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鄉土] 森林開發商 作 者︰三五七 (連載中)

mk2258 2017-7-15 12:09: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 22008
mk2258 發表於 2017-7-23 20:58
第十章杜鵑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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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剛剛興奮起來的凌子凱哪裡會聽她的勸阻,依然飛馳在山路上,漸漸的,在她的視線中只留下了一個小紅點。

    杜鵑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好在山路上人少,只要不是馬兒突然失蹄,不會出什麼大的危險。

    直到將近縣城,路上行人車輛漸漸增多後,凌子凱才讓棗紅馬緩了下來,等了一陣子,才見杜鵑追了上來,有些氣急敗壞地說:

    “你跑得這麼快,不要命了!下次再也不給你馬兒騎了!”

    凌子凱脫口笑道:“等下次,我自己養一匹汗血寶馬!”

    杜鵑聞言臉露喜色,看著凌子凱意味深長地說:“我相信你一定會擁有一匹屬於自己的駿馬!”

    凌子凱聞言愣了一下,在心裡問自己:我還會來嗎?

    當車子駛出很遠時,凌子凱回頭望瞭望,發現杜鵑依然牽著馬,站在原來的地方,眺望著車子,身後留下了一個長長的日影,顯得有些孤單寂寞。

    就連那棗紅馬也揚起前蹄,發出了一聲長嘶,似乎有些念念不捨的樣子。

    凌子凱心裡湧出了想要下車回去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到了白山市,因為心中有事,凌子凱不想在白山市過多停留,便打了個電話給張昊,藉口說公司有急事,催他快點回去。只好等下一次來時,再感謝他的幫忙了!

    張昊倒是無所謂什麼感謝不感謝的,說這次你是奔喪來了,時機不對,等下次來是一定好好招待。

    回到省城後,凌子凱給老媽打電話告訴了事情的處理結果。

    老媽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去想它了。

    凌子凱又開始了三點一線的生活,一切似乎恢復了平靜。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凌子凱經常會感到精神恍惚,全身乏力,去醫院檢查後,又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他暗暗低咕著是不是吸收了祖神能量後產生了後遺症。

    有幾次,他跑到了郊外的森林中,閉目感悟了半天,卻絲毫感受不到半點的祖神能量,反而引起了體內那些原有的能量騷動起來,在身上爆走,差點要了他的命!

    這種狀況持續了一個多月,以至於工作上出了不少差錯,被上司給訓斥了幾頓。

    突然有一天,他接到了雲海鎮鎮長吳大山打來的電話,說是杜鵑失踪了!

    電話裡,吳大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說是杜鵑進深山老林子裡放山挖野山參去了。

    原本,每到這個時候,採參人進山呆個十天半月是正常的事情,多的甚至會待上一個月。

    但杜鵑是在凌子凱離開雲海林場後的第五天就進山了,距離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身上所帶的干糧早就該用完了,沒理由繼續呆在老林子裡。

    而且,和杜鵑同時間進山的人早就回來,據他們說,在半個月前,他們碰到過杜鵑,當時,杜鵑就表示自己要下山了,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顯然是出了什麼意外。

    在老林子裡發生意外,可不是件開玩笑的事情!那是要出人命的。

    吳大山打電話來的本意只是通知一下凌子凱,畢竟他跟杜鵑有著名義上的姐弟關係,也沒指望他能夠幫上什麼忙。

    掛掉電話後,凌子凱的眼前浮現出了雲海車站分別時的那道身材高挑的倩影,那雙清澈明亮的如一泓碧水,令人見而心生憐憫的眼睛中充滿了殷殷期盼的目光,以及身後那長長的孤單寂寞的日影。

    同時,耳畔不停地迴盪著一個柔和的聲音: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誓言!永遠的守護著這片大山。

    凌子凱坐不住了,腦海裡有一個急切的聲音在催促著他必須馬上趕到雲海去,到茫茫林海中將人找回來,因為這是他的使命!

    因為不知道這一去要多長時間,他索性跟公司辭職了。

    又打電給老媽說自己到外地出差,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讓她近段時間不要來找自己了。

    老媽不疑有它,只是叮囑他在外面要小心點,多帶點衣服。

    凌子凱連夜趕往了白雲市。這次他沒有打電話給張昊,畢竟在老林子裡找人要靠自己,即便老同學的父親有很大的能量,在這件事上也幫不了多大的忙,尋思著等回來後再通知他一下就是了。

    到雲海縣的時候,天剛濛濛亮,剛好趕上了開往雲海鎮的早班車。

    當公交車開進了大山,盤旋在山路上的那瞬間,一股充沛著蒼茫而又清新的大山氣息撲入而來,它們就像是在歡迎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令凌子凱的精神猛得一振。

    這一刻,凌子凱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擱淺了很久的魚兒重回到了大海,全身上下無比的舒暢。望著車外薄霧繚繞,連綿起伏的山嶺,鬱鬱蔥蔥的森林,他有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

    恍惚中,他又想起初到雲海那天做的夢,想起了那白鬍子祖神的話,也許從那一夜開始,自己的靈魂就已經融入了這千里大山,再也無法分開了。

    到了雲海鎮,凌子凱馬上趕往林場找博爾大爺去了。

    像老爺子這種一輩子生活在大山里的人,對老林子裡的情況肯定非常了解,在尋人方面想必比一般人要有經驗的多。出發之前向他請教一番,很有必要!

    博爾大爺正在撮羅子邊劈著燒火的木材,見到風塵僕僕的凌子凱微微一怔,隨即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扔掉了手中的斧子,張開雙臂,熱情的擁抱了一下他:“善良又勇敢的小伙子,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因為這裡有你放不下的人,這裡也是你的家。”

    凌子凱在擁抱了博爾大爺之後,急切的問起了杜鵑的消息:

    “她一個女孩子,怎麼突然想起跑到老林子裡去放山了呢?”

    博爾大爺嘆了口氣,說道:“雖說有那些賠償金還了不少債款,只是就那點錢哪裡夠啊!她是想到老林子裡碰碰運氣,萬一能挖到幾株野山參,也是一比不小的收入。”

    凌子凱聞言莫名的感到了一陣揪心,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孩子,放寬你的擔憂!鵑丫頭不會有事的,她是大山的女兒,偉大的祖神會庇護著她平安無事的。”博爾大爺安慰著說道。

    凌子凱咬了咬牙,說道:“博爾大爺,我要進山找她!”

    博爾大爺吃驚地看著凌子凱:“老林子可不是隨便能進的,你是一個還沒進過大山的孩子,會迷失方向的!”

    凌子凱當然知道自己擁有了祖神傳承後,只要鎖定了位置,祖神意識會自動的指引方向。可以說,進山後,自己最不怕的就是迷路了。當然這是他的秘密,不能洩露,想必杜鵑也沒有告訴老爺子關於自己成為薩滿的事情。

    當下便堅持著說:“不行,我必須要進老林子!相信我,一定能夠將杜鵑平平安安的帶出來。”

    博爾大爺不知道凌子凱哪裡來的自信,皺起了眉頭沉思了好一會,才說:“好,既然你堅持要去,我讓蘇果爾和你一起去。”

    凌子凱不知道蘇果爾是誰,想想有人相伴,也多一份安全,便點了點頭。

    到了中午時分,也不知道博爾大爺是通過什麼方法聯繫通知的,那個叫蘇果爾的人來了,是個二十剛出頭的青年,身材高大魁梧,面容跟博爾大爺有些相似。

    果然,博爾大爺介紹說:“這就是我孫子,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飛上高空的小鷹。”

    蘇果爾見爺爺貶低自己,有些不服氣的抗議道:“那是你們不願意放飛你們的雛鷹,否則我早就成了一隻翱翔藍天的雄鷹了!”

    博爾大爺哈哈大笑:“好,這次進山就算是對你的考驗,只要找回你杜鵑姐姐,我就放你出去。”

    蘇果爾聞言大喜,拍著胸膛保證將杜鵑姐姐找回來。

    當聽說凌子凱要和自己一起進山後,蘇果爾用懷疑的目光問道:“你以前進過老林子嗎?知道在林子裡要怎麼走才不會迷路嗎?知道哪些地方可能會有狼群出沒?那個林子裡隱藏著野豬和熊瞎子嗎?”

    見凌子凱接連搖頭後,有些不樂意得說:“那你進山去還能幹些什麼?”

    隨即對博爾大爺嚷道:“爺爺,我可不想帶一個傻孢子進山,那樣會成為累贅的!”

    博爾大爺確實對凌子凱進山有些擔心,望著他說道:“孩子,要不你就在家裡等著,讓蘇果爾一人進山去?”

    凌子凱搖了搖頭,堅決得說:“不行,我要親自去接杜鵑回來!”

    蘇果爾也固執得說:“我說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行了! ”博爾大爺見二人爭執起來,不滿地對蘇果爾道:“不要忘了你是大山的兒子,怎麼能這樣對待尊貴的客人呢!他還是你杜鵑姐在遠方的弟弟,自家人,有什麼事不 能心平氣和的說嗎!”

    蘇果爾見爺爺發怒了,不敢再說什麼,但看著凌子凱的目光依然有些氣惱和不屑。
mk2258 發表於 2017-7-23 20:59
第十一章進山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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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雲海林場到老林子有一百多公里,沿途要翻越八座山谷,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到達邊緣。

    凌子凱問要不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蘇果爾擺了擺手,不屑的說:“大山就是我們杜倫克人的家,你說到了家裡,還需要準備什麼呢?”

    博爾大爺看了看凌子凱的身上,進屋取出了一套半新的獵裝,讓他換上。凌子凱看了看,都是用狍子皮做的,包括皮衣,皮褲,皮靴等。凌子凱穿在身上,大小倒也合適,只是現在是秋季,有些悶熱感。

    此外,博爾大爺給凌子凱準備了幾隻皮囊,裡面裝了些乾糧,奶酒什麼的。又問他還需要什麼。凌子凱看了看蘇果爾肩上的獵槍,倒是有些羨慕,只是一來不會用,二來沒有持槍證,只能打消了這念頭。只是要了一把匕首,帶在身上防身。

    臨進山之時,蘇果爾帶來了兩匹駿馬和三隻獵犬。

    凌子凱見其中一匹正是自己先前騎過的棗紅馬,顯然還認得自己,遠遠的見了他之後,揚蹄歡嘶了一聲。

    凌子凱剛朝著棗紅馬走過去,蘇果爾攔住了他,嚷道:“餵,這是我的坐騎,你的是那匹!”

    凌子凱看了看另外那匹黑色的馬匹,雖然比不上棗紅馬高大,但長得膘肥體壯,油光水滑,也還不錯,只是見蘇果爾語氣生硬,屢屢的跟自己過不去,心中不由得有些著腦,當下站在原地不動。

    蘇果爾走到棗紅馬跟前,剛剛抓住韁繩,確見棗紅馬揚起頭,掙扎著發出了一聲長嘶,竟然不願意讓他上馬。

    蘇果爾愣了一下,拉緊韁繩,強行翻上了馬背。但棗紅馬在原地打了個圈後,突然揚起後蹄。猝不及防之中,蘇果爾一下子被掀下馬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媽的,怎麼回事?”

    見從小跟自己長大的馬兒犯了邪似的竟然不肯讓自己上馬,蘇果爾有些發楞,轉目見凌子凱在一旁偷偷地暗笑,不由得惱怒起來,揚起手中馬鞭往棗紅馬是的臀部抽了過去。

    棗紅馬負痛之下也爆起性子,竟揚起後蹄踢向蘇果爾。

    蘇果爾閃身避開後,又揚起馬鞭。

    但就在這時,博爾大爺大聲喝道:“住手!蘇果爾,你個小兔崽子,衝馬兒發什麼邪!”

    蘇果爾有些委屈的說:“爺爺,這馬兒在向我耍性子呢!”

    “馬兒耍性子,你也耍性子啊!”

