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嘴巴有毒
“葉風，你們神州上國的人就是如此卑鄙無恥，淨躲在女人身後嗎？窩囊廢，懦夫，垃圾！”
感受到陳雪兒身上湧現出來的冰凍寒氣，烏景山臉色微變，不敢再衝動，但他依然放開嗓子大聲喝斥起來，
騷動引來了不少觀眾，有武堂弟子，有藥堂弟子，同樣也有文堂弟子，都興致勃勃地看起了熱鬧。
烏景山看到有了觀眾，更是喜出望外，真元灌注到聲音裡，讓聲音傳得更遠更廣：“我們朔方城是小地方，風清武院也不大，不如你們神州上國地大物博，但我們有武者的驕傲，我們骨子裡流淌的是男子漢的鮮血，面對武院的挑戰傳統，竟然不戰而逃，葉風，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窩囊廢……”
“住口！你還要不要臉啊，一個先天境高手挑戰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藥堂弟子，你們烏家人都是這麼欺軟怕硬的嗎？”
葉風還沒出聲，小蘿莉忍不住暴走了，小臉氣鼓鼓的，橫眉冷對。
“哼！既然接了挑戰書，那就要應戰，這是武院的規矩。這邊不是還有武院的公主大人在嗎，這武院的挑戰傳統從亂風清亂院長那一代就開始流傳，一直到現在，公主大人不會把先祖的東西全扔了吧。”
烏景山冷笑連連，把矛頭指向了陳雪兒。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們烏家的人都是這麼欺軟怕硬嗎？”小蘿莉厲聲呵斥，小瓊鼻一皺一皺的。
她從葉風的話裡獲得了靈感，直接抓住烏景山這個破綻不放，非要逼得他回答不可。
“小東西，這裡是大人在說話，沒你插嘴的份，一邊呆著去！”烏景山狠狠瞪了小蘿莉一眼，煞氣騰騰，透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小蘿莉氣得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卻不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是好，只能扯著葉風的衣襟，扁著小嘴，氣鼓鼓地瞪著烏景山，好似要用眼睛殺死對方一樣。
“這究竟怎麼回事？又是烏雲兩家的爭端嗎？陳家的小公主也在，還有那個葉風，怎麼又扯上他了？”
“烏雲兩家來來回回就這點兒事，都鬥了這麼多年還不膩啊？”
“似乎他們以前年輕子弟之間相處還挺和諧的，怎麼最近脾氣都這麼暴躁？衝突接二連三的……”
四周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這次衝突的因由，聲音越來越大。
烏景山得意洋洋，感覺自己跟雲家人之間鬥嘴佔據了上風，昂首挺胸。那腫了半邊臉的烏師兄卻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特別是看到葉風嘴角浮現的森然笑意，他心裡就忍不住“咯噔”一下，心想要糟。
“姓烏的，你今天早飯吃了米田共了嗎，怎麼滿嘴都在噴那種東西？也不知道你們烏家人是怎麼把你養大的，真是可憐。”
葉風拍拍小蘿莉的腦袋以示安慰，冷冷開口。
“你說什麼？”
烏景山聽得一頭霧水，但直覺告訴他，這些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聽不懂？也難怪，你們一個兩個都腦袋進水了，聽不懂是正常的，腦殘白癡是需要特殊對待的神奇物種，我理解，非常理解。”
小蘿莉這時沮喪早就一掃而空，抬頭看著笑容淡然的葉風，雙眼裡射出道道崇拜仰慕的光芒。葉風的話她其實聽不懂的，但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感覺葉風好厲害。
“景山少爺，那葉風惡賊說你早上吃屎了，滿嘴噴糞……”烏師兄低聲為烏景山做著翻譯，精確捕捉到了葉風話裡面的精髓。
啪！
烏師兄滿臉驚愕，臉頰一陣火辣，不明白烏景山為何用一種要殺人的眼神盯著他，還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廢物，滾一邊去！”
烏景山只覺氣息翻湧，眼冒金星，怒火燒得他差點兒暈厥過去。
“葉風，你給句痛快話，敢不敢接下我的挑戰？敢，咱們就在武院公主的面前痛快一戰，不敢的話，那你就乖乖跪在他們面前磕三個響頭，大聲說：‘爺爺，我錯了’”
“大聲說什麼？”
葉風掏了掏耳朵，似乎聽不清。
“大聲說，爺爺，我錯了！”
烏景山想都沒有多想，話就脫口而出。
“哎，乖孫子，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葉風滿意地點頭，露出一副和藹慈祥的笑容，光明正大地占人家便宜。
小蘿莉爆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
四周的觀眾也爆出陣陣哄笑，都被葉風這句話逗得樂開懷，就連陳雪兒嘴角也挑起了一絲笑紋。
“你……”
烏景山身子晃了一下，兩眼發黑，腦袋“嗡嗡嗡”直響。
“巧舌如簧，卑鄙無恥，顛倒黑白，你們神州上國的大少爺就是這麼對待我們小地方的人，今天我烏景山總算見識了，佩服佩服……”
他總算用強韌的神經支撐下來沒有暈倒，採取了以退為進的辦法，露出一副被人羞辱欺凌的弱者表情，爭取觀眾們的同情。
果然，四周觀眾們雖然被葉風的笑話逗樂了，但烏景山這話一出，他們看葉風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對勁起來，帶著隱約的敵意。
