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我的肚子裡有棵樹 作者：夾襖（已完成）

第370章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郎中隊，協警9527向您報到！」

　　胖子一臉嚴肅地站在郎苑面前，歪歪斜斜地敬了個軍禮。郎苑一怔，眉毛擰成了八字，終於點了點頭，「你跟著吳警官做事吧。」

　　說完就進了辦公室，「砰」的關上了門。胖子卻是急眼了，猛抬手拍門，終於輕輕叩響，「郎中隊，郎中隊，我還給你送禮呢！」

　　郎苑這才回想起來，死胖子手裡好像提著兩個紙袋子吧，今天怎麼不是玫瑰花了？

　　「嗨，胖哥，袋子裡裝著什麼？」

　　「嗨，胖哥，這個牌子我好像見過啊？我女朋友想讓我買來著，很貴啊……」

　　外面響起了起哄和吵鬧聲，聽著就不是好笑。死胖子好像是把紙袋子抱在懷裡了吧，另一隻手把好事者打開，「去去去！哪能給你看！」

　　這個死胖子，忒無恥！

　　郎苑猛然醒悟過來，「砰」的拽開門，大喝了一聲，「你給我滾進來！」

　　一眾兄弟瞬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各忙各的，都很專注於工作。胖子則得意地笑，連忙又改成了腆著臉訕笑，一貓腰鑽進了中隊長辦公室，房門再次「砰」的關上。

　　兩大袋子內衣擺在了郎苑的辦公桌上。郎苑當然有這種品牌的內衣，也知道價值不菲。

　　「挺在行啊。」郎苑一一掏出來，還看了看尺碼，然後就面無表情地打量著胖子。

　　「必須研究！」胖子恬不知恥地涎著臉。

　　「有意思嗎？」郎苑拆開了一件，甚至還比量了一下。卻非見獵心喜，更非按捺不住，當然也不是沒把胖子當外人——其實還是當胖子不存在。

　　「有意義！」胖子挺起了胸膛。

　　「行，禮物我收下了，你出去吧。」郎苑把兩個紙袋子放進了背後的櫃子裡，坐下來開始工作。

　　「哦！」胖子撓了撓頭，臉上抽抽著，「苑苑啊……」

　　「出去！」郎苑兩眼一瞇縫，有殺氣溢出。

　　「是！」胖子趕緊朝門外逃。

　　回頭帶門時才點頭哈腰地敬禮，郎苑卻是連頭都沒抬。

　　腳下好像挺軟的，胖子順道碾了一下。一個聽牆根的兄弟咧大了嘴，咬牙切齒地不敢出聲。另一個聽牆根的捂著嘴竊笑。

　　胖子不屑地掃視了一圈，七八個兄弟正擠眉弄眼地盯著這邊呢。

　　都特麼八卦狗仔，能幹好工作嗎？我家苑苑領導著你們，還真是辛苦！胖子虎著臉挨個點了一圈。

　　嘢！終於有了重大突破……

　　胖子猛一曲右臂往下搗，眉飛色舞地走向了自己的隔段。身為協警，沒有單獨的辦公室，卻有自己的工位，不用再坐馬扎子了！

　　「哎，怎麼樣怎麼樣，郎隊融化了沒有？」一群八卦男躡手躡腳地圍了過來。

　　郎頭融化與否，不單事關胖哥的個人問題，更關乎大傢伙兒的工作環境啊！領導整天板著臉，同志們的工作就容易出岔子……

　　「哎哎，忒八卦了你們，邊去邊去！這可是我徒弟，郎隊欽定的！」吳東明使勁地往外扒拉人，當然也不敢大聲說話。一眾八卦男果然退後了些。吳東明這才神神秘秘地湊近了胖子，「哎，怎麼樣怎麼樣，郎隊融化了沒有？」

　　「嘿嘿，精誠所至嘛！」胖子面露得色，渾身嘚瑟，「中午我請！」

　　眾人小聲地歡呼雀躍，卻正好被卡著點來上班的鄧光看見了，「幹嘛呢，不用幹活啊！」

　　隨即，鄧光就發現了不對頭，趕緊湊了過來，「吆嗥，胖哥還真的進來了啊！這下子郎隊該滿意了吧？」

　　「那是！胖哥說了，今天中午他請！」吳東明與有榮焉。

　　中午倒也沒撈著請客，刑警中隊的工作還是挺忙的，郎苑也足夠權威，她不放話，眾人就只好乖乖地吃食堂。

　　不過效果還是有的，兄弟們都感覺輕鬆了許多。郎中隊雖然還是板著臉，說話卻也沒有那麼冷硬了。或者是她能控制住臉色，卻注意不到語氣吧。

　　換言之，郎苑的表面還是冷硬的，內心卻已經開始融化了吧。

　　胖子當然也沒有取得更多的進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泡妞講的是水磨工夫。

　　昨天胖子還是一籌莫展的，今天他就開始給單身漢分享泡妞心得了……

　　「晃先生，你想通了嗎？」弗拉維笑吟吟地湊近過來。

　　從傍晚起，晃先生就投入了碼頭建設，工作效率很高，嘴裡還哼著很好聽的小調。弗拉維從未聽過這個調子，而且一個字也沒聽懂，莫非是某種方言？

　　碼頭很快就完工了，舢板栓在柱子上，可以直接從碼頭上登船，比小木屋那邊還方便。

　　晃先生卻是意猶未盡，又照著一張圖紙開始加工材料，看上去很精細的樣子，截出來的木板只有手臂長短，同樣式的很多塊。

　　這張圖紙也很古怪，特別的白，特別的薄。看著就很舒服，比羊皮紙好太多。圖紙上畫了一個大圓圈，半截放在水裡，像是大個的玩具？

　　「這個叫水車。裝好了以後，可以直接把河水提上來，存在大木桶裡，用水就方便了。」胖子饒有興致地給弗拉維講解著，突然回過味來，「你剛才說什麼？」

　　「我看你心情很好。」弗拉維笑了笑，剛才我理解的好像不對？

　　「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這些東西都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胖子也笑了笑，心裡卻又有些沉重。

　　莫非前一陣子情緒不高，影響到弗拉維了？她卻沒有問，直到今天看見我高興。

　　弗拉維真的很善解人意，不肯給人添堵。如果無法幫助，就盡其所能地做些外圍工作，默默地關心著我。更不肯讓她自己的情緒影響了我……

　　呃，有點像柳萱？

　　呃，兩個世界的感覺，居然越來越趨同了。起初並沒有這麼真切的，甚至包括半推半就地從了弗拉維時。

　　好吧，那晚一則是慾望所致，二則是拒絕不能，三則是獵奇心理，四則是無須負責……

　　其實，弗拉維也是完全真實的。

　　其實，我在兩個世界裡擁有三個女人？

　　呃，還不包括弗拉維盡力推給我的依莉莎，她的親生女兒……

　　此時，依莉莎正坐在舢板裡，與溫蒂一起釣魚，貌似搖搖晃晃地釣魚更有感覺？

　　呃，有點亂啊……

第371章 無盡的暗夜看不到曙光

　　「胖哥，冒昧了。這位是劉助理，這位是何參謀，都是我的戰友。」

　　李永生的笑容中多少有些消沉，看樣子還未從離婚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所介紹的兩位戰友，劉助理戴了副金邊眼鏡，顯得溫文爾雅的，但身材也算得上偉岸了。何參謀就是虎背熊腰的，臉上有些小疙瘩，手掌很粗糲，骨節很大。

　　也包括鄧光在內吧，這四個人都很強悍，線條也很硬朗。鄧光倒是逐漸地被磨平了。社會是個大染缸，警察局就是那個缸底。

　　「幸會！」胖子憨笑著點頭致意。特種部隊的軍官，好像很閒嘛。

　　「上次與胖哥一見，印象很深刻。這次跟兩個戰友到滄海出差，就想著跟胖哥再聚一聚。胖哥真給面子！」李永生作為主人，說明了此宴的緣起，提議大家共敬胖哥一杯。

　　「我給郎隊面子，郎隊給鄧哥面子，鄧哥給李哥面子。我呢，只要有的吃就行。」胖子憨笑著喝掉了杯中酒。

　　此言不虛。

　　自從胖子簽了協警，隨一中隊公幹就名正言順了。

　　不過呢，胖子想找領導匯報思想或者請示工作，還是「出去」的待遇。有時連這兩個字都欠奉，郎中隊帶搭不理地一指門口，胖子就嘟嘟囔囔的磨嘰。待郎中隊冷眼看過來時，胖子就狼躥而去，沒忘了給領導帶上房門。

　　不過呢，郎中隊對待麾下兄弟倒是溫和了許多，有時候還會開個玩笑。

　　不過呢，當胖子積極地湊過去，很賣力地捧場時，郎苑就轉身嘚嘚嘚走了。然後在一眾兄弟的白眼中，胖子的笑聲逐漸地不連貫，堅持笑完……

　　一眾兄弟何止是翻白眼，根本就是屬白眼狼的，完全不承認這樣一個基本事實——胖子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終於扭轉了郎中隊的態度，他們大家都是受益者。

　　胖子求爺爺告奶奶地央人幫忙說話，就沒有一個人肯搭理他。幫忙買東西倒是積極——服務費十塊謝謝……

　　這簡直就是無盡的暗夜啊，看不到曙光！

　　直到今天，鄧光邀請胖子吃飯時，胖子慵懶地說道，最近心情不太好啊，不愛吃飯的。要是郎隊同去呢，沒準兒心情會好些。

　　沒承想，郎苑還真就答應出席了，真給鄧光面子……

　　「胖哥，我敬你一杯！」劉助理笑得爽快，喝得也爽快。五十三度的飛天，三兩的杯子，一飲而盡。

　　這三人當中，明顯是以劉助理為中心的。李永生說完了場面話，明顯興致不高。喝完第一杯之後，劉助理就很自然地就接了場子。

　　「劉助理，我敬你！」胖子當然也是一飲而盡。

　　「我還得敬郎中隊一杯，胖哥沒意見吧？」劉助理的笑聲中多少有些戲謔，卻是善意的。

　　這位劉助理，算得上長袖善舞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親近感。胖子未曾與這種人打過交道，卻隱然覺得他身上有一種隱藏得很好的傲然——我與你平等交往，是給你面子，是我素質高，你不要想太多……

　　「劉助理，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我替她。」胖子不但有意見，還直接替郎苑做主了，相當的霸道。好在郎苑只是撇了撇嘴，當著外人的面，且讓你囂張一回。

