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8312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17:39
一品道門 第四百二十五章打破枷鎖

就在此時,一陣笛聲裊裊,不知何來不知何往,只聽得紅拂一聲慘叫,瞬間面色慘白癱倒在地。

    「是胡女行與那隻玉蕭」楊玄感猛然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周邊,此地俱都是高門大院,簫聲裊裊只餘餘波在空中飄蕩,驚得李靖與楊玄感迅速衝出院子,向著簫聲來源處追了過去。

    待追到一半,卻聽玉蕭戛然而止,李靖與楊玄感頹然站在那裡,一雙眼睛掃視著週邊數不盡的高門大院,面色陰沉了下來。

    此地區具為王侯富貴之家,身份非同小可,這麼多人家,玉蕭忽然停止,根本就不知是自哪裡吹出來的。

    「玉蕭肯定就在這一片區域,既然知道了大概區域那就好辦了,咱們暗中調查定可找到蹤跡」楊玄感面色陰沉:「玉蕭與胡女行乃我父親的遺物,也不知如何淪落到人手,端的可惡!」

    聽了這話,李靖轉身向著原路走去:「知道此人所在大概區域,咱們細心打聽一番,總歸能將其揪出來。」

    高樓上,張百仁負手長身玉立,看著下方川流不息的人群,驍虎道:「大人,金頂觀張斐求見。」

    「金頂觀?莫非是來做說客的?」張百仁對於自己這個便宜父親並沒有什麼感覺,聽了驍虎的話沉默一會,才道:「來都來了,叫他進來吧,且聽聽要說些什麼。」

    洛陽城中,官家書館,一筐筐精美的白色紙張緩緩的在夥計搬運下逐漸推開。

    看著那白花花的紙張,霎時間吸引了無數過往行人的眼球,一張張精美的紙張,無數士子紛紛驚嘆。

    如今科舉在即,洛陽城中匯聚了天下最頂尖的寒門士子,今日之事日後必然會傳遍天下。

    打量眼前精美的白紙,一眾士子靜靜的看著,卻不敢伸出手去雛默。

    紙張的價錢一直都不便宜,是屬於世家門閥專屬的奢侈品。

    此時眾位士子議論紛紛,其中一人道:「這便是那傳說中的洛陽紙?」

    「張師果真是巧奪天工,居然設計製造出如此完美的紙張,當真不可思議!此物奪天地造化,何曾出現在人間?」有人壓低嗓子道。

    「也不知價錢幾何?」一個士子看著陽光下耀眼的白紙,說出了大家最關心的話語。

    「這般紙張,比咱們之前用的紙張好了不知多少倍,只怕紙張乃是天價,咱們買不起」一位士子垂頭喪氣。

    「就是,怕不是要幾文錢才能買一張,這等紙張那是凡間能有的,如何敢奢求整日裡都用。」

    一眾寒門弟子議論紛紛,遠處有門閥世家的探子暗中冷眼旁觀,瞧著越聚愈多的寒門弟子,趕緊轉身回去稟告。

    「都讓開!都讓開!老闆出來了!老闆出來了!」有夥計在遠處喊了一聲。

    聽聞此言,一眾士子趕緊讓開路,書坊老闆邁著八字步走出來,掃視了一眼面露急切之色的士子,不緊不慢的打了打官腔:「眾位,陛下體遜天下寒士一心苦學卻沒有書籍在手,隨即命張師發明了造紙術與雕版印刷,以解天下寒門士子的苦悶。」

    說到這裡,話語頓了頓,一雙眼睛看向場中凝神細聽的眾位士子,然後不緊不慢道:「今日不單單有紙張販賣,還有書籍大肆販賣,爾等還需小心購買,若盤纏都花光,餓了肚子,可莫怪我沒有提醒各位。」

    「掌櫃的,不知這白紙價錢幾何?書籍何在?」有士子忍不住開口道。

    官家驛站的老闆眼睛瞇起,揮筆寫了一方告示:「精美洛陽紙,只收本錢十文錢。十文錢一斤,先到先得!」

    十文錢一斤?

    眾位士子一愣,一個略帶憨厚的士子看著掌櫃:「東家,你莫非寫錯了,這般紙張不是十文錢一張,而是十文錢一斤?」

    「你沒看錯,就是十文錢一斤,稍後還有印刷好的書冊,各位士子若是有興趣,儘管購買」掌櫃笑瞇瞇道,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士子,心中何嘗不是驚訝萬分,自己當初拿到陛下手書諭旨的時候,不也是這般表情。

    這般精美的紙張,十文錢一張毫不過分。

    「陛下用心良苦啊」掌櫃的輕輕一嘆,不多時便見到有夥計搬著一筐書籍來到店舖門前,看著那些目光火熱的士子,掌櫃笑了笑:「來吧,販賣開始!」

    「轟!」

    一言落下,人群立即炸了鍋,無數士子紛紛向此地捲來,伸手向著書籍、白紙抓去。

    「我買!我買!」

    「掌櫃的,快給我來一本書……不,給我來五本……十本!」一個士子手中大把銅錢遞了過來。

    「掌櫃的,給我來二斤白紙!」

    「我要五斤!」

    「我要三本書!」

    「別擠啊!」

    「你別推我!」

    「你擠我幹什麼!」

    一群人吵吵鬧鬧,不斷叫叫吵吵的擠來擠去,與尋常市井之人無異,讀書人的風骨早就不知甩到了爪哇國去了。

    張家樓閣

    一陣腳步聲響起,張斐來到了樓閣上。

    「坐吧!」張百仁頭也不回道。

    張斐沒有坐下,反而是來到張百仁身邊,看著張府內的景色,笑了笑道:「你母親的傷勢已經好轉,你不必掛念,藥王孫思邈的名號確實名副其實。」

    「此事在我預料之中」張百仁點點頭。

    「李家退婚了」張斐面色難看的道。

    「嗯?」張百仁眉頭皺起,他對於與李家聯姻本身就不滿意,若與李家聯姻,日後對自己老丈人、小舅子哪裡下得去毒手,只是李家的退婚令其心中稍微有些不舒服。討厭是一回事,但你不給面子又是一回事。

    「退就退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張百仁無所謂道。

    張斐搖搖頭:「你與李家盟約,李家氣運匯聚,聯姻很重要。」

    「是對金頂觀很重要吧」張百仁轉過身看向張斐,面上玩味的表情頓時叫張斐苦笑低下頭,自己這個兒子智近乎妖,所有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非尋常少年能比。

    張斐很果斷的轉移話題:「你這次惹出來的動靜有點大,天下門閥世家對你下了死命令,非要你性命不可。」

    「造紙術與印刷術撅了門閥世家的根基,他們不急眼才怪呢」張百仁嗤笑一聲。

    「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十萬兩黃金,陛下的腦袋都沒有這麼值錢」張斐瞪著張百仁。

    張百仁搖搖頭,晃晃身子下了樓閣。

    「你去哪?」張斐看著張百仁背影喊了一聲。

    「跟我來就是了。」

    父子二人一路上穿梭人群,來到洛陽城官方書坊前,看著推推搡搡,彷彿地痞無賴般的士子,一個個拿著精美的白紙喜極而涕,你看我我看你,仰天狂呼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激動。

    一捲捲用白紙印刷出來的書冊,散發著油墨香氣,令人心神陶醉。

    寒門弟子苦啊!

    但是這般苦難的環境中,卻依舊孜孜不倦的追求知識,理應得到眷顧。

    苦心人天不負,張百仁覺得寒門士子不應該再繼續艱苦下去了。

    張斐看著喜極而涕的寒門士子,露出了沉思之色。

    張百仁輕輕的呼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張斐:「俗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之劍道斬破一切束縛,斬殺一切枷鎖,咱們走的路不一樣。」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張百仁站在人群中面帶微笑:「我來了,就要引導潮流,打破門閥世家的禁錮,叫門閥、世家這些壓迫百姓的毒瘤無處可走。」

    「門閥世家恨你入骨,這終究是門閥世家的世界,你日後寸步難行!」張斐無奈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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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百二十六章科舉前夕

    聲音雖低,但以張斐的道功卻聽得清清楚楚,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愣了許久,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洛陽販紙,不知惹得多少門閥世家砸了多少的瓷器,各大門閥俱都是心有怒火,但卻不敢發做出來。

    儒家大儒匯聚,此事有儒家推動,你若是想阻止紙張販賣,別的不說你先將儒家擺平了再說吧。

    「你此舉將自己置於險境,只怕門閥世家針對你的動作很快就要展開」張斐目光嚴肅的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笑而不語,張斐苦笑:「為父尋思,你如今有如此本事,何不為你弟弟某一個前程。」

    兩條橫眉抖了抖,張百仁眉毛皺起:「張百義如今與我同歲,能有什麼出息,父親好生教導十年八年在與我說這些事吧。」

    張斐苦笑不語。

    二人回轉,張斐果真不再多說什麼,在張府內留宿了一夜,父子二人分別離去。

    看著張斐離去,張百仁輕輕一嘆,他不缺父愛,上輩子自己有父親。

    對與張斐,也不過是看在張母的面子上客氣一些罷了,至於說其餘的,還真不曾有。

    「大人,王通請您過去」驍虎走來,對張百仁恭敬一禮。

    「備好馬車」張百仁道了一聲,轉身登臨馬車,向王通府邸而去。

    王通宴請自己,無非為了科考之事。

    張百仁眼睛微微瞇起,手指敲擊著馬車的暗格,掃過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自己能察覺到的追蹤探子居然有八個之多。