“你佩服我？客氣客氣，我還佩服你們烏家人的臉皮夠厚夠結實呢！”葉風似乎沒有感覺到空氣裡的微妙氣氛，表情淡然，嘴角浮起淡定的微笑。
“喂，這位小兄弟，你過來一下……”他忽地朝四周裡一名身穿文士衣衫的少年招了招手。
少年莫名其妙，懵然無知地來到葉風面前。
“少年郎，這位武堂的烏家公子爺，他呢，實力是先天三階，然後他就朝你扔出一張挑戰書，說要挑戰你，還說這是武院傳統，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你會怎麼回答他？”葉風笑吟吟的問道。
少年頓時跳腳，怒聲道：“吾乃聖賢子弟，讀的是聖賢書，學的是聖人理，又豈會跟一介武夫大打出手？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說得正是，我乃藥堂子弟，學的是萬般草藥，治病救人之術，打架鬥毆這種事情，跟我們藥堂人無關。烏大少，你還是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葉風沖烏景山攤攤手，嘴角的嘲諷笑意卻讓人分外惱火。
“打架鬥毆與你無關？那他們臉上的傷難道都是自己打出來的嗎？這張挑戰書難道不是你親手接下來的嗎？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不管是文堂的書生，還是藥堂的學徒，這都是為人的基本原則吧。”
烏景山鼻孔噴著煙火柱，嘶聲怒吼，怒火已經快要抑制不住。
“說你蠢你還真蠢！他們這些傢伙就跟你一樣咄咄逼人，盡顯他們武堂弟子的霸道，好吧，我滿足了他們，接下挑戰書，一個單挑他們一群，我贏了，他們輸了，帶點小傷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葉風滔滔不絕，唾沫橫飛。
論嘴皮子，他還真不怕這世上任何一人。
“既然你接下了挑戰書，那我的挑戰，也屬於這份挑戰書範圍之內，你必須跟我戰鬥。”烏景山兩眼通紅，整個人好似一座火山，帶著霸道凜然的氣息。
“我累了。”
葉風淡然笑笑，聳了聳肩。
“什麼？”
烏景山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鬱悶得想要吐血。
“拜託，我一個人單挑他們一群，戰鬥不需要消耗體力嗎？累了需要休息，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則說了，一份挑戰書對應一名挑戰者，這應該是大家公認的規矩。或許你們烏家奇葩，一份挑戰書可以派無數人出來應戰，嘖嘖，車輪戰啊，我好怕！”
“你……”
“你什麼你？先把規矩捋清楚再來跟我說話，這裡是風清武院，不是你們烏城烏家……各位兄弟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葉風沖著四周觀眾拱手致意，笑吟吟地開口。
通過這段爭論，觀眾們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烏景山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起來，那些武堂弟子更是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一臉厭惡，氣憤他們敗壞武堂的名聲。
烏景山氣得渾身發抖，卻不知道該如何出聲才好。他本想蠻不講理地將葉風打上一頓再說，但有陳雪兒在，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至於講道理？跟葉風鬥嘴之後，他總算明白，這是一條更加艱難的道路，簡直難如登天。
“哎，烏那個什麼山，好幾天沒見景峰兄了，怪想念他的，見到他人的話，幫我帶聲問好。”
葉風拍拍烏景山肩膀，一副冰釋前嫌的哥倆好模樣，笑容特別燦爛。
烏景山捏著拳頭，骨骼“劈啪”作響，差點忍不住就要動手，但陳雪兒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沒有任何可趁之機。
看著葉風遠走的背影，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忽地想起與烏景峰見面時的情景。當時他拼命嘲笑烏景峰的無能窩囊，如今想來，他自己何嘗不是被葉風一頓亂侃，侃得暈頭轉向，無計可施？
“還好，我不像烏景峰那樣被氣得吐血暈倒，不幸中的大幸……那混蛋的嘴巴太毒了。”
烏景山拼命安慰自己，對烏景峰竟產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情感，莫名悲哀。
“喂，景山兄……”
葉風的聲音赫然入耳，烏景山身子一顫，悶哼一聲，氣血翻湧，嘴角竟湧出了一絲血跡。他精神太緊張以至於反應過激。
“呃！我想說的是，習慣就好，吐啊吐啊就吐習慣了……”
葉風看著烏景山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殺人模樣，撓了撓頭，訕訕的笑了起來。就連他自己，都感覺玩弄對方玩得過分了一點，罪過罪過。
如果再有機會，他絕對會……狠狠地再次蹂躪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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