    博爾大爺不滿的瞪了眼蘇果爾。隨後瞇起眼看著棗紅馬,心中也有些迷惑。雖然知道這馬兒性子野,可對自家人還是很馴服的,今兒個是怎麼回事了?

    卻見凌子凱笑了一下,說:“要不讓我來試試?”

    也不管蘇果爾答不答應,徑直走了上去。

    然後,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那棗紅馬見凌子凱走來,不但沒有反抗,反而低頭嘶磨著他的身子,就像面對著主人似的,顯得十分親熱,把博爾大爺爺孫倆驚得瞠目結舌,不知道凌子凱施了什麼魔法。

    見棗紅馬跟定了凌子凱,蘇果爾有些鬱悶,這可是他最心愛的坐騎,不知犯錯了哪根筋,竟然背叛了自己。

    無奈之下,他只得牽上了另外那匹黑馬。

    博爾大爺領著二人來到了離撮羅子百多米距離的一處山腰上,在一棵老樺樹上刮去了一大片樹皮,而後用一塊木炭在刮去了樹皮的白色樹幹上畫了一個長眉長鬍子的老人臉龐,看起來惟妙惟肖。

    只見博爾大爺跪了下來,蘇果爾緊跟著跪在後面。

    回頭見凌子凱依然站著不動,博爾大爺說道:“孩子,進山前祭拜祖神是千百年來傳下來的規矩!”

    蘇果爾不滿的吭了一聲:“還不快點跪下了拜祭祖神,連這個規矩也不懂,還想進山!”

    凌子凱在心裡低咕道:“要你說啊,老子還是祖神的使者薩滿呢!只是隨便在樹上畫出個人臉就就可以祭拜了,這對祖神也太不尊敬了點吧!”

    他卻不知道,對於大山里的人,尤其是少數民族來說,祖神是無處不在的,任何樹木花草,飛禽走獸都可能是祖神的化身,用來祭拜。

    見博爾大爺神色嚴肅,凌子凱不敢怠慢,忙跪了下來。只見博爾大爺嘴裡念叨著當地的土話,每念叨幾句後就拜一下,蘇果爾也跟著拜一下。

    凌子凱在旁邊聽的糊里糊塗的,完全不知道他在念什麼。但隱約中感到身子周圍的空間中有一絲很微弱的能量在波動著,鑽進了那樺樹的樹幹中,似乎被它吸收了,不由得心中一動,難道說這樺樹真的是祖神的化身不成?

    博爾大爺跪了好長時間才站了起來,說道:“孩子們出發吧,祖神會保佑你們平安回來的!”

    二人聞言忙站了起來,翻身上了馬背。蘇果爾嘴裡打了口哨,他帶來的那三隻黑色的獵犬聽到哨聲後,率先往山嶺外跑去。

    蘇果爾以前去過老林子,對路線十分熟悉,走了一陣子,便己出了雲海林場,前面出現了一個大峽谷。

    蘇果爾停住了馬,待凌子凱上來後,指著前方的峽谷說道:“前面有兩條道路可走,一條是順著峽谷往外走,沿興安嶺的山腳邊緣繞道興安大草原,可到達老林子,路途平坦,沿途風景也不錯,只是路程遠一些,大概要到明天傍晚才能到。”

    “另一條路則是順著峽谷往裡邊走,翻過前面那道野豬嶺後,有一條以前留下來的伐木通道直通老林子,只是山道崎嶇,還有野獸出沒,有一定的危險,不過路程要近很多,用不到明天中午就可以到達,可以直接進入老林子。”

    “你說咱們走哪一條路呢?”

    “走山道!”

    凌子凱毫不猶豫的說道,能夠以最短的時間趕到老林子當然是最好的選擇,至於說什麼危險不危險,凌子凱根本沒有考慮。

    蘇果爾看了一眼凌子凱,說了聲“好”然後策馬往峽谷內走去。

    凌子凱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意,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雖然敢肯定對方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歹意,但還是多了個心眼,用意識跟棗紅馬交流了一下,吩咐它跟著前面的蘇果爾走,自己悄悄地將心神沉入腦海中。

    隨即,在凌子凱的腦海中出現了林區的畫面,他的意識越過蘇果爾,往前進的方向延伸而去。

    前面的峽谷兩邊的山勢並不是很高,縱深有七八里,兩邊也都是人造林,雖然看上去鬱鬱蔥蔥的,但並沒有大森林的那種磅礴蒼茫的氣勢。而且,給人的感覺中似乎缺少了一些東西,至於到底缺了什麼,凌子凱一時間也感受不出來,也沒有去多想,意識繼續往前延伸。

    到了峽谷的盡頭,卻見一道山梁突兀的攔在了前面,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硬生生的將峽谷給切斷了。山梁不高,但十分險峻,灌木叢生,幾乎無路可走。

    當意識翻過山梁後,整個畫面豁然不由一亮。只見山樑的背後,蒼翠的群山重重疊疊,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濤,洶湧澎湃,雄偉壯麗。山林之中的樹木種類很多,既有俏挺的白樺樹,又有直聳的落葉松,中間還夾雜著雲杉,山楊,蒙古櫟,等等。

    此時已是夏秋交接之季,樹葉的顏色各不相同,紅.黃.青.綠.白等各色相交,形成了一幅色彩斑斕的圖畫,令一下子感到心曠神怡。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次生林吧!也就是最初的原始森林遭到破壞後,再次自然生長繁衍所形成的天然植物群落,是大自然生命體的一種自我修復。

    當凌子凱的意識進入林區和,一種與雲海林場截然不同的氣息融入了他的腦海。

    在這一刻,腦海中的意識變得更為清晰,所感受到的畫面不再是單純的圖像,而是變得生動起來。換句話來說,如果以前在他的意識中呈現的只是一幅平靜的畫面,那麼現在已經成了一個電視屏幕,不但能夠看清楚裡面的物體,而且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

    在林海的呼嘯聲中,他聽到了鳥兒的歡鳴聲,麋鹿奔跑時的飛蹄聲,孤狼的嚎叫聲,甚至於枯枝的折斷聲,松果的落地聲都能察覺到。

    就在凌子凱整個人都出於興奮的時候,他的意識突然停止不前了,無論怎麼努力都不行。

    這難道是自己意識能夠延伸到的極限距離了嗎?他暗暗估算了一下,直線距離應該有二三十公里左右。如果以此為半徑的話,那麼就是說方圓五十多平方公里的範圍內,自己都能夠用意識探測到。

    凌子凱明白了自己的祖神意識的能力後,心中大喜。等明天進入老林子後,只要不停地用意識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查探,哪怕老林子再大,總能發現杜鵑的踪跡吧。

    隨即,凌子凱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的意識能夠使用多少時間?

    他知道在腦海中保持這中圖像的時間跟延伸的範圍一樣也是有限制的,就跟當初在雲海林場第一次使用意識時那樣,時間到了,整個畫面就會消失。只是自己這次的意識明顯強大了許多,延伸範圍擴大了,時間應該也會增長吧!
mk2258 發表於 2017-7-23 21:00
第十二章蘇果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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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凌子凱在保持意識了十分中後,腦海傳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緊接著圖像也消失不見了。對於時間的長短,他還算是滿意,畢竟在十分鐘內,能夠讓他查探好幾個地方了。

    唯一還有點擔心的是,用完一次意識後,要間隔多少時間才能繼續使用。如果說出現了每天只能使用一次的限制,那可就悲催了。

    “餵,你在幹嘛呢,跟你說了好幾次都沒有反應,該不會騎在馬上睡覺了吧!”

    耳中傳來了問話聲,凌子凱抬頭望了眼停在自己馬前,正回頭望著自己的蘇果爾,說:“不好意思,剛才我有些走神了,沒聽清楚你在說什麼?”

    蘇果爾見凌子凱茫然的樣子,倒是無語了,跟瞅著個怪物似的看了凌子凱良久,才問道:“我剛才問你是用了什麼方法,將我的棗紅馬給降伏的?”

    對於棗紅馬的背叛,蘇果爾一直耿耿於懷,懷疑凌子凱是不是暗地裡使了什麼壞水。

    “我以前騎過它一次,或許,它就對我產生好感了吧!”

    凌子凱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說自己擁有祖神意識,能夠控制棗紅馬,便含糊著說道。

    “這不可能!從它出生起,我就跟它在一起了,跟它六七年的感情了,難道還比不上僅僅騎過它一次的你?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方法,能教給我嗎?”蘇果爾滿臉的期待。

    “想知道其中的原因?行,等找到你杜鵑姐我就告訴你!”

    “不行,你現在就告訴我,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否則我就不走了!”

    凌子凱聞言一下子瞪大了眼,他猜想過對方可能會耍起各種各樣的性子,唯獨沒有想到會說出這種耍無賴的行徑,看著蘇果爾長著那比自己還要高上許多,魁梧健壯的身軀,卻還只是十二三歲孩子般的脾氣,不由得莞爾大笑起來,說道:

    “難怪你爺爺說你是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既然你不想走了,那就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去!”

    說完便拔轉馬頭,從蘇果爾身邊繞了過去。他料定對方不可能回去,真要是回去了,還不知道博爾大爺會怎樣修理他呢,所以連頭也不回,繼續前行。

    走了里許路後,蘇果爾不情不願地追了上來,嘴裡嚷道:“我說你這人真沒勁!又不是什麼大秘密,有什麼不能說的!”

    凌子凱心道: “我要是真得告訴你實情,還不把你給驚得半死!”

    眼見得蘇果爾無精打釆的樣子,暗想著這小子雖然性子有些衝,但為人倒還實在。而且此番倆人一起進山,要是關係搞僵了也不行,心念轉動了幾下,說道:“蘇果爾,要不咱倆打個賭,如果你能贏了,我就告訴你真相。”

    “真得?”蘇果爾聞言大喜,豪氣地說:“你說咱們比什麼?打獵,賽馬還是摔跤?隨便你挑選!”

    凌子凱見對方既然提出的這些項目,想必都是他的擅長的,暗想著打獵肯定不行,自己連槍都沒摸過呢。賽馬看著還可以試試,只要用意識控制好棗紅馬就行了,只是這密林之中哪來的場地跑馬呢!

    至於摔跤,除了力量大外還要講究技巧,這些對自己來說,可都是菜鳥中的菜鳥。現在自己所能依仗的無非就是祖神意識和能量而己。

    凌子凱沉思了片刻後,說道:“不必那麼麻煩,咱們就來比試一下誰的力量大!”

    “你說什麼?”

    蘇果爾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跟自己比試力量,這個南方佬該不會是腦子燒壞了吧!單是瞧瞧兩個人的身材,就可以知道他跟自己不在同一個重量級。

    “怎麼,不敢比嗎?”凌子凱故意說道:“既然不敢比,那就走吧!”

    蘇果爾根本就受不了這剌激,一下子跳下了馬背,嚷道:“你說我不敢跟你比力量?也不怕笑掉你的大牙,就憑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當心我一拳就把你給打扁了!”

    蘇果爾的話倒是提醒了凌子凱,說實話,對長得跟黑猩猩般粗獷身軀的蘇果爾,他心裡還真有些發怵,這小子整個就是暴力熊,要是那碗大的拳頭招呼在自己身上,肯定不好受,當下忙說道:“說好了咱們可是文比啊!”

    “什麼是文比?”

    蘇果爾有點發懵,比試就比試,哪還有那麼多的講究。

    凌子凱掃了眼四周,見到山路旁的一大塊石頭,估計有三四百斤重,便說道:“看到那塊石頭沒有?誰能舉起來就算誰贏。”

    “要是你我都舉起來呢?”

    “那就看誰把石頭扔得距離遠近了,遠者為勝!”

    “好!”

    蘇果爾答應了一聲,往石頭走去。

    “慢著,我還沒把話說完呢!”

    “還有什麼事?你能不能痛快點把話全說完!”蘇果爾有些不耐煩了。

    “既然是賭賽,總得有彩頭吧!如果我輸了就告訴你馴伏棗紅馬的秘密,要是你輸了呢?”

