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賽事] 教練萬歲 作者:過關斬將(全書完)

 
V123210 2017-5-26 20:14:59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8 595819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2 23:26
第四七九章 絕望

    愛德華-斯諾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你是那個開體能訓練中心的李教練對吧。 .你的訓練中心走出過很多優秀的運動員。」

    「我們見過面?」李戴開始仔細的打量起斯諾,卻想不起來再哪裡見過他。

    「我認識你,但你肯定不認得我。」斯諾接著說道:「因為我曾經去你的訓練中心做過調查。」

    「去我那裡調查什麼?」李戴敏感的察覺到這裡面有故事。

    「去查興奮劑。」斯諾開口說。

    「怎麼又是興奮劑!」李戴現在最不想聽到這個詞,因為興奮劑,他被綁架了,被關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有可能送命,可最關鍵的是那所謂的興奮劑卻完全是子虛烏有的東西。

    因為一種子虛烏有的東西而送命,李戴想想都會覺得非常冤枉。

    對面的斯諾開口說道:「我最近在做一項調查,是關於運動員使用興奮劑的,奧運會快要到了,我想這話題會吸引到讀者。我本來以為只有少數的運動員會使用興奮劑,然而結果卻讓我大吃已經。」

    「有很多人都在用,對麼?」李戴開口問。

    「是的,情況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調查結果。」斯諾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查到,有很多的知名運動員都在使用興奮劑,數量非常的可怕,就以田徑運動為例,這一屆美國隊裡有接近一半的選手都在使用違禁藥品,而且這還只是我調查出來有證據可以證明的,我沒有拿到證據的還有很多。」

    「他們的教練也都有參與,其中有很多所謂的大牌教練,包括本屆美國田徑隊的主教練塞巴斯蒂安。除此之外我還發現,有些教練串通的醫生,給運動員開具的假的診斷證明和處方,幫助他們獲得了合理用藥的權力。可實際上那些運動員壓根就沒病。」

    「我還潛入到了很多訓練中心進行調查,有的訓練中心會主動建議運動員在訓練中使用含有興奮劑成分的違禁藥品,有的則是運動員主動提出需要使用,而訓練中心便會給運動員提供產品。」斯諾說著看了一眼李戴:「你的訓練中心是為數不多的我沒有查到違禁藥品的訓練中心。」

    「我從來不會給運動員使用那種東西。」李戴開口說道。

    「我知道。剛才我稍微清醒了一下,聽到他們在審問你。他們好像認定你手裡有一種新型的興奮劑。」斯諾沒有太糾結於這個話題,他接著說道:「我發現絕大多數的違禁藥品都是很高級的,憑著反興奮劑委員會的技術竟然無法檢測出來,於是我進行了深入的調查,這才知道有一些的生物實驗室,暗中提供了這些高級的違禁藥品。其中不乏有很有名氣的生物實驗室,他們的科研水準在全世界都是走在最前沿的,他們的技術領先反興奮劑委員會一大截。」

    「我又偷偷的調查了幾個很有代表性的生物實驗室,終於被我發現他們幕後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布萊切!所以我偷偷潛入了布萊切的公司,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證據,但是被他的人給抓住了,布萊切並沒有報警,他認為我是個商業間諜,把我帶到了這裡,然後我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也是被那個布萊切給綁來的。」李戴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居住的那個街區有很多有錢人,所以治安一直非常的好,我從來沒想過會在自己家裡被人綁走。他們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斯諾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開口說道:「看來你並不知道這個布萊切是誰。他有個外號,你或許聽說過,叫激素原之父。」

    「激素原之父,我好像聽過這個稱呼。」李戴仔細的想了想,馬上開口問道:「十幾年前的那個興奮劑醜聞,是與他有關麼?」

    「對,始作俑者就是他『激素原之父』布萊切!當年他將沒有經過試驗的藥劑給運動員使用,間接害死了十幾個人,這個傢伙就是個惡棍,是個罪犯,他什麼事情都干的出來,你總不能指望一個罪犯跟你講道德的吧。」斯諾開口說道。

    「這麼說來,我們真的是性命堪憂,得快些想辦法從這裡離開才是。」李戴指了指鐵門:「那扇門雖然足夠的結實,但不可能一直將他們擋住,他們肯定會有辦法打開這扇門。而且就算他們不打開門,這裡也沒有水和食物,我們遲早是要被困死在這件屋子裡的。」

    斯諾看了看四周,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房間沒有窗戶,那個門是唯一的出口,我們不可能出的去的。你那裡有手機麼?我們可以報警。」

    「我早就試過了,完全沒有信號。」李戴說著將一支手機扔給了斯諾,

    斯諾拿起手機試著撥打911,果然沒有任何的反映。

    「我們有槍,要不然乾脆衝出去。」斯諾指了指那把長槍。

    「外面的人可不止有一把槍,我們衝出去等於是送死。」李戴否定了這個想法,他看了看四周,最終將目光放在了那個通風管道上。

    「我要把那個弄開。」李戴指了指通風管道的鐵皮管,然後將其中一支椅子搬到了通風管道下面。

    李戴站上了椅子一點腳,伸手雙手抱住了通風管道的鐵皮管,然後猛的一拉,「咔嚓」一聲,整個通風管道被李戴硬生生的給拉了下來,伴隨而來的還有鐵鏽和灰塵。

    通風管道被卸掉,牆上露出了一個抽氣扇,一縷光從抽風扇的縫隙中透了出來。抽風扇的風口並不大,頂多能夠將頭伸出去,人的身子肯定是出不起的。

    「那裡應該是個通風口,可以和外面相通,我需要另一把椅子。」李戴開口說道。

    斯諾馬上將另一把椅子搬過來,兩個椅子摞在一起,李戴爬了上去,臉部位置高度正好對準了抽風扇的通風口。

    抽風扇同樣是鏽跡斑斑,李戴雙手抓住扇葉猛的一用力,扇葉便被硬生生的拔了下來,李戴終於看到了外面的情況。

    「我們的位置大概是個三樓,周圍很空曠。」李戴開口說道。

    「能確定我們在哪裡麼?」斯諾開口問道。

    李戴搖了搖頭:「看不到馬路,也看不到任何的標識,或許馬路是在這棟建築的另一側,而我們這件房子正好是在背面。」

    「外面有人麼?」斯諾繼續問道。

    「沒有,等一等,好像有人來了。」李戴立刻衝著遠處大聲呼救:「救命,救命!」

    然而那個人卻完全沒有聽到,消失在李戴的視野當中。

    「不行,太遠了,我的喊聲,他根本聽不到。」李戴無奈的說。

    「扶我上去看看。」斯諾開口說。

    李戴走下椅子,將斯諾扶起,或許是因為嗎啡的作用,斯諾好像並沒有露出太痛苦的表情,他爬上了兩層的椅子,通過抽氣扇的風口,看到了外面。

    「這周圍真的太空曠了,很少會有人經過這裡,除非有人剛好從我們下面路過,否則不可能聽到我們的呼救。」斯諾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完了,看來我們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3 20:30
第四八零章 自救

    斯諾的情緒顯得很激動,就差沒有抱頭痛哭了,看起來已經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

    李戴不知道斯諾是天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差,還是因為嗎啡影響了他的精神,他只好開口安慰到:「愛德華,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再想想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們根本逃不去了,我們會死在這裡的。」此時的斯諾真的開始抱頭痛哭起來。

    李戴則拿起了手機,他指了指抽風扇的通風口,接著說道;「我們雖然不可能從那個通風口裡爬出去,但我們可以伸手出去,我拿著手機,把手伸出去,手機到了外面,說不定就有信號了,我們就可以報警了。」

    「對,快試試。」斯諾馬上止住了哭聲,

    李戴再次爬上椅子,然後將手臂從通風口裡伸出去,讓手機穿過了牆壁,然後再次撥打了911。

    可惜的是,手機依舊沒有接通,離開建築的區域實在是太近了,手機的信號依舊被屏蔽著。

    「接通了麼?」斯諾一臉期待的望著李戴,而李戴則搖了搖頭。

    斯諾頹然的坐在了地上,臉上也又一次寫滿了絕望,他再次陷入到了崩潰當中。

    下一秒,他突然拿起地上的那把長槍,然後大吼道:「我出去給他們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等一等!」李戴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拉住了斯諾。

    「別攔我,反正都是一死,讓我跟他們拼了!」斯諾試圖掙開李戴,但他身上有傷,很難掙脫李戴的束縛。

    「冷靜一些,我剛剛想到了一個新的方法,我有八成的把握能讓我們逃出去。」李戴開口說道。

    「什麼方法?」斯諾不在掙脫。

    「你先把槍給我。」李戴伸出手來。

    斯諾以為李戴擔心他要出去跟綁匪拚命,於是將那把長槍交給了李戴。

    然而李戴卻拿著這把長槍,爬上了椅子,來到了通風口前。

    「你要做什麼?」斯諾開口問道。

    李戴卻將槍口伸出了通風口,然後然後做出了瞄準的姿勢。

    「你要開槍打誰?」斯諾接著問。

    「誰經過就打誰,看哪個傢伙倒霉了。」李戴開口說。

    「你到底要做什麼?」斯諾不解的問。

    李戴將身子靠在牆壁上,兩眼透過通風口瞄準著遠方,同時開口說道:「如果是你的話,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放了冷槍,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馬上趴下,然後逃跑。」斯諾開口答道。

    「可如果你跑不了呢?」李戴接著問。

    「那就只能求助了,我會打電話報警。」斯諾突然恍然大悟起來:「我明白了。你是要對路過的人開槍,讓他們報警!可萬一他們要是直接被你開槍嚇跑了,但卻沒有報警,我們該怎麼辦?」

    「所以必須要讓他們跑不了。我要開槍打中他們的腿,讓他們沒有辦法行動,這樣他們只能報警,然後待在原地等待警察的救援。」李戴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這樣的話,我要吃官司了,好一點是故意傷人,情況差一點的話可要被控謀殺了。」

    「先活命再考慮其他事情吧。」斯諾恢復了一些理智,他低頭想了幾秒鐘,然後開口說道;「但是即便警察來了又有什麼用?我距那麼的遠,我們喊救命,他們根本聽不到。」

    「所以我還要再背上一個襲警的罪名。」李戴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等到警察來了,你再對警察開槍?」斯諾馬上明白過來。

    「對,警察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話,有人對他們開槍,他們跑了以後可能不會報警,但警察不會。試想一下,一個警察在槍擊案的現場,被人放了冷槍,他一定會叫來大量的支援,然後追查是誰開槍襲警,警察就會注意到我們這裡,然後衝過來。那些綁匪看到警察來了,難道還會繼續待在這裡麼?那時候我們就得救了!」李戴把自己的計畫全盤托出。

    「李,你真是個天才!竟然能夠想到這麼好的方法!」斯諾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他接著說道;「不過我有個問題,你的槍法到底怎麼樣?這麼遠的距離,你確定你能夠打中別人的腿?」

    李戴則笑了起來:「你不是來我的訓練中心調查過麼?那你應該知道,亞當-霍利也是在我這裡訓練的。」

    「可你那裡是體能訓練中心,而不是射擊訓練中心。」斯諾一臉不解的說道。

    「我是要告訴你,我和亞當-霍利相處了那麼久,他已經將射擊的秘訣全都教給了我!」李戴自信滿滿的說。

    亞當-霍利這種世界最頂級的射擊運動員,李戴當然要將他保存在運動員圖鑑當中,而這個時候也終於派上了用場。李戴使用了第二張複製卡片,便成功擁有了霍利七成的實力。

    按說在這種情況下,狙擊手顯然是最有把握的,亞當-霍利雖然不是狙擊手,但他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射擊運動員,槍法要比普通的神槍手高明的多。射擊運動員可以在五十米外擊中一枚一元硬幣的正中心,那麼在槍的有效射程內打中人腿,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人作為一個目標,可要比一元硬幣大的多。

    至於槍的射程,李戴也並不擔心,他手裡的這把長槍是著名的雷明頓700步槍。

    這把槍最早生產與1962年,可直到今天,雷明頓公司依舊還在生產,而且銷量還非常不錯。

    一把槍的核心部件是槍機,輕武器的槍機是用來完成送彈,閉鎖槍膛,擊發火帽及退出彈殼,開鎖,退殼等動作的機構。雷明頓700步槍的槍機有多層的包裹,因此這把步槍的槍擊也被譽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槍機。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雷明頓700步槍才能夠才半個多世紀里長盛不衰,而且由於價格便宜,很多美國人在購槍的時候都選擇這把槍,特別是一些農場主以及狩獵愛好者,對這把槍更是情有獨鍾,因為這把槍的穩定性高,射程也足夠遠。

