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小修行 作者:田十(全書完)

 
V123210 2017-6-2 20:26: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0 492815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1
409 蒼狼

    沒有任何原因,潘五忽然打個呼哨,銀羽馬上飛到他頭頂,潘五騰身站到馬背上,腳下發力,身體高高跳起,銀羽及時抓住他,帶著飛向高空。

    小兔子有點吃驚,歪著小腦袋看了又看。

    此時戰事繼續,無數凶獸撲向蠻人戰士組成的防線,潘五手下戰兵和戰寵同樣在拚命。又有不知道厲害的蒼狼撲向小兔子,看樣子是餓了,張嘴咬來。

    小兔子在張望著潘五,眼看那蒼狼一口就要咬下來的時候,小兔子隨意伸了下小爪子,噗的一聲,蒼狼的嘴巴被拍碎,發出嗷的一聲,跳開遠遠,然後逃掉。

    小兔子還在看天上的潘五,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看了好一會兒,又看向呼天,略一猶豫,重新看向獸群。

    越厲害的凶獸對危險越敏感,方才那會兒就有一些凶獸發覺不對,只是很快消失,便沒有在意。現在再次感覺到危險,都不帶猶豫的,轟地一下從獸群中快速跑出去幾十頭強大凶獸,各選一個方向逃竄,速度快到極致。

    小兔子又失望了,懶懶看著那些凶獸逃跑,又看回潘五,竟然蹦蹦跳跳走了。

    小兔子來的快,去的卻慢,好像個小絨球一樣慢慢彈遠。在天上的潘五卻是感覺一陣心寒,這個天下太恐怖了!

    如果說看見雪蟒之後,會對人生產生懷疑的話,看到這個小兔子,潘五直接懷疑這片天地,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有強大恐怖的凶獸?

    人類世界,高手不過是六級七級修為,傳說中的八級和九級高手一只存在於傳說中,不要說見到,即便是傳記故事也沒有記載。

    所有八級以上修為的高手,只存在於演義故事中。

    那麼,人既然不能修到那麼厲害的地方,可為什麼會有雪蟒這種強大生靈的存在?還有小兔子那種更古怪的存在。

    其實還有個最古怪的也是最強大的傢伙,大鱷魚!

    潘五隻是迷糊著接受了它的血脈,就變成現在這樣誇張的身體,難道說這個天下的主人當真是凶獸?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獸吼,才趕忙回過神,下面還在戰鬥!

    讓銀羽鬆開自己,從高空中直墜下來,重新加入戰鬥。

    在經過雪蟒和小兔子的搗亂,嚇跑獸群裡的強大存在,接下來的戰鬥變得簡單許多,忽然之間,潘五的五級戰寵成為戰場中實力最高的凶獸,不但穿戴盔甲,還集結成軍,散亂獸群根本沒有辦法抵擋,於是短短十幾分鐘時間,獸群終於出現潰敗跡象,再堅持一會兒,也是一眾戰兵的瘋狂努力,獸群不打了,連續打了三天兩夜的戰鬥終於停下,獸群開始潰逃。

    潘五的戰寵想去追敵,被潘五喊住,讓它們休息,自己帶著一些人去見剛左。

    一見面,剛左就鞠躬感謝。潘五說客氣了,問話:「部落在前面?」

    剛左嘆口氣說是,又說人多東西多,行走的十分緩慢。怕潘五不高興,剛左又說:「在路上我們還收攏了三個小部落。」

    潘五沒必要生氣,他只是單純想要幫忙蠻人抵禦獸潮攻擊,如果蠻人不著急,他更沒理由著急,點點頭說知道了,又說:「那我們走了。」

    施恩不圖報,聽到潘五這句話,剛左愣了好一會兒,千里迢迢趕回來幫忙戰鬥,戰鬥結束馬上就走,要不要這麼善良啊?

    潘五左右看看,招呼過來山峰:「統計傷亡情況。」

    山峰猶豫下回話:「有幾個重傷的。」跟著馬上說:「但是沒有戰死的。」這是害怕潘五不高興。

    潘五面色沉下來:「幾個?」

    「二十二個。」山峰小聲說話。

    潘五深吸口氣:「這是幾個人?」山峰沒有接話。潘五說:「帶我過去。」山峰馬上轉身跑向左邊。

    在一處平地,匆忙搭起個帳篷,二十二個重傷號躺在裡面,外面或站或蹲著許多輕傷號。看見潘五過來,都是大聲招呼:「老大。」

    潘五衝他們點點頭,大步進入帳篷。

    既然是重傷,就不是斷腿傷胳膊的傷勢,起碼是臟器受傷。

    潘五走到他們邊上,一個接一個的仔細檢查傷勢,然後長出口氣,馬上走出帳篷。

    打架受傷多半是出現傷口,具體到身體裡面,是臟器破裂、大出血、囚於體內。找到傷處,有針對的進行救治。

    像這種傷患,大多療傷丹藥都能用上,所以山峰稟告潘五的時候並不太著急。跟這種重傷相比較,山峰分而更擔心那種對生命構不成危害的斷手斷腳。真要斷了手腳,就是沒了戰鬥能力,在以後的日子又該如何生存下去?

    潘五出來帳篷,去小小白身上拿過來包袱,打開後是碎布包裹起來的許多個藥瓶。

    挑出兩個藥瓶丟給山峰:「拿去喂了。」

    山峰說他們已經用過藥了。

    潘五說:「那就再吃一份兒。」

    山峰說是,轉身去帳篷。

    因為這些人受傷,潘五不能馬上離開,便是讓戰兵休息。

    剛左手下在打掃戰場,大略半個小時以後,剛左帶人送過來許多強大凶獸的屍體,這些都是食物。

    潘五道聲謝。剛左連聲說不敢,又說他們要護送部落繼續南下。

    潘五說不送了,祝一路平安。

    剛左說謝謝,轉身離開。

    看著堆在眼前的許多凶獸屍體,讓潘五記起剛才腦子裡琢磨的事情,這個天下的主人難道真是凶獸?

    想起北面的冰雪世界,盡頭不知道是哪裡;又有廣闊無邊的海洋……可是大陸又有多大呢?在這片大陸外面,是不是還有別的大陸,是不是還有更多人們不知道的事情?

    在殺死劉三兒之後,潘五暫時失去目標,在現在這一刻便是有了新的目標,想要走遍世界各地,想要看看這片天地到底有多大,又有多少古怪的事情。

    只是這樣一來,讓兩千多戰兵、還有五百多戰寵怎麼辦?

    琢磨好一會兒,在什麼都沒想明白的情況下,慢慢沉睡過去。

    隔天休息一天,而剛左已經率兵離開,潘五召集齊眾將領,然後很認真的問話:「你們有什麼夢想?」

    那些人被他問傻了,問回來:「老大,你怎麼了?」

    「你們想要什麼啊?」潘五說:「錢、權、丹藥武器,或是提高自身實力?」

    有人笑嘻嘻接話:「老大,你要給我們麼?」

    「做夢!」潘五說:「現在呢,咱們還是阻攔獸潮的侵襲,看看吧,鬼知道什麼時候它們才能安生下來。」

    山峰說:「在我們族裡,如果遇到這樣事情,可以詢問大巫。」

    潘五說:「嗯,我們有天師。」

    山峰笑了一下:「世上有太多事情琢磨不透,需要神明指引,大巫是最接近神明的人,可以帶來神明的指示。」

    潘五嗯了一聲:「不就是算命麼,我也會。」

    山峰正色道:「這不是算命,蒼天之上一定有神明注視我們。」

    潘五說:「世上這麼多人,天上的神明每天什麼都不做,就看著咱們?看的過來麼?」

    「神明自然有他們的本領,是咱們凡人不能明白的。」

    好吧,你贏了。潘五選擇放棄辯論,換話題問道:「傷好怎麼樣了?」

    「恢復的很好,再有幾天就能痊癒。」

    潘五說:「那就歇息幾天,好好歇歇,大家都累了。」

    他想歇息,可惜不能,剛說完話,隱約間覺得不對,從骨子裡往外散發一種冷寒之意,有問題!潘五趕忙大喊一聲銀羽,六隻銀羽先後飛來,潘五伸手抓住其中一隻銀羽的爪子,很快飛到天空之上。

    就是這時候,十幾米外的地方慢慢跳來那隻小兔子,慢慢的憨憨的跳過來,迷茫的看向天空。

    這是一副能夠騙死人的外貌!潘五知道小兔子絕對不會那麼慢的跳過來,是看到自己逃到天上,它才裝出一副無辜樣慢慢蹦跶出來。這隻兔子實在太鬼了!

    潘五在三十多米高的地方往下看,看著好像指頭那麼大的白色絨球。小白兔子也是仰頭看,看了好一會兒,竟然在原地臥下,似乎在等潘五下來。

    想都不用想,小兔子一定是看中潘五那一身強大血脈,他只要敢下去,小兔子就敢弄死他。

    略一猶豫,暫時放棄手下戰兵,讓銀羽朝北面飛去,只當是巡邏了。

    沒一會兒時間飛出百多里地,沿途看到分散開的凶獸,也有分散開的蠻人。

    潘五真想一路北飛,飛到最北的地方看一看,那片冰天雪地之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沒有發現大批凶獸,讓銀羽往兩邊飛著看看,不想卻是看到小兔子了。

    小傢伙坐在一片綠草中間仰頭看他,似乎是跟定你了,有本事就別下來。

    潘五暗嘆口氣,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這輩子竟然會被一隻小兔子追著跑?

    讓銀羽往回飛,用最快速度去飛,飛出特別遠以後往下看,心裡暗鬆口氣,還好,算是暫時甩掉。

    略略等上一會兒,沒有發現到兔子,讓銀羽回去紮營的地方,一落下就去包裹裡拿出那對翅膀,趕忙穿戴好飛上天空,呼扇著翅膀等待小兔子的出現。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1
410 東安羅王

    似乎是真的被甩掉了,等了好長時間也沒看到小兔子,而潘五心中的危險感覺也沒有方才那麼強烈,也許真的不來了?

    潘五讓銀羽四下散開,目標是小兔子,他在天空中等待消息。

    沒多久,銀羽很快回來,俱是安靜無聲,這是沒看到兔子。

    潘五這才敢落回地面,先去看過傷號,又跟山峰幾個人說幾句話,然後休息。

    他很累,整日裡這樣忙碌,也是這樣殺戮,怎麼可能不累?

    只是因為小兔子的緣故,潘五睡的很不踏實。

    等到第二天,檢查過傷號,潘五下令出發。不能再等了,他不想再看見那隻笨兔子。

    也許是否極泰來,此後幾天不要說看見那隻小兔子,甚至連超過一百隻以上的兇獸群都沒看到,潘五很懷疑走錯方向走錯路,可是六隻銀羽分散尋找,即便是自己走錯方向,可是銀羽不至於看不到大隊獸群吧?

    一直找了六天,在這六天裡面,所有看到他們這支強大隊伍的兇獸都是一個反應,逃跑!

    潘五也懶得追,他要阻止的是成群凶獸危害蠻人生存空間,在兇獸數量稀少的情況下,反是應該保護一下。

    六天之後又是六天,然後又是六天,再沒有看到成群獸群,難道說獸潮退了?