    「看來我這腦袋果真值錢」指尖一縷髮絲緩緩流轉,彷彿靈蛇般,是個活物。

    馬車轆轤,來到了王通的府邸。

    說是府邸,倒不如說是一個小的四合院。

    門房處早就有書僮等候,見到張百仁下車,一板一眼的走過來,彷彿老夫子般對著張百仁一絲不苟的行了一禮:「可是張百仁張都督?」

    「正是貧道」張百仁點點頭。

    「大人裡面請」童子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羨慕。

    張百仁年紀比自己小,但卻足以與自家老師平起平坐,絕對是少年有成的典範。

    隨著童子走入屋中,王通正在擺弄著炭火,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張百仁上前行了一禮:「見過先生。」

    「莫要客套了,咱們之間不興這套」王通擺擺手,放下手中的燒火棍,然後道:「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王通精神氣浩蕩博大,一眼就看出張百仁此時似乎有些狀態不對勁。

    「沒什麼,有點小毛病罷了」張百仁坐在火爐前,他不是真的冷,而是修煉道功後,會產生一種冷的錯覺,所以才會覺得很冷。

    「科舉之事章程我等已經擬好,你且看看有何不妥之處」王通遞過自家手中的一個摺子。

    張百仁接過打量一番,過了一會才點點頭:「到無不妥之處,只是飲食、取暖方面要到位,如今天氣漸寒,若筆墨凍結,可不利於科考。」

    王通愣了愣:「你小子還真是一針見血,老夫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如今雖然算不上寒冬,但也已經是深秋,早晚皆有寒冰凝聚,此事不得不考慮。甚至於有人暗中算計,也不得不做好預防」張百仁眼中閃過睿智之光。

    「這些章程還需小先生補齊才是」王通笑著道。

    張百仁倒也不客氣,提起筆來慢慢梳理,羅列了幾條章程後,與王通說了一會話,眼見天色漸暗,王通笑著道:「小先生若不嫌棄寒舍簡陋,梁米粗糙,不如在寒舍吃過飯再走如何?」

    張百仁自無不許的道理,王通的伙食很簡單,簡單的有些過分。

    一碗白米飯,白米中摻雜了些許糙米,一碗青菜,一盤豆腐,僅此而已。

    其實王通的伙食在這個時代絕對不錯了,須知許多人吃的都是草根樹皮,吃糠咽菜,至於說精米白飯唯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頓。

    雙方吃過晚飯,張百仁起身告辭離去。

    伙食雖然簡陋,但青菜炮製的到位,味道很不錯。豆腐經過細心醃製,有了幾分乳豆腐的味道。

    回到家中練了一會劍術,看著天空中的明月,樹葉緩緩枯黃,輕輕嘆了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古時候沒有娛樂,張百仁坐在大堂中默然彈琴,高山流水響起,驅散了夜晚沉寂,暗中的侍衛陶醉在樂聲中不可自拔。

    張百仁慢慢站起身,手中拿著道德經看了一會,方才合衣睡去。

    科考絕對不會那麼平靜,定然有大事發生。

    三日後,科考如期舉行,科考之事舉國震動,天下恭賀之。

    科考的地方在國子監,黑壓壓不知多少士子天還未亮就已經在國子監外排隊站好,在瑟瑟的冷風中細心的研讀著書籍。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張百仁坐著馬車穿過眾位士子,進入國子監,此時國子監內燈火通明,大儒王通以及另外十幾位監考官坐在大堂內討論著什麼。

    在國子監內,五步一崗,到處都是面色嚴肅皇宮調派來的高手。

    「各位恕罪,本官遲到了」看著屋中的眾人,張百仁抱拳告了個罪,滿屋都是髮絲半白乃至於全白的儒家之人。一個個皓然白首,面色端莊,威嚴之氣不怒自威。

    「你小子終於來了!」王通站起身笑了笑,轉身對著十幾位儒家大儒道:「各位,這位便是我儒家興盛的開創者,寒門士子的啟明之師張百仁。」

    「我等見過張先生」眾位大儒面色肅然,齊齊恭敬一禮。

    「不敢當各位如此大禮」張百仁連忙回禮。

    「有何不敢當,你發明造紙術與印刷術,我儒家才有了大興之機,徹底壓過諸子百家,實乃名符實歸」一位大儒臉上滿是笑容。

    「張先生果真年少有為,天縱英才,還請入座,咱們在研討一番科舉之事,看看有無遺漏」一位大儒開口。

    眾人入座,便開始一條條分析之前製定下的各種規矩。

    無非是先拜宗廟孔聖,拜完孔聖之後在進行各種流程,甚至於士子內急之事也算了進去。

    一番核對下來,此時太陽漸漸升起,天邊大放光明,王通才站起身道:「此事關乎甚大,今日我等所作所為,皆要載入史冊,為後人之規矩,所有一切當百般推敲方可三思而後行,如今既已核定,那便開始吧。」

    「諸君共勉」眾人齊齊道了一聲,各司其職忙碌起來。

    國子監大門打開,無數士子魚貫而入,來到了國子監大殿,此次祭祀大典由儒家王通等眾位大儒一起主持,甚至於張百仁也混在人群中,換了一襲紫色衣衫,頭戴玉冠華麗無比,風度無雙。

    「那少年是誰?居然和眾位大儒站在一起」看著宗廟前方眾位大儒中夾雜的矮小人影,一襲紫色衣衫與眾位大儒的儒家袍子格外刺眼,眾人想忽視都不行。

    「這你就見識淺薄了吧,此人便是我寒門啟明之師張百仁是也。也唯有張師才會有如此氣度,才能開出科舉、造紙術、印刷術等壯舉,為我寒門弟子打開一條登天之路。」一邊一位士子若有所思道。

    「啊?他就是張師啊?當真年輕,年輕的有些過分。果真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年,張師如此年紀卻有這般本事,當真令人驚嘆」一位鬍子花白,滿臉褶子的儒家學子眼中滿是驚嘆、震驚。

    「張師乃天人轉世,專門拯救我等的,有所神異也是理所當然」一個瘦小的士子滿面狂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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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百二十七章大開科舉,只杯收雲雨

一眾士子毫不保留的吹捧著張百仁,看著下方嘈雜的眾人,王通面色嚴肅,聲音渾厚:「肅靜!」

    一眾士子聞言立即住口,然後便是一連串的儀式,整整折騰到日上三竿,眾位士子才被安排入考場內,科舉正式開始。

    與後世的科舉沒什麼兩樣,若是說有,那唯一的區別就是眼下所考的科目沒那麼多。

    這是國子監的大教室,足足可以容納幾百人,眾人靜悄悄的坐在位子上,十幾位大儒分別站在人群中,斷絕了作弊的可能性。

    張百仁端坐在主位,老神再也一雙眼睛掃視整個考場,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科舉之機來之不及,望各位且行且珍惜,千萬莫要作弊,一旦被查出來,立即取消考試資格。」

    眾士子麵色平靜,顯然並沒有作弊的打算。第一次科考必然嚴得很,乃重中之重之表率,鄉試、府試已經刷掉了所有魚目混珠之輩,楊廣大力度推舉科考,不知多少人頭滾滾落地,各地官員膽顫心驚,敢於作弊之人近乎沒有。

    「今日朝廷開科舉?」某一個大殿中議論紛紛。

    「朝廷不讓咱們好過,咱們也不能叫朝廷安穩,這些賤皮也想一步登天,簡直痴心妄想,何不將這些寒門之人連帶著國子監一舉沉沒」又有一人道。

    「這?動靜鬧的太大,怕是到時候陛下震怒,萬一叫起真來,咱們都不好收場。」

    「那就給陛下添添堵,如今已經深秋,不知來一場冰雹如何?」

    「冰雹?長江龍王這老東西最近挺閒嘛!」

    國子監大殿,張百仁一雙眼睛掃視著大殿內的士子,忽然間狂風捲起,腥風鋪天蓋地,滾滾黑雲彷彿一塊黑幕,霎時間遮掩了天空中的太陽,似乎乾坤顛倒,時間由白日轉換到黑夜,國子監內一片黑暗。

    「莫要驚慌!」張百仁手中拿出夜明珠,分發下去:「科舉繼續。」

    「怎麼回事?」王通看著天空中黑壓壓的烏雲,面露難看之色。

    「有妖人做法,待我會一會他!」張百仁冷冷一笑。

    「不如我來」王通道。

    「儒家精神浩蕩,至剛至陽浩浩湯湯莫可阻擋,在對方尚未做法之前先生若是出手,自然可以將妖邪退去,只是這次對方有備而來反應太快,術法已經形成,無可阻擋!」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國子監內,無數士子齊齊抬頭看向了天空中的黑雲,考試有些心不在焉。

    皇宮中

    楊廣看著天空中滾滾黑雲,鋪天蓋地的腥風席捲整個洛陽城,頓時面色陰沉下來:「各位愛卿,誰能降服這邪法?」

    一位道人緩步走出,正是欽天監的司正:「陛下,天空中驚雷滾滾,便是陽神真人也靠近不得,如今對方大勢已成,想要破開這神通,唯有招來狂風將黑雲移走,只是那雲層中似乎有龍族的強者盤踞,卻是麻煩了。」

    「今日乃科舉正日,卻出現如此紕漏,要你等何用?朕不管你等如何行事,有何辦法,朕只要看到風平浪靜煙消雲散」楊廣面色陰沉,這種情況即便是他出手也沒有辦法。

    楊廣能鎮壓天下各路強者,但面對著已經形成的自然風暴,也是有心無力。

    「是,下官這就去想辦法!」司正立即退去,只留下楊廣站在樓台上許久無語。

    「啪!」

    天空中雨水夾雜著噼裡啪啦的冰雹滾滾砸落,不知多少草木霎時間被折斷,窗紙被冰雹破開,寒風灌注而來,在這滾滾的妖風中,一股特有的海鮮咸腥撲鼻而來。

    雖然看不到雲層上面的動靜,但張百仁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能在幾個呼吸間引起這麼大陣仗的,除了龍族強者外還能有誰?