　　「胖哥體貼！」劉助理當然不會在意，雖然這位郎中隊實在是漂亮得過分，可惜了。

　　兩人碰了杯，又是一飲而盡。隨後何參謀敬酒，蕭規曹隨，同樣也是兩杯六兩。

　　劉助理和何參謀的酒量都不小，不過也要吃點菜了，畢竟三杯九兩幾乎是一氣喝下去的。倒是連喝了五杯的胖子還是憨笑不改，當然吃菜就更多。

　　來而不往非禮也。待劉助理和何參謀稍息之後，胖子也分別敬了兩人各一杯，而後才開口說道，「劉助理，這酒很好，我喝多少倒是無所謂的，兩位還能繼續喝嗎？還是我們說說話？總之隨你。」

　　「胖哥痛快！」劉助理擊掌讚嘆。

　　一斤二兩高度白酒倒也不算什麼，頂多是臉白一點，擱在何參謀臉上就是赤紅。其實兩人還能再喝一點的。但架不住胖子喝了雙份的，二斤一兩進了肚子，還是面帶憨笑吃菜不絕啊！

　　「胖哥是痛快人，那我就放膽直言了。胖哥，你的神藥對軍隊很重要。」劉助理舉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嘴角淡笑。

　　李永生一直低著頭，他雖然沒單獨敬胖子，卻也跟單獨鄧光喝了一杯。鄧光的臉色就有些尷尬，這些事情，都是我招來的啊，我這才是恩將仇報。

　　不過，鄧光難堪地看向郎苑時，郎苑只是百無聊賴地喝了一口果汁。

　　也好，希望胖哥能正確認識吧，這種神藥對軍隊真的很重要，鄧光也很懷念軍營中的生活，恍如隔世啊！鄧光被強制轉業時，劉助理還沒調過去，兩人也是第一次見面。先前李永生私下裡說過一句，這是一個鍍金的公子哥，手底下倒也有兩下子。

　　鄧光也不是當年的鄧光了，多認識幾個公子哥，對胖哥也不是什麼壞人吧？

　　「劉助理，我也直說了吧，我對軍隊和軍人素有好感。哪有什麼歲月靜好，是有人為你負重前行。軍人就是這樣的人。我也願意為國家做出貢獻，但是，我的藥很難為軍隊所用。」胖子百忙之中，又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何參謀一直給胖哥數著呢，嘴角有些抽。兩斤四兩高度酒啊，不是沒見過能喝這麼多的，沒見過這麼喝的……

　　「哦，怎麼說？」劉助理玩味地笑，搖晃著酒杯。

　　「這藥需要現場配置，藥效逐日遞減，到第四天時，基本上就不起什麼作用了。」胖子笑得坦誠。

　　「胖哥，感謝你對軍隊和軍人的理解和支持。還有一條胖哥一定也知道，不拿群眾一根一線，這也是說我們的。胖哥的神藥如果為軍隊所用，肯定會為你帶來巨大的財富。」劉助理顯然是相信了胖子的說法。

　　胖子只是笑了笑，回頭對李永生說道，「李哥，如果你不反對的話，給我換啤酒吧。我喝什麼都一樣，天生酒精免疫。」

　　「哈哈，胖哥放心喝，這餐我買單，不會讓永生破費的。好吧，我知道藍焰曾經和你說過類似的話。但她是為了自己發財，我卻是為了軍隊建設。有了胖哥的神藥，可以減少很多犧牲。」劉助理是個爽快的人。

　　「另外，藍焰的事情，永生已經知道了。依著我的意思，一定要把藍焰和相關人等都送上軍事法庭。不過永生不同意這麼做，畢竟有過真愛，這些年也虧欠了藍焰。我也由他。」劉助理又抿了一口，語氣淡淡的。

　　胖子無言地看向李永生，李永生舉起了杯中酒，臉色發苦，笑得有點慘，「感謝胖哥為我做的一切！」

　　說完後一飲而盡。胖子點點頭，默默地陪了一杯。

　　那邊何參謀的臉色更紅，兩斤七兩了！還真有人對酒精免疫？

　　「胖哥不必感到奇怪。四九城是個不大的圈子，李金葉這個人，胖哥和郎中隊一定還記得吧。他做我的朋友還不夠格，不過我有個朋友，手底下的牛鬼蛇神比較多，什麼人都有他的用途。」劉助理的笑容更淡。

第372章 遍地都是鮮花和掌聲

　　「胖哥，神藥肯定是你的，我絕對沒有侵佔的企圖。當然了，我是你的發現者和支持者，這點功勞我就貪佔了。對我來說，此足矣。」

　　劉助理的語氣不緊不慢的，絲分縷析，剖開揉碎了講。在曉以大義的同時，也透露了自己的一點點小心思，算得上是開誠佈公，甚至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至於為什麼「此足矣」，這個就是層次的問題了。到不了那個層次，說了你也不懂。到了那個層次之後，也就不用說了。

　　剛才那杯酒，抿了幾次之後，還剩下大概三分之二。劉助理微笑著舉了舉杯，一飲而盡。

　　包間裡安靜了下來，不過氣氛是和諧的。

　　大家都在等著胖子說話。

　　好像，無論於公於私，胖子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雖然劉助理講話多了，還是帶出來一些居高臨下，卻也被大家有意無意地忽略了，畢竟是身份地位不同。人家已經很平易近人了啊。

　　甚至鄧光此時都放下了忐忑。貌似對胖哥並無壞處吧，胖哥甚至可以多提幾個條件，總不會吃虧。

　　畢竟，事關軍隊建設，事關戰友生命，前特種部隊軍官鄧光的三觀很正。

　　甚至郎苑都有些意動。軍隊可以用，警察也可以用啊。每年因公犧牲的警察超過四百人。他們的傷情，不見得有鄧光那麼嚴重的。

　　可惜的是，那個癩蛤蟆，好像與死胖子的自身安全大有關礙啊。

　　其中厲害，郎苑瞭解得也不夠多，一時間還算不清楚。

　　能算清楚的是，死胖子無須別人替他做主……

　　「劉助理，我沒有待價而沽的意思，我也相信你的誠意。但這件事情，我真的滿足不了你的要求。我無法答應你，卻可以保證，更不會答應別人。」胖子舉杯一飲而盡，杯子裡的酒是滿的，誠意也是滿的。

　　「胖哥，你知道優秀人才可以特招入伍嗎？以胖哥之年輕，可以從中尉做起，一旦有了成績，很快就可以破格提拔。成績的問題，當然也無須胖哥關心。」劉助理仍是面帶微笑，語調輕描淡寫的，並且朝著郎苑舉了舉杯，「郎中隊也是如此的年輕，夫唱婦隨也是好的。以郎中隊的資歷，完全可以從上尉做起，仍有一番大好的事業。」

　　「劉助理，我的家鄉藏馬山，是個風光秀麗的偏遠地區，歡迎各位蒞臨觀光，我一定盡到地主之誼。其實，我配置的藥劑當中，有一味藥材是藏馬山特產。這味藥材無法在別處培育，而且必須保證鮮活，那藥劑只有四天的有效期，原因也在於此。」胖子再次滿飲一杯。

　　「那還真是有些遺憾了。」劉助理玩味地晃蕩著杯子。

　　「劉助理滿懷誠意而來，我也不能不識抬舉。這樣吧，劉助理。只要你把受傷的戰友送過來，我就救他，無須任何代價。」胖子仍是滿臉憨笑地看著劉助理，又盡一杯，就跟漱口一樣。

　　三斤三兩了，這還是人嗎！

　　何參謀臉色赤紅，完全沒有聽見兩人在說什麼。事實上他也無須聽懂。

　　「胖哥啊，」劉助理摘下眼鏡擦拭著，擦得很專注，像是在自言自語，「優秀人才特招入伍，是軍隊吸引人才的優惠政策，也是公民依法應盡的義務啊！」

　　「我向劉助理學習。」胖子憨笑如故。

　　「當然，我是不想這麼做的。我們應該找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式，而不是把好事辦成壞事，對吧胖哥。」劉助理終於擦好了眼鏡，卻不著急戴上，臉上再次綻放笑容時，已經有了距離感。

　　「劉助理說的是。」胖子虛心受教。

　　「關於藥材的移植，沒準是胖哥的專業技能不足呢。我並沒有歧視胖哥的意思，術業有專攻嘛，我們應該交給專業人員去做。藥物的有效期問題，當然也應該找專業的團隊來公關。國家和軍隊，可以支配的資源，是普通人無法想像的，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劉助理笑容變淡，語氣拖得長了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切都是成竹在胸。

　　「當然，國家和軍隊也不能放任一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神藥流落民間。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因為各種原因，流傳到我們的敵對國家去呢？那就是犯罪，那就是賣國啊！和平不是沒有代價的，戰爭其實無時無處不在。這些事情，胖哥可能接觸不到，等我們成為戰友以後，你會瞭解到更多東西。」劉助理語重心長。

　　「這麼說，我還無法拒絕？」胖子憨笑著滿飲一杯，反正有冤大頭結賬。

　　劉助理只是輕輕地抿了一口，笑容淡淡地說道，「在國家機器面前，個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是有限。前進一步，遍地都是鮮花和掌聲。」

　　包間內再次沉默，不過與上次不同，氣氛有些凝固。

　　郎苑在桌子底下抓住了胖子的手。身在體制內，成長於高幹家庭，郎苑更知體制的力量。

　　那就是一張網。

　　對普通人來說，網眼可能很大，大到看不見，根本摸不著。

　　待落到某一個人頭上時，那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了。這網緻密而柔韌，堅硬而銳利，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伸出拳頭，你都不知道往哪裡打……

　　人總是生活在社會中。死胖子再能，打遍天下無敵手，又能如何？

　　這就是懷璧其罪？

　　郎苑緊皺著眉頭。

　　胖子卻是心花怒放，居然撓了撓郎苑的手掌心，揉啊捏的。看郎苑眉毛漸擰，又趕緊拍了拍她的手背。

　　郎苑果然舒了一口氣，死胖子從未讓我失望！

　　就先讓你輕薄一下好了，這三周以來，死胖子也是辛苦……

　　「哦，我想起來了！」鄧光卻是突然拍了拍額頭，打破了沉默，「還沒跟胖哥報告呢，我在警體運動會上，得了四項第一名，雖然都是險勝對手，卻也算得上表現突出了，省廳領導親自給我頒獎的呢！」

　　「那真得恭喜你了，鄧哥。」劉助理淡笑著看向了鄧光，你的表現確實很突出啊。

　　「給我頒獎的是郎廳長，常務副廳長，主持省廳工作，據說就要晉升大廳長了。這個姓氏很罕見啊！郎隊，你跟郎廳長不會有什麼關係吧？」鄧光卻是沒注意到劉助理的笑容，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兩眼熱切地盯著郎苑。

　　沒等郎苑回答，劉助理卻是語氣平淡地開口了，「省廳的大廳長，倒也有點級別了。但什麼人物能影響到國防安全的層面呢？」

　　「胖哥，跟你說句到家的實話吧，這個級別庇護不得你。」劉助理轉向了胖子，語氣相當的誠懇，「這麼說吧，如果我想幫一個廳局級晉級副省部，還是有點難度的，要看收益如何，各方面均衡。但要免掉一個廳局級，可能就只是一句話的事了。廳局級的崗位，其實連棋子都算不上的。」