    有了這個想法,讓隊伍朝西方走,去看看安羅王的防禦地段,也是看看那片冰雪世界中的強悍兇獸。

    走直線距離,一路狂奔,在這個時候,戰兵不得不滅殺能見到的一切野獸,因為他們沒吃的了。

    如此走上十天,終於踏上雪原,來到這裡,戰寵們高興壞了,它們都是白色,融入白色世界最是自在。

    銀羽還是在辛苦探路,在第十一天的時候終於發來警示,前面發現大隊敵人。

    銀羽不能說話,在它看來,不管獸群還是蠻兵,反正都是查探的情報,就要及時回報。

    潘五以為遇到兇獸,馬上讓全員做好準備,形成戰陣嚴陣以待。

    大略十多分鐘以後,雪原給人一種轟轟晃動的感覺,又過一會兒,前面出現一片風雪漫天的場景,在風雪之中出現一支強大軍隊。

    原來是遇到蠻兵了。

    潘五不敢大意,只看武器戰甲、還有氣勢,就不可能是剛左率領的士兵,馬上再大喊一聲:「準備!」

    風雪之中跑出來一支強大軍隊,也許有人下達命令,隊伍慢慢停下。等漫天碎雪飄落之後,現出一支全是黑色戰甲護身的強悍軍隊。

    蠻人缺少戰甲,剛左率領的近五萬士兵,擁有整套鐵製戰甲的不會超過五百個人,大部分士兵都是皮甲護體。儘管兇獸皮甲一樣結實,可是強大的兇獸根本就不是普通戰士能夠殺死的,士兵們穿戴的只是普通軟皮甲。

    可是現在卻出現這樣一支軍隊,看著就讓你讓人生畏。

    潘五站在隊伍最前面,冷冷看向對面。

    對面士兵就是那樣站著,連人帶馬都是站立不動,好像忽然變成冰雕一樣。

    潘五等了好一會兒,無奈問話:「你們幹嘛?」

    問完話覺得對方未必能夠聽懂,回頭招呼一聲:「會安羅語的過來個。」

    他手下還沒過來,對面傳回來一句漢話:「敢問對面可是潘五將軍?」

    潘五笑了一下:「我什麼時候成將軍?」

    「對面可是潘五先生?」那個人又問。

    潘五說是,又問你是誰?

    對面沒有馬上回話,過上好一會兒,從隊伍後面走過來一匹高頭大馬。

    真的是高頭大馬,潘五以前看過最大的馬不過是到這匹馬的脊背那麼高,還有上面的巨大馬頭呢。

    不但高,身體也壯,馬蹄子更是大的誇張,比山峰那些重鎧戰士的戰馬還要大許多。

    潘五笑了一下:「這是馬?」

    這匹大馬慢慢行到潘五身前二十米的地方停住,馬上端坐個大漢,上身是一件白色布衣,空著手,好像個普通人那樣。唯一不同的是額頭上戴著一個向下扣的王冠,在王冠正中央是一塊白玉。

    潘五有點吃驚:「安羅王?」

    看看這匹高頭大馬,再看看同樣是身材高大的安羅王,這就是世間最厲害的那些人中的一個,蠻族的八大天王之一。

    安羅王面無表情看向潘五,也是看過他身後的戰兵和戰寵,忽然說話:「我同意借路,允許你回返南邊。」

    潘五想了下問話:「獸潮過了?」

    安羅王沉默片刻:「不管怎麼說,我要感謝你對我族百姓做出的義舉,謝謝。」

    潘五說是我願意做的,不需要說謝謝。

    安羅王又是沉默片刻:「我讓人送你。」說完以後轉身回去隊伍之中,片刻後從隊伍裡跑出來一個人,同樣是身材高大,但是沒有騎馬。

    快步跑到潘五面前:「先生,請。」做出個南下的手勢。

    潘五好奇啊,多問一句:「獸潮是不是過了?那些兇獸還有麼?」

    安羅王的聲音從隊伍裡面傳過來:「獸潮還有,但是我們已經能夠抵禦。」

    潘五哦了一聲:「那我走了。」變方向南行,那個大漢快步跑起來,在前面帶路。

    大漢徒步,潘五問:「要不要藉你匹馬?」

    大漢說不用,又說:「沒有戰馬能夠撐住我的身體。」

    潘五問:「安羅王那匹也不行?」

    大漢不說話了。

    潘五再問:「我剛才看見的,是東安羅王還是西安羅王?」

    大漢猶豫一下說:「東。」不過馬上就說:「安羅王只有一個,沒有東西之分。」

    這一句話足以說明東西安羅為什麼要拚個你死我活。

    潘五又問:「這位兄弟,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不是你的兄弟,我叫阿他。」

    潘五純心逗他:「我救了你們那麼多族人,殺了那麼多兇獸,還不能算是你的兄弟?」

    阿他回話:「如果你肯留下來,並且幫我們打敗敵人,才是我的兄弟。」

    潘五癟了下嘴,不再說話。

    阿他的作用很大,在他們從北往南的路上,經常會遇到不同部族的戰兵。如果是以前,潘五會選擇避讓,現在是阿他走上前說幾句話,那些戰兵不但不會阻攔他們,還會在前面帶路。

    這種情況一支持續到邊關。

    似乎是真的沒有了獸潮,在這段漫長旅途上,銀羽一直沒有發出大量敵人的警示,於是,潘五隻能迷糊著回來,帶著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回來。

    終於來到關前,是姜國關城前面。

    這裡是姜問道負責守衛的地方,沒有連到一起的城牆,前面是一座孤零零的城池,只要繞開它,就能進入姜國國境。

    當然不會那麼順利,在前面還有許多關卡,想要進入姜國,就一定要經受住這許多關卡守兵的連番攻擊。

    阿他才不管潘五跟姜國之間會打成什麼樣,事實也是他不知道潘五是出身秦國。反正送到關城前面,略一抱拳:「告辭。」轉身跑回去。

    現在的關城跟以前也有不同,估計也是因為獸潮退去的緣故,當初領兵進攻這裡的天將大人已經帶領本部精兵撤退,回去草原上重建部落,也是要防禦西安羅的進攻。

    軍帳減少許多,又因為是阿他帶領這支隊伍過來,附近蠻兵根本都不出面,只有守兵、巡兵遠遠看著,當是目視道別。

    潘五左右看看,輕笑一聲,人生還真實充滿驚喜,我這就回來了?再看向前面關城。

    城牆上站慢姜國士兵,都是冷冷看下來。在他們眼中,關下這支隊伍是比敵人還要敵人的敵人。

    潘五略一猶豫,大聲說話:「潘五要藉路。」

    關上有人回話:「我知道你是潘五。」

    潘五問:「能藉路不?」

    「不能。」那人冷笑了一聲,大聲說道:「你帶人去幫蠻人抵禦獸潮,幫助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敵人不能在我們的土地上行走。」

    潘五撇撇嘴:「你說繞口令呢? 」輕扯下韁繩,小小白朝前面走去。

    他在前面帶頭,戰兵和戰寵慢慢跟上,完全無視關城上的許多士兵。

    繞過這個關城,前面是一條平坦土路,很是方便行路。可潘五確實停了下來,看了好一會兒,嘆氣道:「你們瘋了。」

    在這一時刻,他忽然懷疑安羅王跟姜事民是不是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又或者是姜國在每一條進出道路上都埋有大量火藥。

    潘五天天煉器,每天跟石煤、火油打交道,也是每天接觸硫磺這些東西,對各種材料的味道特別敏感。再加上心底深處的對危險的明銳感覺,可以確定,前方這條平坦大路下面埋了太多太多火藥。

    他在前面帶頭,戰兵和戰寵慢慢跟上,完全無視關城上的許多士兵。

    繞過這個關城,前面是一條平坦土路,很是方便行路。可潘五確實停了下來,看了好一會兒,嘆氣道:「你們瘋了。」

    在這一時刻,他忽然懷疑安羅王跟姜事民是不是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又或者是姜國在每一條進出道路上都埋有大量火藥。

    潘五天天煉器,每天跟石煤、火油打交道,也是每天接觸硫磺這些東西,對各種材料的味道特別敏感。再加上心底深處的對危險的明銳感覺,可以確定,前方這條平坦大路下面埋了太多太多火藥。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2
411 龍繭

    潘五不著急,取出幾隻箭射向熊熊燃燒中的大火,噗噗連續射進地裡,一支又一支,很快射空一壺箭。

    潘五有點納悶,要不要這麼背?還是地底下沒有火藥?正疑惑著,只聽轟的一聲,前方一段路上炸出滿天泥土,稍稍等上一會兒,爆炸聲接連響起,等上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然後又過去好一會兒,泥土落盡,煙塵散盡,現出前方破爛不堪的道路。

    潘五苦笑一聲,真狠阿,姜事民真是無時不刻不想弄死我!不是明明說著給我一塊土地麼?阿,我沒有幫他們殺蠻兵,好吧,土地的事就算了。

    他手下戰兵看到前面的爆炸景象,驚訝是肯定的,還有些後怕,這要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走上去?

    潘五沒動地方,又等上好一會兒,前面出現一隊騎兵,大約百十來人,明顯不是來打仗的。不過隊伍前面那傢伙穿儒袍,是姜問道。

    潘五十分無奈:「您老人家瘋了?這個時候也敢出現?」

    姜問道沒回話,縱馬走到近處,看著長長一段被炸成破爛不堪道路,皺眉頭說話:「是你做的?」

    潘五撲哧笑出來:「大哥,你還能更搞笑一些麼?」

    姜問道點頭道:「我覺得能。」跟著問話:「莫不是有人害你?看來你又得罪到很多人。」

    潘五看了會姜問道:「行了,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說廢話,說吧,要幹嘛?」

    姜問道說:「我覺得你不會殺我。」

    潘五沉默片刻:「不好說。」

    姜問道說:「因為我沒殺你。」

    潘五已經懶得說話了,看著面前泥土四飛的樣子,看了好一會兒:「不說我走了。」

    姜問道笑了下:「能把北面事情說說麼?」

    「不能。」

    「只要你肯說,我就代國主將這一片土地送給你,包括這些關城。」

    潘五說你傻了?

    「就說你肯不肯?」

    潘五都不考慮,直接拒絕:「不肯。」

    「為什麼?」

    「真當我傻?把這些關城給我,讓我替你們守衛邊境?你們在後面再建幾座要塞?是不是瘋了?」

    「可是你有土地了。」

    潘五冷笑一聲:「要是只有這件事情的話,我走了。」

    姜問道嘆口氣:「就知道你不會答應。」

    潘五有些不高興:「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們總是用一些幼稚話語套我?一次一次又一次,我有那麼傻麼?」

    姜問道沉默好一會兒:「說正事,你覺得一個國家想要強大,最重要的是什麼?」

    潘五臉色變得難看:「又是廢話?」

    姜問道苦笑一下:「還真不是廢話,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

    潘五問:「我能得到什麼?」

    「天絕山脈入口那個村子及村子外面的土地歸你了。」

    潘五馬上搖頭:「不干。」

    「是酬勞太低?」

    「不是,是你們給的太多。」潘五冷笑一聲:「對一個國家來說,哪怕是一片不毛之地,也不會隨便放棄,而你們居然出這麼高的價錢,讓我做的事情一定很難。」

    姜問道想了一下:「也許吧,對你來說也許有那麼一點點的難。」

    「一點點的難?」

    姜問道回頭看看,抬手示意,後面騎兵馬上退開很遠。

    潘五嘲笑一句:「你是真不怕我殺你。」

    「沒那個必要,現在的姜國需要休養生息,你們秦國也好不到哪裡,現在是和平期間。」

    「你忘了,我已經叛出秦國。」

    「這個不重要。」姜問道說:「你有兩千多名高手,還有五百多頭凶悍戰獸,我們想請你殺個人。」

    潘五冷笑道:「殺個人?」

    姜問道沉默片刻:「確切說,是殺一個人及他的三萬士兵,還有許多高手及家眷。」

    「不干。」

    姜問道苦笑一下:「如果只殺那一個人呢?」

    如果是別人,一定好奇姜問道想要殺誰。因為他代表著姜事民,可惜潘五全不感興趣,揮手說聲再見。率領隊伍從姜問道身邊經過,也是姜問道走來的方向走過去。

    姜問道站著沒動,再很近的距離觀看潘五的戰兵,越看越震撼!有這樣一支軍隊,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

    潘五能夠猜出他們想要殺誰,也能夠猜出原因,不過就是不願意理會。那是姜國朝廷的事情,是姜事民的事情,潘五隻是一個佔山為王的傢伙。

    很快離開這裡,銀羽繼續探路,潘五緊跟在後面。

    在他的帶領下,整支隊伍的前進速度十分之快,把一個個村鎮一個個城池全部拋在後面。

    說起來很是打姜事民的臉,這是一支叛軍啊!能夠在國境內到處走動……

    想來姜事民應該都習慣了,潘五不但帶著隊伍光明正大上路,還會進去縣城購買食物。

    在他們身後,遙遙綴著姜國騎兵,不敢正面攔阻,總是可以尾隨跟蹤一下。在看到潘五帶隊大咧咧進縣城購買東西之後,那些騎兵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有人嘆氣:「這還是叛軍麼?」

    沒有人接話,難道說要沖上去拚命?