    天空中電閃雷鳴,就算陽神真人也不可久持,也就唯有天生能呼風喚雨的龍族可以做到這一步了。

    張百仁眼睛微微瞇起,撫摸著手中玉杯,雞蛋大小的冰雹砸落,路上不知多少行人遭了秧,霎時間頭破血流。

    「孽畜,安敢放肆!」張百仁手中困仙繩猛然向雲層中探去,但見雲層中寒流匯聚,一層寒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張百仁侵襲而來。

    張百仁面色變了變,困仙繩一抖,猛然收回,調動體內溺水真氣,對著手中的玉杯掐訣唸咒,下一刻猛然間玉杯拋出,一縷先天神水在玉杯中流轉,滿天的水汽彷彿乳燕歸巢般,捲起滾滾風暴盡數歸於泥水中,玉杯中的溺水真氣微不可查的大了三分,天空中滾滾黑雲也在不斷縮小,只聽得模糊中一道龍吟響起,驚雷陣陣,鋪天蓋地的雷電瘋狂向張百仁劈打而來,滿天的烏雲裹挾著閃電欲要將玉杯擊碎。

    「玉可是絕緣體,與道法相比,我更相信科學」張百仁嗤笑一聲。

    「刺啦」國子監上空火星陣陣,俱都盡數被避雷建築吸收。

    冰雹逐漸停止,天空中一隻猙獰龍爪向玉杯抓去,此時困仙繩飛出,與空中猙獰龍爪打成一團。

    眼見著烏雲越來越小,再也隱藏不住身形,雲層裡的龍王帶著呼嘯化作泥鰍大小,消失在空中。

    龍,能大能小。能騰飛九天,隱匿於河水。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嘴角微微翹起,漫天雲雨盡數被玉杯吸收,然後困仙繩牽扯住玉杯,落回了手心。

    按理說此時科考,大儒匯聚、儒家士子萬眾一心,任何妖獸都需退避三舍,稍有靠近就會被浩然之氣打傷身體,化作原形任人宰殺,唯有龍族不在此列。

    龍族乃妖族之王,體內流傳著祖龍的血液,一身本事毋庸置疑。

    論術法其執掌風雨雷電,若論近戰有血脈之力加持,雙方難分高下,端的難纏。簡直就沒有缺點,全知全能具有無匹偉力,就算見神不壞強者也要頭疼萬分。

    張百仁輕輕一嘆,緩緩站起身,龍族始終都是一個大威脅。

    不知多少妖獸隱居於海外荒島,對中土虎視眈眈,一旦中土稍有衰落,便會立即撲出來將其吞噬的點滴不剩。

    「沒事吧」王通走來,此時日光重現,眾位大儒替張百仁收了夜明珠遞過來。

    將夜明珠塞入袖子裡,張百仁搖搖頭:「無妨,人族多事之秋矣。」

    「之前是何人出手?」楊廣站在樓閣上,一雙眼睛中精光綻放:「好手段,只杯收雲雨,乃大能也!」

    欽天監司正面色恭敬道:「乃軍機密府都督張百仁也。」

    楊廣聞言一愣:「他小小年紀,如何修得如此通天本事?」

    「下官不知」欽天監司正搖搖頭,這其實不單單是楊廣的疑惑,更是許多人的疑惑。

    「百仁手段果真不凡」國子監不遠處的酒樓上,張斐看著天空中瞬間被收得一乾二淨的雲雨,拊掌稱讚。

    朝陽老祖陽神站在張斐身邊:「事情沒完,門閥世家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不過居然就這般輕易破解龍族手段,倒是出乎人的預料。」

    聽了朝陽老祖的話,張斐道:「老祖,門閥世家該不會真的想要毀了國子監吧。」

    「不是門閥世家想毀了國子監,而是這孽龍想要趁機毀了國子監,一旦國子監被燒燬,所有責任都由世家門閥背,他又何樂而不為呢?」純陽老祖無奈一嘆:「別說那麼多了,咱們趕緊走吧,稍後火部正神出手,只怕國子監將會陷入火海之中,生靈塗炭。我輩修道人若是不曾遇見也就罷了,若真的遇見豈能見死不救?若插手救助,必然會開罪門閥世家。」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17:40
第四百二十八章 楊廣瘋狂,欲誅法界

「可是百仁還在國子監,若火部正神出手,只怕難以倖免於難」張斐面色遲疑。

    聽二人話語中的意思,稍後居然有火部正神出手,也不知門閥世家做了什麼手腳,居然說動火部正神出手。

    「這小子沒你想像中那麼簡單,之前這小子只杯收雲雨,顯然精通水系道法,火部正神燒不死他,咱們快走吧」說完後金頂觀老祖匆匆離去。

    看著國子監上空浩浩蕩蕩的浩然正氣,張斐無奈跺了跺腳,轉身跟著自家老祖走遠。

    科考繼續,張百仁端著玉杯站在那裡,看著玉杯中壯大了三分之一的真水,眼中點點流光閃爍:「真水可以自動吞噬普通河水淬煉出精華,從而壯大自己,我若非有太陽之力刺激互補,剛柔並濟,想要壯大溺水真氣最快的辦法就是前往江河湖海中閉關苦修。」

    正想著,大日已經高高懸掛於正午,王通來到張百仁身邊:「有沒有感覺天氣突然熱了,彷彿自深秋來到了盛夏。」

    「你不說我倒沒注意,果真天氣熱的有些不正常」張百仁猛地站起身:「莫非又要玩什麼幺蛾子不成?」

    神祇非凡人肉眼可見,凡人想要以肉眼凡胎看見神祇,除非神祇擬物化形,借助形體方才能顯現於物質界,被凡人肉眼凡胎說發覺。

    此時大隋上空滾滾烈日中,一團火光逐漸逼近,待察覺到那浩浩蕩蕩的浩然正氣後,頓時腳步一頓,眉頭皺起。

    「浩然正氣破滅萬法,剛好克制我,我若是親自降臨,只怕神體都要被毀掉」火部正神一雙眼睛掃視國子監,下一刻神光內斂:「有了!」

    「走火了!走火了!」

    火焰熊熊,誰也不知道那火災自哪裡來,只是發現時熊熊火焰已經開始肆虐。

    火部正神執掌火焰,有火的地方便可到達,作為寄身所在。

    那火部正神直接來到灶膛中,借助熊熊燃燒的火焰護持形體,然後做法引得火焰鋪天蓋地,滾滾濃煙升空,霎時間鋪天蓋地不可阻擋。

    「哈哈哈,此地浩然之氣當空,儒家不懂術法滅不的火焰,道家真人因為浩然正氣施展不得道法,今日之後國子監只能化作一團灰燼,想要開科舉,門都沒有!」火部正神冷笑一陣,身形悄然消失。

    「走火了!」

    「走火了!」

    國子監內眾位考生你看我我看你,聽聞走火之聲俱都是心中一動,王通面不改色:「繼續考試,誰敢離開便算作棄考。」

    聽聞此言眾位考生安定心神,儘量不去理會窗外事,此時滾滾濃煙向國子監而來,頓時眾位考生鼻涕眼淚齊齊流下,王通在一邊不斷咳嗽,整個考場濃煙滾滾。

    張百仁面色難看,手中龍珠之力流轉,逆轉了風向,暫時吹開煙霧,猛然站起身向外界走去:「考試繼續,我出去看看。」

    手中拿著玉杯,走出考場看著四周捲起的滾滾濃煙,張百仁眉頭一擰,聽到那吵吵鬧鬧嘈嘈雜雜的滅火之聲,只見張百仁將玉杯內的水流倒入口中,下一刻猛然一噴。

    「噗」

    瓢潑之水猶若天將,霎時間所有火焰被撲滅一空,無數僕役看著憑空垂落的水流,被澆成了落湯雞。

    「混賬,何人膽敢放肆!」張百仁怒叱一聲,手中屠龍劍出鞘,劍意鋪天蓋地迸射而出。

    雖然未曾發現有人暗中出手,但火災來得時間太巧了,而且火勢熊熊太快了,必然有人在暗中做手腳。

    劍意過處,只聽一聲慘叫,一道虹光消失在國子監不見了蹤跡。

    張百仁面色陰沉的站在庭院裡,心中怒火升騰:「好大的膽子!這些門閥世家膽子太大,莫非都活膩味了不成。」

    沒有人回答張百仁的話,張百仁長劍入鞘回歸考場,與王通對視一眼後歸座,眾人默然不語沒有多說。

    考場內氣氛凝重,好在沒有影響科考,若第一次科考便出大問題,後果當真是令人不敢想像,日後科考必然淪為笑柄,成為笑談被拋棄。

    科考完畢,收斂了卷子,眾位大儒護送卷子入宮,張百仁到了皇宮前與眾人分開,孤身一人向永安宮而來。

    與蕭皇后比起來,楊廣就是外人,有什麼事情還是與自己人商量叫人放心。

    「科舉怎麼樣了?」蕭皇后笑語盈盈的看著張百仁。

    「今日的動靜娘娘想必也看到了,門閥世家被逼迫到了極點,已經開始狗急跳牆了,下官最近一段時間要隱匿起來,休養一段時日,十萬兩黃金可不是玩笑」張百仁面色凝重,他此時的壓力大啊,大到自己都無法想像。

    今日是什麼場合?

