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說計劃」龍騎戰機 作者：華表 (已完成)

660弱者的尊嚴

　　「氣象條件良好，『貞德』！可以起飛！」

　　無線電頻道裡傳來地面塔台的聲音，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忍不住淚水滑落到下巴，滴落在抗荷服上。

　　她拔出掛在脖子上的鉑金小十字架放在唇邊用力親吻著。

　　那是父親在五歲時給自己的禮物，中間還鑲嵌著一粒僅比芝麻大的紅寶石，並不算一件非常值錢的禮物，卻對她有著非常的意義，這是自己從記事起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戴著它，就能隨時想起家人。

　　「『貞德』！還不馬上起飛，哼哼，先透個底給你，這回老闆投入了十多個億美元，想想你的家人，要是搞砸了，你的家人一個也別想活。」

　　頭盔內的耳機裡傳來弗拉基米爾那令人討厭的聲音。

　　抽噎了兩聲，用力抹去淚水，瑪林娜．伊萬諾夫娜點著了雙發引擎，尾噴管內一下子亮起了明亮的桔黃色，上千度的高溫膨脹氣流扭曲了光線。

　　過了一會兒，強勁的反推力推動著機體開始慢慢滑行，速度越來越快。

　　當達到起飛速度時，機頭一仰，MiG-35飛快地脫離了地面，直插上藍天。

　　俄系戰鬥機非常擅長於大迎角起飛，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將其性能發揮的淋漓盡致，在烏克蘭空軍時她駕駛的戰鬥機正是MiG-29，如今參加『深淵涅槃』駕馭著MiG-35也並不陌生。

　　是拚命還是任由對方擊落，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並沒有想過自暴自棄地乾脆駕駛著戰鬥機撞擊地面自殺，這樣做意味著將會給家人帶來災難。

　　哪怕暗箱操作也好，用另外的身份投注也好，還是逼迫自方飛行員放水也好，『深淵涅槃』只認擊落數，如果沒有發生任何交火的決鬥就不能作數。

　　以死亡為代價的大空戰，逼迫雙方飛行員不得不全力以赴，放水？那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戰鬥機每一回合攻擊的持續時間只有短短幾秒鐘，攻擊力兇猛無比，哪怕自己不戰而逃也未必能夠倖免。

　　這場死亡格鬥大賽中，主辦方並不禁止攻擊已經彈射的飛行員，甚至已經發生多起彈射後依然被擊殺的戰例。

　　一但發生戰鬥，下一秒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控制。

　　擅自墜機非但不能算是被擊落，僱傭自己參戰的老闆起碼也要損失幾千萬美元，這筆帳將會全部算到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家人身上，那意味著自己的一時衝動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後果。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心中彷彿有兩種聲音正在辯論著，一個聲音要她自信自立自強，與命運抗爭，不要輕易認輸，既然穿上這身抗荷服，就應該昂首面對任何挑戰，空騎士的榮耀不容玷污。

　　另一個聲音卻是勸說她認命，聽從背後老闆的命令，用自己這條命去換取一大筆撫恤金，解決家裡的燃眉之急，犧牲自己一個人就能夠保住家裡的平安，否則就會本來就已經是風雨飄搖的家就會立刻分崩極析，家中父母長輩和弟妹們將會落入到萬劫不復。

　　忽然飛機猛地震盪起來，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一驚，以為遭遇了對手的攻擊，幾乎條件反射似的飛快激活了唯一的那枚近距空對空導彈，手指扣在了航炮發射鍵上。

　　雷達開啟到最大，飛快的操縱著戰鬥機打起了桶滾，同時警惕的搜尋著四周，一連串規避反擊戰術機動操作完後，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才發現是虛驚一場，只不過是撞上了一團亂流引發的震盪。

　　自己竟然在戰場走神了，這簡直比自殺還可怕，稀里糊塗地上天堂，恐怕連上帝都不會收吧。

　　不，不能再這樣，必需要集中精神和注意力，這是在戰鬥，只要還有一口呼吸，就不能輕易自亂陣腳。

　　經過無數次的訓練，她自然知道在戰場上如果心浮氣躁的嚴重後果。

　　不能再胡思亂思了，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搖了搖頭，這場戰鬥不管打不打得過，她都得打，能堅持多久算多久，不然在心中留下遺憾會讓自己死不瞑目。

　　高度4000米。

　　這是一個非常適宜決鬥的高度。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並沒有打算繼續爬升，那架前掠翼戰鬥機的前幾場戰鬥表明，跟對方比爬高，那簡直是一個愚不可及的主意。

　　作為米格系最強的MiG-35好歹也算是一款先進的第四代戰鬥機，雖然彈藥和燃油不足，可是機動能力卻沒有半點折扣，擁有TVC全向向量控制機構，又處於輕載狀態，機動力應該不會比那架前掠翼戰鬥機遜色上太多。

　　既然這個叫『13號』的飛行員喜歡打近身肉搏戰，用航炮擊落對手，那麼就陪對方打一場近身廝殺吧。

　　搖了搖腦袋，將一切雜念甩出去，感受著這片藍天的無窮無盡和戰鬥機洶湧澎拜動力的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迅速靜下心來，且不管敵人實力如何強大，自己又是彈藥不足，臨時老闆又指令自己送死，優勢也好，劣勢也罷，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天空無關。

　　融入天空，放手去戰一場吧。

　　機頭全尺寸的甲蟲(Zhuk-MAE)有源相控陣雷達功率全開，細細搜索著這片天空，駕駛台上的觸摸式液晶螢幕上顯示著自己的位置。

　　『貞德』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不敢掉以輕心，對方是隱形戰鬥機，並不會輕易出現在自己的雷達螢幕上，雷達功率全開也只是略盡人事，最主要的還要是依靠自己的雙眼，自己駕馭的這架MiG-35也不是那些好對付的便宜貨，米格公司為其改裝的配置非常先進，機體表面塗著特殊的雷達隱形吸波塗料。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操控著MiG-35保持著大動量的蛇形機動，向大馬士革方向試探，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秒與對方發生激烈無比的遭遇戰。

　　「蛇形機動？」

　　林默看著光鏡術上那架MiG-35的大S型偵察機動，對方似乎也太謹慎小心了些。

　　難道看過自己的戰鬥記錄給嚇到了？

　　這倒真是有趣的緊！

　　上一個對手『摩拉』是大大咧咧渾然沒將林默放在眼裡，這個對手『貞德』卻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反差也太大了點兒吧。

　　林默推動給油，X-1前掠翼戰鬥機尾焰閃了閃，猛然間爆發出更為強勁的推動力，遍佈於機身的流波天華法陣撕開了空氣，戰鬥機的速度一下子達到了3馬赫。

　　由於有法陣的緣故，機體表面就不再產生熱障效應，使得X-1的性能有了質的飛躍。

　　「看到了！」

　　龍騎士的目光很銳利，甚至比一般的飛行員敏銳很多，兩架迎頭對飛的戰鬥機以極高的速度互相接近，在林默發現對方後沒多久，對方也同樣發現了林默。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小心無疑是正確的。

　　彷彿受了驚的小鹿一般，MiG-35突然停止了蛇形機動，飛快地斜斜爬升，搶佔3點鐘方向，積聚能量，然後俯衝下來攻向X-1的6點鐘方向。

　　高悠悠戰術！

　　這還是中國空軍自己開發出來的空戰技，沒想到被這個『貞德』學了去。

　　X-1前掠翼戰鬥機絲毫沒有大意，直接拉出一個急轉彎與對方擦肩而過，MiG-35沒能搶到最有利的攻擊位。

　　兩架戰鬥機的飛行員在各自駕駛艙中互相打了個照面。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心頭再次一緊，好精良的裝備，連身上的抗荷服都如此充滿了科幻感，技術含量一定高得嚇人，似乎還配有了頭盔瞄準具，難道對方身後的贊助者是一家超級大財團或者乾脆就是中國政府。

　　雖然對於林默背後的勢力猜中了一大半，可是她還是低估了林默的這身裝備，恐怕世界上並沒有多少飛行員能夠擁有林默這樣陸空兩用型的戰術鎧甲，誰要是有一套『龍將』，天上打完了，地上還能接著幹

　　面對MiG-35的卡位，林默仍然是獅子搏兔全力以赴，雖然沒有連續爆發大招和必殺技，卻是用上了最合適的戰術應對。

　　30mm口徑的GSh-30-1航炮威力不容小覷，若是大意挨上幾發，很有可能會破壞機體表面的流波天華法陣，會使X-1在戰鬥中露出破綻。

　　高手過招，哪怕是一絲絲破綻都不允許出現，林默也不會平白無故的送給任何對手這種機會。

　　到了現在這種程度，自己的戰技應該已經被所有人瞭解，再想扮豬吃老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政府軍和反抗軍陣營都知道大賽中新出了一個代號叫『13號』的凶悍傢伙。

　　如同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所預料的那樣，甫一交手，這個『13號』果然是典型的近戰技術型飛行員，也是最難纏的那一種類型。

　　對方機翼下兩枚近距空對空格鬥導彈並沒有任何發射的意思，似乎還是打算像以前的戰鬥一樣，用航炮經濟實惠地解決自己，留下寶貴的大賽積分。

661匹夫之怒

　　好吧，好吧，你很強，我承認這一點，不過我也會讓你知道，這塊來自烏克蘭的石頭也沒那麼好啃。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認定了哪怕即將垂死，也要拚命掙扎一下，這也算是身為弱者的一種尊嚴。

　　先下手為強的高悠悠戰術攻擊被對方很輕易地化解無形，X-1前掠翼戰鬥機的超機動性在親身面對的時候，她才真正感受到它的可怕和巨大壓迫力。

　　MiG-35的機動力還是遜色了幾分，哪怕有三維向量噴尾和三翼布氣動力佈局也依舊被X-1前掠翼戰鬥機打的團團轉，只有極近的距離，而且是正對的方向，MiG-35機頭的甲蟲(Zhuk-MAE)有源相控陣雷達才能夠閃現出對方的雷達信號。

　　這架前掠翼戰鬥機的隱身材料幾乎要逆天了。

　　實際上外層的隱形塗料和原型機『妖孽』所使用的幾乎是同一個產品，甚至是同一桶裡的，國防星從廠家採購來後沒用完的全送給了林默。

　　X-1前掠翼戰鬥機的速度極快，飛行軌跡彷彿活物一般極其輕靈，有好幾次瑪林娜．伊萬諾夫娜都沒能把握住機會，她發現，對方甚至從未進入過自己機頭前方的60度攻擊錐形角內。

　　現代空戰大多依靠導彈，使航炮的機會並不多，只有像在『深淵涅槃』這種空戰大賽中，為了力求展現空戰技，主辦方才會刻意製造以纏鬥廝殺為主的戰爭形式。

　　不是不想打，而是實在沒辦法瞄準對方。

　　一枚近距格鬥導彈和150發30mm口徑的彈鏈幾乎無法維持多少次攻擊，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只能耐心的尋找機會，發動一擊必殺戰術。

　　彈藥不足，她連補槍的能力都無法擁有。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緊咬著牙關，過載力一波波的席捲上身，她不斷放鬆和繃緊著身體對抗著過載力，使自己的體能保持合理的消耗範圍。

　　MiG-35竭力追擊著那架前掠翼戰鬥機，始終無法將其納入攻擊夾角內。

　　與其說追擊，還不如說被追趕。

　　那架前掠翼戰鬥機飛行軌跡刁滑地很，從來不肯給自己機會，而且靈活性彷彿不像一具人類的機械構裝戰爭兵器，而更像一個活物，擁有普通戰鬥機所無地媲美的極度靈活，在明明不可能的角度突然變向。

