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之盜版神話 作者：騷年不知愁滋味 (連載中)

第26章大概涼了

  揣詭異的人流遷徙，隱藏的是一顆揣測多變的人心。

    生活在和平時代的人們，究竟是願意追尋刺激與冒險，還是歸屬寧靜與安全，這些誰都說不清楚。

    畢竟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代表所有人，能理解所有人的想法。

    例如某個叫易淳的二貨。

    周舟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一次又一次的作死，還敢厚著臉皮打電話向自己求助。

    「喂，死了沒？」

    周舟右手拿著一台手機貼在耳邊，左手拿著另一台手機看直播，慢悠悠的走著。

    台風過後，夜晚的羊城空氣清晰，夜空如洗，點點繁星透過稀薄的雲層，揮灑到人間，南江岸旁楊柳青青，江面上不時有汽輪鳴著長笛駛過，攪動滿江星月。

    江畔邊，一條長街熱鬧非凡，有無數饕餮客吃著夜宵，欣賞好風好景，不亦樂乎，而在長街對岸，卻是一排華麗古典的別墅群。

    萬家燈火秋意濃，一江星月浣溪沙。

    周舟還是那副普通的模樣，清秀文雅，穿著簡潔的西褲白襯衫，鼻梁上架著平光眼鏡，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無視江岸邊幾千號人，直接一腳踩到水面上，朝對面的別墅群走過去。

    這一動作，立刻就是千人圍觀，但周舟並不在意，他反而更加關心易淳和易小藝現在情況怎樣，是否安全。

    「屏幕都黑了這麼久，你快涼了吧？」

    周舟幽幽道。

    話音剛落，直播間畫面閃過一道明亮的電弧，易淳中氣十足的聲音再度響起。

    「還沒涼還沒涼，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哎呀我擦，被發現了，趕緊轉移，所有人都走，小藝你跟緊我！阿玉救命啊~~~」

    周舟：「......」說真的，真的很想讓你直接涼了。

    易淳的直播間裡熱鬧非凡，無數的水友正在幸災樂禍。

    「淳子別掙扎了，吃棗藥丸，何不痛快衝上去拼一把！」

    「救兵是不存在的，淳子你涼定了。」

    「淳子你又TM作死，都跟你說想作死自己一個作就好了，非要帶上我家小藝，小藝命好苦啊！」

    「小藝命苦+1」

    「小藝命苦+2」.....

    「小藝命苦+10086！」

    「淳子別慌，我已經報警了，相信很快就有特案組的高手前去處理，保住性命要緊。」

    終於來了一句彩色高清大會員的『人話』，還是來自直播間房管的安慰。

    但沒等易淳看到這句安慰話，直播間內多出一個新帳號。

    「【一級】特案組羊城分部七組杜鴻飛：很抱歉只能用這種方式通知你，你的電話老是占線，請你繼續堅持，特案組的專業人員正在處理別墅外圍的鬼域屏障。」

    「......大概要半個小時才能破開，請你盡量保護別墅內的無辜民眾，謝謝合作。」

    杜鴻飛的帳號太低級，一條彈幕只能發五十個字，所以分成兩次發。

    但該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普通水友：「......」

    信誓旦旦的房管：「......」

    正在看直播並且差不多快走到對岸的周舟：「......」

    「救命啊~真的要涼了，阿玉你在哪裡，快過來救我！」

    易淳中氣十足的聲音快活得像一只撒歡的沙皮犬，如果不是鏡頭裡有一只血淋淋的惡鬼時隱時現，不斷被易淳、易小藝，還有一個看不大清楚的少年用雷電、道法和劍術擊退，誰都不會相信他們現在正身處險境。

    「我說，你現在不覺得累嗎？」

    周舟納悶了，直播畫面裡，易淳用出這麼多記掌心雷，雷電異能早該空槽了才對啊，怎麼還一臉紅潤的樣子。

    易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把直播用的設備挪遠一點，確定自己的聲音不被麥克風捕捉，這才小聲解釋。

    「這是特效，小藝做了不少行軍丸，可以恢復『力（戾？）氣』，對異能也有效果，我頂不住的時候，就用借位的技巧嗑點藥回能量，就是藥磕多了，總感覺恢復的越來越慢。」

    周舟：「......」

    媽的智障，你不知道嗑藥磕多了會產生抗性嗎？

    「你等我，我已經到別墅區，很快就到，堅持住。」

    「ok，幾分鐘我還是撐得住。」

    易淳松了一口氣，周舟來了就沒問題。

    誰能料到今晚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只是想當一個單純的戶外主播啊，為什麼會整天碰到各種意外！

    「難不成我就是主角？」

    重重壓力下，易淳開始神經大條，胡思亂想，自言自語。

    「你說啥？」

    林蕭百忙之中不忘抬頭望向易淳。

    「沒啥，他在發神經，老習慣，熟悉就好。」

    易小藝毫不留情的揭短。

    「喔。」林蕭點頭，若有所思。

    「喂喂喂，我才沒有發神經，我只是突然腦洞大開而已。」

    「這更發神經有什麼區別嗎？」

    「有啊，一個是無理由的瞎幾把亂猜，另一個是有理有據的瞎掰，怎麼說都是我這邊有道理。」

    林蕭：「......」

    又吵起來了。

    林蕭真的後悔為什麼晚上不呆家裡好好修煉，而是來到這個地方。

    「夢琪同學，林阿姨，你們小心點，別離我們太遠。」

    「謝謝你，林蕭同學。」

    一個長相十分文靜的少女向林蕭點點頭，柔順的劉海細細碎碎灑在淺淺的眉頭，眼眸中帶著驚懼，但看到林蕭的時候，卻多了幾分依賴感。

    一個容貌約莫三十多歲的優雅美婦摟著周夢琪，試圖給她一點溫暖。

    「沒關系，放心，我會保護你們的。」

    林蕭又安慰了她們一句，深吸一口氣，體內法力源源不斷地滋潤著麻木冰涼的四肢。

    空蕩蕩的別墅裡，陰冷無比，除了他們五人還保持著清醒之外，四面八方都是陰暗深沉的黑暗，仿佛只要一離開，就再也回不來了。

    不，不是仿佛，而是肯定！

    原本屋子裡還有一個保姆，因為害怕離開了眾人，結果就消失了。

    但不知道是看不上還是怎麼滴，眾人找到她的時候，才發現那只惡鬼並沒有直接干掉她，只是將她弄暈，丟在旁邊奄奄一息。

    易小藝給保姆檢查了一番，看到她脖頸上的黑手印，俏臉鐵青。

    「這只惡鬼好生厲害，不僅達到驅物入神的境界，還蛻變出陰神，再往上走，就是鬼王一流的強大鬼物。」

    易淳分不清楚什麼陰神鬼王，插嘴道：「說人話，那只鬼是什麼境界。」

    「鬼道中的神通境二重，比你厲害一百倍！」

第27章看我平A拳

  周舟腳踏實地，走到對岸的時候，直播間裡正在鬼哭狼嚎。

    低頭一看，哦，原來是那惡鬼再度發動一波攻擊，又被易淳和林蕭聯手擋下了。

    其實雙方的差距很明顯。

    易淳激發雷電異能，但整體戰鬥力依舊處在凡境二重階段，另外那個用飛劍的少年基礎打得不錯，但一看就是剛入門的，勉強跨進凡境一重。

    但現實並不是『2+1=3』，兩個凡境聯手也不可能是神通境鬼修的對手。

    若非一人掌握雷電，一人用的又是正宗道門玄法，天生克制陰煞鬼物，再加上易小藝半桶水的天書法術，還有充足的丹丸支撐，恐怕他們早半個小時前就掛掉了。

    周舟一面趕路身形似緩實急，腳下一步踏出，倏然間跨越幾百米，如此幾步，直接消失在岸邊，進入了別墅區。

    另一邊還不忘繼續關注直播，不一會兒，又看出了些許端倪。

    咦，似乎有點小問題？那鬼修的攻擊有點『弱』，按理來說，以他的力量，想殺掉所有人不成問題，除非...他想抓活口。

    「淳子，你給我說說你身邊的人的情況。」

    問題關鍵肯定不在易淳易小藝兩兄妹身上，那麼只有跟他們待在一起的幾人，才有嫌疑。

    「阿玉，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你快到了沒？救命啊，江湖救急！」

    易淳壓根就沒把周舟的詢問聽進去，電話裡火急火急的求救。

    「呃，算了，我已經在外面，找個地方蹲好，藥不能停，等我打破鬼蜮救你們出來。」

    周舟說這句話時，已經出現在別墅區的深處，不遠處是一幢籠罩在黑色氣霧當中的別墅，外面停著幾輛車，還有身穿特種作戰服的大兵手持槍械，拉開警戒線，防止他人擅入。

    警戒圈內，是幾個身懷不弱能量波動的修行者，他們大概就是特案組的人，各自操作著種種看上來很高檔的金屬設備，有電鍍符文的銀色金屬棒，有刻滿陣圖的金屬圓盤，還有充滿現代氣息的探測儀...