    天下矚目的科舉,門閥世家居犯了忌諱也要動手,這說明門閥世家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說到科舉,蕭皇后頓時面色陰沉下來,過了一會後輕輕一嘆:「確實應該避避風頭,門閥世家想著士大夫與朝廷共治,但如今大隋鼎盛,怎麼會將自己的權柄外放?雙方矛盾注定無法調和。朝廷想要收斂權柄,而門閥世家想著加大權柄,雙方必然有一個倒下服軟。以陛下寧折不彎的性子,此事基本不可能。」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正要再說,卻聽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娘娘,不知張百仁都督可在,陛下請都督過去議事。」

    張百仁與蕭皇后對視一眼,轉身走出大殿看著內侍:「走吧。」

    這次去的是上書房,楊廣、虞世基二人相對而坐,不知在談論著什麼。

    無須通報,張百仁直接走進來,才見楊廣道:「先生來了。」

    張百仁點點頭:「見過陛下,見過虞大人。」

    「坐吧,莫要多禮」楊廣面色陰沉。

    張百仁坐下,楊廣才道:「今日科舉多虧了百仁,不然只怕我大隋臉面都要丟盡了,日後科舉淪為一場笑柄,此事只能作罷。」

    「下官乃監考考官,這一切都是下官應該做的」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朕已經查明,第一次出手的乃長江龍王。第二次出手乃天宮火部正神,被你的誅仙劍氣打傷方才退去」楊廣面色陰沉道。

    「天宮?」張百仁一愣:「天宮沒理由出手啊?」

    楊廣眯起眼睛,眼中寒光閃爍:「朕與天宮已經勢成水火,不能相容,今日召你來是想問你,可有辦法剷除天宮,解了朕的心腹之患。天宮本來為朝廷護法,護佑我大隋國泰民安,鎮壓天下亂黨,誅盡不臣修士,可如今天宮不但不能相助大隋,反而成為了大隋的毒瘤。朕怕百年之後,入了天宮生不如死,既然如此倒不如趁著朕年輕力壯消滅天庭,斬除法界,誅盡眾神。」

    張百仁聞言心中一驚,頓時毛骨悚然,一雙眼睛駭然的看著楊廣,過了許久後心神逐漸平定下來,張百仁撫摸著下巴道:「給臣三十年的時間,定然可以將法界化為混沌,我等誅盡眾神取而代之。」

    張百仁此時心中怪異,不知道楊廣怎麼和法界翻臉了,顯然這次火部正神出手已經觸及到了楊廣的底線。

    「陛下此時還需好生安撫法界正神,免得其鬧起來,事情無法收場,法界人多勢眾,龍魚混雜,還需逐漸徐徐圖之才可」張百仁安撫了楊廣一句:「如今大隋正處於變革時期,陛下切莫給自己找麻煩,一切都以穩妥為上策。」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7 17:42
第四百二十九章 道功

    聽了張百仁的話,楊廣沉默許久才無奈一嘆:「賊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張百仁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聽楊廣道:「今日宴請群臣慶功,你先下去準備吧。」

    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見到張百仁走遠,虞世基道:「陛下此事還需徐徐圖之,莫要惹出大亂子才好。如今天宮與陛下鬩牆,門閥世家對大隋嚴重不滿,已經近乎於決裂,此時四面楚歌盡數都是敵人,陛下當徐徐圖之,莫要貪功冒進。」

    「你說的朕都懂,可朕已經忍不了了」楊廣慢慢坐下,拿起手中一副地圖觀看,但其目光渙散,顯然心不在焉。

    走出皇宮,蕭家兄弟趕著馬車停在皇宮門口,見到張百仁後笑著撩開車簾,馬車轆轤向著張家駛去。

    才走到半路,忽然張百仁掀開車簾,不動聲色道:「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有什麼不對勁的?」驍虎詫異道。

    張百仁搖搖頭縮入車輛內,下一刻四面八方道道箭矢化座流星,咄咄咄的扎入馬車之內,但見馬車在剎那間化為了篩子眼,強橫的弓弩居然直接洞穿馬車,牽連了遠處路上無辜的民眾。

    「大人!」驍虎猛然一驚,悲呼一聲掀開車簾,但見此時張百仁口角溢血,周身化為了青色,一隻隻箭矢插在其胸口。

    細細看去怕不是有五六隻,殷紅色血液緩緩流淌而下。

    「快走!」張百仁面無表情道。

    青木長生不老功所附帶的青木真身妙處在此,大家都知道樹木即便是被人鑿穿,也依舊能存活下來,此時張百仁就彷彿化作了那被鑿穿的大樹,若是化作血肉之軀,要不了幾個呼吸間便會喪命,此時張百仁體內糟糕至極,五臟器官上清氣繚繞,化作了草木之色,一桿桿箭矢洞穿胃部、肝臟,隨時都可能會喪命。

    「讓開!都給我讓開!」驍龍拼了命的驅趕馬車,一路上惹得雞飛狗跳,不知多少攤子被撞飛,好在蕭家兄弟駕車技術確實不錯,而且張百仁所居之地距離皇宮不遠,這一片地帶都是王公貴族匯聚之地,並沒有尋常街道那般普通人匯聚,路上的小販也不算太多,倒也沒有肇事。

    回到張府,才見張百仁晃晃悠悠想要站起,驍虎連忙上前一步將張百仁抱住,迅速衝入院子裡:「快點戒備,去請大夫。」

    「不必請大夫」張百仁面色不改,來到庭院中道:「放我下來!」

    驍虎聞言一愣,不解其意,但還是將張百仁放了下來。

    此時細看張百仁,身上居然插著五根箭矢,貫穿了整個身體。

    看著那殷紅的傷口,熟悉的箭矢,張百仁終於知道楊素是怎麼死的了。

    「神機弩!」張百仁深吸一口氣:「這些人瘋了,居然敢在洛陽城中行兇。」

    「抓不到證據,就算陛下又能如何?」驍龍自外界走進來。

    「唰」

    一抹璀璨的刀光縱橫,就見張百仁手中屠龍劍出鞘,身上箭矢化為兩段,對著一邊的蕭家兄弟道:「迅速將我身上的傷口拔出來。」

    「大人,貿然拔出箭傷,必然會血流不止,咱們這裡又沒有大夫,只怕會誤了大人性命」驍虎悶悶道。

    「忒囉嗦,叫你拔出來你就趕緊動手,本官又不是傻子,豈會考慮不到這種情況」張百仁悶哼一聲。

    驍虎訕笑:「那大人準備好,下官這就動手了。」

    話語落下,驍虎出手如電,只聽得一陣陣摩擦聲響起,一股股殷紅血液噴出,五根箭矢瞬間離體。

    說來也奇怪,唯有箭矢拔出來時血液噴濺,然後只見張百仁體內的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居然不在流出。

    站在陽光下,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什麼都別說,本官就這般呆著,你們也不要來打擾我,誰都不想見。」

    說完後張百仁氣機逐漸停止,彷彿真的化為了一棵大樹般,紮根於大地之上,周身閃爍著點點綠色光華,此時其周身化作了黑洞,所有陽光垂落,盡數被吸收的一乾二淨。

    神機弩要不了張百仁的命,只要給他安心休養的時間。

    「孫思邈是大好人啊」張百仁心中一陣感慨,若非孫思邈給自己青木長生不老功,自己怎麼會練成青木真身,若非練成了青木真身,張百仁真的離死不遠了。

    濃濃的太陽之力垂落被張百仁吸收,精純的朝陽之力被轉化,不斷滋潤著張百仁身上的傷口。

    朝廷的慶功宴張百仁沒去了,眼下命都快沒了,哪裡還有心思去參加慶功宴。

    皇宮中

    楊廣面色鐵青,張百仁剛出皇宮就被人刺殺,奄奄一息命懸一線,這是在打臉,這是在挑釁自己的統治地位,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被天子所容忍。

    「查,一定要查出凶手」楊廣看著張瑾:「此事就交給你了。」

    「陛下放心,下官一定會緝拿凶手歸案,只要這夥人還在洛陽城,就逃不出下官的掌心」張瑾說完話後立即離去。

    「替朕去看看張都督」楊廣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張百仁若死,對於自己不下於折了左膀右臂。

    「是!」張瑾應了一聲,繼續向大殿外走去。

    永安宮中

    聽著蕭家兄弟的回報,蕭皇后眉頭皺起來,事情確實有些麻煩,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早就知道科舉會成為世家門閥的眼中釘,不曾想世家門閥居然霸道了這般地步」蕭皇后慢慢站起身,過了一會才道:「此事本宮知道了,稍後就派人去探望。」

    一石激起千重浪,洛陽城中人心惶惶,無數士子在街上不斷抗議,張百仁遇刺的消息根本就包不住,轉瞬間滿天飛,洛陽城中皆有耳聞。

    「這小子也不知道死了沒死」宇文述面色陰沉的坐在大廳中。

    「神機弩透體而出,即便不死也是個殘廢,只可惜其小小年紀,已經是廢人了」下方宇文化及低聲道。

    「這次的雷霆手段才有些往日裡我門閥世家的霸氣」宇文述臉上滿是寬慰:「聽人說成都與其有交情,派人去打探一番。」

    張百仁遇刺之事,天下各大門閥皆知,紛紛彈冠相慶,擺開了宴席大肆慶祝。

    張家府邸

    王通看著周身翠綠色的張百仁,彷彿一塊水晶般的身子,五個不斷蠕動的傷口在快速的修復。

    「門閥世家太過分了,你放心我儒家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王通面色難看。

    「未必是門閥世家做的,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想要渾水摸魚,莫要有所動作,待我傷好了之後在細心追查不遲。若胡亂動作,反而正中某些人下懷」張百仁慢慢站在庭院中動也不動,唯有眼睛在閃爍。

    王通面色難看:「你的意思是說,還有人在渾水摸魚?」

    「我的仇家太多,天下門閥、塞外突厥,也不知道是誰做的,若是胡亂報復,只會將自己陷入被動」張百仁此時心中快速思考,到底是誰在暗中算計自己。

    正說著,只見一位軍機秘府侍衛稟告:「都督,巧燕來了。」

    「巧燕?這妮子終於有機會出宮了,快點請她進來」張百仁眼睛一亮。

    王通摸著鬍子:「老夫告辭,那些士子的試卷還需盡快批改出來。」

    張百仁點點頭:「先生自去就是。」

    王通走遠,巧燕拿著花籃自大門外裊裊走進來,看著庭院的佈置,再看看站在庭院中的張百仁,綠色的身軀叫人一驚。

    「啊」

    巧燕驚呼一聲。

    「怪叫什麼,不過是一種道功罷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7 17:42
第四百三十章 千金買馬