　　MiG-35險相環生，有幾次險些進入對方的攻擊夾角，她甚至以為對方會在下一個0.1秒內開火。

　　汗水漫漫地浸濕了抗荷服，特製的女性專用標準五囊式抗荷服所使用的特殊材質不斷將衣服內的汗水排到體外，濕度調節裝置則自動開啟，避免駕駛艙內出現凝霧或凝霜。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腦海內一片空明，戰鬥，唯有戰鬥。

　　匹夫之怒，血濺五步。

　　倔強的烏克蘭女飛行員在戰鬥中不知不覺拋棄了一切，無喜無悲，無勝無敗，甚至連家人和弗拉基米爾的威脅都拋諸腦後。

　　在這一刻，她屬於天空，屬於戰鬥。

　　用手中的操縱桿向所有人證明，她不是命運的懦夫，她要用機槍和導彈的怒吼去扇命運的耳光。

　　「有意思！」

　　林默嘴角浮出莫名的笑意。

　　這個烏克蘭女飛行員分明也是能量空戰技流派的傳承者，而且非常有天賦，跟這樣的對手交戰是一項非常有趣的遊戲。

　　龍騎士並不打算一口吞下這個烏克蘭小妞，反而在饒有興致地調教著。

　　可惜是個女人！

　　實力差距也擺在哪兒，論起戰爭經驗和飛行時間，即便是世界上絕大多數王牌也未必有龍騎士那麼豐富，更何況林默還擁有另一個世界完整的空騎戰技傳承，令人嫉妒到極點的龐大財富。

　　MiG-35的2.4馬赫極限平飛速度，還不足以從X-1的速度和機動能力裡逃出生天。

　　不知為何，林默幾次可以擁有攻擊機會，卻沒有下手。

　　「該死！」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忽然驚覺對方沒有果斷擊殺自己之心，反而在極有耐心的調戲著自己。

　　如同貓戲耗子一般。

　　可惡的傢伙，竟然看不起人。

　　也許自己根本沒被對方放在眼裡。

　　前掠翼戰鬥機的空對空格鬥導彈都沒有任何動用的徵兆。

　　若非如此，對方恐怕早就將MiG-35擊落了，導彈可不像航炮子彈一樣不會拐彎，只要在五公里半徑內，擊殺率高達8.5成，接近於9成，『深淵涅槃』自產的導彈一點兒也不是樣子貨，性能絲毫不遜色於俄製Vympel R-73近距格鬥彈，性價比極高。

　　也許從另一方面，代表著其背後的主辦方向世間宣示自己的實力，何嘗不是一種武力威懾。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死了也甘心，哪怕是個泥菩薩也經不起如此撩撥，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一改之前耐心纏鬥尋找機會發動必殺技的戰術，反而完全放開了手腳，全力以赴發起全攻戰術。

　　哪怕露出破綻，那也是能將對手一起拉下地獄的致命破綻。

　　再不濟，也要將那架前掠翼戰鬥機擊傷，也好過現在這般毫無寸功，油料表內已經只剩下六成的燃油。

　　瞅準了機會，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扣動航炮發射鍵，一條赤紅色的航炮彈流疾射而出，X-1前掠翼戰鬥機猛然拉起迎角，利用風阻減緩速度，彈道幾乎擦著機腹下方掠過。

　　WS-15X雙發推進引擎輸出功率瞬間達到最高，X-1前掠翼戰鬥機動若脫兔直竄了出去，根本沒有給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偏轉機頭用航炮打提前量的機會。

　　「機會！」

　　首輪射空非但沒讓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臉上露出半分失落，反而雙眼一亮。

　　MiG-35立刻拉起了機頭抬高迎角，雙發推進引擎爆發出全力以赴的轟鳴，強勁的推背力將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死死壓在航空座椅上。

　　終於抄到了那架X-1前掠翼戰鬥機五點鐘位置，MiG-35奮起疾追，繼續展開下一步攻擊技。

　　這是一個陷阱！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要放大招了。

　　彷彿已經發覺了這是個陷阱，X-1前掠翼戰鬥機開始側身快速爬升，並不打算讓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再發動一次高速高悠悠戰術。

　　作為一種組合式攻技擊的悠悠空戰技並不會損失太多的能量，既能壓制對手也不會損失太多的速度，非常適合眼下這種追逐攻擊場合，特別對手是速度更快的戰鬥機。

　　又是一道赤紅色的彈道發射出去，對方飛得太快了，一定要壓制住。

　　沙場博奕，不僅僅是全力打壓敵人，天賦高明者更會調動敵人驅趕往死局之中。

　　MiG-35再次一個急轉彎，盡全力保持著雙方的距離，兩架戰鬥機先後突破了超音速，雙雙在超音速中展開了追擊戰。

　　連續使用多個高過載空戰技，不僅對戰鬥機產生巨大的負荷，沉重的壓力施加在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身上，體能飛快的流逝著，擁有一雙清澈碧色瞳仁的眼中泛起了血絲，喘著粗氣堅持著，她不敢咬嘴唇，生怕一但咬出血來，溢出的鮮血將會無法阻止的速度逐漸糊滿整個呼吸罩，堵塞供氧管，甚至流出來糊滿頭盔甚至駕駛艙。

　　高速飛行中會使血液加快流出體外，造成不可逆的失血，哪怕無需對手攻擊，自己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休克墜機身亡。

　　不，不能放棄！

　　聽著米格戰鬥機引擎爆發出120%功率輸出的轟鳴，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眼前彷彿起了黑色的迷霧，她突然警醒起來，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迫使自己勉強保持清醒。

　　拋棄外掛油箱！

　　隨著一個紡錐般的外掛油箱脫離，MiG-35的速度更提升了一階，背水一戰！

　　喉間突然傳來一絲腥甜讓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明白，自己剛才用力過頭，舌尖咬破了，不過幸好這個出血點是在口腔內，並不會像體外那麼危險。

　　還差一點兒，差一點兒！

　　不能放棄！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的目光死死追著那架前掠翼戰鬥機，她已經完全不在乎對方是否會回轉身朝自己發起攻擊。

　　對方在落入米格的攻擊殺傷半徑內時，何嘗也不是同樣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對方手上。

　　「就是現在！」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突然吶喊一聲，猛然觸發已經激活了的那唯一枚近距空對空導彈，一道白煙以4馬赫的速度飛快竄了出去。

　　「該死！這個『龍騎士』在搞什麼名堂？」

　　『夜叉』忍不住揪下了自己的帽子，惱怒地說道。

　　大螢幕電視機上轉播的畫面，那架MiG-35追著林默的X-1戰鬥機突然發射了導彈，雙方的距離此刻極近，讓人看得太揪心了。

　　轟！～一團火球在天空中猛然炸起。

　　「擊中了！」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猛地瞪大了眼睛，親眼目睹了格鬥導彈爆炸的大火球吞噬了那架前掠翼戰鬥機的身影。

662拔機機走人

　　恍若隔世！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一下子被那團美麗的巨大火球給震住了，她的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自己真的贏了？！

　　真的擊殺了那個可怕的『13號』？

　　她的思維在一瞬間轉不過彎來，無法相信這唾手得到的戰果。

　　阿勒頗和大馬士革，兩處空軍基地內的所有觀戰人員陷入到一種鴉雀無聲的異樣氣氛內，甚至一些角落裡發出了倒吸冷氣的絲絲聲。

　　不是為了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真的完成了一招必殺大招，而是……

　　『深淵涅槃』主辦方在空中決鬥場上空安排的數架高性能偵察機終於發揮出了作用，轉播出一幅令人震驚的畫面。

　　沒有人能夠想像，如果設身處於那名叫『貞德』的飛行員位置，將會心底會生出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大恐怖！

　　不，不對！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意識到不太對勁。

　　爆炸的機體殘片呢，應該是無數金屬碎片紛飛才對，可是，這個爆炸規模似乎小了點兒，太不正常了。

　　「不，不，這不可能？」

　　一架前掠翼戰鬥機從火球消散後的濃煙團裡，以不符合物理規則般飛行姿態浮現出來，機體表面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力場，將繚繞的煙霧推開。

　　可以完全看見敵機駕駛艙的那一面，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身心如墜冰窖，敵人機體表面連點傷都沒有看到，竟然毫髮無損。

　　MiG-35呼嘯著掠過攻擊區域，只是駕駛員心中的寒意卻再也無法褪去。

　　「上當了嗎？」

　　林默駕駛X-1前掠翼戰鬥機採用特殊的空戰技巧穿透了爆炸煙團，浮現在所有人眼前。

　　流波天華法陣在誘爆導彈的爆炸中發揮出了巨大作用，衝擊波在抵達機體時被法陣瞬間化為無形，若是角度合適，甚至射過來的航炮子彈都能在法陣氣盾上出現跳彈，而落不到機體上。

　　就在兩秒前，他用一個驚險至極的甩尾翻滾近距誘爆了這枚近距格鬥導彈，巧妙的躲開了殺傷半徑，並且利用戰鬥機的氣動力佈局施展出尾沖空戰技，將機體速度降到了零，戰鬥機彷彿在半空中靜止了一般。

　　由於氣流慣性，爆炸的雲團朝著X-1所在的位置移動了過去，這就出現了X-1以近70度大迎角倒退著浮出爆炸雲團。

　　負速度推進？

　　就憑雙向量引擎戰鬥機？別開玩笑了！

　　那只是一個視覺相對移動的錯覺，動的不是飛機，而是爆炸雲團。

　　因此這也造就了讓人以為違反物理規則的一幕。

　　或許只有林默那架增加輔助引擎『妖孽』才有可能辦倒，或許鷂式戰鬥機也能夠辦到。

　　那些倒抽著冷氣的人無一例外都以為這是那名代號叫『13號』的飛行員刻意安排的效果，完全欺騙了對手的視覺，突然從煙雲中殺出來，真得是太有視覺衝擊力，比好萊塢大片特效還要精彩。

　　「不，不！絕不可能！不應該是這樣。」

　　MiG-35駕駛艙內，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狀若發瘋的雌豹，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她幾乎快要瘋了，難道對方的戰鬥機是刀槍不入嗎？用導彈都打不死。

　　其實她只要稍微靜下心思仔細想一想，就立刻能夠發覺到這一幕後面的玄妙，可是這會兒她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根本沒辦法想透裡面的關節。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握著操縱桿推進米格戰鬥機重新調轉機頭衝向那架前掠翼戰鬥機，猛然扣動航炮發射鍵，伴隨著一條條火舌洶湧而出，機體傳來微微震顫。

　　長長的奪命火鞭抽打向還沒完全恢復全部機動速度的前掠翼戰鬥機，這短短一兩秒的機會竟然讓烏克蘭女飛行員在瘋狂進攻中幸運地抓住了。

　　可是猶如穿花繞樹般，敵機以優雅的姿態在彈幕中穿梭著，卻一發子彈都沒能擊中它。

　　「不夠，不夠，遠遠不夠！」

　　林默一邊在駕駛艙裡嫻熟地操控著X-1前掠翼戰鬥機，一邊搖頭著，對方的攻擊彈道甚至連『龍將』都追蹤到了，除非對方的火力射速能像火神機炮一樣達到每分鐘3000發以上，否則對於他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

　　所有站在電視機前的觀戰者無一不倒抽著冷氣，這不是運氣，這是戰技。

　　遊走於生死邊緣的頂尖空戰技，只有真正藝高人膽大的空騎士才敢這麼做。

　　也只有光鏡術才能夠使空騎士將自己和周圍所發生的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心中，在絕境中尋覓到一條生路。

