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九界守護神 作者:臥龍騰雲 (已完成)

 
li60830 2017-5-19 12:07: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45740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3 10:06
第二章 邪功(下)
情急之下,猛地裏想到陰陽遁法,就在化身堪堪逼近的時候,龍經天業已遁去。當他在此出現的時候,已經身在洞外,回身望去,洞口業已被封鎖,數道黑氣來回浮動。想必是那啞嗓之人送走三空所封。

當下不在停留,施展遁法瞬移到崖頂,心想:“眼下之計,是盡快阻止邪天逆練邪功,否則他大功告成之後,有誰還能製止住他?還有無心的徒弟念通擄掠的那些無辜少年,也要解救出來,不能再讓他們白白送死了。此事須得告知修行界各大門派,那邪天法術甚高,隻有聯合起來才能誅滅他。而自己眼下身遭誣陷,還未澄清,隻怕自己甫一出現,便會引起混戰,這可如何是好?隻有玉女宮相信自己清白,但是我又有何臉麵去見她們?”

想來想去,龍經天覺得隻有去武當找風天來,把事情原委告訴他,再由他轉告給武當以及其他門派。而眼下就是去製止念通擄掠的那些無辜少年,無心言道,他們在杭州一帶,此時正趕往普陀。杭州西湖,冠絕天下,龍經天曾經聽說過。然而不知念通他們選擇什麽道路,怕是找尋不到。假如他們的碧血穿梭在夜間呈現碧血之色的話,仔細打量,倒也能發現。龍經天當下駕馭陰陽劫往杭州飛去,以他目前修為,陰陽遁法僅能作小範圍瞬移,若是長途行進,還需馭劍飛行。行不多時,便已來到杭州城上空,立時感到濃厚的濁氣往身體中彌漫,龍經天苦笑道:“看來世俗界當真不是修行者所待得地方,好不容易吐納完畢體內濁氣,現在又被汙濁了。”

他定睛向四周望去,並沒有發現什麽碧血之芒,就來回飛行,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發現。龍經天心想:“他們行蹤詭秘,又不知那碧血穿梭術能不能隱身,加之路線不明,我肯定無法找到他們。他們捉掠而來的那些少年,最終要送到邪天那裏。不如我就去那個懸崖上,靜候他們光臨。”當下又返回去,在懸崖上隱身靜候。不料等到天亮,也未見他們趕來,心中大惑不解:“那無心惡僧明明說過,早上就能趕來,怎會到現在人跡不見?難不成在路上被名門正派的弟子發現解救去了?又或者在自己去杭州上空找尋的時候,他們早已到來?”

龍經天感覺第二種想法很有可能,當下又潛入崖底,再次探訪邪天的巢穴。由於自己的陰陽遁法能夠逃身,是以他並不懼怕被邪天禁錮。可是當他再次潛入洞底的時候,卻發現祭壇一片狼藉,僅剩有那五名少年的屍身,而邪天與守洞的那人卻不見了蹤影。龍經天一呆,隨即想到定是邪天他們悄悄轉移了,因為秘密巢穴被發現,而又沒能禁錮自己,他們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之下,轉移是必然選擇。想那邪天能暗中經營偌大勢力,肯定有不少秘密巢穴。這次轉移,再要找尋他可就猶如大海裏撈針一樣渺茫。往往那五名無辜慘死的少年,不禁歎口氣,暗怪自己法力低微,不能解救他們,害的他們靈魂被吸收,連輪回轉世都不能。當下就地施展陰陽劫挖了個大坑,把他們合葬。心中對邪天更是憤恨不已,覺得必須要跟天來解說一番,讓他與各大門派傳達,齊心協力,共誅邪天。

此時天已大亮,龍經天不敢明目張膽的飛行,隻能隱身遁跡,就像賊一樣不敢見人。剛剛飛到湖北地界上方,忽然看見前方有道水藍色劍光攸然落下,緊接著一道白色劍光跟著落定。龍經天心中微微有些激動,修行界所有門派中,唯有東海一派的劍光是水藍色的。先前落定那人不是水靈鳳,也定是東海碧濤閣的人。當下急忙向他們落定的山頭飛去,漸飛漸近,遠遠望去,隻見一位身著水藍色長群的少女俏麗峰巔,山風呼嘯,藍裙飄飄,她用手輕撫一下飛舞的長發,怔怔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雖然僅僅看到她的背影,龍經天還是立時認出她便是東海的水靈鳳水姑娘,但覺心頭一熱,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不知如何開口。自從武當一別,直到現在才見到她,他從未料想自己對水姑娘竟會有如此思念和如此掛念,而甫一見到她卻又感到如此激動和如此欣慰。這時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到了水靈鳳身旁,剛剛落地的龍經天稍稍一愣,認出他便是昆侖派的首徒雲千裏,想必後來那道落地的劍光便是他了。隻見他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輕聲問道:“水姑娘,你在想些什麽呢?”

龍經天見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隱隱有些不安。水靈鳳沒有答話,依舊遙望著遠方的天際,雲千裏又道:“水姑娘想必還在惦念那個龍經天吧,他現在可是玉女宮的準姑爺啊,唉!”隻見水靈鳳的嬌柔的身軀微微一顫,還是沒有說話。龍經天心中一凜:“他說這話想必不是無心,莫非……”隻聽雲千裏道:“水姑娘,在下並非那種背後談三說四的那種小人,可是對於那個龍經天,在下實在看不起他。”

說道這裏他偷望水靈鳳一眼,見她神色如常,接著說道:“首先那姓龍的為了追求法力,竟然自甘墜落,陷入魔道,修習魔界邪惡秘笈。更為了解救魔界妖人,不惜與名門正派為敵,還裝作義正嚴辭的樣子為自己辯解。到得後來他聽聞到了修行界的傳言,便絞盡腦汁,施展詭計,解去玉女宮靜雪姑娘的麵紗,期望借就玉女宮在修行界顯赫的聲威來為自己澄清醜惡。因為誓言,靜雪不得不嫁給這個奸詐的龍經天,而他趁機巧舌如簧,鼓動玉女宮代宮主靜心為自己澄清。靜心乃一介女流,自然心慈手軟,被龍經天的謊言欺騙,居然以玉女宮親自向修行界力證,龍經天乃是被誤解。”

聽到這裏,龍經天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慚愧,雖然自己婉拒婚事,不辭而別,但靜心等人還是為自己向修行界做了澄清,並且還是以玉女宮的名義。雲千裏輕輕幹咳一聲,見水靈鳳不置可否,便又續道:“眾所周知,玉女宮在修行界可謂聲勢顯赫,無論何門何派,均不得不給顏麵。因此有好多糊塗的修行者便原諒了他,甚至還有的感覺蒙冤不白而可憐於他。隨後玉女宮又向外界宣布靜雪姑娘的婚宴,而新郎官便是那個狡詐的龍經天。唉,在下實在是佩服那龍經天的聰明才智,居然能想出一個一箭雙雕一石兩鳥的好計謀!”這時水靈鳳忽然冷冷地說道:“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3 10:08
第三章 情傷(上)
其實一切傳言都是從自己解救魔界那幾名少年開始,因為自己出麵放走他們,致使與武當昆侖等門派正麵發生衝突。加之自己在魔界中略有際遇,修為提升了一些,更加無法說清事情真相。當日離別,那許多弟子之中,唯有天來不顧嫌疑走來與自己道別,其餘之人則生怕與自己產生任何糾葛,話別之語都沒有一句。對自己誤會最深的有青木、天才以及眼前這個昆侖大弟子雲千裏,當然,武當易長老對自己的成見也是很深,消解起來並不是那麽容易。

自己為救治靜雪而解去她的麵紗,實是無奈之舉,可是在他們眼中,自己儼然是處心積慮密謀的結果,而且按照他們的思路,也並非全無道理,自己修習魔界邪法,當然要解救魔界的弟子,當大家都一致認定自己甘於墜落的時候,必然要找尋接口來混僥視聽,入贅玉女宮無疑是最佳選擇,而施展計謀解去靜雪麵紗也是必然的。這一切看來都是那麽順理成章,他們都是聰明才智之士,自然能想到一些奇詭的計謀為自己的際遇來作合理解釋,而異口同聲的指責自己也就不足為怪了。讓龍經天心中稍感欣慰的是水姑娘心中好像不甚相信,否則便不會有那一問。雲飛雪聞言略有些尷尬道:“其實在下並沒有親眼所見,不過根據事實進行推測罷了。”水靈鳳道:“你口口聲聲說不在背後誹議別人,為何卻按照自己的思想去推測別人的思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又怎能當真?”