    潘五知道這些騎兵在跟蹤,不過那又如何,他不在乎。買好東西,帶隊繼續出發,在天色轉黑之時,找地方露宿。第二天再出發,當天晚間回到營地。

    很意外地,一回來這裡,所有戰兵都很高興,他們是真正的把這裡當成家。

    看見他們的樣子,潘五在想自己的家在哪裡。去找齊大寶:「你家裡是不是沒有人了?」

    齊大寶特別倔強,從來不說家裡情況。聽潘五問話,齊大寶表情平靜反問回來:「你出去打仗不帶我,剛一回來就跟我說這個,是不是要趕我走?」

    潘五一拍兩手:「得,你隨意。」趕忙離開,直接去到礦山那裡。

    在這段時間裡,礦山和石煤礦都已經停工,好在材料充足,煉器師們依舊忙碌。看到潘五回來,只有李全象徵性的詢問一句:「回來了。」然後就把最近這些天做的事情匯報一下,更有很多煉器師過來詢問問題。

    潘五算是一個比較有天賦的煉器師,反正有充足材料,也是由得他折騰,在這裡,他的煉器技術是最高的。

    事情要一點點解決,先聽過李全說的情況,拿過煉器師的煉器筆記開始看。

    看筆記是個漫長過程,有些東西經常做,一眼能看出毛病。有些東西是煉器師們自創,潘五就要在腦袋裡模擬,更多事情需要他親自煉製一番。

    從這個時候開始,潘五算是回歸正常生活,又是重複以前生活,每天都是煉器再煉器。在第二天的時候,戰兵們脫去鎧甲,也是回來礦山這邊,該挖礦的挖礦,該煉器的煉器,重新忙碌起來。

    只是這一次,潘五每天在一早一晚增加修煉時間。

    修煉需要對手,開始幾天還能夠折騰一下呼天,後來呼天不再上當。潘五就改為欺負戰寵。戰寵同樣聰明,陪著瘋玩上幾天,後來集體消失。至於兩隻風貓,就是跟風一樣,跟它們打架的過程其實就是在追逐著它們奔跑。而在風貓看來,也許是做遊戲呢?

    沒有辦法,只好把主意打到山中怪獸身上,比如那隻古怪的紅猴子。不過只是想想而已,畢竟過去一躺不容易。

    如此過去多半個月,有戰兵傳來消息,說龍蠶有變化。

    這是萬萬不能出現問題的寶貝,潘五趕忙回去營地。

    齊大寶和柱子有些緊張,說結繭了,以前的方法都沒有用了,它們就是要結繭,我又不敢剪開。

    潘五疑問道:「沒有抽絲?」走過去仔細看。

    齊大寶解釋一下,潘五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齊大寶和柱子每天都要抽絲,每天都要用食物勾引龍蠶。在以前是潘五的鮮血,這次潘五出去很長時間,龍蠶似乎是習慣了現在的狀態。而潘五也是檢查過它們,發現沒有問題,就想這樣保持下去,否則還要一早一晚兩次喂血麼?

    實在沒想到,龍蠶竟然會在一夜之間迅速結成四個巨大無比的蠶繭。

    每一個蠶繭比西瓜還大上許多,潘五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能相信,那個龍蠶好像也沒多大。

    試著摸下蠶繭,似乎變成死物一般,完全沒有變化,也是沒有感覺。

    潘五苦笑一聲,都已經這樣了,難道說還要抽絲不成?若是因為他的蠻幹讓龍蠶死掉?

    潘五不能這麼做,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不是說龍蠶的成長期特別長麼?難道自己的血有催動成長的能力?

    不過已經是現在這種情況,潘五苦笑一聲:「就這樣吧。」

    齊大寶和柱子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齊大寶說對不起,柱子趕忙跟著學上一遍。

    潘五說:「跟你們沒關係。」

    齊大寶遞上來六品刀,潘五看了一眼:「送你了。」轉身出門。

    齊大寶趕忙跟出來:「大哥,你不是生我氣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潘五回頭笑了下:「生屁氣啊,刀給你了,我不得再弄一把?」

    齊大寶這才放心:「兩把,柱子也要。」

    潘五嗯了一聲,展翅回去礦山。

    在天上的時候,潘五還在琢磨龍蠶的事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龍蠶居然這麼快就變成龍繭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2
412 鐵砣子

    沒一會兒回到煉器室,繼續研究提升鑄材等級的事情。

    煉製材料跟製作丹藥其實差不多,甚至和炒菜差不多,都是要把不同東西混到一起,用各種方法將之精心製作出來。

    炒菜比較簡單,可也有炒糊的時候。煉丹煉器一定是比炒菜麻煩,但道理是相通的。

    潘五見識過銀鐵的威力,明明是一片普通礦石,甚至是廢棄礦石,只要和銀鐵挨到一起,銀鐵就會吸收其內的鋼鐵菁華。

    要在普通礦石中煉出菁華材料,是個特別麻煩的事情。只要掌握方法,只要肯幹活肯重複,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之後,總能煉製出來菁華材料。

    困難的是如何找到正確方法。

    煉器比這個還要麻煩,要加入各種材料,努力提升鑄材等級。

    潘五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大地裡面的鐵礦是如何形成的?為什麼會有普通礦石和高級礦石?說到根本,都是很多東西混雜著生成鐵礦。

    同樣是混雜著土地裡的東西,為什麼會有普通礦石和高級礦石?那麼,高級礦石裡面有什麼東西是普通礦石裡面所沒有的。

    這種思路很對,從高向下逆推,麻煩的是手裡沒有六級礦石,甚至也是沒有六級鑄材。

    其中還有個更艱難的事情,要怎麼樣才能知道一塊鑄材裡面都含有什麼東西?

    這就需要做試驗,不停的試驗,用各種材料去嘗試著分離出來高級鑄材中含有的特殊東西。

    想了好久,苦著臉的潘五把煉器師叫到一起,說出自己的想法。

    果然如同他想像的那樣,所有煉器師都有些待:「老大,按道理說,你這個方法可行,可是實在太難。」

    從鑄材裡面分離出來東西很難,往裡加東西確實簡單無比,只要混如鐵液中成型就是。

    看著一堆煉器師不約而同的否了他的想法,潘五問:「那你們誰能告訴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煉出來六品鑄材?」

    煉器室們不說話了,沉默好一會兒,李全才開口說話:「你著急了。」

    潘五嗯了一聲,他是著急了。在見識過風貓的速度之後,也是見識過那隻恐怖小兔子,潘五忽然覺得很緊迫。

    以前那段日子裡的感覺再次出現,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好像有什麼東西追在後面,拿鞭子趕著他跑。如果他不拚命,未來肯定會吃虧……

    這是一種奇怪感覺,潘五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可既然腦子裡一直存在這種想法,他就一定要努力。

    有煉器師插話:「銀液就可以,只要加入銀液,一定可以弄出來六品鑄材。」

    潘五嗯了一聲,說暫時不能動用銀液。

    一定是不可以的,這裡在天絕山脈腹地,只要他敢拿出來銀液,就一定有強大凶獸過來搶奪。

    想起那些強大凶獸,就又想起小兔子,不知道誰更厲害一些。

    看看眼前這些煉器師,潘五苦笑一下:「我就是說一下想法,如果可行的話……」

    李全說:「別浪費時間了,不要說咱這裡,就是連器宗門也沒有你說的那些能將材料分離出來的工具,即便有,也只有很少幾種,可世上材料何止千萬種?」

    潘五嗯了一聲,說知道了,又說大家辛苦了,放假半天。一個人出去。

    他想到的方法是正確的,難的就是沒有能將鑄材裡面各種材料分離出來的工具、或者說是藥液。在如今的各大勢力當中,煉器煉藥已經形成一門學問,一面跟前人學習,一面誕生天才修生,無數年累計下來,誕生了不知道多少個天才丹師和天才器師,也是誕生了很多好丹藥和好材料。

    可即便有這面多天才高手,也沒有出現一個像潘五說的那樣的,去研究高級鑄材,找出跟普通鑄材不同的地方,加入那些種特殊材料,能夠快速提升鑄材等級。

    甚至在煉器師眼裡,這也是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惜潘大先生白白想到這樣一個好主意,卻是沒有用武之地。

    不過這個方法不可行,再琢磨別的方法就是。潘五去外面轉悠兩圈,東看西看浪費些時間,也是放鬆一下,再回去煉器室繼續折騰。

    時間如水流走,呼天來了。

    潘五很高興:「你是來跟我陪練了麼?」

    呼天說潘五不務正業,捨本逐末。

    潘五很吃驚:「跟誰學的這句話?」

    呼天說:「修行者就要好好修煉,你這一天天的都在折騰廢鐵,首先應該知道,一個修行者最重要最強大的武器是他的身體,你自己說,為了這些破鐵,你到底浪費了多少時間?」

    潘五沉默好一會兒:「你說的對。」

    他確實有些捨本逐末了,在戰場上不是有好戰甲就一定能夠取勝,一定能夠活下來。戰場上最重要的武器就是每個人的本身。要足夠聰明足夠冷靜,還要足夠厲害,才能夠成為不敗將軍。

    反觀潘五,從進入天絕山脈開始,他的重心就已經放到煉器上面,前次甚至還弄來煉丹工具,也是想好好折騰一番。

    誠然,好的武器、好的丹藥,對修行者有極大幫助;可還是那句話,在戰場上最重要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沒有一副強大身體,就是把全天下最好的仙丹都給你又如何?難道還能死而復生不成?

    現在既然得到呼天提醒,潘五看看煉器室裡的東西,喊過來兩名煉器師:「先幫我收拾點東西,然後這裡歸你們使用。」跟著補充一句:「當然,這裡還是我的。」

    兩名煉器師不知道潘五要做什麼,疑問道:「老大,你要放棄這裡?」

    潘五搖頭:「我自有打算。」

    倆人哦了一聲,在潘五的帶領下收拾東西。主要就是收拾材料和筆記,裝箱放好,剩下東西都可以讓別人使用。

    等收拾好煉器室,潘五一拍巴掌:「狗子!」

    兩隻風貓瞬間出現在潘五肩頭,潘五份左右手抓下來兩隻小白貓,抱在懷裡說:「走了。」

    去跟李全打聲招呼,帶著風貓回去營地。

    修行者的根本是修行、是實力,潘五一不小心走歪了一段時間,現在及時糾正回來,也算是成長時候總要經歷的修煉吧。

    回去營地後轉上一圈,對練武場地不滿意,十分不滿意。

    想起在海底修煉那段時間,戴上負重、進入深深海底,修煉起來絕對事半功倍。山裡面沒有大海,沒有那麼深的水,可是有瀑布啊。

    只是已經六級修為,瀑布對他還有用麼?