　　鄧光一張老臉頓時憋成了茄子。

　　說出這番話來，鄧光其實也是糾結了一番的，終於決定站出來幫胖哥一把。目的是讓劉助理投鼠忌器，省廳大廳長的女婿，是那麼好抓壯丁的嗎？

　　沒承想，卻是幫了倒忙，反而給人送了一個抓手？

　　我這才是裡外不是人……

　　郎苑卻是驀地抓緊了胖子的大手，臉色有青有白。

　　不是嚇的，而是氣的。

　　老爸奮鬥一生的事業，在這位劉助理眼裡，居然是一錢不值的，被人玩於股掌之下？

　　「郎中隊，請你不要介意，事情到不了那個份上的。」劉助理卻是溫和地笑了，很會安慰人，「據我所知，胖哥是很愛你的，這本來就是一件多方受益的事情嘛！胖哥如果真是頑冥不化的人，你又怎麼會愛上他呢？我也不會費這麼多的口舌啊。」

　　「劉助理，何以至此呢？」胖子臉上一絲苦笑，跟憨笑摻和在一起，這笑容就有些難看。

　　「死胖子！我爸爸年紀大了，沒有你的話，他本來就是要退養的。你不用考慮這個！」郎苑騰地站了起來，直盯著劉助理說道，「我是警察，我爸爸也是警察，須知國有國法的！」

　　劉助理卻是輕輕地搖頭，就像看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你有點頑皮哦！

　　「胖哥，郎中隊這些話呢，我就當是沒有聽見。你剛才也說了，事情真的不至於此啊！我們為什麼要把好事辦成壞事呢？」劉助理懶得駁斥郎苑，輕嘆一聲才繼續說下去，表達了最大的善意，「副省部級是有點難度，也不見得難到哪裡去嘛！」

　　「劉助理，你說的很有道理。」胖子又幹掉了一杯，若有所思地說道。

　　情況變化得太突然，何參謀都忘記數數了，反正是很多就是了，真的自愧不如。如果事情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呢，這位胖哥是一個不錯的酒友啊！

　　倒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能打。李永生自承不是對手，那倒也不算什麼。何參謀還真是想跟胖哥比劃兩下的。可惜劉助理來前就嚴詞交代了，不得出言挑釁，想打架以後有的是機會。

　　劉助理這人夠義氣啊，從來不會虧待了兄弟，胖哥怎麼還不答應呢？

　　可惜劉助理還交代過，有酒就喝，不許亂說話……

　　「胖哥是明白人啊！」劉助理擊掌讚嘆，臉上些許得意，「有些話呢，當著郎中隊的面，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千言萬語凝成一句話，皆不足恃，皆不足恃啊！」

　　「劉助理說的是柳氏集團吧？」郎苑卻是冷然一笑。

　　「郎中隊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劉助理這回是真的驚訝了，「包括柳氏集團的繼承人？包括柳氏集團在藏馬山的投資？」

　　「我一直都知道啊，胖哥非常人，豈是常人可以揣摩的！」郎苑坐回了椅子，倚靠在胖子身上，小鳥依人狀。雖然不太像，但她努力了！

　　暗中卻又下了黑手——死胖子，投資藏馬山是怎麼回事？

　　「胖哥，佩服，佩服！哥哥我真的佩服你了啊！」劉助理一臉的驚訝無法掩飾，嘴裡嘖嘖地讚嘆，「說實話，哥哥我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哥哥我也做不到你這個程度啊！」

　　「這個你卻是佩服錯了。」郎苑再次冷眼盯向了劉助理，「胖哥只有兩個女人。」

　　「我也佩服劉助理。」胖子輕拍著郎苑的肩膀——慚愧，慚愧，有三個，只有三個……

　　隨後卻又趕緊改口，「但我絕不羨慕他！」

　　你說我瞎客氣個什麼啊，白挨這擰，苑苑下手比萱萱狠多了……

　　此時胖子就覺得，劉助理真是個大好人啊！太可愛了，一臉的喜相，就跟月老似的。這本事大的，太大了！哥都裝了快一個月的孫子了，進展實在是聊勝於無，人家劉助理吃頓飯的功夫就幫哥辦到了，謝謝啊！

　　「劉助理真是用心良苦。」胖子喜笑顏開地看著劉助理，舉了舉酒杯，一飲而盡。

　　「應該的，都是為了國家安全嘛！」劉助理也贊助了一口。

　　這酒喝到這會兒，才算喝出點味道來啊。

　　不過呢，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373章 在場的男人都笑噴了

　　「劉助理，我願意與你合作。不過，我也有些難處，請你理解。」

　　胖子撓了撓後腦勺，多少有些慚愧，或者也有些忐忑？劉助理倒是寬宏大量地笑了，「胖哥但說無妨。合作嘛，誠意最重要。」

　　「死胖子，不要相信他！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不是這麼做事的。我也不信他能一手遮天！」郎苑的眉毛擰成了一字，心底下卻是滿滿的感動。

　　死胖子一直憨笑以對，分明是坑死人不償命的勁頭。至少是沒把這個不知所謂的劉助理放在眼裡。直到鄧光指出了郎大廳長……

　　縱然死胖子有千般不好，對我總是真心，甚至不惜委屈自己當了協警，打著滾的裝傻賣萌。不管有多大本事，他總是那個死胖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從來沒有發過脾氣，給點陽光他就燦爛。

　　更重要的是，死胖子拯救了我老爸的生命，更是拯救了他的政治前途。

　　就當是償還了老爸的欠債吧，嗯，就是這樣。

　　嗯，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

　　我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死胖子陷入危險而不自知！

　　「我說錯了的話，劉助理不要笑話我哈，一切都可以商量的，開誠佈公嘛！」胖子卻是寵溺地摁住了郎苑，回過頭來笑得尷尬，很是鼓起了一些勇氣。

　　「哈哈，胖哥，我懂的！胖哥，你說，你隨便說。」劉助理對此表示理解，對郎苑只是搖搖頭微笑而已，就像如來佛看著孫猴子——漂亮的女孩子總是任性啊，這位郎隊勉強也算是高幹子弟了吧，就更加任性。

　　尼瑪，有古怪啊！

　　這坨胖子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一個是大廳長的獨生女兒，一個是大集團的唯一繼承人，純牌的女神白富美！

　　尼瑪，比那些二三線小女星或嫩模強出了多少條街去！

　　看樣子，這兩個女神還互相知根知底的，相處甚是和諧？

　　尼瑪，這才是人生贏家！

　　回頭想想，那些小女星小嫩模，也就是一坨臘汁肉吧，吃多了也膩，玩多了也無聊，脫光了都一樣，還容易喊錯名字。

　　尼瑪，老子的生活品質也應該提高一下了！

　　尼瑪，要玩就玩點愛情嘛！這個小女警好像很不錯呢，火紅的小尖椒，就讓她穿著警服……

　　尼瑪，可惜了，暫時還不行……

　　「劉助理，這藥劑呢，對我實在是至關要緊。如果你答應了呢，我們就繼續談下去。否則呢，郎隊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郎大廳長為革命事業奮鬥了大半生，現在歇下來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還可以幫我們帶帶小猴子嘛！」胖子一臉的嚴肅，分明馬上就要跟人急眼的樣子，所說的事情卻是嘿嘿嘿。

　　眾人果然哄堂大笑，劉助理也是忍俊不禁。

　　郎苑本來一直是金剛怒目的表情，此時也有些哭笑不得，甚至瞬間看到了警察廳長被小娃娃尿了一身，好有愛啊。

　　呸呸呸，誰要跟你個死胖子生猴子了！

　　「說嘛，說嘛！」劉助理樂呵呵地催促。

　　「好的，劉助理。這藥劑的研發攻關直到生產，必須在藏馬山進行，必須始終在我的監控之下。」胖子果然嚴肅了起來，絲毫沒得商量。

　　眾人不敢插嘴，靜候劉助理表態。

　　要求有些過分，卻也其情可憫？

　　至少表明，胖子認真地考慮過這事的可行性了，乃至操作細節，也算得上小心謹慎。

　　劉助理面帶微笑沉吟著，終於猛一擊掌，爽快地說道，「胖哥，我答應了！」

　　眾人立即鼓掌。

　　郎苑眉頭皺起，卻也再沒說什麼，死胖子一定有他的主意。

　　胖子倒是撓著後腦勺，臉皮抽筋。貌似有點難以置信，更沒考慮好下一步怎麼辦——他怎麼就答應了呢？

　　「劉助理果然是誠意滿滿。也罷，不知道何時能有個具體的章程？」胖子終於無奈地說道。

　　「我也相信胖哥不會出爾反爾。這樣吧，我就在滄海多待幾天，工作團隊明天就會到達。」劉助理舉杯邀飲，滿杯一飲而盡，果然是好酒量。

　　「那我等劉助理的好消息。」胖子貌似放鬆了下來，反正已經這麼著了，接著卻又一拍腦門，加了第二條基準條款，「對了，我岳父的事情，還請劉助理多操心。郎隊現在只是說說而已，也是你把她惹急眼了。如果真的壞了我岳父的大事，她可饒不了我！」

　　郎苑白了胖子一眼，岳父叫得挺溜啊。

　　眾人再次大笑。

　　雖然經過了些波瀾，結果卻是皆大歡喜？

　　「劉助理？」胖子不依不饒地盯著劉助理。

　　「這事情確實有些難度，也需要一個過程。如果我一口答應下來，那就是糊弄胖哥你了。」劉助理樂呵呵地拍了拍腦門，「胖哥，我們的合作是長期的，我的誠意，胖哥一定會看到。有利於胖哥的事情，我一定努力推動，因為這也符合我的利益。」

　　「好的，我信了劉助理。」胖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轉臉看向郎苑，小有苦惱。

　　人家真的有難處，副省部級實職領導，畢竟不是兒戲。

　　「我信了你！」郎苑惡瞪了胖子一眼——我有過這個要求嗎？

　　眾人再次湊趣地大笑，包間內熱氣騰騰的，都有些興奮。

　　這酒喝到這會兒，其實已經差不多了。

　　胖子突然又開了話題，臉上不是好笑，「我這個藥劑呢，我岳父一直在服用的，不但療傷有奇效，也是無病強身，功能很強大。我岳母說……嘿嘿，這個說不得。要是我說呢，」胖子轉臉看向郎苑，又遺憾地撓撓頭，「嘿嘿，我也說不得。」

　　話裡話外，總是男人都懂的意思吧，胖子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樣本，「鄧哥！鄧哥你總是知道療效的吧？」