    周舟遙遙一望，心中微動，帶著幾分肯定。

    特案組畢竟是老牌勢力，雖不比那些千百年的暗世界傳承，但在結合神秘與科技的道路上，卻比任何一家勢力都要早得多。

    正如一句真理所言——科學發現到最後都是神學，神學剖析本質最後誕生了科學。

    特案組能力壓國外暗世界二十四年，正是因為他們足夠開放，足夠大膽，才能利用科技促進神秘的發展，又利用神秘補全了科學無法抵達的距離。

    當然，這不僅是思維的進步，跟蓬萊派最後傳人守一道長這種老不修的大力支持也脫不開關系。

    在巫師界還以傳統方式培育下一代的時候，特案組已經普及了如何在子彈上刻繪不同的符文，激發出不同能量攻擊的方法。

    在國外還在研究怎麼量產異能者的時候，特案組已經研發出了各種『科技法寶』，不少有創意的『科技法寶』甚至讓周舟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科技修真的雛影，一時間竟然沉迷了。

    「阿玉，你還在外面嗎，快點啊，那惡鬼又來了，我藥已經吃完。」

    周舟觀望的時候，易淳又在緊急呼救。

    「來了來了，放心吧，區區一個鬼蜮，豈能擋我界王拳。」

    周舟回過神，微汗，直接掛掉通話，收起手機，揉了揉拳頭，腳步微動，瞬間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警戒圈內，直接來到鬼蜮邊緣。

    周舟消失之後，又過了幾秒鐘，燈火照映不到的陰影角落，慢慢跺出一道單薄的人影。

    她的五官搭配只能稱得上普通，但有一雙十分清澈明亮的漆黑瞳孔，帶著令人愉悅的活潑與開朗，白皙的脖頸上是一頭爽朗的短發，柔順的發梢垂在臉頰邊，遮不去兩個可愛的小梨渦。

    不過一般人看到她，都會比較在意她那火爆無比的身材，明明是少女般的身高，卻長著一對令人想犯罪的累累碩果，纖細的腰肢伸手可握，簡直令人擔心是否會輕易折斷。

    但從那雙飽滿有力的雙腿的肌肉線條分析，這個姑娘大概經常健身，恐怕不像外表那般柔弱。

    葉靈站在周舟站過的地方，踮起鞋子，雙手在背後十字交叉，上半身微微前傾，仰著脖子，眺望周舟方才望過的地方。

    良久，葉靈默默捂著心窩，眉毛微微蹙起。

    「為什麼...總感覺那邊有東西在吸引著我，但總感覺很危險的樣子...要不要過去，算了，我這次來，是為了找師傅，可不能節外生枝...聽說師傅跟羊城彙洋鬼樓的鬼修很熟，找到他們，應該能得到師傅的聯系方式吧，他已經有好些天沒上過論壇了。」

    少女自言自語著，然後慢慢後退，重新沒入黑暗，除了打旋的秋風與天上的星月，沒有人知道她曾經來過。

    周舟出現在鬼蜮邊緣時，差點沒嚇到旁邊的特案組成員，特別是幾個反應快的，差點抄出符文槍就要往周舟身上來個兩秒十七槍，好在杜鴻飛眼尖，一下子認出人，連忙喊停，這才防止釀出一台慘劇。

    「等等，兄弟們別動手，這不是敵人。」

    杜鴻飛抖抖索索按住一名哥們的手，用力把他的槍壓回槍套裡，拼命擠出一個笑臉。

    「宋先生，別衝動，這是誤會，我們也是職責所在。」

    旁邊的特案組成員都不是傻子，槍拔得快，腦子轉的也不慢，一下子把周舟對號入座，幾張臉頓時白了。

    媽呀，那個單挑兩大妖王的天位境大佬！

    周舟轉頭看了幾人一眼：「放心，我不會亂殺人，這是你們的工作，我能理解。」

    「多謝宋先生諒解。」

    杜鴻飛松了一口大氣，其余特案組成員渾身大汗，猶如死裡逃生。

    「讓開一點，我要動手打破鬼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這麼多觀眾的情況下，周舟冥思苦想了很久，總感覺自己沒有大招，不能像小說裡面的主角一樣，喊個招式頓時攻擊力提高個百分點實在很low比，所以就隨口胡謅了一個。

    「看我平A。」

第28章這是家族糾紛內部矛盾

　　鬼蜮還是那個鬼蜮，似曾相識，人卻不再是當初那個弱小無力的菜鳥。
　　當初只有半桶水凡境實力的周舟，面對喬楚晴展開的鬼蜮，束手無措，只能靠嘴炮拖延時間。
　　半年不到，面對另一個不相上下的鬼蜮，他已經不在乎了。
　　周舟嘴上喊著「看我平a」，其實那一瞬間，拳頭上彙聚了無比強大的力量，散發出令人悸動的危險氣息。
　　罡勁破怨？血氣辟邪？那些都不需要了。
　　走過國術強化漫長的道路後，徹底挖掘出『自我』潛能的周舟，直接調動造化玉碟的因果之力，讓自己定向激活絕版體質——界王體。
　　界王體別的優點都不顯著，唯一的長處就是升級快，比萬劫殺體還快，胸懷宇宙，氣納寰宇，能夠吸收任何力量為一身，熔煉混沌，開辟自我世界，故而才被人稱作『界王體』。
　　如今的周舟無時不刻的不斷變強，海量的因果點數隨著天地變化、法則演變逐漸湧現，又被造化玉碟轉化為最精純的能量，盡數灌入周舟體內。
　　界王體質的周舟，就像一塊永遠都吸不飽的海綿，瘋狂地吞噬著每一滴能量，隨著日升月落，鬥轉星移，一點又一點變得更加強大。
　　周舟揮出拳頭，璀璨的霞光自五指間流淌，綻放出恐怖無比的赤色拳印，徑直轟中眼前的鬼蜮。
　　拳印清晰如真，帶著令人悸動的恐怖力量，倘若直接爆發，足以夷平方圓十裡，如今集中在一處，單位面積內產生的能量殉爆之強，難以想像。
　　「哢擦！」
　　擋住特案組許久、封困易淳等人一宿的鬼蜮，連展現防御力量的機會都沒有，被周舟徑直一拳打透。
　　灰蒙蒙中帶著一點透明的鬼蜮邊界上有一個小洞，前後透亮，拳頭大小。
　　爆發出來的能量收斂自若，沒有恣意擴散出來，釀成災難，而是傾瀉到整個鬼蜮的結界上面，徹徹底底將其粉碎。
　　「太厲害了。」二番隊七組組長李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杜鴻飛身邊，發出不加遮掩的感嘆，「這就是天位境的強者嗎？」
　　「組長你剛才去哪兒？」杜鴻飛轉頭望向李真。
　　「上個廁所也要向你彙報嗎，到底你是組長還是我是組長？」
　　「你是組長。」
　　「那不就得了，沒必要的問題，不要問太多。」
　　杜鴻飛看著李真，一臉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鬼蜮已經破掉，可以進去救人了。」
　　周舟沒等特案組的人跟上，自顧自朝眼前那幢陰氣沉沉的別墅走去。
　　鬼蜮雖破，暴露出隱藏在其中的白色別墅，但裡面的陰煞鬼氣不減反增，滾滾凝聚一團，鬼氣之強，僅次於周舟第一次遇見的喬楚晴。
　　即將晉升鬼王，神通境二重的水准。
　　不算強，也不算弱，與即將突破天位境二重玄仙的周舟相比，頂多算一只稍微強大的螻蟻。
　　周舟心裡微微驚訝，鬼蜮神通已破，裡面為惡的惡鬼應該受到反噬察覺出來才對，這個時候不跑，難道還等著放兩句狠話再瀟灑撤退。
　　小鬼，你知道說騷話的代價嗎？
　　幾分鐘前。
　　昏暗的別墅中，亮起兩抹碧磷色的鬼火，幽幽的盯著易淳等人，開口道：「交出你們身後那個女孩，我可以放你們安全離開這裡。」
　　林蕭想也不想，斷口拒絕：「不可能，我絕不會把夢琪交給你。」
　　「......」
　　鬼火閃爍片刻，突然大亮，泛起油綠色的光芒，一個衣冠整潔，帶著濃濃民國風情的中山裝年輕帥哥現出身形，鼻梁上架著玳瑁眼鏡，手腕拴著一條黃金腕表，目光意外的並不凶惡，而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排斥與厭惡。
　　「我記得你，幾個月前，我失去理智的時候，是你刺了我一劍。」
　　周明禮漆黑的瞳孔倒映著林蕭的面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一縷客氣得體的笑容，似乎林蕭並不是刺了他一劍，差點把他打得魂飛魄散，而是給他送大公報的報童。
　　林蕭臉色一變：「你是誰？」
　　周明禮頷首微笑，抬起右手撫在胸前，行了一個禮：「我姓周，草字明禮，南方四大家族周易喬林的周，當然現在只剩下兩個，不過我想，很快全新的四大家族將屹立在這片錦繡山河的大地上。」
　　易淳和易小藝聽著周明禮自我介紹，心中微動，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沒等他們翻檢腦海記憶，林蕭已然驚呼出聲。
　　「你是彙洋鬼樓的鬼修？！！」
　　一句話，頓時點醒所有人。
　　林蕭頓時想起了幾個月前的意外，那是他第一次展露出蜀山劍術，不僅擊退了發瘋欲狂的惡鬼，還救了魏家大少魏寒亭一命，因此結下善緣。
　　彼時的林蕭，那是一個年少輕狂，春風得意，如今看到周明禮得體禮貌的斯文模樣，林蕭嘴角一陣苦澀。
　　幾個月前，他還能仗著道門玄法以弱克強，擊傷周明禮，幾個月後，周明禮不僅恢復神智，還更上一層樓，遠遠將自己壓制住。
　　我還是太懈怠了啊！
　　「正是，少俠劍術不錯，道家內氣練的也很好，當時那一劍，給我很深刻的印像，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知恥而後勇，正視自己的身份。」周明禮坦蕩承認，並道：「喬小姐說的對，過去的已經過去，與其沉湎在過去的輝煌，不如著眼當下，我們是鬼修，但進化到一定程度，照樣能虛實轉換，陰陽逆轉，待我等修成靈體，與真人又有什麼區別...不，應該說我等將比普通人類進化的更快更遠，將普通人拋到身後，創造四大家族的新時代。」
　　易淳眼前頓時一亮：「喬小姐，喬楚晴？彙洋鬼樓的，等等，大兄弟，自己人啊，別動手。」
　　「我一直沒打算對你們動真格，否則你們以為你們擋得住我嗎？」周明禮隨手一撫，旁邊的牆壁上頓時攀上一層寒冰，寒冰堅固，散發著一縷縷白色煙霧。
　　「我的目標只有那個少女，你給我出來。」
　　周明禮的目光落在周夢琪身上，漆黑的瞳孔中浮起毫不遮掩的厭惡。
　　周夢琪被他一瞧，宛如赤身裸\/體呈現在周明禮的視野中，整個人都被他看透了似的，俏臉煞白，死死抓著林蕭的胳膊，仿佛抓著救命稻草一樣。
　　林蕭咬了咬泛白的嘴唇，甩掉腦海裡不切實際的念頭，眼神恢復堅定剛毅。
　　「周明禮，你是鬼，她是人，我不會將她交給你。」
　　林蕭連敷衍的藉口都懶得說，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充滿堅定，肯定，不妥協，不讓步的氣度！
　　周夢琪聞言，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安全感。
　　易淳同樣開口，試圖當個和事佬：「大兄弟，我跟你們家喬小姐很熟，要不看在喬小姐的面子上，各自退讓一步，我們不追究你擅闖民居傷害普通人，你也放過這個小姑娘，你說怎樣。」
　　周明禮冷笑，揭穿易淳的謊言：「跟喬小姐很熟？你大概是在誑我吧，頂多見過她一兩次面。四大家族的內部家事，可不是誰都能摻和進來的。」
　　家事？四大家族？
　　周明禮？周夢琪？
　　易淳顧不得害怕被戳破大話，直接震驚在原地。
　　除了周明禮外，所有人都回過頭看向依偎在優雅美婦的周夢琪，嘴巴長得老開，合都合不攏。
　　搞了大半天，原來是家族糾紛，內部矛盾。
　　「我來這裡，不是以彙洋鬼樓鬼修周明禮的身份，而是憑著南方四大家族周家第四十七代嫡系長子的身份，質問如今的『周家』，我只有一個問題。」
　　周明禮站在原地，沒有趁機偷襲，而是冷聲開口，聲音猶如凜冽冬風，吹拂整個屋子，令周夢琪和優雅美婦如墜寒窟。
　　「違背祖訓，叛國出逃者，該當何罪！」