　　前掠翼的氣動力佈局使龍騎士如魚得水，現代的空戰技基礎更讓林默如虎添翼。

　　突然火蛇消失了，米格機的航炮不再怒吼，就像被一把掐住了脖子。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一楞，再扣扳機，依舊毫無反應，檢查彈藥庫存數據，150發彈鏈已經全部消耗殆盡，她並不能做到像林默那樣對航炮的專精戰技。

　　除了一把毫無攻擊力的紅外線干擾彈，MiG-35就像手無縛雞之力，和被撂到大床上的少女沒什麼區別，可以任人為所欲為。

　　「彈藥全沒了！」

　　該死的弗拉基米爾，使她連最後的還手之力都如此虛弱，瑪林娜．伊萬諾夫娜面若死灰，完全放棄了接下來的戰術機動。

　　不認輸還能怎麼樣，沒有彈藥的米格就是沒有爪牙的老虎，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攻擊能力。

　　抓住了機會的自己耗盡了全部彈藥，竟然連對方的皮都沒有擦到，對方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

　　MiG-35就像待宰的羔羊，無力的改平，彷彿已經認命了，等待著對方的最終審判。

　　米格機孤傲的身影在天空中留下空騎士的無盡落寞，它的身後，一架前掠翼戰鬥機完全鎖定了對方六點鐘方向，兩道綠色的導引雷射束穩穩地落在米格機身上。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哪怕技術再好的空騎士也不可能在這種角度和距離內能夠逃出生天，甚至不用格鬥導彈，只需要幾發航炮子彈就能將MiG-35化為一團火球，從天空中隕落。

　　MiG-35戰鬥機駕駛艙內的通信系統從起飛開始就一直開放在公共頻道內，對方駕駛艙聲音包括『貞德』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的自言自語都無一例外的落入林默的耳中。

　　「我輸了！」

　　這句話不是俄語，而是用英語說的，林默聽懂了。

　　「『13號』，你贏了，殺了我吧！」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再一次說道，她相信對方一定聽到了，自己生命終結在天空，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她沒有再流淚，因為已經流乾了，認命的微微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發現自己還在呼吸，驚異了一下，猛然轉過頭，卻發現跟在身後的X-1前掠翼戰鬥機不見了，再仔細向周圍張望，卻發現那架前掠翼戰鬥機竟然頭也不回的朝著西南方飛去。

　　「喂，『13號』，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你贏了，朝我開火啊，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也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無名之火，非但沒有因為逃得一命而慶幸，反而感到無邊的憤怒。

　　『深淵涅槃』不是做遊戲過家家，主辦方只承認擊落數，可是林默卻一點兒也不想要這個能夠讓他直接晉陞中階組的關鍵擊落數，反而駕馭著戰鬥機頭也不回的返航。

　　「沒興趣！」

　　林默通過光鏡術看了一眼追上來的MiG-35，撇了撇嘴。

　　玩的一點也不盡興。

　　沒錯，就是這樣。

　　雖然對方也是擅長能量空戰技的空騎士，可明顯就是彈藥沒有備足，沒有持續的火力輸出，哪怕擁有再好的空戰技也沒有用。

　　林默並不知道對手背後的故事，只是對方突然沒有彈藥了而讓他感到興致索然，就像一頓美餐擺在面前，還沒扒上兩筷子，卻突然發現沒有了。

　　難道又是一個窮鬼？！

　　要打，還是下次帶足了彈藥來打過吧。

　　林默也沒有了收割毫無還手之力對手性命的興趣。

　　龍騎士的鬱悶，這個一心求死的烏龍蘭女飛行員也同樣無法瞭解。

　　X-1依舊是彈藥滿倉，兩下一比較起來，這個最終戰果一眼即明。

　　「沒興趣？！你這個混蛋，快啊，快殺了我，朝我開火。」

　　對於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而言，對方這種無視態度比用任何一種羞辱方式更讓她感到無法接受的打擊。

　　連殺掉自己也怕髒了手嗎？

　　「幹掉她，『13號』！」

　　『夜叉』拿起了通訊器喊了起來，腦門子上青筋直爆，就差一分就中階了，這個傢伙能不能給力點，攢下的積分就能用了呀，他們這支團隊辛辛苦苦來到敘利亞參加這種賽事，還不就是為了能給國家多爭取一些利益嗎？

　　『獵魔者』小隊所在的部門從來就不是憐香惜玉的地方。

　　對這些中國特殊部隊戰士來說，那個烏克蘭女飛行員關中國鳥事，一毛錢的稅都沒交過，還是直接為社會主義做貢獻吧。

663　 I WILL

　　「殺了她，殺了她，『13號』你這傢伙快回來！幹掉那婊子養的賤貨！」

　　矮胖老頭弗拉基米爾眼睛都瞪紅了，就差那麼一點點，老闆就能賺上好大一筆，他們這些打下手的小嘍囉也能喝點湯。

　　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那個『13號』居然不射了，拔機機走人？！也沒這麼坑爹的啊。

　　他恨不得代替『13號』把戰鬥機開回去，對準己方的MiG-35全力開火。

　　「幹掉她！」「幹掉她！」「幹掉她！」

　　一些性喜暴利和殺戮的達官顯貴們異口同聲地叫囂著，希望那名給他們送上一場精彩決鬥的『13號』飛行員能夠回心轉意，最終乾脆俐落的一劍斬落對手。

　　遵循古羅馬鬥獸場的角鬥規則，斬下失敗者的頭顱，也是對失敗者的尊重。

　　恐怕許多人都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怎麼冒出個這麼不懂行情的怪物出來。

　　「你，你在想什麼，混蛋！」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一點兒也沒領情，在通信頻道裡大喊。

　　「你太弱了，幹掉你太沒成就感，不好意思，我對失去武裝的對手不感興趣，特別是女人！」

　　無線電頻道裡傳來林默語氣毫無波瀾的事情，彷彿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憐香惜玉，而只不過是一件並不值得做的微不足道小事。

　　重新給X-1的航炮更換一條滿編彈鏈比幹掉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對手要麻煩多了。

　　難道自己就這麼惹人厭嗎？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一想到家人，那筆巨大的債務，還不如戰死在『深淵涅槃』的決鬥中，讓家人拿上一大筆錢，解決債務的困擾。

　　「『13號』！我這裡是塔台，由於你的作戰態度，現主辦方將作出懲罰性處置，現在通知臨時規則，僅限於本次戰鬥，你必需擊殺『貞德』才能算獲取積分，擊傷擊落甚至對方彈射都不算積分，否則……」

　　龍騎士的為所欲為已經引起了公憤，哪怕中國軍方自己人也感到頭大無比。

　　「否則什麼？」

　　林默眉毛揚了揚，龍騎士最恨威脅。

　　要惹毛了他，哼，偷偷開著『妖孽』突破中國本土和鄰國的防空網，直接滅了對方。

　　哪怕對方實力再龐大，也經不起龍騎士全世界亂竄著搞屠殺吧。

　　所有人都以為林默在憐香惜玉的時候，林默心裡卻轉著殺人的念頭。

　　對方顯然被林默語氣裡森然的殺氣給嚇到了，這傢伙壓根兒就沒有良心發現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負責通話的人還是硬著頭皮把主辦方大佬們的決定轉述出來：「否則下一場你必需同時迎戰兩名初階七等飛行員，否則不能晉階中級。」

　　跑來混運氣或者低估了『深淵涅槃』的菜鳥們基本上大多止步於初階八等，並不是誰都能夠擊落三個對手。

　　初階七等，基本上已經是準王牌的水準。

　　同階的二打一對於許多飛行員來說是非常吃虧的戰鬥，雙機編隊作戰可不僅僅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可是林默一點兒也不在乎，一個也是打，兩個也是揍。

　　「兩個就兩個！」

　　「好！如果您能在下一場擊落兩個對手，積分並不會減少，如果本輪平手，所有人的投注都會扣除手續費，退還投注方。」

　　以平局為藉口侵吞所有的投注，哪怕『深淵涅槃』主辦方再囂張，也不敢有這種心思，更不敢制定這樣的規則。

　　上百億的投注金額，哪怕美國政府也沒膽子侵吞。

　　因此空戰規則早在制定之初就設下了只認擊落數，擊傷不得分，平局也同樣不得分，只扣手續費退回投注。

　　「你，你們？！」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再一次被無視了。

　　MiG-35猛追著X-1，似乎一副不依不撓的樣子。

　　米格的三翼布氣動力佈局跟X-1的前掠翼佈局還是差了老大一截，再加上流波天華法陣，使得撞擊戰術毫無用武之地。

　　只要林默願意，依靠金幣的配合下，用X-1將MiG-35削成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那麼做實在太過於驚世駭俗，林默也不想牽連自己留在國防星代為保管的『妖孽』被那幫老傢伙們大卸八塊分解研究。

　　「啊哦？」

　　『尤里』看見隔壁鄰居的前掠翼戰鬥機飛了回來，身後跟著一個拖油瓶，這算什麼情況？！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抬頭盯著天空，拖油瓶？還是甘脆看上了那妞，拉回來當情人。

　　嚯嚯，反抗軍陣營在虧大發了。

　　MiG-35喲，再不值錢，那也是幾千萬哦。

　　『深淵涅槃』大賽中竟然連叛逃這種事情都會發生，簡直是千古奇聞。

　　「中階啊，中階啊，你這個混蛋，一挑二，你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身嗎？」

　　『夜叉』恨得咬牙切齒，這幫飛行員根本就是無組織無紀律性，簡直是被人伺候的舒服日子過慣了，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中階組的規則裡也有團隊戰，可是那是指勢均力敵，參戰數量相等的情況下，而不是以少迎多的劣勢局面。

　　在這一刻『夜叉』對林默失望極了，這不是藝高人膽大，而是人傻膽肥。

　　「……」已經習慣了在林默一貫窩囊表現的白朗無力吐槽，這個怎麼看也是屠夫的傢伙，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女人緣。

　　機前庫方的空地上猛然間一陣機飛狗跳，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席捲而來。

　　沒有得到允許著陸的MiG-35非常沒有對準跑道，反而直接衝上了機庫前面的一大片水泥空地，釋放出阻力傘，嚇得許多地面人員狼奔豕突。

　　兩排庫房間，長度近一千米，寬一百米的水泥地面，雖然不是正式的起降跑道，勉勉強強可以讓戰鬥機著陸。

　　堪堪抵達水泥區域的頂端，MiG-35才停了下來。

　　X-1前掠翼戰鬥機此時已經回轉到自家機庫前，開啟了駕駛艙。

　　「好，好你的，『13號』，有你這麼幹的嗎？」

　　『夜叉』幾乎氣壞了，扯著大嗓門吼了起來，狠不得將林默從戰鬥機上拖下來揍一頓。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的職責，否則真有可能發生一場虐殺。

　　「幹什麼了？」

　　林默摘下了『龍將』戰術頭盔，一點兒也不以為然。

　　「幹什麼，你難道瞎了還是聾了，你不會看嗎？」『夜叉』指著調轉機頭一路滑過來的MiG-35，還能幹什麼，都把對手拐到自家窩裡來了，這戰鬥算怎麼回事。

　　「她？」林默回過頭瞧了一眼MiG-35，再次轉回頭來毫不在意地說道：「勝之不武！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誠實、精神、公正！」