　　「我跑了四個第一名啊！就這還是按照胖哥說的，不能超過別人太多。」鄧光一時間還沒跟上胖子的思路，回答得夠正式。當然也是證明了另一種功能。

　　「我是說，肖老師最近就沒表揚你什麼？」胖子語氣很古怪。

　　「肖老師懷孕了啊。」鄧光一臉的無辜。

　　「呃，那最近鄧哥一定很辛苦……」胖子很同情地看著鄧光。

　　在場的男人同時笑噴了，連李永生都隨喜了兩聲。

　　而從鄧光的表情看，恐怕還真是很辛苦的。

　　郎苑皺了皺眉頭，很乖的沒有說話。死胖子搞怪，總有他的理由。

　　「好吧，此藥傳到我手上以後，截止目前，共有三個人服用過。一個當然是鄧哥，一個是我岳父，還有一個當然是我自己了。實在是珍貴啊，今天大家有福！」胖子嘴角抽抽著，很是心疼。

　　陡然間，一個樣式古怪的玻璃瓶出現在胖子的手心裡，變魔術一般。

　　胖子擰開了蓋子，一股腥臭辛辣的味道頓時瀰漫了整個包間。

　　鄧光忘乎所以地吸著鼻子，沒錯，就是這個味道。沒有這個味道的話，我已經犧牲在藏馬山上了……

　　胖子也在使勁地吸著鼻子，端的是提神醒腦。

　　其他人則下意識地掩住了鼻子，這也太難聞了吧？

　　「何參謀，你辛苦一下，就這一瓶，多了沒有，給大家勻開了。」胖子朝著何參謀說道。

　　其實何參謀早就急得抓耳撓腮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具有起死回生功效的神藥？

　　小酒杯取了六個，一個墨水瓶沒有多大，每個小酒杯裡只裝了三分之二還弱些。

　　藥液鮮紅，如血。

　　胖子第一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鄧光第二個，使勁地嘖著嘴。何參謀幾乎與鄧光同時，卻差點吐了出來，趕緊摀住了嘴，一絲一毫都不捨得浪費。郎苑第四個，早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卻還是第一次品嚐。隨後李永生也喝了。

　　劉助理端著酒杯湊在鼻翼上，光聞就差點吐了。眾人早已喝完，各有表情，卻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劉助理。

　　真的會那麼有效？劉助理微笑著點了點頭，終於慢吞吞地倒入嘴裡，費勁地吞了下去。熱辣辣的刺激感瞬間通達四肢百骸……

　　「劉助理，還沒請教？」胖子虔誠地問道。

　　「呃，劉小月。」劉助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何參謀登時笑出聲來，卻被劉小月惡瞪了一眼。李永生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而後，劉小月略有難堪地看向胖子，「我有四個哥哥，祖父他老人家一直想要個孫女兒……」

　　PS：流小月同學友情出演，下場堪憂……

第374章 做人一定不要想太多

　　「這個玻璃瓶，好像很別緻。」

　　劉小月漱了漱口，終於讓狂跳的心臟平息下來，開始琢磨今晚去哪兒消夜。咦，裝藥液的瓶子好像有點古怪啊，呈半透明狀態，有磨砂感，卻像是天然水晶？瓶頸處還凸印著一行什麼字母，非英非法不認識。

　　「劉助理，藥液已經分給你喝了，藥瓶卻是不能給你看。」胖子伸手過去，也未覺得怎麼迅疾，藥瓶卻到了他的手上。劉小月先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半程，臉色也有點僵。

　　下一刻，劉小月的臉色就更僵了。

　　只見胖子隨手一捏，那玻璃瓶就應聲碎裂。而後胖子兩手交疊互搓，細沙狀的碎屑就從其指縫間簌簌灑落，亮閃閃一如銀砂。卻全都落入了餐盤中，餐盤外並無一粒。

　　「胖哥，這不是玻璃？」問話的卻是何參謀，赤紅的臉盤子有些扭曲。

　　「不是啊。」胖子和藹地笑了笑。

　　「塑料的？」何參謀又遲疑著問道，貌似塑料也無法搓得粉碎吧？

　　「你猜呢。」胖子站起身來，端著餐盤走向了衛生間，「何參謀，麻煩你把小酒杯收一下。」

　　「哦。」何參謀顯然還在認真地思索。動作倒是毫不遲疑，六個小酒杯拿在手上，跟著胖子走進衛生間。

　　隨著沙沙地響聲，餐盤裡的銀砂撒進了馬桶，胖子摁了開關沖水，再也沒了蹤跡。而後，何參謀手裡的小酒杯被胖子接了過去，放在洗手盆裡，一一洗淨，不假手於人。

　　「剛才說了這藥劑的神效，想必劉助理已經有所體會。」胖子憨笑如故，劉助理還沒措好辭，胖子卻又轉向了鄧光，「鄧哥，體檢時，你可有什麼異常？」

　　「紅細胞含量超過常人百分之五十。」鄧光不明所以，卻也老老實實地回答。

　　「其它指標呢？」

　　「其它指標全無異常。」鄧光其實也是有些不解的，「但紅細胞穩定而頑固，醫院無法改變。」

　　「這就對了。」胖子點點頭，再次轉向了劉助理，認真地開展科普工作，「劉助理，這種藥液，我把它叫做生命藥劑。其實類似於興奮劑的，能刺激骨髓大量產生紅細胞，提高人體機能，有百益而無一害。」

　　雖然科普對像主要是劉小月，大家也都聽得認真。只是劉小月心中更加忐忑罷了。

　　「當然，劉助理一定知道，毒品也可以視為興奮劑。生命藥劑同樣有其不妥之處，服用後的有效期是三個月。」胖子滿臉的憨笑。

　　劉小月卻是臉色青白，聲音也有些發抖，「胖哥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鄧哥出事後，有多久了？」胖子再次轉向了鄧光。

　　「春節至今，好像八十幾天了吧？」鄧光的臉也是一個勁地抽抽。

　　「那也差不多了。鄧哥最近有沒有心慌氣短的感覺呢？」胖子微笑著致歉，「當時你就剩下一口氣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有……吧？」鄧光回答得不是很肯定，認真地琢磨以後，終於猛點頭，「有，真的有！不過，我並不怪胖哥，至少我多活了三個月。」

　　「沒那麼嚴重！」胖子卻是搖了搖頭，「其實我有準備的。」

　　眾人表情不一，卻都眼睜睜地看著胖子。

　　而後奇蹟發生了。胖子攤開的手掌心裡，再次憑空出現了一個墨水瓶！

　　區別在於，剛才的藥劑是猩紅色的，這一瓶卻是墨藍色的。

　　「這一瓶，叫做精神藥劑。」胖子把手抬高了些。其實不用舉高，眾人也緊盯這個樣式古拙的玻璃瓶。

　　好吧，不是玻璃的，也不是塑料的。

　　「精神藥劑能讓人耳聰目明，智力強化，比生命藥劑更加珍貴。」胖子擰開了瓶蓋，這次卻是酸酸甜甜的味道，略帶些腐敗氣息，至少比生命藥劑好聞得多。

　　不過，味道很重要嗎？

　　「最重要的是，飲下生命藥劑之後，三個月內，一定要飲下相同劑量的精神藥劑。至少又是三個月平安，而且，智商在這一期間會顯著提高。」胖子取了兩個小酒杯，分別倒滿，微笑著看向鄧光，「鄧哥，請！」

　　鄧光騰地站了起來，或者是速度太快吧，步履都有些不穩了。但他的手很穩，堅定地端起小酒杯來，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而後另一杯。

　　「很好。鄧哥，麻煩你把酒杯洗了。」胖子說完，鄧光果然是容光煥發，拿起小酒杯就衝進了洗手間。

　　這一邊，胖子卻舉起了水晶瓶，頓頓頓一氣喝完。

　　而後把水晶瓶遞給了何參謀，「來，何參謀，試試看？」

　　何參謀遲疑著接過了水晶瓶，臉上有點抽抽，「捏碎？」

　　「對啊！」胖子大點其頭。

　　何參謀猶豫著看向劉小月。劉小月卻是臉色慘白，並無信號發出。何參謀終於狠下心來，十指交叉，把水晶瓶放在掌心處，用力去擠，哪怕是扎個血肉模糊呢。

　　結果卻是，他想多了。

　　何參謀連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憋得老臉發紫，那水晶瓶卻是完好如初。

　　「還是我來吧。」胖子一伸手，何參謀果然乖乖地遞回了瓶子。

　　而後，胖子兩手擠壓搓動，水晶瓶再次化為了粉末。胖子也再次起身，親自把粉末倒入了馬桶沖走。

　　「劉助理，劉助理？」胖子憨笑著看向劉小月。

　　劉小月恍若未聞，終於如夢驚醒，「胖……哥，您說，您說。」

　　「劉助理啊，你一定想問問，又得了三個月平安，然後呢？」胖子像是沒有看見劉小月的異狀。

　　「……」劉小月哪裡還敢說什麼。

　　「對嘛！先把這三個月活好，再想其它的，做人一定不要想太多。」胖子由衷地感慨，「比如，這個精神藥劑，我們也可以研究一下啊。」

　　「胖哥，小月冒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劉小月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面如土色。

　　「小月月你太客氣了。」胖子卻也站起身來，親手去扶著劉小月坐下。

　　劉小月渾身如篩糠，感覺胖子的兩隻大手，就如同兩把烙鐵。

　　胖子的笑容憨厚又純良，「冒犯我？你還不夠格。你大伯也不夠格。你爺爺我倒是非常尊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啊。不過，你做這些混賬事，你爺爺他老人家知道嗎？」

　　剛剛勉強坐下的劉小月又騰地站了起來，瞠目結舌，形如見鬼。

　　「小月月啊，你怎麼老是一驚一乍的！」胖子眉頭微蹙，很是看不過眼去。

　　「是，是，對不起胖哥！」劉小月完全傻掉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啊，你沒那個本事。」胖子搖頭嘆息，「哦，對了，你倒是對不起李永生。」

　　李永生一直埋頭喝酒，基本不問不說。即使那生命藥劑有害，貌似他也沒有多大反應。心喪若死也就是這樣了。

　　此時李永生卻有些茫然——劉小月對不起我？

　　既然胖哥這麼說，那一定就是了……

　　「李哥，交友要謹慎，不要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胖子輕輕搖頭，有些不忍心，卻也只能說出事實，「我剛收到一條短信，是我的手下發給我的，說藍焰希望得到我的手機號碼。我就回了一句，給她。然後，藍焰給我發來了兩條短信。」

　　下一刻，胖子並未取出手機，而是直接複述了短信。

　　「胖哥，我是藍焰。有個叫劉小月的人會去找你。他要得到你的神藥，交由藍山集團研發生產。我不敢反抗他，藍山集團也不敢。他強啊奸了我，要我閉嘴，還要我長期服從和服務於他。否則他就會讓藍山集團灰飛煙滅。其實我已經不在乎藍山集團了。但他還威脅我，要把那些事情告訴李永生。無論如何，我也不想讓李永生再次受到傷害。錯在我，李永生是無辜的。胖哥要慎重，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你有無幫助。」