    「先生,你怎麼傷得這麼重,嚴重不嚴重?」巧燕看著那胸前五個不斷蠕動的傷口,眼中淚水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看著巧燕的表情,張百仁搖搖頭:「不嚴重,都只是一些小傷罷了,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巧燕聞言方才小心翼翼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張百仁嘆了一口氣,本來打算找個時間去尋訪鐘離權與東華碧君的,但如今看來此事只能在繼續拖一拖。

    巧燕打開花籃,裡面擺放了各種各樣的糕點,還有些難得一見的美食。

    「知道你最喜歡美食,特意從皇宮中拿來給你補補」巧燕將美食擺開。

    『咕嚕』張百仁嚥了嚥口水,臉上滿是苦笑:「有勞姐姐,只不過我如今受了重創,只怕是吃不得。」

    「啊?」巧燕一愣,隨即惋惜道:「那就太可惜了。」

    張百仁胃部被洞穿,根本就不敢吃東西。

    「沒關係,如今天寒地坼,就算存放起來也壞不了,待我傷勢好了再吃也不遲」張百仁笑著道。

    「那倒也是,這般精美的事物若是捨棄了,端的可惜」巧燕笑著道:「先生這府邸可真氣派。」

    「莫要叫我先生,姐姐若看得起我,儘管認了我這個弟弟,你若是看不起我,那就繼續叫我先生好了」張百仁看向巧燕。

    「這怕是不好吧,奴婢身份低微,怕高攀不起」巧燕略帶猶豫,眼中卻露著期盼。

    「什麼名利、地位,還不是是俗人所見?我素來不在乎那些虛名,姐姐若看得起我,儘管喚我一聲就是了」張百仁道。

    「那……弟弟」巧燕猶猶豫豫道。

    正說著,門外傳來稟告聲:「都督,宇文成都來訪。」

    「不見,這些門閥世家都是豺狼之輩,離得越遠越好」張百仁悶悶的哼了一聲。

    打發掉侍衛,與巧燕聊了一陣子,見到張百仁真的沒有大礙,方才起身告辭。

    張百仁靜靜的站在庭院中,任憑寒風呼嘯,轉眼間便已經到了十一月,天空中飛雪緩緩飄落,這一段時日張百仁站在庭院中腳步就彷彿紮根了一般,動也不動,不斷汲取著大地養分,對於大地元磁之力的掌控越加應心得手。

    「吩咐一聲,叫熊力寶去敦煌走一遭」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

    有侍衛聞言立即去辦,張百仁腦袋慢慢的活動了一下,周身墨綠色逐漸退去,化作血肉之軀,此時張百仁周身肌膚光滑,似乎沒有半點不適。

    活動了一下手腕,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飛雪,張百仁眼中多了一些莫名的東西。

    一個月裡的風吹日曬,足以叫張百仁對天地領悟更加深刻幾分。

    看了看自家的傷口,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方才露出滿意之色,青木長生不死神功確實有獨到之處,已經近乎於神話小說中的力量。

    一團清澈的水流自井裡直接被召喚出來,洗刷了身子後走入屋中換了一襲紫色錦袍,張百仁慢慢走出府邸,伸出手觀看著天空中的飛雪。

    毫無疑問,這一個月來進步最大的當屬青木長生不死神功,經過一個月的風吹雨淋,道行增進的近乎於不可思議。

    「都督,你的傷勢恢復了?」驍龍走進來,看著化作血肉之軀的張百仁,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張百仁笑了笑:「那是當然。」

    一邊說著,張百仁收回接住雪花的手掌:「可曾查到那夥人的蹤跡?」

    驍龍搖搖頭:「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徹底消失在洛陽城中。」

    張百仁手掌縮在袖子裡,緩緩閉上了眼睛,任憑北風呼嘯,驍龍面色嚴肅的站在風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繼續找!」許久後才聽張百仁開口,然後轉身走入屋子裡。

    「是」驍虎應了一聲,隨即想起什麼一般,停住腳步高聲道:「可是大人,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張百仁腳步頓住。

    「大人在院子修復傷勢許久不曾露面,也該出去露露面安撫人心。而且儒家的大儒也在等候公子傷勢好了便懸掛榜單,如今狀元已經評選完畢,就等大人出關了」驍龍道。

    「叫人準備吧」張百仁走入屋子,關上了屋門。

    屋子裡火盆熊熊,張百仁默然不語,這個月他不斷參悟誅仙劍陣,琢磨誅仙劍陣的雷法,倒也摸索出幾分門道,只是許多地方還需要驗證。

    「時間太少,還需要時間」張百仁看著體內只轉化了十分之一的劍胎,無奈一笑。

    體內精氣就是體內精氣,並沒有精粹一說。

    當然了,靠著吞丹藥練出來的精氣終究是有些不足,少了些許生機,若能內煉一番或許有所長進。但張百仁煉精化氣之中盡數按照道功修煉,不假外物,也就不存在這個道理。

    既然出關,當然要去皇宮報備一番,張百仁的痊癒倒是叫楊廣與蕭皇后大喜。

    張榜的日子如期而至,站在遠處的一間酒樓內,看看人群擁擠的各位士子,面色痛苦者有之,面露狂喜有之。諸般神態不一而足,在人群中有皇朝密探暗自記記錄各位士子的表情、動作,日後加以考核。

    人生百態不一而表,榜上有名者意氣風發、激動的淚水不斷滑落,榜上無名者,自然失聲痛哭。

    考上了哭,考不上的的也哭。

    可以想像一下,十年寒窗無人問,有的人早就白髮蒼蒼不知過了多少寒窗。

    天下寒門士子苦啊,即便學富五車又能如何?不還是無人問津?

    科舉之路相對於其他來說,是一條絕對公正的之路。

    「唉」張百仁嘆了一口氣,一邊驍虎遞過來一個摺子字:「大人,三甲資料盡數再此。」

    「一甲送百貫,二甲六十貫、三甲五十貫,餘者各三十貫,千金買馬,洛陽城中物價太高,只怕這些寒門子弟早就撐不下去了,尤其是前三甲,一甲家中只是普通農民,二甲、三甲還好些,都是當地大戶人家,你去送了銅錢,當做結個善緣」張百仁打量了摺子一眼,看著下方被人群擁簇住,一身補丁衣衫的青年,在寒冷的北風中居然只穿一件薄衫。

    「當時年少青衫薄」張百仁品味著這句詩詞,然後道:「其餘士子每人一百文錢打發了回家,既然來了不能白來。」

    「大人千金買馬,果真高明」驍虎拍了一下馬屁。

    「能來參加科考之人,都是地方選拔出來的精銳,乃大隋寒門的精華,若能將其拉攏,日後必然助力無窮」張百仁緊了緊身上的熊袍。

    蕭家兄弟受教,驍龍一邊的道:「既然如此,那我蕭家也可以做千金買馬之舉。」

    「寒門士子終究只是寒門士子,那些高門大閥如何會看得上」張百仁搖搖頭。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至今依然適用。

    「大人,各位大儒已經在同慶樓設宴款待各位士子,這是請帖!」有一位軍機秘府侍衛拿來請帖。

    張百仁接過請帖,點點頭:「回覆他一聲,我稍後便去。」

    站在樓閣上看了一會,正要轉身離去之時,忽然聽到樓下的話,張百仁腳步猛然頓住。

    只聽樓下一位士子道:「各位,不知各位可曾聽說公孫劍舞?」

    「公孫劍舞?莫非是公孫大家?」一人訝然道。

    「自從上個月公孫大家在長安一曲劍舞后,公孫之名便流傳天下,素聞公孫大家劍舞無雙,可惜無緣一見」一人滿是遺憾道。

    「據說公孫大家要來洛陽了」一個略帶狂熱的聲音響起。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7 17:43
第四百三十一章 劍舞動四方

    沒有見過公孫劍舞的人絕對不會想到,區區一曲劍舞居然能達到如此程度,見者無不為之變色。

    張百仁腳步頓住,卻是一愣:「公孫劍舞?」

    按照歷史記載,公孫劍舞的出現應該是在李隆基那小子執政期間,如今尚且不到隋末,距離李隆基的皇朝差了不知多少年呢,沒想到如今居然提前出世了。

    也不知這個公孫大娘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公孫大娘,畢竟雙方從時間上來說對不上號。

    「公孫劍舞,你們誰聽說過?」張百仁看著左右侍衛。

    驍虎道:「下官聽過,一個月前公孫大娘在長安城中演練過一曲劍舞,折服了在場所有觀賞之人,只聽人說公孫大娘劍舞天地變色,奪人心魄,動如雷霆怒,靜如山海凝。只是下官只聽人提起過,卻不曾見過。」

    「是極,這一個月來除了科考外,大家議論最多的就是公孫大娘的劍舞,如今公孫大家名傳天下,不知多少人為求得一曲而不得,惹得無數江湖豪客、大家子弟為之心慕神往,競相追逐。如今聽聞公孫大家將要在洛陽城中表演劍術,甚至於皇宮中的那位都驚動了」驍虎壓低嗓子道。

    張百仁聞言緩步下樓:「可知公孫大娘來到的時間?」

    「三日之後!」驍虎道。

    「到時候記得提前買好座位,公孫劍舞神乎其神,我倒要看看」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大人,還是算了吧,你這腦袋可金貴,往人群裡湊合就是在自己找死」驍龍頓時苦著臉道。

    「照我吩咐辦就是了」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他要見公孫姐妹,也不知道卜算子如今如何了,若能找到卜算子,到可以請教破局之道。