    稍稍想上一想,假如有幾百米高的那種瀑布……好吧,根本不可能。

    稍稍琢磨一下,卻是又回去煉器室,先給自己煉製一套修行器具再說。

    五品鑄材被一再壓制,做成石擔模樣。還有護腕護腿這些東西,都是可以直接扣在身體上,反正就是用去一個多星期時間給自己弄上一整套的訓練裝備。

    然後帶著這堆東西回去營地,等穿戴上以後……

    索達爾看到後有些吃驚,過來問話:「老大,這是最新型的重鎧麼?」

    潘五有點鬱悶,重鎧?趕忙費事巴拉的脫下來:「你穿。」

    索達爾嘿嘿一笑:「我比你高。」

    潘五說:「是啊,比我高,穿下試試。」

    看潘五好像在挑釁的樣子,索達爾略一猶豫,開始穿戴這套負重。

    不用全部穿戴起來,但是兩個護腕就重的不像話,索達爾只能勉強把胳膊抬起來一些,努力使勁才能做出來簡單動作。趕忙讓潘五幫忙解下來。

    潘五抓起護腕托住,咔咔咔幾聲扳開扣鎖取下護腕。

    索達爾問:「裡面加了什麼?怎麼這麼重?」

    潘五說:「這就是煉器師的強大之處,總能創造出很多好東西。」

    索達爾兩手捧起來一個護腕,稍稍掂了一下:「怕不是有兩三百斤?」

    潘五指下前面:「那裡有重量。」

    前面放著許多鐵砣子,每一個鐵托上面標有重量,最小的是二十斤,然後一直到兩千斤。

    索達爾苦笑一下:「太浪費了吧?」

    用五級鑄材煉製一大堆鐵砣子……好吧,只能說上一句,是貧窮限制了我們的想像力。

    索達爾說:「老大,您慢慢玩。」轉身離開。

    潘五嗯了一聲,開始全心全意折騰自己。

    呼天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走過來說話:「還以為你狗改不了吃屎呢,原來是弄這些東西了。」抓起個鐵砣子掂量掂量:「有點意思啊,跟我們的煉體方法有些像。」

    潘五說:「就是拿來煉體的。」

    修行者真正依靠的是自己的身體,這個身體包括很多東西。

    用五級鑄材煉製一大堆鐵砣子……好吧,只能說上一句,是貧窮限制了我們的想像力。

    索達爾說:「老大,您慢慢玩。」轉身離開。

    潘五嗯了一聲,開始全心全意折騰自己。

    呼天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走過來說話:「還以為你狗改不了吃屎呢,原來是弄這些東西了。」抓起個鐵砣子掂量掂量:「有點意思啊,跟我們的煉體方法有些像。」

    潘五說:「就是拿來煉體的。」

    修行者真正依靠的是自己的身體,這個身體包括很多東西。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6 00:22
413 灰毛驢

    經過幾天時間的忙碌,潘五開始修煉。

    所有戰兵都知道潘五很厲害,知道他修為最高實力最強,只是在看到的修煉方法以後,多數人都是同一個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吃驚,難道說我以前的修煉方法都是錯誤?

    潘五每天都在做一件事情,折騰自己,瘋狂折騰自己,耗空全部體力,然後才開始練習武技。

    開始幾天,大半戰兵只是看熱鬧,慢慢地有人開始學習模仿,心說也許老大的修煉方法是最正確有效的呢?

    時間一天天過去,跟潘五同樣瘋狂折騰自己的戰兵越來越多,到得後來,連齊大寶和柱子也是學習這種修煉方法。

    在整個天絕山營地裡,只有兩個人有最完整、正確的修煉方法,一個是呼天,一個是齊大寶。呼天的修煉也是側重於煉體,齊大寶不是,如果是按照潘五的方法進行修煉,等於是重新修煉一次一樣。

    不過潘五不阻攔不勸,別人更不會多嘴。事實也是不太明白。

    在這種情況下,全體戰兵陷入一種瘋狂修煉的狀態之中,造成的後果是,不到兩個月時間就沒糧了。

    如果是以前,一定是潘五帶幾隻大鷹去姜國城池購糧。現在發生變化,事情全部交代下去,讓戰兵去做這種事情。

    在進入瘋狂修煉狀態之後,潘五的心思也略略產生一些變化。以前是拼了命的想要保全所有戰兵的周全,現在想的是,所有戰兵都已經修煉有成,即便是父母也不可能這樣照顧一輩子,他們必須要面對所有需要面對的事情。

    何況已經去過蠻地跟兇獸拚殺,也算幾次歷經生死劫難,去姜國買糧算什麼大事?

    說回來,到底是心裡不靈通,群山阻隔,潘五不知道山外發生的所有事情。不知道蠻族那裡是不是還有獸潮,不知道蠻兵有沒有再次攻打姜國邊關,不知道姜問道和姜事民有沒有搞定他們的敵人,也不知道秦國那裡如何了。

    秦國有很多牽掛,潘五不止一次想要找到潘無望。可是去哪裡找?

    還有曾經的九名一同上過戰場的夥伴,這幾年間,只前次見過小九。可是那個傢伙竟然被迫造反了……

    或許是修煉太過瘋狂的緣故,每天傍晚時分,潘五都是大汗淋漓去沖個澡,吃過飯就是睡覺。

    儘管是六級修為,可不論多高修為,在全力施為的情況下都會在短時間內耗空體力。如此一來導致休息時間過長,潘五就容易胡思亂想。

    沒什麼來由的想起那個叫薛永一的傢伙,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不知道現在如何,太長時間沒見,甚至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又是想起皓月公主,應該在南方打仗吧?希望能贏……

    有時候,想的多了也是好事一件,能記起很多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也能夠記起很多本來已經模糊淡忘的人或事。

    只是可惜,儘管如此瘋狂努力修煉,修為卻是沒能增長多少。

    當修為達到四級以後,修為進展會變得十分緩慢。升到五級就不是緩慢了,是要靠機緣、運氣,加上長時間的不停歇的修煉,才有可能突破到六級。在這之前,努力修煉一直是最重要最重要的必須條件。

    而到六級之後,是否能夠增長修為,跟努力跟堅持的關係已經不是特別大。當然,首先一定要堅持努力是肯定的;但最重要的是天分。

    一個人從小修行,看重的就是天分。所有宗門都喜歡培養天才少年。可是在六級以前,天分是可以用努力彌補的,你練一天,我練一個月,總能追上你趕上你。

    等到了六級修為之後,你才能明白天分對於修行者來說有多重要。

    呼天很早很早就是六級修為,現在還是六級。

    潘五突破到六級已經一年多時間,修為增長有限。

    不練不知道,越練越害怕。練的越久,就越會對自己產生懷疑,為什麼這樣努力都不能增長修為?如果秦關中、姜事民是七級修為,那麼他們該是怎樣的天才?

    在以前,即便是對上姜事民,潘五也不知道害怕,不過就是拼麼?誰怕誰?卻是沒想到在全心修煉之後,反是對姜事民有了一點點的懼怕之心,那傢伙是不是特別特別厲害?

    很快又過去三個多月時間,冬去春來,山野中繁花開放,一直苦修沒有進展的潘五終於停下來。

    在這段時間裡,兩隻風貓只稍稍長大一點,似乎是不願意長大一般。但是食量和速度都有明顯增長。

    龍繭沒有變化,不管外面時間是冷是熱,它們只管安心藏在自己的小小天地之中。

    戰寵和戰馬的修行也是增長到瓶頸期,這是好聽的說法,實話是跟潘五一樣,不管再吃什麼,自身實力都是很難得到增長。

    以前呢,潘五沒時間考慮它們的事情。現在空閒下來,跟戰寵們待上一天,又去看戰馬,略略思考一下便是明白過來。

    跟他一樣,戰寵和戰馬的修行也是跟天分有關。

    潘五從小養起來的戰寵都是馭獸門淘汰掉的小獸,如果潘五不收留,它們的結局大多就是一個死字,要麼是做戰寵的陪練,在對戰場上被殺;要麼是變成食物……

    老天從來就不公平,資質是最重要的東西。有的人就是聰明,有的戰寵就是厲害。

    潘五的這些小獸儘管經過潘五的精心餵養,用自己的鮮血改變小獸的體質,可這些血畢竟不是小獸自己的,只能從表面上進行改變,不能改變根骨上的東西。

    同樣道理,那些戰馬也是這樣,包括小小白。

    小小白比普通戰馬要好很多,但不是資質最好的那一種。在現在的天絕山裡面,潘五有很多優質戰馬,比如紅劍、黃風、黑將軍……

    潘五習慣了和小小白待在一起,而那些戰馬早已經成年,從目前狀態來看,彼此相差不大。除非是打小培養那些強大戰馬,才會擁有更強大的戰騎。

    簡單一句話,經過這幾年的這年,潘五進入瓶頸期,不但是他,包括戰馬、戰寵,也包括天絕山裡面的營地,這所有一切都發展到目前能達到的最好狀態,想要再有提升,需要奇蹟發生。

    當然,潘五養大許多兇獸,總有幾個特別厲害的,比如六隻銀羽和兩頭白鷹,都是從小餵血餵到大。還有風貓和龍蠶,只要不發生意外,它們都會變得特別厲害。

    不過那是未來的事,現在的它們距離特別厲害還有很大差距。

    潘五用去十天時間在營地和礦山兩邊轉悠,看過很多人很多東西,想了又想,找來索達爾那些人,說想要出山一趟。

    索達爾詢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可以代勞。

    自然不需要代勞,因為潘五不知道自己要出去做什麼。目前只是一個想法,尋找潘無望。

    沒有線索,沒有人,自己又是反賊,可想而知有多難。

    潘五隨便說上幾句話,再去看齊大寶和柱子。

    最近一段時間裡,柱子是整個營地修行最快的人,原因是修為太低。

    潘五跟他倆說要出去的事情,問齊大寶是留下來還是回家看看?

    齊大寶沉默好久:「哥,你是不是一定要知道我家在哪,我爹是誰?」

    潘五皺下眉頭:「你怎麼越大,戒心越重?」

    齊大寶哼了一聲。

    潘五說:「從我心裡來說,不希望你跟我出去,因為有可能遇到危險。」

    齊大寶又不說話了。

    潘五笑笑:「就是說一下,你們好好修煉。」

    幾句話簡單交代完畢,潘五回去房間收拾東西。

    一個人外出,武器一定要準備好,可是又不能拿太多東西,想來想去,連翅膀都不帶,就穿了一身軟甲。

    背包上路,對姜國實在沒有興趣,讓銀羽送自己去秦國。

    第一個目標就是三山之地。

    秦關中有大才,這才多長時間,三山之地已經全部被收復。而在同時,明明還有同樣造反的南王。

    天下城這些人是因為南王造反,加上已經耗空財產,不得不倉促舉事。可不管怎樣倉促,那裡畢竟是大周朝的國都,畢竟有著無數高手。卻是沒想到根本沒能堅持多長時間。

    潘五感到十分意外,從三山之地很遠的地方往裡走,一直走進三山之地裡面,去到劉三兒曾經佔領的城池,已經完全看不出戰爭痕跡,好像一直都是平和、安寧的世界。

    隨便找個地方住宿,隔天再厲害,下一個目標是海陵城。

    儘管心裡惦記小九,可是那傢伙造反啊,既然兵敗,應該是沒有什麼好解決。

    只是還有件事情讓他感到意外,儘管大周朝很多人造反,可失敗後,天下城依然在,安瀾關也依舊不設防。

    好吧,只能說秦關中真牛,希望南方戰事也能這樣牛。

    在城裡買頭灰毛驢,騎上去一路東行。

    年紀小,穿一身青衫,好像到處遊學的學生一樣。

    潘五不是在浪費時間,人雖然坐在灰毛驢背上,可是眼睛完全不看路,全是毛驢自己決定怎麼走。他的腦袋裡一直在琢磨有關於修行的事情。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6 00:22
414 白毛驢

    六級修為如何才能突破?