雲千裏歎口氣道:“水姑娘,在下不知你對那龍姓青年作何感想,但是再過些天他便是玉女宮的靜雪的夫君了,所以對他就不要再去想了。無論世俗界還是修行界,薄情寡義的人最終是沒有好下場的。譬如姑娘就是一個深情的女子,從你言語中對他的袒護來看,想必也曾對他動心,然則那龍姓青年卻置於姑娘深情而不顧,為了擺脫困境,徑自施展詭計解去靜雪的遮麵紗。雖然那靜雪姑娘在傳聞中也是一位美女,但是她又怎能比得上水姑娘你的絕世容顏呢?由此來看,他當真寡情的很,完全沒有把姑娘的一番深情放在身上。唉,這樣的人,姑娘為何還對他惦念不忘?”

龍經天聞言惱怒不已,心道:“你如此侮辱我,到底是何居心?難道這樣就能獲得她的芳心?”水靈鳳怔怔不語,過了會忽然泣道:“他……他就是對我不理不睬啊!我……我恨死他了!”看看到她雙肩微微聳動,輕聲抽泣,雖未看到她的麵容,但龍經天心中大是憐惜,心中大聲道:“水姑娘,我……我沒有忘記你啊!”雲千裏見狀,趕忙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她擦拭眼淚,然後柔聲道:“水姑娘,不要再為這種無情無義之人流淚了,不值得!”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期期艾艾地說道:“其實姑娘沒注意,在下一直……一直對姑娘很仰慕。自從當日武當離別之後,姑娘的音容笑貌已經深深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每日每夜都在忍受相思之苦。到了今日,在下再也無法忍耐了,水姑娘,嫁給在下吧!”

此言甫出,龍經天與水靈鳳均是大吃一驚,然而令他們更為驚訝還在後麵,雲千裏居然單膝跪地,苦苦哀求道:“水姑娘,你就是在下一生中最為欣賞和敬仰的女子,嫁給我吧!”水靈鳳急忙閃開,滿臉通紅,卻又十分駭異地說道:“你……你……你這是作什麽!”龍經天心中亦是驚訝不已,不由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來。他絕對料想不到堂堂昆侖派首席大弟子,竟然會給一位年齡比自己要小的女子下跪求婚。要知道當時的青年男子,無論世俗界也好,修行界也罷,都對下跪甚為講究,除非生身父母,或者授業恩師才能受起跪身大禮的。像雲千裏這樣對一個女子下跪的修行者,在修行界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龍經天心裏又驚又急又怒,對雲千裏十分不滿,甚至感覺他的求婚方式過於卑鄙,竟爾用下跪的方式脅迫水靈鳳。如果她拒絕,當真對不起雲千裏的那千金一跪,那她會不會就此答允了他?龍經天忐忑不安的望著水靈鳳,心裏猶如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隻聽水靈鳳道:“你……你快些起來啊!”雲千裏仍跪在那裏,直挺挺望著她說道:“如果姑娘不答應,在下就此長跪不起!”水靈鳳道:“你……你這哪裏是求……求婚?分明是威脅人家!”見他仍跪在著不懂,不禁歎口氣道:“你三番五次從昆侖萬裏迢迢趕到東海,不辭辛苦,隻為見我一麵,我心中也是感激的。可是你這樣跪著不起身的話,此事再也休提!”說完轉過身去,雲千裏聞言又驚又喜,道:“水……水姑娘,是不是在下起身你就答……答應在下了?”

龍經天心中驀地一沉,盼望能從她嘴裏說出個不字,誰知她靜靜站在那裏,臉上表情不置可否。雲千裏急忙起身,走到水靈鳳身邊,抓住她的小手,臉上神情驚喜之極,仿佛猛然間得到了一件至寶一般,激動地說道:“水姑娘……不,應該叫鳳兒才是,你答允了在下,我雲某人真是太高興了,當真是喜從天降啊!”水靈鳳出於本能反應,往外掙脫了幾下,奈何雲千裏抓的很緊,沒能掙脫,便任由他抓握著,說道:“我可沒有說答應你了!”

雲千裏臉色稍變,但是立即恢複如常,笑道:“鳳兒,雲某人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占據了我內心,從此對修行界其餘的女子正眼都不看一下。這決不是欺騙於你,我雲某人可以對天起誓!”水靈鳳道:“那倒不必,如果你們男人花心,誓言又有什麽用?”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3 10:09
第三章 情傷(中)
雲千裏誠懇地說道:“鳳兒你放心,我雲某人決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子,對待你的一片癡心,永遠不會改變!”水靈鳳哼了聲道:“你們男人就是會花言巧語!”雲千裏道:“我雲某人到底是什麽樣兒,隻需相處一段時間,鳳兒你自然會明白的。”說道這裏他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按照論道盛會的排名,在下還需稱呼鳳兒為大姐呢。”

水靈鳳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你叫大姐啊!”不料雲千裏聞言,當真鬆開了手,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道:“鳳姐在上,小弟雲千裏,這廂有禮了!”這時水靈鳳禁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說道:“你還真拜啊!”雲千裏微笑道:“能娶到鳳兒是我雲某人的一生最大的榮幸,多拜幾次也是心甘情願!”說罷兩人相視一笑,龍經天見此情形,如遭雷噬,一顆心兒也冷落到極點。望望高大英俊的雲千裏,再看看嬌豔如花的水靈鳳,當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壁人。徹底絕望的同時,一股濃濃的自卑湧上心頭,鼻中一酸,竟然差些落下眼淚。當下強自忍耐,轉身悄悄離去。待得飛上天空,眼淚就再也忍耐不住,簌簌而落,漫無目的的勉強飛行了一會,就停落下去,找到一個角落嗚嗚大哭起來。

當日在玉女宮不辭而別,婉拒靜雪,其實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惦念著水靈鳳。雖然靜雪美貌並不輸於水靈鳳,也曾與自己患難與共,奈何那時水靈鳳的影子已經深深印在他的心上,隻不過是自己沒有察覺而已。待得靜心提及婚事,驀然間就把水靈鳳從內心深處擢出,及至見到她的那一刻才真正明白,原來自己對她的思念竟是如此之深。然而甫遇雲千裏對她圖露心聲,那麽熱烈和直接,居然以跪求方式來表達其真誠。最後她那嫣然一笑已經表明接受雲千裏的懇求了,雖然沒有親口應允,那不過是出於少女的矜持羞澀罷了。也就是她那嬌豔如花的那一笑,讓自己徹底絕望。

他顫巍巍的把懷裏珍藏已久的那塊海藍色玉佩拿出來,淚水再一次湧出,滴答嘀噠落在了上麵。他想起了當時在武當的那個月夜,曾經親耳聽到她對自己的思慕,又想起以前在天機大陣患難與共的那些時光。所有的那些片斷十分清晰的展現在腦海裏麵,不禁一陣感慰,一陣傷感。可以肯定她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從雲千裏的話中就能明白。至於她現在接受雲千裏的感情,也不能說她移情別戀,主要過錯還是在自己身上,說到底,還是因為玉女宮發布的關於自己跟靜雪的那個婚宴傳聞有關。她聽到這個傳聞,必然傷心欲絕,雲千裏則趁虛而入,終於感動了她。

假如過些時日,她得知自己並未與靜雪成婚,那時又會有什麽感想呢?龍經天緊緊握著那塊玉佩,仰首望著堪藍的天空,呆呆地想:“當日武當離別之前,她曾問道比鬥之事,而自己當時敷衍說讓她帶著如意郎君參戰,難道這無意中的話語竟然要變成真的嗎?”正自出神,忽聽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說道:“是這裏嗎?”接著又聽到一個男子說道:“應該是這裏,我曾經核實過武洵給的地圖。”龍經天聽到這兩個人的談話,心中吃了一驚:“他們怎麽會來到這裏?”那兩個人的聲音他再也熟悉不過,女孩是林紫燕,那個男子自然便是應天才了。