    同慶樓上燈火通明,所來者無一不是朝廷顯貴,鴻儒之流。

    即便各大門閥世家的人感到噁心,但為了自家官位前途,以及矇蔽楊廣的視線,也不得不配合著來到了同慶樓中參加慶賀。

    張百仁的到來,霎時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畢竟張百仁遇刺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可惜這般佈局居然都沒將這小子做掉,實在是有些令人鬱悶。

    張百仁如今乃楊廣身前紅人,都督這個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霎時間一群官員紛紛湊過來套近乎,開始不斷慰問。

    皇莆議擠了過來,一雙眼睛上下打量張百仁:「你小子居然還沒死。」

    「我命大,當然死不了」張百仁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皇莆議道:「聽人說你和李家三小姐定親了?咱們日後就是一家人了。」

    「又退婚了,難道你沒聽說?」張百仁看著皇莆議。

    「什麼?」皇莆議一愣。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但真正有本事要我命的人卻很少」張百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氣。

    皇莆議無奈一嘆:「若有必要,我實在不想和你為敵的,但你我陣營已經注定了是敵非友。」

    說到這裡皇莆議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豈不聞流水皇朝,鐵打的世家?你站在世家對立面,絕對沒有好下場,上次的刺殺僅僅只是一個小手段。就算楊素都死了,你以為比之楊素如何?」

    張百仁聞言沉默,皇莆議放下酒杯,拍了拍張百仁肩膀:「李閥是永遠歡迎你的,像你這等少年英才,加入任何世家做一個門客,都不會有人拒絕。」

    張百仁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

    「唉」皇莆議轉身離去,留下張百仁單獨喝酒。

    遠處三位士子被灌得迷迷糊糊,東倒西歪,醉的不成樣子。

    對於酒宴張百仁並不是很喜歡,隨意喝了幾杯酒後起身告辭離去,坐在馬車上,這一路跟在自己身後的探子不知有多少。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清晨朝陽在緩緩升起,張百仁裹著胡裘坐在院子裡,看著天邊的日出格外美好。

    驍虎腳步匆匆的走入院子:「大人,聽人說公孫大娘準備在第一坊表演歌舞,包間已經定好。」

    「是嗎?公孫大娘何時入城?」張百仁停下手中狼毫筆。

    「若無差錯,便是今日下午,後天便開始表演劍舞」驍虎嘿嘿一笑:「聽聞公孫大娘魅力無雙,容顏絕世,若能長得陪伴賽過不老神仙,憑大人如今地位,若想將公孫大娘留在洛陽城,還是不難的。只是下屬聽人說公孫大娘武藝不弱,走的是劍仙路子,與公子倒有幾分相似。」

    沒好氣的瞪了驍虎一眼,張百仁眼中一隻金烏緩緩升騰:「你小子莫動歪心思,公孫大娘極有可能是本官的一位故人,你派人盯緊,莫要叫登徒子驚擾了她。」

    驍虎愣了愣神:「公孫劍舞的名號已經傳入了宮中,聽聞陛下對公孫大娘也頗感好奇,打算將其召喚入宮中。」

    「哦?有這等事情?」張百仁動作頓住。

    「陛下的脾氣天下人所共知,貪杯好色至極,聽聞冠絕天下的公孫大娘,如何肯放棄?」驍虎壓低嗓子。

    張百仁擺擺手:「無妨,你盯緊第一坊,若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

    驍虎聞言對著張百仁擠眉弄眼退了下去,留下張百仁坐在院子裡沉思。

    歲寒,然後知逢柏之後凋也。

    非是張百仁要在院子裡忍受冷風吹,而是經過一個月的修煉後,張百仁發現青木長春不老功居然隨著四季、二十四節氣的變換而變化,借助二十四節氣的力量用來壯大、打磨自己,如此張百仁沒得選擇,只能乖乖的忍受寒風酷暑。

    洛陽城南門口,無數男女老少紛紛匯聚,看著遠處走來的車隊,俱都翹首以待想要目睹公孫大娘的風采。

    一輛豪華的馬車中,公孫小娘悄悄的掀開簾子看著外面擁擠的人群,露出好奇之色:「姐姐,咱們來到洛陽城,當真可以看到小哥哥嗎?」

    「祖父臨終前將你我姐妹託付與他,他若想要承擔責任,自然會與你我姐妹相見,若是忘了這事,你我姐妹表演完劍舞后便離去,莫要打擾」公孫大娘撫摸著公孫小娘的腦袋,雖然面色平靜,但心中卻跟著七上八下。

    公孫大娘素來性子強硬、高傲,拉不下臉皮來找張百仁,於是和公孫小娘商量一番後惹出這般動靜來做試探。

    畢竟張百仁當日與公孫姐妹只是一面之緣,若貿然登門卻被人家掃地出門,這種情況想想都可怕。

    「好久沒見小哥哥了,這一路上登徒浪子無數,太煩人了」公孫小娘不勝其擾,滿臉抱怨道。

    此時外面人群熙熙攘攘,小吃零食鋪開,糖人、果子堆積起來,瞧得公孫小娘努力的嚥了嚥口水,然後拉下簾子,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大人,公孫大家進城了」驍虎腳步匆匆趕來。

    張百仁吃著糕點,不急不慢的應了聲,過一會才道:「就在第一樂坊嗎?」

    「是……不過……」驍虎略帶遲疑。

    「不過什麼?」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公孫大娘是隨著車隊來的」驍虎道。

    「車隊?那家車隊?」張百仁眉頭皺起,聽了驍虎的話頓時感覺一絲絲不妥。

    「天音教」驍虎道。

    「天音?」張百仁眉頭皺起。

    天音教說起來張百仁也曉得,當年超度女鬼時用的還是天音法事。

    不過天音教的人素來詭異,能不與其牽扯上,還是早早劃開界限的好。

    天音教雖然名聲不顯,但卻確確實實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勢力,手段詭異的很,叫人不知不覺間就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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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五陵少年爭纏頭

    第一樂坊外,人群滾滾一眼看不到邊際。

    站在小樓閣上,公孫小娘一張小臉凍得通紅:「姐姐,你說小哥哥會來嗎?」

    公孫大娘自背後扶著公孫小娘的肩膀,臉上帶著一襲紅色面紗,輕輕一嘆:「隨緣吧。」

    張百仁領著軍機秘府的十幾位高手避開人群,直接進入第一樂坊內,有僕役過來恭敬道:「大人請隨我來,樓閣已經準備好。」

    第一樂坊內很大,有三層小樓。

    第一層乃大廳,大廳正中央是一個十丈寬的舞台,在舞台週邊擺放著一張張木桌與座椅。

    二樓是軟座,用屏風隔開,坐在樓閣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舞台。

    三樓乃一個個精緻的包廂,隔音效果做的不錯。

    張百仁與眾侍衛上了包廂,居然迎面碰上從包廂中走出來的宇文化及,沒有多說什麼,張百仁直接走入包廂,懶得和這老東西打招呼。

    「他怎麼也來了?」皇莆議從一個包廂中鑽出來,來到宇文述身前。

    「素聞公孫大娘豔麗無雙,風華絕代,若是能將其送入宮中,魅惑君王,壞了楊廣的江山,我等也算省心省力」包廂內傳來一道陰沉的話語。

    正說著,下方大門打開,無數文人士子擁蜂擠進來,一雙雙眼睛狂熱的看向舞台,一位容顏靚麗的中年女子緩步登臨舞台:「各位,今日公孫大家借貴地演出,多謝各位捧場。」

    女子聲音清脆,彷彿一塊鐵石,聲音落下大堂居然安靜了下來。

    「好厲害的催眠術」張百仁動作愣住,在其眼中這女子居然僅憑藉一句話就將場中眾人催眠,天音教端的詭異。

    一番無用的白話,卻激起了場中狂熱的氣氛,無數士子紅著眼睛紛紛吶喊,中年女子退去,樂器緩緩響起,接著就見一道嬌媚的身姿落入場中。

    劍光霍霍,殺機盎然。

    公孫大娘的劍是表演的劍,更是殺人劍,在迷醉美好之中,叫你魂飛魄散葬送於劍光之中。

    「果真是公孫大娘」張百仁看著場中的身姿,緩緩舒了一口氣。

    但見公孫大娘周身劍光漣漣,猶若是落日下西湖的水波。

    動若雷霆雨露,靜若雲卷雲舒。

    劍光濤濤猶若無量大海,忽悠一轉卻化作了萬頃碧波。

    動若狡兔,靜若處子。

    就連張百仁也陶醉在公孫大娘的舞姿之中,不可自拔許久無語。

    「公孫大娘的修為比我想像中走得要遠的多」張百仁眼睛微微瞇起,緩正襟危坐:「已然可以稱作劍仙也!」

    公孫大娘化作了真正的劍仙,而張百仁依舊是劍客,沉醉於紅塵中的劍客。

    雙方走的不是同一個路子。

    「美麗!此舞本不應該出現在人間,今日得見,不遺此生」驍虎痴痴呆呆的看著公孫劍舞,只見漫天波濤收斂,再次化作一個白衣佳人,手中拿著寶劍站立在舞台上。

    「好!」

    猶若驚雷炸響,下方江湖草莽、文人士子俱都瘋狂叫好,屋子內的氣氛到達了頂點。

    張百仁拍拍手,公孫大家的劍舞卻是非同尋常。

    五陵少年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纏頭,乃是纏繞髮絲的絲巾。

    洛陽城中多豪客,卻見一男子跳出來道:「公孫大家劍舞無雙,小人母親七日後大壽,願出三千貫請公孫大家去獻舞。」

    「李老三,你這區區三千貫莫非是打發要飯花子嗎?」一個白中年人跳出來:「公孫大家,小生王旭,願意出萬貫買大家一曲。」

    此時那中年白衣美婦走上台,對著公孫大家一笑,扯開公孫大家纏頭的絲帶:「眾位仰慕公孫大家,若想討得公孫大家歡心,還需拿出爾等真本事,叫公孫大家看看心意。誰若能得到這纏頭,便可與公孫大家單獨一述。」