　　胖子單調的聲音在包間內迴響，四平八穩的，不帶絲毫火氣。

　　卻沒人懷疑短信的真實性。

　　李永生騰地站了起來，一把揪起了劉小月，猛一拳擂過去，咬牙切齒幾近瘋狂，「你個王八蛋！」

　　劉小月「嘭」的一聲摔出去多遠，幸虧這個包間夠大，地毯也夠厚。而後李永生騰騰騰追上去，劈頭蓋臉地打了起來。似乎多日淤積的情緒全都集結到了拳頭上，「你想把那些混蛋送上法庭哈！你也由我哈……你個王八蛋！」

　　這兩人都是特種軍官，劉小月的身手卻比李永生差了幾條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何參謀的身手或者比李永生更好，還擔負著保護劉小月的責任。此時卻是張口結舌，不知何去何從，終於遲疑地看向了胖子。

　　「李哥，不要打死人啊。打不死就沒事，咱這兒有神藥嘛。」胖子悠然地自飲了一杯，隨口問道，「何參謀，還沒請教？」

　　「何必！胖哥，我叫何必，何必笙簫默的何必！」何參謀連忙回答。

　　「這個名字順耳多了啊，一聽有文化！那個什麼小月月，怎麼就那麼彆扭呢，八成性格也扭曲……」

　　PS：何必，《非常鬼廚》男主角。該書其實是靈異都市玄幻修真競技歷史科幻末日無限恐怖惡搞軍事職場遊戲二次元同人小說……

第375章 這貨不是人

　　「胖哥，您看……」

　　何必也是一條硬漢，此時卻也硬不起來，反倒是一臉的窘迫和忐忑。

　　所謂形勢比人強。三個月的大限，足以壓垮最大條的神經。黑木崖的三屍腦神丹夠陰損了吧，也只是每年端午節吃一次解藥。

　　好吧，先過好這三個月，做人一定不要想太多。

　　劉小月的安全，確是何必的使命。原本何必以為，此行就是一場玩樂，再輕鬆愜意不過。沒承想，江湖險惡，神龍出沒，劉小月腦門撞大板。

　　縱是這廝不作不死，千般該死，也不能讓他現在就死……

　　「李哥，休息一下再打吧。為了這麼個爛貨搭上自己，划不來的。」胖子憨笑著看向何必，何必連忙賠笑。胖子嘆了口氣，叫停了李永生。

　　先被老婆綠，再被朋友賣，這悲催也是到了一定境界。

　　李永生果然停止了缽大的拳頭，就那麼橫向舉在半空中，如同時間停滯。整個人也僵硬地騎在劉小月身上，似乎思想同時停滯。

　　鄧光看胖子沒有反對，嘆口氣走過去，雙手撈起李永生，扶回了座位。李永生還是目光空洞，似乎散了神魂。

　　何必看胖子沒有反對，也搖搖頭走過去，想扶劉小月卻是不方便，好歹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總算留了口氣吧，好像還在嚶嚶地哭，跟個嬰兒一樣。

　　或者劉小月活了這麼久，也沒挨過這樣的揍，整個人已經傻掉了。

　　「艾瑪，李哥下手夠狠的。」胖子上前檢查了一番，到處胡亂扒拉，嘴裡嘖嘖有聲，「整張臉這就變豬頭了，眼皮翻不開啊，倒是可以流淚，瞳孔也沒散。沒了半口牙齒，肋骨斷了三根，一條胳膊骨折了。」

　　在胖子扒拉的過程中，劉小月僅剩的意識，就是躲避這個恐怖的魔鬼，可惜力有所不逮，就像肉在砧板上。

　　李永生仍是表情呆滯，何必倒是嘴角抽抽，鄧光意有所指地看向郎苑，郎苑卻是沒有反應。

　　「浪費啊，今天虧大發了。」胖子搖頭嘆息著，手掌心裡又憑空出現了一瓶生命藥劑。

　　何必連忙上手，拔開了劉小月的嘴，有一枚後槽牙順著血沫子滑出來。

　　胖子倒轉水晶瓶，給劉小月灌進去了大半瓶。

　　神藥就是神藥。劉小月臉上的淤青幾乎以看得見的速度消散。隨後臉色慘白，繼而一抹潮紅擴散，連啜泣聲都響亮了許多。

　　包間內再無其它聲音。

　　胖子回到座位上，拿著一瓶飛天，自斟自飲，也會夾一些菜餚下酒。

　　郎苑解氣之後，臉上也有一絲憂慮。見死胖子笑得憨厚，說不得咬了咬銀牙，心情居然又放鬆了。

　　也是，如果死胖子沒點本事，想必早晚會被劉小月生吞活剝了吧。這種事情，他一定不是第一次做。卻不知道他吃剩的屍骸在哪裡。

　　所以，胖哥生吞活剝了劉小月，也是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可是，接下來又如何……

　　半小時後，胖子再次起身，憨笑著走向了劉小月。劉小月卻是騰地坐了起來，拚命地往沙發角落裡擠。

　　看來恢復得還不錯，剛才分明只有一口氣了。

　　「怕什麼啊，我又不吃人。要你的狗命是隨時的，卻不是現在。我想要你的狗命，誰都保不得你。我讓你死，你就得死。我不讓你死，你想死也不能。」胖子慈祥地低下頭，溫柔地拍著劉小月的臉蛋。

　　劉小月渾身顫抖如篩糠，這番話語卻是直接鑽進了他的意識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

　　「胖哥饒命，胖哥饒命，胖哥饒命……」劉小月有如囈語，含混不清地祈求著。

　　也是，半邊牙齒都沒了，有的吐了，有的嚥了。

　　胖子再伸手扒拉時，就像拿鐵鉤子扒拉案板上的豬肉。這豬肉還是熱騰騰的，有時候還會發顫，卻是絕對的配合，以證明自己尚有紅燒的價值。

　　「外傷已經結痂了，行動能力部分恢復，痛苦還有，神智卻正常。」胖子一邊扒拉，一邊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

　　神智正常嗎？

　　何必對此有另外的判斷，好吧，胖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更重要的是，胖哥的神智正常嗎？怎麼看上去就像是科幻片中的瘋狂醫生，打造生化部隊的那種醫生，或者是把屍體器官拼湊成人的那種醫生。或者是魔鬼731部隊那種滅絕人性的活體實驗。

　　更重要的是，胖哥還一直笑吟吟的……

　　「李哥，勞駕。把他的另外三肢打斷。一個要骨裂，一個要骨折，一個粉碎性骨折。」胖子回頭看向李永生，說話很客氣。

　　李永生卻是毫不猶豫地照辦。對於一位訓練有素的特種軍官來說，也只消踹出三腳而已，用了不同的力度。

　　「啊——」

　　劉小月四肢全斷，慘叫聲連貫起來，連抱著傷腿的能力也欠奉。

　　「虧大發了，虧大發了啦。」胖子一邊嘟囔著，一邊把剩下的半瓶藥劑灌進了李永生的嘴裡。

　　而後，水晶瓶粉碎並衝入了馬桶。

　　粉碎之前，胖子還問了何必要不要再試試，何必訕笑著搖頭。

　　何必此時，對水晶瓶的興趣其實比藥劑更大——人手怎麼可能揉碎玻璃……

　　至於劉小月，只要死不了就好啊。幸運的是，胖哥好像真的沒有弄死劉小月的想法。

　　如果有可能，何必甚至想接了李永生的任務。跟在劉小月身邊已經夠久，何必見得多了，這廝真的不是人！

　　好吧，何必其實也跟著享受了一些。

　　終於招致今日的報應——三個月之後怎麼辦？

　　唉，又想多了，先活過今天再說吧……

　　又過了半個小時，胖子再次查驗劉小月的傷勢。

　　劉小月仰面朝天盯著天花板，如同冷卻排酸之後的白條豬。

　　「牙齒沒了就沒了吧，內臟倒是恢復得挺好，比以前強多了。骨裂可以完全恢復。斷折復位後應該也行，但需要時間。粉碎性骨折倒是沒有辦法長出新的來，需要加裝鋼板，以後過安檢就困難了。」胖子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為劉小月考慮得很長遠。

　　包括郎苑在內，一屋子的人全都臉皮抽抽——還真是活體試驗？

　　胖子在包間內來回地踱著，顯然是在深入的思考。

　　這間四星級酒店，是牢山區商業公司開辦的，地處核心區的核心位置。一到五樓是綜合商場，六七樓是寫字間，八樓是餐廳，九樓十樓是住宿。

　　時值傍晚，華燈初上。

　　胖子推開了窗戶，冷風呼嘯著灌入，眾人俱是精神一振。劉小月也打了個激靈。

　　「好了，送醫院吧，要相信科學。」胖子讓冷風吹了一會兒頭腦，回頭笑吟吟地對何必說道。

　　「是，是！」何必連忙去攙扶劉小月。

　　神藥就是神藥，劉小月居然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粉碎性骨折是在右臂上。

　　「別忘了結賬啊，喝了不少飛天。」胖子貌似有些歉然，糟踐好酒了，可貴。

　　「是是，劉少的卡就在我身上。」何必連連點頭。

　　「胖哥，要不我跟著去處理一下？」鄧光立場堅定，考慮問題也是老到。這種傷勢，有刑警出面聯繫醫院最合適了。

　　「那就辛苦鄧哥。明天我會去驗傷。」胖子說得很客氣。

　　鄧光領命，幫著何必攙扶劉小月。

　　李永生經過這次發洩，心境已經恢復了許多，對將來仍是一片迷惘。既然胖哥沒有新的指示，李永生也就跟上了鄧光。

　　「郎隊你來，我給你變個戲法。」胖子笑吟吟地朝著郎苑招手。

　　郎苑今天也是震撼，雖然瞪了死胖子一眼，還是依言走向了窗口。

　　其實大家都沒有心情看什麼戲法了，聞言倒也駐足回頭，給胖哥捧個場。只有劉小月耷拉著腦袋，行屍走肉一般。

　　還真是好戲法！

　　郎苑走近胖子時，就被胖子摟在了懷裡。隨後胖子一低頭，吻在了郎苑的紅唇上。郎苑掙扎了一番，終於從了。

　　兩人冷戰以來，這種感覺已經陌生。

　　不過呢，重新進入總比首次進入順溜得多，大家熟門熟路的。

　　鄧光搖頭輕笑，胖哥還真是頑皮，也是成竹在胸吧。劉小月這人，其實已經廢了。胖哥做事，不可以常人視之。

　　咦？

　　胖哥和郎隊怎麼不見了？！

　　下一刻，鄧光狐疑地看向李永生。何必與劉小月也是目瞪口呆。

　　窗戶下面空空如也，正在激吻的一對狗男女人蹤渺渺……

　　這貨不是人？

　　這貨不是人！

　　這貨不是人……

第376章 屬狼的和屬色狼的

　　「媽媽快看，蜘蛛俠！」

　　牢山廣場上，一個小蘿莉興奮地蹦起多高，小手扯得她媽媽身體亂顫。那青春少婦卻懶得回頭看一眼，「寶貝兒，那是擦玻璃幕牆的新市民，勞動最光榮！」

　　「不是啊，媽媽！真的有蜘蛛俠在飛！飛飛飛，Biu，Biu，Biu，沒了……」小蘿莉跳著腳看向商場外牆，興奮終於變成了遺憾，小嘴有點瓢。

　　青春少婦終於覺得女兒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順著小蘿莉所指的方向看去。各種霓虹燈絢麗多彩，哪裡有什麼新市民。再說天都黑下來了啊，擦玻璃幕牆都是晴天無風時幹的吧？