    不但是他,呼天也一直為難於這件事情。

    在山裡面的時候,呼天偶爾會問潘五:「你答應幫我突破到七級,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突破?」

    這是一道很難解答的問題,起碼現在的潘五無法回答。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潘五有一種剛剛開始修行的感覺,好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要從頭學起、從頭練起一樣。

    在山裡面那些天,潘五已經很少把鯨黃送人,都是分時間統一分配一下,因為他自己每天都要吃。可惜吃下那麼多,修為只是緩慢增長。

    難道是說,只有修到六級修為,才算是真正踏上修行之路?

    一人一驢在路上慢慢遊蕩。

    故事裡總是這樣,當一個人修行到瓶頸期後,始終難以增長修為,那麼就要暫時放下。

    經過深思熟慮,潘五才定下這趟旅途,多走多看,興許能找到突破的方法呢?

    他的目標是海凌城,可因為上路以後全是毛驢帶路,早不知道走去哪裡。

    現在的他很有種兩眼不視俗物的感覺,身邊過去了誰,有誰跟他說話,根本都是沒看見一樣。甚至於大軍於道,他也全是沒看見。

    直到被人大聲喝罵,他才知道南方戰事沒停。因為面前的長長軍隊正是往南走。

    這是一條官道,潘五停在路邊。

    大軍行進很快,好像游龍一樣從潘五身前經過。

    潘五沒看他們,仰著頭看天,心說故事裡有看天邊流雲就能突破的事情,應該是真的吧?

    就這時候,忽然有人大喊:「潘五。」

    潘五愣了一下,低頭看下來,前面跑過來一名軍官。

    兩步跑到面前:「潘虎,你在做什麼?」

    這是反應過來了,潘五笑了一下,這傢伙不算笨,回話說看天。

    那軍官問:「最近去哪了?一直沒見你。」

    潘五看著他一身將軍鎧甲:「陞官了?」

    軍官笑了一下:「我也不想。」

    好吧,你也不想。潘五問:「去南邊?」

    軍官說是,猶豫下問話:「去哪裡能找到你?」

    潘五拍下手:「有緣哪裡都能相見,好像現在這樣。」

    「老大,別胡扯了,我們都挺想你的。」

    潘五笑了一下:「李平治怎麼樣?」

    軍官癟下嘴:「你不應該先問我麼?」

    「好吧,金將軍,您老人家現在如何?」

    這名軍官是金宇,曾經的十強之一,跟潘五參加十里坡之戰,後來又跟潘五西征,是真正的生死兄弟。

    金宇嘿嘿一笑:「我現在比你的官職高。」

    「你是氣我麼?我還有官職麼?」

    「嘿嘿,老大。」金宇左右看看:「老大,有事沒?沒事跟我一起南下?皓月公主也在南面,還有雷左雷右兩頭豬。」

    聽到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潘五沉默好一會兒:「不了。」猶豫一下問道:「小九怎麼樣?」

    金宇給出一個讓他吃驚的回答:「死了。」

    潘五不敢相信:「死了?」

    「嗯,戰死。」金宇神色黯然:「他本來不用死的,真的,不用死的。」

    潘五長出口氣,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上次見面竟然是最後一面?就在那座高高山峰上面。

    金宇沉默一會兒又說:「還一件事……算了,不說了。」

    潘五想了一下:「那就不說。」

    金宇回頭看看隊伍,轉回頭說:「我現在在大都,等這面戰事停下,你去大都找我。」

    潘五嗯了一聲。

    金宇說:「老大,你架子太大了,還不下來?」

    潘五笑笑,從毛驢身上跳下來。金宇重重擁抱一下:「保重,我也會好好保重,等去到大都,咱們一定要好好喝上一場。」

    潘五說一定。

    金宇又跟他擁抱一下,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金宇走回到隊伍裡,那裡有兩名士兵牽著馬匹等候。金宇跨上戰馬,回頭又看潘五一眼,揮手說再見,縱馬前行。

    眼看著金宇慢慢走遠,潘五笑了一下,對啊,我叫潘虎。哈哈大笑一聲,眼神裡全是一種落寞。

    小九死了,方才金宇又有將說而沒說的話,說明十個人裡面又有事情發生。

    時間和立場可以輕易改變許多事情,曾經的戰友,曾經的兄弟,原來也會變成陌生人、甚至仇敵?

    潘五不是沒有好奇心,是告訴自己不要知道。他寧願記住十里坡那時候的彼此,也要記住西征時大家的樣子,而以後,我們分開了,便是不要再記憶,也不要再知道。

    又等上一會兒,軍隊終於走遠。被攔在道邊的百姓陸續出發,潘五等到最後,等所有人都上路,才讓毛驢繼續朝前方晃悠。

    修行是什麼?修行的越久越迷惑。

    可是沒走多一會兒,身後慢慢響起蹄聲,聽著不太響,很輕鬆的樣子。

    潘五恍若未聞,只管琢磨自己的事情。也是在想潘無望,心裡有個念頭一直在說:老潘啊老潘,你一定不能死,一定要再見一面!

    沒多一會兒,那個蹄聲響在身側,眼角依稀有個熟悉的身影?

    轉頭看,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坐在一頭白毛驢背上,正是衝他微笑。

    潘五愣住:「是巧合?」

    「不是。」

    潘五輕出口氣:「那你辛苦了。」

    「找你是挺辛苦的。」那男人笑了下:「還好找到了。」

    潘五說:「我很容易找的,大山裡面一找就能找到。」

    「我去了,去了好幾次。」

    潘五上下打量這個男人:「你是來殺我的?」

    男人說是。

    潘五苦笑一下:「為什麼啊?」

    男人想了好一會兒:「沒有為什麼。」

    這是一通特別沒意思的對話,連當事人都覺得無聊。潘五讓毛驢停下,跳下來說:「這裡吧。」

    那人想了一下:「不好,我還沒吃飯,你有錢麼?」

    潘五有點鬱悶:「你來殺我,還打算讓我請你吃飯?」

    「是。」

    「你是真夠無恥的。」潘五重新騎上毛驢,慢慢朝前面晃悠。

    晃悠了好一會兒,忽然問話:「你是天下最厲害的人?」

    「不是!」那人十分肯定的說話:「我連之一都不是!」

    潘五驚訝道:「連之一都不是?你是說天下有很多八級高手?」

    那人想了好一會兒:「先吃飯,有什麼話飯桌上說。」

    好吧,飯桌上說。潘五不再說話,也不想著逃跑,繼續讓毛驢帶著隨便走。

    他不是不想逃,是逃不掉,因為這個男人是白平凡。

    至於白平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有一種可能,姜國某個混蛋以某種言辭打動他,來收拾潘五。

    沒人能夠收買白平凡,這是世上最頂尖的戰神之一,最頂尖的七級高手之一,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姜事民、秦關中這種天縱之才都不是他的對手。因為白平凡純粹,他這一生只有修行只有武道,而那些人有太多事情要做。

    如此,兩頭毛驢慢慢超前行走,也不知道走去哪裡,也許是運氣不好走差了路,一直沒能看到城池村鎮。

    又過去一會兒,白平凡嘆氣道:「我確定,你根本沒想逃跑。」

    潘五哈哈笑了一聲:「一直在防備我逃跑?」

    白平凡說是,又說:「沒有辦法,你鬼的跟猴一樣。」

    潘五就不說話了。

    在這一刻,潘五心裡特別靜。最近一段時間都在胡思亂想,什麼都想,也是什麼都能想到。在看到白平凡以後,他終於不用亂想了,不但是腦海裡十分平靜,全身上下都平靜的跟一塊冰一樣。

    身下的灰毛驢一直在慢慢走,可是走著走著竟然加快腳步。不是潘五讓他快跑,而是潘五忽然好像沒有了重量一樣,灰毛驢腳步變輕鬆。

    這次輪到白平凡吃驚,盯住潘五看,看了好一會兒都是不敢相信的樣子。心裡話是: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我,就在這段路上,你要突破了!

    好吧,飯桌上說。潘五不再說話,也不想著逃跑,繼續讓毛驢帶著隨便走。

    他不是不想逃,是逃不掉,因為這個男人是白平凡。

    至於白平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有一種可能,姜國某個混蛋以某種言辭打動他,來收拾潘五。

    沒人能夠收買白平凡,這是世上最頂尖的戰神之一,最頂尖的七級高手之一,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姜事民、秦關中這種天縱之才都不是他的對手。因為白平凡純粹,他這一生只有修行只有武道,而那些人有太多事情要做。

    如此,兩頭毛驢慢慢超前行走,也不知道走去哪裡,也許是運氣不好走差了路,一直沒能看到城池村鎮。

    又過去一會兒,白平凡嘆氣道:「我確定,你根本沒想逃跑。」

    潘五哈哈笑了一聲:「一直在防備我逃跑?」

    白平凡說是,又說:「沒有辦法,你鬼的跟猴一樣。」

    潘五就不說話了。

    在這一刻,潘五心裡特別靜。最近一段時間都在胡思亂想,什麼都想,也是什麼都能想到。在看到白平凡以後,他終於不用亂想了,不但是腦海裡十分平靜,全身上下都平靜的跟一塊冰一樣。

    身下的灰毛驢一直在慢慢走,可是走著走著竟然加快腳步。不是潘五讓他快跑,而是潘五忽然好像沒有了重量一樣,灰毛驢腳步變輕鬆。

    這次輪到白平凡吃驚,盯住潘五看,看了好一會兒都是不敢相信的樣子。心裡話是: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我,就在這段路上,你要突破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6 00:22
415 打魚漢子

    一頓吃上半個多消失,終於吃好以後,潘五問話:「剛才你說你不是天下最厲害的高手?」

    白平凡推開碗筷:「當然不是。」停了下說道:「天絕山裡有強大凶獸,北地也有。」

    一句話讓潘五想起那隻小兔子,如果是跟那些恐怖凶獸相比,白平凡確實不夠厲害。

    白平凡想了下說:「對你不重要了,還要問麼?」

    潘五很不爽:「你還能更瞧不起我一些麼?」

    白平凡起身道:「請吧。」

    潘五歪頭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跑出飯店,同時大喊一聲:「他算賬。」說完話人就沒了。

    白平凡當然也能跑,只是……嘆口氣,微笑跟店主說話:「那什麼,我湊巧沒有錢。」

    店主是個中年男人,走到面前大聲說話:「湊巧沒有錢?什麼意思?吃飯不給錢啊?」指著屋裡說話:「看見沒?半天沒開張,沒有一個客人,你這好不容易來倆客人,竟然是吃白食的?不行!必須給錢!」

    白平凡說真沒錢,店主指著他的劍說話:「拿這個抵押,你回去拿錢。」

    白平凡撓撓頭,他知道潘五一定會逃跑,想過很多種方法,偏偏沒有想到過這種方法,嘆口氣說道:「沒錢,不能給你衣服,也不給你劍,還有別的還債方法麼?」

    「還債?」店主看著桌子上這堆東西:「你是真心還債還是藉機逃跑?」

    白平凡嘆口氣:「你出來一下。」轉身出去。

    店主有點猶豫:「幹嘛?要動手是麼?告訴你,你敢動手我就報官。」

    白平凡站在門口:「不出來也行,看仔細了。」

    店主問看什麼?