    “你想要什麼彩頭?”

    “如果你輸了,我也不要什麼彩頭,只要你在這大山里的一切行動都要聽從我的安排!”

    “行!”

    蘇果爾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會輸,滿不在乎地說:“只要你能贏了我,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大哥,我唯你為馬首是瞻!”

    凌子凱等得就是蘇果爾的這句話,當下也翻鞍下了馬。

    只見蘇果爾走到那石頭跟前,先是用手搖動了幾下,測試著石頭的重量,然後雙手抓住兩端,蹲腿彎腰,口中大喝了一聲“起!”雙臂用力之下,那石頭竟然被他緩緩地抱了起來。隨後沉腰舉臂,將石頭舉過頭頂後,用力往外一甩。

    “嘣”的一聲響,那石頭落在了三米開外,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

    蘇果爾拍了拍沾在手掌上的泥土,一臉得意地看著凌子凱,意思是說,現在該看你的了。

    凌子凱見蘇果爾亳不費力地將石頭舉起,心中不由得暗嘆,這小子蠻力還真不小,要是讓他去參加舉重比賽,說不定就會多出一塊奧運全牌呢!

    凌子凱也不廢話,走到那石頭前,用手試了試,比想像中的還要重,如果不使用祖神能量,依他的體力,不要說舉起來,就算是移動一下也困難。

    深吸了一口氣後,凌子凱雙手抱住石頭,暗暗地運起潛伏在體內的能量,雙臂往上一抬,只見那石頭如同一個充了氣的藍球般地往上拋了出去,高達四米多,而後形成了一條拋物線,撞擊在十米開外的一株落葉鬆的樹幹上。

    “怦”的一聲巨響,那石頭竟然被反彈回來,落在兩米遠的地方,砸出了一個深坑。

    緊接著一陣“喀嚓”聲響起,那落葉松被攔腰砸斷,上半株樹幹在嘩啦聲中慢慢地墜倒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凌子凱露的這一手倒是把蘇果爾驚呆了,良久過後,才吐了吐舌頭,嚥下了一口唾液,沖他躬身行了一個禮,說道:“俺蘇果爾說話算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了!”

    凌子凱剛要說幾句不必多禮的客套話,還沒等他開口,蘇果爾嘴裡又冒出了一句話,倒把他給逗得啼笑皆非了:

    “作為新認的小弟,我也不要你的什麼見面禮,但你總不好意思再騎著小弟的棗紅馬了吧!”

    得,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大哥可不是白當的。

    凌子凱倒也不是很在意騎什麼馬,換句話說,這兩匹馬都是屬於人家自己的。人家好心借給自己騎了,總不能鳩占鵲巢吧!

    兩人換了坐騎,凌子凱沒再用意識控制棗紅馬。馬兒恢復了往日的狀態,跟小主人一如繼往的親蜜,倒把蘇果爾樂得跟個小孩子似得,策馬穿梭在林中。

    凌子凱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無論蘇果爾跑得有多快,哪怕是沒了人影,都總能抄近路趕上。

    沒過一會兒,來到了野豬嶺。因為山勢過於陡峭,兩人下鞍牽著馬匹前往。

    比起先前,心情高興的蘇果爾明顯健談了許多,跟凌子凱解釋著說這山嶺上以前有成群接隊的野豬出沒,因此便叫野豬嶺。其實,這山嶺還有一個名字,叫分水嶺。山嶺這邊是雲海縣的管轄範圍,以前整個峽谷都被當地人開墾種糧,現在看到的這些林子都是十幾年前,政府號召退耕還林後種下的人造林。

    而在山嶺的那邊則是興安市的地面了。在剛解放的時候,還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只是在後來遭到了亂砍亂伐。好在整個興安市都是林區,這裡屬於和白山市交界的邊緣地帶,位置偏僻,交通不便,而想從白山市這邊過去又橫著一道險峻的山嶺,所以才沒有大肆破壞,形成了原始次生林。

    整片次生林面積很大,方圓有五千多平方公里,而老林子就位於次生林的中心位置,大概有三百多平方公里。之所以稱為老林子,顧名思義那是一片真正的原始森林。

    要到達那裡,需穿越近百公里的原始次生林。

    在森林中行走跟在平原上完全是兩回事情。從這個山頭到另一個山頭看上去直線距離只有千米,但你要到達對面就須要橫穿一個峽谷,先下坡,再上坡,要是遇上懸崖還要繞道,路程上增加兩倍還不止。

    俗話說的,望山跑死馬,講得就是這個意思。
mk2258 發表於 2017-7-23 21:01
第十三章夜宿獐子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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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過野豬嶺,進入了次生林。

    沒過多久,蘇果爾找到了一條當年伐木時修建的工作通道。

    雖然己經過了二三十年,當年寬闊的通道早己被叢林所掩蓋,時不時地會被權木叢或者立山倒的死樹給堵死,要繞著行走,但比起在密林中要方便快捷了許多。

    行走在林間,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重重疊疊的枝葉照進來,斑斑駁駁地灑落在地上。偶爾還會有野兔從林中竄出,引得隨同而來的獵犬發出一陣狂吠,在幽靜的林中迴盪。

    當夕陽落下西邊的山崗時,凌子凱他們己經在林中穿梭了近三個小時,前行了四十多公里,來到了一處叫獐子嶺的地方。

    蘇果爾找到一間當年伐木工人休息時居住的木屋。

    經歷了風吹雨打,那些搭建的木欏子外表己經開始腐爛,長著一些蘑菇。屋門己經不知去向,裡面光線陰暗,充滿了剌鼻的霉味。

    蘇果爾說氣味太重,沒法居住了。

    退出木屋後,蘇果爾嘴裡打了個口哨,那三隻獵犬聞聲竄進林子裡不見了踪影。等兩人在木屋旁邊收拾出一塊空場子時,三隻獵犬己經返回。其中一隻獵犬的嘴裡還叨著一隻野兔。

    凌子凱不由地連聲讚歎三隻獵犬厲害,竟能捕捉野獸。

    蘇果爾卻撇了撇嘴,說獵犬偷懶,要是在以前,這麼長的時間連狍子都能抓到,現在卻只是抓了隻野兔子來交差,晚上只能將就著吃兔子肉了。

    說話之時,蘇果爾開始收拾起獵物,剝皮,開腹,去內臟,轉眼間的功夫,就已經將野兔弄好了。

    凌子凱也沒閒著,按照蘇果爾的吩咐去撿了一些乾枯樹枝和一大把乾的蘚苔,取出打火機點著了,升起了一堆篝火。

    隨後,蘇果爾用樹枝支起了一個三腳架子,將整隻兔子用老藤吊在架子上後,移到了篝火中,燒烤起來。

    過了片刻,陣陣烤肉香味開始彌散在山林之中。

    凌子凱聞著香味,立時感到腹中的腸胃開始咕嚕咕嚕的叫喚起來,不停地咽著口水。

    好容易等到肉熟了,不等蘇果爾用刀子割切,便用手撕了一隻兔子腿,咬了一口,只覺得肉香撲鼻,入口鮮嫩。

    看著狼吞虎咽般地凌子凱,蘇果爾有些不屑地說道,:“兔子肉的味道也就一般而己,要是烤山雞,那才叫一個香呢?”

    說話間,蘇果爾從馬背上取下一隻皮囊:“喝酒嗎?”

    凌子凱搖了搖頭,上次在博爾大爺的撮羅子裡喝了一碗白酒,讓他難受了好幾天,現在提起喝酒兩個字就會感到頭痛。

    “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蘇果爾搖了搖頭,也不勉強,拔下塞子,仰頭喝了一大口,嘴裡發出了嘖嘆聲。

    轉眼間,一隻五六斤重的兔子進入了兩人的肚子。蘇果爾將剩下的骨頭殘肉扔給了三隻獵犬,嘴裡打著酒嗝,滿臉的紅光。

    凌子凱問道:“你說,在老林子裡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老林子裡的危險多著呢!”

    “我是問一般情況下,就拿你姐杜鵑來說,她會遇到什麼危險?”

    “一般情況下,進山釆參苗不會有什麼危及生命的情況發生。無非就是遇上野獸,或者被毒蟲咬傷,但這些情況都是可以提前發現,避開的! ”

    蘇果爾想了想又說道:“還有就是不小心失足掉下懸崖,遇上'煙泡子'被陷進去。”

    “什麼是煙泡子?”

    “煙泡子指的是林子裡的沼澤地。因為原始叢林中的地面上都被厚厚的落葉層覆蓋著,有的地方達到兩三米厚,很難發現在什麼地方會出現煙泡子,人要是陷進去了,瞬間就沒了影子。而且這些地方因為腐葉多,營養豐富,往往又是可能長著參苗的地方。”

    “不過對於老山客來說,要發現煙泡子也不是很難,如果在林子裡突然出現一處長勢特別茂盛 樹叢中間,有一大片長著權木叢的地方,就有可能存在煙泡子,要小心了!”

    “那杜鵑她以前經常進山釆參苗嗎?”

    蘇果爾明白凌子凱的心思,說道:“你不用擔心杜鵑姐會陷進煙泡子。雖然說我們沒進過幾次老林子,但你別忘了整個興安嶺都是我們杜倫克族的家,我們的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片叢林中。我們是聽著大山的故事長大的,對於哪片林子裡有什麼野獸出沒,哪片林子有什麼危險,全都記在腦海裡呢!”

    “那杜鵑怎麼會失踪了呢?不會是迷路了吧!”

    話剛說出口,凌子凱覺得自己又是多此一問了,既然是稱為大山里的人,又怎麼會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呢!

    蘇果爾跟看白痴般地望了凌子凱一眼,甚至都懶得開口理他。

    凌子凱在心中排除了一種種可能發生的狀況,忽然問道:“會不會遇上壞人了?”

    “你當現在還是解放前那種土匪橫行的年代,擔心我姐被搶上山當壓寨夫人啊!”

    蘇果爾調侃著說道,隨即像是想起什麼,忽然失聲叫了起來:“不好,我姐可能真得遇上壞人了!”

    凌子凱見他一驚一乍的,不知出了什麼事,忙問道:“怎麼了?”

    “最近聽電視裡說興安市那邊出現了一個偷獵的團伙,要是姐遇上他們了,就麻煩了!”

    凌子凱疑惑地問道:“偷獵者?跟你姐有什麼關係嗎?”

    “哎喲,關係大著呢!你可知道我姐她不但是北方省保護綠色森林志願者協會的會員,還是省野生動物保護者協會的會員呢!要是遇上了偷獵者,以我姐的脾氣肯定要去阻止的。那些偷獵者可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傢伙,手裡都有獵槍,要是雙方衝突起來,姐肯定要吃虧的!”

    凌子凱 言腦海裡彷彿看到了杜鵑那纖纖身影正大義凜然地怒斥著一群張牙舞爪的偷獵者,而那些偷獵者悍然舉著獵槍對準了她的胸口……

    凌子凱心中一冷,努力地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預感到杜鵑可能正面臨萬分危急的局面,狠不得自己馬上出現在老林子裡,出現在她的身邊。

    “咱們現在就出發,連夜趕往老林子!”

    凌子凱對蘇果爾說道。

    蘇果爾嚇了一跳:“你瘋了?黑燈瞎火的怎麼在林子行走?萬一迷了路,就會成了熊瞎子,在林子裡團團轉,很難找回方向的,到時候可能會越走離老林子越遠了!”

    凌子凱望瞭望四周黑洞洞的林子,彷彿像是張開了巨嘴的怪獸,正等著自己往裡跳呢!他知道自己有些過於焦急了,想想老話說的,欲速則不達,便強忍住了心中的衝動。

    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一夜。天剛朦朦亮,凌子凱便摧促著蘇果爾上路了。

    行走在白霧繚繞的林中,道路兩邊的樹葉枝條上的露珠不停地打在身上,順著身上的皮衣滑落到了地上。

    這時候,凌子凱才明白博爾大爺當初要自己換上這套獸皮製成的獵裝的好處了。要是自己此時穿著平常的普通衣服,只怕全身己經變成落湯雞般的濕透了吧!