第29章演戲

  遲到了一百年的本家的質問，猶如一柄柄血淋淋的戳刀刺進周夢琪和優雅美婦的心髒，令她們害怕，令她們畏懼，令她們慚愧，令她們絕望。

    特別是她們知道易淳正在直播，可能有幾萬幾十萬的觀眾正在觀看這場淪為鬧劇的捉鬼現場，內心的防線更加薄弱。

    直播間，一片沸騰。

    「臥槽，這還是周明禮嗎？我記得幾個月前看鬧鬼直播，這貨還是個紈绔的大瘋子啊。」

    「路轉粉啊路轉粉，今天開始周大少就是我的偶像。」

    「什麼情況？怎麼突然間畫風大變，從靈異片變成了抗戰片，還牽扯到了什麼家族祖訓。」

    「這個我知道，一百年前有南方四大家族，易喬兩家為振興民族傾盡家產，周林兩家卻在華夏蒙難時舉族出逃，渺無音訊。」

    「現在看來，那兩家大概是在外國混不下去了，打算回來，結果被堵了個正著。」

    「周明禮雖然是個鬼，但必須承認，他是個好鬼。」

    在周明禮自報家門前，直播間的觀眾雖然口口聲聲調侃涼了，但都在為易淳等人擔心，生怕他們被鬼害了。

    但在他冷聲呵斥下，周夢琪與優雅美婦露出了驚恐慚愧的神情，卻是讓眼尖的觀眾看了個一清二楚，再加上給力的網友科普，抖出了周林兩家的醜事，輿論頓時反轉。

    易淳就站在兩女旁邊，周夢琪稍微轉頭就能看到他手機裡的彈幕軟件，更是差點崩潰。

    就在兩女承受不住周明禮的壓力，即將崩潰的剎那，別墅外驟然發生變化。

    「哢嚓！」

    鬼蜮被破，周明禮瞬間遭受到反噬，魂魄組成的虛實身軀驟然模糊抖動，過了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周明禮右手一翻，掌心出現一個粉碎的榆木葫蘆，頓時詫異看著窗外，喃喃自語：「外面來了一個高手，竟然破開了喬小姐給予我的鬼蜮秘寶。」

    旋即周明禮臉上驚容收斂，恢復平靜，眼眸浮起一絲自信。

    「不過我已模糊感應到那一層境界，雖有反噬，無傷大雅，只要我想走，沒人能攔得住我。」

    話音剛落，一只手按到他的肩膀。

    「哈，你說啥？」

    周舟來得晚，只聽到周明禮十分裝逼的最後那句話，於是忍不住動手壓制他，明明是虛構的魂魄之軀，手掌一壓，仿佛化虛為實，瞬間將周明禮抓在原地。

    「區區一只神通境的小鬼，也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

    周舟把周明禮的身體轉過來，定睛一看。

    「呃，是你啊，周明禮？」

    在周舟的印像中，周明禮還是那個自衿家世、崇尚科學，心理脆弱，承受不住自己已死的現實，經常發瘋的世家公子鬼。

    別的不說，光是他的精神波動，就跟以往完全不同，平靜中隱藏著暗湧，與以前的瘋狂癲亂完全不同。

    遭遇鉗制，周明禮瞬間發動七八種隱蔽強力的鬼道術法，但法術猶如泥牛入海，掀不起半點波瀾。

    周明禮心中陣陣發涼，但他也不是以往那個易躁易怒的公子哥。

    掙脫無果，周明禮頓時停止任何可能觸怒對方的行徑，平靜問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他跟周舟只見過一次面，那一次周舟還帶著面具化身為『道人宋玉』，後來彙洋鬼樓的鬼修進入主神游戲，也沒有他的份，所以周明禮並不認識周舟，更不可能知道面前的人是華夏明面上僅有的兩位天位境強者之一。

    不過...

    周明禮不知道，有人知道就好啦！

    「宋老師！」

    林蕭失聲驚呼，表情猶如撒掉的調色板，五顏六色，特別精彩。

    「他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嗎？」

    周夢琪小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偷瞥周舟的眼神中隱藏著幾絲復雜。

    林蕭一時半會察覺出不妥，下意識說道：「他以前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帶的還是咱們班，只是在你轉學來之前已經辭職了，所以你才沒見過他，」

    「阿玉你終於到了，嚇死哥了，哥差點以為要翻車。」

    易淳看見周舟的一瞬間，膽子頓時肥了起來，跑到周明禮面前上躥下跳，還將手機攝像頭對著周明禮來了一個360度無死角拍攝，洋洋得意道：

    「大兄弟，周大少，你剛才說啥來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走一個給哥瞧瞧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哥們，宋玉，就是跟那個道士同名的家伙，但我哥們可比他厲害多了，有種你再來打我啊。」

    易淳這姿態，連周舟都看不下去，更別說直播間裡的觀眾，彈幕頓時炸成一片。

    「臥槽，淳子你又在裝逼了！」

    「淳子沒有靠山，喊救命，有了靠山，頓時膨脹起來。」

    「淳子趕緊讓你哥們放開周大少，他是好人。」

    「打錯了，好鬼。」

    「現在是什麼情況？抗戰片強行掰回靈異片？有人想繼續看抗戰片嗎？」

    「靈異片看膩了，想看抗戰片。」

    「看抗戰片+1」

    周明禮無視易淳的叫囂，看著周舟，開口道：「我承認是我大意了，這次算我輸，但我並不覺得你會殺我，既然不打算殺我，何不放開我，好好談談。」

    周舟掃了一眼，別墅內除了昏厥的保姆外，並無任何傷亡，就連易淳等人，也是虛驚過多而毫無傷勢，直接松開周明禮。

    「看樣子我來錯了，你好像不是來作惡的。」

    周舟的舉動頓時觸動了優雅美婦緊繃的神經，想也不想，徑直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傻啊，他可是惡鬼，剛才還准備要害死我們，你怎麼能相信他的鬼話！」

    等話說完，優雅美婦心中一緊，猛然捂住嘴巴，不好...