龍經天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擦擦眼淚,急忙隱去身形。這時那兩人已經漸走漸近,隻聽應天才道:“這次咱們決不能空手而歸,一定要捉住那千年參王。”隻聽紫燕道:“應哥哥,那千年參王除了能增加修為以外,還有什麽功效?”應天才笑道:“即便有別的功效,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能增加咱們的修為!”林紫燕笑道:“應哥哥,你若是服用了那千年參王,在修為上可就超出大師兄青木了。”應天才哈哈一笑道:“當真服用了那千年參王,青木師兄自是遠遠不及我了。那時我的修為甚至能和師父一比。”

龍經天聞言心中一驚:“千年參王?那不是與武洵他們驅怪時見到的嗎?”抬眼望去,隻見這裏景象依稀有些眼熟,待得看到前麵那個山洞時頓時明白,這裏正是以前與他們驅怪的地方。原來自己胡亂飛行,竟然來到此處。初始太過傷心,竟然沒有發現這裏自己曾經來過。這裏往西不遠處,有個山洞,洞裏便是天機大陣的入口,而自己就是在那裏第一次見到水靈鳳。想到她現在與雲千裏在一起,心中不禁更為傷感。

這時應天才與林紫燕已經走來,他們兩個相互挽著手,邊走邊說,神情親昵之極。龍經天呆呆望著他們,竟爾不敢現身相見。他們兩個走到洞口,應天才雙手揮舞,在洞前插了數麵小旗,小旗甫一落地便隱去形跡,同時洞前隱約出現一個淡淡氣圈,若非龍經天修煉過練眼術,還當真發覺不到。林紫燕微微一驚道:“太極困仙陣?”應天才把困仙陣擺好,微笑道:“那參王有上古怪獸看護,加之它善於匿形遁跡,所以不得不事先想好對策。”林紫燕笑道:“那你也不用擺放困仙陣吧,威力巨大的困仙陣,隻用來圍困上古怪獸,隻怕是小題大做。”

應天才笑容一斂,說道:“咱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要得到那顆千年參王,隻要能得到它,使用什麽養的手段也無妨。一會我進洞去引那頭怪獸出來,你準備好困獸環,一旦怪獸出現,馬上把它製服。”林紫燕點點頭,應天才轉身走到洞裏。不一會就聽見那頭怪獸的怒吼之聲,然後應天才便飛快奔了出來,那頭身長青綠色甲塊的獨角怪獸緊緊跟在身後,應天才急忙喝道:“紫燕快些動手!”林紫燕早就凝神以待,見到那獨角怪獸出現眼前,急忙祭起困獸環。隻見一個發著紅光的手鐲衝天而起,向著怪獸落去。此時應天才已然躲在一邊,那隻怪獸顯然十分懼怕那隻發光的手鐲,急忙轉身往洞裏逃去。奈何那困獸環急如電閃,瞬息之間便罩在那怪獸的腦袋上。手鐲上的紅光驀然間大閃,竟把怪獸的整個身軀包容在裏麵。那隻怪獸在紅光的包裹中慢慢癱倒在地,居然毫無反抗能力。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3 10:10
第三章 情傷(下)
此時應天才使出太極慧劍,一道晶亮如雪的光芒自手上發出,隱含陰陽二氣,叫道:“紫燕收回困獸環,我來把它誅滅!”那隻怪獸被困獸環的紅光侵體後,渾身癱軟,它也是多年通靈的異獸,見到應天才施展出太極慧劍,好像也知道大限將盡,忽然仰首發出一陣哀嚎。龍經天聽了心中大是不忍,心想:“它不過是看護千年參王的一隻怪獸而已,如今已經失去反抗,饒它一命又何妨?”隻見林紫燕把手一招,收回了困獸環,應天才的太極慧劍便向那隻怪獸身上斬落。白光一閃,血光衝天,怪獸身上那堅硬的青甲居然無法抵擋太極慧劍,立時又發出一陣無比淒慘的哀嚎聲。

林紫燕聽了臉上也露出不忍之色,而應天才絲毫不為所動,接連幾劍斬落,終於把怪獸斬死。他收回太極慧劍說道:“這怪獸的皮甲倒是堅硬的很,居然能抵擋我那第四層的太極慧劍。”怪獸被殺死,那千年參王便失去依護,自己隻要找到它的生根之地,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想到這裏,臉上不禁露出微笑。卻聽林紫燕輕輕歎了一聲道:“這隻怪獸也蠻可憐的,不想它活了這麽多年,卻死在今天。”應天才笑道:“紫燕不要可憐這隻怪獸,它的名字叫獨角獒,個性最是凶猛殘暴。咱們今天殺死它,也是為世俗界除了一害,同時也救了無數生靈啊。”

林紫燕瞥眉道:“我總是覺得有些殘忍。”應天才正色道:“紫燕,這就是你的婦人之仁了。你要記住,無論是對待凶猛的怪物,還是對待妖人,都是絕對不能手下留情的。”說道這裏他轉身又走進了山洞,這次待得時間比較長,似乎那千年參王的生身之處不好找尋。過了好半天,林紫燕在外麵都等的不甚耐煩,喊道:“應哥哥,找到了沒有?”忽聽應天才在洞裏叫道:“紫燕注意,那參王就要跑出去了!”果然聲音剛落,一個赤身露體的尺許小人滿麵驚惶的奔跑出來,林紫燕急忙運起飛劍,準備把它攔截下來。不料洞中應天才竟然算知林紫燕會用飛劍,接著又喊道:“切不可用劍!參王不能用金屬之器來捕獲。放心,洞口有太極陣,那參王無法逃脫的!”

因他喊聲甚急,林紫燕微微一怔,便把飛劍收了回去。那小人速度甚快,不料剛剛接觸那個淡淡的氣圈,馬上被反彈回來,待要往地下鑽去,奈何卻比石頭還要堅硬,根本無法鑽入。小人更加惶急,連續跑動多個地方,均無法逃脫,看來那太極困仙陣已經把四麵八方甚至地麵全部籠罩封鎖起來起來。這時應天才從洞裏奔出來,看到小人接連被反彈回來,嗬嗬笑道:“看你這次往哪裏跑!”說完他又把洞口封鎖住,那小人經過多次碰撞之後,好似身上的氣力漸漸消失,蜷縮在角落滿臉驚駭的望著二人,嘴裏發出吱吱呀呀的哀鳴。應天才慢慢向它靠近,雙手呈爪狀,用力一撲。那小人淒鳴一聲,奮進全力,往旁邊挪開。應天才一撲落空,絲毫不慌,立馬又向它撲去。那小人又挪移幾次,終是氣力不濟,被應天才緊緊抓住。

待得他親手抓住千年參王的時候,任他平時冷靜沉著,此刻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小人在他手中不住的掙紮,卻怎能逃脫開去?慘鳴在林間傳蕩著,應天才望著小人,張了張嘴,忽爾一口向那小人的腦袋上咬去,那小人見狀狂鳴一聲,昏死過去。就在應天才抓住小人的時候,龍經天便打定注意不讓他殘忍殺害這個長相猶如嬰孩的參王,待得看到他竟惡狠狠咬向那小人的腦袋時,立時施展陰陽遁法瞬移到他身邊,猛地一拳向他胸口打去。

應天才到底是應天才,他在最得意忘形的時候仍是感覺到一股強厲的衝力向自己襲來,當下顧不得再吃,急忙閃身相避,同時左手護住胸口。龍經天那一拳不過是圍魏救趙的一招,待得他轉身避讓的時候,左手往他手腕一拂,右手順勢接住他抓捏不住的那千年參王,急忙施展陰陽遁法,往天機大陣遁去。這一下突兀之極,林紫燕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應天才見千年參王轉瞬即失,不由得臉色大變,心思電轉,到底是誰把它搶走了。