　　確實有蜘蛛俠在飛。

　　胖子堵住郎苑的嘴，其實是防止她尖叫的。沒承想郎苑還給誤會了，配合得挺激烈。為了女孩的面子起見，胖子也只好將錯就錯，加倍的努力。

　　唉，好男人就是這麼辛苦……

　　胖子左手攬著郎苑的纖腰，右手往窗外一探，兩人就出現在了玻璃幕牆上。隨後，胖子的兩隻腳快速地搗騰，佐以右手隨處攀援，就劃了一條弧線快速地降落，如同賽場豎立起來的短道速滑。

　　郎苑只覺得腳下一空，耳邊呼呼風響，隨即被失重的感覺湮沒。兩隻大眼睛瞪得溜圓，景致急劇變幻，郎苑卻是不敢稍有動作，唯恐影響了膽大妄為的死胖子。

　　這可是八樓啊……

　　著陸後，郎苑仍未腳踏實地，死胖子也還在激吻著她。

　　艾瑪，空降擁吻，太刺激了有木有！

　　郎苑吊在胖子身上忘了離開。

　　這裡是一家大牌洋快餐的門口，時值營業高峰，各色人等川流不息。或者有人覺得眼前突然一暗，悄無聲息地就多出兩個人來，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呃，單身久了容易生幻覺，尤其是被人強餵狗糧時。

　　呃，太可恨了！單身狗來吃個匹薩不行啊？

　　呃，女孩的身材好棒哦，男孩的身材好胖。

　　呃，這女孩啥眼光啊，這坨胖子……好像打不贏他……

　　良久。

　　胖子「唉喲」一聲，一臉幽怨地看著郎苑，「你屬狗的啊，還咬人啊你？」

　　「我屬狼的！」郎苑舔了舔嘴唇，抬頭看向玻璃幕牆，隱約才見有一扇窗子是開著的，恐怕有三十多米高吧？郎苑有點腿軟，兩手用力推向胖子的胸膛——死胖子，膽太肥了，太過分了，你要上天啊？！

　　好吧，是從天而降……

　　胖子卻是雙手環著郎苑的纖腰，我自巋然不動，甚至滿臉壞笑地低頭往上湊，「巧了，我是屬色狼的！」

　　郎苑實在是抵抗不住，只好拿腦袋抵著胖子的下巴，嘴裡恨恨地說道，「死胖子，大街上呢。」

　　周邊的醬油眾雖然見多識廣，路過時也難免多瞟上幾眼——兩位這是飯後消食呢，還是飯前先墊個底兒呢？

　　「哦，怪我怪我！那咱們去哪兒？」胖子涎著臉一拍腦門，堅決承認錯誤。

　　「你一般都是去哪兒啊？」郎苑緋紅上臉，卻也有幾分酸爽。

　　「我哪兒都沒去成啊我！」胖子乾脆沒聽懂，卻是叫起了撞天屈，「我就納了悶了啊，哪回不是半道上突發意外啊，我都有心理陰影了啊我！」

　　說話間，胖子打橫抱起郎苑就跑。跑出人群後，又托到肩膀上扛著。郎苑的兩條長腿在前，上半身耷拉在後面，纖腰折在胖子的肩膀上，幸虧晚飯並沒有吃多少。

　　大頭朝下，腦部血液太多，郎苑俏臉通紅發熱，卻拿暴力的死胖子沒有辦法。只好雙手攥了粉拳，用力敲打胖子的後腰，擂鼓一般。

　　嗯，我只是一個弱女子……

　　嗯，我沒有辦法啊，只好由他去……

　　嗯，多大點事兒……

　　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郎苑又被換了一個位置。

　　這回終於大頭朝上了，是大人背孩子的規範動作。

　　胖子雙手交叉托著郎苑的臀部，邁開大步潑風也似地跑。郎苑窩在胖子的後背上，感覺就像一座大山在移動。

　　緊貼著這座大山，真的安全又舒適。

　　大山要移動到哪裡去，這個很重要嗎？

　　一直這樣走下去就好……

　　耳邊呼呼風響，郎苑的思維不太連貫。隱約聽到一顆強健的心臟在彭彭彭地跳動，跳得那麼興奮。

　　「胖哥，又來開房啊？」

　　郎苑感覺進入了一個明亮的大堂，耳邊傳來恭敬又親熱的問候聲。

　　胖子登時就炸了，「臥槽，我什麼時候來開過房的？」

　　「胖哥，上回您不是在這兒辦案來著，待了一整天，跟警察一起的……」這個門童好眼力，也是好記性，腦袋就不怎麼好使。

　　「巧了，這回還是跟警察在一起。要辦個大案，沒準兒要出人命的！」胖子使勁地顛了顛屁股，意圖讓郎苑露出臉來。

　　個死胖子……郎苑卻是死命地埋在那兒，鴕鳥一般。

　　個死胖子……這是跑到喜爾登大酒店了？這才多大功夫，至少有十公里吧……

　　「胖哥，我來幫您開！」門童緊跟著胖子跑到了前台。

　　「要豪華的，要貴的！嗯，要大床房！」胖子騰出一隻手來，把身份證拍在了前台上。

　　活寶死胖子，強烈的土豪氣息撲面而來啊！

　　郎苑更不敢抬頭了，彷彿看見了門童的臉皮在抽抽，前台服務員想笑又不敢……

　　等郎苑睜開眼睛時，已經平躺在了大床上，一張胖臉正壞笑著湊近過來，果然是屬色狼的。郎苑心跳得厲害，趕緊抬手懟住了胖臉，「我要洗澡先……」

　　「別啊！待會兒出一身汗，一起洗得了，綠色生活節能環保。」胖子拿臉懟手，硬生生地往下壓。

　　小手畢竟蓋不住大臉，郎苑一身本事使不出，眼睜睜地看著胖臉壓下來，也只好由他去。

　　大街上不太方便的事情，在這兒果然方便多了。郎苑很快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呼吸急促，兩眼迷離。

　　「別別，死胖子！第一次呢，要最好的狀態，我要洗白白……」郎苑稍微恢復了一點神智，卻發現身上衣服已經不多。

　　「怎麼都是最好的啊。」死胖子還是滿臉的壞笑和急色，好歹騰出嘴來說話，雙手卻一直在努力。

　　「我一定要洗澡！」郎苑急眼了，胡亂著扒拉著鹹豬手。

　　「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吧？」胖子一臉的便秘，還真是有心理障礙了。

　　「不會！」郎苑其實也覺得事情挺邪門的。

　　「那我們各退一步的，一起洗！」胖子撓了撓頭，分明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你還敢更無恥一點嗎？

　　這個可以有。

　　「你先洗也行，我得看著你洗……」

　　PS：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吧，裌襖怕挨揍……

第377章 蓬門今始為君開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郎苑仰面迎著蓮蓬頭，任憑舒緩的溫水拂過全身。

　　臉頰上的一抹紅暈，順流而下，染遍嬌軀，宛若玫瑰盛開。

　　拂過全身的還不只是溫水，外面有個大傻子在看呢，目光有如毛刷。

　　想看就看嘍，郎苑逐漸地舒展開來，心情也是舒暢——我的身體，美嗎？

　　好美啊！

　　隔了一層玻璃，胖子坐了個矮凳，胳膊肘支在大腿上，胖手托著胖腮，可謂全神貫注。

　　如玉如凝脂，人世間最美的藝術品。自然生成，巧奪天工，任何修飾都是多餘，任何描述都不被允許。

　　水流無聲，溫柔地漫過雪山，滑過平原，淌過芳草地，終於分成了兩股，纏纏綿綿地滑落。

　　熱汽蒸騰起來，淋浴間內變成了仙境，有仙子翩翩起舞……

　　「看夠了嗎？」

　　時間悄然流逝，水停了，霧散了，玻璃門打開了。郎苑獻祭一般站在胖子眼前，鮮花上凝結著露珠，聲音卻也略帶了些羞惱。

　　「沒啊，嘿嘿，哪能……」胖子終於回過神來，卻是詞不達意，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找浴巾。

　　嘿嘿，事前不洗個澡，那才是暴殄天物，牛嚼牡丹……

　　浴巾半包裹，半遮尤勝不遮。

　　胖子待要橫抱美人，美人卻是眉頭微蹙，拍開了他的胖手。

　　這動作雖然柔弱無力，胖子心裡卻是「咯噔」一聲——都到了這般天地了，洗個澡還洗出事來了？我褲子都脫了啊……

　　人生導師弗拉維曾經曰過，第一次永遠也準備不好，做了也就準備好了，以後也就順理成章了。

　　胖子涎了臉，狠了心，不屈不撓地繼續伸手，卻聽郎苑軟綿綿地說道，「你參觀完了，該我參觀了吧。」

　　呃，還帶這樣的？

　　呃，臭男人洗澡有什麼好看的……

　　胖子一臉的幽怨，終於無奈地寬衣，用手摀住了一處要害。

　　「哇，大三角哎，好像還有兩條腹肌？」郎苑俏生生地坐在矮凳上，纖手托香腮，嘴裡嘖嘖有聲，「把手拿開了！」

　　「不要了吧，好醜的，很嚇人……」胖子臉上抽得飛起，遮遮掩掩地不肯放手。今兒怎麼還遭遇女流氓了啊，我參觀時也沒提什麼要求啊。

　　「拿開了！」郎苑不容辯駁，甚至要親自動手。

　　胖子終於敗下陣來，卻輪到郎苑臉抽抽了，嘴角都有些顫抖——我的天吶……

　　「疼？」

　　「嘶——」

　　「那算了……」

　　「別！」

　　床底夜話，用詞甚簡，不足與外人道也。

　　總而言之吧，一針見血，新手不堪撻伐。日復一日，老司機檔位嫻熟……

　　次日清晨，日上三竿。

　　郎苑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睜開眼睛時，正看見一張胖臉在眼前亂晃，「醒啦！」

　　「嘶——」郎苑身體一動，眉頭卻是蹙了起來。

　　胖子壞笑著去掀被子，「還疼嗎，我看看——」

　　「壞人！」郎苑堅決地摁住了，「壞死了！」

　　「昨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胖子一臉的無辜，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拒絕了胖子的幫忙，郎苑慢慢往後縮，終於倚靠在床頭上，用力地點了點頭，「狠狠！終於不是處女了！」