    白平凡指了下身前:「看好了。」一掌轟地拍下去,地面濺起一些煙塵,同時出現一個半米多深的大坑。

    店主嚇一跳,走到門口看,又走出門仔細看,表情有點改變:「你,你這個。」

    白平凡說:「我要是想跑,你攔不住我。」跟著再說一遍:「只是我生來不欠別人東西,你說吧,需要怎麼做才能抵償這頓飯錢?」跟著補上一句:「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好不要提。」

    「哪能呢?」店家多看好一會兒那個坑:「要不,算了?」

    算了?白平凡想了一下:「附近可以山?」

    「這裡沒有,你得往前走出個幾十里地。」

    白平凡說:「我去獵……」忽然看見潘五的那頭灰毛驢,想了下說:「毛驢賣你?」

    「買不起,真買不起。」店主說:「要不就算了,不用給錢。」

    白平凡琢磨琢磨,看著兩頭毛驢發呆。

    潘五這一次逃跑,肯定再不會買頭笨毛驢,索性把自己的毛驢也賣掉,於是跟店主說話:「你隨便給些錢,這兩頭驢就是你的。」

    「我不要,買不起。」店主說:「算了,不問你要錢了,算我倒霉,你走吧。」

    「不行,吃飯要給錢……」

    不去管白平凡如何解決這個吃飯官司,現在的潘五是全力以赴的逃命,跑的那叫一個快,在你身邊經過,你看不見人,只感覺一陣疾風吹過。

    連續狂奔一個多小時,前方出現一座城池。潘五根本沒進去,轉方向繼續跑。很快看到第二座城池,依然不進去,換方向再跑。直跑到天黑才停下。

    現在的他全身大汗淋漓,餓的不行不行,略一猶豫,鑽進樹林裡,挑一個粗壯大樹,攀上去睡覺。

    根本睡不好,睡到半夜的時候被獸鳴吵醒。黑夜的森林是野獸的天下。潘五在樹上又待一會兒,跳下來繼續趕路。

    這一次不敢再懶散,目標直指東方。

    在路上一直琢磨一件事情,白平凡是怎麼找到自己的?而且還同樣的騎著毛驢?

    想不明白,潘五特意檢查過自己,從頭到腳仔細查過一遍,沒發現有記號,什麼樣的味道都沒有。

    不過為保證安全,途徑一條大河的時候,潘五跳進大河仔細清洗一番,再順溜而下。有本事你就繼續找到我!

    找人沒有那麼容易,哪怕他是白平凡。

    潘五在河裡飄了一夜,不知道來到哪裡,反正大河是越來越寬,河面上有漁船出現。

    凌晨時分,天色剛剛亮起來,忽然有個女孩大聲說話:「阿爹,河裡有人。」

    潘五循聲看去,在岸邊停著一艘小木船,有個七八米長的樣子,船頭掛著衣服,船板上堆著很多生活用具。

    船艙裡走出個赤著上身的漢子,看見潘五後,根本不帶猶豫的,撲通一聲跳進河裡,朝他快速游過來。

    潘五有些意外,趕忙活動起來:「我沒事,在游水呢。」

    聽到說話,那漢子停下來,一臉不悅表情:「有你這面游水的麼?挺屍阿?」轉身往迴游。

    潘五想了一下,跟著游過去:「謝謝大哥,你是好人,不會跟我計較吧?」

    漢子哼了一聲,換成溫柔一點的語氣說話:「這裡是江河,不是小溪,別以為水性好就怎麼怎麼的,淹死會水的,不知道麼?」

    潘五說知道。

    漢子雙手攀住船幫,猛一發力,翻到船上。回頭看眼潘五,伸手道:「上來吧。」跟著說:「游水就游水,為什麼穿著衣服?」

    潘五沒解釋,說聲謝謝,被漢子拽上船。

    漢子指著船頭說:「脫了吧,把衣服掛上去,下午就能幹。」

    潘五應聲好,往船頭走。

    剛才喊話的小女孩趕忙走進船艙,擦身而過的時候,潘五跟小女孩說謝謝。

    小女孩嗯了一聲走過去。

    大略十三四歲的樣子,有些瘦小,皮膚略有些黑,長相普通。

    潘五看著小女孩走進船艙,才開始脫衣服。

    背包裡有換洗衣服,取出換上,掛好濕衣服,在船頭坐下。

    那漢子走過來問:「你是哪的人?樂陵?」

    潘五想了一下說不是。

    「不是就不是,還要想一下才知道?」漢子拿過來一碗水:「喝點熱的,能不能喝酒?我有點老酒。」

    潘五接過碗說謝謝,有水就行。說著話當面喝下。

    漢子拿回碗:「你想去哪?我要去下游,你行麼?」

    潘五說行。

    「那行。」漢子起身後去船艙,大略過去二十多分鐘以後又出來,跟潘五說一聲走了,用船篙把船撐離岸邊,又撐了一段距離,收起船蒿,去船尾搖櫓。

    潘五在船頭坐著,看著兩岸風光,也是看著面前長河,馬上想起那艘一直未曾完工的大船。

    對阿,應該讓李全他們造船,竟是遺忘了。

    小船行了一個白天,夜晚時候來到一處碼頭。

    必須要停靠過來,在小船剛一來到這裡的時候,岸上就有人大喊過來,水裡也有兩艘船擋在前面。

    潘五有些詫異,不是遇到賊寇了吧?

    當然不是,漢子明顯不是第一次過來,在聽到人聲召喚後,馬上靠向碼頭。

    停靠後以後拴住繩子,漢子跳下船,朝岸邊一個有燈火的地方走去。

    潘五有點奇怪,這是什麼情況?

    就這時候,那個小女孩從船艙離出來,走來潘五身邊:「爹爹交錢去了。」

    「交錢?」潘五往岸上看。

    過了好一會兒,那漢子才回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跳上船跟潘五說話:「今天在這裡歇息,你要下船還是留在船上,先說好,只能睡甲板。」

    潘五反正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說留在船上,又說麻煩了。

    漢子說不麻煩,正好喝幾口。

    解開纜繩,小船朝下游又行出去一些距離,在岸邊停住。

    漢子點起燈籠,開始做飯,一番忙碌之後,菜香四溢,潘五說真香。

    漢子哈哈笑著說:「不會做飯,瞎做。」

    這頓晚飯在船頭甲板上吃,三個人圍著個小方桌,只有兩道菜。因為多個潘五,又額外拿出幾條鹹魚乾。

    吃飯、喝酒、聊天,小女孩吃好後回去船艙,剩下他倆說話。

    小船在水面上輕輕搖晃,配著魚乾、老酒,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漢子很健談,藉著老酒說出很多話,潘五也是瞭解了他很多事情。

    比如他們不是這裡的人,沒有房子,以船為家。這次出來是要打魚,可是這片地方是別人的地盤,想在這裡打魚一定要提前交納稅錢才行。

    這是潘五沒見過的事情,很有些好奇,因為收錢的不是官府。

    下游是一個特別大的湖,湖裡面倒是什麼都有,蘆葦蕩,小島,淤泥灘……還有小樹林和很多野獸,總之是個熱鬧地方。

    湖周圍有很多村鎮,也有很多條道路。所有村鎮都是一樣,想在他們那個地方打魚,必須要交錢。本地人交的少,外地人交的多。

    交錢後領號牌,只能在規定範圍內打魚,越界被抓住不但是沒收所有魚,還會毆打一頓。

    藉著酒勁,漢子跟潘五抱怨,說收錢那些人越來越混蛋,稅錢越來越高,再這麼下去,只能賣船了。

    都是些酒後胡話,這是漢子的生存方式,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絕對不會賣船。

    潘五很有耐心,聽漢子一通說,也是看他一通喝,最後熄燈回去睡覺。

    潘五挪開桌子,也沒使用漢子提供的被縟,就那樣躺在甲板上休息。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6 00:23
416 小女孩

    這是普通人的生活,哪怕秦關中和姜事民再打生打死,他們也是按照以前的樣子生活。

    潘五想了好長時間,在琢磨白平凡為什麼說自己不是最頂尖的高手。

    白平凡沒必要說假話,他說自己不是最厲害的那一類高手,那就一定不是。他是七級修為,也就是說天下間有很多八級高手。

    可是外面從來不得見,甚至是一國之君的身邊也沒有八級高手,那麼是不是在說,八級高手全部隱世了?

    可是為什麼要隱世呢?

    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因為不夠瞭解,而白平凡一定知道,可惜不肯說啊。

    這個夜晚,潘五在湖面上的小船度過一夜,隔天天亮,那漢子早早起來,洗過臉就做造反,做的很豐盛很認真。

    潘五想了想,跟漢子道別。

    漢子說不急,吃了早飯再走。

    潘五也沒客氣,再次跟漢子一起吃過飯,然後放下一些銀錢,漢子很生氣:「你什麼意思?吃個飯而已,至於給這麼錢麼?」

    潘五不知道怎麼解釋,漢子說:「收起來,不然我丟水裡。」

    潘五隻好收起來,漢子請潘五下船。潘五苦笑一下:「你都在這裡打魚麼?」

    這是一定的,起碼要把稅錢賺回來才行。

    漢子撐船離開:「再見。」

    潘五揮揮手,轉身離開。

    有人對他好,他就要對那個人好。從這裡出去找到道路,一路找去縣城,買上很多東西。再帶回來這裡。

    耐心坐到傍晚,終於看到小船搖搖晃晃回來,潘五站起來大喊:「在這。」

    他也算有本事,在人家船上睡一夜吃了兩頓飯,硬是沒問姓名。

    漢子也沒有問他,當看到那個吃白食的傢伙還留在這裡之後,靠過來問話:「你怎麼沒走?」

    潘五說:「你請我喝酒,我要請你吃肉。」讓小船靠岸。

    漢子猶豫一下,到底靠到岸邊,潘五拿著兩大包東西上船。

    漢子問是什麼東西,小女孩湊過來看。

    潘五在她面前放下一個包袱:「這個是你的。」

    小女孩有點吃驚:「我的?」

    潘五點點頭,打開另一個包袱:「昨天謝謝大哥請我喝酒,今天我請你。」

    漢子笑道:「早知道你這樣,還不如收你的錢呢。」

    潘五說:「沒了,不給了。」往外拿東西。

    兩個大包裹,一個全是吃的,一個全是小女孩的,有衣服鞋子布匹,也有玩具。

    小女孩高興極了,那漢子認真跟潘五說話:「多謝小兄弟。」

    「不說這個,吃吧。」潘五拽過來小桌。

    對於修行者來說,潘五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只有一個用處,浪費時間。沒有修行者願意把大好時間浪費在無所謂的事情上。

    潘五也知道不應該,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應該全身心的投入和付出。修行就是要專心才行。他現在偏偏是非常不專心。

    不過心情好,他現在的心情特別好,並且很放鬆,已經忘掉白平凡的存在。

    同樣是人,同樣是過一輩子,每個人過的日子不會一樣,為什麼不稍稍嘗試一下別人的活法?