　　這是一句大實話。

　　作為龍騎士，林默同樣遵守著兩個世界內容不同，但是意義卻一致的騎士宣言：

　　I will be kind to the weak—我將仁慈地對待弱者

　　I will be brave against the strong—我將勇敢地面對強敵

　　I will fight all who do wrong—我將毫無保留地對抗罪人

　　I will fight for those who cannot fight—我將為不能戰鬥者而戰

　　I will help those who call me for help—我將幫助那些需要我幫助的人

　　I will no harm woman—我將不傷害婦孺

　　I will help my brother knight—我將幫助我的騎士兄弟

　　I will be true to my friends—我將忠實地對待朋友

　　I will be faithful in love—我將真誠地對待愛情

　　驕傲的空騎士不屑於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對手下手。

　　否則屠殺平民也會變成戰功，那是對空騎士榮耀的玷污。

　　「去他的騎士精神！你這個瘋子。」

　　『夜叉』當然不能理解這種毫無依據的空騎士精神，戰場之上沒有道義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兒來的什麼狗屁騎士，這不吃飽了撐的嗎？

　　「站住！你，退後！」

　　『夜叉』突然喊了起來，伸手去摸槍。

　　「『13號』，站住！」

　　林默正欲開口，忽然聽到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他同時發現『夜叉』突然拔出了手槍對準了自己，不，不對，是自己的身後。

　　「『貞德』？」林默卻是轉回身，看到一名女飛行員丟開了自己的航空頭盔，掏出了飛行員標配的自衛手槍對準了他。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杏眼圓瞪，眼中泛著血絲，彷彿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殺了你？」林默依舊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幹掉一個沒有攻擊力的對手，對空騎士是一種污辱。」無視了對方的威脅，『龍將』可以防住12.7mm口徑以下任何槍支的射擊，僅憑一支9mm口徑的小手槍，連撓癢癢的資格都不夠。

664爺要殺人

　　彭！～碰！～林默擺動著的手臂外側突然爆起一聲炸響聲，一道籠罩住他身體的半弧形透明護盾乍閃即逝。

　　強大的衝擊波直接將瑪林娜．伊萬諾夫娜連人帶槍震飛了出去，在十幾米外的地面上打了幾個滾，一聲不吭昏了過去。

　　『夜叉』意外的射空了，槍口散發著淡淡濃白色的刺鼻硝煙，飛快地氣化在空氣中，他瞪向林默，沒想到林默身上會發生這種異像，這究竟什麼？能量護盾？！

　　林默在『夜叉』的心中一下子再次神秘起來，這傢伙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林默稟著騎士精神而手下留情，並不代表著『夜叉』不會辣手催花。

　　「啊！快叫醫生，我中槍了。」

　　『尤里』的保鏢隊裡一個倒霉孩子在不遠處捂著大腿在地上撒著歡。

　　「『13號』！你這混蛋，管管你的手下，瞧瞧他幹了些什麼，你得賠醫藥費，快，快按住血管，找醫生！」

　　『尤里』這下慌了，顧不得看熱鬧連忙和其他人衝向那個倒霉的保鏢，七手八腳的抬回去開始應急處理。

　　『夜叉』射失的子彈變成不可捉摸的跳彈，打醬油強勢圍觀的傢伙不幸中彈，這廝分明不是站在『夜叉』槍口所指的方向，而且還在三十多米外，卻還是不幸得挨了這一意外之災。

　　「戰鬥機拖進去，沒收！把那妞打包丟給Dragoon的人，莎莉需要一個像樣點的飛行員看家。」

　　林默擺了擺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甩手掌櫃模樣，把目光移向手忙腳亂的鄰居，呶呶嘴說道：「醫藥費你掏！」

　　若不是這個烏克蘭飛行員自己送上門來，林默也不會想到連人帶戰鬥機都給打包搶了再說。

　　沒保鏢在身邊的飛行員真可憐，因此保鏢片刻不離身，幾乎成為了所有參賽者的團隊標配。

　　這倒霉催的，那熊孩子怎麼這麼不長眼，非得往子彈上撞，『夜叉』一下子垂頭喪氣起來，也不知要賠多少呢，八成這個月的津貼全泡湯了。

　　一肚子怨氣的『夜叉』看了一眼自家機庫門口的MiG-35和人事不知的烏克蘭妹子，心頭突然一陣火熱，『深淵涅槃』可不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地方嘛。

　　這位爺還帶搶劫的。

　　這下子『夜叉』又對林默看地順眼起來，這送上門的東西，不搶簡直是沒天理了，醫藥費算什麼，從米格機上拆個輪子什麼的，全有了。

　　「把飛機給我拖進去。」

　　『夜叉』咧開嘴笑了起來，朝著自家機庫裡頭擺了擺手，那些『獵魔者』戰士們磨拳擦掌的怎不明白頭兒的意思，這是要明搶啊。

　　橫豎都是要被幹爆掉的炮灰，不如直接笑納了，免的浪費。

　　『夜叉』現在打的就是這個心思，『貞德』背後的贊助者想要拿回去，不雁過拔毛，哼，中國人民解放軍還怕過誰來。

　　至於下場一挑二的戰鬥，『夜叉』只能祈禱來兩個菜一點的傢伙，早早讓林默那個混蛋晉陞入中階吧。

　　「怎麼，下不了手？」

　　莎莉在任務中心的大廳裡恭候著林默，送上了一罐親手熬製的肉湯，她發現想要征服男人的心，就得先征服男人的胃，自家的男人只要給吃的，肯定乖乖地跟著跑。

　　「不堪一擊！彈藥都沒備足，勝之不武。」

　　林默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接過肉湯，打開保溫罐，裡面露著大塊大塊的肉，一股子濃郁的羊肉香擴散開來，聞不出半點腥膻，顯然莎莉下了極大的功夫。

　　「那個『貞德』長得漂亮嗎？！」莎莉落落大方的遞過筷子和湯勺，就像丈夫身邊賢惠的妻子，細心的提供著貼心的服務。

　　空氣中散發著一絲絲酸味兒，話一出口莎莉臉色就變了，糟糕，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裡立刻揣上了一隻兔子，她立刻緊張起來，忐忑不安地看向林默。

　　這吃貨正埋頭撈起了一大塊羊肉丟進嘴裡，老是吃高營養能量棒和『夜叉』做的食物，偶爾換換異國口味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長相？！」林默楞了楞，真心沒關注過這個問題，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長相一般，技術還不錯！」

　　看慣了國產小家碧玉，龍騎士對大洋馬不感冒。

　　他的審美觀本來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真的？」

　　莎莉的眼睛不自覺瞇成彎月，連林默都沒注意空氣中的莫名醋意悄然消散於無形，她悄然鬆了口氣，伊斯蘭世界一夫多妻是習以為常的事。

　　技術不錯？若不是剛剛來完一場空戰，恐怕許多男人們都要立刻歪樓了。

　　林默試著味道，甚好，又嫩又香的羊肉幾乎入口即化，順著莎莉的話說道：「真的！羊肉不錯，等會兒讓人把那個『貞德』打包送過來，你帶回寶石谷，嗯，做為一名王牌，她還是合格的。」

　　聽到林默誇獎，莎莉笑意更濃了，不過她聽到林默竟然將『貞德』送給自己，等等，現代社會不是早就沒有奴隸制了，難道要把那個烏克蘭女飛行員抓回去當奴隸？！

　　「這個『貞德』背後有一個實力很龐大的組織，她家裡做生意欠了別人許多錢，你真得要把她送給我嗎？」

　　莎莉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盯著林默，這話也太不靠譜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林默返航的路上，莎莉立刻動用了手上的關係調查了被林默拐回來的那名烏克蘭女飛行員的背景資料，只要用錢砸，什麼消息搞不到，『深淵涅槃』大賽中永遠少不了專業的情報公司和掮客們，莎莉在很短的時間內拿到了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欠錢？！」林默一怔，遞到口中的肉湯退了回去，接著說道：「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

　　不再繼續糾結打造戰鬥機的騎士大爺現在不差錢。

　　「這倒也是！」

　　莎莉點了點頭，大不了轉移債務，把這個禮物給順利吃下來，一個平頭老百姓家裡能欠出多少錢，給林默投注賺回來的就已經是好大一筆了。

　　「嘿！『13號』，你為什麼不幹掉『貞德』？」

　　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誰？！林默皺起了眉頭，轉移過目光，一個步履踉蹌的矮胖老頭正直奔他而來，指著自己的鼻子氣勢洶洶地質問道：「你為什麼不開火，為什麼違反主辦方的規則？」

　　弗拉基米爾一看到『貞德』追著那個『13號』而去就知道不妙，立刻花了重金僱傭了一架噴氣式戰鬥機，一路險些要了自己老命的顛簸，才在短短二十分鐘內趕到了大馬士革的政府軍空軍基地。

　　打這飛的代價真是有點大。

　　「你是誰？」林默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這個矮胖的老傢伙究竟是誰，竟然敢如此不客氣的質問自己。

　　「我是弗拉基米爾，『貞德』的經紀人，小子，我警告你，要是識相點把『貞德』和戰鬥機交回來，並且補償我們老大一千萬美元，哼哼，我們老大可不是好惹的，小心你和你全家的命。」

　　弗拉基米爾一邊洋洋得意的威脅著林默，一邊偷眼瞧著邊上的莎莉，水嫩的波斯妞兒讓他忍不住偷偷流口水。

　　一場平局，對於投入了一般小賭注的賭客而言，即便退回賭注手續費也沒多少，但是弗拉基米爾的老大砸進去的十幾個億美元哪怕是以最優惠的手續費計算，那也是一筆不容小覷的巨大金額。

　　當然這筆損失肯定從還欠了一屁股債的『貞德』身上討不回來，就只能從林默身上討回來。

　　弗拉基米爾自認為對方一個小小的飛行員，怎麼也不可能跟自己身後的組織鬥。

　　「滾！～」

　　林默低喝了一聲，體內的光戰氣猛然激盪起，一股沛然的巨力脫體而出。

　　威脅家人已經觸及了龍騎士的底限，在另一個世界從未體驗過親情的莫林，在這個世界卻擁有一個不是完整卻是同樣完美的家，父母的離異並沒有使他得到的愛少半份，這使他格外珍惜，更加感激命運給他的機會。

　　啊呀！～冷不放的弗拉基米爾立時變作了滾地葫蘆，被震飛了五六米遠。

　　光盾衝擊！

　　這是一種化守為攻的小型法術，雖然抵禦不了槍彈，卻能夠有效在體外形成一層薄薄的屏障，特別是在釋放的時候會短近距離內爆發一定的衝擊力。

　　那個矮胖老傢伙完沒有預料到林默會突然動手，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彷彿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掙扎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你這該死的混蛋，你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你們會受到報復的。」弗拉基米爾依舊是死鴨子嘴硬地發出威脅。

　　林默冷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順手將手上的保溫罐遞還給了莎莉，向前踏進了一步。

　　爺今天要殺人！

　　「不，不，別過來！我錯了，我道歉，對不起，我嘴賤，別殺我！別，別！我再也不敢了！」弗拉基米爾駭得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倒蹬著地面，退出好幾米遠。

　　他從林默眼中看到了如同凶獸般的凜凜殺意，毫不懷疑對方會要了自己的老命。

665女王！女王！

　　「滾！滾得越遠越好，下一次看到你，要你的狗命！」

　　林默陰沉著臉說道。

　　「是，是！」弗拉基米爾連滾帶爬的跑了，他沒想到這個中國飛行員竟然如此可怕，這是飛行員還是殺神？！

　　等回頭向老大控訴，哼哼，先饒過你，到時給你一起算總帳。

　　弗拉基米爾滿含怨毒地遠遠盯了一眼林默。

　　「莎莉！」

　　「嗯？！」莎莉看向林默的目光變了變，似乎知道林默下來想說什麼。

　　「幫我幹掉他，悄悄的。」

　　龍騎士向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與其相信狡猾的敵人會因為威脅一下就會善罷甘休，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幹掉他？我來！」