    雷明頓700的警用版本,也是美國警察的標配,美國警察的神射手當中,有90%的人使用的都是雷明頓700的狙擊版本。而美軍制式的m24狙擊步槍,以及海軍陸戰隊的m40狙擊步槍,也是由這把雷明頓700步槍改進而來的。

    一種槍械產量多、賣的好,也就意味著更容易獲得,同樣意味著比較容易被犯罪分子所利用。就比如恐怖分子總是能弄到ak47,當年省港旗兵拿「黑星手槍」當成標配。雷明頓700步槍也是槍械黑市上最熱門的步槍,是匪徒最常用的槍械之一。

    ……

    李戴始終盯著外面,期待著可以有人經過這裡,此時的李戴真的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終於,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李戴的視野當中。

    「有人過來了!」李戴立刻屏氣凝神,開始瞄準對方。

    斯諾同樣是不敢大聲呼吸,他生怕影響到李戴,導致李戴沒有擊中目標,將人給嚇走了。

    十幾秒後,李戴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過後,遠處的那人便倒在了地上。

    「怎麼樣?」斯諾馬上問道。

    「打中了。」李戴長出一口氣:「接下來,就等著他報警了。」

    ……

    山姆並沒有覺得很疼,可他卻能清晰的看到,褲子上有個小洞,不住的往外流血。

    山姆馬上意識到,自己遭到了槍擊。

    在美國,槍擊事件並不罕見,但山姆卻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情。

    山姆嘗試著站起來,但是受傷的那條腿卻開始不聽使喚。

    山姆知道,自己是站不起來了,他不可能逃離這裡。

    他驚恐的望著周圍,想知道槍手在哪裡。

    山姆很明白,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靶子,那個槍手隨時都可以開槍打死他。

    然而槍手並沒有幾乎開槍。

    「槍手為什麼沒有繼續開槍?難道是我倒下的這個角度,真好遮擋了槍手的視線,他無法瞄準我了!」山姆想到這裡,更加不敢動彈嗎,他生怕自己稍微一挪動身體,槍手就會瞄準到他。

    然而他的腿還在流血,他覺得即便是槍手不再繼續開槍,最後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山姆終於拿出了電話,撥通了911。

    「喂,我遭到了槍擊,我中槍了!我的地址在……」

    ……

    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從遠處駛來。

    建築的二樓,里昂手下的一名馬仔已經看到了警車。

    「嘿,留意一下,有警察!」馬仔開口說道。

    「別擔心,只有一輛警車,他們肯定不是衝我們來的。」另一人開口說。

    果不其然,警車從這棟建築門前駛過,卻在不遠處停了襲來。

    「看到了吧,我早就說了,警察不是衝我們來的。」

    ……

    警笛聲讓布萊切的表情變得很緊張,他用一種求助的目光望著里昂。

    「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里昂對手下吩咐。

    手下走出去,沒過多久便返回來,開口匯報導:「老大,沒事,只是一個警車從門前路過。」

    「布萊切先生,你放心好了,這裡很安全,警察是不會注意到我們的。」里昂開口對布萊切解釋道。

    「可我現在還是能聽到警笛聲。」布萊切一臉擔心的問。

    那個手下立刻回答道:「老大,警車在附近停下來了,好像是附近有人報了警。」

    里昂擺了擺手:「讓兄弟們不要冒頭,只要警察不來找我們麻煩,就不要多管閒事。」

    ……

    三樓廢棄的化學實驗室。

    「李,我好像聽到了警笛聲,是警察來了麼?」斯諾開口問。

    李戴點了點頭:「我也聽到了,而且聲音越來越近,是那個人報的警。」

    李戴剛說完,警車就進入到了他的視野當中。

    「警察來了!」李戴第一時間瞄準前方,做好了開槍的準備。

    警車停了下來,兩位警官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們掏出了槍,向著山姆的方向靠了過去。

    「救命,警官,救救我!我被擊中了!」山姆立刻大喊起來。

    兩位警官並沒有靠近,他衝著山姆喊道:「先生,你知道槍手的位置麼?」

    「我不知道槍手在那裡,他只向我開了一槍。」山姆開口說道。

    兩個警察商量了一番,其中一個人拿著槍開始向著四周亂瞄,彷彿是為了震懾槍手,而另外一個人則迅速的衝向了山姆,然後一把扶起他,迅速的向後撤離。

    就在此時,槍聲再次響起。

    兩位警察同時臥倒,但是這一次,槍並沒有衝著人去,而是擊中了警車前面的輪胎。

    「快,快躲到車後面去!」其中一個警察大喊到,另一個警察立刻扶起山姆,三個人用最快的速度躲到了警車後面。

    「我們的車胎被打爆了,車開不了。我雖然不知道槍手在哪裡,但他應該在一個高處,所以才能開槍打中我們的車胎。」其中一名警察說。

    這個警察話音剛剛落下,警車的引擎蓋上就多了一個彈孔。

    「該死,槍手竟敢襲警,這可能是恐怖襲擊,快呼叫支援!讓總部多派些人來。」

    ……

    建築中,一個馬仔站在窗口,眺望遠方。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一個槍聲,你有聽到麼?」旁邊一人開口問道。

    「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呢,原來你也聽到了。其實剛才我就聽到了一個好像槍聲的聲音,然後沒過多久,那輛警車就過來了。」馬仔開口說道。

    「我覺得剛剛那聲槍響,就是在警車的那個方向傳來的。該不會是有人和警察幹上了吧?」旁邊那人說。

    「要不我過去看看?」馬仔開口問。

    「老大剛剛說了,只要警察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就不要去多管閒事。」

    ……

    又有警笛聲響起,而這一次是很多的警笛聲,單從聲音判斷就知道,來了好多輛的警車。

    布萊切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

    里昂的表情也顯得有些不淡定了。如果只是一輛警車的話,頂多是有兩個警察,他這裡有七八個人十幾支槍,還有重火力,對付兩個警察是輕而易舉的。

    但是現在來了很多警察,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如果警察人數足夠多的話,是可以將他們全殲的。

    「走,出去看看。」此時的里昂也坐不住了,他帶著手下走了出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4 20:14
第四八一章 反擊

    警笛聲讓里昂覺得心煩意亂,他接過手下遞來的望遠鏡,向著公路的盡頭望去。

    「好多的警車。」里昂心中一驚。

    所謂做賊心虛,里昂看到大量的警察,天生有一種膽怯的情緒。

    「出動了這麼多警察,一定是大案子。這是在圍剿黑幫?或者要剿滅大毒梟?」里昂正琢磨著,天空中傳來了「嘟嘟嘟」的轟鳴聲。

    「老大,那裡有架直升飛機。」手下的馬仔指著天空說道。

    里昂將望遠鏡對準天空的那個黑點,看到了一架直升飛機,直升飛機上有一個標誌,那是一隻老鷹抓著一個箭頭。

    「斯沃特!怎麼連斯沃特都驚動了。是有恐怖分子麼?上帝保佑,可千萬不是來對付我們的,否則的話我們這些人可不是一個斯沃特小分隊的對手。」里昂頓時有些緊張,他也忍不住開始向上帝祈禱。

    斯沃特特警組隸屬於洛杉磯警察局,是警察隊伍中的一支特種作戰部隊,類似於港島的sdu飛虎隊的那種,專門對付一些難纏的犯罪分子。

    在治安方面,美國可遠不如港島,洛杉磯的高犯罪率和好萊塢一樣著名,所以斯沃特特警組的出警率可要比飛虎隊高的多。而且最近幾年美國一直遭受恐怖襲擊的困擾,所以斯沃特特警組在民眾面前亮相的機會也比較多。

    里昂正在那裡琢磨,究竟是什麼樣的大案,讓洛杉磯警方出動了斯沃特特警組,旁邊的一個馬仔卻湊了過來:「老大,我們剛才聽到附近有槍聲。說不定這些警察是衝著槍聲而來的。」

    「槍聲?哪裡傳來的?」里昂馬上問道。

    「好像是在後面,對了,剛才過來的那輛警車,也停在了後面。可能是有人襲警,我覺得這些警察就是衝著那個槍聲去的。」馬仔開口答道。

    「你怎麼不早說!」里昂有些生氣的望著馬仔,他接著說道;「你有沒有去確認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大,你不是說過麼,只要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就不要去多管閒事,所以我們一直待在這裡沒有出去。」馬仔一臉冤屈的表情。

    「該死!」里昂心中暗罵一聲,然後對手下人說道:「你們趕快去確認一下,是不是咱們的人開的槍!如果是咱們的人惹來了這些警察,我非得斃了他!」

    ……

    「李,你聽,有好多的警笛聲。」斯諾的表情興奮起來。

    「我已經聽到了。我想是警察的支援部隊抵達了。」李戴點了點頭,他手中的槍繼續瞄準著遠方的那輛警車。

    不一會,便有其他的警車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那些警車停下以後,打開車門,警察們躲在車門後面向四周瞄準,他們還不知道槍手的位置。

    「該提醒一下警察,我們在什麼位置了。」李戴衝著警車連開數槍。

    警車上有多了好幾個槍眼,警察終於發現了李戴開槍的位置。

    「在那裡,那個建築的三樓,有個通風口,槍手是在那裡開槍的。」

    「距離這麼遠?大家小心,是狙擊手!只有狙擊手才可能在這麼遠的距離開槍。」

    「有狙擊手,可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恐怖份子,而且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快通知總部,我們的人手不夠用,讓他們再派增援過來!」

    美國人也是被恐怖襲擊給搞怕了,作為一個在超市裡就能買到槍支的國家,警察也是挺命苦的,運氣不好便總能遇到歹徒火力比警察還要強大的情況。

    ……

    里昂坐在房內,焦急的等待著,旁邊的布萊切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手下一路小跑的進了屋,開口說道:「老大,我都已經問清楚了,不是我們的人開的槍。」

    「那就好,看來警察不是衝我們來的。」里昂長出一口氣。

    然而就在此時,另一個馬仔也衝進了房內。

    「老大,又開槍了,而且開了好幾槍,全都是衝著那些警察去的。」馬仔開口說道。

    「那個槍手是腦殘麼?來了這麼多警察,甚至還有斯沃特,那還不趕快消停一下,竟然對著警察開槍。」里昂一臉譏諷的說。

    剛剛進門的那個馬仔卻開口說道:「老大,我剛才仔細的聽了一下,那個槍聲好像是從三樓傳出來的。」

    「你是說我們的三樓?」里昂一臉疑惑的看了看第一位手下,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不是我們的人開的槍麼?」

    「我們的人真的沒有開槍打警察。」手下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老大,會不會是人質開的槍?那個教練抓了我們的人,他手裡應該有一把長槍和一把手槍。」

    「不可能的,那個房間連窗戶都沒有,他怎麼可能開槍襲警。」里昂搖了搖頭。

    「但是那個房間好像有個抽風口,是為了排除有害氣體設計的。不過如果真是人質開槍的話,他為什麼要襲警。」手下很隨意的說道。

    這一秒,里昂臉色突變,他已經意識到了李戴的計畫。

    「如果真是他們開槍襲警,那就是為了把警察引過來。不妙!警察馬上就要來了,快讓弟兄們收拾傢伙,我們要趕快離開!」里昂瞬間做出了決定。

    「那人質呢?他們還被關在那裡。」手下開口問。

    「廢話,都這個時候了,不要被警察抓住才是最要緊的!」

    ……

    直升飛機上,觀察員正用望遠鏡盯著那棟建築的正門。

    里昂和他的手下們快步跑了出來,然後上了門前的車。

    「禿鷲一號報告,禿鷲一號報告,嫌犯從那棟建築裡出來了,他們上了車準備離開,可以看到,他們攜帶有疑似長槍的東西。重複一遍,嫌犯從那棟建築裡出來了,他們上了車準備離開,可以看到,他們攜帶有疑似長槍的東西。報告完畢。」

    「禿鷲一號報告,禿鷲一號報告,車啟動了,他們要離開,重複一遍,他們要離開,報告完畢。」

    地面上,指揮這次行動的警長拿起了對講機:「各小組注意,各小組注意,嫌犯準備逃跑,但不排除建築物內還有恐怖分子。第一小組和第二小組立刻進行攔截,狙擊手就位,突擊小組準備進攻大樓,直升機準備提供火力支援。」

    ……

    三樓的廢棄實驗室內,李戴焦急的等待著警察的營救。

    外面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像是兩幫人在激烈的交火。

    「聽到了麼?外面打起來了!是警察和綁匪交手了。」斯諾忍不住的走到了門前,將耳朵貼在鐵門上,想要聽聽外面的動靜。

    李戴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嘿,李,我們馬上就要得救了,你應該開心一點。」斯諾接著說。