    凌子凱不得不讚歎這些祖祖輩輩生活在大山里的杜倫克人,哪怕是在一件最普通的衣服上,也沉澱了適者生存的歷史縮影。

    當陽光射進叢林,沉睡了一夜的林子又開始了一天的暄鬧。

    地面上閃爍著晶瑩的露珠,散發著青草、鮮花和濕潤的泥土的芳香。

    各種各樣數不清的小花競相鑽出泥土,白的、紅的、還有黃的,如繁星閃爍,讓林中的大地閃耀出五彩繽紛的活力。

    但此時的凌子凱沒有心情享受花草的芳香,陽光的沐浴,只想著還要多久才能趕到老林子。

    隨著不斷地深入,林中的權木漸漸地疏少起來。樹木也開始變得高大粗壯起來。

    當翻過一道山梁,前面出現了一大片高聳入雲的千年紅松林時,蘇果爾有些興奮地告訴凌子凱,己經到了老林子邊緣了。

    凌子凱也有些激動起來。到了紅松林旁後,兩人在原地休息,取出一些乾糧,填充肚子。

    乘著休息的時間,凌子凱開始用祖神意識查探起方圓五十多公里範圍內的情況。

    當腦海中出現畫面的時候,一股蒼莽的,濃縮了千萬年歲月,厚重的如同凝實的大自然精華撲面而來。

    這種氣息令凌子凱的祖神意識都開始顫抖起來,就像是一個離家很長時間的孩子,忽然間回到了家門口,充滿了無比的激動。而面前的老林子如同慈祥的母親,趟開了溫暖的胸懷,開始擁抱久別的孩子。

    這一刻,凌子凱明顯得感到自己的祖神意識又凝煉了許多。雖然感受到的範圍沒有擴大,但感知更加靈敏了,甚至連爬在地上的螞蟻,和葉子上的甲蟲都能夠看清楚。

    隱隱約約地,他彷彿聽到有一種聲音在召喚著自己,想要循聲尋找,卻又辯不清楚具體的方向。

    凌子凱放棄了心中的好奇,開始在林子裡仔細地找尋,希望自己能夠找到杜鵑的踪跡。
mk2258 發表於 2017-7-23 21:02
第十四章白馬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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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意識掃過範圍內的每一個地方後,凌子凱有些失望的退了出來。方圓五十公里之內,並沒有發現什麼踪跡。

    林子中的動物倒是看到了不少,什麼野豬,松鼠,山兔,狍子之類的,至於珍稀的東北虎,興安豹,棕熊等動物卻沒有看到。

    凌子凱看了眼正對著一株千年紅松膜拜的蘇果爾,問道:

    “你看咱們先往哪個方向去尋找?”

    蘇果爾說道:“在老林子的東邊有一座棒槌山,是野山參生長比較多的地方,一般的放山客都喜歡去那兒,也不知道杜鵑姐會不會去那。”

    凌子凱問道:“你知道那些偷獵者喜歡偷獵什麼動物嗎?”

    “他們打得最多的是狍子和糜鹿,至於興安豹,黑熊,東北虎之類的,就算發現了,一般也不敢打,畢竟偷獵國家珍稀動物,抓住了要被判處很重的罪刑。”

    凌子凱沉思了一下,問道:“你知道哪個地方有狍子經常出沒嗎?”

    蘇果爾道:“一般來說,狍子都是喜歡群居在一窩的,在北邊那片的林子裡較集中。你問這幹什麼?”

    “如果杜鵑姐真得和偷獵者發生衝突,那麼衝突的地方應該是在有野獸經常出沒的區域,我們不如先去北邊找一找。”

    蘇果爾覺得凌子凱 話說的有理,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沒有多做停留,便往老林子的北邊走去。蘇果爾打了個口哨,讓三隻獵犬散開,鑽進林中先行偵查。

    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凌子凱突然身子一震,衝著蘇果爾叫道:“跟我來!”

    不等蘇果爾回應,便己拔轉馬頭,順著左邊的一道山脊,往山腳下奔去,看情形似乎發現了什麼。

    蘇果爾有些疑惑地跟了上去。看著凌子凱在前面領著路,七轉八拐的,往往在出現了懸崖或者荊棘叢之前,就己經提前繞開,似乎對山形地勢十分熟悉,不由地大奇。

    見凌子凱的速度很快,稍不小心便會失去人影,蘇果爾怕自己跟丟了,不敢怠慢,提起精神緊緊地跟在後面。

    沒過多久,便己來到山腳。

    前面是一個比較狹小的山谷,谷底長著蔥鬱的落葉松,中間有一條溪流縱穿而過。

    溪水很清澈,可從清晰地看到溪底的鵝卵石。

    凌子凱策馬趟進溪面,順著溪流往谷外走去。蘇果爾跟在後面叫道:

    “你要往哪裡去?這是達干溪,屬於興安江的支流,順著溪流就可以走出興安嶺了。”

    凌子凱沒有答話,只是臉色有些陰沉。轉過一個山坳,在溪邊突然出現一個白色的物體。

    待到跟前,卻原來是一匹白馬的屍體,四腳朝天的躺在溪邊。

    蘇果爾失聲驚叫道:“哎喲,這是杜鵑姐的獵馬,怎麼死在這裡了?”

    凌子凱先前在意識裡發現了白馬的屍體,隱約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見到過的杜娟家裡的那匹白馬,只是不敢確定,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此時從蘇果爾的嘴裡得到了確認,心中一沉。很顯然,白馬的死亡,意味著杜鵑肯定在山里出事了。

    兩人翻身下馬,仔細地查看馬屍。

    看上去白馬己經死去好多天了,屍體開始腐爛。從馬頭上血跡斑斑,在耳朵邊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結了黑色的血痂,看樣子是被槍殺的。

    蘇果爾勃然大怒,眼珠瞪得拳頭大,活像一隻忿怒的隨時準備撲上去咬人的興安豹。

    在杜倫克族人的心目中,獵馬和獵狗就跟自己家裡的親人一樣,殺了白馬等同於親人被害了,怎不令蘇果爾憤怒!他從背上取下了獵槍,端在手上,雙目環顧著周圍的林子。

    凌子凱站起身子,往溪流左側的林子走去。他知道在那片林子裡還有著三個人,雖然從對方的裝飾上難以肯定是不是兇手,但即然出現在這附近,自然要去問一問。

    三隻獵犬似乎也察覺到了林子裡面有狀況,率先鑽了進去。

    片刻後,林子里傳來了一陣狂吠聲。

    聽到犬吠聲,蘇果爾臉色一變,快步往林子裡跑去。

    凌子凱雖然擁有祖神意識和能量,但徒步爬山的速度卻明顯跟從小在大山里長大的蘇果爾差了一大截,沒跟多遠便失去了他的踪影,只能先用意識鎖住方位。

    等到他臨近目標位置時,只聽得前面一片樺樹林中傳來的犬吠聲更加發狂,其中還夾雜了蘇果爾的怒叱。

    隨即一個清冷的叱喝傳入耳中:“站住,你要再前進一步,我就開槍了!”

    “狗娘養的,老子要剝了你們的皮,扔到狼窩裡餵狼!”

    聽到蘇果爾的發狂聲,凌子凱加緊腳步跑進林子。

    只見蘇果爾手中端著獵槍,正跟三個人對峙著,就連那三隻獵犬也以三麵包圍的態勢將那三人圍住,就等著蘇果爾的命令,便要衝上去撕咬對方。

    對方三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身上穿著戰地迷彩服。其中一人坐在地上,用手抱著自己的左腳,腳上的有血跡,像是受了傷,臉露痛苦之色,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

    另外兩人則站在旁邊守護著同伴,兩人手上舉著手槍。一人不停地在三隻獵犬

    之間晃來晃去,防止它們突然竄上來。另外一人則將槍口對準了蘇果爾。

    那三人見凌子凱走了過來,戒備之色更重。

    “怎麼回事?”凌子凱對蘇果爾問道。

    “我剛進入林子,他們就拿槍對著我,一定不是好人!”

    蘇果爾一邊對凌子凱說話,一邊拿眼神示意他別慌。

    看上去對方有三人,但一個受了傷,行動不便。而自己這邊也是兩人,外加三隻凶悍的獵犬,真要打起來也不見得會輸。

    雖然蘇果爾不知道凌子凱還有什麼戰鬥力,但單憑那雙手就能拋飛巨石的力量來講,就足依對付對方了。

    或許是見凌子凱手上沒有帶什麼武器,那用槍對著蘇果爾的青年道:

    “老鄉,你們一定是誤會了!剛才這位老鄉端著獵槍衝進了林子,我們以為是遇上了偷獵者,所以才拿出了槍。”

    蘇果爾叫道:“哥,別信他的!爺爺說過,敢拿槍口對准你的就是敵人!”

    那青年看出蘇果爾是個二愣子,便不去理他,只是對凌子凱說道:“老鄉,我們是北方省軍區的邊防戰士,正在執行任務!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我的證件。”

    那青年說著掏出一個紅色小本子,剛要上前遞給凌子凱。

    旁邊的蘇果爾拉動了一下槍栓,叱道:“站著別動,不許過來。”

    那人苦笑了一下,只得將證件扔了過來,落在凌子凱的腳下。

    凌子凱接過證件,翻開看了一下,上面寫著中國武警部隊興安省武警總隊邊防支隊特勤大隊的番號,姓名欄裡寫著張俊,職務為二中隊副隊長,軍銜是中尉。

    凌子凱見那張俊看上去剛二十出頭的年齡,卻己是中尉副隊長,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只見他長相平平,但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也正在打量著自己。

    凌子凱不能確定證件的真假,但在心裡還是選擇了相信對方的身份,當下將證件扔還給了對方,說道:

    “既然是誤會,那雙方都把槍收了吧!”

    蘇果爾有些不情願,但想起先前打賭時自己承諾了進山之後一切聽從凌子凱的安排,便收起了獵槍,卻沒有喚回獵犬,依然讓它們圍著對方,以防萬一。

    張俊同樣示意戰友收回了槍支,隨即問道:“老鄉,你們進入老林子來幹什麼?”

    凌子凱雖然選擇了相信對方是武警戰士的身份,但並不等於完全信任對方。畢竟現在的社會上假冒的證件滿天飛,別說是一個中尉的軍官證,就連堂堂少將軍銜的證件都有人敢假冒。便隨意地說道:

    “現在正是放山的好季節,我們兄弟倆進老林子踫踫運氣。在外面的小溪邊發現了一匹白馬的屍體,後來聽到了獵犬的叫吠聲,便進林子裡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頓了頓,凌子凱試探著問道:“那匹白馬是你們的嗎?怎麼被槍殺了?”

    蘇果爾聽著凌子凱的話有些糊塗了,心想我剛才不是己經告訴了你,那是杜鵑姐的獵馬,你怎麼還問成是他們的了?

    生性單純的蘇果爾自然不會明白凌孑凱話中的心機,剛想提醒他幾句,見好見到凌子凱看了眼自己,眼神中暗示自己不要插話。

    蘇果爾在心裡咕嘀著:就你們南方人,說話拐彎抹角的,一點也不爽快!

    那張俊搖了搖頭,說道:“那白馬的屍體我們見過,在我們來之前就己經死在那裡了。從馬屍的傷口上看,應該是用俄式步槍遠距離打死的。開槍的人槍法很好,一槍命中馬匹的頭部,而且用的子彈是改裝過的開花彈,從外表上看,槍眼不大,但那馬頭的內部應該被子彈打得稀八爛了。 ”

    凌子凱暗暗點頭:不愧是當兵的,整天跟槍打交道,單是從傷口處就能夠分析出許多東西。如果能夠從對方的分析中推測出殺害白馬的兇手是什麼人,就可以知道是誰在圖謀杜鵑了!對接下來的尋找有不小的幫助。便問道:

    “依你看來,那開槍的應該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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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誰佈置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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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槍支上來看,首先可以將本地的獵戶排除在外。因為他們所用的都是傳統獵槍,而且現在整個北方省都實行了禁獵,獵戶手中的獵槍都上交封存了,私藏槍支是違法的!”