    聲音帶有一種莫名的節奏,聽的張百仁心神搖拽,劍意縱橫瞬間斬去了所有雜念,腦海恢復清明,再看看下方面帶狂熱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心驚:「天音教好手段。」

    正說著,此時下方瘋狂叫價已經開始,一位面帶肥胖的中年男子站出來,擼起袖子道:「我出三千貫。」

    「區區三千 也好意思出來獻醜,我出七千貫」一個風度翩翩的士子不屑道。

    「我出萬貫」一位周身帶著金銀、翡翠的男子呲著大黃牙,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萬三千貫。」

    「一萬八千貫」

    「兩萬貫。」

    「……」

    「五萬貫」

    一貫相當於一千文錢,等於一兩銀子。一兩黃金等於十兩銀子。

    區區一個纏頭而已,萬貫都能買幾個漂亮的姐兒了,甚至於青樓頭牌都能拿下。

    在古時候消費力低的可憐,五萬貫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一千兩黃金!」二樓有人開口,霎時間大堂一驚,一千兩黃金買的怕不是纏頭,而是心意。

    就算高門大族想要拿出一千兩黃金也要好生思量一番。

    開口的是一位年輕公子,一雙眼睛痴迷的看著下方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面色古井無波,不為所動。

    「一千五百兩黃金」三樓的宇文述開口。

    此時宇文述呲牙咧嘴,疼的彷彿割肉,一千五百兩黃金絕對不是小數目了。

    「三千兩」又有人開口,這聲音有些熟悉,張百仁一愣,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本官乃宇文述」宇文述推開窗簾,露出了自家面孔:「三千一百兩。」

    這老東西居然打算以勢壓人。

    「回頭黃金你們各大家族可要和我平攤」宇文述疼的面皮抽搐。

    「宇文述大人好大的官威,不過咱家不怕你,三千二百兩」那細嫩的聲音再次開口。

    張百仁這回聽出來了,眉毛簇起:「居然是楊廣身邊的內侍。」

    「你……」宇文述氣的哆嗦,他再有錢也不能為了一個纏頭搭上萬兩黃金。

    而且門閥世家的手段太多,想要達成目的也不一定要纏頭。

    「各位可還有人開口,若是沒有人叫價,纏頭便歸屬這位公子了」中年女子輕輕一笑,聲音在充斥著一股無形的誘惑。

    三樓包廂中,蕭家兄弟以及眾侍衛暗自咋舌,五千兩黃金都夠修煉到武道大成了,這世上果真不缺有錢的人。

    ****聲音雖然誘惑,但下方眾人已然不敢叫價,半萬黃金足夠天天睡醉花樓頭牌一輩子了,誰會傻傻的出錢啊。

    「若沒有人叫價,那著這纏頭就屬於……」

    「一萬兩」不待老鴇說完,張百仁聲音響起,一開口猶若是暖春降臨,如沐春風,整個樓閣內都是陣陣生機。

    「萬兩黃金?」

    場中一片嘩然,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公孫大家一直淡漠的目光忽然一轉,一抹歡快流露。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居然出價萬兩黃金。」

    「果真,我等距離有錢人差的太遠。」

    「這小子當真有錢,哎……那不是張百仁嗎?」

    「張百仁?」

    「此人便是開創了科舉的張百仁?一手創造了造紙術與雕版印刷的張百仁?」

    看著那張如沐春風的面孔,下方大堂中再次嘩然,一雙雙眼睛看向張百仁,目光中滿是狂熱之色。

    張百仁對於眾人目光視若無睹,自從修煉了青木長生不老功後,張百仁感覺自家道功進步越加深邃,誅仙劍胎逐漸內藏,被長生不老功所遮掩,除了那一雙可以斬斷天下萬物的橫眉外,周身俱都是如沐春風的氣機,給人一種春風降臨的感覺。

    緩緩掃視著大堂,與那雙翦水般的眸子相對,霎時間已然笑容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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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邀相見


    內侍顯然聽出了張百仁的聲音,最近張百仁經常入宮走動,作為皇帝身邊的親近人,你或許可以沒有本事,但你一定要知道皇帝身前的紅人有哪些。那些紅人是萬萬不能開罪的,若是開罪,就一定要將其徹底打入塵埃。

    此時內侍左右為難,顯然知道張百仁身份非同小可,但這公孫大娘乃是陛下點名要的,他怎麼敢拱手相讓。

    珠簾緩緩拉開,內侍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所在的包廂,細著嗓子道:「對面可是張都督?」

    「正是本官」張百仁收回目光,不去看公孫大娘,而是看向了宮中內侍。

    「都督大人安好,此女還是陛下欽點,要奴婢務必將其請入宮中,大人現在叫下官很難做」宦官苦著臉道。

    楊廣的話他不敢違背,但張百仁是好惹的嗎?

    皇后娘娘為其撐腰,如今更是成為儒家啟明之師,與儒家關係好的都要穿一條褲子了,他敢得罪嗎?

    「陛下坐擁佳麗三千,豈會在意這區區凡俗女子。實不相瞞,本官見到此女,便覺得頗為面善,還請公公回絕陛下,就說這女子本官要了」張百仁不緊不慢喝了一口酒水。

    此時第一坊內靜悄悄的,落針可聞,一個是最近紅得發紫的都督,另一個是當今天子,足以嚇退在場的所有人。

    若張百仁與楊廣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心生芥蒂,想必在場很多人都樂意看到的。

    內侍面色難看的站在樓閣上,瞧著四面八方圍聚過來的目光,越加覺得此事棘手。眼下競爭已經黃金萬兩,若再繼續出手,就算楊廣也難以承擔。大隋的國庫與楊廣私人金庫還是有分別的。

    「奴才皇命在身,卻是無法相讓,若是今日退去,陛下一個惱怒砍了奴才腦袋,還請大人恕罪。下官今日在此交個底,陛下能出一萬兩千兩黃金,大人若是能高過這個價,這纏頭你儘管帶走」內侍苦著臉道。

    張百仁搖搖頭,略帶惋惜的看了內侍一眼:「算了,纏頭你拿走吧,一萬兩千兩黃金買一個纏頭,怕是陛下會砍了你脖子。」

    內侍聞言頓時面色一苦,但卻沒得選擇,只能硬著頭皮接過纏頭,遞上金票。

    張百仁背負雙手,緩緩站起身:「今日已經盡興,本官告辭。」

    說完後推開手走出包廂,卻見包廂外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女猛然撲過來:「小哥哥,可算是再見到你了。」

    「小娘,你又長高了哦」張百仁揉了揉公孫小娘的腦袋。

    「先生跟我來」公孫小娘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然後轉身領著張百仁向後院走去。

    張百仁揮揮手,所有侍衛在外面站好,隨著公孫小娘進入屋子。

    屋子內擺放著整齊的花卉,居然在寒冬中依舊有鮮花盛開,顯然第一坊確實有些門道。

    在看那花卉中,點點流光閃爍,一隻隻螢火蟲飛舞,整個房間猶若夢幻一般。

    「坐下,我去給你泡茶」小蘿莉乖巧的給張百仁泡了茶,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上下打量,怯生生的伸出手摸了摸張百仁兩條眉毛。

    「怎麼了?」看著公孫小娘白嫩的手指,張百仁愣了愣。

    公孫小娘詫異道:「若非你這兩條眉毛,我都不敢與你相認,你如今氣質與上次我見你之時可是大不一樣。」

    「是嗎?哪裡不一樣?我還不依舊是我!」張百仁笑了笑。

    聽了張百仁的話,小蘿莉上下打量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上次見你時,你就是一把劍,如今再見你,卻猶若春風降臨,唯有兩道眉毛依舊劍意沖霄,彷彿兩把可以斬殺萬物的利劍。」

    張百仁揉了揉小蘿莉的腦袋:「就你精明。」

    說著話,珠簾掀開,公孫大娘推開門走入屋子裡,一雙剪水般的眸子看著張百仁,欲語還羞的除去臉上面紗。

    張百仁打趣了一聲:「你如今身價可不一般,區區一個纏頭就值一萬兩千兩黃金,比起我整日裡拚死拚活的賺錢,你簡直是在搶錢。」

    「沒辦法,有些賤男人總是想討我歡心,區區一個纏頭罷了,能換一萬兩黃金還是值得的」公孫大娘不知在哪裡拿出一根纏頭,居然與先前拍賣掉的那根一模一樣。

    「老實說,你賣掉多少根纏頭了?」張百仁瞪著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纏好頭髮,端來一盤瓜果:「七八根了吧,這次是最多的。」

    「纏頭上沾染了你的氣機,若被有心人拿到暗算於你,後果不堪設想」張百仁搖搖頭。

    「沒關係,每次賣纏頭的時候,我都會提前換上一根新的,那纏頭在我頭上不足一個時辰,沾染不了我的氣息」公孫大娘瞪著張百仁,似乎知道張百仁心中所思一般。

    張百仁笑了笑:「你既然來了,那就留在洛陽城吧,我當初答應卜算子照顧你們姐妹,自然要說到做到。對了,卜算子他老人家現在還好吧?」

    「祖父已經仙去了」公孫大娘臉上露出一抹哀傷。

    張百仁聞言一愣:「這麼快?」

    「這封書信是爺爺留給你的」公孫大娘自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書信用火漆包好,顯然沒有拆開過。

    張百仁拿住書信,並沒有直接打開,而是塞入了袖裡乾坤內:「你們姐妹既然來到洛陽,就到我府中居住,我府中寬闊,宅院無數,容納幾千人,在洛陽城中可以稱之為最安全的宅院之一,雖比不上大內皇宮,但也差不了多少。」