    「我是在想,該到哪裡去請一個厲害的律師。」李戴說著指了指那把長槍:「故意傷人和襲警,我要是真的被判有罪,估計要進監獄蹲好多年。」

    「你是為了自救才去做那些事情的,你的初衷並不是想要傷害別人,如果真的要上法庭的話,我一定會為你作證的。而且我也認識好幾個很有名氣的大律師,到時候我把他們介紹給你。」斯諾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他接著說道:「放心好了,政府的那些檢控官是鬥不過那些知名的大律師的。」

    ……

    外面的槍聲仍然在持續,不過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的激烈了,聽起來槍戰馬上就要結束了。

    「警方應該是獲得了勝利了吧?不知道有沒有抓住那個布萊切。」李戴怒氣衝衝的攥緊了雙拳:「我現在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就算是抓住他,恐怕也很難控告他綁架和謀殺。」斯諾有些無奈的說。

    「為什麼,他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可他是幕後主使,我們可以證明。」李戴開口說道。

    「我們是受害人,我們的指證遠沒有第三方的證據有效。」斯諾開口答道。

    「那綁匪呢?我就不信綁匪裡一個活口都留不下,只要有綁匪活著,他們就是人證,這應該算是比較有效的第三方證據了吧?」李戴反駁道。

    「那些綁匪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可以為了錢做任何事情,布萊切只要給他們一筆錢,他們是不會指證布萊切的。而且布萊切一定會請最知名的大律師為他打官司。我猜最終的結果可能是布萊切編幾個類似被脅迫的理由,或者承認幾個不太重要的罪名,然後洗脫綁架或者謀殺之類的重罪。檢控官為了保持定罪率,應該也會接受這樣的結果,或者說為了定罪率,檢控官樂於和布萊切達成這樣的交易。」

    斯諾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那句話麼?政府的那些檢控官是鬥不過那些知名的大律師的,更深層的意思是,法律是鬥不過金錢的。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調查記者,沒有人會比我更清楚,美國的法律永遠都是保障有錢人的。」

    「難道就沒有什麼方法讓布萊切接受到應有的懲罰麼?他僱人綁架了我,而且差點殺了我。」李戴指了指斯諾:「他還抓了你,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他這樣的人,必須要接受懲罰。」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斯諾突然笑了起來,他眼神中寒光一閃,輕聲說道:「等我出去以後,就是反擊的時刻。」

    「你有辦法對付布萊切?」李戴望著斯諾,他感覺到斯諾應該是隱瞞了什麼事情。

    斯諾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你還救了我,所以有件事情,我也就不瞞著你了。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潛入到布萊切的公司竊取資料的事情吧?」

    李戴點了點頭:「你就是因此而被布萊切給抓住的。」

    「事實上,我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竊取布萊切的資料,而是為了投放電腦病毒。」斯諾稍作平靜,接著說道;「我有一個黑客朋友,他可以侵入到布萊切公司的數據庫,遠程竊取那裡儲存的資料,唯一的問題就是防火牆,布萊切請了專門的信息安保公司,做了一套防火牆系統,我的黑客朋友沒有辦法翻過那道防火牆。」

    「所以我偷偷潛入到布萊切的公司,在計算機的數據庫裡釋放了一種電腦病毒,這種電腦病毒可以暫時阻斷防火牆,只需要將防火牆阻斷五分鐘,我的那位黑客朋友就可以將布萊切存在數據庫裡的所有資料全都竊取出來。然後我只要關閉病毒釋放的程序,一切都會回歸正常,如果不進行專業的檢查,布萊切絕對不知道他存在電腦裡的資料已經被我竊取了。」

    「你成功了?」李戴馬上問道。

    斯諾點了點頭:「對,我成功了,我釋放了病毒,干擾了防火牆,我的朋友成功更多入侵了數據庫,拿到了資料。但是在我要逃離的時候,卻被他們給抓住了。但是他們拷問我的時候,我也沒有透露這一點,我只是說要去竊取他們的資料,而並沒有告訴他們,資料其實已經被我到手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李戴接著問。

    「我剛才已經說過,我要反擊!」斯諾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縷執著:「我調查興奮劑的事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手中也掌握了很多資料,而布萊切公司的數據庫,就是最後一塊拼圖。李,等出去以後,你一定要記得看新聞,我要爆出一個驚天的大新聞!」

    ……

    「裡面的人聽著,我們是洛杉磯警察,立刻放下武器,出來投降!」鐵門外面終於響起了警察的聲音。

    「警官,別開槍,我們是人質!我們被綁架了!」李戴衝著門外大聲喊道。

    「人質?」

    為首的警官給身邊的斯沃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準備營救人質。

    而後警察接著問道:」裡面有幾個人,幾個人質?幾個劫匪?「

    「裡面有五個人,兩個人質,三名劫匪,我是其中一個人質,我們已經制服了劫匪。」李戴接著說。

    為首的警官有些詫異,他本因為還要上演一番解救人質的大戲,卻沒想到匪徒被人質給制服了。

    「現在你們打開門,將雙手舉高,慢慢的走出來。」警官開口說道。

    李戴和斯諾照著警察的吩咐,打開了門,舉著雙手走了出去。

    「先生們,請將雙手放在我們的視野範圍之內。」警察說著做了個手勢,幾名警員立刻沖上去,有人直接衝進了廢棄的實驗室,而有人則開始對李戴和斯諾進行搜身。

    警察沒有在二人身上搜到武器,再看看斯諾被折磨的那副慘樣,基本上確認了李戴他們是人質。

    「先生們,你們獲救了,救護車就在下面,我馬上安排送你們去醫院。」為首的警官開口說道。

    ……

    斯諾被抬上了救護車。事實上他傷的並不輕,而且處於一種失血過多的狀態,如果不是那支嗎啡的話,他絕對撐不到現在。

    李戴的情況則要好許多,他身上只是有一些擦傷。

    「李,我們醫院見!」斯諾慘兮兮的衝著李戴笑了笑。

    「愛德華,你要快點好起來啊,我等著看新聞呢。」李戴衝著斯諾伸出了大拇指:「別忘了我們的反擊!」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5 18:22
第四八二章 大新聞來了

    愛德華-斯諾坐在一間會議室裡,他對面是三個人,左右兩邊是某新聞媒體的主編和副主編,而中間的則是該媒體的eo。 .

    斯諾帶來的東西太過於震撼,以至於主編和副主編根本就無法決定,於是直接請來了eo。

    eo望著斯諾提供的這份調查報告,也是一臉的震驚。

    「斯諾先生,你能保證這份東西的真實性麼?」eo率先問道。

    「當然,為了這份東西,我差點送命。」斯諾指了指自己臉上那個被縫合的傷口。

    eo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斯諾先生,你所帶來的這份東西實在是太震撼了,這或許會成為美國體育史上最大的醜聞,我希望可以獲得這份資料的獨家報導權。」

    「沒有問題。」斯諾答應下來。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應該為此付出多少錢。我們雖然曾經報導過很多舉世震驚的大新聞,可體育類的這種大新聞,我們還是第一次報導。而且今年還要開奧運會,這份調查的價值更讓我覺得難以估量。」eo很誠懇的說。

    斯諾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其實我所在意的並不是金錢,我更希望公眾可以知曉真相。」

    eo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將這份調查報告作為我們接下來的工作重點,這次報導,我也會親自跟進的。我會讓公眾知道事情的真相!」

    調查記者的確不是一個很賺錢的職業,甚至可以說是收入微薄,大多數的調查記者也真的是因為正義感而從事這個行業的。

    很多調查記者的主要收入來源是寫書,他們調查出了某個重量級的新聞,然後趁著新聞有熱度的時候去參加一些訪談節目,寫一兩本與調查內容有關的書,說白了就是蹭一蹭新聞的熱度來賺錢。

    ……

    洛杉磯警局。

    一位胖墩墩帶著眼睛的矮個子男子走到李戴面前,開口說道:「李先生,保釋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你在這裡簽個字,我們就可以離開了。特別要提醒您一下,在開庭之前,你每週都需要來洛杉磯警局報導一次,而且在此期間也不允許出境。」

    「非常感謝你,威爾弗裡德律師。」李戴在一份書面文件上籤了字,然後隨著律師一起走出了警察局。

    威爾弗裡德律師一邊走一邊說道:「被你擊中的那位傷者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賠償,他表示不會再控告我們。不過他也向我透露,檢控官那邊要求他出庭作證。」

    「這麼說我等著開庭就可以了,而唯一的麻煩就是那位檢控官?」李戴開口問道。

    威爾弗裡德點了點頭:「這次的檢控官是尼克-瑞斯,他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傢伙,他是加州唯一保持百分百定罪率的檢控官。我之前和他有過三次交手,互相達成了平手吧?」

    李戴沒聽懂律師的意思。在他的思維當中,如果是四次交手的話,兩勝兩負還可以算成是平手,可三次交手就是一種三局兩勝的局面,必然是有一方獲得兩勝,應該是不存在平手的可能性。

    「威爾弗裡德律師,您說的平手指的是?」李戴不由得開口問道。

    「我的當事人雖然表示認罪,但是並沒有被重判。事實上我的那三位當事人的確是有罪,我所能做的就是幫他們減輕判罰。從這方面講,我和檢控官是各取所需,我幫助我的當事人減輕了判罰,檢控官也為他們定了罪。」威爾弗裡德話音一轉,接著說道:「但是李先生,你不同,我不認為你有罪,你當時完全是為了自救,而且你的本意也不是傷人和襲警,我覺得他們告你故意傷人和襲警是不成立的,我有把握幫你打贏這場官司。」

    「謝謝你的信任。」李戴頗為誠懇的說。

    「您不用客氣,作為您的律師,我的職責就是幫你打贏官司!」威爾弗裡德開口說道。

    兩人交談著走到了警局門口,而佈雷克早已經等在了外面。

    威爾弗裡德向兩人告辭,李戴則上了佈雷克的車。

    佈雷爾發動了汽車,同時說道:「威爾弗裡德是美國最好的刑事案律師,有他幫我們,我們獲勝的幾率很大。」

    「真是飛來橫禍啊!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都能遇到這種事情。我可是受害者啊,竟然還要賠上一筆律師費,真是夠倒霉的。」李戴無奈的嘆了口氣。

    「根據警察透露,那夥人是慣犯,做過好幾起綁架勒索的大案。你能從他們手裡逃脫,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其實我真是挺佩服你的機智,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夠想到那種方法來報警,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恐怕只能在原地等死了。」

    佈雷克轉頭望向李戴,接著問道:「你需不需要找一兩個保鏢?我以前當拳擊手的時候又一位老朋友,他退役後開了一家安保公司,他手下有很多退役的士兵,包括一些從伊拉克戰場上回來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讓他給你找幾個伸手好的保鏢。」

    「算了吧,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我只是個教練。不過我倒是真的希望可以在我的家裡安裝一套安防系統,我可不想又一次的在家裡被人綁走。」李戴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手機,卻始終沒有找到他想看到的內容。

    於是李戴開口問道:「最近幾天有什麼大新聞發生嗎?」

    「每天都有很多的新聞發生,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佈雷克開口問。

    「比如醜聞一類的事情。」李戴開口答道。

    「哈哈,你竟然會都這種事情感興趣,看來你的心情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糟糕。」佈雷克樂了起來,他接著說道:「有個豔星說,總統曾經嫖了她,這算不算是醜聞?」

    「我說的不是這方面的,我是想問體育方面,最近有沒有什麼轟動性的醜聞?」李戴開口問道。

    「這倒沒有。李,你不會聽到什麼小道消息了吧?」佈雷克反問道。

    「我是在等一個消息。」李戴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汽車的中控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電話號碼。

    「我的車載藍牙。」佈雷克低頭掃了一眼屏幕:「是克里斯-佩頓打來的。」

    佈雷克按下了接聽電話的按鈕,車內立刻響起了佩頓的聲音。

    「佈雷克先生,我剛剛在網上看到了一個轟動的新聞!這可能是美國有史以來最大的興奮劑醜聞!」

    佈雷克卻不屑一顧的笑了笑:「有沒有這麼誇張?全美每年總是會爆料出幾十例運動員使用違禁藥品的事件,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但這次牽涉了上千人,其中包括了很多知名運動員和教練,另外還有二十七家生物實驗室被指出向運動員提供違禁藥品。更重要的是,這次的幕後主使者正是布萊切,當年的那個激素原之父!」佩頓開口說道。

    佈雷克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望向李戴。

    李戴則是長出一口氣:「我要的大新聞終於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00:14
教練萬歲 第四八三章 發酵