猛然間想起一個人,臉上不禁露出憤恨無比的神色,他大聲吼道:“龍經天,是你嗎?是你搶走了我的千年參王嗎?龍經天,你這個卑鄙小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喊到後來,竟然聲嘶力竭。林紫燕全然不知剛才是什麽人搶走了那小人,聽到應天才如此嘶喊,心中疑惑:“當真是龍大哥搶去那小人嗎?”可是看到應天才因為暴怒而扭曲的臉,卻嚇得連問都不敢問。應天才嘿嘿幾聲道:“龍經天,你當真無藥可救了嗎?連我的東西都搶?算我應某人瞎了眼,竟與禽獸一起長大!”林紫燕心想:“就算是龍大哥搶去了,恐怕也不是自己享用吧,多半是見那小人長相猶如嬰孩而可憐它,才搶去的。以前他連個雛鳥都不忍心傷害,如何能忍心吃掉這個小人呢?”可是這些她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而已,絕不敢跟暴怒不已的應天才講。

龍經天遁到天機大陣的洞口,常常歎了口氣,他聽見了應天才喝罵,也知道從此之後應天才將很難原諒自己,甚至完全能理解他心裏那種憤恨暴怒的心情。不禁心道:“天才啊天才,為什麽你總想吃些野參之類的東西呢?以前你不是吃過一顆了嗎?這個小人如同可愛的嬰孩,你就那麽狠心要吃掉它?”龍經天望望手裏昏死過去的小人,隻見它眉目隻見顯露無比驚懼的怯意,即便在昏死狀態下,仍然那麽明顯。他歎口氣,從懷裏掏出聖水,滴了一滴把它救活。那小人睜著黑黑的眼睛,怯生生望著他,不知眼前這人會不會把自己吃了。龍經天把它慢慢放在了地上,那小人待得身體剛一落地,立馬鑽入地下遁去,他心道:“走吧,走吧,且莫再讓人捉住,把你當作補品吃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3 10:12
第四章 融氣(上)
龍經天抬頭看看天空,又望望四周,看到了那個天機大陣的入口,淒然想道:“在修行界,我是一個自甘墜落的魔界妖邪;在玉女宮眾人眼中,我是一個背信棄義之徒;在應天才心中,我則是一個為了增加修為而不惜一切手段的卑鄙小人;在水姑娘心裏,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家夥;……我被這個世界遺棄了!”他想起天機焚心陣中是一個四時皆春的幽穀,那裏與世隔絕,正是自己歸隱的絕佳場所。龍經天走進那個洞口,當日水靈鳳設下的禁製早已消失,他不欲再有外人闖進這裏,是以施展隱字神符把洞口隱去,他在上麵加印了太極陣,憑借陰陽二氣的生生不息的輪轉,神符隱跡則更為長久。

洞中沒有別的變化,仍如起先來時一樣。望著洞中光景,他心裏忽然產生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通道盡頭依然兀立著那個丈許方圓的光圈,發散著柔和的七彩光芒,仿佛歡迎他這位老朋友。龍經天毫不猶豫地走進去,立時被傳送到那個天機大陣中。待得那陣頭暈目眩的感覺過後,他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居然落在天機寶殿的旁邊。當下不禁苦笑一下,心想:“看來這個傳送圈倒也通靈,知道我想來這裏,是以幹脆把我傳過來了。”拾級而上他走進天機寶殿的大廳,發現一切如常,仿佛自他們以後,再也沒有人來過。

繞過屏風,眼前顯現出三個門戶,他記得當時自己與水靈鳳進入的是中間那個道門,隻有從那裏才能到達天機焚心陣。當下便走進中間那個門去,立時便走進了大陣外圍的白骨霧障中。因為以前來過,他知道下一陣是寒氣陣,寒氣陣的盡頭則是烈火陣和焚心陣。一些白骨骷髏依舊手執白骨叉惡狠狠刺來,但是他的陰陽劫卻主動禦敵,隻見精芒一閃,白骨骷髏立馬倒地散架。同時身上的護體神盾也即展開,憑他目前下修為,這些白骨骷髏根本對他造不成傷害。哪怕他不用陰陽劫,任憑它們過來攻襲,也無法攻破護體盾。這次故地重遊,白骨霧障的骷髏兵雖多,卻不值一顧。當下昂然直入,進入了天機寒氣陣。

走到通道的盡頭,前麵出現一個十幾丈方圓的石室,外圍籠罩著一層淡紫色的氣圈,隻見氣圈裏各種氣體縹緲其間,行動甚是緩慢,龍經天踏進那淡紫色氣圈裏麵,登時就感到一陣冷氣襲來,不過對於寒氣的冰冷的程度卻兵沒有想象中那麽寒冷。他記得當時甫一進入,立時被凍僵。而此次進來,隻是感覺寒氣甚為寒冽,身體卻沒有被冰封。他一邊走一邊疑惑:“這時為何?難道是因為經常被冰封,身體能耐住嚴寒了?還是因為我曾經把這裏的那股寒神氣吸收,致使陣裏的寒氣減弱?”雖然他不知道原因,卻知道自己的修為比之以前,提升了很多。

走到陣心,自己被傳送到一個石壁上閃著白光的通道中,走到盡頭便看到了那兩個黑黝黝的洞口。龍經天想起焚心陣是左麵那個黑洞,右麵那個黑洞則是她所說的那個烈火陣陣了。龍經天正要進入焚心陣那個洞口之時,心中忽然一動:“不知那個烈火陣裏有什麽東西?難道是熊熊烈火?水靈鳳曾說天機大陣中藏著天機老人飛升之前得來的寶物,不知走過烈火陣會出現什麽樣的天地。”想到這裏,好奇之心頓起,“反正自己將在此隱居終生,寶物對自己來說無甚之用。不過自己總要搞清楚烈火陣裏有什麽東西吧,如果遇到危險甚至因此而死,也無所謂了,自己本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當下轉身,向那天機烈火陣的那個洞口走去。洞裏沒有光,昏暗無比,熱氣陣陣襲來,龍經天小心翼翼前行,生怕忽然遇到什麽危險。自己雖然把生死置之於外,卻不希望一命嗚呼之前什麽也沒有發現。走過狹長的小洞,看到了前麵閃動著紅彤彤的光芒,龍經天心中一動:“烈火傳送陣?”當下快步走去,氣溫也略微有些加高,待得看到那個紅彤彤的光圈之後,發覺其形狀大小,與先前的傳送陣一模一樣,隻是這個光圈發散著柔和的紅色光芒而已。龍經天開盾施符,手握陰陽劫,然後便一頭鑽入那個紅色光圈中。

一陣熟悉的暈眩感覺之後,發現自己被傳送到一個發散著暗紅光芒的石洞裏,裏麵雖然沒有火光,然而溫度之高,直讓龍經天無法忍受。這種炎熱無比的高溫,與奇寒徹骨是為兩個極端。雖然有符盾護體,他還是感覺自己猶如置身於岩漿之中,比之以前在熔岩中取得界石的時候炎熱百倍。龍經天仔細看看四周,發現那暗紅色光芒居然是石壁上發出來的,仿佛被火煉紅了卻沒有融化。石洞裏的氣流呈漩渦狀流轉,一縷暗紅色氣體卻超然物外,不受漩渦的影響,自由自在的漂浮著。龍經天微微吃了一驚,心道:“難道那縷氣流是炎神氣?當時在寒氣陣我曾經吸納過寒神氣,也是不受寒氣陣的陣勢影響。”

忽然一種奇怪的念頭從心底冒出來:“假如我再把這個炎神氣吸收了,不知會不會增強修為?我體內已經有了寒神氣,再加上這道炎神氣,一冷一熱一陰一陽,會不會產生衝突,繼而把自己焚毀?”在這個烈火陣的時間稍長些之後,裏麵的溫度倒也能微微適應,這自然是符盾的作用。以前水靈鳳曾經說過,凡是能平安闖過寒氣陣的人,也能闖過烈火陣。他慢慢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那縷炎神氣猛然間縮到一個角落,竟似發現了龍經天一般。他知道炎神氣具有靈性,若是想把它煉化吸收,還是靜等它自己送上門來,就如原先得到那縷寒神氣一般。龍經天打定注意,便一動不動站在烈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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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融氣(中)
過了好長時間,那縷炎神氣開始慢慢漂浮,好像感覺危險已經消除了一般。當然它對龍經天也感到驚異,甚至是好奇。先是漫無目的的浮蕩一陣,就開始往他這邊飛來。龍經天暗中納氣,待得炎神氣一來就把它吸進肚中,讓它沒有逃脫的機會。

然而他忽然想到自己開著護體神盾,固然能阻隔熱氣襲身,而自己也不能吸收到那縷炎神氣,這下如何是好?在這個無比炎熱的烈火陣中,自己著實不敢貿然撤盾。萬一自己抵受不住,熱氣襲身,那自己豈非被烤熟?