    「......」

    周舟淡淡瞥了優雅美婦一眼，平靜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她的肉體凡胎，直視她靈魂最深處的齷齪。

    「對不起，宋老師，我媽受到了驚嚇，有些語無倫次，希望您不要見怪。」

    周夢琪同樣看到周舟的目光，心中一跳，連忙站出來打感情牌，開口直稱老師。

    不僅如此，她還用胳膊蹭了蹭林蕭，想讓他幫忙說說話。

    林蕭這次可沒有那麼容易心軟。

    他看了周夢琪一眼，臉色不變，帶著幾分冷淡，很干脆的往旁邊走了一步。

    林蕭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周夢琪說她家裡好像惹了不干淨的穢物，夜裡總是有異響，他是為了斬妖除魔，匡扶正義，才來周夢琪家裡。

    結果他被周夢琪騙了。

    周明禮是鬼沒錯，但他自報家門，口稱要清理門戶，執行祖訓，那就是家事。

    鬼跟人的關系，即脆弱又堅韌。

    林蕭堅持人鬼殊途，不能過多接觸，可他更知道人與鬼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人與鬼的恩怨，也不可能因為生死相隔就一了百了，否則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冤魂厲鬼。

    在蜀山傳記中，遇到這種情況，蜀山客的做法不是直接拔劍砍死妖魔鬼魂，而是順其自然...

    「林蕭你...」

    周夢琪很容易就察覺到他的疏離，一臉震驚與軟弱，俏臉蒼白，楚楚可憐。

    但她再也騙不了任何人。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易小藝自己就是女人，自然看穿了周夢琪的心虛與偽裝。

    從主神游戲歸來後，易淳經常在直播間裡炫耀自己的雷電異能，大概是那個時候就被周夢琪看上了，所以才拐彎抹角通過各種關系請易淳和易小藝到她們家做客。

    結果『碰巧』遇到惡鬼作惡，令易淳三人不知不覺間成為周夢琪她們的擋箭牌。

第30章執著

  「交給你了。」

    周明禮連彙洋鬼樓的靠山都沒來得及搬出來，了解前因後果的周舟，直接將局面的操控權轉交給他，並且還很好心的幫他勸退了即將衝進來的特案組攻堅隊...

    最後叫了三百多塊錢的烤串外賣，帶著易淳易小藝一邊擼串一邊當觀眾。

    林蕭受騙，很生氣，本想離開，但看了看柔弱嬌小的周夢琪，又看了看一臉冷厲的周明禮，頓時猶豫了。

    正巧周舟在吃烤串，林蕭想了想，蹲到老師旁邊跟著擼串。

    「老師。」林蕭雖然變厲害了，但一點都沒膨脹，對待周舟的態度依舊那麼恭敬，手裡抓著孜然雞翅，一邊啃著，一邊低聲問道：「老師你為什麼要幫周明禮，人鬼殊途，雖然周夢琪騙了我，讓我很生氣，但怎麼說都不應該將她們交給一個鬼啊。」

    林蕭生完悶氣，心中正義感又湧現出來，怎麼瞧周明禮都不對勁，特別是他還有行凶的前科，更讓林蕭心生小疙瘩。

    周舟瞥了林蕭一眼，十分無語，那亮晶晶的眼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猜到那是隨時准備管閑事的節奏。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主角標准』？

    但凡站在主角身邊的，不管他做了多少壞事放了多少錯誤，只要一句『我錯了我悔改』，就能得到全世界的原諒。而站主角對立面的，不管他干壞事的理由多麼正常多麼合理，只要一句『他/她是我朋友』，就可以合理合法的進行干涉，毫無自知之明。

    比較經典的例子就是小說裡面的各種『助拳』劇情，小反派找來大反派奪家產，就是引狼入室，小配角找來主角爭家產，那叫朋友幫忙。

    WTF！

    周舟面色古怪，微微帶著幾分考量：「我且問你，若周明禮不是鬼，而是人，你也會干涉他們自家人之間的糾紛嗎？」

    「呃~我...」

    林蕭怔住，他還真沒考慮過這種情況。

    「是不是回答不出來？」

    周舟隨手一抓，看到是烤蘑菇，又重新放回去，換成一串青椒，致力於將主角培養成路人甲的某老師開始長篇大論。

    「你幫的不是『道理』，只是你心中的『弱者』，『弱者有理，同情弱者』的大眾思想，會讓你覺得你在扶危濟困，你是正義的伙伴，這是源於人性當中的『從眾』、『從我』。」

    「大眾多為弱者，強者向來稀少，從眾就感覺自己有了堅實的立場，畢竟法不責眾，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是小懲大誡，對大眾造不成任何損失；從不敢正面對抗強者的弱者大眾中脫穎而出，遵從我心，又讓你覺得你很獨特，很有個性，凸顯了你自己的存在感。」

    「但說實話...」

    周舟頓了頓，瞧了一眼臉色復雜的林蕭，給出一記暴擊。

    「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自己家的矛盾，你憑什麼干涉？你是姓周還是那個小姑娘的男朋友？你這不過是小孩子喜歡顯擺卻倔強著找理由的玩鬧罷了。」

    這廂周舟正在打磨主角愛管閑事的性格，那邊周明禮也在清算周夢琪，以及她背後海外周家的罪名。

    「執著」，原為佛教用語，『固著於事物而不離也，但行直心，於一切法，勿有執著。』

    指對某一事物堅持不懈，不能超脫，要修行正直心，對一切法都不要執著，以「無所得」為宗旨，可得解脫。

    但還是那一句老話，『知之非難，行之不易』，通俗解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看，嘴炮俠不要瞎BB。』

    有的人因為執念而沉淪，有的人因為執著而堅毅。

    像林蕭這種小年輕，當然沒法想像，為什麼一個進化之路走得很遠，即將突破神通境二重的『鬼』，會有那麼強烈的愛國情懷。

    你都成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紅色？

    周明禮的想法，或許只有跟他們身處同一時代的人，才能理解一二。

    家族經營，重在傳承，故而有百年王朝千年世家的說法，但有些家族，他們與那種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不一樣，他們懂奉獻，也懂犧牲，更懂得什麼是民族大義，家國尊嚴。

    所以易喬兩家為了華夏不受侵犯，傾家產，盡人才，將自己的一切都砸了進去，滅絕與當代，他們恨嗎？一點也不，他們悔嗎？一點也不。

    因為這就是他們的信念。

    同為四大家族，周林兩家卻背叛了自己的信仰，這讓蘇醒過來後又清醒理智的周明禮感到恥辱。

    這是活生生的恥辱，宛如一記火辣辣的耳光煽在他的臉上！

    周明禮是鬼修，本該疏離塵世，斷絕因果，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可當周明禮修行到一個瓶頸，無法寸進，他又感應到帶著周家血脈的人出現在羊城，種種因緣巧合，終於讓他心生感應。

    自己的劫難來了。

    周明禮是周家嫡子，身份、地位、責任、都比周幼荷要來得沉重，哪怕死，也是周家嫡子，承載著周家的榮光，這是責任，也是義務，這是因，也是果。

    不了結這個因果，不破除這個魔障，周明禮就不能破解劫難，突破神通境二重，塑就靈體。

    所以周明禮出現在這幢別墅，冷眼注視著面前的少女，他的感知沒有錯，這位名為周夢琪的小姑娘，確實流著周家的血。

    事實上，若非易淳易小藝還有林蕭突然插手，他根本不屑對付這麼一個小姑娘。

    跟一個不知小了自己多少備份的未成年小姑娘置氣，周明禮還沒混到那個程度，但也不會輕易放過她以及她背後那群逆妄。

    「周家嫡系清遠一脈只有我與幼荷，我二人意外身死，最有資格繼位的應該是紹興一脈，所以...賣國求榮，舉家投往海外的決定，大概是紹興一脈做出來了，呵呵，好『聰明』的家伙，竟然做出如此羞辱家風的事情。」

    周明禮倚靠在窗台邊，雙手環胸，清冷的月輝照應下來，透過他的身影投到地上，沒有影子，帥氣的臉上滿是冷笑，凝視著周夢琪，場中唯一的周家血裔。

    「怎麼，現在國外兵荒馬亂，突然想要葉落歸根了？按照周家一貫作風，你應該是紹興那群姓周的派出來試探華夏反應的棋子吧，如果華夏官方不反對，你們就大舉回歸，躲進安全的華夏境內，我沒說錯吧。」

    周夢琪緊緊握著拳頭，掌心滿是細汗，柔弱道：「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雖然也姓周，但跟高高在上的四大家族沒有任何關系。」

    周夢琪緊緊盯著周明禮的臉，心中七上八下。

    她在僥幸著，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半句多余的話，若非被逼到台面上，周夢琪是打算繼續裝柔弱裝到最後。

    我一直沒有承認自己是周家人，所以沒問題，一定能騙過他，就算騙不過他，至少...