    張俊說著看了眼蘇果爾,顯然是在警告他,你私藏了獵槍,己經違反了法律。

    但見蘇果爾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跟本不怕自己按在他頭上的私藏槍支的罪名,張俊心中有些好奇,莫非這小子擁有合法的執槍證?難道他是那些人中的一員?

    據張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資料裡所說,雖然北方省全面實行了禁獵,但還是有少數特殊的人被允許擁有獵槍,並頒發了執槍許可證。

    “而且,獵戶手中的獵槍是不會對一匹獵馬開槍的,哪怕這匹獵馬的主人跟他是生死仇敵。獵手的槍口只能對準豺狼,這是千百年來傳下來的規矩!也是做為一名獵手所必須遵守的!這一點,相信這位老鄉比我們更清楚吧!”

    蘇果爾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另外,像這種俄式步槍都是鄰國現役部隊裡正在使用的武器,控制的很嚴,一般很少會流出來。對於國內來說,只有一些地下走私團伙非法執有。最近,在這興安嶺裡有一夥偷獵份子十分猖獗,手裡就擁有這種步槍。因此可以肯定是他們擊殺了那白馬。”

    “在這老林子裡偷獵者很多嗎?”凌子凱問道。

    “除了一些零散的偷獵者外,主要的是一夥自稱'白虎幫'的人,為首的是個叫'坐山虎'的神秘人,組織了一些社會閒雜人員,不但在興安嶺中偷獵各種野生動物,還到處挖掘一些古代墓葬,走私文物,販賣毒品等非法活動。”

    凌子凱皺了皺眉頭,想起了當初在處理父親的交通事故時遇上的那兩個保鏢,不也是自稱是白虎幫的人嗎?沒想到還真是勢力不小,連這興安市也是他們的地盤。

    “這不是黑社會組織嗎?”

    張俊也不避諱:“說他們是黑社會也沒錯!那坐山虎'還自詡解放前的大土匪坐山雕呢,手下也有四大金剛,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做事心狠手辣,肆無忌憚,你們如果遇上他們,還是小心避開為好!”

    “難道國家就這樣讓他們占山為王?”

    “占山為王,哼,想得倒美!”

    凌子凱見旁邊的另一名武警戰士想要說什麼,卻被張俊不動聲色的眼神給阻止了,似乎再說下去就要涉及到軍事機密了,便接過話頭問道:

    “你們是不是遇上他們了?怎麼還受傷了呢?”

    張俊看了眼受傷的戰友,說:“也不知道是誰,在林子佈了個陷阱,手法很是隱秘,我們不小心落入其中,被傷了腳。”

    想起這次出來,連任務目標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就傷了一人,而且還是被陷阱給誤傷的,回去之後肯定要被其他戰友給取笑了,張俊的神情一下子顯得沮 喪起來。

    蘇果爾聽到陷阱二字,眼神一亮,說道:“是什麼樣的陷阱這麼厲害,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陷阱。”

    張俊說著指了指身後五十多米遠的地方,說:“就在那兒,你們過去看就是了。不過,我可提醒你們,那陷阱真得很隱秘,根本就無法提前察覺,只有落入其中,才能發現。小心別傷了自己!”

    蘇果爾對張俊的提醒並不在意,拔腿就往他指的地方跑了過去。

    凌子凱衝張俊說了聲謝謝後也跟了上去。

    到了陷阱處,蘇果爾蹲腰仔細地看了一番地面後,便直起身開始在周圍繞起圈子。

    凌子凱看了幾下,覺得眼前的林子跟其他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要不是地面上留下了一些血跡,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地方佈著陷阱。

    他用意識查探了一下,依然沒有發現什麼,尋思著這地方也許就只是布下了一個陷阱,剛才己經被破去了吧!

    凌子凱心裡想著,腳下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幾步,剛要繞開一棵彎曲著樹幹倒在地上的花曲柳樹時,冷不防,耳中傳來了蘇果爾的一聲輕叱道:

    “站著別動!你己經落進陷阱中了!”

    凌子凱嚇了一跳,站在那兒不敢動彈。

    只見蘇果爾快速幾步走到他的身邊,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三四十斤重的石頭,壓在了凌子凱腳下的一根藤蔓上,然後拉著凌子凱往後退了三米多遠。

    凌子凱看了看剛才站立的地方,除了有幾根伏生在地上的藤蔓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由疑惑地看了眼蘇果爾。

    蘇果爾嘿嘿笑了一下,從近處撿了根四米余長,五六公分直徑的枯樹枝,對著自己剛才壓在藤蔓上的那石頭捅了一下,將石頭捅離了藤蔓。

    難道這根藤蔓就是陷阱?

    就在凌子凱不解之時,只聽“怦”的一聲,那棵彎曲的花曲柳樹突然跟活了過來似得,垂倒在地上的樹梢猛地彈起來,將地上的那幾根藤蔓帶起,高高地拋向空中。

    凌子凱望著那己經伸直了樹幹,正不停顫抖著的花曲柳樹,再看看那從空中慢慢墜落下來的幾根藤蔓,額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來。

    如果說自己站在那裡的時候,花曲柳樹突然彈起來,此時從空中墜下來的就是自己的身子了,就算不死也要摔得傷筋動骨了。

    看著驚嚇得臉色有些發白的凌子凱,蘇果爾有些得意地說道:“這陷阱怎麼樣?厲害吧!”

    凌子凱驚魂未定的罵了一句:“還真是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這陷阱看上去厲害,其實很簡單,凡是經常上山的人都會佈置。說白了,就是用來捕捉野獸時下的套子,俗稱吊套。”

    “只要找一棵直徑相適應,且彈性強的樹,比如花曲柳,臘木條子等,將樹木拉彎成弓型,將捕獸用的套子在樹幹上用豬蹄扣繫牢,然後把樹梢壓彎,用石頭,草繩或近處樹枝做障礙物,以控制彎曲的樹幹在無震動下回彈,如有獵物入套,弓背樹乾就會彈性發作恢復原位。獵物因被套子鎖住而被吊在半空中。”

    “你現在看到的這個陷阱因為沒有系上捕獸用的套子,所以說並不是用來捕獸用的,而是用來對付人的。當你經過陷阱的時候,雙腳必然會踩在那幾根藤蔓上。而那幾根 蔓就是觸發陷阱的機關所在。在你毫無防備之下,那彈起的樹梢就會擊中你的身體,並將你彈向空中。等你從空中墜落下來後,也就半死不活了! ”

    凌子凱有些憤忿地說道:“如此歹毒的陷阱就這樣佈置著,要是有人誤入其中,豈不要無辜喪命!那佈置陷阱的人就是在謀殺!”

    蘇果爾忽然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這陷阱是誰佈置的嗎?”

    凌子凱問道:“莫非你認識佈置陷阱的人?”

    見蘇果爾點了點頭,凌子凱說道:“那好,等回頭你帶我去見他,我倒要跟他理論理淪!”

    “你確定要找他理論嗎?我怕到時候你下不了手!”

    凌子凱開始還以為蘇果爾只是說說而己,見他一本正經地樣子,便好奇的問道:“你還真得認識那人啊!”

    蘇果爾原本就是個有話藏不住的直筒子,此時破天荒地跟凌子凱繞了半天彎子,自己倒是先憋不住了。他看了看遠處的三個武警,壓低聲音說道:

    “我告訴你,這陷阱是杜鵑姐佈置的!”

    “你說什麼?”

    凌子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得能確定? ”

    蘇果爾點頭說道:“你知道這陷阱最厲害的地方在哪裡嗎?那就是隱蔽性!剛才你不是也沒有發現陷阱的存在嗎?不用說你,就算是一般的獵手也不會發現。 ”

    “而且在這片林子里至少還佈置了不下十處的陷阱,有的己經觸發,有的還完好無損,都是很特別,很隱秘的那種。”

    “既然很隱秘,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蘇果爾有些傲然地說道:“這是我們杜倫克祖輩們傳下來的獨門絕技,不是族中後輩,決不外傳,你說我怎麼發現的?”

    “再說了,我經常跟杜鵑姐上山,對她下套子的手法太熟悉不過了,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只是依杜鵑姐的性情,在離開之前肯定是要毀去這些沒有觸發的陷阱,免誤傷無辜,怎麼會讓它們留在這裡不顧呢?”

    凌子凱沉默了一下,說道:“既然杜鵑佈置下這些專門用來對付人的陷阱,可以肯定是有人在找她的麻煩,而且當時的情況一定十分危急,以至於她在離開時沒顧得上毀掉它們了。”

    “你把那些沒觸發的陷阱先毀了,然後馬上離開這裡,咱們要趕緊找到她。”

    蘇果爾應了一聲,將餘下幾處沒觸發的陷阱毀去後,對凌子凱說道:“那個當兵的也是被誤傷的,你可別告訴他們說這些陷阱是姐佈置的,免得他們找咱們的麻煩!”

    凌子凱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當我是白痴啊!用得著你來教我怎麼說話嗎。”

    當二人走出林子後,那張俊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陷阱?”

    凌子凱說道: “發現了一處,那陷阱確實夠隱秘的,佈置之人是個高手。”

    張俊剛要再問,一旁的蘇果爾嚷道:“哥,我看這裡根本不會 參苗,咱們別再耽誤時間了,趕緊換個地方吧!”

    凌子凱點了點頭,這可是兩人剛才商量好的離開這裡的說辭。當下跟張俊告辭了一聲,兩人往林外走去。

    “等一下!”

    兩人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張俊。凌子凱問道:“有什麼事嗎?”

    張俊遲疑了一下,對蘇果爾說道:“這位老鄉,請你把獵槍留下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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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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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蘇果爾看著張俊,目光有些不善。

    “老鄉,你有狩獵證和執槍證嗎?”張俊平靜地問。

    “什麼證不證的?老子這獵是我爺爺傳給我的,你要執槍證,就到我爺爺那兒去拿。”

    “按照興安省公安廳下發的《槍械管理暫行規定》,你現在是非法執有獵槍,安照規定,你的獵槍必須上繳封存!”

    “同樣的,依照《武警邊防巡邏執法條例》,我們有權將你的獵槍沒收!”

    “放你娘的狗屁!”

    蘇果爾不等張俊話音落下,從背上取下獵槍,嘩拉一個拉開了槍栓,嚷道:“老子的槍就在這裡,有種的你就過來拿!”

    見蘇果爾端起獵槍,那另一名沒受傷的武警立馬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蘇果爾。而張俊也將佩槍執在手中。

    局面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蘇果爾輕蔑地說道:“別以為你們有兩隻槍,老子就會怕了。老子的獵槍裡裝得可是'天女散花',只要一扣扳機,立馬將你們仨人打成篩子。”

    張俊聽到“天女散花”四字,臉色一變,突口叫道:“你是杜倫克族人?你們是從白山市過來的?你們是雲海縣人!”

    蘇果爾愣了一下,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張俊擺了下手,示意戰友放下槍械,自己也收起了手槍,看了看蘇果爾後說道:

    “既然你們是雲海縣的杜倫克族人,想必認識一個叫杜鵑的姑娘吧!”

    這回輪到蘇果爾和凌子凱吃驚了。

    蘇果爾問道:“你認識我杜鵑堂姐?”

    張俊聽他叫了聲堂姐後,臉色一下子緩和了不少,點了點頭,說道:“看在你姐姐的份上,這次我不為難你,獵槍你可以先拿走。不過我勸你以後不要再帶槍上山了,要是遇上別的邊防巡邏隊,不但會將獵槍收繳,說不定還會以非法執槍罪,將你給逮捕了!”