　　『夜叉』的聲音遞了過來，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機庫裡溜了出來。

　　莎莉看了一眼這個中國特殊部隊的小隊長，又把目光移向林默，聽他的決定。

　　林默楞了楞，看了一眼『夜叉』，這傢伙要提供額外服務？不過馬上聽『夜叉』說道：「放心，我絕對幹的很乾淨，不過『尤里』保鏢的醫藥費你得幫我報銷。」

　　果然是精打細算的傢伙，這明顯是接活抹帳，將功抵過。

　　「行！」

　　林默點了點頭，像『獵魔者』小隊隨便哪個戰士的戰鬥力都遠在特種兵之上，搞個暗殺什麼的，有如家常便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嘿嘿！」

　　『夜叉』大喜，看著那個踉踉蹌蹌遠去的身影……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艱難地抬起眼皮，昏暗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似乎自己睡了很久。

　　一個臉上戴著白色薄紗的清秀少女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正看著自己。

　　「啊！～」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眼睛猛地一睜，彷彿受了驚般坐起身，瞪大了眼睛打量四周，再把目光移回到這個少女身上，說道：「這，這是哪兒？」

　　一直以來家裡欠下的巨額債務、空中生死搏殺，還有弗拉基米爾的逼迫所交織而成的壓力讓她身心俱疲，被林默的光盾衝擊震暈過去後，這一失去知覺，就過去了整整24小時。

　　「這是大馬士革的空軍基地！」莎莉微微一笑地看著這個林默拿下的俘虜。

　　「什麼？不，不，我得回去！」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欲站起來。

　　「別急！」莎莉阻止了瑪林娜．伊萬諾夫娜起身，微笑著說道：「你不用回去了！」

　　「什麼？」瑪林娜．伊萬諾夫娜一楞，不，她還有家人，她不能再待在這兒。

　　「放心，你的家人很好！」

　　莎莉彷彿看出了瑪林娜．伊萬諾夫娜的心中所想。

　　「家人？！」

　　瑪林娜．伊萬諾夫娜怔怔地看向莎莉，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事情，心頭一緊，難道自己重新落入了魔掌。

　　莎莉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跟你們老闆談妥了，你再也不需要擔心你家裡的債務問題！現在你只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然後替我工作！」

　　寶石谷的航空隊確實需要一位王牌飛行員坐鎮，林默送的禮物她很滿意

　　一個小時前。

　　「『13號』先生，你擅自幹掉我的手下，是不是不太禮貌？哪怕看他不太順眼，也應該先給我打聲招呼吧。」

　　一名穿著白色西裝的白人坐在林默面前抖著雪茄，吹了個煙圈，似乎對於手下的鷹犬之一被人滅掉渾然不在意地興師問罪。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林默面無表情，『夜叉』的效率極高，沒想到這麼快就完活了，不過前腳打了狗，主人這會兒也找上門了。

　　「哦，你不承認不要緊，不過，你總得把我的飛行員和MiG-35還給我。」

　　白色西裝白人一點兒也不在意林默矢口否認，總之有些事情不需要證據，在他眼裡，一個手下的死活可能還不如一條狗。

　　「沒門！那是我的俘虜和戰利品！」

　　龍騎士堅定不移地貫徹著自己的原則，想讓林默把東西吐出來，那是千難萬難。

　　「『13號』，我警告你！明明可以擊落的情況下你卻不開火，這是在違反大賽的規則，你這是在挑釁『深淵涅槃』的權威！」

　　白色西裝白人說的大義凜然，彷彿在為『深淵涅槃』大賽主辦方這一方說話，這是他在刻意借勢。

　　他調查過這個『13號』的背景，疑似有中國軍方背景，自己的組織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跟一個國家對抗，拉上『深淵涅槃』大賽主辦方多多少少還能給對方壓力。

　　白色西裝白人的聲音極大，幾乎大半個任務中心都能夠清晰聽見。

　　末了白色西裝白人故意繼續說道：「哼！你這麼膽大妄為，我看誰會支持你！你應該受到更嚴的處罰，必需對所有投注者作出賠償！」他帶著驕傲的目光掃視向周圍，彷彿站在一大群支持者中間。

　　這個『13號』不僅讓他虧了一大筆錢，也一定是其他投注者的眾矢之的。

　　由於這場平局，向任何一方投注的賭家全部損失了一筆手續費，這筆錢要是加起來金額可不小，孤立對方，借勢逼壓，就算對方擁有中國軍方的背景，恐怕千夫所指之下也不得不低頭吧。

　　拿回『貞德』和那架MiG-35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或許還能讓對方賠上一筆封口費。

　　哼哼，小樣，你還嫩著呢！

　　白色西裝白人心中冷笑著。

　　「我支持！」

　　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反對聲。

　　「哦！『尤里』！」正打算將對方一起劃上死亡名單的林默突然驚訝了一下，自己的鄰居，來自澳大利亞的『尤里』竟然站到他這一邊，向白色西裝白人提出了反對意見。

　　能在這兒投注的人沒有一個是身家平凡的，而且能投下十幾個億美元的，更是比一般的富豪更有權勢，向這樣的富豪發出挑戰，真得需要不小的勇氣。

　　『尤里』讓林默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你！」白色西裝白人臉上凶相畢露，這聲「我支持！」無異於狠狠向他臉上抽了一耳光。

　　「我也支持！」

　　突然一名黑人飛行員走到了林默身後，帶著挑釁的意味著看向白色西裝白人。

　　「我支持！」

　　「還有我！」

　　「算我一個！」

　　「我也支持『13號』！」

　　令所有人瞠目結舌一般的場景出現了，一個個飛行員站在了林默身邊，虎視眈眈盯著這個白色西裝白人。

　　彷彿真正觸犯眾怒的不是林默，而是這個叫囂著指責林默違反交戰規則，應該受到更嚴厲處罰的白色西裝白人。

　　「我也支持！」莎莉依舊堅定不移地站在林默身邊，對著那個上門來找事的傢伙怒目而視，好歹她也是一方霸主，要錢有錢，要地有地，要人有人，要槍有槍，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身經百戰的帕坦人又能怕過誰來。

　　也有幾個權貴們絲毫不怕惹上麻煩一般，也跟著摻和進來。

　　「你，你們！」

　　被左右開弓的耳光抽得鼻青臉腫的白色西裝白人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忍不住退步了幾步。

　　這氣勢太驚人了，惹了一個，跳出一大群，這些飛行員不是來自世界各地，怎麼會如此抱團？！

　　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空騎士的榮耀。

　　一方面是強迫自己的飛行員送死，不僅如此還剋扣彈藥，那將是一場恥辱的虐殺。

　　另一方面則是所有的飛行員都一樣崇尚著驕傲的騎士精神，飛行員恐怕是世界上最後一個擁有騎士精神的戰職者，這項傳統從第一次世界大戰，戰鬥型空騎士的誕生時就一直延續至今。

　　雙方飛行員即使被俘獲都不會被刻意虐待，即便自願參加『深淵涅槃』國際飛行員死亡格鬥大賽，有戰死的覺悟，白色西裝白人的手下弗拉基米爾克意打壓己方飛行員的戰鬥力，這種行為令人齒寒，真正觸犯了所有飛行員底線。

　　再加上『貞德』屬於反抗軍陣營，被政府軍方面的參戰者俘獲，這種天然的敵對，也會使這個任務中心裡大部分政府軍飛行員們對林默的認同感。

　　連人和戰鬥機都能拐回來，這種事比擊落對方可神奇多了，簡直是太帥了。

　　「好！好！」白色西裝白人慌了神，丟下了抽了沒幾口的雪茄，外強中乾地死死盯著林默說道：「很好，你等著，你一定會後悔的，唔……」

　　「這是『貞德』欠你們的錢，我代她還！我警告你，以後不許打『貞德』和她家裡人的主意，別以為你是『沙坦』的幕後老闆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也不是好惹的。」

　　莎莉將一張簽好的支票丟在了白色西裝白人身上，Dragoon財團至高無上的女王，霸氣無雙，繼續帶著高傲無比的語氣接著說道：「想要戰鬥機，讓米高揚的人來找我！現在，我不想再看到你，滾！」

　　被說破了身份的白色西裝白人目光在林默和莎莉等人身上游移了一下，撿起支票，一聲不吭地帶著手下狼狽而去。

　　那些飛行員一但聯合起來，這種壓力恐怕連『深淵涅槃』主辦方都要不得不退讓。

666　『心神』小隊

　　哼，且讓你先得意！『貞德』的老闆心中滿懷忿憤地離開了。

　　出陣！

　　兩名對手！

　　一挑二的決鬥得到了『深淵涅槃』主辦方的大力宣傳，成為了初階新人組死亡競賽的一大亮點。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好這位『13號』飛行員，儘管他在前三場戰鬥中表演出的空戰技令人歎為觀止，可是初階七等的飛行員幾乎等同於准王牌，一個或許不一定是林默的對手，兩個卻會由量變產生質變。

　　把『貞德』瑪林娜．伊萬諾夫娜帶進『深淵涅槃』的前僱主一點兒也不客氣，彷彿報復般在林默的對手身上下了重注。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還是主辦方刻意安排，跟林默交手的兩個對手都是日本飛行員。

　　林默更不知道的是這兩個日本人還是當初替他檔了一頓胖揍的日本活『雷鋒』之一。

　　這下可好，冤家路窄！

　　主辦方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一方手下留情，消極罷戰。

　　雙機作戰編隊的戰鬥力並非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俗話說好漢雙拳難敵四手，攻防交替的戰術往往會使孤身一人的對手在很短時間內就亂了陣腳。

　　更何況對方還是配合默契的同一國家飛行員，這更使得這場主辦方的懲罰性決鬥中，使許多人認為『13號』的劣勢越發明顯，這也使賠率出現非常大的變化，達到了1︰1.5。

　　就像地球是圓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儘管不少人投了日本人一注，依舊有一些觀戰者被林默的華麗空戰技所折服，堅定不移將重金投向林默，Dragoon財團的掌門人莎莉就是其中之一。

　　「『13號』準備完畢！」林默檢查了一下機體系統，系統自檢完畢，與『龍將』實現數據鏈接，頭盔式瞄準模組自動啟動，甚至透明面罩中出現了一個畫中畫，顯示出航炮和高斯電磁炮的準星。

　　「氣象條件良好，准許起飛，祝你好運，『13號』！」

　　機場地面塔台傳來許可升空的指令。

　　『夜叉』自作主張多給他兌換了兩枚近距格鬥彈，四枚近距導彈掛在機翼下非常有威懾力，這麼奢侈的配置也消耗了20個積分。

　　若是能夠擊落那兩個對手，這筆買賣還是值得的，至少能夠換回來60個以上的積分，順利實現強勢晉陞中階王牌組，爭取更多的戰鬥積分。

　　兩名對手的資料早早被莎莉和『夜叉』搞到了手，現在『夜叉』也學會了從莎莉那裡拿免費的情報，然後傳回國內加以分析，提供專業的戰術支持。

　　林默是一個人參戰，卻又不是一個人在作戰。

　　這對日本雙機編隊的戰鬥機型號為ATD-X『心神』，是美國諾斯洛普與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兩家公司被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淘汰出局的YF-23戰鬥機的日本版，比YF-23原型更縮小精簡一些，氣動力設計上卻是大同小異。

　　近乎於四代機的水準，對於國防星山寨高仿的X-1戰鬥機來說是一個挑戰，不過這僅僅是在林默不使用金系巨龍配合的情況下，現在這頭懶龍已經習慣性無需林默交待，就會自動融入機體，成為林默的戰鬥輔助。