    周夢琪瞥了一眼易淳手裡的攝影機，眼眸中浮起一層陰霾，至少也不能讓海外周家的名氣砸在自己手裡，否則自己的下場會很悲慘！

    周明禮冷笑，小姑娘還是太嫩了。

    「別急著裝傻，我可是調查了好幾天，不然怎麼會給你們找到反抗的機會，騙來這些所謂的幫手。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管你承不承認，我今晚都要公布兩件事。攝像頭麻煩轉過來一點，別看別人，說的就是你，我已經想起來了，幾個月前你和你旁邊的女士造訪彙洋樓，那個時候你嚇得跟條哈士奇一樣。」

    周明禮的語氣很差。

    能讓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如此說話，說明易淳這廝惹仇恨的本事確實一流，就連直播間裡的觀眾都在噓聲糗人。

    易淳瞅了一下彈幕機，臉色那是一個黑。

    「淳子真雞2丟人。」

    「裝逼、犯二、膨脹...我到底關注的是一個什麼主播啊【捂臉】」

    「小藝和靠山哥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認識了淳子。」

    「...」

    大部分人的關注點，還是在周明禮身上。

    許多人有種預感，周明禮即將公布的事情，將會驚動華夏。

    「首先是我周家的醜事，周家祖訓有言：叛周氏者，殺無赦；叛民族者，逐其名。現在我以清遠周家明字輩嫡系子嗣的名義宣布，紹興周家一脈，自我周家族譜，除名！」

    「不，你不能這麼做，你沒有這個資格！」

    周夢琪花容失色，尖叫出來，哪裡還像一個溫柔文雅的小妹妹，簡直就像一個瘋婆娘。

    周明禮眼神深邃陰暗，仿佛隱藏著一潭幽深死水：「你不是說你不是周家的人嗎？既然不是，你激動什麼？」

    是的，周夢琪激動什麼？

    只要不傻，都能從周夢琪的表現中看出不對勁。

    周夢琪俏臉煞白，周明禮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就算是...也改變不了我的主意。」

    「其次，是一個好消息，三天後，南方四大家族重建，周易喬林四位一體，彙洋鬼樓正式建立山門，屆時將邀請各方勢力，各個國家參與典禮，順便...慶賀彙洋樓主喬楚晴喬小姐，突破天位境，成就鬼仙！」

第31章膨脹的像個六百斤的孩子

  一　　周舟很吃驚，周明禮確實不再是他印像中的那個神經病。

    相比起打打殺殺的莽漢，恢復理智的周明禮到了另一個境界，十分坦蕩的撂下裁決。

    彙洋樓『新四大家族』共同決定，周明禮以周家嫡子驅逐海外周家一脈，從族譜抹除，林家無後，其他三大家族投票驅逐，彙洋樓禁止背棄祖國的周林二家回歸華夏。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家，就讓他們整整齊齊，誰攔著都沒用，這是來自四大家族的怒火。

    至於周夢琪，周明禮如他所言，並沒有刻意刁難她，同樣沒有給她任何優待。

    「你不是叛族一脈的話事人，我不殺你，但我也不允許你繼續呆在這一片你先祖背棄過的土地，我給你三天時間，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逾期...可就沒有這好說話了。」

    周明禮臨走前，不忘跟周舟幾人還有特案組發出邀請。

    「三日後彙洋樓開門大典，還請幾位前來觀禮。」

    周舟看了一眼正在安慰妹子的林蕭，打了聲招呼，離開別墅。

    易淳兄妹同樣對周夢琪這一家子不甚感冒，跟書友說聲再見，結束直播跟著周舟溜了溜了。

    周舟上下打量一下二人，笑道：「看樣子，你們這幾天狀態很不錯啊」

    這段時間周舟略顯忙碌，沒有關注易淳兄妹，難得見面，兩人的精神氣貌完全不同。

    易淳揚起腦袋：「那是當然，我可是天涯直播最火的異能主播，粉絲百萬見識過沒有，都是真粉，沒有注水！」

    周舟頓時無語了：「...我說的是你們的戰鬥力，沒問你粉絲多少。」

    「戰鬥力也是一樣，現在的我已經今非昔比，跟以前那條哈士奇不一樣了，戰鬥力探測器有沒有，掃一下爆表啊。」

    見易淳膨脹得像個六百斤的孩子，周舟微微搖頭，給了一發致命打擊。

    「對對對，你不再是戰五渣，你已經成了戰六渣，只比以前強了那麼一絲絲。」

    「這不可能！」易淳瞪大眼睛，眉發間仿佛有電芒閃爍，不服氣道：「我已經成了異能者耶，就算用雷電攻擊，也不應該是戰六渣啊！」

    周舟很精確的指出易淳的弱點：「但隨便一個人拿把格洛克37就能把你打成馬蜂窩也是事實吧？我記得上次就提醒過你，異能再好，也不如自身變強更重要，你是不是沒聽進去。」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練啊！」

    易淳一語驚醒夢中人...才怪咧！

    周舟翻了個大白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啊，路上那麼多野雞培訓班，隨便報個名都行，以你的底子，只需要進了門，先把人體經脈髒腑神經穴位什麼的都搞懂了，弄本功法轉個周天，後面的修煉很容易的。」

    易淳愣住了：「這麼簡單？」

    周舟反問：「你以為有多難？」

    作為一個立志改變整個位面，推動世界進入超自然玄幻時代的幕後黑手，周舟怎麼會蠢到傳播各種修煉難度MAX的功法，當然越簡單越好，最好簡單到『1+1=2』的級別，讓小學生都能跟著修煉。

    周舟精挑細選放進羅生堂的功法典籍，基本上沒有理解代溝，就算有些功法包含文化差異也無所謂，因為羅生堂的功法種類太多了，無論如何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只要能入門，後面的修行基本都不會出差錯，頂多就是資質和天賦限制了修煉速度。

    「我...」易淳啞口無言，他還以為要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從扎馬步和胸口碎大石開始練起，可聽周舟這話，好像只要找個地方把人體解剖圖背個滾瓜爛熟就OK了？那醫學院的學生豈不是無證就可以上崗？

    「看你這樣子，大概是沒想明白？」

    周舟看到易淳的表情，頓時恍然。

    「你覺得我哥能想得明白？」

    易小藝不客氣地補刀，今晚的遭遇，簡直讓易小藝氣壞了。

    她上輩子是倒了多大的霉喲，每次跟易淳出門，總沒有好事發生，至今沒有斷絕兄妹關系，還是因為這些意外不能算在易淳頭上，他也是受害者，但這不代表她心裡沒氣啊。

    「這話有理。」周舟點頭，提議道：「要不你來神武基因的訓練基地集訓幾天？也不是招攬你，就是單純讓你進去練練，怎樣？」

    易淳眼神發亮，略帶心虛道：「你想我去神武基因修煉？我可以嗎？」

    神武基因的名氣，在華夏的企業中若排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僅次於國家機器特案組，遠比一灘爛泥的仙靈制藥強多了，特別是神武基因開發出基因武者藥劑，更是讓神武基因的實力跟上了名氣，新興霸主之名逐漸名副其實。

    可以說，整個華夏，甚至包括外國許多人，都想要進入神武基因任職，就算是當個清潔工，說出去都比別人硬氣三分。

    只是神武基因的招人標准很嚴苛，哪怕實力上漲也不會輕率擴張，步步穩扎穩打，謹慎無比。

    除了顧家多年栽培的心腹，還有特案組專門給神武基因輸送的人才外，基本沒有多少多余的崗位，讓許多想派臥底潛伏的勢力望之絕望。

    這種情況下，周舟突然發出邀請，易淳豈能不激動。

    「當然可以，只是去占個坑練功而已，無傷大雅。」

    「那我也可以去嗎？」

    易小藝對神武基因也很好奇，在許多外眼中，神武基因就像一個謎，建立不到三個月，成就與名氣卻遠超許多大型集團。

    「隨時歡迎。」

    這種小事，周舟隨便說一句就行。

    約好明天帶兩人去參觀神武基因，周舟回到自己的公寓，最近事情頗多，所以他就住在顧家別墅，都差點忘了自己在怡嘉公寓有房產。

    這次一回公寓，剛進門，周舟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門口、客廳、廚房、衛浴、臥室、書房、陽台...是誰在他的屋子裡裝了監控？

    特案組？不像，他們的作風堂堂正正，不屑干這種事。

    仙靈制藥？有可能，畢竟神武基因崛起，顧家與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曝光在廣大民眾眼中，作為一個站在顧總裁背後的天位境男人，仙靈制藥瞄上自己也很正常，但他們背後也有門派世家的修行者，怎會不知道安置監控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至於其他人，周舟基本沒有考慮過。