眼見炎神氣越來越近,龍經天心中也是更自憂急,最後一咬牙,心道:“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待得那炎神氣飄過來,我立時撤盾把它吸進肚中再說。火氣侵身就侵吧,隻要死不了就行!再說我身上還有寒神氣,說不定能引發出來對抗侵體的熱氣。”這時那縷暗紅色的炎神氣慢慢飄蕩過來,圍著他轉了一圈,好像再上下仔細打量一般。龍經天一動不動,早已經做好準備,隻待炎神氣飛往眼前。果然那炎神氣轉了一圈之後,往他麵前飛來。就在馬上準備撤盾的時候,那縷炎神氣忽爾狡詐的迅速挪開。它本身就是一種輕盈忽渺的神氣,身具靈性,這一下出其不意的閃避,差些讓龍經天上當。望著在遠處漂浮的那縷炎神氣,他心中苦笑一下想:“沒想到這縷炎神氣居然這麽狡詐,差些上當!”

接下來龍經天還是紋絲不動,他暗暗打定注意,一定要讓那縷炎神氣徹底放鬆戒心的時候,在出其不意吸納了它。所以那縷炎神氣又來試探幾番,他理都不理。最後那縷炎神氣也放心下來,覺得這個高大的怪物實是沒有危險。於是飄到他眼前,仔細觀摩起來。龍經天心道:“再往下一點,就撤盾吸納!”果然那炎神氣往下降了降,龍經天立時抓住這個機會,撤去護體神盾,猛然間長吸一口氣,把那縷炎神氣完全吸入肚中。這時也因為護體神盾撤離,導致熱氣侵體,雖然還有防字神符,但是龍經天依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拋到了熔爐中一般,身上的衣衫幾乎要著火。熱氣侵體不過是很短的時間,待得他吸收完炎神氣,陰陽神盾接著展開護體。

其實那些熱氣侵體,倒也沒有什麽危害,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縷炎神氣被吸入肚中之後,立刻在全身蔓延升騰,所經之處,猶如烈火焚燒一般難受。龍經天實在無法忍受,想把寒神氣運用出來與之對抗,奈何那寒神氣始終縮在氣之源旁邊不動,待得炎神氣穿行到氣之源旁邊時,才猛然間躍動一下。那炎神氣好像知道寒神氣不好惹,便不敢再去氣之源周圍,轉而向別處流竄。寒神氣也似有顧忌,待得炎神氣離開,它便重新潛伏,不在流動。

龍經天不禁暗自咒罵那膽小怕事的寒神氣,平日裏囂張跋扈,今天遇到炎神氣卻如縮頭烏龜般潛在那裏不敢動彈。這時他的軀體漸漸被炎神氣流遍,龍經天感到自己快被烤熟了,護體神盾與防字神符僅僅能抵擋體外的侵襲,而對體內的炎神氣毫無作用。伴隨著身軀接近焚化的邊緣,龍經天口焦舌燥,全身氣力慢慢消散,神智也變得迷糊起來:“我要死了嗎?我竟然死在炎神氣的烤灼之下?”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一直潛伏體內的寒神氣居然也被炎神氣吸引出來,這時龍經天身受之苦當真難以言說,他感覺炎神氣把身上焚燒過後的地方那寒神氣立時遊過,接著便是冰封一般的寒冷。待得兩股神氣上下流竄的時候,他感覺除了還有些意識之外,身體好像不屬於自己了,隻得任憑那兩股神氣相互較勁。兩股神氣相鬥半天,最終寒神氣被擊敗,不敵剛剛吸入體內,還帶有野性的炎神氣。而那寒神氣則因在體內潛伏多日,竟爾逐漸被潛移默化,

最終一種求生的本能讓他想起了清涼聖水,既然那聖水有清涼二字,想必能壓製這縷暴動的炎神氣。龍經天慢慢掏出聖水,不管三七二一,打開瓶塞仰首全部喝下去了,忘記了遺忘老人勿可多飲的警告。那清涼聖水果然奇妙,甫一入肚,一股沁心涼意便直達丹田處的氣之源,所經之處炎熱頓消,就如同山野之火,忽被傾盆大雨所熄滅。如果他體內沒有寒神氣,那聖水進入氣之源後便能催發自身修煉的神氣,繼而以丹田為中心,向周身流轉,也不用多長時間就完全能把炎神氣壓製,逼著它像寒神氣一樣潛伏在身體某個角落裏。然而它體內有寒神氣,清涼聖水的引入,立時讓緊守氣之源的寒神氣威力大增。聖水性寒,很快就和寒神氣融合一體,而那得到聖水之助的寒神氣也猝然間暴漲,立時向全身彌漫,竟與剛入體的炎神氣展開爭鬥。

這時最難以忍受的便是龍經天本人了,兩種神氣屬性相反,一冷一熱,一陰一陽,相互角逐,上下爭鬥。剛剛被炎神氣烤灼的地方接著被寒神氣冰封,那種極端難熬的痛苦滋味當真無法言說,甚至讓他產生憤怨:“死就死吧,為什麽還讓我遭受那許多罪!”炎神氣剛剛入體,野性未訓,顯得難以製服,而那寒神氣畢竟潛入他體內已久,自然而然地受到潛移默化,一些野性也逐漸被馴去。

當龍經天把那縷炎神氣吸入腹中,寒神氣就已發覺一種與自己屬性截然相反的氣流侵體,本想把他驅逐出去,奈何發覺自己不是那炎神氣的對手,因此死守氣之源,不敢與之發生衝突。待得神妙無方的清涼聖水入肚,寒神氣立時覺察到強力外援到來,迅速與之融合,接著便信心十足地向炎神氣占據的地方湧去。正在囂張的炎神氣猛然覺察到寒神氣的來襲,立時大怒,迎麵而去。兩種最具神性的陰陽二氣便在龍經天體內衝突起來,待得激烈的時候,原先被寒神氣占據而冰封的氣之源逐漸恢複,親身修練的純粹神氣忍不住催發過去,試圖壓製那兩種神氣,這隻是出於本能。不料那炎神氣和寒神氣正自鬥得火熱,忽覺另一種神氣前來壓製,當下不由同仇敵愾,共同侵消起自身的神氣。龍經天自己修煉的神氣連寒神氣都抵受不住,更如何抵受兩種神氣的共同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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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融氣(下)
不一會就被炎寒兩種神氣完全侵消,接著尋根究底,共同衝入氣之源,竟欲把氣之源也侵消。要知道修真人士,其修為深淺,完全依靠氣之源修煉的氣所來衡量,一切法術飛劍均是以氣之源為根基,因此修真者對於氣之源視為第二個生命。而此時炎寒兩種神氣居然想把氣之源詆毀,怎能不讓龍經天大驚失色?當下急忙凝氣,希望能保住氣之源。然而炎寒兩種神氣所組合起來的威力,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擋的,隻在刹那,氣之源便被完全侵消,同時他的護體神盾因為沒有了神氣的持續支持而消失。烈火陣中的炎熱之氣也就毫無阻擋的進入了他的體內。略處下風的炎神氣得到炎熱之氣的補充。立時又與寒神氣鬥了個旗鼓相當。失去氣之源的龍經天則無法抵受烈火陣的炎熱高溫,立時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龍經天慢慢醒來,睜眼望去,隻見自己依舊躺在烈火陣中,卻感覺不到那種炎熱之氣,並且因為氣之源消失而消失的護體神盾再次展開。龍經天一愣,站起身來,感覺自己的體內完全沒有了炎寒神氣的衝突,溫暖融合,神智清爽,這種愜意的感覺他一生都沒有感受到。同時體內多了一個猶如氣之源的東西在丹田處,大約有龍眼般大小。龍經天更是驚訝,心道:“這時怎麽回事?那炎神氣和寒神氣哪去了?”

