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還我們一個女兒
「阿嚏！阿嚏！」
胖子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卻不知道這個大招名叫「岳父之詛咒」。郎苑下了車，胖子也就上了後座，很慚愧地抱住了柳萱，「萱萱，委屈你了。」
「知道就好。」柳萱撅了撅嘴巴，終於歪倒在胖子的懷裡，很舒服。
胖子輕輕地拍打著柳萱的後背，一路上再也沒說什麼話，倦鳥歸林的感覺，也是心靈相通的感覺。
這輛車，還是胖子早先挑選的大皮卡，跑藏馬山倒是挺合適的，柳萱也就沒換。陸鳴遠專心開車，一直沿著海邊走，很快就到了東海中路浪琴園。這裡沒有武警站崗，保安在寒風中也站得溜直筆挺的。
藍牙自動開啟了道閘，保安朝著大皮卡敬禮。陸鳴遠也沒有請示，大皮卡就一直開進了柳家的地下車庫。想來胖哥沒去郎大嫂家——且不管是何原因——應該會在柳大嫂家留宿的吧？胖哥貌似也是很久沒有來過了。
「疤哥，你回去吧，有事再喊你。」胖子下車後，稍遲疑了一下，才撓著頭安排了陸鳴遠。
「好的，胖哥加油！」陸鳴遠咧了咧嘴，利索地倒車出庫，絕塵而去。
「嘿，這廝胡說什麼呢！」胖子訕訕地跟著柳萱上樓。
「祝賀你的齊人之福唄。」柳萱也是嘴巴不饒人。什麼都依你了，甚至這麼過分的事情，還不讓人發點牢騷？
「嘿嘿，你也說我。」胖子就厚著臉皮去摟柳萱，做了虧心事也就是這樣了。感覺像是被大房趕出了家門，又巴巴地跑到二房這兒來？
對了，大疤那廝，就是這麼給我加油的，真欠揍啊……
樓上卻有客人。
柳萱輕盈地脫開了胖子，一臉喜色地跑上前去。客廳沙發上，一位端莊少婦轉過臉來，露出了溫婉的笑容，「萱萱回來了啊，這位就是胖哥？」
「嗯，小姨，這是胖哥，徐晃！」柳萱撒嬌地鑽進了少婦懷裡，回頭喜滋滋地介紹胖子。
「小姨好，我叫徐晃。」胖子上前了幾步，笑容很靦腆。
「胖哥你好，我叫柳燕綏。」少婦微笑著站起身來，越過柳萱伸出了手。胖子連忙趨近些，與她輕輕一握，又趕緊放開。
「胖哥，不用拘束，燕綏一直在滬海工作，今天抽空過來看我。」柳徽音分明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滿臉的喜氣。
從外表形態來看，柳萱更像是柳燕綏的女兒吧，或者說是妹妹？比柳萱更多了些成熟的魅力，還帶著一絲嚴謹，或者說是含而不露的威嚴？身高比柳萱略矮了一線，也算是高挑了。
或者是長期在滬海工作的緣故，神態中多了些南方女子的味道。還有大都市的繁華與雍容，女王撲面而來。
外套脫掉了，柳燕綏只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緊身羊毛衫，身材保持得很好，內容也很豐富。
除了眼角幾條隱隱的魚尾紋，也就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了。
胖子猛然想起來，柳家女兒的魔咒？
此前柳萱倒是提起過，有位小姨在滬任職，貌似是哪個區的副區長？想來也年近四十了吧，真是看不出來。
柳氏魔咒，也太殘忍了點，胖子心底唏噓。
「坐吧胖哥。」柳徽音拍了拍身邊的沙發，胖子也就憨笑著坐下了。
柳萱跟柳燕綏坐在了對過。姐妹倆正在品茶，柳萱給續了杯以後，也給胖子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小姨，萱萱都給我說過了，一切沒問題。萱萱正在研究，想著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也有些進展了。」胖子陪著笑臉向柳燕綏舉了舉茶杯。大家有事說事好了，都挺忙的。
「嗯，多謝！」柳燕綏臉上有一絲難堪飛逝。
柳氏魔咒是家族的絕密，即使柳家人，也僅限於女子才有資格知道。比如正被羈押的陸青雲乃至其父親，都算是柳家的正宗傳人吧，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四十歲以後逐漸失智，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柳燕綏二十歲得知此事時，真的是晴天霹靂，心喪若死。十六年來，柳燕綏都是數著日子過的，數著數著就數到了極限。
有此大限，其它成就實在是無關緊要。柳燕綏與柳徽音一樣，也與歷代柳家女兒一樣，一生都是為了破解柳氏魔咒而奮鬥。
直到柳徽音如期而至的失智，繼而臥床不起，柳燕綏才真切地感覺到了，下一個失智的柳家女兒，就是我了。我們這一代人的奮鬥，與歷代柳家女兒一樣，人力左不過天命，終是徒勞無功。
也就是這時，柳徽音康復的喜訊傳來，柳燕綏當即直飛滄海，姐妹倆喜極而泣。而後，柳燕綏又多次飛來，看著姐姐的狀態一天好過一天——柳氏魔咒，真的破解了？
原因卻是，天上掉下個大胖子……
或者，要歸結為命運吧，或者是歷代柳氏女兒之神靈。
「胖哥，我們姐妹倆把萱萱交給你，你可要還我們一個女兒哦。」柳燕綏笑盈盈地說道。
胖哥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身負重寶卻不自矜，柳燕綏也就直來直去。
實際上，柳家女兒姿容絕佳，能力卓然，卻是天不假壽。到了這一代，就只剩下了姐妹兩人。柳氏集團由柳徽音掌控，是當代家長，核心成員也就她們三人。
當然，外圍成員就有很多，比如陸青雲一家，柳傳祥也算吧，也就是歷代積累的柳家男子傳人，以及外戚，依附於柳氏討生活的絕非少數。
談不上富可敵國，富可敵市還是沒有問題的。
關於胖子的一切，柳徽音早已調查得底掉，也都通報了柳燕綏。
其中甚至包含了關於郎苑的情報，乃至省廳大廳長郎天策——原來胖子之能，還不限於柳氏魔咒……
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
胖哥年少而得奇遇，隱忍不張狂，無求於物慾，示外人以憨，示親人以直，心性可謂絕佳。
卻是躲不過一個「色」字。
也好。柳家對夫婿的要求，實在是不高。簡單說來，要有處事能力，要有顏值體力，卻不能有掌控的欲望，要以女為尊。
從這個角度來說，胖哥正適合柳家夫婿啊，專為柳家而生！
「嘿嘿，我早就跟萱萱商量好了，多生幾個，多還給你們幾個。」胖子撓著頭傻笑。
「胖哥！我們什麼時候商量過！」柳萱給鬧了個大紅臉。說到底柳萱也只是一個不滿二十一歲的青春處子，在兩位最親的長者面前，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
「沒商量過嗎？」胖子一臉的無辜和納悶，「那我們現在就商量吧，萱萱啊，我們多生幾個孩子，最好都是女孩，你說好不好？」
柳徽音哈哈大笑，柳燕綏也是忍俊不禁，哪有這麼無賴的？
「嗯。」柳萱聲如蚊蚋。
PS：君子有酒，嘉賓式燕綏之，語出《詩•小雅•南有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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