,進入了迦南地,神啊,愛你多深,雋永流長……」

    歌聲低回婉轉,卻又透著絲絲莊嚴。

    左雲天保存完好的靈魂烙印中突然泛起幾絲閃亮金芒……

    這光一現,蘇辰就感覺到自己六片綠葉,連同那含苞未放的花骨朵齊齊震顫,引起了共鳴。

    而那白玉色的如弦月般的芯片,也同時大放光芒,似乎透著無窮渴望。

    「好東西啊,終日騎馬找馬,原來真正的機緣卻在我自己身上,竟始終沒能發覺。」

    蘇辰一愣,就明白了過來,心裡湧起一陣狂喜。

    他心知五階機緣就在這裡,烙印裡面的幾絲金芒蘊含著力量與道路。

    「只待靈肉合一,就可吸收這幾絲金芒,然後收歸己用……」

    蘇辰心裡剛剛轉過念頭,就聽到心靈深處響起一聲陰惻惻的冷笑,充滿著無窮得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但找到了這半份神性,而且還捉到一隻天外邪魔,不對,邪魔身後還有著幾個世界的痕跡,天意垂憐吶,合該我莫家大興,只要取得幾個世界的本源之力,就可達成六階建立神國……」

    這聲音極為得意,在蘇辰心裡轟然震響。

    左雲天的肉身就在眼前,可他就是撲不上去,附不了體。

    他的四階巔峰陽神,就如被粘固在膠水裡的飛蛾,一動也不能動。

    蘇辰心道大意了,也聽明白了對方話語裡的意思。

    「前方是一個陷阱,敵人不但圖謀左雲天靈魂烙印之中的金光,稱之為神性,而且還發現了自己出來的幾個世界,大唐、現代世界、五嶽,要從中獲取一種本源……為什麼我不知道,世界之中還有這種力量?」

    龐大冰冷的力量壓了下來,蘇辰心念急轉,遍尋破局之法。

    如果靈魂可以流汗,他此時已是滿頭大汗。

    在五嶽世界和大唐世界的順風順水,一路平推,讓他產生一種錯覺。

    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這種感覺突如其來,悄悄沾染人心,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深深的影響到了自己的心性。

    本來,蘇辰的性格不說謹小慎微,為人處事之時也會謀定而後動,時時分析著每一次行事的得與失。

    這才是他無往不利的根本。

    尤其是在面對未知情況之時,更是如此。

    這一次,他在大唐之時,明明已經覺察到自己靈魂識海之中的左雲天烙印有著古怪,心裡也知道或許會有危險。

    「可當時為什麼就沒引起重視呢,嗯,只是想著有得有失,不冒風險不成大器……」

    「這是當皇帝當久了,變傻了吧,果然,那是一個容易迷失本性的職業,任憑再英明神武的皇帝,幾十年當下來,到老都會變得昏聵易騙,種種醜態……」

    左雲天的真靈烙印大放光芒,跟通道彼端的肉身遙相呼應,蘇辰能見到有一個極其複雜詭譎的圖文網絡密佈那具肉身。

    「這是陣法!」

    那鎖住自己陽神之軀的卻是一個蒼老枯瘦的老頭,他身後隱隱有著一條冰藍色獨角巨蟒,或者叫冰螭,三角形的眼睛放出一道古怪綠光,定定看來。

    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身著白袍笑著看來,蘇辰卻是認識。

    這人就是他從西山學園之中經由時空通道去往五嶽世界,在通道中路遇的兩人之一,那時這白袍和左雲天乘坐金船,悠遊的經過,比起自己等西山學子靈魂裸.身漂流,不知輕鬆多少倍。

    「記得這人叫莫離,那老頭應該就是莫家長輩了。」

    思維的速度快得驚人,一轉瞬間蘇辰就明白了許多事情,也知道如今的局面前因後果,蘇辰心裡暗叫晦氣。

    「我這運氣真的不怎麼樣,針對別人的陷阱,我自己一頭撞了進來。」

    至於房間門口聞聲趕到,面色慘白不敢相信此情此景的中年女人,還有一個十六歲張大嘴巴眼神灰暗的小姑娘,那就是左雲天的母親和妹妹了,此時應該是乖乖的自投羅網,而不自知。

    「好在,我還有最後一招,否則今日真的凶多吉少。」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蘇辰其實也是一個狠人,關鍵時刻有著敢於捨棄一切的決心。