　　呃，合著你為這事犯愁很久了？

　　胖子一臉的便秘，實在是哭笑不得。卻聽見郎苑下達了命令，「我餓了，我要吃飯，我要吃很多飯！」

　　「好好好！」胖子答應不迭，拿起床頭電話撥打客房服務。號碼還沒撥完，卡簧卻被郎苑摁住了，「我們去餐廳吃啊，早餐免費呢，吃死他！」

　　「不差那點兒，你老公有錢著呢！」胖子不以為然地拔開了郎苑的小手。

　　「你果然不聽話了！」郎苑氣鼓鼓地說道，「我就知道！」

　　呃，咱講點道理好不好？

　　呃，你有不講道理的權利！

　　「好好好，咱們去餐廳用膳！嘿嘿，伺候老佛爺起床啦！」胖子嘻嘻哈哈地去撿地上的衣服，左一件右一件的，扔得到處都是。艾瑪，襪子怎麼飛燈罩上了？

　　回頭卻見郎苑還是氣鼓鼓的，胖子又連忙跑回來攙扶，「我說呢吧，是不是還疼？」

　　「你嫌我老了！」郎苑鳳目圓睜。

　　呃，這是咋說呢？

　　呃，難道是處女綜合症發作了？世界上有這毛病的吧？

　　也是哈，昨天還是女孩呢，一夜之間，啊不，一日之間，變成女人了！這心理上可能會彆扭一陣子吧？

　　也是哈，我捅的漏子我來堵……

　　胖子也顧不得撿衣服了，斜躺在床頭上摟住了郎苑。郎苑果然把腦袋埋進了胖子的肚皮裡。胖子也就輕輕地撫摸著郎苑，從頭頂到後背，繼而輕輕地拍打。

　　「都怪我，太急色了點。」胖子軟語溫存，「你好像還沒準備好……」

　　「昨晚我明明準備好了啊。」郎苑的聲音有些悶，無明業火倒是消退了。

　　「昨晚你是不是擔心我？」胖子好像找到了眉目。

　　「哪有。」郎苑堅決不肯承認。

　　「你擔心劉小月對我不利，對不對？甘願以蒲柳之姿撫慰我，對不對？」胖子把郎苑的腦袋扳了過來，笑吟吟地看著那雙大眼睛，心底下卻是滿滿的感動。

　　「你才蒲柳之姿！」郎苑躲不過去，乾脆閉眼不看。

　　「我這叫牛糞，鮮花專用！」胖子劈手拍向郎苑的臀部，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放心吧，你老公我做事萬全的！回頭我再給你解釋，現在我們先吃飯！」

　　「啊——」郎苑怒目圓睜，「先解釋！」

　　沒承想，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傳出了「咕咕」的叫聲。胖子頓時笑噴，「你看看，餓了吧？您就下命令吧，叫客服送餐，還是去餐廳吃？」

　　「我去洗澡，你叫送餐。」郎苑緋紅上臉，拿被子裹了自己，從另一邊下床去，搖搖晃晃地走向了衛生間。

　　「嘿嘿，又該我參觀了啊！」胖子作勢追了上去。

　　回答他的是「砰」一聲門響，繼而插上了插銷。

　　這是檢查傷口去了啊……胖子瞅著一堆衣服壞笑，小傻妞還是小傻妞啊，待會兒你不得再裹著被子出來？

第378章 人生導師曰得對

　　「一紙通緝令下來，我也得去抓你。」

　　郎苑飛快地咀嚼著各種早點，甜口的，鹹口的，乾的稀的，葷素也無忌，看來真是消耗甚大。胖子嘻嘻哈哈坐地在旁邊伺候，剝個茶蛋，塗點果醬什麼的，自己也抽空吃兩口，「你還真抓我啊？」

　　「不抓你的話，恐怕就得跟你落草為寇了。」郎苑認真地想了想，「從此隱姓埋名，浪跡天涯，做一對行俠仗義的雌雄大盜。對了，要起一個響亮不俗的匪號！『血玫瑰』怎麼樣？作案之後扔一支紅玫瑰的，就你給我買的那種。對了，明天接著送。」

　　「咳咳！」胖子被茶蛋噎住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碎末噴了一桌子，終於艱難地說道，「你是警察哎！再說了，你跟我快意恩仇去了，你爸媽怎麼辦啊？」

　　「沒事，他們自洽自足的，等生了孩子就扔給他們。」郎苑翻了個白眼，這埋汰的，還讓不讓人吃了？

　　也只好拿起一根油條，撣了撣碎末，繼續往嘴裡塞。

　　驀地，郎苑的動作僵住了，嘴角有些抽抽，「不會真的生孩子吧，你太混賬了！」

　　「放心吧，不會的，我採取措施了。」胖子面有得色，趕緊表功。四星級大酒店裡的套套，僅收二十八元一個。今兒可是五星級大酒店，還不知道僅收多少錢呢。

　　「你好像很有經驗？」郎苑冷眼盯著胖子。

　　呃，真是沒處說理去了，怎麼都是錯……

　　好吧，本來就是我的錯。齊人之福，也算是胖子身上的齷齪點了，做人總得有點追求嘛，定一個小目標。

　　好吧，早晚也要談及柳萱的話題，雖然時間地點都不是很合適。

　　「愛信不信，柳萱還是處女。」胖子翻了個白眼，水磨工夫慢慢來。

　　嗯，也算是避重就輕了。經驗嘛，除了閱盡倭片之外，還有個人生導師，偉大的丈母娘，包過新手村。但那是異世界裡啊，就跟做夢一樣子的。想當年賈寶玉還有個人生導師呢，叫警幻仙子，實則秦可卿。

　　嗯，在現實世界，哥其實還算是處男吧？雖然沒有證據，男人吃老虧了。

　　「誰跟我這麼傻啊！」郎苑貌似也不介意談這個話題，雖然還沒認了命。

　　「我那是特意留給你的！」胖子急赤白臉地分辨，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切，多稀罕！」郎苑氣鼓鼓地咬著油條，感覺像是在咬別的什麼東西。

　　要不要這麼用力啊？

　　胖子覺得有個部位發涼，趕緊涎起臉來，搶下了油條，遞上了蛋撻，繼續伺候老佛爺的早膳，「嘿嘿，我稀罕。」

　　郎苑當然不傻，卻是很「仗義」，用她自己的語匯來說。

　　昨天她分明地感到，劉小月這事沒完呢！且不說神藥裡的巨大利益。那麼大來頭的革命三代，直接被打斷了四肢，能是小事嗎？

　　或者郎苑心底下真有一種任俠吧，看不慣這種冠冕堂皇地謀奪別人財產的大惡霸。

　　死胖子打惡霸，很過癮！

　　可是，回頭惡霸報復起來，卻也是胖子無法承受的。

　　一個人再能打，也無法對抗體制啊，全社會都視你為敵呢。

　　你想當一個以武亂禁的大俠嗎？那叫逃犯好不好！要不要住店啊，要不要坐火車坐飛機啊，難道一路打下去。

　　再說了，像點樣子的山頭都開發成風景區了，你以為敘利亞啊……

　　做一對俠盜夫妻，當然是郎苑的戲言。不過呢，看來她還真是考慮過這個問題啊，連匪號都想好了！

　　如果體制張開了羅網，郎苑反躬自省，好像真的幫不上死胖子什麼忙。

　　不過，至少我能跟你一起承受。

　　所以，雖然「我還在生氣著呢」，雖然看不到未來前景，雖然死胖子心裡還裝著不相干的人，郎苑卻毅然絕然地獻了蒲柳之姿。

　　即使她自己並未考慮得這麼清楚，更多的是以「多大點事兒」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胖子卻替郎苑都琢磨清楚了，心裡滿滿的感動。

　　好吧，從這個角度，哥還要感謝劉小月呢——幫哥完成了艱難的第一次，好人啊，哪捨得殺了……

　　「哎哎，咱不是在說劉小月的事情嘛，這都偏到哪兒去了！」胖子猛一拍巴掌，顯然是成竹在胸，「苑苑你就放心吧，劉小月只擔心他自己的狗命呢。在確保他自己安全之前，他只會朝我搖尾乞憐。」

　　「你那藥水，應該沒什麼危險吧？」郎苑果然被帶偏了，倒是懷疑生命藥劑的效果了，「真有三個月的大限？」

　　「我那藥水，嘿嘿，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就出人命！不過採取了措施就安全了。」胖子一臉的壞笑。

　　「呸呸，無恥下流！」郎苑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緋紅上臉——假流氓抵不過真流氓……

　　「嘿嘿，放心吧，那藥水是安全的，否則我怎麼讓給你也喝。」胖子滿不在乎地說道，「劉小月那種人，對自己的小命在乎著呢。就算我當面給他說絕對安全，他都會哭著給我下跪。這廝應該是處於心理崩潰的邊緣吧。」

　　「真的？」郎苑將信將疑。

　　「必須是真的啊！」胖子拍得胸口山響。

　　「走，我們到醫院裡看看去。」郎苑向來是個行動派。

　　「吃飽了？」胖子卻是坐著未動。

　　「吃飽了啊。」郎苑甚至摸了摸小肚皮。

　　「不疼了？」胖子臉上漫出了壞笑。

　　「不疼了……吧。」郎苑整理著衣服站了起來。雖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也控制不住臉紅發熱，真的不太習慣說這些。

　　「嘿嘿，時間還早著呢！」胖子趁機抱住了郎苑。

　　「你個死胖子，想什麼好事呢！」郎苑氣不打一出來，左右開弓，各揪住了胖子的一小塊腰肉。

　　本來想很流氓地說一句——我找個這麼粗的棍子捅你，你試試疼不疼——終於沒好意思說出來，真的沒法跟死胖子比臉皮啊。

　　「我可不就是想好事嘛！」胖子仍是涎著臉，抱住郎苑不放鬆，哪怕兩肋開花。

　　人生導師弗拉維曰得對，兩人都是第一次的話，感覺其實沒那麼美好的，需要老司機的傳幫帶，刷刷經驗先。

　　老司機是很辛苦的，其實也沒得到多少享受。

　　當然，心靈上的滿足感就比較強烈。親手把一個女孩變成女人哦，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就這，新手還是心有餘悸。