    從這天開始,潘大先生硬是在湖面上晃蕩了五天,每天跟漢子一起出船,看他抓魚,偶爾幫忙,也是看著船頭下面的魚艙裝滿了各種魚。

    當魚艙裝滿,甲板上也是堆了兩桶魚之後,漢子要返航了。

    一切都很規矩,沒有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就是一個正常人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簡單的五天生活卻是很充實,而且是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小船往上遊走,經過碼頭處,碼頭上有人沖漢子喊話:「不錯吧,又賺一大筆。」

    漢子苦笑一下:「我就是出苦力的,賺不了多少錢,上面有人收魚。」

    那人說:「能賺一些是一些,人要知足常樂。」

    都是些平常對話,說著話也不耽誤行船,兩句話以後小船行過去,便是安靜下來。

    小船一直向上走,一直回到當初見到潘五的那地方。

    潘五這才發現這裡也有個小碼頭,漁船靠過去,漢子跟潘五說:「麻煩兄弟幫我照看一下,我去找人收魚。」又讓小女孩乖乖的別亂跑,聽潘五話。

    潘五有些發愣:「你也太相信我了吧?」

    那漢子有自己的智慧:「我看了你給我閨女買的東西,就是把我閨女買了也不值那個錢,為什麼不相信你?」又說一遍麻煩了,上岸往遠處跑。

    這一去就是三個多小時,那漢子自己跑回來,氣喘吁吁上船後說:「很快就來。」

    潘五暗笑,這麼著急跑回來,到底還是害怕出事啊。

    大略等上兩個小時,岸邊來了一輛大車,車上坐著兩個人,來到碼頭招呼道:「搬上來吧。」

    「說好了的,還是老價錢。」漢子開始搬魚,然後打開甲板,再往外撈魚。

    就是一個小小平民的正常生活,完全沒有任何波瀾。當然總會有不平事情發生,可是欺負人的那一方也不會往死裡緊逼,給人留有餘地,這是生存的智慧。

    整個過程,潘五稍稍幫了幾下手,岸上兩個人在過稱。經過好一陣折騰才算完事。

    漢子收了現錢,跟倆人道個謝,高興回到船上。

    等馬車離開的時候,漢子撇撇嘴:「越來越難,打魚的稅錢越來越高,收魚的錢卻是越來越低。」

    潘五笑了一聲:「你不是很高興麼?」

    漢子嘿嘿一笑:「拿到錢當然高興,走,去城裡,我請客。」

    潘五笑了一下:「不用了,我也該走了。」

    「走?」連續五天的相處,漢子竟然有點捨不得。小女孩也是捨不得潘五,走過來問:「叔叔,你要去哪?」

    潘五想了想,從袖兜裡摸出兩小塊銀子:「給你了。」再跟漢子說聲再見,跳上岸快步離開。

    漢子張了張嘴巴,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留人,最後嘆口氣跟閨女說話:「咱也走吧。」撐船離開這裡。

    儘管是白白浪費五天時間,潘五卻很高興。他經歷過很多種生活,比如在海凌城的少年時期,也有第三學院的修生生涯,再有到處打仗的士兵生涯,還有沒完沒了煉器和沒完沒了練功的兩種極端生活。

    偏生缺少正常人的正常生活。

    經過這五天的漁民生活,潘五感覺心裡特別充實。

    修行修的就是心,只有純心如一,才有可能修到大成境界。

    潘五對現在的自己特別滿意,在小路上溜溜躂達的走著。

    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心靈一片純淨,也是一片空靈,有種要找回前幾天遇到白平凡時的那種狀態。

    不免對自己有所期盼,一定要突破啊!

    使勁讓自己沉浸到那種狀態裡,不理會身邊的所有東西,甚至當自己都是不存在。潘五明明在走著,卻是漸漸感覺不到道路的存在。

    再繼續走下去,整個人好像飄起來一樣,甚至感覺不到腳了。

    潘五越走越舒服,終於明白一件事情,所謂修行,心境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好事多磨,潘五正在暢快的走著,一個很不悅耳的聲音響起來:「你到底修煉的什麼功法?怎麼這麼奇怪?」

    短短一句話,輕輕擊破潘五努力創造出來的那一種狀態,整個人好像從遠端跌落下來,腳步變沉重,也是滿滿停下來。

    長出口氣,回頭說話:「你是故意的。」

    後面那個人慢慢走過來:「沒錯,是故意的。」

    「你就這麼怕我變厲害?」

    「廢話!我要殺你,你變厲害以後怎麼殺?萬一突破了怎麼辦?」

    潘五又是長出口氣,左右看看,找塊石頭坐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經過這五天的漁民生活,潘五感覺心裡特別充實。

    修行修的就是心,只有純心如一,才有可能修到大成境界。

    潘五對現在的自己特別滿意,在小路上溜溜躂達的走著。

    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心靈一片純淨,也是一片空靈,有種要找回前幾天遇到白平凡時的那種狀態。

    不免對自己有所期盼,一定要突破啊!

    使勁讓自己沉浸到那種狀態裡,不理會身邊的所有東西,甚至當自己都是不存在。潘五明明在走著,卻是漸漸感覺不到道路的存在。

    再繼續走下去,整個人好像飄起來一樣,甚至感覺不到腳了。

    潘五越走越舒服,終於明白一件事情,所謂修行,心境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好事多磨,潘五正在暢快的走著,一個很不悅耳的聲音響起來:「你到底修煉的什麼功法?怎麼這麼奇怪?」

    短短一句話,輕輕擊破潘五努力創造出來的那一種狀態,整個人好像從遠端跌落下來,腳步變沉重,也是滿滿停下來。

    長出口氣,回頭說話:「你是故意的。」

    後面那個人慢慢走過來:「沒錯,是故意的。」

    「你就這麼怕我變厲害?」

    「廢話!我要殺你,你變厲害以後怎麼殺?萬一突破了怎麼辦?」

    潘五又是長出口氣,左右看看,找塊石頭坐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挺難的,找你特別費勁。」

    潘五又是長出口氣,左右看看,找塊石頭坐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挺難的,找你特別費勁。」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6 00:23
417 游魚

    白平凡站了片刻,身影忽然一動,腰間長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的鞘,一道銀亮光芒刺向潘五後背。

    潘五橫移出去很遠,在白平凡還沒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移開。白平凡追過去再刺。

    白平凡比潘五修為,儘管潘五有著強橫身體。連續逃了兩下都能沒能逃開背後長劍,大喊一聲:「停。」

    白平凡愣了一下,略略收起劍勢,潘五卻是沒停,朝遠方猛跑。白平凡有點吃驚,馬上跟上。

    這地方距離大河不遠,按照記憶裡的方向,潘五跑出一條直線,不管前面是高是低是山是溝。

    白平凡在後面猛追,越追越心驚,潘五真是六級修為?為什麼這麼快?

    潘五當然沒有白平凡快,不過在拚命之下,哪還管別的?拼了全身力氣只為逃得生天。很快跑來河邊。

    白平凡緊追不捨,在追逐過程中共刺中兩劍,因為有軟甲防護,又有堅強身體,兩劍都是刺不深,反是激發潘五全身力量,只有一個念頭,逃跑!

    兩劍沒能刺死潘五,反是耽誤一點時間,再追時被拉下一段距離,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潘五終於跑到河邊,一個縱跳扎進水裡。

    水不太深,對上白平凡這樣的高手來說,幾十米的水深根本不在話下,眼看潘五跳進水裡,白平凡跟著跳進去。

    他以為潘五要閉氣逃跑,當然要一直追下去。

    他猜中了前面,潘五卻是在水下逃跑,白平凡游了兩下,覺得不方便,索性沉到河底,踩著河底追去。

    水底不是平地,有很多雜物,還有很多坑洞,白平凡在追逐的同時還要注意腳下。

    大河最深處不過十幾米的樣子,白平凡盯住潘五身影,只管往前跑,然後發現到潘五竟然游的特別快!

    在水中世界,這傢伙竟然跟游魚一樣靈敏?白平凡心下吃驚,略一猶豫,腳下發力,身體從河底竄出來,索性踩水而行。

    又是件難事,踩水要有很快很快的速度,幾步就超過潘五。在水面上高高跳起,頭下腳上,舉著長劍刺進水裡。

    他的速度非常快,可是從水面上看水下面的事物,跟實際位置有偏差,他這一劍倒是快速準備的刺下去,可是根本沒能刺到潘五。

    而在眨眼時間裡,潘五已經又游出去很遠很遠。

    就不信弄不死你!白平凡重新竄上水面,繼續踩水追殺。

    十幾米水深,經過第一次刺殺後,潘五馬上沉到水底。十幾米的距離讓位置產生更大偏差,同時因為水層隔阻,已經很難看到潘五身影。

    白平凡眼神好,盯住水下面一直在動的潘五,繼續方才動作,跳起來直刺下來。

    又是沒刺中,儘管計算過水中實際位置,可是十幾米的深水阻礙了他下刺的速度,耽誤掉一點時間,等長劍刺到河底時,潘五已經游過去,他卻刺亂了河底的游魚。

    白平凡眼神一凝,就看你能夠閉氣多久。重新回到水面,也不往下刺了。他發現河水阻力太大,自己跳的力氣越大,遇到的阻力就越大。

    而就在他受阻的這一點點時間裡面,已經足夠潘五離開原先位置,所以他想耗死潘五。我在水面上隨便跑隨便走,你總不能一輩子在水下面待著吧?

    然後呢,意外發生,潘五不但是一直在水下不出來,游動速度也是一直沒減緩。

    剛開始還好,白平凡很有耐心,高手麼,憋氣幾十分鐘應該沒問題。只是有一點奇怪之處,長時間閉氣不可能像潘五這麼有活力,不可能一直游的這麼快!

    不論在岸上還是在水下,像要活動就一定要有空氣,當留存在潘五體內的空氣被消耗乾淨以後,他就是想動都不可能。可現在是怎麼回事?明明好久沒出來呼吸空氣,動作卻是一直很快,完全不受影響?

    又跟著跑上一會兒,白平凡眼神都不對了。難道說這傢伙擅長水下功法?

    只是吧,即便再擅長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水下面,除非是魚。

    那麼,潘五是怎麼回事?

    白平凡越來越好奇,為此幾次進入水中找尋潘五身影。

    每次都能找到,只是沒有辦法發起攻擊。他在陸地上特別厲害,動作特別快,在水裡受影響,只能看著潘五快速逃掉。

    白平凡想要改變這種情況,也是想要殺死潘五,想了一路想了好久,都是沒能想出好辦法。

    本來麼,在水面上守株待兔是最好最準確最省力的方法,可潘五偏偏不用呼吸?

    好吧,你厲害。白平凡死死追住潘五,就看你能在水下面待多久。

    從這裡開始,此後的四個多小時時間裡,兩人就是這樣,一個在水面上來回跑,一個在水下面快速游動,直到天色轉黑。

    當太陽慢慢消失之後,即便是白平凡,也看不到深水下面的潘五藏在哪裡。有心下水去追,可是天黑以後,水下同樣漆黑一片。

    有著厚重河水阻隔,他有什麼本事也追蹤不到潘五。

    看不到,聽不到,聞不到,甚至也察覺不到,難道說又一次失去潘五蹤跡?就是說追丟了?

    白平凡不追了,在岸邊停下,仔細回想這一天裡面潘五的表現,尤其是下水以後,難道說這傢伙早早有準備,身上藏有裝空氣的東西?

    不可能!那傢伙為了逃跑,連包袱都丟了。

    或者是在什麼地方浮出水面換氣了?

    白平凡一點點回想,最後輕輕搖頭:「沒有。」

    在記憶裡,潘五根本就沒有浮上水面,那麼他是怎麼回事?或者是天下有可以在水下換氣的神奇功法?

    想來想去,只有這種猜測最靠譜。看眼漸漸黑去的天色,不禁長嘆一聲:「餓了啊!」

    這時候的潘五早就不游了,在黑暗中,穩住不動和輕緩行動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真要是浮上水面嘩嘩游水,白平凡就是遠在千米外也有可能發現。

    潘五在水底休息,略略恢復一下體力,再小心朝前方游出去。

    如同白平凡好奇他為什麼不換氣一樣,潘五也在琢磨白平凡為什麼總是能夠找到自己?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白平凡帶有戰鷹,或者是神奇小鳥,要是那種不出眾的、飛行快的、眼裡好的,撲棱撲棱到處飛,發現自己就馬上提醒白平凡。

    他也是有各種猜測,最後覺得這個猜測最靠譜。

    又過去兩個小時,潘五也餓了,慢慢浮出水面左右看。

    當然看不到白平凡,長河之上什麼都沒有,也沒有船。不知道距離那個大湖有多遠。大湖才是潘五真正的逃生場所,去到那裡,潘五甚至有可能滅殺白平凡。

    好像第一次遇到昨天那個漢子時候一樣,潘五漂在水面上,讓水流帶著他走。只是這一次要格外小心,要注意別被白平凡抓到空子。

    不知道漂出去多遠,反正是兩個多小時以後才看到一艘漁船。潘五慢慢靠過去,仔細聆聽片刻,小心上船。沒有辦法,他要吃飯。

    很快找到一點剩菜,不敢在船上久待,拿了東西就跑。

    可憐潘大先生那麼高的修為,要在水中高舉雙手往岸邊游。

    不管怎麼說是找到了吃的……應該是偷到食物,上岸後趕緊吃,邊吃邊注意天空和兩邊道路。

    直到吃完飯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豬?要不要笨的那麼純真?這大晚上的,除非白平凡腦子有病,否則一定在睡覺!