    美國田協ceo威廉姆斯望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一臉複雜的表情。

    田協首席運營官弗雷手中拿著一份打印出來的人名單,不停的搖著頭:「涉及人數這麼多,這不可能是真的,這一定是那個叫愛德華-斯諾的調查記者,為了博人眼球而編造的。」

    威廉姆斯望瞭望弗雷,卻沒有說話。

    弗雷則繼續辯解道:「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我們本屆國家田徑隊要參加奧運會的運動員中,有超過一半的人都在這個名單上,也就是說我們至少有一半的參賽選手都使用了違禁藥品,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

    威廉姆斯長嘆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我剛看到這份名單時,也覺得不可能。但是仔細一想,這份名單或許是真的。我們有大量的田徑運動員在使用違禁藥品,這是公開的秘密,這一點你我都是心照不宣。而且這次還涉及到了眾多的生物實驗室,以及那個『激素原之父』布萊切。想想布萊切當年的所作所為的吧,那個人渣,害死過那麼多優秀的運動員,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可是這涉及的人數也太多了吧?這裡面會不會是有水分的?」弗雷語氣有些軟了起來。

    「有沒有水分我不知道,但是調查報告裡公佈了二十七種類固醇類衍生物的分子式,我剛剛諮詢過我們的專家,有了這些化學物的分子式,反興奮劑委員會很快就能研究出檢測的方法。到時候真相就會大白了,使用了違禁藥品的運動員是無法通過藥檢的。」威廉姆斯一臉擔憂的說。

    「但我還是不信會有那麼多運動員都在使用興奮劑。」費雷搖了搖頭。

    威廉姆斯則長嘆一口氣:「這份名單上的運動員人數眾多,當中還包括了『合法用藥』的運動員,那個調查記者的報告裡指出,有很多醫生是故意給運動員開了假處方,讓他們可以合理用藥,這一點你我都很清楚,包括國際奧委會也明白,只不過我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人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但是現在,那個調查記者將這一切都揭露出來,我想f和醫師協會都會介入,開假處方本來就是犯法的行為,這種事情只要肯查,就不可能隱瞞的了。」

    「名單上還提到了教練,我們這一屆國家隊的全體教練全部在列。」弗雷指了指名單,在教練的那一行裡,第一個名字就是塞巴斯蒂安,他可是我們美國隊的主教練!」

    「所以如果這份名單是真的,我們將會遭受到致命的打擊!上至主教練,下至普通的運動員,我們至少有一半的運動員因為使用違禁藥品而無法參加這一屆的奧運會,我們全部的教練也因為有所涉及無法參加這一屆的奧運會!我現在多麼希望,這份名單是假的。」威廉姆斯說到這裡,整個人都彷彿老了十歲。

    「那我們該怎麼辦?」弗雷開口問道。

    「先觀望一下吧,畢竟我們還無法確信這份調查報告的真偽性。」威廉姆斯開口說道。

    威廉姆斯的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麼一絲僥倖心理的,但威廉姆斯也知道,愛德華-斯諾作為一個調查記者,肯定不會打無把握之仗,既然他把事情爆料出來,那麼幾乎可以確定,事情是真的。

    ……

    加拿大蒙特利爾,國際反興奮劑組織的總部就設立在這裡。

    反興奮劑組織的主席劉易斯召集了所有幹部開會。

    「美國那邊的新聞爆料,你們應該都看過了吧?如果那份調查報告內容是真的話,這會是體育史上最大的醜聞。關於這件事,各位有什麼看法。」劉易斯開口問道。

    「我覺得那份調查報告是偽造的,涉及到那麼多的運動員、教練,以及眾多的生物實驗室,想想都不太可能。」有人開口說道。

    「我倒是不這麼認為,我覺得這份調查報告是真的。運動員使用違禁藥品,幾十年來都屢禁不止,全世界每年會有上百例運動員涉藥事件,而每一次我們檢測多年前存放的b標樣本時,總是會發現有人使用了違禁藥品,其中還包括很多的奧運會冠軍。」另一人馬上提出了不同意見。

    旁邊有人可立刻補充道:「而且媒體爆料的涉藥名單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合法用藥』者,他們通過醫生開具的假處方,獲得了合法使用藥品的資格,而且還是我們反興奮劑委員會審批的。在這方面,我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從數據上來說,申請合法用藥最多的就是美國運動員,其數量超過其他國家運動員申請數量的總和;而我們給予批准的,也是以美國運動員為主,其數量也超過了其他國家的運動員。我想各位都知道,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我們的經費主要就是來自於美國,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只有給美國運動員開了綠燈。」

    「咳咳!」劉易斯主席乾咳兩聲,止住了這人的發言,他顯然不想談論這個不太光彩的話題,他開口說道:「合法用藥審批的問題,我們先暫時放在一邊,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媒體所公佈的那份調查報告,到底具有多少的真實性。勞倫斯教授,你是違禁藥品研究方面的專家,你怎麼看這份調查報告的真實性?」

    一位戴眼鏡學者模樣的老人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認為目前下判斷還為時過早,不過就技術層面而言,我們和美國那些一流的生物實驗室之間的確存在著差距,比如我們無法在a瓶標本裡檢測出違禁藥品成分,而若干年後,我們可以在b瓶標本李檢測出違禁藥品的成分,這就充分說明了我們的技術是處於落後階段的。所以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些最新型的違禁藥品,憑著我們現在的技術,是無法檢測出來的。」

    「我留意到,媒體所公佈的調查報告裡,出現了二十七種物質的化學分子式,雖然我們還沒有進行試驗,但只看化學分子式我就可以確定,那些都屬於類固醇類的衍生物,而且我們在檢測過程中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二十七種物質。雖然我還無法確定這些物質的臨床作用,但類固醇的衍生物的確是現在最主流的興奮劑。」

    「類固醇及其衍生物,無論臨床作用如何,都是命令被禁止使用的,那種東西就算起不到興奮劑的作用,但也是違禁藥品。」劉易斯主席說完,捏著自己的下巴想了幾秒鐘,隨後開口問道:

    「勞倫斯教授,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在運動員的標本當中檢測出了這二十七種物質中的其中一種,就可以認定該運動員使用了違禁藥品?」

    勞倫斯教授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樣子。」

    「那我們能檢測出這二十七種物質麼?」劉易斯接著問。

    「之前肯定不能,但是現在,物質的化學分子式已經被公佈出來,我們雖然還無法合成這些物質,但如果只是進行檢測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勞倫斯開口說道。

    「那你需要多久?」劉易斯繼續問。

    勞倫斯教授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天,三天的時間就足以讓我設計出檢測這二十七種物質的方法。」

    「很好,立刻通知美國方面,三天後,我們要對所有涉藥運動員的b瓶標本進行檢測。」劉易斯毫不猶豫的說道。

    「主席先生,這件事情畢竟牽涉重大,我們要不要顧及一下美國?」有人開口提醒道。

    「事情已經鬧大了,就連美國人自己也在要求一個真相,如果我們不這樣做的話,將會喪失公信力。別忘了今年可是要辦奧運會的!如果讓一群涉藥運動員參賽的話,以後可怎麼辦奧運會?」劉易斯說完長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任何的遮掩就是無知的行為。」

    ……

    「二十七種衍生物的分子式怎麼都洩露出去了!完了,這次我真的完了!」布萊切臉上寫滿了絕望。

    「是那些生物實驗室洩密了麼?不對,我只給了實驗室二十四種衍生物,有三種衍生物,我沒有提供給任何一個生物實驗室,但還是被公佈出來!問題出現在我這裡。」

    「是那個調查記者,那個該死的調查記者,一定是他!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他!」

    布萊切知道,這次自己是徹底的完蛋了,這二十七種類固醇衍生物就是最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他一直在通過那些生物實驗室,給運動員提供違禁藥品,而考慮到他的前科,這一次他或許會遭到很嚴重的判決。而他的公司也注定無法闖過這一關。

    布萊切來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希望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緩解抑鬱的心情,但是卻看到了一輛黑色的雪佛蘭從遠處駛來,停在了自己公司的門前。

    那是一輛雪佛蘭suburban,這輛車在美國可謂是家喻戶曉,比如總統的車隊裡,開頭的必然是這輛車,同時這輛車也被稱之為f專屬座駕。

    「f終於還是找來了。」布萊切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他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癱倒在座椅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00:15
第四八四章 道德綁架

    尼克-瑞斯是一名檢控官,而且他是整個加州定罪率最高的檢控官,目前為止他擁有著百分之百的定罪率。

    英美的司法體系中,刑事案件中的檢控官相當於是國內的公訴人,負責對刑事案件進行國家公訴。雖然有的時候在翻譯的時候也會將檢控官翻譯成為檢察官,但是他們的職責卻與國內的檢察官有很大的區別。

    對於一位檢控官來說,定罪率相當於是他們工作的「業績」和「亮點」,定罪率的高低也會直接影響到一位檢控官的前途和未來的發展。美國很多政客的仕途起點都是檢控官,而他們未來在參選議員的時候,做檢控官時的高定罪率都會成為加分項目。

    而且英美的司法體系在一定程度上是偏向於保護被告的,定罪率也是保護被告權益的一種方式。因為有了定罪率的指標,檢方在沒有十足定罪把握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起訴嫌疑人的,這樣也就不會出現檢控官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起訴嫌疑人,從而導致浪費掉大量的公共資源。

    警察是負責偵破案件的,站在警察的角度,他們為了追求結案率,巴不得檢控官趕緊起訴嫌疑人,所以不排除警察為快點結案,沒有蒐集到足夠證據就提告情況。而有了定罪率,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草率的起訴,那是拿檢控官和其上司的前途在開玩笑,檢控官是不會對證據不足的案件進行起訴的,這也迫使警方必須要去蒐集足以證明嫌疑人犯罪的證據,從而使減少嫌犯被冤枉的概率。

    當然這種司法體系也存在著很大的瑕疵,在這種司法體系下,被告直接認罪也算是成功定罪,而檢控官為了自己的定罪率,往往希望通過這種多快好省的方式進行定罪,而不是在法庭上和辯方律師進行漫長激烈的交鋒。因此檢控官會通過降低刑期來換取嫌疑人的主動認罪,這樣檢控官既保證了自己的定罪率,又可以節省時間和精力,而嫌疑人也可以減輕刑罰,至於嫌疑人是否得到了應有的判罰,反倒是被放在了一邊。有一部很有名氣的電影,裡面便有類似的劇情。

    定罪率很重要,大多數的檢控官,定罪率都是比較高的,而這位尼克-瑞斯檢控官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百分之百的定罪率,幾乎可以說明,嫌疑人到了他的手裡就准跑不了。

    此時,瑞斯檢察官正在洛杉磯警察局的局長辦公室裡喝咖啡。

    他真的是在喝咖啡,而不是港劇當中那種被「請」到警局「喝咖啡」。

    在瑞斯面前的是一個腦袋謝頂很嚴重的男子,這人便是洛杉磯警局的局長。

    「尼克,這次我們也是萬不得已才找你出馬的。你是整個加州定罪率最高的檢控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給那個傢伙定罪的!」警察局長開口說道。

    「我看過相關的卷宗,告他謀殺可能有些牽強,告他故意傷人的話,據說那個傷者已經接受了他的賠償,不打算在繼續追究下去。至於襲警,他當時的確有襲警的行為,但是考慮到他當時是處於一種被他人綁架的狀態,只能使用這種方式進行求救,這也是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瑞斯雙手一攤,接著說:「而且卷宗裡面有記載,他並沒有給任何一位警員造成身體上傷害,他只是在警車上留下了幾個窟窿而已,受傷的警察都是和綁匪槍戰時候造成的。如果我們只是告他損壞公物的話,我可以百分之百給他定罪。」

    「我要的不是損壞公物,我要告他襲警!」警察局長憤憤不平的接著說道:「他的確沒有傷到我們的警員,但如果他的子彈稍微偏移些的話,那窟窿就不只是留在警車上了!」

    「讓他給你們警察局捐贈一筆經費怎麼樣?我聽說那個教練很有錢。」瑞斯打趣的說道。

    「尼克,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用意。」警察局長一臉鄭重的表情繼續說道:「他衝著路人開槍的目的是為了讓路人報警,而他沖警察開槍的目的是為了引起警察的注意,從而去營救他,或許他這麼做並不是錯誤的,但是我不希望這種行為得到鼓勵,我也不希望其他人都會學習他的這種做法。」