　　「莫林，小心啊！」

　　無線電內傳來莎莉的聲音。

　　似乎死板的『夜叉』也被攻陷了，竟然允許莎莉使用主辦方提供的通信設備。

　　一個人同時單挑兩個似乎不弱的對手，這讓看過情報的莎莉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好！」

　　林默並沒有更多言語，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正在進入全神貫注的戰鬥狀態。

　　今天也許應該可以玩的很盡心，『心神』別讓自己失望就行。

　　雖然反抗軍跟敘利亞政府軍打得十分生猛激烈，可是實際上反抗軍武裝也只是從一開始在首都大馬士革和幾個邊境小城起事後，就收縮兵力佔據著與土耳其交界的敘利亞北方，在雙方勢力分佈圖上看，與政府軍勢均力敵的反抗軍也只不過佔了敘利亞國土的一小塊區域。

　　實際上並不是反抗軍不想佔領更大的土地，而是敘利亞境內存在大量荒無人煙的地區，特別是南部，完全是熱帶沙漠氣候，夏天也依舊乾燥炎熱。

　　這也使得敘利亞成為『深淵涅槃』國際飛行員死亡格鬥大賽最好的主辦場。

　　即便『深淵涅槃』主辦方再怎麼想賺錢，也不可能在密集人口區域上方劃空戰區域。

　　下面是茫茫沙海，無數的沙丘被甩在後方，X-1駕駛艙內的光鏡術陣列已經捕捉到了它的對手。

　　兩架『心神』都處於超音速巡航中，顯然使用的並不是曾經對外公佈使用的XF-5渦扇發動機，而是推動力更強勁的發動機，也許推力能夠達到100千牛頓以上，大概是日本三菱重工新改良出來進行實戰驗證的新測試機。

　　兩架ATD-X『心神』戰鬥機擺出斜編隊正在兜著超大半徑向心弧線遞進的航線搜索目標，X-1前掠翼戰鬥機的隱形特性並未使自己輕易曝露在對方雷達系統內。

　　『深淵涅槃』戰場上的隱形戰鬥機並不多，由於高性能的中遠程導彈的價格昂貴，參戰飛行員們大多使用便宜實惠的航炮和近距導彈交手，主辦方刻意營造出的纏鬥模式也使隱形和反隱形技術設備在戰鬥中出現的頻率極低，基本上在近距空對空格鬥導彈的射距等同於肉眼可視距離。

　　倭版『猛禽』！林默以光鏡術的真正高清晰視網膜級分辨率展現出來的實物掃瞄了實體每一個角落後給出的這麼一評價，也迅速評估出『心神』的氣動力特性及大致性能。

　　想必日本人為此付出的代價一點兒也不低吧，跟老美交易，日本鬼子往往都是冤大頭的代名詞。

　　「來了就好！」

　　向後拉起操縱桿，X-1前掠翼戰鬥機以30度迎角開始爬升，能量空戰技的傳承者，林默提前搶戰了先機。

　　兩架『心神』依舊茫然無知的刻板執行著搜索流程，兩台大功率有源相控陣雷達警惕的看向四周。

　　當初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誤炸』可不是白挨的，借鑒F-117的外部隱形塗層材料實物後，中國迅速實現國產化甚至隱形性能更勝一籌的隱形塗料，哪怕是F-22擁有2200個收發單元的AN/APG-77有源相控陣雷達想要發現X-1，至少得在接近於8公里內才能在雷達上出現對方的光點。

　　編成小編隊的兩架『心神』戰鬥機的飛行員一邊進行戰術偵察，一邊正在對話。

　　「『須佐』，對方實力很強，一定要小心！」

　　「放心，『八歧』，我不止用雷達搜索，已經開啟光學系統在掃瞄，我們會活著回去。」

　　「說什麼喪氣話，『須佐』君，我們會打敗所有的對手。」

　　「沒錯，我們一定會笑到最後。」

　　「咦，看，四點鐘方向，不好，是『13號』，他發現我們了，快點，不要讓他搶到六點鐘方向。」

　　「『八歧』君快閃！」

　　一道道赤紅色的彈道從高空中攢射了下來。

　　『心神』小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雙發引擎上的三片式折流板向量噴尾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雙機編隊立刻分崩離析，兩架戰鬥機翻滾著一左一右拉分開來。

　　「看到他了，開火！」

　　日本飛行員顯然也裝配了頭盔式瞄準具，一枚導彈從其中一架戰鬥機的機翼下脫離出來，直射向撲過來的X-1前掠翼機。

　　叭叭叭，天空天撒下了一片橙紅色紅外線熱焰彈，X-1背後彷彿漲開了一對火紅的翅膀。

　　林默從來就不吝嗇紅外線熱焰彈，轟，機腹下方兩百米位置傳來一股震盪，發射過來的近距空對空格鬥導彈正好撞上了一枚熱焰彈，壯烈犧牲。

　　「該死，沒打中！」

　　「不要著急，『須佐』君！我們兩個一起包抄他，注意搶他的六點方向。」

　　日本『心神』小隊的兩名飛行員並沒有放棄，在互相鼓勵中再次恢復了鬥志。

　　兩架『心神』組成雙機剪刀絞擊戰術直奔X-1前掠翼戰鬥機而來，航炮和導彈立刻開始了重新鎖定。

　　「想包抄！」

　　林默冷笑一聲，果斷調整速度，機體上迅速張開四塊減速板，使戰鬥機的速度一下子慢了起來。

　　沒料到對方竟然會使出這一招，『心神』小隊一下子從X-1前掠翼戰鬥機身旁衝了過去。

　　空戰決勝負往往就是眨眼間的功夫，日本飛行員一下子錯過了最佳開火的機會。

　　待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X-1前掠翼戰鬥機收攏回四塊減速板，利用極短的滯空和強勁的引擎輸出爆發，迅速推動戰鬥機直奔擦身而過的『心神』編隊。

　　天空中出現了非常令人奇怪的一幕。

　　三架戰鬥機竟然彷彿在一個無形的大圓桶內做著螺旋前進機動，雙機剪刀絞擊演變成了三機無目標剪刀絞擊，其中一架前掠翼戰鬥猶如附骨之蛆，『心神』小隊的全力一擊結果揮到了空處。

667敘利亞上空的手術刀

　　「這傢伙是在打太極嗎？『須佐』！『須佐』！我來做誘餌！你下手！」

　　「沒問題，『八歧』！你要小心！」

　　兩架『心神』極快的分散開來，卻不會給林默以任何各個擊破的機會，也就只有亞洲民族才會瞭解借力發力的神奇戰技，若是再不改變戰術，恐怕自己也要被自己的戰術帶到溝裡去。

　　曾經應用於X-31的三片折流板向量噴尾，在『心神』戰鬥機上增加了鋸齒設計降低了雷達探測，這種特殊的向量噴尾設計有助於戰鬥機獲得更高的超機動性和過失速性能。

　　雖然氣動力設計上不如X-1的前掠翼氣動力佈局擁有的天然優勢，可是再加上三菱重工研發出來的『靈巧蒙皮』等多種技術疊加起來，『心神』已經擁有了美國准四代的戰鬥力。

　　憑藉著這些技術優勢，兩名日本飛行員的戰術極為大膽，不論攻擊還是防守都十分勇猛。

　　若是換成一般的對手，面對這樣以險搏險的雙機合擊戰術，恐怕也要措不及防，落入對方的攻擊節奏。

　　誘餌？！

　　在另一個世界裡，特西帝國與斯蘭帝國曠日持久的戰爭早就讓林默的空戰經驗十分豐富，一眼就看出了這兩個日本『雷鋒』的計謀，真當自己是只有幾百小時飛行經驗的菜鳥嗎？

　　在戰爭期間，龍騎士在天空中的時間要比在地面上時間更久，比起戰鬥機，龍族擁有驚人的續航時間。

　　F/A-XX的50小時續航能力真心弱爆了。

　　任他千招使來，唯有一力破之。

　　龍騎士就是典型以力破技的空騎士，林默深得其中三味，X-1前掠翼戰鬥機沒有去咬那架賣萌的『心神』，反而直接盯上了伺機下圈套的日本飛行員之一『八歧』。

　　「不好，他沒有上當，盯上我了，那麼我來做誘餌！『須佐』你來掩護！」

　　『八歧』一驚，看到氣勢洶洶撲過來的前掠翼戰鬥機，立刻拉動操縱桿，再一次使戰鬥機進入超音速狀態。

　　1馬赫、1.2馬赫、1.5馬赫、1.8馬赫、2馬赫……

　　不能給對方任何發射導彈的機會，一點兒都不能給。

　　『八歧』的『心神』戰鬥機高速掠向戰友『須佐』組成魚鉤戰術，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共同對抗那架前掠翼戰鬥機。

　　現在他們再也不敢小看對方的戰鬥力，前面幾個死在對方手上的倒霉鬼絕非只是運氣不好這麼簡單。

　　從對方發動攻擊一開始，他們就知道這個中國飛行員可一點兒都不好對付，雖然不知道對方使用了什麼樣的設備，竟然能夠先一步發現他們。

　　在戰鬥中，兩名『心神』的飛行員卻不敢把距離拉得過大，只有在可視近距離內，對方探測設備的先進優勢才會被抵消，再強的探測設備也比不上人類的肉眼，一雙銳利的眼睛在空戰中能夠發揮出的作用舉足輕重。

　　「幹得好，就這樣！」

　　在阿勒頗Tal Shegheib空軍基地內日本參賽團隊領隊在無線電裡為自己的隊員吶喊助威，哪怕一時落入下風就不要緊。

　　只要還有高度，戰鬥永遠才剛剛開始。

　　這次出戰『深淵涅槃』是為了日本本土國產化戰鬥機進行實戰驗證，更是為了下一代『I3』計劃進行提煉技術與戰術的配合。

　　不過對方先下手為強率先發起攻擊，使『心神』小隊的戰術安排連連受挫，日本空軍的『F3』(首先發現First Look、首先攻擊First Shoot和首先摧毀First Kill)的機體戰術能力隨之破滅，反而是對方完成了首先發現和首先攻擊。

　　若不是兩名『心神』飛行員在發現對方的第一時間就開始了緊急規避，利用子彈到達前的那麼短短一霎避開了兇猛的航炮彈幕，否則這會兒『心神』小隊也會落得當場雙雙飲恨的下場。

　　兩架『心神』攻防切換的戰術並沒有影響到林默，X-1前掠翼戰鬥機絲毫不顧撞機的危險，平行貼近了由攻改守的『心神』。

　　「什麼？」『八歧』猛然一驚，前掠翼戰鬥機竟然直接貼了上來。

　　「快躲開！『八歧』！」

　　忍受著小半徑急轉彎9G過載的『須佐』急喊，那架前掠翼戰鬥機竟然無恥地貼上了自己的戰友，兩架戰鬥機的間距不足50米甚至更近，這意味著自己若是開火，極有可能會擊中自己的人。

　　「我躲不開！該死！」

　　『八歧』連續翻滾規避，可是怎麼也無法甩開『13號』的前掠翼戰鬥機，兩架戰鬥機的機動幾乎一模一樣，X-1彷彿就是『心神』的影子一樣。

　　『八歧』桶滾，林默也桶滾。

　　『八歧』爬英麥曼，林默也照做不誤。

　　彷彿演練過無數次般，無論『八歧』如何機動，如影隨形般跟在右側的林默依舊保持著極高的同步率，這種和諧地同步機動，在天空中彷彿出現了翩翩起舞的戰鬥機雙人舞。

　　彷彿一架『心神』和一架前掠翼戰鬥機組成了雙機編隊，這種可怕的同步率甚至錯以為『13號』才是『八歧』的真正默契隊友。

　　地面上的觀戰者們無一不露出古怪的表情，這個『13號』真是邪門的緊。

　　如此無賴的打法，讓另一架負責伏擊的『心神』投鼠忌器，『須佐』大急，而且他屢次鎖定雖然能夠通過敵我識別裝置進行區分篩選，勉強鎖定那架前掠奪翼戰鬥機，可是敵我雙方貼的實在是太近了，『須佐』不敢保證自己開火會不會誤傷自己人，被禍水東引的戰例並不是沒有過。