　　所以要趁熱補槍，讓新手得到享受，最重要的不至於留下恐懼症——男人就是累啊！

　　「大白天的，你想死啊？」郎苑激烈地反抗，卻很快就被胖子折騰得渾身疲軟無力。

　　咦，好像真的不疼了？

　　「嘿嘿，昨晚都沒撈著看，大白天的看清楚些。」胖子兩手不停地忙活，渾身都是戲。

　　「不許看！」郎苑左支右絀，但根本就扛不住啊！兩人的衣服又飛得到處都是了。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胖子滿口答應，就是口不對心。

　　「我怕疼啊！」郎苑真是有些怕的，即使有些期待。

　　「這回應該不疼了，疼你就喊停，你叫停，我保證停！」胖子信誓旦旦。

　　「你個大騙子，大色狼，大惡棍，大傻子，大白天的……」郎苑的聲音逐漸地不連貫。

　　人生導師曰得對，後面就順理成章了……

第379章 有打打殺殺的能力

　　「這眼見著就到了飯點了，要不然，咱們下午再去？」

　　胖子泡了兩杯速溶咖啡，先伺候老佛爺喝。老佛爺好像是操勞過度了，手腳都有些發軟，嗓子還有點沙啞，也確實是渴了，「你想燙死我啊？」

　　「嘿嘿，我哪捨得啊。」胖子趕緊陪了笑臉，哥誓死保衛你無理取鬧的正當權利。

　　「不行，現在就去！」郎苑頑強地走進了洗手間，再出來時已經薄施粉黛。

　　沒辦法，臉色好像有些蒼白，黑眼圈都出來了？死胖子簡直是太可恨了！

　　哪還敢在這兒待到下午啊，死胖子又該不老實了，回頭他又說晚上再去吧，回頭他又說乾脆明天的吧……

　　好吧，其實還是挺享受的，卻不能讓死胖子看出來。

　　瞧他那無恥的嘴臉，眼底下都是壞笑……

　　「等等我啊！現在溫度剛剛好，苑苑你好歹喝點啊？」胖子連忙端著杯子追了上去。

　　郎苑都拎包走人了，好歹給了個面子，咕咚咕咚一氣喝完。

　　昨晚是胖子背著郎苑跑過來的，大白天的卻是不方便。叫警車來接，當然也不妥。郎苑先出了門，正要打車呢，胖子卻帶著門童追了上來。沒多久，一輛加長禮賓車開到了門前，門童慇勤地打開車門，躬身肅客，「大嫂請！」

　　大嫂？

　　郎苑差點一頭撞到車門上去。終於很有大嫂范兒地上了車。

　　「做得好，好生做！」那大哥眉開眼笑地拍了拍門童的肩膀，飛快地轉到對面上車，「勞駕師傅了，401醫院。」

　　車開出去好遠了，門童還在揮手送別，一臉的受寵若驚——到底是我叫車叫得好呢，還是叫大嫂叫得好呢……

　　胖子伸手來攬郎苑，卻被一臉嫌惡地推開了。胖子不屈不撓地再來，郎苑只好倚靠著他，腦袋擱在胖子的下巴處。

　　好吧，這個姿勢好像挺舒服的？

　　「放心吧，我也不想對抗體制，嫌日子過得太逍遙啊我？」胖子閒著也是閒著，繼續打消郎苑心底的憂慮。在酒店裡還是太忙，沒工夫細說。

　　禮賓車夠闊大，最重要的就是，駕駛室與後面坐席隔得遠，還用有機玻璃封閉了。

　　「且不說劉小月現在還沒工夫考慮體制，就算他真的動用體制了吧，體制是虛的，執行體制的人是實的啊。比如我把劉小月全家都滅了，還有人來啟動體制嗎？」

　　「少打打殺殺的！」身為刑警的郎苑對此很是不滿。

　　當然，限於兩人的相對位置，這話聽上去倒像是撒嬌。

　　「我不是要打打殺殺的啊，我是有打打殺殺的能力啊。」胖子說得理所當然。

　　比如坎德拉斯大陸上，或者也有法律民俗吧，轉職者卻是超然的存在，殺幾個普通人無須理由。

　　不得不說，胖子還是受到了坎德拉斯大陸的影響。

　　雖然胖子從未在現實世界裡殺人。

　　雖然胖子在坎德拉斯大陸上致力於幫助普通人爭取權利……

　　「所以你捏碎藥瓶，還從八樓上跳下來？」郎苑滿腦子的刑法，卻是套不上胖子這個異端。

　　死胖子確實很強悍，郎苑多次親見，也只好不求甚解。

　　冷兵器對死胖子應該沒有效果吧。那麼，手槍呢，狙擊槍呢，大炮呢，導彈呢……核彈倒是過分了些。

　　「捏碎藥瓶算是吧，也是為了毀滅證據，不留任何首尾。」胖子嘿嘿地笑，「跳樓卻是為了泡妞的……」

　　郎苑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跟這個臭流氓一般見識，臭流氓得逞了啊！

　　得逞是一回事。

　　承認他得逞卻是另一回事。

　　嗯，我只是「多大點事兒」罷了！

　　嗯，我也只是為了自己享受！

　　過了一會兒郎苑才說道，「比如工商稅務去查你家的企業，食藥監也去查衛生狀況，你找誰去？誰去打誰？人家報案，你再打警察？」

　　「你還記得我讓菠蘿哥保護小朵嗎？只要小朵出了事兒，我都算他頭上。嘿嘿，菠蘿哥不但自己不敢動歪腦筋，還得出人出力燒香拜佛。你以為劉小月能怎麼樣，無非是大一號的菠蘿哥嘛。」胖子一臉的無恥。

　　「那他家人呢？」郎苑盡量地跟胖子抬槓，其實已經信了他的邪。

　　「且不說劉小月敢不敢回家說，就算他們全家研究了，事情也就是這樣。這一家三代尊貴無比，犯得著跟我這麼個山野莽夫一般見識嗎？」胖子倒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換言之，他們惹不起，躲得起。沒準兒還會找我示好呢，他們懂事著呢。」

　　說話間就到了401醫院。這家海軍醫院在斷指斷肢再植、創傷骨科等方面享有盛譽。交通頻道經常播放交警通知，有一輛從某地開往401醫院的汽車，某顏色某牌照，車上有傷患急需手術，請沿途司機配合避讓。

　　「胖哥，郎隊……」

　　胖子和郎苑進入病房時，三個人正在鬥地主，鄧光愁眉苦臉的，可能是輸了不少。何必眼前有一大堆零錢。第三個人卻不是李永生，而是重病號劉小月。

　　李永生坐了個小凳，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訥訥地站了起來，卻沒說什麼話。

　　「胖哥……」劉小月臉上抽抽著，甚至扮出了笑臉，雖然笑得比較難看。

　　看來這廝的右臂已經完好了，甩牌很強勁。另外三肢倒是打著繃帶，但至少是不疼了吧。

　　「我看看，恢復得怎麼樣了？」胖子慈眉善目地湊了過去，劉小月卻再也撐不住，手腳並用地往後縮，「胖哥！饒命啊胖哥，小弟再也不敢了！」

　　「真沒良心啊，浪費了我兩瓶神藥。」胖子搖了搖頭，一把抓住了劉小月的右臂，「要是再斷了，恢復起來可就慢了啊。」

　　劉小月如遭雷殛，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只剩下眼角抽抽。

　　「算了胖子，殺人不過頭點地。」郎苑皺了皺眉頭。

　　「胖哥，昨晚劉助理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一個勁地問我呢，他還有沒有機會跟胖哥交朋友。」鄧光也適時地幫腔。

　　「哦？鄧哥是怎麼回答他的？」胖子衝著鄧光點了點頭，倒是放開了劉小月的胳膊，「郎隊和鄧指，都是我的領導呢，我給他們面子。」

　　「謝謝胖哥，謝謝胖哥。」劉小月滿臉的汗水，如果有必要，他還可以滿臉的淚水。

　　「你好像謝錯了人啊。」胖子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和顏悅色地搖頭。

　　「謝謝郎隊！謝謝鄧指！」劉小月趕緊認錯，哈巴狗一樣的笑。

　　郎苑根本就懶得理他，鄧光倒是點了點頭表示收到。

　　「昨晚我說，胖哥交朋友隨心隨緣，沒有任何條件，只要胖哥看對了眼就行。」鄧光這才得以回答了胖子的問題。

　　「鄧指懂我！」胖子嘻嘻哈哈地朝著鄧光比了個大拇指。鄧光嘴角苦笑。

　　「我看你，就是不太順眼。」胖子一臉嫌棄地看著劉小月，「不過，既然郎隊和鄧指給你求情了，唉，你這廝好大的臉面，那我就閉上眼忍著點。你這廝也別老在我面前晃悠。」

　　「謝謝胖哥，謝謝胖哥！」劉小月這回沒有謝錯了人——傻子才在你面前晃悠呢……

　　胖子回頭朝著李永生嘆口氣，「李哥，如果在部隊上待著不順心，可以來找我，幫我做事好了。」

　　李永生慘笑了一下。胖子又忍著噁心看向劉小月，「我李哥在部隊上，不會不會順心吧？」

　　「胖哥，絕對不會！請胖哥放心，我這人拎得清的！」劉小月連忙賭咒發誓。

　　「那再好不過。」胖子好歹點了點頭，「李哥，你自己決定。」

　　「謝謝胖哥！」李永生聲音不大，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卻是誠心誠意的感激。

　　想來這些麻煩，還是我給胖哥招惹來的。我把劉小月這混蛋揍一頓，固然是服從了胖哥的命令，胖哥卻是為了讓我出一口氣的。

　　胖哥卻接下了這個因果，特意來警告劉小月一番。

　　唉，胖哥真是個有心人啊，做事滴水不漏，不肯牽累了任何人。

　　至於將來如何，將來再說吧……

　　恰好一群醫生進來查房，有個老太太般的專家皺了皺眉頭，「怎麼這麼多人啊，沒事的都走吧，別影響了病人恢復。」

　　「鄧指，李哥，我們一起走吧，讓劉助理好好恢復。」胖子也就嘻嘻哈哈地招呼眾人離開。

　　鄧光打了個哈欠，好歹跟劉小月道了個別。李永生卻是面無表情地跟上了胖哥。

　　在走廊裡等電梯時，胖子卻聽到劉小月中氣十足的咆哮，「奇蹟？奇蹟！奇蹟你麻痺啊，老子天賦異稟行不行？你還不許老子恢復得快一點？滾啊，都特麼滾！把你們院長給老子喊來！」

　　然後是那個老專家不卑不亢的聲音，「劉少，我就是院長。」

　　「院長了不起啊！」劉小月繼續咆哮，「把老子拍過的片子都給老子拿過來，少了一張你試試！我受傷的消息，誰敢透露一句的！」

　　「劉少，劉少！」何必小心翼翼地勸導，「胖哥才沒走多久呢，沒準兒能聽見……」

　　病房裡的咆哮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