    警察局長擺出了一副大義凌然的表情:「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去傷害別人,這的確是可以理解的,換成任何一個人可能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是並不代表這種行為就是正義的,他要去保住自己的生命,那個無辜路人的生命就不需要去保護了麼?那個受傷的路人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甚至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只是單純的從哪裡經過而已。然後就挨了一槍。雖然他沒有因此送命,可這位無辜的路人就應該被犧牲掉麼?」

    瑞斯微微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警察局長這副正義的樣子,讓瑞斯實在是無法接話,面度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說什麼都是錯的。

    警察局長接著說道:「況且他還衝著我們警察開了槍,雖然他是為了引起警察的注意,可以看成是用這種方式報警,但我仍然覺得,這是一種很惡劣的方法。就如同我剛才所說的,那麼遠的距離,他的槍只要偏一點點就打中了我們的警員!如果他的這種行為得到了諒解,那麼其他人也仿照他的這種做法!那樣的話會給我們帶來非常大的麻煩。」

    「嗯?」瑞斯答應了一聲,然後饒有興趣的望著警察局長。

    警察局長繼續說道:「試想一下,我們的警員在路上執勤,然後碰的一聲槍響,遠處有人衝著警員放了冷槍,而事後我們抓到了那個人,他卻說他那麼做只是為了報警,你難道不覺的這很荒謬麼?萬一要是那個人槍法不是很準,給我們的警員造成了傷亡,又或者有人是故意衝著我們的警員開槍,事後再辯稱是為了報警,那是不是也會逃脫懲罰?我可不希望我們的警員在執勤的時候,會被人莫名其妙的放冷槍!」

    「差點被他剛才的大義凌然的樣子給騙了,我還以為他是正義感爆棚,原來他只是擔心類似的情況再發生,會給他們警方帶來更多的麻煩,或者造成警方的意外傷亡。我想這才是他一定要起訴那個教練的真正原因吧?他不希望看到有人效仿那個教練的行為。」瑞斯臉上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過。

    「局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目的並不是把那個教練關進監獄,你是希望借此傳遞一種態度,或者說對於其他人起到一種震懾的作用,對麼?」瑞斯開口問道。

    「說的沒錯,我不希望有人效仿那個教練的行為。」警察局長點了點頭。

    「好吧,這個案子雖然很有難度,但我會盡力而為的。」瑞斯答應下來。

    ……

    尼克-瑞斯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地。

    「尼克,特雷爾先生在等你。」同事對瑞斯說。

    特雷爾是瑞斯的上司,也是這裡所有檢控官的頭頭。

    「我馬上過去。」瑞斯點了點頭,向著特雷爾先生的辦公室走去。

    瑞斯敲了敲門,走了近了特雷爾的辦公室,而特雷爾也的確是正在等待瑞斯。

    「瑞斯,剛從警察局回來吧?具體是什麼情況?」特雷爾開口問道。

    「我和警察局長談過了,正如您之前告訴我的,他要的可不是損壞公物那麼簡單,他要我們起訴那個教練故意傷人和襲警,如果不是我勸著,他大概都想起訴謀殺了。」瑞斯將警察局長的意圖告訴了自己的上司。

    「這可有些麻煩啊。」特雷爾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開口說道:「故意傷人和襲警的判罰可都不輕,你覺得如果我們以減輕判罰為條件進行交換的話,那個教練會認罪麼?」

    「這恐怕很難。」瑞斯雙手一攤,接著說道:「如果對方只是個普通人還好說,可那個教練是個有錢人,他有個連鎖的體能訓練中心,有很多知名的運動員都在那裡訓練,他請得起最好的律師幫他打官司,如果只是告他毀壞公物的話,他十有八九會認罪,但無故意傷人和襲警,他一定不會認罪,他會把官司打到底的。」

    「這麼說來,這個官司是一定要上庭的了。」特雷爾開口說道。

    「對,而且還可能多次上庭,我已經做好準備,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了。」瑞斯開口答道。

    特雷爾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你有這個覺悟就好,其實我看過這份案件的卷宗後,是有些同情那個教練的,他是整起事件的受害者。但是我們和洛杉磯警局有那麼多年良好的合作關係,所以我沒辦法拒絕他們。尼克,你知道的,我們和警局是互惠互利的,很多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

    「特雷爾先生,我明白。」瑞斯善解人意說道。

    「好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解決的,你可以直接來找我。」特雷爾開口說。

    「的確是有一件事,我想先跟你匯報一下。」瑞斯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這個案子,定罪有些難,所以我打算借助一下輿論的力量。」

    特雷爾思考了幾秒鐘,隨後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不過要適度,不要把事情鬧的太大,如果事情鬧的很大的話,審判過程也會受到影響。」

    ……

    《你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麼?》

    媒體上出現了一個這樣的話題,而且直接將李戴的事情當成是現實中的案例。

    很快的,有一些媒體評論人便發表了各自的觀點,這種問題很容易引起人們的關注,於是引發了不少民眾的討論。有的媒體搞了網絡互動投票,還有些媒體乾脆上街頭搞個隨機採訪之類的,詢問一些路人,他們會不會為了保護自己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其中這種所謂的問卷調查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這種牽涉道德的問題,如果只是問卷調查的話,那被調查的對象肯定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進行回答,甚至有人會說自己能源被綁匪殺害也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人。

    這就好比有人到大街上去問路人,如果你有一百億,你願不願意捐出五十億給那些窮人,相信很多人都會說願意,反正你是沒有一百億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唄,吹牛誰不會?

    但是如果有人拿著捐款箱,希望路人捐100塊,那麼又有幾個人會捐款?100塊誰都掏得起,但如果不放嘴炮,真到了掏錢的時候,誰還會繼續待在那個道德的制高點呢?別說是50億,100塊錢都舍不得!

    然而輿論的聲勢卻對李戴非常的不利,每個人都是會互相影響的,特別是一些牽涉到道德層面的問題,當大多數都開始站在道德的高處審視他人時,那麼是非和真相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

    《你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麼?》

    媒體上出現了一個這樣的話題,而且直接將李戴的事情當成是現實中的案例。

    很快的,有一些媒體評論人便發表了各自的觀點,這種問題很容易引起人們的關注,於是引發了不少民眾的討論。有的媒體搞了網絡互動投票,而投票結果毫無懸念,高達九成五以上的投票中表示,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而另外半成回答的並不是「會「,而是」不知道「。

    還有些媒體乾脆上街頭搞個隨機採訪之類的,詢問一些普通的市民,他們會不會為了保護自己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先生,問你一個問題,你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麼?」女記者舉著話筒走到了某位路人。

    「當然不會!我怎麼能做出那麼沒有道德的事情呢?我寧願自己受到傷害,也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路人毫不猶豫的答道,他衝著鏡頭,那正義的樣子簡直像是漫畫裡的超級英雄。

    「女士,問你一個問題,你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麼?」女記者又找到了另外一個目標。

    「不,絕對不會!」女子馬上搖了搖頭:「我是有道德底線的,我不會將痛苦施加在別人的身上。」

    「先生,問你一個問題,你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麼?」女記者這次問到的是一個中年壯漢。

    「你為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中年壯漢反問道。

    「是因為最近發生在洛杉磯的一起綁架案,人質在無法報警的情況下愛,槍擊的一個過路的人,然後引來的警察,從而獲救了。」女記者開口說道。

    「我的天哪,那個人質手裡既然有槍,為什麼不去幹掉那些綁匪,而是去選擇槍擊一個過路的人!」中年壯漢露出了誇張的表情,他接著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用槍打爆綁匪的頭,而不是去傷害一個無辜的過路人!」

    這種所謂的問卷調查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這種牽涉道德的問題,如果只是問卷調查的話,那被調查的對象肯定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進行回答,而且會給出一個最為虛偽的答案。

    這就好比有人到大街上去問路人,如果你有一百億,你願不願意捐出五十億給那些窮人,相信很多人都會說願意,反正你是沒有一百億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唄,吹牛誰不會?

    但是如果有人拿著捐款箱,希望路人捐100塊,那麼又有幾個人會真的捐款?100塊誰都能掏得起,但真到了掏錢的時候,恐怕很多人都慫了下來?

    有能力去裝50億的逼,卻100塊錢都舍不得掏!這不只是可笑,更是殘酷現實,更是人性中的虛偽。

    然而這種道德綁架卻對李戴非常的不利,人都是會互相影響的,特別是一些牽涉到道德層面的問題,每個人都會嘗試著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當大多數都開始站在道德的高處審視他人時,是非和真相也就變得不重要了,留下的只有那種「看似正義」的批判。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23:55
教練萬歲 第四八五章 庭外交鋒(上)

    「斯諾檢控官,這裡是你讓我蒐集的資料,裡面有媒體評論和調查。 .」一名實習生將一沓厚厚的文件遞給了斯諾。

    斯諾接過文件,草草的翻了幾頁,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輿論的聲浪對我們非常有利,接下來的出庭,我們獲勝的概率又大了許多。」斯諾得意洋洋的說道。

    「斯諾檢察官,我不太明白,這些東西和我們即將參與的案件有什麼聯繫?真的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麼?」實習生一臉不解的問。

    「那是當然。」斯諾擺出一副賣弄的表情,接著說道:「這種輿論的走勢會向陪審員傳達一個信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傷害別人是不對的,也是不道德的。在開庭的時候,陪審團會先入為主的認為,被告的開槍打傷路人的行為是錯誤的,即便他是為了讓路人幫他報警。而到了法庭上,我只要強調被告實施該行為的主動性,就可以將其定義為被告故意的行為。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從而故意傷害他人的行為,聽起來像不像是故意傷人?我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將被告的行為定義為故意傷人。」

    「那陪審團成員會接受這種理念麼?我是想問如果陪審員沒有被輿論所影響的話,那該怎麼辦?」實習生接著問。

    「放心,他們一定會被社會的輿論所影響的,這和陪審團成員的構成是直接的關係。」斯諾示意實習生坐下來,接著解釋道:「法律規定,年滿十八週歲的公民,在本土居住,通曉英語,沒有聽力和智力缺陷,沒有犯罪前科的話,都可以成為陪審員,但是在實際篩選過程中,還是有一定特殊的指向性,控辯雙方會篩除掉一些人。」

    「比如一些文化程度較低,生活層次較低的人,會有比較大的幾率被控辯雙方篩除,因為受到文化程度和日常生活環境的限制,那樣的人很難基於證據給出一個合理的判斷,你不能指望一個高中輟學的學渣去像學者那樣思和分析問題。所以無論是檢控官還是辯方律師都會覺得,讓那種人成為陪審員是一種冒險。除非被告是某些特定的人群,否則在選擇陪審員的時候,控辯雙方都會先剔除這一類人。」

    「另外,我們也不希望文化程度非常高的或者是某領域專家級的人物成為陪審員。這種人受過比較高的教育,取得了一定的成就,而且比較的自信,他們都有著比較出色的獨立思考能力和優秀的判斷力,這種人不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這種人出現在陪審團裡的話,即便是我們在庭審過程中做出再精彩的辯論,他們也不會跟著我們的思路走,他們會獨立思考出自己的見解,而檢控和辯方律師的努力,在他們面前也就變成了無用功,他們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不同意被說服。」

    「所以在挑選陪審員的時候,我們往往會挑選那種日常生活工作沒有什麼亮點,不太善於深層次的思考,性格不是很固執,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影響,喜歡隨大流的普通人。這種類型的人對於檢控或者辯護律師來說都是最完美的陪審團成員,他們會根據最基礎的現場證據和控辯雙方的言辭來下結論,從來不會產生什麼意外的因素。」

    「我想說到這裡,你應該明白了吧?陪審員都是一些很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干擾的人,他們在輿論的引導下,會做出先入為主的判斷。而在這個案子上,我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他們偏向於我們這一方。或者說我們利用社會的輿論,用道德綁架了陪審員的判斷!」

    實習生點了點頭,可臉上則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是很贊同這種行為。

    瑞斯卻開口勸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理解這種行為,但相信我,你會慢慢習慣的。從某種角度上說,這的確算是一種道德綁架,但你要明白,最終給出判決的不是我們,所以我們也無需承擔心理或道德上的壓力。我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給嫌疑犯定罪!」

    ……

    李戴來到了威爾弗裡德的律師事務所。

    「李先生,最近輿論的風向,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威爾弗裡德開口問道。

    李戴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留意到了,我現在都成了反面教材了,這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道德高尚的人。」

    威爾弗裡德聽出了李戴話語中的諷刺味道,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李先生,這種情況對我們接下來的開庭非常不利。陪審團很容易受到輿論導向的影響,從而做不利於我們的判斷。」

    「可真會挑時候,我們馬上就要開庭了,卻出了這種事情。」李戴有些無奈的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那個檢控官的伎倆。尼克-瑞斯之所以能夠保持百分百的定罪率,就是因為他懂得不擇手段。」威爾弗裡德開口說道。