    他既然總是能夠找到自己,怎麼可能不睡覺跟自己幹耗?

    稍稍活動一下,想了又想,到底是重新回去水裡。只是這一次脫去軟件衣服,打個包袱背在身上,進入水裡朝下游快速游去。

    一直游到天亮,終於回到昨天的那座大湖。

    來到這裡,潘五終於可以放心了,往小島上游,島上有樹,找個樹蔭濃密的地方歇息,然後就等著白平凡出現。

    如果白平凡不再出現,說明在天上看不到自己,以後只要防著天上就好。

    說起來稍稍有點小鬱悶,潘五從來都是依靠銀羽追敵和躲避敵人,這次居然栽在這上面?

    在小島上待到下午,透過樹蔭縫隙往上看,這一個上午看到很多鳥雀,可大湖裡原本就生活著許多鳥雀,如何分別哪只是白平凡的?

    中午時候又餓了,可憐的潘五隻好偷摸入水,本來想的是買飯,可是下水以後才發現,沒有錢!

    現在的他和白平凡一樣貧窮,不禁長嘆一聲,想我一代高高手,竟然淪落到偷飯為生的地步!

    白天沒法偷,回去小島繼續發呆,一直等到後半夜才入水,找到漁船就上去偷飯。為第二天考慮,這一個晚上多偷了好幾艘船。

    順便偷了點火石回去,只是深夜點火不便。潘五隻能隨便吃點幹糧,等到第二天天亮後才敢起火,用一面平石頭洗淨了充當炒鍋,也算是個熱乎飯。

    儘管有點狼狽,潘五卻是覺得有意思,真正是什麼樣的生活都要體驗一遍。

    飯後午睡,清醒以後琢磨事情,想來想去,反正也不著急離開,就在這裡跟白平凡耗著,看他能耗多久。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6 00:23
418 賊寇

    從這天開始,大湖上出現一個怪事,很多漁船丟東西。不管如何防備,怎麼樣都防備不了丟失食物。是的,這是最古怪的地方,不偷小孩不偷錢,任何值錢東西都不偷,專門偷食物。

    很快過去半個月時間,大湖上沒有丟過食物的漁船已經多了。有人甚至為了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專門做一些好吃的飯菜放著,而他們也會藏在暗處耐心等候。

    可不管如何耐心,這些人都會迷糊著睡過去,等再次清醒以後,食物便已經丟了。

    慢慢地出現各種謠言,說是有水鬼,又有說水神的,反正不管怎麼說,要麼是餓死鬼,要麼是饞神……

    潘五也沒有浪費這半個多月時間,每個白天都在修煉。

    這一次不再是煉體,而是好像道家那樣追求的是神志上的清修。好吧,這是胡扯,其實是一直在尋找已經出現過兩次的空靈狀態。

    在那種狀態的潘五感覺特別舒服,心神全部放空,偏生還在執唸著單一念頭,那種純粹讓潘五有突破晉級的可能。

    如果不是白平凡一直想要殺他,他特別想詢問一下,六級升七級,到底是什麼樣一個狀態?

    可惜啊,那就是個白痴。

    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潘五有兩次差點抓到那種感覺,差點擁有那種純粹的空靈,可惜總是不能。

    如果真能找到那種狀態,可以隨時擁有,潘五就不用擔心白平凡了。在那種狀態下,連白平凡都不能發現他,何況天上飛鳥?

    潘五一直不死心,出山的目的就是想提高修為,現在是抓住了一點線索,就一定要抓住不放。

    所以呢,儘管大湖上到處是鬼怪的傳說,潘五卻是決定繼續留下來。

    這一留就又是半個月,這半個月比較悲慘,可以說是沒有寸進。潘五長嘆一聲,吃光所有食物,稍稍收拾一番,拿起衣服入水。

    這一個多月的白天在修煉,夜間就在湖裡到處游,早已經探明方向。現在就是直往下遊走。

    不過在走之前還要做一件事情,偷錢。

    從潘五來到這裡以後,始終沒見過差人,更沒有見過官船。即便是有人發生矛盾,甚至打起來造成傷害,也沒有人告官,反是那些收稅的漢子們出面調解。

    大湖巨大,很多人收稅。按道理說,收稅的那些人應該有矛盾才是,比如你搶了我的漁戶多收了錢,咱們就要干起來。可是從僅有的幾次事情來看,儘管大家是各收各稅,卻一直很和平。

    用潘五的想法去琢磨,這些人多半是一夥的。

    官府不可能捨棄掉這麼大利益不要,只能是這些收稅的早早打點好官府,那麼,就偷他們的好了。

    也是為避免牽連到漁戶身上,潘五不敢多拿,更不能偷錢庫和房間裡的錢。等夜半以後,好像前些時候偷飯那樣去偷錢,摸光那些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收稅漢子們身上的錢。

    一共沒多少,全部加到一起不過幾十個銀幣。

    但是潘五有錢了,就是可以出發了。

    一直往下游,很快離開大湖,進到下游河流中。應該匯聚更多河流的原因,這裡的河道比較寬。再往下游出很遠,大河竟然有個分支。

    潘五懶得選擇,順水流游進去,不想裡面又是一個湖。

    這條河道要細一些,往前兩千多米遠是一個人工湖。

    同樣是湖,這裡要比大湖好看許多許多,又是風平浪靜,湖面上漂著很多遊船。

    潘五上岸,穿上衣服往裡走,然後就看明白了。

    這個人工湖前面是一座城池,這個湖單純是挖出來供人遊玩的。岸邊有很多買賣也有很多馬車,臨安處修著一排小樓,無非是酒樓、妓院一類場所。

    看見這地方的繁華,潘五有了個新想法,這麼多有錢人,應該是不怕偷。

    找個沒人的地方休息到半夜,然後摸進妓院,也是摸進湖面上的花船……

    這一晚上在很多人身上摸出很多銀票,共同點是面額比較小,對於那些有錢人來說,很有可能分不清到底是丟了還是賞出去了。

    潘五為什麼要偷錢?因為不想游泳了。

    拿著這些錢去湖外面水道上找到一條小船,很有些破舊。潘五用兩倍價錢買下,又麻煩船家幫忙買上很多食物,然後駕船出發。

    小船上有個船艙,躲在裡面就是藏了起來。

    如同他想像的那樣,還真是躲過了白平凡的瘋狂追殺,在船艙裡吃吃喝喝,任由小船順流而下。

    反正就是漂吧,只有要撞上別人家船隻,又或是要撞上岸邊的時候,潘五才會稍稍控制一下方向。

    按說,他的這種生活應該很悠閒很美麗才是,因為是他一直想要一直追求的生活。可是當他真正每天無所事事的在大河上漂流的時候,心底竟然有了一種恐慌。

    開始幾天還好,隨著時間流去越多,恐慌感就越加強。

    在第七天的時候,潘五琢磨著要不要去附近城市買點酒水的時候,忽地聽到號角聲響。

    應該有軍隊在操練,潘五很熟悉這種聲音,只有軍隊裡的號角才有這種氣勢。

    出來船艙往岸上看,距離很遠的地方有一片沙塵飄散。希望是操練,可別是打仗啊!

    剛這麼想著,那片地方響起喊殺聲,潘五瞬間呆住,怎麼個情況?這裡也鬧賊了?

    想了又想,到底沒靠岸,他不想多事。

    他是順流而下,前面是個渡口,在渡口後面是一片空地,站著很多等待渡河的旅人。

    潘五坐在船上往下漂,再有一會兒就能來到渡口。

    就這時候,從方才打仗的地方跑出來一隊人,一看就知道打敗了,根本沒有方向的亂跑。忽然看到渡口那裡的許多人,有人大喊:「挾持他們!」

    有這一聲喊,那隊人來了精神,快速跑過去。

    潘五本來不想理會這些事情,可是渡口那些無辜百姓怎麼就那麼倒霉?潘五長身而起,縱身跳上岸,飛快跑到渡口。

    後發而先到,潘五來到渡口,那些人正是揮舞著刀槍氣喘吁吁出現眼前。

    渡口這些人知道遇到麻煩,轟的一下,有人亂喊有人亂跑,反正是亂了。

    潘五心下氣惱,大喊一聲:「都閉嘴!站住了別動。」

    特別大的聲音驚住所有人,渡口百姓嚇得自然不再喊叫,也是站住不動、或者是坐在地上。

    那群逃跑中的賊寇可不管潘五嗓門有多大,略一猶豫重又撲過來。

    潘五迎著他們而上,六級高手打一些一級修為的笨蛋,甚至是普通人,根本就是欺負人。也就是十幾個照面,潘五成功的欺負了這些人,暫時沒被欺負到的人已經嚇傻了,根本不敢亂動。

    這時候,後面衝來軍隊,前面幾個士兵特別凶狠,根本不問,揚刀就砍,又殺翻幾個倒霉蛋。等後面士兵追上來,才有人大喊:「降者不殺!」

    於是就降吧,潘五退後一些距離看著他們折騰。

    很快,士兵收拾好那些賊寇,有一名將領走向潘五:「請問,你是誰?」

    剛這麼想著,那片地方響起喊殺聲,潘五瞬間呆住,怎麼個情況?這裡也鬧賊了?

    想了又想,到底沒靠岸,他不想多事。

    他是順流而下,前面是個渡口,在渡口後面是一片空地,站著很多等待渡河的旅人。

    潘五坐在船上往下漂,再有一會兒就能來到渡口。

    就這時候,從方才打仗的地方跑出來一隊人,一看就知道打敗了,根本沒有方向的亂跑。忽然看到渡口那裡的許多人,有人大喊:「挾持他們!」

    有這一聲喊,那隊人來了精神,快速跑過去。

    潘五本來不想理會這些事情,可是渡口那些無辜百姓怎麼就那麼倒霉?潘五長身而起,縱身跳上岸,飛快跑到渡口。

    後發而先到,潘五來到渡口,那些人正是揮舞著刀槍氣喘吁吁出現眼前。

    渡口這些人知道遇到麻煩,轟的一下,有人亂喊有人亂跑,反正是亂了。

    潘五心下氣惱,大喊一聲:「都閉嘴!站住了別動。」

    特別大的聲音驚住所有人,渡口百姓嚇得自然不再喊叫,也是站住不動、或者是坐在地上。

    那群逃跑中的賊寇可不管潘五嗓門有多大,略一猶豫重又撲過來。

    潘五迎著他們而上,六級高手打一些一級修為的笨蛋,甚至是普通人,根本就是欺負人。也就是十幾個照面,潘五成功的欺負了這些人,暫時沒被欺負到的人已經嚇傻了,根本不敢亂動。

    這時候,後面衝來軍隊,前面幾個士兵特別凶狠,根本不問,揚刀就砍,又殺翻幾個倒霉蛋。等後面士兵追上來,才有人大喊:「降者不殺!」

    於是就降吧,潘五退後一些距離看著他們折騰。

    很快,士兵收拾好那些賊寇,有一名將領走向潘五:「請問,你是誰?」

    這時候,後面衝來軍隊,前面幾個士兵特別凶狠,根本不問,揚刀就砍,又殺翻幾個倒霉蛋。等後面士兵追上來,才有人大喊:「降者不殺!」

    於是就降吧,潘五退後一些距離看著他們折騰。

    很快,士兵收拾好那些賊寇,有一名將領走向潘五:「請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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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