    見蘇果爾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張俊也沒再多言,說道:“要是見了你姐,就代我向她問個好,就說我和我爺爺都掛念著她,有時間就上我家去做客!”

    蘇果爾好奇地問道:“你跟我姐是什麼關係啊,怎麼從來沒聽她說過?”

    “這個問題,你去問你姐就知道了!”

    張俊似乎不願再討論這個話題。

    凌子凱心中一動,說道:“你要見杜鵑姐也不用我們傳話,她如今也在這老林子裡。”

    “真得?”

    張俊有些喜出望外地說道:“你們能帶我去見她嗎?我想請她幫個忙!”

    蘇果爾嘴快,說道:“我們也在找她呢?她進入老林子有一個多月了,沒有半點消息,把大家都急死了!”

    張俊吃了一驚,問道:“難道她發生什麼意外了?”

    “知道林子外的那具被槍殺的馬屍是誰的嗎?那是杜鵑姐家裡的獵馬。我們懷疑她跟偷獵集團發生了衝突!”

    當下,凌子凱將杜鵑失踪的事情說了一下。

    張俊聽了事情的原委後,說道:“你們的懷疑沒錯,她肯定跟偷獵者有過衝突,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們給抓走了。或者是躲在哪裡了!”

    頓了頓,問道:“在這莽莽千里大山中,要找一個人,就如同海裡撈針。單憑你們兩個人怎麼可能找得到呢?對了,你們報警了嗎?”

    “報警?”

    凌子凱和蘇果爾對視了一下,心想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當下同時搖了搖頭。

    張俊沉思了一下,說道:“我既然知道了,也就不會袖手旁觀,等會我和你們一起去尋找。”

    說著轉身對另外那名武警說道:“李志強你先把劉海送回營地治療,然後將事情經過向中隊長報告一下,請求特勤大隊派人支援。”

    那叫劉海的受傷戰士說道:“張隊,我的傷不要緊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我不想先回去!”

    另一名叫李志強的戰士也說道:“是啊,張隊,我們這樣回去也太窩囊了!再說回營地要走兩百多公里的山路,劉海腳上受傷,也走不了啊。要不我留下來照看劉海,你和他們先去找人,等找到人後,再回來接我們行不。”

    張俊知道兩人的心思,對於一名特勤戰士來說,完不成任務是件恥辱的事情,會成隊裡的笑柄的。想了想劉海腳上的傷只是骨折,已經過了簡單的處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便點了點頭,說道:

    “那好,你就和劉海呆在這片林子裡不要隨便離開,以免在大山里迷了路。等我回來後一起做完任務後再回去。”

    兩人聞言後都是感激的點了點頭。

    當下張俊和凌子凱蘇果爾一起帶著三隻獵犬離開了林子。為了以防萬一,凌子凱將兩匹馬留了下來,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可以讓受傷的劉海他們騎馬離開。

    蘇果爾原本有些捨不得棗紅馬,但想想對方是被杜鵑姐的陷阱給誤傷的,而且接下來的尋找路線也不再適合騎馬了,便也不反對。

    行走中,張俊問道:“你們有什麼尋找的方案嗎?”

    凌子凱反問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張俊沉思了一下,說道:“既然杜鵑跟偷獵集團發生了衝突,我們不如把目標放在偷獵者的身上。他們人多,在叢林中容易發現,只要找到一兩個抓起來審問一下再說!”

    “不錯,這是個好主意!”

    凌子凱贊同道,要在茫茫林海中找到一個目標,哪怕他擁有祖神意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現在多出了許多目標來,搜尋起來就要容易的多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凌子凱的意識中在前方五公里外的山林中出現了三個人影,而且恰巧的是這三個人還是凌子凱認識的。就是一個月前到雲海林場偷挖參苗,和自己交過手的那幾人。記得其中那個乾瘦身材的人名字叫榮祿,還是雲海鎮上的人。

    凌子凱不知道荣祿三人是不是偷獵集團的人,但是想想他們平時干的都是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即便不是偷獵組織的人,也必定跟他們有聯繫,當下心中一喜,跟張俊和蘇果爾打了個招呼,轉道往榮祿三人所在的山林走去。

    因為有了先前發現白馬的經歷,蘇果爾雖然不知道凌子凱是不是瞎貓碰到死老鼠,還是用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什麼方法,在那麼遠的地方就能夠發現,總之在心中有些信服,見他改了方向後,沒有遲疑,徑直跟了上去。

    張俊見蘇果爾跟上去後,也沒多問,緊隨而上。

    凌子凱一邊趕路,一邊用意識鎖定了三人,發現他們也在趕路,行走的速度並不比自己慢,要想在短時間內,從後面超趕上去有些困難,必須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的前進才行。

    他的意識超過三人,往他們前進的方向延伸過去,忽然發現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林子裡有一隻孤狼正在追逐著一隻狍子,不由得心中一動,尋思著自己既然能夠用祖神意識控制棗紅馬,那麼是不是同樣能夠控制野狼呢?

    凌子凱心裡想著,意識已經衝著野狼掃了過去。

    當踫到野狼時,凌子凱明顯感到野狼的行動呆滯了一下,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凌子凱不停地用意識指揮著野狼轉過身子,但那野狼比之棗紅馬明顯要狂野多了,一時間竟然難以馴服。

    凌子凱縮小了搜索範圍,集中意識對付野狼。同時,凌子凱明顯感到自己的祖神意識在這老林子中比之在次生林中顯得更加凝實,持久性也更強。

    過了片刻,那野狼嚎叫了一聲,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凌子凱長吁了一口氣,對野狼發出了指令,命令它在榮祿三人前進的路上攔截。野狼得到指令後立即轉身鑽進了林子,嘴裡不時的發出嚎叫。

    在聽到狼嚎聲後,榮祿三人果然停下了腳步,開始在四周查探情況。

    凌子凱見他們三人有兩人手中拿著獵槍,便控制著野狼跟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免被對方槍殺了,同時加快了腳步。

    蘇果爾和張俊也聽到了遠處隱隱傳來的狼嚎聲,一陣接一陣的,想必前方出現了情況,精神大振,緊緊地跟著凌子凱。

    過了十幾分鐘,前方出現了榮祿三人的身影,在離他們前方里許的叢林中,一隻高大有著暗灰色皮毛的成年野狼不停地在林子中穿來穿去,使得三人不敢輕易上前。

    凌子凱衝著蘇果爾和張俊打了個手勢。不等他開口,蘇果爾和張俊也已發現了榮祿三人,忙取下了武器。蘇果爾見了其中的榮祿後,嘴裡還發出了一陣驚異聲。

    隨行的三隻獵犬不知是不是因為前面出現了野狼,顯得有些畏懼,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咆哮起來,似乎在衝著野狼示威。

    聽到狗吠聲,榮祿三人轉頭看到了突然出現的凌子凱三人。認出是凌子凱和蘇果爾後,榮祿的神情上出現了一絲慌亂。倒是另外那兩人中的那鷹眼漢子獰笑了一下,對凌子凱說道:“小子,在這老林子裡面也能相見,咱們還真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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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偷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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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榮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到凌子凱本就有些心慌,再加上後面還跟著蘇果爾,這爺不但是全鎮子都出了名的二愣子,而且還是個大力士,再加上手中還拿著獵槍,更是嚇得不輕,不住得往另外兩人身後躲。

    蘇果爾倒是不知道荣祿跟凌子凱有過衝突,平日里在鎮子上,他很少與榮祿打交道,但也知道這人遊手好閒,跟外面的一些流氓地痞混在一起,做一些偷雞摸狗,敲詐勒索的勾當。

    此時見他鬼鬼瑟瑟的樣子,心中更是不喜,嚷道:“餵,榮祿你見到我們躲閃什麼?莫非是又在鎮子上乾了對不起鄉親的事情,躲到這大山里來了!”

    “蘇果爾,你別血口噴人!”

    榮祿壯了壯膽子分辯道,但目光中閃爍,似乎有些心虛。

    凌子凱瞧在眼中,暗道:沒做愧心事,不怕鬼敲門!莫非這小子真得乾了什麼事不成?

    想到此處,凌子凱決定訛一訛對方,突然開口大聲喝道:

    “榮祿,是你殺了那白馬,對吧!”

    “你別冤枉人,杜鵑的那匹獵馬不是我殺的!啊,不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馬黑馬的!”

    在剛來的那一刻,張俊便己經發現了對方手中拿的那兩支槍乃是俄式步槍。本就暗暗提高了警惕。這時再聽到榮祿話中的漏洞,更加斷定三人跟白馬的死亡有關了。

    他悄悄地打開了手槍的保險,目光緊緊盯著那兩名著槍的漢子,只要對方有什麼異動,便會搶先出擊。

    凌子凱冷笑一聲,道:“榮祿,我只問你殺死了白馬,卻沒有說那是杜鵑的獵馬。你還敢說白馬的死跟你沒有關係嗎?”

    此時,就算是神經大條的蘇果爾也明白過來了。他舉起獵槍,大喝道:“快說,我杜鵑姐現在在哪?否則我一槍崩了你!”

    榮祿嚇得臉色發白,哭喪著說:“我們也不知道杜鵑在哪兒,正在老林子裡找她呢!”

    “那麼白馬呢?是誰殺的!”蘇果爾喝道。

    “我,我……”

    榮祿支支唔唔地,想說又不敢說,拿眼睛偷偷地瞅了眼身前的那名鷹眼漢子。

    “廢物!”

    那鷹眼漢子罵了聲嚇得魂不附體的榮祿,而後看向凌子凱,說道:

    “馬是我殺的,你們又能怎麼樣?小子,告訴你,這裡不是雲海,是興安市,是我們白虎幫的地盤。容不得你們在此撒野!”

    “老子要你給白馬償命!”

    火爆性子的蘇果爾端起獵槍,還沒打開板機,耳中傳來“怦”得一聲。

    緊接著,對方另一個人手中拿著的步槍掉在了地上。那人口中痛叫著,用左手摀住了右手手腕,手指間流出了一些鮮血。

    張俊手執還冒著青煙的手槍,大聲喝道:“我是興安省邊防總隊的武裝警察,現在命令你們馬上放下武器,否則就地擊斃!”

    對於任何犯罪份子來說,“警察”兩個字無疑是最具震懾力的。

    那鷹眼漢子見同伴剛剛舉起槍,還沒來得及射去就己經被對方擊中了手腕,知道無論是在出槍速度還是槍法的精準度等方面都無法跟這些訓煉有素的軍人相比。原以為只是幾個傻兒八幾的山里佬,誰想到冷不丁地冒出來個武警。

    鷹眼漢子無奈之下,只得將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那榮祿則更是嚇得屁滾屎流,高舉著雙手,不停地叫著:“不要開槍,我投降,我投降!”

    蘇果爾上前撿起地上的兩支步槍,而後將三隻獵犬喚過來,圍住三人。

    凌子凱則暗中控制著野狼,讓它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一旦發現有人過來,立即發出嚎叫聲。

    凌子凱對三人說道:“現在誰來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吧!”

    那兩名偷獵者比較硬氣,坐在地上低著頭,沒有吱聲。

    榮祿倒是想開口,但望了那兩名偷獵者幾下後,心有顧忌,只好裝聾作啞。

    凌子凱和張俊對視了一下,讓蘇果爾看住兩名偷獵者。而後將榮祿帶到了離兩名偷獵者五十多米外的地方。

    離開之時,那鷹眼漢子用眼神看了榮祿一眼,意思是在警告榮祿不要亂說話。

    凌子凱說道:“榮祿,念在你也是雲海鎮人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榮祿遲疑了一下,說道:“要是我說了,你們能放了我嗎?”

    張俊冷著臉說:“你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要了就痛快點說出來,要么就等著坐牢吧!”