    「威爾弗裡德律師,你找我過來,我猜你一定想出了應對的方法。」李戴開口問。他知道像是威爾弗裡德這種級別的律師,肯定早就想好瞭解決的方法。

    「我的確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不過這需要花一些錢。這部分支出是不包括在律師費之內的,所以我要爭得你的同意。」威爾弗裡德開口說。

    「我明白了。」李戴掏出了支票簿,直接簽下了名字,但是卻沒有填數字,然後將這張空白支票遞給了威爾弗裡德。

    威爾弗裡德接過支票,繼續說道:「之後我會把這筆支出的詳細單據寄給您的,我建議您將單據給會計師看一下,說不定或許有可以抵稅的部分。」

    威爾弗裡德之所以額外的向李戴要這筆錢,也是由於需要交稅的原因,這筆錢如果算在威爾弗裡德的律師費裡,那麼威爾弗裡德就要為這筆支出額外支付一筆個人所得稅,但如果算作當事人提供的經費,威爾弗裡德也不用額外的去多交稅。

    「威爾弗裡德律師,我現在很好奇,你想到的應對方法到底是什麼?可不可以先透露一下。」李戴接著問道。

    「當然,您是我的當事人,你有權知道一切。」威爾弗裡德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他指了指手上的這張空白支票,接著說道:「有這個東西,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你還得及那個被你打傷的路人吧?」

    「記得,聽說那傢伙沒有正式工作,平時在加油站打零工。」李戴開口答道。

    「他現在過的可是很不錯啊!」威爾弗裡德若有所指的說,他將雙手合十,接著問道:「我想您應該不介意,讓他過的更好一些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23:58
第四八六章 庭外交鋒(下)

    三十歲的加德納沒有讀過多少書,沒啥學歷自然也就找不到什麼高薪的工作。 .他上一份正式工作是推銷員,但是公司裁員卻讓他失去了那份工作。他只好在附近的加油站打零工,同時尋找新的工作。

    加德納覺得自己是一個倒霉透頂的人,到了三十歲還一事無成,甚至連一份正式的工作都沒有,交往多年的女友也因為他失業而離開了他。而不久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情更是讓加德納體會到,什麼叫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加德納走在路上的時候,竟然被人放了冷槍,這一槍恰好擊中了他的腿。

    當時的加德納甚至以為自己要沒命了,他報警找來了警察,隨後卻引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槍戰。直到進了醫院後,加德納才知道,開槍打他的是一個被劫匪綁架的人質,那個人質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報警。

    對於加德納來說,這可真的是飛來橫禍,他傷到了腿,許久都無法工作,而且因為失業的緣故,他也沒有買醫療保險,他要為接下來的醫療賬單而發愁,他覺得自己會因此而破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胖墩墩的律師找上門來。他表示願意替加德納承擔所有的醫療費用,而且還會給他一筆不菲的賠償金。

    聽到有錢拿,加德納當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錢。於是乎加德納將醫療賬單給了律師,同時得到了一張二十萬美金的支票,然後在一份不再追究的協議上籤了字。

    二十萬美金,這真的是一個非常高的數字。和他當推銷員時四五年的薪水差不多,而且這是傷害的賠償金,並不能算是收入所得的範疇,所以是可以免稅的。有了這筆錢,加德納即便是不工作,也能過上七八年的滋潤生活。

    加德納覺得自己是時來運轉了,他離開了原來租住的那個破舊公寓,換了一個環境更好的公寓,還給自己買了一輛實用性的汽車。

    也就在這時候,那名律師又找上門來,這一次他還帶來了一位記者,說是要採訪一下加德納,同時還邀請加德納上一個脫口秀的節目。另外律師還表示,正在聯繫出版社,要為加德納出一本名叫《子彈改變我人生》的書。

    加德納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種機遇,他在學生時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渣,而現在要接受記者的專訪,要上脫口秀節目,還要出一本書!

    ……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個脫口秀節目,而嘉賓正是加德納。

    「在不久之前,我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人,每天朝不保夕。我租住著最便宜的公寓,用食物券領東西吃,隨時可能破產,靠著在加油站裡打零工來維持生計。」加德納可憐兮兮的說。

    「別開玩笑了,我可是聽說,你最近搬進了一套新的公寓了,還給自己買了輛新車。」主持人說著,向著大屏幕揮了揮手,屏幕上立刻播放了一段影片,內容正是加德納領著記者,參觀自己的公寓和新車。

    「是啊,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我現在的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腿上中了一槍!」加德納說著竟然掀起了自己的褲腿,露出了槍傷的痕跡。

    「我不太明白,挨槍子和換房子換車有什麼關係。加德納先生,來告訴大家,你的故事吧!」主持人馬上說。

    加德納開始訴說起自己的經歷。

    「加德納先生,你是說那個用槍打傷你的人,幫你支付了所有的醫療費用,而且還給了你二十萬美金的賠償?這可是普通人很多年的收入啊。」主持人故意露出吃驚的表情。

    「是的,他真是個好人,我要感謝他。」加德納開口說。

    「感謝?他打傷了你,你非但不恨他,竟然還要感謝他?這麼說你已經完全原諒他了?」主持人接著問道。

    「當然,他也是受害者,他被綁架了,被關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裡,沒有辦法呼救,沒有辦法報警,他那麼做只是為了自救,我能理解他。更何況他給了我足夠的賠償,這比錢完全改變了我的生活。我不用像過去那樣朝不保夕,不用再為生存而擔憂,不用每天起來都擔心還不起信用卡的賬單。我可以住進嶄新的公寓,可以有一輛新車,這正是我想要的!」

    加德納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不要什麼出人頭地,我的夢想很簡單,能有個一般的房子,能有輛一般的車,然後和一個相愛的人結婚,有兩個孩子,安安穩穩的生活。但是我打拚了那麼多年,卻仍然一無所有,夢想距離我越來越遠。但是現在,我又看到了實現夢想的希望!」

    加德納的這番話頓時引起了現場很多觀眾的共鳴,絕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也都沒有幻想著出人頭地,他們的要求也很簡單,那就是富足而安穩的生活,然而就是這個而簡單的要求,卻讓很多人拚搏一生也無法獲得。

    加德納接著說道:「二十萬雖然不至於讓我馬上擁有一切,但是可以大大的緩解我的經濟壓力,至少我還清了所有的貸款,而且還有很多的結餘。週末的時候我可以開車去看一場球賽,可以去大一些的餐廳裡吃點好的。而這一切,都要感謝那個開槍打傷我的人。謝謝他,讓我重新看到了希望!我覺得,他其實並沒有傷害我,他反倒是幫助了我,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願意被他打這一槍。」

    脫口秀現場的觀眾當中,立刻有人開始鼓掌,這當然也是威爾弗裡德律師實現找好的「托兒」,在「托兒」的帶領下,其他的觀眾也紛紛開始跟著鼓掌。

    掌聲結束,鏡頭再次對準了主持人,只見主持人開口說道:「被人開槍擊中了,非但沒有怨恨那個開槍的人,反而是對他表示感激!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這聽起來或許很荒謬,但是當我們看到加德納先生現在的生活狀態,我反倒是能夠理解這種行為。加德納先生的腿上雖然挨了一槍,但是他得到了二十萬美金的賠償,他距離自己的夢想中安逸舒適的生活卻又進了一步。」

    ……

    在威爾弗裡德律師的授意之下,很多媒體都採訪了加德納,報導了他的事情。而在所有的報導中,加德納都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幸運兒的形象,而且加德納將李戴給予的二十萬美金賠償,說成是李戴對他的幫助,讓他擺脫了貧困的生活。

    記者們找到加德納,拍下了他新租的公寓和新買的汽車。公寓雖然不大,但是周圍的環境卻很好,很適合居住;汽車雖然只是一般的乘用車,但卻是那種很實用,很受消費者歡迎的類型。

    也是普通人有可能觸碰的東西。如果是曬那種泳池別墅或者豪華跑車的話,一般老百姓反而是沒有什麼感覺,因為他們買不起帶泳池的大別墅,買不起豪華的跑車,對於普通人來說豪宅和跑車都太過於虛幻,自然而然也就無法引起內心中的共鳴。

    但是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東西卻不懂,這些都可以直接觸動普通人的內心,特別是對於廣大的普通人來說,一套環境還不錯的公寓,一輛普通但很實用的汽車,正是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也是他們可以通過奮鬥獲得的東西。

    諸如《當幸福來敲門》那種窮人成為百萬富翁的故事的確很震撼人心,也的確很勵志,但對於一般老百姓來說,這種故事還是太過於遙遠,百萬富翁的目標是大多數人遙不可及的。但是加德納的故事卻讓人覺得距離很近,很貼近生活,甚至讓每個普通人覺得,自己也能做到。

    輿論很快出現了另一種討論:腿上挨一槍換取二十萬美金的賠償,你願意麼?

    當談到金錢的時候,之前的那個「你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麼?」的問題顯得無比的空洞。這可是實實在在談到了二十萬美金,而且現實中也的確有人拿到了這二十萬美金。

    在威爾弗裡德律師的推波助瀾下,網絡上又出現了各種調查問卷,而記者也又一次走上街頭採訪路人。

    當面對金錢的時候,美國人果斷的展現了自己的誠實。

    「我當然願意!那可是二十萬美金啊!看看那個叫加德納的傢伙,他原本是個窮困潦倒的失敗者,可他現在有車有房,生活徹底的改變了!」路人甲開口說道。

    「我肯定願意!我知道那個叫加德納的人,他得到了二十萬美金的賠償,而且他打電話報警也幫助了那個被綁匪綁架的人質。既可以幫助別人,又可以讓自己擺脫貧困,何樂而不為呢!」路人乙開口說道。

    「如果挨上一槍能換二十萬美金的話,那請多給我來幾槍!換成是我,給我二十萬,我也會感謝那個衝我開槍的人,他真的很慷慨!」路人丙開口說道。

    短短的幾天內,媒體的風向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之前的輿論將李戴說成了一個為了保住自己性命而傷害他人的「小人」,認為李戴是缺乏道德。而如今的輿論卻把李戴塑造成了一個慷慨的「善人」,他幫助加德納擺脫了貧困,過上了富裕的生活,李戴完全是在做好事。

    ……

    檢控官尼克-瑞斯拿著平板電腦,望著媒體曬出來的加德納的照片,臉色無比的鐵青。他知道自己的輿論攻勢徹底的失敗了,加德納這個挨槍子的人,竟然站出來感謝那個開槍的人,就憑著這一點,瑞斯便已經輸掉了這次庭外的交鋒。

    「媒體貼出的這些照片是在太容易蠱惑人心了,環境還不錯的公寓,經濟實用的代步車,這是普通人的標配。而大多數的陪審員也都是這種普通人,他們看到這些圖片,內心一定會產生共鳴,他們很自然的會站在加德納的角度上思考問題,他們也覺得應該感謝那個被告!庭審的時候,陪審員恐怕不會站在我這邊了。」

    瑞斯深吸一口氣,然而他眼神中卻是透出一股濃濃的戰意。

    「不愧是威爾弗裡德,全美最棒的刑事案律師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我也必須全力以赴才行!得用那一招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9 23:37
第四八七章 一級謀殺未遂

    尼克-瑞斯找到了自己的上司特雷爾。 .