他略一凝氣,隻覺丹田處立時升騰起一股靈動的神氣,汋汋流動,蓄勢待發。這股神氣顯然未經自己修煉,然而卻又比自己辛苦修煉的神氣強大不止一倍。昏厥之前,他清楚地記得體內氣之源已經被侵毀,護體神盾便是因為氣之源消失而消失的。現在雖然還是沒有氣之源,然而卻能凝聚神氣,難道是丹田處那個龍眼般大小的東西接替了氣之源?他不明所以,胡亂猜測,心中納悶之極。其實龍經天猜測地**不離十,丹田處那個龍眼般大小的東西叫做神氣源,乃是炎神氣和寒神氣劇鬥之後刹那融合的結果。冰火相濟,陰陽交融,兩種最為極端的神氣終於合而為一。雖然侵消了他辛苦修練的氣之源,卻意外凝成了一個神氣源,此後無論運功還是靜坐,自身修練將永不停息。也正是陰陽二氣交融的神氣源,讓他真正具備了神道根基。

龍經天自是不懂那個龍眼大的東西是什麽,他奇怪納悶之後,又感到慶幸,自己終是沒有死去。這時他才真正領悟生命的可貴。他忽然間覺得自己其實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比如自己一別經年,尚未回家看望雙親及兄嫂;自己被誤解為魔界妖人這個傳言一定要澄清;原心大師的仇恨與三空邪天等人的凶殘計謀也要自己去想法阻止;當日從玉女宮不辭而別的事情也需去解說清楚;天才對自己的誤解也要說清;還有水靈鳳,唉,假如她當真與昆侖的雲千裏結訂終身,我……我還是要去祝賀的。有這麽多的事情等待自己要做,而我竟然一味逃避,這怎麽可以?

其實最讓他黯然神傷的還是因為水靈鳳,自己之所以拒絕玉女宮,實則是因為她啊,而她卻因為一些謠言傾心了雲千裏。想到這裏他不得不佩服雲千裏,居然肯跪地求婚,這一點自己是做不到的。雲千裏為了心愛的姑娘,當真什麽都不在乎。龍經天長歎一口氣,心想:“自己能有他一半勇敢的話,也許結果便不是這個樣子了。可是那雲千裏高大英俊,又是昆侖派首席大弟子,定然是討女孩子喜歡的那種,自然能配的上東海最美麗的水姑娘,而我隻是一個無門無派無家無歸宿的落魄青年而已,如何與他們相比?”雖然龍經天還是對自己信心不足,然而卻不在一味躲避,這也是他長進的一個方麵。

龍經天感慨一番,覺得自己還是一探烈火陣之後到底有沒有藏著寶物,現在有陰陽盾護體,龍經天已經絲毫感覺不到烈火陣的炎熱氣息了,想來這是護體神盾的修為又進步了一層。他運出陰陽劫,不但感覺得心應手,就連那半月形的光芒也增大一倍。他大踏步往前走去,就如同走在一個尋常普通的石洞中一樣,雖然兩邊的石壁猶如燒紅的炭鐵,他卻毫無感覺。烈火陣雖大,終究有盡,他走了一會,便看到盡頭的牆壁上有一座燒紅的石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座緊閉的室門沒有鎖,在門縫中間倒有一個巴掌大凹槽。

龍經天走到那個石門麵前停住腳步,仔細端詳一番,心中確定隻要走過石門,便走出了天機烈火陣。他用手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不禁收回手來,皺起了眉頭。適才那石門溫度雖高,奈何龍經天的手掌並非真正貼上,在他手掌外麵包裹著一層陰陽盾,雙手推門的時候,也隻是感覺略微有些溫熱而已。龍經天心想:“這個石門無鎖,要怎樣打開?難道要用飛劍神符硬開?”想來想去,也沒有別的辦法可試,就大喝一聲發出陰陽劫,往石門上擊去。隻見一道半月形光芒一閃,便擊打在石門上,由於烈火陣盡皆暗紅之色,他那陰陽劫的亮光格外耀眼。隻聽怦的一聲,威力巨大的陰陽劫僅僅斬下幾片細小的石屑,對於那座厚重的石門來說,猶如九牛少了一毛。

他收回陰陽劫,甩手打出幾道神符,結果仍是掉下一些碎石屑,對於石門沒有損傷。龍經天見狀心中苦笑:“天機老人搞得東西當真不是那麽好破,雖然以前用破字神符成功破去焚心陣,但是對於這座石門卻無可奈何,想來破陣的地方是陣心吧。這個石門有法術封護無疑,必須要找到它的陣心,否則硬打蠻衝,是沒有效果的。”他又仔細打量那座石門,苦苦思索起來,最後他認定門縫中間那個凹槽並非尋常,說不定它就是打開石門的關鍵,然而這個凹槽是幹什麽的呢?他怔怔望著那凹槽,忽然發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而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他拍拍腦袋,然後在石門前麵來回走動,猛然間大喊一聲,滿臉喜色,自言自語道:“是了,是了!我怎麽沒有想到!”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玉佩,正是殺死蛇魃後救活小人得到的那塊。他之所以感覺那個凹槽有些眼熟,是因為從石壁上取得那塊玉佩曾觀看了一番。他仔細看看那塊玉佩,正遇凹槽的大小相符,心中喜道:“原來這塊玉佩就是開啟石門的鑰匙!”他拿著玉佩接近門縫那個凹槽的時候,玉佩忽然發出璀璨的光芒,這道光華與剛得到它時一模一樣,龍經天喜道:“看來就是它沒錯了!”把玉佩對準凹槽,輕輕按了進去。就在玉佩完全鑲入凹槽中時,整個石門隱隱閃動暗紅色光芒,緊接著那塊玉佩轉化成一道彩光,沿著門縫流轉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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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局(上)
待得那塊玉佩的彩光沿著門縫流轉一圈之後,那道厚重的石門則緩緩打開,裏麵赫然是一間霧氣繚繞的石室,讓龍經天感到奇怪的並不是石門後麵會有間石室,而是烈火陣中的炎熱之氣無法浸入到那間石室當中。他慢慢走了進去,身後那道石門猛然間關閉了。龍經天不禁吃了一驚,心道:“石門關閉,那我將如何出去?難道這間石室裏麵還有出路?”這間石室與別處大不相同,呈圓形,足下漂浮著嫋嫋霧氣,走在上麵猶如走在仙境一般。在石室中間還有一個丈許方圓的八卦台,全部用白玉砌成,在八卦平台上方,飄散著一片海藍色的海水,再細眼一看,卻又仿佛是一股流動的氣體,顏色雖然與先前水靈鳳得到的那個水之韻相象,然而卻又截然不同。龍經天雖然不知那是什麽東西,卻能斷定那股流動的海藍色氣體與水之韻有關,說不定就是東海之物。

龍經天心道:“看來那東西也是珍貴無比,天機老人竟然設防如此周密,並且花費這般心血,即便有人闖過了天機烈火陣,沒有那塊玉佩,也是不能進來。”他走到八卦玉台上,並未出現什麽異常,心中略定,待得伸手去接觸那道海藍色霧氣的時候,忽然發生了變化。那道海藍色霧氣竟然迅速往中間收縮,刹那間凝結一粒葡萄大的藍珠,在空中慢慢浮動,發出海藍色光芒。龍經天拿在手裏定睛一看,隻見那顆藍珠上麵,好像隱約流轉著一個奇怪的陣法,一些極為柔弱的氣體順著那個陣法流轉。雖然龍經天出道直至現在,凶險古怪的事情見到了很多,然而如同氣凝為珠、珠隱玄陣的事情當真是第一次遇到。他想了想,把那顆珠子放在身上,這個珠子的來曆,也許隻有東海的人才會知曉,等得以後見到他們的時候,再行詢問不遲。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要尋找出路,自己總不能在這間石室中度過餘生吧,雖然不久之前自己還產生逃避遁世的想法。仔細把石室周圍尋找了一圈,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他還幻想著石壁再出現什麽人的背影來指點一番,然而望遍整個石壁,他不禁失望了。走到石門前麵,發出陰陽劫擊打兩下,發覺那道石門仍然有仙法保護,甚至比進來時更加堅硬。在烈火陣自己還能擊打下一些石屑,然而在裏麵,連石屑都未擊打下來,產生了一些火花。龍經天歎口氣,心道:“看來決不能從這個門口出去了,那麽出路到底在哪裏?”他又巡視了一邊石室,希望能發現些不同尋常的地方,這時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八卦玉台之上。