    「芯片,最大限度燃燒氣運,破開網羅……」

    他默默沉浸那七葉一枝花之中,就感覺到那一輪弦月般的白玉芯片上面暗紋閃亮,一個幼嫩聲音似乎響在心底:「破除領域,燃燒氣運,引靈性,定因果,時空輪轉……」

    「因果,時空?」

    蘇辰還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就感覺左雲天那道烙印中間的幾絲神性,被無窮氣運火焰一燒就散化開來,融入到自己陽神之中。

    龐大的心念記憶如流水般進入腦海。

    那本是堅固不可撼動的羅網,就如虛幻般不可阻擋,他一撲之下就到了左雲天床上的肉身之內。

    眼前一黑……

    蘇辰醒了過來,就覺得眼前光影變化,四周景色已經不同。

    他身體劇痛,呼吸困難,撲倒在長街之上。

    用力轉頭,不遠處一個十三四歲,鐘靈毓秀猶若女神般的小姑娘望了過來。

    她的眸光清冷,有著失望,鄙視,就如看著地上的一隻螻蟻。

    「這是哪裡?時空輪轉,又穿越了嗎?」來不及察看身體為何疼痛,蘇辰見到幾個黑色西服的凶惡漢子在一旁怪笑著,有著一種奇異的猖狂。

    …………………………………………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2:15
都市之國術無雙 979 時空輪轉(下)

    蘇辰掙紮著爬起身來,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衫,似乎是一件白色綢緞制服,左胸處有著一株樹形圖標,樹上開著銀色花朵。

    「這是羅華學院的校徽,難道我是學生?」

    腦海裡流光掠影般閃過一些記憶,蘇辰倒是知道了羅華學院是什麼所在。

    他驚訝看著手掌,明顯小了一號,五指修長纖細。

    「芯片,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附身在了左雲天身上嗎?這又是哪?」

    蘇辰剛剛從莫家老頭的領域中逃脫出來,一時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忍著一陣陣的眩暈,在心裡問道。

    「父親,危機時刻小葉燃燒了三片氣運綠葉,逃了出來,現在是這個世界三年前的時候,您仍然是左雲天……」

    一個幼嫩歡快的聲音連忙說道。

    蘇辰感應到這個聲音裡的親暱依戀,驚得合不攏嘴來。

    「我兒子?」

    芯片一直以來就是無聲無息,就算偶爾有提示也是冰冷的電子音,此時蹦出一個小娃聲音又是幾個意思?

    「小葉是女生啦,我知道父親最喜歡女兒了,不要當兒子。」

    那聲音撒嬌道。

    聽她的意思,是男是女原來是可以自己決定的。

    似乎知道蘇辰心裡有著很多不解,那聲音繼續道:「小葉先前燃燒氣運之前吃了很好吃很好吃的東西,一下就能說話了。」

    她說的很好吃的東西,應該就是散成一蓬金霧的神性,那是藏在左雲天烙印深處的東西。

    蘇辰這時也就明白了過來,那東西還能催生靈智,比氣運還管用。

    所謂的吃了,就是吸收,其實並沒有消失,仍舊在蘇辰的身體靈魂之中,他能感覺得到。

    不過,蘇辰也不太關心這個,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的內心滿是柔軟。

    芯片一直跟隨著他許多年,早就成了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說是自己的女兒沒有什麼排斥。

    聽著小葉話音裡的睏倦,他心疼壞了,忙在心裡說道:「小葉你繼續睡吧,我有事了再叫你。」

    那萌萌聲音哼哼著應了下來,緊接著就再無聲息。

    這是繼續沉寂修復了。

    「氣運值損耗太大了,七片葉子花費了一片結成陽神分身主持大唐世界,逃脫莫老頭的領域回到三年前又消耗了三片,如今只剩三片。真是肉疼啊,這可是大唐一統天下才收集起來的。」

    蘇辰看著稀稀拉拉的三片葉子,還有一朵懨懨不振的花骨朵,欲哭無淚。

    這就叫「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剛打下洛陽,收得寧道奇的時候,就是這個水平,離五階遙遙無期。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