    「你不打算告他故意傷害了,而是改為控告他一級謀殺未遂?」特雷爾皺起眉頭,接著說道:「這可是極其嚴重的罪行,雖然是未遂,但一旦定罪的話,被告也將要面臨至少數年的監禁。你確定這樣做麼?」

    瑞斯檢控官點了點頭:「之前我想利用輿論來引導陪審員,但是計畫失敗了,所以我只有另尋他法。」

    「說說你現在的想法。」特雷爾翹起了二郎腿,擺出一副傾聽的模樣。

    「我會先給被告一個比較嚴重的指控,並且在開庭的時候讓被告意識到,他真的有可能被判一級謀殺未遂,然後我會和被告談判,以撤銷一級謀殺未遂的指控為條件,讓他承認故意傷害和襲警。」瑞斯檢控官開口說道。

    「你是打算用這個一級謀殺未遂的指控作為談判的籌碼?只是我們的證據有那麼充足麼?」特雷爾開口問。

    「我們的確沒有充足的證據直接告他一級謀殺未遂。不過我會放大這個籌碼的作用。就像是買東西時候的討價還價,我需要佔據主動權,接下來一切就好辦多了。具體談判的時候,我也會提出,只要他肯認罪,我也會適當的縮短刑期,這是一個很誘人的交換條件。」瑞斯開口說道。

    特雷爾卻搖了搖頭:「據我所知,被告請到了威爾弗裡德律師,他是整個美國最好的刑事案律師,以威爾弗裡德律師豐富的經驗,你的這種小把戲是瞞不過他的。」

    「我知道威爾弗裡德律師很厲害,不過以前我們交手的時候,他並沒有佔到便宜。」瑞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雖然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說服陪審團,但是我能夠讓被告感覺到,他是有可能被判一級謀殺未遂的。那麼接下來就是賭一賭判罰的可能性了,我認為被告不敢去賭這個被判一級謀殺未遂的可能性,因為他是個有錢人!而這時候再去談判的話,我就會處於一個比較有利的位置。」

    「的確,你說的有道理,當有可能被判有罪的時候,有錢人的確是不敢去賭判決結果的。」特雷爾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接著問道;「你剛才說,你要放大那個籌碼的作用,你是已經有了計畫了吧?」

    「是的,我認為我找到了一個可以利用的突破點。到了法庭上,我會讓他們啞口無言的!這一場官司,我一定要贏!」特雷爾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

    威爾弗裡德律師事務所。

    「李先生,情況有了新的變化,檢控官那邊,除了要告你損壞公物和襲警之外,還要追加告你一項一級謀殺未遂。」威爾弗裡德律師開口說道。

    聽到「謀殺」這個字眼,李戴心中一驚,他顯然也明白這是個重罪。

    於是李戴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要告我故意傷害麼,怎麼就一級謀殺未遂?這應該嚴重了許多吧?」

    「李先生,你不用擔心,以我對尼克-瑞斯的瞭解,這只不過是他慣用的一種伎倆,先起訴一個比較嚴重的罪名,然後讓被告擔心自己會被判重罪,然後以撤銷重罪起訴為條件,換取被告對其他的起訴認罪。我認為你的這個案例,起訴一級謀殺未遂的話,根本就沒有充足的證據,所以你千萬不要自亂陣腳,更不要單獨的去見檢控官,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交給我來處理好了。」威爾弗裡德律師叮囑道。

    「好的,如果檢控或者警方找我,在見到你之前,我會保持沉默的。」李戴開口說。

    威爾弗裡德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拿起了手中的文件,接著說道;「李先生,我們先來梳理一下檢控官起訴你的罪名吧。首先是損壞公物,這裡指的是你開槍在警車上留下了好幾個彈孔,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一項上,我們可以讓警方將修車賬單寄過來,我們照價賠償。如果他們要再追加罰款的,我建議就直接把罰款交上,頂多也只是一兩千美元而已。」

    「沒問題,我沒有異議。」李戴馬上答應下來。

    「接下來是襲警,你當時雖然向警察開過槍,但是你的初衷是想借此方式報警,而不是真的要攻擊警察,而且你也沒有對警察造成身體上的傷害,所以我覺得,這一條指控,我們有充足的理由否認。」威爾弗裡德輕嘆一口氣,接著說道:「李先生,你知道麼,你當時做了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什麼決定?」李戴開口問。

    「你衝著警察開槍之後,沒有繼續留在那個排風口,這個決定真的是太正確了。據我所知,你開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之後,立刻有狙擊手瞄準了那個排風口,如果你再露頭的話,很有可能會被警察的狙擊手幹掉。而我所接觸的襲警案件當中,別說是對警察開槍,就算膽敢用槍指著警察的,也不可能出現在被告席上。」威爾弗裡德開口說道。

    「為什麼?」李戴第一時間沒有明白威爾弗裡德話中的意思。

    「他們都被警方擊斃了,即便是沒有當場斃命,也會躺在醫院裡,不具備出庭的可能性。」威爾弗裡德雙手一攤,接著說道:「法律賦予警方開槍的權力,但更多的時候,這個權力被濫用了。有些時候,警察開槍並不是為了制服罪犯或者保護自己,而是為了彰顯警察的權威。」

    威爾弗裡德說完,將手中的文件翻開新的一頁,繼續說道:「最後我們來說一下一級謀殺未遂。李先生,我不知道你對這個質控有多少瞭解,不過我還是要向你解釋一下,美國大部分的州將謀殺罪分為兩級,即一級謀殺罪和二級謀殺罪。」

    「一級謀殺罪包括預謀殺人、過失至多數人死亡、以及犯罪的過程中殺人。二級謀殺罪包括一級謀殺罪以外的其他情況的殺人罪,比如無預謀殺人、臨時起意殺人、非犯罪過程中殺人、非造成多人死亡的過失殺人、意圖重傷而致人死亡等。」

    李戴卻聽得眉頭皺起,他開口問道:「威爾弗裡德律師,根據你對一級謀殺的描述,我覺得我的作為好像並不符合一級謀殺的定義。我不知道在法律層面該如何理解我的這個一級謀殺未遂。」

    「你當時向加德納先生開槍的是有預謀的,我想瑞斯檢控官一定是想利用這一點來大做文章。他會把你開槍射擊加德納先生的行為和一級謀殺行為聯繫在一起,但是從法律角度上來說,他沒有充足的證據。我之前就說過,這只是他們用來談判的籌碼罷了,他想先嚇唬你,然後逼你對故意傷人或者襲警的指控認罪。」威爾弗裡德很肯定的說。

    就在此時,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威爾弗裡德律師,有一位名叫尼克-瑞斯的檢控官打來電話,希望可以和你預約個時間,他說是關於一個案子,要在開庭前交換證據。」秘書開口說道。

    威爾弗裡德馬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他開口對李戴說:「李先生,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那傢伙果然來談判了。」

    ……

    「威爾弗裡德律師,我還是建議你,認真的勸說一下你的當事人,還是盡快認罪的好。只要他肯認罪,我可以撤銷一級謀殺未遂的指控,只告他故意傷人和襲警,而且我還會為他爭取一下緩刑。或許你的當事人會面臨稍微多一些的罰款,但是可以盡快的結案,對於你我雙方來說都是有好處的。」尼克-瑞斯很有條理的說。

    威爾弗裡德卻笑了起來:「瑞斯檢控官,你的這個建議,只讓我看到對你會有好處,可並沒有看到這麼做對我的當事人有什麼好處。」

    「怎麼會呢?你的當事人不用再受到一級謀殺未遂的指控,這對於你的當事人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很有好處的事情麼?」瑞斯開口說道。

    「我的當事人是無罪的。」威爾弗裡德很肯定的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那我們只好在法庭上見了。」瑞斯站起身來,準備告辭,而臨走的時候他還是補充道:「威爾弗裡德律師,我的這個建議,還請你仔細的考慮考慮,或者詢問一下你當事人的意見。在法官審判做出審判之前,我的這個建議都會保持以有效。」

    ……

    瑞斯走出了威爾弗裡德的律師事務所,對於這次會面的結果,完全在瑞斯的意料之中,威爾弗裡德是最好的的刑事案律師,他自然不可能被瑞斯嚇唬一下就做出妥協。

    瑞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洛杉磯警察局長的手機。

    「局長,之前說的那件事情,恐怕真的要到法庭上見了。有幾位警員會成為證人出庭,為了能夠打贏這個官司,我希望他們在出庭的時候配合我。」

    「不不,當然不是做偽證,做偽證可是違法的,我們不能知法犯法,我的意思是說希望上庭作供的警員,在提供供詞的時候可以更偏向於我們這邊。你放心,我也會在提問的時候引導他們的。」

    ……

    李戴是第一次吃官司,也是第一次來到法庭上。

    「真沒想到,第一次來到法庭上,竟然是站在被告的位置。」李戴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望向證人席,那裡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這名中年男子是一位警察,是當天首先感到現場的兩位警察之一,當天他跑上前去扶起了被李戴打到了的山姆-加德納,然後和另一位警察一起躲到了車的後面。

    「洛瑞警官,請你簡單的敘述一下當日發生的情況。」尼克-瑞斯開口說道。

    警察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案發當日,我和我的搭檔帕內接到了報警中心的指示,前往一個槍擊案的案發現場。我們到達現場後,發現有一名傷者倒在地上,傷者告訴我們他遭到了槍擊,我的搭檔帕內負責警戒,我上去確認那位傷者的情況。」

    「我走到傷者近前,扶起那位傷者,然後向回走的途中,又遭受到的槍擊,聽到槍聲後,我們三個人同時趴下,隨後帕內讓我躲到車後面,所以我立刻攙扶起傷者躲到了汽車的後面。然後帕內告訴我,車胎被打爆了,所以我們立刻向總部請求增員。然後總部派來了專業的反恐部隊,我也在其他警員的掩護下退到了後面。」

    尼克-瑞斯聽到很認真,一邊的傾聽還一邊的點頭,當洛瑞警官講述完畢之後,他馬上開口問道:「洛瑞警官,你和你的搭檔到達現場後,是否知道槍手還隱藏在附近?」

    「不知道,我們不知道槍手是不是還在附近,所以我的搭檔才會負責警戒。」洛瑞警官開口答道。

    「那你們也不知道槍手的位置嘍?」瑞斯接著問道。

    「我們不知道。」警官毫不猶豫的回答。

    「也就是說,你是在對槍手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遭到了襲擊?」瑞斯立即問。

    「是的。」警官點起了頭。

    瑞斯向著警官投以鼓勵的眼神,隨後接著問:「根據你所說,你扶起傷者,並打算救助仗著的時候遭到了搶手的襲擊,對麼?」

    「是的。」警官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麼請問洛瑞警官,當你聽到槍聲後,內心當中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瑞斯接著問道。

    「我首先想到的是,有人襲警。」警官立刻回答說。

    「我反對!」威爾弗裡德律師立刻站起來:「證人的想法只是其個人主觀意志的呈現,與本案無關!我反對檢控官提出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瑞斯立刻針鋒相對的說:「法官閣下,這位證人即是當時現場的見證者,也是負責處理這件事的警員,作為一個專業人士,他的當時是根據現場情況所作出的專業判斷,是可以作為本案的參考依據的。」

    法官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反對無效。洛瑞警官作為本案中首先到場的警務人員,他所提供的意見具有專業性的,可以作為本案案情的參考。」

    瑞斯臉上勝利者的表情一閃而過,他接著問道:「洛瑞警官,你們在請求增員的時候,有沒有說明有人襲警?」

    「是的,我的搭檔帕內向總部請求增員的時候,明確的提到了這一點,我在旁邊清楚的聽到了。」洛瑞警官回答道。

    「那之後,槍手有沒有再開槍襲警?」瑞斯接著問道。

    「有,那是在增援部隊抵達的時候,槍手又朝增員部隊開了數槍,我當時聽到了槍聲。」洛瑞警官很肯定的答道。

    辯護律師席上,威爾弗裡德不斷的在記事本上寫下一個個重點。

    「瑞斯一直咬住『襲警』這個詞不放,看來他是打算通過警方證人的嘴,將襲警的帽子扣在我當事人的頭上。不過這種想法也太天真了,對付那種菜鳥律師或許可以,想要用來對付我,呵呵,太異想天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5-20 20:21
第四八八章 庭上交鋒

    輪到威爾弗裡德律師提問了,他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走到證人席前,用一種銳利的目光盯著洛瑞警官,這讓洛瑞的心中有些發麻。

    終於,威爾弗裡德開口問道:「洛瑞警官,根據你的描述,你在扶起傷者向回走的時候,聽到了槍聲對麼?」

    「是的。」洛瑞點頭說道。

    「那你有沒有看到槍手開槍打你?」威爾弗裡德接著問。

    「沒有。」洛瑞回答說。

    「那你有沒有中槍?」威爾弗裡德再問。

    「沒有。」洛瑞繼續回答。

    「在你聽到槍聲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子彈落哪裡?」威爾弗裡德又問。

    「也沒有。」洛瑞回答。

    「請問你沒有看到槍手開槍,身上沒有中槍,也不知道子彈落在了哪裡,只是單憑一個槍聲,是如何判斷出槍手開槍的目標就是你?」威爾弗裡德用一種嚴厲的語氣質問。

    洛瑞警官想了想,接著說道:「當時周圍非常空曠,沒有其他人,所以我們是唯一會被的目標。」

    「那你有沒有想過會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性,開槍的人只是向著某一件物體射擊,他的目標並不是你們?」威爾弗裡德接著問道。

    「反對!反對辯方律師提出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證人無需回答這個問題。」瑞斯馬上站了起來。

    威爾弗裡德卻微微一笑:「法官閣下,根據現場的證據顯示,我的當事人開的那一槍並沒有擊中任何人,而是擊中了警車的車胎,他的確是向著一件物體開的槍,這是事實,而不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