    榮祿連忙點頭說道:“我說,我說! ”

    接下來,榮祿如竹筒子倒豆,把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跟原先預料的一樣,那兩名偷獵者都是白虎幫的成員,那鷹眼漢子叫韓泰,另一人叫郭平。

    一個月前,在雲海林場偷挖參苗被抓後,他們便離開了雲海,來到了興安市。將從雲海其他林場偷來的山貨賣了後,沒有得到多少錢,便尋思著進山來偷獵。

    在半個月前,韓泰接到白虎幫傳來的命令,讓所有幫中弟子進山後搜尋一個放山客,據說是個女的,在放山時偷走了白虎幫盯了好長時間才找到的一件寶貝。

    至於是什麼寶貝,韓泰沒有說,也不知是韓泰在幫中地位太低,上面的人沒有告訴他是什麼東西,還是因為榮祿不是幫裡的人,怕他洩漏了機密而沒有告訴他。總之,榮祿只知道那是白虎幫的老大坐山虎看中的東西,如今被人截胡了,豈肯罷收,便號令所有弟子全部進山,務必抓到那女山客,奪回寶物。

    由幫主坐山虎親自發出了白虎令,這在近幾年裡還是第一次,讓幫中弟子驚呀之餘,不敢有絲亳怠慢,紛紛進入了興安嶺。

    “你可知道有多少白虎幫的弟子進入了大山?”張俊問道。

    榮祿含糊著說道:

    “大概有一千多人吧!其實這麼多人要是集聚在一起也夠壯觀的,但分散在興安嶺中,卻連個影子都難以踫到。”

    張俊聞言吸了個口人氣,心裡說道:難怪隊裡接到的通報上說,最近興安嶺中,偷獵者十分

    猖獗,原來是因為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

    “那你們是如何踫上了杜鵑的?”凌子凱急切地問道。

    “我們原本也不知道幫裡所說的那人會是杜鵑。只是不停地接到消息說,那人正在往達干溪這邊逃來。”

    “當時,我們就在達干溪這邊,聽到消息後,便在溪邊守株待兔。”

    “大概在一個星期前,杜鵑騎著白馬順著達干溪往上走來。”

    “當時我們並不知道她就是幫裡要抓得人,因為先前在雲海挖參苗時,被你打了,韓泰和郭平一直懷恨在心,如今在老林子裡遇到孤身一人的杜鵑,正是報仇的好機會。”

    “就在我們要動手的時候,杜鵑似乎發現了我們,棄馬逃進了山林中。我們追了進去,卻險些被她隨手佈置下來的陷阱給傷了。”

    “等到我們繞開陷阱後,卻沒有了杜鵑的影子。”

    “而到這時,韓泰才意識到杜鵑可能就是老大要抓得人。想到原本能夠為幫裡立下大功的機會不但給逃走了,說不定還會因為放走杜鵑而受到幫主的懲罰,惱羞成怒的韓 就開槍打死了杜鵑的獵馬!”

    說到此處,榮祿可憐巴巴地望著凌張二人說道:“這一切都是韓泰他們幹的,我只是跟隨而己,真得不關我什麼事啊!”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後,凌張二人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從離開達干溪到現在己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很難想像在這七天時間內,杜鵑一個女子是如何逃避白虎幫近千人如狼似虎般的追殺的?

    “現在呢?白虎幫可曾傳來杜鵑的最新消息?”

    “有的!有的!就在剛才,韓泰收到了幫里傳來的消息,說杜鵑躲在虎跳澗那一帶,讓我們趕過去!”榮祿連忙說道。

    虎跳澗?那是什麼地方?

    凌子凱和張俊對望了一下,都搖了搖頭。

    凌子凱招手叫過蘇果爾,問道:“你知道虎跳澗在哪裡嗎?”

    蘇果爾點頭道:“知道啊,你問那個地方乾什麼?”

    凌子凱說道:“杜鵑現在躲進了那裡。 ”

    “什麼?”蘇果爾臉色大變,失聲驚叫起來。

    凌張二人見蘇果爾神色大變,心裡一突,立即意識到那裡是個不尋常的地方。

    果然,蘇果爾說道:“那裡是整個興安嶺的四大生命禁區,據老輩人說就算是老虎進去了,也只能跳澗逃生,因此才叫虎跳澗。那里山勢險峻,懸崖聳立,而且山澗內終年濃霧瀰漫,有時候伸手不見五指,一不小心,就會掉下懸崖。無論是人和動物進去了,都很少能夠生還。”

    “而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虎跳澗周圍的地方,是野獸出沒最多的地方。像狼群,熊瞎子,興安豹以及毒蛇,禿鷲等兇猛之類的野獸都喜歡聚集在那片區域。據說,那裡曾經是祖神居住過的地方,那些野獸都是在守護著祖神故居不被外界所侵擾。”

    蘇果爾說著臉上除了恐懼之外,還帶著虔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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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與狼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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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凱和張俊聞言心中一突,既然是興安嶺中的絕地,杜鵑不可能不知道虎跳澗的凶險。明知道是絕地卻還是進入了其中,很顯然她己經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了。

    “杜鵑姐她怎麼會進入虎跳澗的?媽的,肯定是白虎幫的人給逼的!老子要殺了這些狗娘養的!”

    蘇果爾提槍轉身往韓泰二人走去。

    “夠了!就知道殺啊殺的,你能不能安靜點,別再添亂了!”

    凌子凱心中有些煩燥,忍不住衝蘇果爾發起火來。

    蘇果爾停下了腳步,看著凌子凌陰沉的臉上有些猙獰,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凌子凱發怒,心中竟然升起了些許寒意,站在那兒不敢動彈。

    張俊說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面,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依照目前的情況看,憑藉咱們三個人的力量是難以解決了。”

    凌子凱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跳虎澗的凶險想必白虎幫的人也知道,他們應該不會輕易進入。我擔心的是杜鵑在裡面的處境和安全。”

    張俊沉思了一下,說道:“白虎幫雖然人多,但都是些烏合之眾。如果我們向邊防總隊報告,請求支援,只要派出一個特勤中隊震懾住他們了。關健還是虎跳澗裡面的情況無法搞清楚,該如何尋找呢?別到時候沒找到杜鵑反而陷進去更多的人!”

    凌子凱說道:“請求邊防部隊支援的事情就拜託張隊聯繫了。我先前往虎跳澗那邊摸清楚情況。蘇果爾,你馬上趕回雲海去,將情況告訴你爺爺,讓他想想辦法。”

    “不行,你一人去虎跳澗太危險,還是讓我去,你回雲海報信!”蘇果爾爭辯道。

    “你以為自己有多能啊!”

    凌子凱有些不耐煩,知道要想說服蘇果爾這種崇尚武力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絕對的力量壓制,當下也懶得跟他說話,抬手運起祖神能量,對著身邊一株白樺樹猛得打了一拳。

    “怦”得一聲巨響,那碗口粗的白樺樹樹幹應聲而斷,高高的上半截樹幹緩緩地墜倒下來,落在地上,揚起了大片的腐葉。

    張俊瞧在眼中,目露精光,暗中吃驚不己,沒想到凌子凱長得文文靜靜地,竟然有著如此驚人的武力,比隊裡的那些教官強了不知多少倍。心中對凌子凱的印像一下子提升到很高的位置。

    旁邊那榮祿更是嚇得面如土色,眼前的凌子凱就跟電視劇中的那些武林高手差不多了。

    就算是蘇果爾也被震住了,他知道凌子凱突然露出這一手的用意,確實令自己無法反對。

    當下三人商定,張俊和蘇果爾兩人押著榮祿三人前往達干溪和等在那裡的兩名武警匯合。然後張俊等人回營地求援,蘇果爾則趕回雲海。

    臨分手時,張俊和蘇果爾也再三叮囑凌子凱不要和白虎幫的人交手,更不敢進入虎跳澗,一切都要等到援兵到來後再行動。

    凌子凱嘴裡答應著,但心裡卻狠不得馬上插翅飛進虎跳澗裡去。

    按照蘇果爾指點路線,凌子凱往老林子東邊行去。隨同的還有那隻一直呆在林子裡沒有離去的野狼。

    這還是凌子凱平生第一次接觸到狼這種動物。儘管用祖神意識控制了野狼的行為,但源於腦海中有關狼性的殘忍印象,在開始的時候,凌子凱讓野狼走在了自己的前面,並保持了二十餘米的距離。

    這應該是一隻成年的公狼,身體健壯,有一米多高,一米五六長,灰色的皮毛,偶爾會齜了齜鋒利的尖牙,吐出長長的血紅色的舌頭。兩隻眼睛裡發出幽幽的寒光,給人以凶惡的感覺。

    或許是融合了祖神意識的原故吧,公狼對凌子凱表達出了罕見的親和力,就跟家中所養的狗寵般的,在前面跑了一陣子便會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蹲下屁股,望著凌子凱,等他走近後,才站起身子,搖動著尾巴,繼續前行。

    就這樣,走走停停地行了十幾里。凌子凱對公狼的畏懼感漸漸地消失了,就讓它貼身跟在旁邊,還開玩笑地給它取了個大灰狼的名字。

    而大灰狼也會用頭蹭幾下凌子凱的身子,以示自己的親善。

    如果這一幕被外人看到了,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當成傳說中的狼人呢!

    凌子凱覺得自己擁有了這神秘的祖神意識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要是以後遇上了黑熊,豹子,甚至老虎,也用祖神意識控制住後,身邊豈不是多了一大堆兇猛的寵獸,在這大山之中,誰還敢對自己不利呢!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夠同時控制多少野獸,如果有著幾十隻野狼跟著自己,哪怕是面對白虎幫的人,也不用畏懼了。

    遐想中的凌子凱忽然心靈福至的想到野狼是群居動物,每一群野狼中都是有首領的,只要控制住了狼首,就可以讓狼首依照自己的指令指揮狼群了。

    據說還有狼王的存在,可以號令山中的所有野狼呢?到時別說是白虎幫的千餘名弟子了,就算再多的人面對成千上萬的野狼也只有屁滾尿流的逃命了。

    凌子凱很想讓大灰狼去尋找狼群,然後控制住狼首,收編幾十隻野狼為自己效力。

    但細想之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可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夠控制住狼首,別到時候身入狼窩,卻又無法控制住狼首,偷雞不成蝕的就不是一把米,而是自己的小命了。

    然而,有些事情的發生並不是凌子凱所能預料的。也不會因為他的意志而轉移。

    就在翻過一道山崗後,前面突然響起了一聲狼嚎。

    聽到狼嚎聲,大灰狼停下了腳步,渾身的毛髮豎立起來,揚起狼頭,衝著前方的山谷也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嚎叫。

    緊接著,前方的狼嚎聲再度響起,似乎是在警告大灰狼不要進入它的地盤。

    大灰狼沒有畏懼,也嚎叫著,算是在挑畔對方。

    用意識掃了下前方。只見有十多隻野狼正從對面的一座山峰上跑下來,朝著這邊趕來,想是要來跟大灰狼打鬥了。

    凌孑凱不由得嚇了一跳,他可不認為大灰狼能夠以一敵十,將對方打敗。等會兒狼鬥起來,就要殃及到自己了。

    當下趕緊查看了一下四周,找到了一棵落葉松,往上爬到了一個樹杈處,看看離地面有七八米距離,便停了下來,坐在了樹枝上。

    轉眼間,那十幾隻野狼己經奔到了跟前,在離大灰狼十多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為首的一隻跟大灰狼差不多大小的公狼正面面對著大灰狼,其餘的則分散開來,將它包圍在中央。

    凌子凱暗暗慶幸自己見機行事的快,否則此刻也要落入群狼的包圍圈了。

    面對著十幾隻氣勢洶洶而來的同類,大灰狼並沒有顯出畏懼之色,而是高仰著狼頭,發出了一陣嚎叫,似乎是再向那為首的野狼發出了挑戰,同時而似乎在製定著一些打鬥的規定。

    那狼首齜牙發出了回應的嚎叫。其他的野狼聽到後不約而同地退後了幾步,看場面,那狼首和大灰狼是要來一場單打獨鬥了。

    此時,凌子凱的祖神意識己經從大灰狼的身上撤了回來。大灰狼顯露出了原來的本性,前肢往前踏出一步,後肢微屈,凶光迸露地盯著狼首,整個身子處於一副隨時往前衝刺的緊張狀態。