    畢竟他之前搞風搞雨，都是用其他分身出面，就算他們想針對自己，也不可能找上『三好良民宋老師』。

    周舟暴力拆掉門口的攝像頭，走進屋子，看向客廳裡那個正在運行的隱蔽攝像頭。

    「你們是想找死嗎？」

第32章我還有保外就醫和嚴重精神疾病認證

  一　　嘉怡公寓對面，是一塊修建到一半的工地，這裡原本打算開發一幢綜合商業城，提高區域人流量與客流量，帶動周邊地區。

    只是時代轉變的太快，半年不到，地球猶如脫韁的羊駝，撒著歡朝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

    這個時候誰還想著開發房地產啊，錢賺的再多，屋子住的再大，人死了照樣歸別人，還是修煉有前途啊，於是承包工程的建築公司老板帶著老婆小姨子卷款跑了。

    房地產公司遭了這麼一擊暗算，流動資金頓時緊張起來，只能一邊報警，一邊支撐著公司的運轉，留下一片爛尾樓，等著日後再行開發。

    今夜，本該無人的爛尾樓卻多出了不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空蕩蕩的房間裡，支撐著兩個帳篷，粗糙的混凝土地板鋪著好幾張軟墊，旁邊的角落裡還有丟棄的便當，分量不少，

    軟墊上擺放著一台信號接收器和一台電腦，電腦屏幕分割成好幾個窗口，裡面赫然顯示著周舟公寓裡面的畫面。

    一個年輕男人坐在電腦旁，低頭玩著手游，偶爾抬頭瞥一眼電腦監控。

    周舟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時候，年輕人瞧了一眼，沒看出這是正主，還以為是樓上樓下的住戶，直到他拆掉門口的攝像頭，令電腦其中畫面驟然一黑，年輕人這才有了反應。

    「什麼情況？」

    年輕人丟下手機湊到屏幕前，直到周舟走進屋子，看向客廳的攝像頭，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激動大喊道：「老大老大，目標出現了！」

    帳篷裡傳來動靜，一個男人鑽了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湊到電腦前。

    「是他嗎？」

    「沒錯，就是他，你看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年輕人調出一張周舟的照片對比，聲音中的興奮難以壓抑。

    老大用力錘了一下掌心：「很好，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這個魂淡了，該死啊，讓我吃了半個月的盒飯。」

    年輕人有點不爽：「監控好像被他發現了。」

    老大不以為然：「發現了又怎麼樣，一套設備不過幾千塊，這單生意光是定金就有二十萬，等我們拿到這小子的把柄，嘿嘿，指不定還能撈更多。」

    他們可是專業的狗仔隊，設備更新與損壞那可是常事，像今天這樣一開始就被人發現監控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拿什麼把柄？」

    一道聲音突然問起。

    老大下意識道：「當然是黑歷史啊，例如外遇或者收受賄賂什麼的，聽說這個姓宋的以前還是老師，後來莫名其妙離開了，說不定就是因為玩了女學生被開除的。特娘的，要不是這廝的電腦裝了密碼，強行破解會驚動他，說不定還能來個電腦門。」

    窩著一肚子氣沿信號電波追蹤到爛尾樓，結果聽到兩個狗仔聊天，氣頓時消了一半，衝著兩個棋子發脾氣，太丟分了。

    至於電腦加密，大概是光輝主宰做的，其實裡面也沒啥見不得人的。

    就是被人當成禽獸，這就有點小尷尬了。

    周舟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抬高聲音：「收受賄賂就算了，外遇和玩女學生...我看起來像這麼禽獸的人？」

    聲音一亮，老大頓時反應過來，說話的不是小弟，猛一回頭，驚覺那個方才還在監控畫面裡的目標竟然出現在他們背後。

    「是你！」

    老大瞳孔猛然一縮，從軟墊跳了起來。

    周舟放下手，淡淡道：「偷窺他人隱私，很好玩嗎？」

    周舟沒問誰讓他們來的，想查真相，他自己就可以做到，不需要浪費精力來分辨口供真偽。

    「咳咳，這個...朋友，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老大很冷靜，還專門擠出一個勉強的笑臉，既不顯得真誠，也不顯得軟弱，大有那種『老子就是偷窺你你又能拿我咋地』的態度。

    當了這麼多年的狗仔，老大早已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場面，甚至都設計了好幾套方案，不管目標是生氣還是報警，又或者想要收買他，他都能應對自如。

    就算目標想打人，老大兜裡的電擊器可不是吃素的，先挨目標一拳，再拿電擊器放到他，嘿嘿，這樣連驗傷都省了。

    周舟原本想直接解決掉兩人，但是見狗仔老大這麼鎮定，頓時來了一點興趣。

    畢竟這可是狗仔耶，像他這種低調沒名氣的人，平時根本沒機會見識到，突然來了這麼兩個小玩意，怎麼說都挺新鮮的，也算滿足一下自己曾經的好奇心。

    周舟指了指地上的電腦，上面還有嘉怡公寓的實時監控畫面：「誤會？沒有吧，這些設備和我屋子裡的攝像頭，可都是證據。」

    老大心中鎮定下來，敢跟我對證，我玩不死你啊！

    「那是你栽贓陷害！」老大粗著聲音，睜眼說瞎話，「上面沒有我們的指紋，就算有，我也可以說是你強行抓著我的手按的。」

    臥槽！

    周舟驚了，還能這樣顛倒黑白？

    「但是我也在我的屋子裡裝了監控啊，要不然我怎麼發現你們的賊跡？你總不能跟警察說，是我抓了你們兩個去我屋子裡東翻西找外加安裝攝像頭？」

    老大心中一跳，這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情況，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底氣。

    「干！就算被你拍下來又怎麼了，我們又沒拿你任何財物，頂多算一個入室行竊未遂，按法律判刑，犯罪未遂可從輕處理，我頂多蹲三年，要是有保外就醫和嚴重精神疾病認證，我三個月後就可以出來浪了，到時候我繼續偷拍你！」

    「喔，原來如此，難怪你們敢這麼囂張啊。」周舟感覺自己get到了新的知識點，並且對那一句『利益踐踏法律，欲望踐踏道德』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為了報答兩位狗仔，周舟好心問道：「你說我要是殺了你們，會怎麼樣？」

    「啊？！」

    狗仔老大心頭猛然一跳，叫了出來。

    不等老大和小弟回答，周舟自言自語說出了答案：「我是一個三好良民，我的未婚妻還是華夏目前風頭正盛的神武基因的總裁，就算我殺了你們兩個，只要偽造好證據，大概能判個自衛過度的罪名，讓心怡運作一下，頂多蹲三年，要是有保外就醫或者嚴重精神疾病認證，我三個月後就可以出來浪了。」

    老大聽得冷汗直流，這特麼就是拿他說過的話來堵自己啊！

    「不管了，老五，跟我上，揍他！」

    管他娘的驗傷還是狡辯，先把這貨打一頓再說，二打一，十拿九穩。

    「哢嚓！」

    「兄弟，別開玩笑，這可不是好玩的！」

第33章我真不是小白臉第三更

    一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周舟很失望，這就是狗仔的專業素質？

    不對！

    周舟眼睛一眯。

    身為天位境強者，他雖然還沒開發出他心通或者讀心術之類的神通，但通過觀察身體反應來推測普通人的心理情況還是很簡單的。這個狗仔老大看似惱羞成怒，其實他的心跳沒有加速，毛孔沒有擴張，瞳孔焦距正常，呼吸頻率和肺運動量都維持在正常情況，就連衝過來的動作，都顯得很假，這情況，不是准備打人，而是准備被打吧！還有，他的右手貼著口袋，看似沒毛病，其實卻停在一個隨時可以從褲袋裡掏出東西的角度，從口袋的凹凸規模和邊緣輪廓，有三成概率是防狼器，六成是電擊器，剩下一成是裝了伏特加的扁鋼瓶兒。

    原來如此！

    周舟電光火石間分析出狗仔老大的打算。

    這家伙是打算強行打架，讓自己揍他一兩拳留個痕跡，然後用電擊器放倒自己，再去公寓銷毀證據，回頭咬自己一口污蔑。

    好盤算，這急智，我給59分，不及格的一分扣在你沒有徹底調查清楚我的資料啊！

    周舟微微一嘆，手掌一翻，掏出一把『三億小學生的槍戰夢想』——AK47-火麒麟，對准狗仔老大和狗仔小弟。

    「哢嚓！」

    順便拉開了保險。

    「咳咳~~哥們，這個...別開玩笑了吧，殺人是犯法的。」

    狗仔老大冷汗狂流，高舉雙手，不敢動彈。

    他不想，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周舟手裡那把炫得跟假貨的突擊步槍。

    再說了，現在時代大變，誰能保證沒有各種奇怪的異能，說不准這廝的異能是槍戰夢想呢？前不久還有新聞說某人覺醒異能腦袋上冒出一茬韭菜，怎麼噶都除不盡，那才叫奇葩。

    周舟笑了笑：「殺人犯法，偷窺不犯法嗎？」

    狗仔小弟嘴硬道：「靠，這還能比啊，殺人可比偷窺嚴重多了。」

    「嚴重嗎？我覺得還好啊，反正大家都有特權有關系，報警抓你們，偷窺三年改成三個月，我干掉你們，殺人還是三年改成三個月，不都一樣嗎？只是蹲監獄的人從你們兩個變成我一個，仔細一算，我進去比你們進去劃算多了，不僅干掉兩個傻逼，蹲監獄也只需要蹲一個人。」