自從取得上麵得那個藍珠,龍經天倒是再也沒有注意它,不料在整個石室中,偏偏就是那個八卦玉台發生一點變化,盡管很輕微,還是未能逃過他的眼睛。那個輕微的變化就是陣心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轉換,原先的陰陽變化了一下位置。龍經天呆呆地想:“這……這是什麽意思?”他再次踏上八卦玉台,用足踏了踏,感覺那是特別厚實,並非空心,他又定定望了半天,陣心處卻再也沒有發生絲毫變化。他心中更是大惑不解:“怎地沒有變化了?難道剛才把那顆珠子取了後才悄然發生的變化?又或者必須隔一段時間才會再次轉變?”他索性盤膝坐在那個玉台之上,心道:“現在我的思緒比較混亂,什麽也想不來。還是練會功,待得心平氣和的時候,說不定能想出更好的方法。”

然而按照凝氣口訣略微調息,他興奮地發現體內的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充盈。並且丹田處取代氣之源的那東西仿佛比氣之源還要高明幾倍,自己就算沒有打坐運氣,它也能悄悄進行修煉,正所謂晝夜不分、無時無刻都在運功。要知道一個修行者每天打坐練氣的時間畢竟有限,就說那些與世隔絕苦心修練的那些隱士,也不能全天都在修煉,仍然有些事情需要時間去處理,更別說那些門派浩大的弟子了,他們的修行時間更為有限,是以便導致修為火候上的不足。龍經天這個新的神氣源,其微妙絕倫之處就在於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練功,已經不需要意念去控製了。可以說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專門修煉凝氣口訣,無論自己到得什麽地方,隻要有神氣存在,神氣源自然而然運轉吸納,決不會有絲毫浪費。

龍經天心道:“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天才等人為了功力突飛猛進,專門想些旁門左道的法子;而自己根本未去想,反而能日夜不停的增長功力和修為。”既然不需要再行凝氣,他就拿出新得的那本厚厚的衍陣篇,研讀起來。經過偶爾使用幾次,龍經天發現神符加之衍陣,威力倍增,他在神氣充裕的時候,施展神符已經做到隨心所欲,瞬間發出。其中當然有修為精進的原因,但是也有神符的符錄爛熟於心。對於陣法他還不是很熟悉,因此發出神符的時候,速度明顯變慢。這樣在對敵之時未免落於下風,再說自己的攻防武器也隻有陰陽劫和那三種攻擊神符,如果神符發出速度太慢,豈非隻有挨打的份兒?並且他尚不知曉各種陣法印製神符上的功用,因此他還需要仔細研讀。

在他用心苦讀衍陣真經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坐著的那個陰陽陣心竟爾慢慢開始轉動起來,並且從那陣心處傳來一冷一熱兩種氣流,與自身的神氣遙相呼應,自主運行的神氣源受到那兩種氣流的激發,升騰起一股神氣,慢慢流轉,居然也分成一冷一熱兩種氣流,充盈四肢百閡。龍經天心下大驚:“難道我又要受到一次炎寒神氣的衝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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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局(中)
過了一會,他才略微放心,體內流轉的那兩種神氣雖然至熱至寒,卻沒有對自己造成傷害,仿佛那兩種迥異的神氣已經被自己煉化。龍經天忽地又擔心起來,如果體內神氣全部化成陰陽兩種神氣,那該怎麽辦?其實他這種擔心倒屬多餘,因為他心中意念一動,那兩種陰陽神氣立即相互交融,融合成不冷不熱不溫不涼的一種神氣。龍經天不料陰陽神氣居然有如此神氣,心中又是一陣高興,心道:“我現在有炎神氣、寒神氣和陰陽交融的神氣口語使用,那麽我的神符也就多出了幾種攻擊方法。比如定神符,可以用寒神氣發出,威力更甚,因為寒神氣本就有冰封凝固的功效。再比如那些破神符、滅神符什麽的,都可以發出三種以上,如果神符再印製上陣法,那麽一種神符就能化成無數道神符了。”

其實龍經天有這番際遇,他坐著的那塊玉台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當年天機老人修習天道無極真經時,忽然發覺體內靈氣也分陰陽兩種,如果把陰陽兩種靈氣相互融合,達到陰陽化一的無上境界,白日飛升指日可待。於是他參詳陣法奧妙,建造了這個陰陽歸一陣。借就陣法中的陰陽之氣,激發自身靈氣分化,然後按照天道無極真經中的方法重新組合,居然被他交融成功。是以他的飛升,與這個歸一台緊密相關。龍經天雖然修煉的不是靈氣,然而歸一台仍舊對他起到作用,讓他身上的神氣可以隨心所欲的交融分解,對以後的爭鬥中,起到莫大關係。

到得第九天,龍經天已經從頭到尾把衍陣篇看完,其中一些較為簡單的陣法也記載心裏,然而尚有較為複雜的陣法還不能靈活運用,更別說陣陣衍陣了,那更需要對每種陣法都爛熟於心才能做到,以他目前的修為,顯然是無法做到。這九天來,他一直坐在玉台上,動也未動。經過這些天來的感覺,若想離開這間石室,唯一的出口便是這個玉台。因為這九天以來,玉台反轉了九次,正轉了八次,如果所料無誤,今天將正轉第九次。雖然他不知道反轉九次與正轉九次之後是什麽,但他隱約覺得玉台在正轉九次後,肯定會發生什麽,這是勿庸置疑的。

果然不出所料,過了一會,歸一台開始慢慢旋轉,龍經天暗自防備,開盾施符,先把自己罩護起來。待得歸一台第九次正轉完成,整個八卦玉台忽然閃出了瑰麗的銀色光芒。龍經天仔細望去,隻見那些銀芒是從八卦玉台的八個陣位發出來的。離、兌、巽、坤、震、艮、乾、坎等八個方位的銀芒慢慢升到半空,然後迅速往中間聚攏,轉眼間就凝結成一麵三尺方圓的銀色鏡麵,方位正在龍經天的頭頂上方。他心裏驀地激動起來,感覺那麵凝聚的銀鏡,似乎就是一個傳送陣,卻是不知要把自己傳送到哪裏。果然不出所料,銀鏡吸收完八個方位的銀芒之後,立時發出一個銀色圓柱形光芒,把龍經天罩在裏麵,接著就把他吸起來,緩緩向那麵銀鏡飛去。

那麵銀鏡就仿佛天機大陣的傳送光圈一般,龍經天身體進入,便有了那種熟悉的眩暈感覺,他知道自己正被傳送,可是令他奇怪的是自己被陰陽盾護體,外力根本無法侵身,但是那種令人暈眩大感覺是如何產生的?當他被重重拋在地上的時候,他四處一望,發現這裏是一個不知名的山林,天色黑暗,隱約有幾顆暗淡的星光閃爍,龍經天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畢竟自己沒有被傳送到別的地方,還在原先的修行界。他駕馭陰陽劫,飛到天上,仔細打量地形,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然而到了半空,卻發現這裏根本沒有來過,往西有一個小村落,往南則是一座城鎮。他正要往城鎮中飛去,不經意間看到北麵有道暗紅色光華一閃墜地,若非他的眼睛經過修煉,還當真無法覺察。

龍經天心裏一動:“莫非是邪天派的妖孽?”當下轉向紅光落地的那個地方飛去,待得近了才發現那裏竟是一座破落的寺廟,裏麵火光閃現,仿佛有人正在密謀什麽。他的隱形神符除了被邪天識破之外,迄今還沒有第二個人識破。悄悄走進寺廟大廳,兩邊的牆壁上各插著四根熊熊燃燒的火把,把大廳裏照得甚為紅亮。隻見兩個人戰在佛像前麵的供案旁邊,焦急地向外張望,仿佛在等什麽人到來。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說道:“樸師兄,你說李師弟他們會不會出事啊,現在各大門派抓的很緊,尤其是現在那個東海碧濤閣的人,接連三次破壞我們的大事,真他***可惡!”旁邊那個樸師兄道:“小李子頭腦靈活的很,一般的事情不會搞砸,候師弟不要太擔心,否則幫主他老人家還會讓他去作那麽重要的事情?”