　　地面一片嘩然，從來沒有人想過魚鉤戰術竟然可以用這樣的方法破解，簡直是像附骨之蛆一樣，做為誘餌的日本『心神』完全無法甩掉對方，這得需要什麼樣的技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林默這一手震住了許多人。

　　不僅要對另一架戰鬥機保持密切關注，也要對自己的戰鬥機精確操控，這種一心二用的技能恐怕只有電影裡面才有可能出現。

　　『貞德』的前僱主這會兒卻是咬牙切齒地盯著電視機轉播畫面，心中隱隱有些後悔，日本人太不給力了，兩架高性能戰鬥機竟然拿一架戰鬥機沒有任何辦法，還被調戲的團團轉。

　　近距格鬥導彈可不認敵我，它只認雷達波和紅外線制導，如此貼近的戰鬥機實以是讓導彈體內那枚小芯片無法辨認。

　　『八歧』幾乎可以看到自己新僚機駕駛艙內的飛行員，對方竟然衝著自己握拳，大拇指向下。

　　這是在鄙視嗎？！

　　這是在激將！林默收回拳頭，猛然向長機位的『心神』方向壓桿，X-1猛然側身朝著左側的『心神』撞去。

　　「『八歧』小心！」

　　跟在邊上的另一架『心神』戰鬥機的飛行員『須佐』反應極快，在林默抬起單側機翼的時候就知道不妙，大聲警告戰友。

　　幾乎快挨到座駕機翼的前掠翼戰鬥機突然不管不顧的側身過來，讓坐在駕駛艙的『八歧』嚇了一大跳。

　　空中交通事故只有一個下場，機毀人亡。

　　幾乎是超水平發揮一般，『心神』戰鬥機的三片折流板向量噴尾飛快一動，甚至比機翼的反應更快，輕輕的讓過對方的戰鬥機。

　　「好，好險！咦？怎麼回事？」

　　卻不曾想，剛剛避開這一致命撞擊的『心神』戰鬥機突然劇烈抖動起來，驚疑不定的『八歧』朝機身上掃視，目光定在右側機翼的翼尖上。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幾乎讓他險些魂飛魄散，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

　　大根梢比梯形主機翼竟然缺了一塊。

　　氣動力遭到了破壞，若不是向量噴尾和計算機輔助平衡系統在正常運作，這會兒說不定就在剛剛一瞬間他就失速墜機了。

　　頭盔瞄準具開始鎖定敵機。

　　這才是粗中有細，細中有粗的以力破巧，既然選擇了這樣的戰術，林默就不會使用太過於細膩複雜的空戰技大費周張。

　　就在剛才『心神』戰鬥機避讓的一瞬間，他的左側前掠翼輕輕巧巧地在對方翼尖上劃了一下，就像手術刀一樣做了一個精緻的外科手術。

　　有金幣加成的機翼堪比鋒利無比的巨劍，再一次在天空中重演了戰鬥機手術刀的驚人一幕。

　　即便沒有金系巨龍，針對前掠機翼而特殊設計的材質，比當初在巴支倫海上空闖下赫赫威名的Su-27有過之而無不及。

　　「『八歧』！你被鎖定了！快躲開！」

　　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妙的『須佐』急喊，現在的危險程度讓他已經顧不得是否有可能誤擊戰友，當機立斷的按下了近距空對空格鬥導彈的發射鍵。

　　「不，不，我的機翼受損了！該死！」

　　手心腳亂進行重心和氣動力補償的『八歧』額頭上見了汗，駕駛艙裡的威脅告警系統不斷發出被火控雷達鎖定的急切警報聲，『心神』不再像剛才那麼聽話了，這讓他很不適應。

　　兩條白煙同時出現在天空中。

668祭刀

　　林默和另一架『心神』的飛行員『須佐』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動了攻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論最終結果如何，『八歧』都是最倒霉的受！被人插的受，被導彈插的受！

　　在發射導彈前，X-1的駕駛艙內也同樣響著被鎖定的警報聲。

　　一發射導彈，林默立刻毫不猶豫的大量撒著紅外線干擾彈，生生在飛機後面布下了一大片干擾網。

　　轟！～天空中爆起了一團巨大的火球。

　　氣動力受損的『心神』戰鬥機根本沒能力躲開，一心只想著將戰鬥機完整帶回去的『八歧』釋放紅外線干擾彈無果，彈射都來不及拉，連人帶戰鬥機在天空中爆成了一團火光。

　　紛飛的金屬殘片和焦黑的機體墜落地面。

　　天空中的紅外線熱焰彈彷彿無窮無盡，組成了漫天流星雨。

　　不斷釋放紅外線熱焰彈的X-1前掠翼戰鬥機在近距空對空格鬥導彈抵近的一瞬間，將全部動能發揮出來，做了一個J字轉向。

　　以能量空戰技為主的戰術中，過於耍炫的機動只會消耗掉不必要的動能，使自己在戰鬥中失去優勢和防守餘地，因此在做複雜多彎的J字轉向時，林默還擁有足夠的速度和變向能力。

　　X-1前掠翼戰鬥機連哄帶騙將貼近過來的格鬥導彈生生誘爆，只有駕駛技術最熟練的飛行員才敢使用近身誘爆戰術，若是稍一失手，誘爆失敗的下場連彈射都來不及。

　　在前掠翼機頭在轉向過程中恰恰好指向另一架『心神』戰鬥機的時候，就在那麼一瞬，林默把握住了幾乎是眨眼間的機會，已經激活的武器系統火力全開！

　　航炮、高斯電磁炮以最強的火力連續發出最兇猛的怒吼。

　　剛剛完成發射攻擊，仍在準備籌備第二輪導彈的『須佐』根本就措不及防，直接被一枚高爆電磁炮射爆了駕駛艙罩，飛行員不見了蹤影，駕駛艙內瞬間被紅色顏料噴灑滿地。

　　兇猛的航炮子彈和電磁炮彈在『心神』戰鬥機的機體上製造了極其可怕的殺傷效果，整架戰鬥機僅僅在第一波彈雨中就被全部撕扯成了碎片，甚至連直徑超過一米的殘片都難以找到。

　　殉爆的導彈雪上加霜，天空中更大的火球綻放出來，黑色的煙，紅色的火，無數大小碎片零零落落地墜向大地，撒落在荒涼乾燥的沙漠上，與歲月同歌。

　　X-1黃金鍍膜一體式駕駛艙罩上陡然出現一大滴鮮紅的液體，這彷彿是日本飛行員死不瞑目的冤魂在向林默索求，可是他只是目光毫無所動，血滴僅僅停留了不到半秒，轉眼間就被強勁的氣流吹成了一條線，很快的消散在大氣之中。

　　龍騎士毫不留情地連續收割了兩條性命。

　　對於主辦方懲罰性的臨時決鬥規則，林默毫無畏懼，許多人要為此失望了。

　　全場嘩然！

　　不論是阿勒頗的反抗軍空軍基地還是大馬士革的政府軍空軍的賭客，無一不被一瞬間的大逆轉震驚了。

　　攻防變換的高速變化讓所有觀戰者都無法反應過來，許多人都出現了只有在高速空戰中，飛行員才會偶爾出現的短暫智力退化現像。

　　明明前面還是螳螂捕蟬，可是轉眼間，黃雀變成了另一隻送上門的蟬，就是那麼湊巧的偶爾經過對方攻擊幾何夾角內，就被對方抓住了機會，一頓老拳胖揍，連導彈都沒有用，生生在半空中被打爆。

　　戰鬥結束，許多投注者還以為自己仍舊在夢中，短短幾秒鐘的功夫，來自日本的『心神』雙機編隊全軍覆滅。

　　『心神』小隊團隊的領隊不可置信地盯著實況轉播的電視機，猛然發出一聲怪叫：「八嘎！～」

　　他氣沖沖地找出一柄武士刀，怒吼一聲後，將機庫內的大螢幕電視機一刀兩斷，電火花直閃，空氣中瀰漫起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兒。

　　日本團隊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準備如此充分，而且派出非常優秀的飛行員，竟然連中階組都不曾打入，甚至二打一的優勢局面都會全軍覆滅。

　　空蕩蕩的機庫內，所有人都久久無語。

　　「飯桶！全是飯桶！該死的日本猴子！」

　　把重金押在日本『心神』小隊身上的『貞德』前僱主爆跳如雷，臉色漲得紫紅，青筋直爆，一臉猙獰之相，恐怖的嚇人。

　　隨著天空中先後兩團爆炸的火球，他的投注金額也隨之灰飛煙滅，雖然不像之前全力砸了十幾個億，可是對他的『沙坦』組織來說，無異於是一次重創。

　　由於他對林默怨恨而使自己失去了正常判斷的理智，當他想起要拿『貞德』家人撒氣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被另一個勢力給保護了起來，自己的人根本就插不進手。

　　這時候，『貞德』的前僱主才知道，那個波斯女人對他的威脅絕非空口白牙，這更讓他惱怒不已，可是卻無可奈何。

　　林默的機庫裡卻在第一時間忙碌了起來。

　　「『白狼』！別發楞，趕緊把你的飛狼開出去，東經×××，北緯×××，還有東經×××，北緯×××，記住這兩個坐標，『修羅』！帶兩個人，跟我一起出發，去拿個大點的承重網兜和牽引繩，把殘片給我多帶點來，別忘了帶上武器，搶也要給我搶到手。」

　　『夜叉』在第一時間就急吼吼地召集了自己的『獵魔者』小隊，此刻的他紅光滿面，彷彿發現了一處寶藏，對，他要去做探寶人，一定要把寶貝全部弄到手，就像一個真正的葛朗台一樣，霸佔到手裡，誰都別想搶去。

　　日本『心神』戰鬥機的殘片，那是不需要積分就能白撿撿來的戰利品，只有交戰雙方才會知道墜落點坐標。

　　哪怕是殘片，也擁有極高的研究價值，不僅可以知道日本的『心神』計劃的研發進度，也有可能從裡面獲得一些重要的技術啟發。

　　這個好處若是不搶，那簡直就是沒天理，出動『獵魔者』小隊的時候到了，全副武裝的『夜叉』摸出一直放在身上的一盒迷彩油泥，掏了一把逕自往臉上抹去。

　　由於林默在戰鬥中保持著強勢，掃除了所有的對手，一直沒有任務的白朗骨頭都快要生銹了，一聽到『夜叉』的命令，忙著總比閒著好，估計還是個幹架的任務，立刻興奮起來，將每天都調成整裝待發的飛狼旋翼機推出機庫。

　　這架旋翼機擁有四個客座，載上幾個『獵魔者』戰士不是什麼問題，甚至還能夠承載相當份量的重物。

　　幾乎和『獵魔者』小隊一樣，日本『心神』小隊的贊助商三菱重工的人也同時發動起來，四架運輸直升機先後升空，他們必需在別人反應過來之前，盡可能的搶回更多的殘骸，特別是提防中國人搶奪殘片，這其中說不得要見見血。

　　搶戰鬥機碎片，也是『深淵涅槃』主辦方允許的規則之一，至少也得有些甜頭，才會讓那些參賽者背後的組織越發活躍。

　　初階新人組大部分普通參戰者的墜機殘片通常並不會招來窺覷，但是一些極有特點和特殊的戰鬥機殘片擁有相當大的吸引力，就像日本三菱重工研發出來的『心神』戰鬥機，極具研究價值，一些有心的組織和勢力也隨即派出了自己的人手去搜索墜落地。