    狗仔老大心中狂呼，臥槽，這世上哪有這種算法！

    狗仔小弟微微一愣，喃喃自語道：「好像挺有道理的，感覺get到了新技能。」

    「你覺得警察會相信你是自衛過度嗎？拿著槍射殺兩個手無寸鐵的男人，你當警察是瞎子啊！」

    狗仔老大試圖打消周舟的神經病主意。

    「前有『無證不算肇事』、『跳樓不算逼死』，我大可跟警察說我給我的愛槍痛了一層火麒麟膜，結果被你們當成假槍，然後我再拿兩把格洛克47塞到你們的屍體手上就OK了，說不定還能改成正當自衛，簽個名，拘留24小時就放出來。」

    周舟臨時讓光輝主宰查了一下相關法律，並且分析出足以撐爆50t硬盤的法律漏洞，一邊忽悠狗仔們，一邊嘖嘖稱奇。

    周舟不打算當一個光明正大的維法者，因為他深知『法源權力』的本質，只要存在階級，存在以多數人為標准的道德觀，就存在權利泛濫與司法壓榨的苗頭，就算是仙秦王朝或者五星聯邦位面戰線這樣的高等位面勢力，都存在這種情況。

    從哲學角度分析，可以歸類於『有光就有暗』，道德與法律的出現，就代表漏洞與特權的存在，不可避免。

    想要防止漏洞或者特權降臨在自己身上，帶給自己不幸，不應該是對社會發出抗議或者譴責，像一個弱者一樣吶喊，而應該像周舟一樣，主動掏出三億小學生的槍戰夢想。

    孩子強壯了，別的孩子自然不敢仗著未成年人保護法收未成年人保護費；男人有錢有權了，腰板子挺直，也不怕老婆跟別人跑；國家強大了，遇到外國人對本國人犯罪，也敢發出強硬的聲音而不是讓受害者家屬拿出可悲又可笑的萬民請願血書。

    「我不能防止別人運用特權『不公平』別人，但我可以變得更強，讓別人沒能耐『不公平』我。」

    正是因為階級差異和為了不被不公平的欲望，人類才會不斷的進步，不斷的發展，每個人都在尋求上進。

    周舟一直相信這一點，所以現在他很自然的『不公平』別人。

    你都想耍流氓了，我總不能扮好人吧，那樣我多吃虧啊！

    周舟摸出一把砍骨刀扔到地上。

    「這裡有把刀，一人留下一只手，作為你們偷窺的代價，我放你們離開。」

    為了防止狗仔老大和狗仔小弟心生僥幸，以為自己不敢殺人，周舟還好心的幫他們做出選擇，突突兩槍打爆他們的左手，留下主手。

    這下兩人心涼了。

    特別是狗仔老大，在周舟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確實浮起過僥幸心理，周舟果斷的一槍，不僅打爆他的掌心骨，還打爆他的僥幸心。

    敢開槍打人還敢放自己生路，要說他背後沒有一座奇硬無比的靠山，狗仔老大就把自己所有攝影器材都吃下去，沾老干媽吃，不喝水！

    想歸想，悔歸悔，在周舟的注視下，兩人不敢拖延，更不敢反抗，拿起刀子砍下自己的手，半邊身體都被血染紅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哀求周舟替他們打求救電話。

    周舟蹲在兩人面前，給他們檢查一下，搖頭道：「打什麼電話啊，以你們的流血速度，等救護車來了，估計屍體都涼了，要不要我給你們治療一下。」

    狗仔老大劇痛之下，依舊沒有喪失理智，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但狗仔小弟可不這麼覺得，直接答應，哀求周舟救他們。

    不等狗仔老大異議，周舟探手往他們的斷腕一撫，然後...就好了？

    原本血淋淋的傷口，頓時變成光禿禿的一片，疼痛也消失了，仿佛這兩只手早已斷了很久。

    狗仔老大看著自己的斷臂，心一沉，欲哭無淚！

    他原本可以等醫生來，說不定還能趁新鮮把手接回去，現在好了，手臂傷口合攏，血管神經什麼的估計也萎縮了，想接都接不上去。

    不僅如此，周舟沒忘往兩人身上撒鹽。

    「一人斷一只手，這不是懲罰，也不是站在正義的立場譴責你們游走法律邊緣的惡劣行徑，我只是單純想讓你們體會一下不公平的待遇而已，別誤會了。」

    周舟惡意滿滿的冷笑，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慶幸生還的狗仔小弟和一臉冷汗的狗仔老大。

    「老大，快報警，我要讓那個家伙付出代價！」

    「老五，算了，我們鬥不過他，這次是我們眼瞎了。」

    狗仔老大心灰意冷，早知如此，就不該接這單生意。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第34章信息不對等帶來的災禍

  一　　兩個狗仔的偷窺，只是生活中的一點調劑，滿足了好奇心，小懲大誡一番，轉眼被周舟丟到腦後。

    周舟更在乎，到底是誰買通狗仔來查自己。

    「我都這麼低調了，為什麼還會找惹仇恨？」

    周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回到公寓，光輝主宰才將調查出來的資料與分析報告通過黑洞量子傳輸送到客廳的桌子上，報告開頭就是主謀者的名字和資料。

    「林梧？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龍套，有經過我同意嗎？」

    周舟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腦袋頓時有點發脹，不過這個照片頭像...有點眼熟啊。

    光輝主宰溫馨的劃出重點：「林梧是林氏集團的大少爺，被您救過的那位林百祥的親孫子，林百祥長子英年早逝，留下一個遺腹子，被林百祥寵上了天，性格極其頑劣，可參考魏家四少，有魏寒林之猖獗，無魏寒林之本事，標准紈绔子弟，順便提醒主人，林百祥一脈，論族譜應該是林家旁系。」

    「周家出現了，我就猜林家差不多也該出場，沒想到自個兒早已跟林家打過交道。」

    周舟哦了一聲，想起來了，那還是造化玉碟剛剛蘇醒的時候，為了探索因果點數的效率獲取方式，順便解決掉自己身上牽引的因果，他就拿林百祥老爺子做個試驗，中途為了防止別人打擾，還用定身術偽裝成點穴，把林家的家屬定在了消毒通道，其中就有這個看起來很廢的三世祖。只是周舟萬萬沒想到，林氏集團竟然跟叛國的周林二家有關系，還是血親源裔的緊密關系。

    資料上寫著，林梧此次計劃，根本就沒跟自家人善良，整個過程完全是他一個人在犯蠢。

    這個犯蠢的計劃大致可化簡為『神武基因有背景有前途好牛逼——神武基因顧總裁冰山白富美——顧總裁有個草根未婚夫——踩他——追顧總裁——人財兩得，走上人生巔峰。』

    在犯蠢計劃中只占用『踩他』兩個字的『草根未婚夫』：「......」

    媽的智障，雖然你想得美，但是你智商低啊！

    「喂，你說那傻子到底是誰給他的信心，做出這麼蠢的計劃。」

    周舟很是不解，把問題塞給光輝主宰，他不在的時候，就是讓光輝主宰為他調度現實世界的工作，以光輝主宰那虛擬位面的恐怖計算力，推測出一個普通人的心理想法再簡單不過了。

    光輝主宰沒讓周舟失望，張口就來。

    「長達27年周圍人的阿諛奉承，林氏集團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底氣，129次金錢男女情侶關系，95次犯罪未遂，47次砸錢橫刀奪愛，還有一根動過六次手術的標准長度的香蕉和一張整容五個療程的臉。」

    「最重要的是，林梧的身份地位不高也不低。地位太低，根本查不出主人是神武基因顧心怡的未婚夫；地位太高，查出主人身份的同時，也能知曉主人是地球明面唯二的天位境強者。」

    一張薄薄的A4紙從黑洞中掉下來，上面印著周舟留在南區一中的教師頭像。

    「這是林梧在13天21個小時八分鐘前通過偵探事務所得到的主人的資料，那時神武基因剛剛宣布神武基因藥劑項目，主人尚未展現出天位境武力，從資料上看，主人溫順善良的像一個24K純天然無害食草型暖男。」

    「需要我為主人模擬一下林梧看到資料時會出現的幾種心理變化嗎？」

    周舟一臉無語：「不用了，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那傻逼的想法。」

    畢竟人家是紈绔三世祖，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智障，根本不能指望他有多聰明多厲害，人傻做蠢事，誰都攔不住。