    氣運沒了可以再掙,神性的獲得顯然更是艱難,有了這個,五階之路已經再無瓶頸。

    他很奇怪的發現,這神性是一種莫名的力量,不在肉身不在靈魂之中,而是躲藏在一種生命印記之中,杳無痕跡卻又無處不在。

    在蘊育,在成長。

    如今的這個身體,的確如小葉所說,是三年前的左雲天肉軀。

    蘇辰察看一下骨齡,只有十五歲模樣,身體遠遠沒有長成,實力也僅僅是在二階後期,也就是國術中的化勁實力,五嶽世界的二流高手。

    「十五歲的化勁,這傢伙也是個天才啊,如果在地球現代世界,簡直是個妖孽,但放在這個世界卻不怎麼樣了。」

    他側頭看向那個美得不太像人,渾身肌膚散著玉色瑩光的十四歲女孩,分明察覺到對方已經達到三階中段,也就是丹勁圓滿,都有資格衝擊罡勁的實力了。

    「這是怎麼練的?」蘇辰眼神縮了縮。

    吸收了左雲天的記憶,他知道此時此景正是肉身一生最大的轉折點。

    從這一天開始,左雲天就走了霉運。

    不但神性一點點被莫離算計剝離,天命也悄悄的轉移失去。

    當此時,左雲天是半點也不知道自己中了算計,而是等到被冠軍侯一拳打得四分五裂的時候,他死前特別清明,才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份清明,也經由神秘的聯繫反饋到了蘇辰芯片之中的那份真靈烙印之中。

    這些前因後果,蘇辰也就十分清楚了。

    「那三個凶惡黑衣人手持倭刀,看起來是小鬼子,在這個世界是被稱為東夷人……同樣居住在島國,因為這個世界的華夏格外強大,萬邦來朝,外國人都削尖腦袋想來這裡進修,有幾個島國人也不算奇事。」

    這幾人自然是莫家暗地裡指使的,前來破壞左雲天跟蕭安寧的關係。

    之所以要破壞他們的關係,實際上還是針對左雲天。

    因為,這個美得不像人的十四歲女孩就是蕭安寧,來頭大得驚人。

    她的母親蕭冰是五階存在,有望成神。

    她的外婆更是在安雅世界成了農業女神,雖然不能降臨此方世界,但潛在勢力極強。

    更別說她的父親了,如今已不知道到了哪個地步,是六階,還是七階八階存在?

    反正,蕭安寧的父親方信,是整個華夏帝國都深為忌憚的存在。

    莫家想要圖謀左雲天的東西,有蕭安寧在場,如果兩人關係很好,再給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動手的。

    左雲天的母親顧惜春與蕭安寧的母親蕭冰是同學閨密,父親左寒也曾經有一段時間追求過蕭冰,上一輩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深厚情誼,對兒女之間互相交往也不曾阻止,甚至還互相送了信物,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耍。

    說是戀人不像,比朋友卻又要親密一些。

    這一次被人堵在路上,也是因為左雲天送蕭安寧回家。

    兩人蠻有興致的想要步行,聊一些開心的事,沒想到就遇上了幾個不長眼的傢伙。

    左雲天這小子不爭氣,被幾人凶神惡煞的一沖擊,就慌張的害怕逃跑,在逃走時候被人在背後打了一掌,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按原來的發展,他爬起身想也沒想就哭喊著離開現場,完全沒想過竟然把蕭安寧扔在了原地,面對幾個凶惡的匪徒流氓。

    也正是從這天開始,蕭安寧就再沒理過他。

    莫家更是把這事傳了出雲,左雲天的名聲也壞掉了。

    然後,就是莫家大小姐莫霞行使美人計,莫離再用所謂的兄弟情誼,讓左雲天深陷其中,不得解脫,最後死得淒慘,還把身上的寶貴東西便宜了別人。

    「這左雲天是個人渣啊!怕死,好色,愚蠢,沒有擔當,難怪身懷神性也混得如此之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我絕不能讓事情象原來一樣。」

    蘇辰爬起身來,晃了晃腦袋,左雲天的前塵往事從心裡一一掠過……

    看著小臉上快要掉落冰碴子的蕭安寧,他尷尬的想要吐血。

    「真是坑啊,哪有扔下女孩給流氓,自己一個人逃跑的?此事做下來,這個身份算是廢掉了。好狠的莫家……想要三年後破局,就必須扭轉命運,把莫家徹底擊潰,不然仍舊會很危險。」

    蘇辰可沒忘記自己三年後衝破領域,附身左雲天,如果什麼都不做,到了那個時候,仍然得面對可以凍結一方天地,讓天空冰封雪舞的五階頂峰大高手。

    浪費三片葉子的氣運,到最後依舊打不過對方,那該怎麼辦?

    不但自己會很淒慘,就算是大唐、五嶽、現代世界也會被莫家順藤摸瓜找到坐標殺上門去,那種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他摸了摸腰間帶著的長劍,笑了笑,抹去嘴角的鮮血,又走了回去面對站在蕭安寧的身前面對三個黑衣人。

    目光冰冷,像是看著幾個死人。

    「破局,就從此時開始,從殺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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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