　　若是能得到些什麼，那絕對是意外的收穫。

　　林默挾著大勝之威駕馭著X-1前掠翼戰鬥機勝利返航，他不是最大的贏家，最大的贏家卻是『深淵涅槃』的主辦方，有近過半的賭家投了日本『心神』小隊，現在全賠了進去，讓做莊的主辦方大賺了一筆。

　　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林默順利晉階中階王牌組，大賽主辦方將會向他開放一份擁有上千個項目的積分兌換清單。

　　只到現在，他才算是真正的參加了這個國際飛行員死亡格鬥大賽。

　　「恭喜你，終於晉入中階組！你的運氣真是讓人嫉妒！」

　　鄰居『尤里』在林默跳下X-1的第一時間裡表示出了祝賀。

　　「同喜！同喜！」

　　林默接受了『尤里』的祝賀，在返航時主辦方告知了他的戰績，這一場戰鬥中他至少斬獲了129個積分，絕對是個大收穫，完全抵過了當初放過『貞德』的代價。

　　不過自家有些空蕩蕩的機庫讓林默有些詫異，一貫候著他下飛機的『夜叉』不見了，『獵魔者』小隊的戰士也少了一些，機庫角落裡那架用於戰場搜救的旋翼機和『白狼』那傢伙也沒了蹤影。

　　「你的保鏢頭子坐旋翼機出發了，也許是去撿破爛了。」

　　『尤里』顯然知道林默的保鏢頭子去了哪兒，雖然聽不懂中文，卻能夠從『夜叉』帶著人全副武裝的登上了一架旋翼機破空而去，猜到大致去了哪裡。

　　能夠收穫對手墜毀的殘骸，雖然損毀大半，可依舊擁有一些有用的價值。

　　「撿破爛？」

　　返航時如果林默還繼續開著光鏡術陣列的話，他一定能夠從眾多飛行器的雷達信號中辨認出自家旋翼機和去向。

669殺鬥場

　　「俗稱叫做撿破爛！呵呵……」『尤里』乾笑了幾聲，接著為林默解釋道：「其實就是去搶被你擊落的戰鬥機殘骸！」

　　若不是礙著這位鄰居的面子，他也想讓手下去搶那些殘片，別看燒成破爛的模樣，裡面的合金配方還有一些尚完好的電子設備，在專業人員面前甚至能夠逆推出一些關鍵性的技術，即便無法還原出裡面的核心技術，也能夠判斷出戰鬥機的性能和特殊秘技，為本國制定出相對應的應對手段。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些殘片只要落入行業內的大拿們手中，立刻就會窺破背後的門道。

　　「原來如此！」

　　林默點點頭，不過他還是頗不以為然，對他來說，根本沒必要費那麼大力去搜索那些破爛，只要把金幣那吃貨往隨便哪架戰鬥機上一拍，幾乎轉眼就能破解大部分的秘密。

　　國產的殲系列、Su-27、Su-47、F-22，再加上最近收穫的MiG-35，這些戰鬥機無一不被金系巨龍染指過，為林默提供了非常龐大的技術庫，這也是他的『妖孽』戰鬥機能夠這麼快完善並問世的基礎。

　　嘀！～

　　『龍將』戰術鎧甲的領子內側響起了一聲通訊鏈接申請。

　　「接通！」林默使用語音批准了這個通話申請，這是一套備用系統，在他的手腕上也同樣有一套微型通訊系統，並不需要重新戴上頭盔才能完成通話。

　　「『13號』，我是『夜叉』，你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通訊頻道裡傳來的是『夜叉』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槍聲、爆炸聲、直升機螺旋槳聲音還有各種喊叫聲，也不知匆匆出發的『獵魔者』小隊在跟誰幹仗呢。

　　『夜叉』本人的聲音倒是十分淡定，一點兒也不在乎身處戰鬥之中。

　　「我已經到了，你們去撿破爛了嗎？」

　　林默確定了『夜叉』帶著人正如『尤里』所說的那樣，正在搶破爛呢。

　　「破爛？呃，好吧，對你來說確實是破爛，回來就好，我確認一下，放心，我們一會兒就回來，轟！～嗯啊！這會兒我這裡有點兒亂，等我們回來再說。」

　　雖然親自帶隊出發，『夜叉』倒是盡忠職守的牽掛著林默的安全。

　　通訊頻道裡還夾雜著極近的爆炸聲，也許那裡正忙得不可開交，『夜叉』確認了林默安全返航，就急急地掛斷了通信。

　　「看來真的在跟別人在搶飛機殘骸！」

　　『尤里』聽不懂中文，卻是能夠聽得懂從林默那裡傳來的一些異響，那些爆炸和槍聲都清晰可聞。

　　「沒錯！」

　　林默點點頭，這事兒不歸他管，反正搶來多少也落不到自己手上，他只管殺不管埋，其他跟自己不相關的利益自然會由『夜叉』負責處理。

　　「你先去任務中心瞭解一下中階組的詳細規則，等會兒我給你介紹幾個好朋友，我想你一定會很高興認識他們的，很快我們就能一起作戰了！」

　　『尤里』衝著林默舉了個大拇指，他十分期待林默的真正加入。

　　初階新人組的戰鬥模式基本上就是單挑決鬥，中階組則增加了編組作戰。

　　每個月中階組的飛行員都會和高階組、特階組的飛行員一同抽籤參加一場死亡團隊戰，在這種高等級的大空戰中更是刺激的不得了。

　　『尤里』之所以一開始就向林默示好並且提出無實彈挑戰，也同樣是存了考較對方的心思，評估這個『13號』飛行員是否擁有與自己配合打編組戰的實力。

　　考較的結果出人意料，『尤里』被輪的毫無還手之力，這讓他喜出望外，更加巴實地與林默拉關係。

　　在林默跟別人發生爭端的時候，『尤里』毫不猶豫地站到了林默這一方。

　　一個關係良好而且戰鬥力出色的飛行員，意味著將來會成為自己最好的戰友，能夠很快培養出默契，形成戰鬥力。

　　擁有一個王牌飛行員的友誼，這比連勝三場還要重要。

　　在戰場上，一個ACE級別的戰友不僅僅意味著勝利，更意味著多一條命，人死萬事休，儘管每一個參戰的飛行員都擁有著某種覺悟，可是能夠在蒼穹之下自由的呼吸，總是美好的。

　　若是林默沒能夠成功晉陞中階組，在初階新人組裡隕落，那麼以後自然就沒有這個故事，想要成為『尤里』的同伴，光靠運氣是不夠的。

　　敘利亞南部的沙漠裡，戰火如織。

　　「這幫小鬼子，就不能安生一點嗎？老老實實的認輸難道不好嗎？非得要來送死，真是浪費了這些器官，還能賣不少錢呢。」

　　『夜叉』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抱怨著，單手舉著一支自動步槍不斷開火壓制對手，不時拔出戰術手槍對準了最近的對手，在他眼裡，敵人已經不算是人，應該被送到解剖室摘下器官，拿去拯救那些更有需要的人，而不是在這兒毫無價值的腐朽成一堆枯骨爛肉。

　　隨著『夜叉』的槍響不斷有敵人從沙丘上翻滾下去，再無聲息。

　　豐富的作戰經驗使『夜叉』在交織的彈幕中如面閒庭信步，每一槍必然擊中一個目標。

　　他倒不急於去撿那些碎片，而是打算先把這些雜碎幹掉再說。

　　對於那些蜂湧而至的傢伙，『夜叉』只有一個待客之道，就是送他們下地獄，一邊開火，一邊通過無線電鼓動每一個己方作戰人員再加馬力。

　　撒滿了一大片區域的戰鬥機殘骸在『夜叉』眼裡，全是紅撲撲的人民幣，誰跟他搶就是他的死敵，今天要是幹不死這些傢伙，自己的代號乾脆改成『糞叉』得了。

　　一架武裝直升機在空戰中得閒發現了如此兇猛的勇士，立刻將火力集中了過來，一條條竄起的沙柱讓『夜叉』不得不滾下了沙丘才躲開，他吐了一口又乾又燥又麻嘴的沙子，大喊道：「『修羅』！給我把天上那隻蒼蠅給我敲掉，『白狼』你睡著了嗎？動作快點！」

　　『夜叉』話音未落，地面上隨即竄起一條極淡的白煙直射天空，一枚小型雷射制導火箭從側面撞上了向『夜叉』開火的那架直升機，天空中爆現了一朵大火球，堪比空戰中的大場面，巨大的金屬殘片往地面墜落。

　　在『夜叉』眼裡，這些像聞著蜂蜜一樣湧過來的傢伙全是戰鬥力只有5的渣渣，他還得抓緊時間趕回去給林默做飯，否則那個飛行員一定又會亂吃東西，高營養能量棒這種東西是能夠頂飯嗎？簡直是亂彈琴，飛行員的身體是國家寶貴財富，絕對不允許隨便糟蹋，必需得營養均衡。

　　對於留在大馬士革空軍基地裡的林默，『夜叉』十二分的不放心。

　　「『夜叉』，你這個葛朗台，你以為我在玩遊戲嗎？老子也在拚命啊！」

　　白朗在無線電裡毫不客氣的回吼，他駕馭著飛狼旋翼機在槍林彈雨中穿梭著，耳邊不斷響起被地面或空中的武器鎖定的警報聲。

　　駕駛艙內一陣劇烈的晃動，機體竭力躲開了從地面上射過來的一條筆直的紅色高能光束，媽的，連微型雷射炮也上陣了，日本人底牌盡出，白朗立刻回敬了一頓12.7mm口徑的高爆子彈。

　　機載威脅告警系統幾乎360度全面展開全功率掃瞄，將任何一個有威性的武器都進行了定位標注，特別是在瞄準了飛狼的時候，就會向駕駛者發出警告。

　　飛狼就像一條油滑的泥鰍不斷在彈雨中穿梭著，千彈叢中過，一彈不沾身。

　　這手藝幾乎可以跟林默有的一拼。

　　如此激烈的戰鬥更是讓白朗打發了性，這才是男兒應該過的日子。

　　飛狼拋撒出一連串紅外線熱焰彈，誘爆了一枚偷襲的空對空導彈，他隨即又用火箭彈將除日本以外的另一個勢力的武裝直升機凌空打爆成一團火球，在與其他直升機纏鬥中他不時朝著地面的包括日本人在內的一些武裝人員開火，粗大的彈頭掃得地面爆出一團團血花。

　　同樣準確知道墜落地點的日本人已經不如當初，他們不曾想會遇到如此凶悍的對手，面對像『獵魔者』小隊所在的特殊部隊，只剩下被屠殺的份。

　　例無虛發幾乎是每一個『獵魔者』戰士的最基本技能，四架直升機載著近40名武裝人員，剛一投放地面，就被『夜叉』帶領的三名『獵魔者』戰士當場幹掉了三分之一。

　　中國軍方專門為特殊部隊訂製的大威力武器正在製造非常可怕的殺傷力，即便有防彈衣也無濟於事，戰場上遍地是被撕扯成不成人形的屍塊，鮮血浸透了一片片乾渴的沙子。

　　屬於日本三菱重工的四架直升機，不抵更加靈活的中國飛狼旋翼機，在戰鬥打響後就被先後敲掉了一半，這讓剩下的日本人壓力陡增。

　　在『心神』戰鬥機殘骸的墜落點，此時已經不少於四個勢力在互相交火，這場面怎麼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幾乎快成了人類屠宰場。