    生氣...倒是沒什麼氣憤的感覺，別人的想法他沒辦法干涉，而且人家會想，也正說明了心怡的風華絕代，只有沒信心沒底氣也沒能耐的男人才會整天想著『你看我媳婦我殺你全家』，而周舟從來不缺的就是這些，他相信心怡，也相信自己。

    至於林梧對付自己這碼事，周舟更沒啥波動。

    畢竟正常人都知道柿子挑軟的捏，資料顯示自己是個沒能耐的小白臉，林梧選擇對付自己，說明他沒傻到徹底，要是真的傻，學小說的套路直接開車到神武基因總部送玫瑰？

    會被武團打死的。

    差不多了解監控事件的前因後果，周舟大概明白為什麼光輝主宰沒有替自己解決掉這個小麻煩，肯定是查到自己救治林百祥的消息，不確定自己對林氏集團的看法，所以沒有提前解決掉。

    「不要在意那麼多，我跟林家因果了結，沒有任何關系，不需要留情，你直接聯系特案組和彙洋鬼樓，讓他們出面，我相信許大當家和喬小姐會很樂意替我動手教訓林梧。」

    光輝主宰連忙提醒：「主人，根據計算，這並不是最佳的選擇。」

    光輝主宰調查得很仔細，將四大家族的關系與歷史，包括周、林家不同主脈支脈的恩怨與蹤跡，統統排查清楚。

    「林百祥上兩代人雖是林家旁系，但這一支脈唾棄林家正統叛國求存的無恥行徑，故而自願脫離林家，留守華夏，幾十年前逃避國內迫害跑到東南亞開辟新事業，到如今才成為所謂的歸國華僑，他們與林家主脈不能混為一談，不管為國還是為民，林百祥一脈都做出傑出貢獻。因此彙洋鬼樓不一定會驅逐他們，特案組也不一定會做出令我們滿意的懲罰。」

    周舟微微一愣：「呃，還有這段歷史？」

    不過想想也是，按光輝主宰查閱到的資料，林百祥一脈歷年來對華夏教育工程和養老扶幼慈善事業毫不保留的支持，確實代表了他們的拳拳愛國心。

    篡取周家正統地位的支脈帶著整個周家逃跑，毫無話語權的弱小林家支脈卻秉持著愛國奉獻的祖訓多年未變，直到今天，一直在為華夏輸送大量的建設資金與資源。

    從明面上看，彙洋鬼樓跟神武基因沒啥交情，而特案組也不會無限制給自己特權，去傷害愛國企業家的心。

第35章六道輪回第二更

  一　　實際情況下，周舟真的不虛任何人，不管是彙洋鬼樓還是特案組，都必須給自己一個交代。

    光輝主宰直接發兩封簡訊，分別傳給喬楚晴和許蓨，內容很簡單，就是一個名字。

    周舟相信她們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修行者不可冒犯，強者更不容挑釁！

    這個規矩必須豎起來，否則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麻煩發生。

    解決完小麻煩，周舟開始查閱最近的重要情報，這才發覺自己這段時間關注的消息太少了。

    一日不見，日新月異。

    首先是彙洋鬼樓，彙洋鬼樓的發展壯大，超出周舟預料。

    喬楚晴具備深厚積累與絕佳資質，再加上主神游戲最後一根稻草，頓時令她厚積薄發突破天位境，成就鬼仙；其他幾位亦不甘落後，宋初櫻、易小山等四鬼，憑借主神游戲的資源，同樣跨入神通境三重，化身可在烈日下行走的魔；其他鬼修沒有機緣，但喬楚晴帶回了正統的鬼道功法，眾鬼同樣境界精進，舉個例子——周明禮，就可以看出彙洋鬼樓不動聲色，悶聲發大財，瞬間一躍而起，躋身僅次於妖澤、特案組的第三大勢力。

    其次是妖澤，荒又派了六位妖王出世，占據了龍虎山、峨眉山、潘陽湖。

    雖說六大妖王把大部分地方都讓給人類，僅占據最荒涼的那一部分，可這種步步為營的舉措，還是嚇得一大幫陰謀主義者高舉『妖族威脅論』，呼吁華夏官方盡早核彈之。

    華夏官方表示呵呵，並開玩笑要把核彈砸在鍵盤俠的腦袋上，讓他們明白什麼叫戰略武器不可妄動。

    其實這事兒沒那麼復雜，也沒啥陰謀，純粹是妖王日益增長的靈氣需求與妖澤自然滋生靈氣供應之間的矛盾，窩太小了，放十二妖王出去單飛唄。

    緊接著王朝又特麼大開殺戒，咦，為什麼要說『又』呢？

    王朝一路向西，橫渡大西洋，中途還橫掃一處剛剛滋生的海洋變異勢力，這才踩上西歐的土壤。

    對於這個人形核彈大殺器，各國各勢力既害怕又期盼。

    他們害怕王朝大開殺戒，把他們殺成老美，又期盼王朝能幫他們鎮壓越來越頻繁發生的超自然事件。

    畢竟王朝不殺人的時候，只會逮著各種變異生物殺，殺了這些變異進化的動植物，對於各國的治安與維穩來說是件大好事。

    那麼問題來了，西歐可不是個干淨的地方，那裡集中了巫師界、教廷聖園、黑暗議會等多方勢力，巫師界全職宅男不管，教廷聖園和黑暗議會可不是省油的燈。

    一開始是黑暗議會引著教廷的人誤攻王朝，教廷小隊撲街；然後是回過神來的拉法葉爾內心狂喜，一邊算計黑暗議會，另一邊不忘清除教廷中的異己。

    王朝整天殺生，不代表他是個嗜血的變態，稍微一琢磨，回過味來，干脆笑納雙方的好意，把黑暗議會和教廷的老窩都端掉了，僅逃走大貓小貓三兩只。

    周舟叩指敲桌，腦海裡思緒萬千，已經飛到整個華夏，整個地球，以俯瞰的角度，注視著全球的變化。

    依靠直播忽悠別人，主神游戲小批量改變他人命運，或者羅生堂傳道天下，這些都是著眼於『人』，從『人』身上謀取因果點數。

    看似無往不利，寥寥半年就讓周舟賺到上千萬因果點數，但這個效率還是太慢了。

    周舟的目標已經放到了整個位面。

    昆侖宋玉代表仙道，也可以稱呼【天道】；妖澤荒，代表妖道，又或者叫做【畜生道】；神武基因、仙靈制藥、還有特案組，都歸屬【人道】；再加上彙洋鬼樓喬楚晴所屬的【鬼道】；還有遠赴西歐，嚇得無數人心驚膽跳的王朝所代表的【修羅道】...

    距離周舟開辟輪回，只差一個【地獄道】。

    周舟心頭微熱：「這方位面靈氣復蘇的核心是地球，地球覺醒的天道意志在某種程度上等同於此方位面的位面意志，若是讓我開辟出輪回，彌補這方位面的規則漏洞，令這方位面再度晉升，那我能得到的因果點數...嘿嘿，就算讓位面意志變成兩個黑白小蘿莉以身相許都行。」

    一念至此，周舟頓時有了閉關的心思。

    「基礎事業要打扎實呀，最近好好研究地獄道，就不出門搞小新聞了。」

    閉關第一天，周舟帶著易淳兩兄妹去神武基因的訓練基地逛幾圈，順便給兩兄妹辦了臨時通行證，讓他們可以自行前往訓練基地練功。

    中途回顧家別墅吃了個晚飯，遂，被翻紅浪，周舟想起了這世上還有雙修這種神奇且不科學的bug功法。

    閉關第二天，唐凝回到羊城致謝，說特案組找到了李棟，確認他的立場，哮天犬還在她身邊，據說是李棟吩咐的，看來那娃還沒打消可能被滅口的警惕心，不願讓哮天犬跟著被一網打盡。

    周舟不以為然，回顧家別墅吃飯，遂，被翻紅浪，感覺自己變成媳婦兒的鼎爐，杯具啊。

    閉關第三天，特案組找上門求情，不是替林梧，而是給林氏集團求條生路，周舟對林氏集團倒沒啥惡意，畢竟這是林梧自己惹的禍，自然由得他自己受罰，明確表示縮小打擊範圍，僅讓他們教訓那個智障即可。

    因為晚上要去參加彙洋鬼樓的開門典禮，沒回顧家別墅，周舟在公寓裡繼續鑽研。

    遂...

    「呼，大概...明白地獄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周舟吐了一口氣，猛然睜開雙眼，感覺這次閉關十分充實且有意義。

    在周舟的眼眸中，仿佛蘊藏著十八層沒有時間空間內容層次區分的空間，分別是八大熱地獄、八大寒地獄、無間地獄及孤獨地獄。

    地獄道，痛苦為最甚，除孤獨地獄外，均為眾生之集體共同業力所創造。

    真正的地獄，不存在於現實，不存在於時間，不存在於過去，寄托在虛空與縹緲，以業力為柴禾，以欲望為烹油，不崇人世間之倫理，不遵一家之法度，判刑調度，歸於天道。

    周舟喃喃道：「這個地獄道，與我的道很契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