    同樣的,那狼首也擺出了衝擊的姿勢。

    但是兩狼都沒有出去,蓄勢中似乎是在尋找戰機。周圍的空氣中瀰漫了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即便是躲在樹上的凌子凱也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狼首有些按捺不住了,率先發起了攻擊,衝著大灰狼疾衝而來,齜著尖牙的大嘴往大灰狼的頭部狠狠咬來。

    大灰狼的身子微微往外一沖,避開了狼首的正面衝擊,同時也張嘴咬向對方的頸後部。

    轉眼前,兩隻野狼己經撕咬在了一起,不停地轉動著身子,一時間竟分辯不出誰勝誰負。

    凌子凱在心中暗暗地為大灰狼加油,很想跳下去幫牠一把。

    眼見著不時有狼血從兩狼的身上濺飛出來,也不知道是誰的。狼性的兇殘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那些圍觀的野狼倒也遵守規則,靜靜地站在周圍觀戰,沒有誰表露出要上前助戰的意思。

    鬥了片刻,兩狼突然分開了撕咬,各自退後了幾步。看上去都受傷不輕,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鮮血淋淋,喘著粗氣,盯著對方。

    在兩狼的對峙中,凌子凱心中一動,祖神意識突然掃了出去,將兩隻野狼同時控制住。

    或許是因為先前有過被控製過的經歷,大灰狼對祖神意識沒有排斥。而那狼首卻出現了掙扎,竟然將祖神意思擠了出來。

    凌子凱心中暗暗嘆息了一下,自己的祖神意識果然只能控制住一個目標。

    那狼首雖然掙扎了控制,但一時間腦中的意識也出現了空白,呆滯的站在那裡。

    機不可失,凌子凱趕緊控制著大灰狼撲了上去,對著狼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mk2258 發表於 2017-7-23 21:06
第十九章進入虎跳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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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灰狼這一口咬下去不但致命,而且還很狠,當身子退開時,嘴裡還叨著狼首脖子的一大塊皮肉。

    再看狼首的整個脖子幾乎都被咬斷了,鮮血如水柱般地往處冒。連慘嚎聲也沒有發出來,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四肢抽搐,顯然是活不了了。

    大灰狼高傲地揚起頭,衝著四周的野狼發出了一聲嚎叫。

    那十幾隻野狼充滿畏懼地退了幾步後,全都伏下了身子,嘴裡發出了低嚎聲,看樣子是在表示臣服了。

    大灰狼得意地走到狼首的跟前,用前爪扒了己下己經不再動彈的屍體,衝著那十幾隻野狼嚎了一聲。

    十幾隻野狼聞聲全到撲到了狼首的屍體前,開始撕食起來。

    幾乎是在轉眼間,那頭健壯的狼首己經被群狼啃得只剩下一堆骨頭了,看得凌子凱一陣心驚肉跳。

    大灰狼似乎很滿意群狼的表現,嚎叫了幾下。而後抖動著滿是傷痕的身軀跑到了凌子凱藏身的樹下,衝著凌子凱嚎叫了一聲,神情有些興奮,看上去像是在對凌子凱說:主人,現在沒危險了,您可以下來了。

    凌子凱暗暗稱奇,莫非經過幾次的祖神意識的融合後,這大灰狼的意識中己經擁有了自己的烙印,即便自己不用意識控制,它也能馴從自己了,而且似乎還多了不少靈性。

    當凌子凱從樹上爬下來時,那十幾隻野狼立刻目露凶光的圍了過來。但還沒等它們靠近,大灰狼便嚎叫了幾下,命令它們不得對凌子凱無禮。那些野狼立即往後退了幾步,低頭夾尾的不敢吱聲了。

    凌子凱見狀大喜,讚賞地用手摸了摸大灰狼。有著大灰狼統領的十幾隻野狼跟隨著自己,無疑是增添了一大助力。

    他不再以控制的方式指揮大灰狼,而是用意識對它下達了出發前往跳虎澗的命令。

    大灰狼起初還有些茫然,不知道主人為何改變了指揮自己的方式,但這種不被他人所控制了行動的感覺卻令它更願意接受。只是人獸之間,終究難以有效的溝通,大灰狼就算明白了凌子凱命令自己可以出發的意思,但站在那兒,環顧四周,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無奈之下,凌子凱只好繼續以意識控制了大灰狼,率著十幾隻野狼往虎跳澗進發。

    有著狼群的護衛,一路之上跟本不會遇上什麼危險。途中經過好幾處黑熊、興安豹、野豬的地盤時,面對十數隻野狼,對方只是以吼叫聲示威,並不敢上前挑釁。

    倒是狼群中有幾隻好鬥的野狼,露出了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挑戰的樣子,但都被凌子凱吩咐大灰狼給阻止了。

    凌子凱只想著早點趕到虎跳澗,不願在途中節外生枝,耽誤時間。

    至於那些糜鹿,狍子,野兔,之類地弱勢動物,不等狼群到來,遠遠的就己經四下散開,逃命而走了。

    有趣的是,要是遇上走單的野狼,群狼便會一擁而上,以絕對的武力壓制,迫使對方臣服。

    一路行來,在臨近虎跳澗的時候,意然被大灰狼收編了十多只孤狼,隊伍數量擴大到了將近三十隻。

    群狼簇擁下的大灰狼高傲的昂著頭,跟屬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隱隱之中竟然有了幾分王者的霸氣。

    如同蘇果爾描述的那樣,前方一片山脈被繚繞的雲霧所籠罩著,偶爾顯露出來的山崖陡峭嶙峋,黑幽幽的給人以猙獰的恐怖感。

    在周圍的山林中,隱約有人影閃動,想必是白虎幫的人了。

    雖說白虎幫有將近千餘人圍在這裡,但虎跳澗方圓將近十多公里,千餘人分散而圍,每一處山林中也不過只剩下三四個人而己。

    凌子凱不想現在就跟白虎幫的人交手,他的主要目的是進入虎跳澗,找到杜鵑。

    儘管先前蘇果爾和張俊都叮囑自己不要孤身進入,但如果連一個小小的山澗都不敢進去,自己還佩擁有祖神傳承嗎?何況這裡還是傳說中當年祖神居住的地方,沒有理由不讓自己進去啊。

    進入虎跳澗之前,凌子凱用祖神意識查探了一下外圍的山林,發現每一處山坳裡都有白虎幫的人守著,每一處有四五人左右。人員也很雜,既有當地牧民獵戶打扮的,也有穿著現代流行的服飾。每一組人中,有一個配備那種俄式步槍。其他人或拿著砍刀、弓箭、獵叉之類的冷兵器。

    在一個山崗上,凌子凱發現有二十多人在一起,似乎是白虎幫頭目聚集的地方,便集中祖神意識延伸過去。

    那群人中有三人像是頭目的樣子。

    一個四十開外,身材高大,滿臉的橫肉,頭上剃得光禿禿的,右腮上還留著一道傷疤。

    另外一人則只有二十多歲,身材削瘦,臉上白白淨淨的。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死板,給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剩下那人有五十多歲,衣著打扮有些稀奇古怪。頭上戴著用鹿角做成的帽子,兩耳側掛著幾條紅色的飄帶。上身穿著一件緊紅色的對襟馬褂,褂子上還縫著用獸皮剪成龜,蛙,四足蛇等爬蟲形狀的圖案。下身則穿著裙子,在裙子的前幅還掛著不少布帶,鈴鐺,小銅鏡之類的裝飾物品。

    左手上還拿著一面圓形小皮鼓,右手執著鼓槌。

    整個人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有點像巫師之類的。此人在眾人中地位似乎有些超群,除了那光頭漢子和陰冷青年外,其他的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意識中,凌子凱忽然覺得那巫師身上隱隱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不由得心中大奇,剛想仔細觀察。那巫師似乎有所察覺,轉過了頭來,目光中竟然帶著一股微弱的意識,和凌子凱的祖神意識踫在了一起。

    難道這人跟自己一樣也擁有祖神傳承,是個薩滿?

    凌子凱大吃一驚。隨即便發現那人的意識太弱了,跟自己的意識相撞之下,馬上消散的無影無踪。

    那巫師似乎受到了傷害,扔掉了手中的面鼓和鼓槌,雙手捧著頭,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旁邊的眾人嚇了一跳,不知道這神秘的巫師出了什麼事,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凌子凱見那巫師的能力遠遠不及自己,便沒放在心上,也不去管對方的死活,撤回了祖神意識。

    他想提前看看虎跳澗裡的情況,便將意識轉向了虎跳澗。只是意識進入澗中,顯現在腦海中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跟本無法看清什麼,只好退了出來。

    既然意識無法查探,那就只能親身進去了。

    凌子凱找定了一片進入虎跳澗的山林,便驅使著狼群前進。

    還沒到林前,所有的野狼都昂首長嚎起來,嚎叫聲震得整片山林都顫動起來。

    那守在林子裡的五名白虎幫弟子看到二三十隻野狼狂奔而來,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往別的地方逃命而去。

    當臨近虎跳澗的時候,狼群停下了步伐,望著白霧籠罩的山澗,露出了敬畏之色,再也不敢前行。哪怕是被凌子凱用意識控制住的大灰狼,在勉強前進了二十多米後,本能的出現了抗拒,似乎那山澗中有著可怕的存在,將會威及到它們的生命。

    無奈之下,凌子凱只得放棄了帶領狼群進入山澗的念頭。吩咐大灰狼帶領狼群守住山林,不許放其他人進入山澗。

    當凌子凱走向山澗時,潛意識裡似乎感到整個跳虎澗被一層看不見的隔膜所包裹著。當他穿過這層隔膜,迎面撲來的是一股有著悠遠歲月的滄桑之氣,這是那種真正的莽荒之氣,彷彿來自於遠古時代。

    他的腦海中,那祖神意識被喚醒了,貪婪地允吸著這氣息。恍惚中,他好像聽到山澗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召喚著自己。

    澗中白霧迷漫,肉眼只能看到五十米外的地方。

    凌子凱放開了祖神意識,原本可以搜索五十公里範圍的意識,在這虎跳澗中也受到極大的限制,竟然只能在五百米左右的範圍內搜索。

    凌子凱真得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異度空間。他運起了祖神能量,對準前方一塊巨石打出了一拳。值得慶幸地是,祖神能量不但沒有削弱,似乎還增強了不少。一拳之下,竟將那巨石擊得四分五裂。

    再看看四周景緻,跟外面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樹木生長的年月更加長久,生命氣息也更加茂盛,充滿了靈性。

    既然無法運用祖神意識大範圍的搜索,就只能慢慢地走著尋找了。只是不知道杜鵑是從哪個方向進入山澗的,沒有一點線索,找起來就更費勁了。

    從名稱上來看,大多數人都會以為虎跳澗就是一條狹窄的山澗,其實進入澗內後才會發現裡面是一個大峽谷。只是峽谷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崖,雖然不是很高,但很難徒手攀登。

    谷底寬有一里左右,`聳立的怪石如竹筍般林立。亂石叢中除了長著挺直高達三十四米的樹木外,還長著粗壯的藤蔓,縱橫交錯地纏繞在怪石與樹木之間。行走時,身體必須彎下來,從藤蔓鑽過去。

    走了片刻,前面出現了一條兩米多寬的山溝。凌子凱隨手抓住一根垂掛在樹上,有手臂般粗,滑溜溜的的藤蔓,想要盪過去。

    就在這時,手中的藤蔓突然扭動了起來,順著他的手臂纏繞上來。

    凌子凱心中大奇,暗想著這藤蔓莫非成精了,想要捆綁住自己!細看之下,赫然發現自己手中抓著得哪裡是藤蔓,分明是一條跟藤蔓顏色差不多的大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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