龍經天悄悄躲在角落裏,繼續偷聽他們的談話,那個候師弟忽然呸了一聲道:“那個東海的水丫頭最為可惡,竟然把老子的飛劍給毀了!要是讓老子再次見到她,非把她奸了不可!”龍經天聽了心頭火起,這姓侯的家夥言語粗鄙,一會非給他些苦頭吃不可!樸師兄嗬嗬一笑道:“候師弟,不是我說你,水丫頭的法術比你高明了可不止一倍啊,人家是武當論道盛會中排行第五的人物,你想奸了她,恐怕是在做夢。”候師弟道:“嘿嘿,樸師兄,你不要說沒想過啊!那妞兒嫩的出水,師弟我一想起她就來勁!”然後兩人的話題漸漸入穢,不堪入耳,竟爾有些話還拿著水靈鳳做比喻,隻把隱身暗處的龍經天氣得咬牙切齒,憤怒不已。若非為了探聽消息,他早就忍不住出去狠狠教訓他們二人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3 10:18
第五章 暗局(下)
過了一會,院子裏忽然落下一片碧血光幕,碧光斂出,現出幾個人。為首的一人身材高瘦,大約四十來歲,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袍,渾身透露著一股陰寒的冷氣,後麵跟著幾人麵貌依稀熟悉,經過辨認,立時想起他們是無心的徒弟念通、碧血宮常明、曾和自己擂台鬥法的鬼王刀李庸。他們身後還有幾個大布袋,裏麵好像裝著什麽東西。候師弟和樸師兄急忙出去迎接,見到為首那人,齊齊躬身行禮道:“拜見單前輩!”那身穿白袍的單前輩大刺刺一點頭道:“免禮吧,快去把那些布袋拿來!”那兩人又點頭道:“是!”好像那個單前輩的輩分甚高,兩人急忙跑出去,把那些布袋抬進來。念通快步走向前麵,用衣袖擦擦椅子,滿臉諛笑著說道:“單前輩請坐!”說完便閃身立在一旁,單前輩微微點一下頭,便坐在椅子上,望著忙碌的候樸二人。

念通等人滿臉恭敬之色,分別立在單前輩兩側,候樸二人把布袋抬進來後,也垂手立在兩旁。單前輩緩緩說道:“這些天來少年的神秘失蹤已經被武當、峨嵋、昆侖等大門派覺察,並且暗中探察,咱們須得萬分小心。尤其注意近來的東海的碧濤閣,他們竟然比那些大門派更加可恨,連續三次破壞我們的大事。如果水自流那個老鬼還在,老夫看在他的麵子上,自是不好過問。可是那老鬼練功走火入魔,一命嗚呼,剩下水氏兩個少年丫頭,又有何懼?如果不是那小丫頭過於張狂,老夫也不至於擒住了她。”李庸道:“單前輩英明果斷,法術神妙,令晚輩等人敬仰萬分。東海碧濤閣此次決意跟我們作對,想必在修行界奪個名聲。自從水自流歸西後,碧濤閣一蹶不振,幾乎被人淡忘。那水鏡天想重振碧濤閣,是以借助借助這個機會來與我們作對。但是他那點粗淺法術,又如何能與前輩相提並論?那簡直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龍經天聞言立時想起武當那個月夜,水鏡天坦言自己要重振碧濤閣,雖然艱難重重,但是他畢竟去努力做了,聽他們的言語中,好像水鏡天也取得一定成績。單前輩道:“也不能說水氏後人不堪一擊,水自流那老鬼法術在修行界堪稱一絕,他的後代自然也不弱,隻是欠了火候而已。”念通道:“善於前輩胸襟坦蕩,值得晚輩敬仰不已!”善於前輩嗬嗬一笑道:“你們這些小家夥,就會拍馬!好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當下候師弟急忙說道:“單前輩和各位師兄弟的床鋪已經整好,這邊請!”說完領著單前輩等人走進後堂,前廳隻留樸師兄。龍經天呆呆望著布袋,數了數一共九個,心道:“難道裏麵裝得是那些無辜少年?倘若真是,那我就要救他們了。”

過了一會,候師弟走回來,滿臉喜色地說道:“樸師兄,那些布袋裏有位女人!剛才抬那些布袋時我感覺出來的,渾身軟軟的,絕對是個女人!”樸師兄臉上也露出興奮之色,但隨即又沉下臉來歎道:“這些都是給幫主練功用的,咱們不能隨便亂動!”候師弟不以為然地說道:“樸師兄難道忘了不成?幫主練功從來隻用少年男子,什麽時候用過女人?”樸師兄聞言臉上又露出喜色,然而一瞬間又拉下臉來。候師弟奇怪地問道:“怎麽了樸師兄?難道你對女人沒興趣了?”樸師兄緩緩搖頭道:“那個女的肯定是單前輩擒來練功的,他是雲總護法的同門師弟,咱們更不能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候師弟臉上露出淫笑道:“咱們隻要不破她的身,摸摸總口語吧?再說他們全部中了單前輩的****,什麽都不知道。隻要你我不說,那個單前輩肯定也不會知道!”樸師兄終於被說動了心,點點頭道:“那也要等單前輩他們入睡以後!”候師弟笑道:“曉得,曉得!”

龍經天心想:“須待他們動手之時再懲治他們,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在床!”那兩個家夥耐著性子等了一個時辰,候師弟道:“樸師兄,差不多了,該動手了!”說著臉上露出急不可耐的神色,還是樸師兄穩健一些,說道:“候師弟在輕輕探察一番,看他們有沒有入睡。”候師弟便悄悄溜到後殿,馬上就跑了出來,悄聲說道:“好了,那幾個家夥睡了!”說完跑到第四個布袋麵前,伸手解開了綁繩。因為過於激動,致使解繩的手都有些顫抖。解完繩子,把那女子從口袋脫出來,隻聽二人同時驚呼一聲,繼而又露出喜不自禁的狂笑,雖然拚命壓製,龍經天依然能聽出那驚喜交加的笑聲。心裏大感奇怪,這兩個家夥何以如此癲狂?布袋裏裝得是什麽人?由於那兩人擋在前麵,他無法看清布袋裏是誰。

正準備走過去時,忽聽候師弟仰天做了個無聲的大笑表情,然後說道:“水靈鳳!水丫頭!今天你終於落到老子手裏了!哈哈哈!”龍經天聞言猶如晴天霹靂:“水靈鳳?她……她怎麽會被擒來了?”然而他來不及細想,隻見候師弟伸手在她臉上輕輕一摸,雙目冒出獸光,嘖嘖讚道:“好滑啊!”樸師兄喘了幾口粗氣道:“來,把她的衣服給脫了!”龍經天急怒攻心,立時跑過去,對伸手解水靈鳳腰帶的候師弟狂怒地踢了一腳。蘊涵陰陽神氣的一踢,豈是候師弟之流所能抵受?可憐那家夥全無防備之下,立時被踢飛,一聲慘嚎劃破寂靜的黑夜。

樸師兄登時嚇得不敢動彈,他怎麽也想不到候師弟忽然淩空飛起,直直衝向院子裏。龍經天順勢也踢了樸師兄一腳,就聽他慘叫一聲,緊接著飛到院子當中。龍經天現出身來,低頭望著水靈鳳,隻見她臉色微紅,雙目緊閉,猛然一看,好像她正處於夢鄉。兩人的慘叫聲驚動了單前輩等人,紛紛從後殿跑過來,突然看到龍經天站在大廳當中,候樸兩人則在院子裏沒了聲響,想必業已暈死過去。單前輩雖驚不亂,喝道:“什麽人?敢跟老夫作對?”龍經天緩緩轉過身,隻見單前輩身後的念通等人臉色齊變,驚道:“龍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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