    法官點了點頭:「反對無效。請證人回答辯方律師的問題。」

    洛瑞警官又想了十幾秒,這才開口答道:「我沒有想到你所說的那種情況,當時只有我們在那裡,根據我的經驗判斷,槍手的攻擊目標會是在場的人,而不是某一件物品。」

    「也就是說,你只是憑著自己的推斷來確定遭到了襲擊?」威爾弗裡德語氣依舊嚴厲。

    洛瑞馬上說道:「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已經有人中了槍倒在地上,正常人都會聯想到……」

    「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你是不是只通過推斷來確定遭到了槍擊。」威爾弗裡德打斷了洛瑞的話。

    「是的。」洛瑞只好開口答道。

    威爾弗裡德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隨後他接著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那一槍並沒有擊中任何人,而是打中了你們的車胎?」

    「我拉著傷者躲到了車後,我的搭檔告訴我車胎被打爆了。」洛瑞開口說道。

    「那麼槍聲響起並且趴下的時候,你距離你們的車子有多遠?」威爾弗裡德接著問道。

    洛瑞想了想,開口答道:「大概有十米吧!」

    威爾弗裡德諷刺般的笑了笑,接著問道:「只有十米麼?你當時應該是帶了執法錄像設備吧?上面應該能夠清晰的反映出,你距離你們的警車有多遠。」

    「我記不太清了,當時的情況很混亂,可能要超過十米吧。」洛瑞馬上改口。

    威爾弗裡德則從助手那裡拿過了一張紙,上面是一副執法錄像設備的截圖,他指著截圖說道:「這是洛瑞警官趴下時候,執法記錄儀的截圖,從截圖當中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出,當時洛瑞警官距離警車大概有三十五米到四十米的距離。這也說明了,我的當事人開的那一槍,所瞄準的目標並不是洛瑞警官和傷者,而是四十米外的警車。」

    「很顯然,相隔四十米的距離,這說明我的當事人並沒有想要傷害到洛瑞警官,他將目標放在警車上,只是為了引起警察的注意,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報警。」威爾弗裡德說著,從助手那裡拿過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輛警車,可以看到上面有好幾個彈孔。

    「這輛警車上的彈孔是我的當事人造成的,也是洛瑞經過所說的在增援部隊抵達之後,又聽到的新的槍聲所造成的,我的當事人開槍之後,沒有一個警員受傷,而這張照片也證明,當時我的當事人所攻擊的目標同樣是警車,而不是現場的警員。他的目的同樣是為了報警,而並非襲擊警察。所以檢控官所提出的『襲警』的指控,是完全不成立的。所謂的襲警,只是當時出勤警員的個人感受而已,但並不是事實。」

    威爾弗裡德說著,用一種挑釁的目光望著尼克-瑞斯,顯然像是在說,這場官司你已經輸定了。

    法官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瑞斯,在他看來,瑞斯所提出的襲警的控告,的確是缺乏足夠的證據。

    瑞斯檢控官卻顯得很淡定,彷彿並沒有遭受到絲毫的挫敗感。

    ……

    作為本案中的被害人,山姆-加德納坐上了證人席。

    「加德納先生,請詳細的敘述一下案發當日的經過。」尼克-瑞斯依舊是那一條開場白。

    加德納對於這個環節已經是駕輕就熟,他這些天來接受過不少記者的專訪,每個記者都會要求他說一下案發當日的情況,所以加德納早已經是將那一套說辭背的滾瓜爛熟。

    「當時我是在回家的路上,我打算抄個近道,所以經過了案發地點,然後我聽到槍聲響起,我感覺到腿有些疼,低頭看去才發現我的腿上中彈了。然後我就倒在了地上,撥打了報警電話。不久後有一輛警車來到現場,車上下來兩位警官,其中一人將我攙扶到警車後面躲避,然後他們呼叫了支援,很快救護車和警方的支援便趕到了,然後我就被抬上了救護車,送去了醫院。」加德納敘述了當日的情況。

    「加德納先生,你意識到自己中槍以後,有沒有感到害怕?」瑞斯開口問道。

    「有,我當時的確是很害怕。」加德納開口回答道。

    「你有沒有想過,槍手繼續向你開槍?」瑞斯開口問。

    「有想過。」加德納老實答道。

    「那你當時有沒有想過,槍手會殺了你?」瑞斯接著問。

    「有想過。」加德納點了點頭。

    「你在受傷倒地時候,你腿上中槍的地方還在流血麼?」瑞斯又問道。

    「是的,傷口在流血。」大加德納繼續答道。

    「那你當時有沒有擔心,你被擊中了比較重要的血管,很有可能會失血過多死亡?」瑞斯再問。

    加德納深吸一口氣,還是開口答道:「我有過這樣的擔心。」

    「法官閣下,我問完了。」瑞斯說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威爾弗裡德早已經準備就緒,瑞斯提問完畢後,他就馬上來到了證人席前。

    「加德納先生,根據醫院的診斷,你的槍傷是不是致命傷?」

    「不是致命傷。」加德納搖了搖頭:「醫生說只是傷到了皮肉,縫合後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這次受到槍擊,你一共花費了多少的醫藥費?」威爾弗裡德開口問道。

    瑞斯猜到了威爾弗裡德想說什麼,馬上舉手示意:「反對!反對辯方律師提出和本案無關的問題。」

    「法官閣下,在場諸位應該沒有多少人是醫師,我想通過所花費的醫藥費,我們可以對加德納先生的傷情有個大致的評估。這對以釐清本案是有幫助的。」威爾弗裡德辯解道。

    法官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辯方律師的提問依據有一定的道理,反對無效,但治療花費屬於個人隱私問題,證人可以選擇不回答。」

    「我回答。」加德納馬上說道:「我沒花一分錢,是李先生為我支付了全部的醫藥費。」

    「那之後的康復呢?康復期間的費用應該很貴吧?」威爾弗裡德接著問道。

    「我也沒有花錢,我的康復費用也是李先生支付的,而且李先生還給了我二十萬美金的賠償金。這直接讓我擺脫了貧困的生活。」加德納開口說。

    「那麼你所說的這位李先生,在這個房間內麼?」威爾弗裡德接著問道。

    「他在,他就坐在被告席上。」加德納回答說。

    威爾弗裡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想事實的真相已經很明確了,首先,我的當事人雖然對加德納先生開過一槍,但並沒有去瞄準他的要害部位,這說明我的當事人的初衷並不是想要殺掉加德納先生,他完全沒有謀殺加德納先生的意圖,他只是希望加德納先生幫他報警。」

    「而且我的當事人因為對加德納先生造成了傷害而感到非常歉意,不但為他付清了全部的治療費和康復費,而且還給了他一大筆的經濟賠償,這一點可以說明,我的被告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當初對加德納先生開槍只是被迫的。所以對於被告一級謀殺的指控,也是完全不成立的。」

    威爾弗裡德說完,向著法官欠了欠身:「法官閣下,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

    「檢控官,你還有什麼問題想問被告,或者有什麼想補充的麼?」法官開口問瑞斯。

    「沒有,我沒有問題,也沒有要補充的。」瑞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他的表情依舊非常平靜。

    瑞斯的這副表現卻讓威爾弗裡德皺起了眉頭,尼克-瑞斯的表現太過於平靜了。

    ……

    愛德華-斯諾也出現在證人席上。

    「斯諾先生,你也是被劫匪綁架的人質,而且也被困在那個房間當中,案發當時你親眼目睹了被開槍的經過。請你敘述一下當時的過程。」尼克-瑞斯還是這一套開場白。

    「我們當時被困在那個房間當中,外面全都是綁匪,李先生把門反鎖住,外面的劫匪進不了,讓我們暫時得到了安全。我們被困的那個房間沒有窗戶,所以我們逃不出去,我們想打電話報警,可是手機也沒有信號。後來我們打開了排風口管道,希望可以通過排風口呼救,但是也沒有起到效果,路過的人距離我們太遠了,他們聽不到我們的呼救聲。」

    「後來李先生想出了一個方法,他提議向路過的行人開槍,只要將路人擊傷,路人就一定會報警,那個時候警察就會到來。我認為這個方法可行,於是李先生就站在排風口前等待,等到有行人出現的時候,他便向行人開了槍,打傷了那位行人。」

    「那位行人果然如我們所料的那樣報了警,不久後我就聽到了警笛聲,然後李先生又向警車開了槍,警察叫來了更多的增員。李先生第三次開槍,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告知警察我們的位置,而警察也發現了我們,他們和綁匪交火,然後解救了我們。」

    瑞斯思考了幾秒鐘,隨後開口問道:「斯諾先生,根據你剛才的敘述,是被告李先生主動提議,用槍打傷過路的行人,是麼?」

    「這的確是他想出的方法。」斯諾接著補充道:「而且當時我也表示了贊同,我覺得在那個情況下,那是唯一的報警方法。」

    瑞斯沒有理會斯諾的補充,而是接著說道;「照這麼說,被告開槍打傷路人的這個行為,是經過計畫預謀後,才開始實施的了。」

    斯諾剛要為李戴辯解,瑞斯卻又開口問道:「斯諾先生,向警察開槍,是李先生臨時起意,還是實現就計畫好的?」

    「這也是計畫的一部分,我們需要用這種方式引起警察的注意。」斯諾開口說道。

    「也就是說襲警也是被告蓄意的行為了?」瑞斯馬上問。

    威爾弗裡德馬上站起身來:「我反對!我的當事人還沒有被定罪,檢控官使用『襲警』這個詞具有指向性。」

    「反對有效,檢控官,請注意你的用詞。」法官提醒道。

    「好的,我收回剛才的話,重新提問。斯諾先生,請問用槍攻擊警察的這一行為,也是被告蓄意的行為了?」

    「呃,是的。」斯諾雖然感覺到這個回答會對李戴產生不利的影響,但是他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這裡是法庭,他不能作偽證。

    「好的,我問完了。」斯諾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斯諾的這幾個並沒有超出威爾弗裡德的意料,他在開庭前就已經猜到,斯諾會拿「蓄意行為」來做文章。而在這個案件裡,李戴當時用槍擊傷加德納以及開槍打警車的行為,的確是經過謀劃後實施的,也的確算是蓄意的行為。

    不過威爾弗裡德也早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他雖然無法否認李戴的蓄意行為,但是他卻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給李戴辯護,那就是李戴的「動機」。

    刑事案中,有時候犯罪的動機比犯罪的行為更加重要。比如某個恐怖分子要在公共場所實施恐怖襲擊,即便恐怖分子最後沒有成功,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他的作案動機已經足以讓他在監獄裡待一輩子的了。

    而威爾弗裡德律師所要做的便是,讓所有人都覺得,李戴並沒有傷害他們的作案動機,那麼即便是他實施的犯罪的行為,也有可能獲得無罪釋放。

    威爾弗裡德來到了證人席前,開口問道:「斯諾先生,你們被困在那個房間內,如果不能成功呼救的話,會出現生命危險麼?」

    「如果我們不能成功呼救的話,我們一定會沒命的,那個鐵門只能暫時阻止劫匪潛入,他們可以用炸藥炸開鐵門,或者用切割機將鐵門切開。而且房間裡並沒有食物和水,我們不可能撐下去的。」斯諾開口答道。

    「那你當時是什麼狀態?」威爾弗裡德接著問。

    「我的情況非常糟糕,我被綁架之後,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喝水,也沒有吃東西了。而且我遭到了綁匪的折磨,渾身都是傷口,身體更是失血過多,而且還在發燒。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沒有食物和水,正常人大概能撐三天,可我怕是連24小時都撐不過去了。」斯諾回答道。

    「也就是說如果短時間內得不到救援的話,你們會面臨生命的危險。而且相比起來的話,被告的身體狀態要好一些,被告完全可以等上兩三天,但你的情況卻不同,你已經危在旦夕,再得不到救治的話,你會死去,我的理解沒錯吧?」威爾弗裡德又問道。

    「是的。」斯諾點了點頭。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的當事人不得不採取一種極端的求助方式,他用槍打傷了加德納先生,並且對著警車開槍,而他這麼做的動機,是希望當時已經瀕臨死亡的愛德華-斯諾先生盡快的得到救治,同時也可以讓自己獲救。」威爾弗裡德話音頓了頓,隨後用一種頗為深情的口吻接著說道:

    「誠然,我當事人的行為是在經過謀劃後實施的,但是我的當事人並沒有犯罪的動機,他做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救治一個當時他才剛剛認識的陌生人。在我看來,他是個無私的英雄,但是現在,這位救人的英雄卻要坐在這裡,接受審判!」

    威爾弗裡德聲情並茂的樣子讓很多人為之動容,就連李戴聽了以後,也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偉大。

    作為一個厲害的律師,演技是必須要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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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