    公孫大娘搖搖頭:「不必,我隨著商隊行走便可,劍道修煉並非閉門造車就可以的,還需不斷增加見聞,開闊劍道,閱歷風土人情。」

    「你怎麼和天音教扯上關係的?」張百仁手指彈著桌子。

    公孫大娘搖搖頭:「不是天音教,是玉音教。之前上台的那個中年婦女,你應該看到了。」

    張百仁點點頭,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

    「那婦女乃是我姨母,祖父臨死之前姨母奔喪,於是便認識了」公孫大娘臉上帶著笑容。

    張百仁點點頭,人家親姨母,還是信得過去的。

    「在外見識沿路風土人情,雖然多長見識,但沿途奔波卻是苦的,你如今修為有成,倒沒多大關係,可你是否考慮過小娘?」張百仁摸了摸黏在自己身上的小蘿莉。

    「無妨,玉音教內的叔叔阿姨,師兄同門都會照看,各位長老更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你莫要惦記」公孫大娘看著張百仁:「待我有朝一日劍道遇到了瓶頸,再來上京城找你。」

    皇宮中

    楊廣看著手中的纏頭,面色難看至極。

    「你是豬嗎?一萬兩千兩黃金居然只買了一個纏頭,就算是黃金做的纏頭也絕對不值一萬兩千兩黃金」楊廣眼中怒火閃爍,聽了這太監的匯報,將其差點氣死。

    「陛下,那主家說了,得了纏頭便可與公孫大娘秉燭夜談,只要公孫大娘入宮,豈還由得了她?陛下想將其留在皇宮,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內侍低著頭道。

    楊廣面露怒色:「蠢貨!區區一個公孫大娘,如何及得上張百仁一根指頭重要。公孫大娘之事莫要再提,就當朕沒聽過!」

    說完後楊廣猶自心有不甘:「一萬兩千兩黃金居然只買了一個纏頭,這些傢伙太黑,居然將朕當成了冤大頭。」

    話語落下案几上筆墨紙硯齊齊掃落,驚得那太監一個哆嗦,身子發抖顫顫慄栗。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7 17:44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三司登門

    楊廣雷霆大怒,他不是惋惜公孫大娘,楊廣後宮佳麗三千人,豈會在意一個女子。他心疼的是那一萬兩千兩黃金,一萬兩千兩黃金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疼得他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若非這內侍跟在自己身邊十幾年,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人,只怕楊廣真的要忍不住殺人了。

    太監悻悻的退了下去,聽到楊廣在宮殿內大發雷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多遠跑多遠,免得被盛怒下的楊廣給宰了。

    第一坊

    眼見著夜色漸深,張百仁正要起身告辭,忽聽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堆明亮的火把將第一坊圍住。

    「公孫大家可在?」門外傳來一道略帶輕浮的聲音。

    「你是何人?」一位玉音教的男子擋在門前,看著門外鋪天蓋地的火把,立即知道麻煩大了。

    站在門外火光中的一位中年老者,鬍子彷彿是老鼠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大老鼠,聲音輕浮但卻洪亮。

    「某家乃三司衙門的趙都頭,我家公子聽聞公孫大家來到洛陽,心懷仰慕,欲要請公孫大家赴宴」趙都頭嘿嘿一笑:「上次邀請公孫大家,公孫大家不肯賞臉,不肯給我三司衙門面子。沒辦法只能我三司衙門的兄弟親自來請了,還請公孫大家賞光。」

    屋子內,張百仁動作頓住,好奇的看著公孫大娘:「你怎麼惹到了三司衙門?」

    公孫大娘苦笑:「在長安城中演出時,遇到了這浪蕩子,於是梁子就結下了。」

    張百仁瞭然,這裡是權貴的世界,想要一個女人還不簡單?搶男霸女只是家常便飯罷了,在這個世界權利一等。

    「出去看看」張百仁掀開珠簾來到前院,站在三樓的樓閣上看向大門外,只見大門外火光衝天,三司衙門怕是來了幾百人,將第一坊團團圍住。

    趙都頭站在那裡,一雙眼睛掃視整個大堂:「公孫大家何在,還請公孫大家出來,若遲了我家公子心生惱怒,只怕一把火燒了你這第一坊。」

    「喲,官爺還真是霸道,好大的威風!」之前美婦身子裊娜走出來,眼中滿是冷光:「你們家公子對我等糾纏不休,從長安追到洛陽,莫非當真以為咱們婦道人家好欺負不成?這裡乃是天子腳下,三司衙門在霸道,也要講理。」

    看著****豐腴的身子,趙都頭眼睛眯起,幾乎化作了黃豆大小,眼中滿是淫光:「現在本官改變主意了,不單單邀請公孫大家,連你這班主也一併邀請了去,官爺我最喜歡你這種豐潤的。」

    聽了趙都頭的話,女子眉毛豎起,她有一百種不動聲色殺死眼前都頭的辦法,但此乃天子腳下,若是殺了人,只怕整個商隊都走脫不了。

    「回絕你家公子,就說我輕音劇團不敢高攀,從不接受私下邀請,都頭還是那裡來自哪裡去吧」那班主轉身就走,理也不理趙都頭。

    趙都頭冷冷一笑:「來到洛陽城,敢不給我三司面子的或許有,但絕不包含爾等區區一個劇團,今日你等不去也得去!一群賤人,當真給臉不要臉,我家少爺看上爾等是你等榮幸,若敢繼續囉嗦,你這一團人馬絕對走不出洛陽城。」

    「走不出洛陽城?閣下好大的口氣」班主面帶冷然之色。

    「來人,給我將輕音劇團的人盡數拿下」都頭一擺手,然後彷彿大老鼠般,居然猛然向著班主抓了過去。

    音爆滾滾,趙都頭看起來賊眉鼠眼,但絕對是一個身手不俗的高手。

    班主聞言冷冷一哼,聲音帶有一股奇異韻律,那趙都頭動作一頓,目光一片茫然,下一刻清醒過來越加惱羞成怒:「居然還敢反抗,故意打傷朝廷命官,莫非輕音劇團想要造反不成?」

    「趙都頭,我輕音劇團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班主目光冷然。

    此時公孫大娘來到張百仁背後,推了他一把:「你在洛陽城不是很有官威嗎?之前那些人都怕你,就連宮中太監都不想招惹你,你還不出去化解了眼下的困境。」

    張百仁搖搖頭:「紅顏禍水啊。」

    正說著,眼見那趙都頭在地上一滾,居然彷彿一隻大老鼠般惟妙惟肖,雙方正要動手,卻聽其開口:「住手吧!三司衙門好大的威風,莫非將洛陽城當成自己家了不成?」

    張百仁背負雙手,長身玉立緩緩走下樓閣,猶若春風撲面,叫人心中一片柔和。

    「你是何人,也來管我三司衙門的事情?」趙都頭站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就憑張百仁那一身氣質,也當非尋常人。

    「本官乃軍機密府都督張百仁」張百仁來到場中長身玉立,面容溫和。

    「張百仁?」趙都頭聞言一驚,一雙眼睛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本都頭聽過你的名聲,你開科舉惹了天下門閥世家,撅了世家的根基,世家門閥絕對容你不得,你如今離死不遠了,居然也敢跑過管我三司的閒事?」

    看著那趙都頭,張百仁冷然一笑:「我是否要死了,不是你能斷定的,三司居然欺男霸女,乃我大隋毒瘤,這件事本官自然會向陛下反應,你等等著陛下懲罰吧。」

    「黃毛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三司衙門盤根錯節,豈是你一紙訴狀就能搬倒的?我家公子要了公孫大家,今日公孫大家必然要走一遭,你區區一個都督罷了,若是換了小都督,我三司衙門或許會忌憚你一籌」趙都頭面帶不屑之色:「來人,給我找出公孫大家。」

    「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張百仁面帶慈悲之色:「你居然敢給大隋、陛下的臉上抹黑,做些敗壞我大隋國運之事,今日本都督即便是誅了你,想來陛下也會鼓勵我除了大隋毒瘤,而不是責罰於我。」

    說完話張百仁手掌一伸,璀璨劍意迸射,霎時間籠罩了整個大廳。對面趙都頭一驚,駭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動作,頓時驚得魂飛天外,只見趙都頭眼中居然散發出一道微不可查的毫光,竟然暫時退開了張百仁籠罩而下的劍意,然後趙都頭在地上一陣翻滾,彷彿一隻大老鼠般向著張百仁抓了過來。

    「有些意思」張百仁冷冷一笑,長劍化作繞指柔,鋒芒割裂了空氣,一步邁出縮地成寸,居然搶先來到男子身邊,長劍瞬間束縛住了對方的一條大腿。

    「嗤!」

    血液噴濺,一條大腿已經被卸了下來,大堂內血腥蔓延。

    此時三司衙門的人馬一驚,紛紛衝入了大堂內,向著張百仁殺來。

    大地元磁之力流轉,真水玉章調動體內溺水真氣,對著趙都頭的大腿一抓,但見血如泉湧,不斷噴濺出來,端的叫人恐怖。

    「嗖」音爆滾滾,趙都頭一抓來到了張百仁的胸前,欲要將其胸口擊穿。再張百仁看來,此時的趙都頭有了後世形意拳的味道,彷彿真的化為了一隻大老鼠。

    「嗖」長劍反覆水光聚散無形,趙都頭區區易骨境界,雖然掌握了特殊手段破解了張百仁的劍意鎖定,但依舊不是張百仁的對手。

    長劍劃過對方咽喉,趙都頭瞬間梟首。

    殺死易骨強者最快的辦法就是割裂對方的腦袋,不然憑藉易骨強者強橫的生機,割破咽喉未必能殺得死對方。

    張百仁目光冷然,正要進攻的三司兵馬瞬間停住動作,眼中帶有一股恐懼之色。

    自家都頭被人殺了!這絕對是驚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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